吃饭的时候也是一样,午餐是能吃到刚出炉且价格便宜的咖啡厅,至于晚餐,
则是在富浪漫气氛的海滨餐厅里用餐,真是思虑周全的行程啊。
在餐厅里,正当健二为了挑选点心而和自己的钱包打交道时,日和便趁这时
候把巧克力拿给了健二。
「哦,传说中的难吃巧克力出现了。希望今年有变得好吃一点。」
「呜!这个跟雪希的比起来说不定差了一点,但是……」
「雪希的我昨晚就已经收到但还没吃,今天回家后我会好好品尝的。至于感
想就改天再说吧。」
「欸……?昨天晚上就拿到了……?」
日和露出了意外的神情,并且像是想到了什么而自言自语。
「这样啊……雪希终于肯先踏出一步了啊……原来如此……」
☆☆☆
踏出餐厅的两人被突然降下的骤雨袭击。
而日和则像献宝般从包包里拿出了摺叠伞。
「没想到日和有会有未雨绸缪的一天啊。」
「嘿嘿,吓一跳吧……虽然人家是想这么说,但实际上,这是雪希出门前拿
给人家的。」
伞只有一支,但他们有两个人。这样势必得共撑一把伞,日和的心这时越跳
越快了。
当两人挤近身子,健二这时才看到日和的手戴上了戒指。
「嗯?那戒指我好像哪里见过似的……啊——!对了,那跟我小时候送给雪
希的玩具戒指很像。」
「咦?其实这是今早人家从雪希那儿拿到的……小健,那玩具戒指是怎么一
回事啊?」
从健二口中听到关于戒指的详细缘由,日和这时终于完全理解雪希的想法了。
为什么雪希会把这只戒指送给自己,并且了解雪希其实并不是终于『肯往前踏出
一步』,而是完全相反,其实是想『抽身而退』的心情。
感觉到健二近在咫尺的体温,让日和的心刹那间陷入了迷思。但是……
这时她下定决心开了口。
「小健……你明白雪希对你的心意吗?」
接着这个问句,日和将自己与雪希之间的约定也说了出来。
两人订下谁都不可以对健二先偷跑的誓言;早上一起去学校时,能站在健二
身旁的每日交替顺序约定。
「雪希……她一直都在等你回应她的爱……」
夜空中落下的雨点滴在伞面上的声响,这时听在健二的耳中格外的清晰。
(其实……我只不过是在跟雪希与日和两人撒娇罢了……害怕会伤害到任何
一个人……同时,更害怕破坏平衡后自己会受到伤害……)
向着当场僵在那儿一动也动不了的健二,日和满脸笑容地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你不用担心人家啦。从很久以前开始,人家一直想要跟小健共撑一把伞的
愿望已经实现……人家只要这样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健二一直是知道的。其实,从小便觉得自己非保护她不可的日和,一直都比
自己坚强许多。并且,这时也再度体认到,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爱着日和。
(但是……我该保护的人并不是她……我真正最爱的人是……)将手中的伞
递交给日和,健二在既歉疚却又不得不说清楚的状况下开了口。
「日和……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的任性……」
健二冲出了伞下,在雨中向着『最爱的人』跑去。
独自留下的日和,依然为了激励健二而露出微笑。
「嘿嘿……人家明明是个爱哭鬼,现在却哭不出来……小健……你能告诉我
这是为什么吗……?」
似乎是代替流不出的眼泪,伞缘的雨滴不断的落下。
☆☆☆
健二这时奔往的目的地就是——雪希的房间。这时的雪希,正站在镜子前自
言自语。
「嗯,一定要露出笑容才行。如果笑不出来就糟糕了,因为等到哥哥回来之
后,我还是得露出笑靥去迎接他回家才行,就算是看到哥哥跟日和姊姊一起回家,
也要能够用笑容面对他们才行……」
但这时的雪希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如果强迫自己做出笑容,她一定会压抑
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必定会宣泄而下。
所以,当雪希听到玄关的门打开的声音,也没有一点想要离开自己房间的意
思。
过了不久,从隔壁健二房间的墙壁那头,传来了令人怀念的声响。定下心来
一听,是『叩叩』的敲墙声。然后……
「雪希……你在房里对吧?其实我一直都很害怕一人独处。如果身旁没有雪
希陪伴的话,我会……希望你今后能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不过,不是以妹妹的
身分,而是一个能够伴我共度一生的女性……!」
雪希并没有敲墙回应。而是实行了梦寐以求的心愿。她冲出自己的房间,扑
人了健二的双臂之中。
「哥哥……!」
轻抚着雪希柔软的秀发,健二的心意也随着指尖传达。
「雪希身上的香味……总是能让我放松心情。真希望一辈子都能被这股香味
包围呢。」
就如同回应着健二的话,雪希抱着健二的双手越拥越紧。
☆☆☆
雪希温暖的朱唇,柔软的触感,健二这时只想要据为己有。「嗯……」像是
要将雪希的一切吸尽的深吻,舌头的搅弄也开始激烈了起来。
「呼哈……人家只要哥哥一个……人家爱的就只有哥哥一个人而已啊……」
献出初吻的雪希在一段深吻之后,口中吐出这令人难耐的话语。
为了回应雪希的情感,健二领着雪希往床上移动,从背后同时解下了她的上
衣与短裙。昏暗房内露出的冰肌玉肤,正诱引着健二抚摸。用嘴将背后的胸罩环
扣解开……慢慢地解放了雪希的乳房。
「雪希的肌肤摸起来滑滑嫩嫩的呢……这里也好柔软,摸起来好舒服哟——。」
用指腹轻抚香肩,健二的另一只手滑向了雪希的乳房。
「我一直都很想这么做呢。所以,现在我想要听到雪希你发出更大的声音喔。」
「嗯嗯……人家也是一样。可是,发出声音的话,人家会害羞……哈唔嗯!」
一只手继续抚弄开始硬挺的乳头,而另一只手则是沿着大腿的滑顺曲线向森
林迈进。
之后,健二的指头便在雪希股间的薄布上游移,刺激着雪希的秘处。
「唔嗯……啊嗯!人家的那里被哥哥碰到的时候就全身发颤啊……」
指尖略感潮气的健二,摘弄着乳头与私处抚弄的手指动作,刹时间由温柔转
为强烈的揉插。个性老实的雪希,相当直接地表现出自己现在的感觉。
「哈啊嗯……!不行了——,人家不行了啊!哥哥——,人家好怕喔……!」
「雪希……让我看看你女孩子的地方好吗?」
确定雪希首肯之后,健二把内裤褪下。渗出些许露水的秘处,泛着些微的珠
光。如此的光景,让健二全身为之一振。
「雪希,你好漂亮……你的这儿实在是大美了。」
健二将指尖伸往泛着晶光的粉唇,向如宝石般最敏感的爱芽前进。包皮上的
爱抚让雪希受到过大的刺激,她伸出手紧紧拥住了最爱的哥哥。
就这样褪下雪希身上所有的衣物,健二这时也脱个精光。
两人目前在床上一丝不挂的模样,就像幼时共浴一般。不过就意义而言,两
者的差异实在是大大了。
「雪希,你会怕吗?如果会痛的话……要跟哥说喔。」
「嗯……但是不要紧。因为人家……已经想要和哥哥……融为一体很久了…
…「
健二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膨胀得不能再大的分身,推进雪希未经人事的
处女地。才轻动了一会儿,雪希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人、人家不要紧……所以哥哥……请你持续到最后……好吗……?」
见到雪希眼角泛着泪光,咬紧下唇的动作,让健二停止了前进。
「雪希……你不用勉强自己。我只要能够知道雪希你真正的心意就够了……」
雪希摇着头,拒绝健二停止动作的举动。然后,说了这番话。
「不……不行……人家……再也不想离开哥哥了……!」
相信只要是男人,听到这句话没有人会就此罢手的吧。
往雪希狭窄的体内挺进,有一股冲破东西的感觉从健二的分身传来。
「雪希,你知道吗?如此一来,你就不再是我的妹妹,而是我的恋人了……」
「呜、嗯。人家好高兴……明明是这么的痛,但人家还是觉得好高兴哦,哥
哥。」
健二曾一度停了一会儿,但判断狭窄的雪希体内所造成的痛楚,不可能会马
上习惯之后,他为了早日结束这令人兴奋却又心疼的初体验,开始再度动起腰来。
这时,他深信,雪希一定会有跟他一样的想法。
「雪希……就快了……再忍耐一下下就好……」
高潮前夕的预感来临,雪希的双手环抱在健二的脖子上。
「哈啊……哈啊……哥哥……人家喜欢你……人家最爱你了——!」
这句话成为射精的导火线。健二这时迅速将分身取出,大量的精液刹时间喷
在雪希白里透红的肌肤上。
在喘着气躺在床上的健二身边,雪希用手指抹下了附着在自己乳沟的白浊液
体直盯着看。
「……这就是男人的……那个啊。有这个就可以生出小宝宝吗?感觉真有点
不可思议呢。」
天真地说出这番话的雪希,让看在眼里的健二,对她的爱怜更加深了许多。
☆☆☆
激情过后,雪希跟健二两人就和小时候一样,挤在同一床被子里轻声细语。
「……虽然没办法马上告诉老爸我们的事,但总有一天,还是得找个时间跟
他好好谈谈我们的未来才行。不过,也有可能他早就猜到了。」
「人家也好想要告诉妈妈我们的事哟……啊,不过,这次人家不会再写明信
片了,所以哥哥你就不用担心回信的问题罗。」
「你这是……啊——!雪希,难道你早就发现那回信是我写的了吗?」
「刚刚拿到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但是后来马上就知道了。因为又没有盖邮戳,
而且,会为我做这种事的人就只有哥哥而已……所以,就算知道真相人家还是觉
得很高兴。」
健二这时紧紧地抱住雪希,就像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害羞的脸似的。
雪希也把自己的脸紧贴在健二的胸膛上,像是要确认他的心跳一般。
☆☆☆
然后……在数日后的公园里,举行了一个简单却对当事人意义相当重大的仪
式。
阳光下,闪耀着『水色』光芒的小戒指,由日和递到健二手中,之后再由健
二为雪希戴上左手无名指。
「嗯!这样就对了!不过,如果雪希你不想戴那只戒指的时候,可以让给人
家哟……开玩笑的啦。嘿嘿,嘿……呜咽……呜——呜呜……」
似乎是千头万绪刹那间涌上心头,日和这时哭成了泪人儿。
而紧抱着日和的雪希,眼眶也泛出泪水。
现在健二所能做的,就是站在一旁看着她们。
不过,健二觉得现在绝不可以移开自己的视线,因为,这也是为了能和日和
重建新关系的起点……
特别附录嘿咻STORY 『运动短裤的娇嗔』
「怪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运动短裤的娇嗔?和哥哥的亲密接触』到底
是什么东东?」
我,『片濑健二』拿起向『损友』南山那儿借来的录影带片名一看,当场就
呆了。
对外虽仍称妹妹,但为了能和现在已处于热恋中的『雪希』,共度餐后的小
憩时刻,本想和她一起看好莱坞脍炙人口的浪漫钜作,『铁达尼号?突进珍珠港』
的计画,才刚起步就触礁沉到海沟深处。
南山那家伙故意搞错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他一定是还在怨恨我把之前向他
借来的A书——『妹妹的娇喘』丢掉了吧。(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跑到录影带
店去租好了……)就在想出这方法的当儿,我体内的恶魔开始在我的脑里呢喃了
起来。
『嘿嘿嘿……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呢。最近我们的性生活实在是有点平淡无趣,
还不如利用这个机会,骗雪希一起来看这卷录影带,之后的发展还真是令人期待
咧……』
自两人初次的结合以来,虽然三天就会做一次,但因为雪希总是非常消极的
配合,所以过程一点儿新鲜感都没有。而且下个月老爹就要回来了,因此现在的
甜美性爱生活就没剩几天了。
『一对恋人看着成人录影带炒热气氛,之后进行神圣的生殖活动……这可说
是情侣们最正当的行为,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觉得羞耻的地方。』
就连心中的天使也如此地支持我,我的想法此时已呈合为一体的状态…
☆☆☆
「哇!好令人期待哟。听说这部电影很罗曼蒂克的呢。」
这时,雪希脸上充满期待的表情,随着录影带内容的发展开始有了变化。
片头字幕上的抬头,出现了『女主角?绘理子』,根本就是非常明显的日本
名字,而我这时说这是「重新剪辑版」及「日本特别制作」,来骗她继续看下去,
但等到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穿着运动短裤的女孩,做出超色的动作自慰时,这谎实
在就没办法给它继续扯下去了。
「哥哥,这个该不会是……色、色情录影带吧……」
雪希不好意思地说出了事实。于是,我就趁这个机会说了一堆大道理。
「……运动短裤是男人的浪漫啊!这可说是所有成年男子的梦想呢。所以,
当然我也喜欢。我在此宣言,换上运动短裤一定能让我更兴奋!」
接下来,我则将话题移往年轻主张的部分。像是经过调查,「男性约有百分
之八十左右的人,希望看见心爱的另一半换上运动短裤的样子」之类的话……还
有「有人只会对运动短裤有兴趣之类」硬坳出来的理论,这全都是为了让雪希亲
口说出下一句台词的准备工作。
「那、那么……如果人家换上运动短裤的话……哥哥也会感到高兴吗?」
☆☆☆
现在……脑中如同闪过『雪希小妹』的标题,雪希就穿着令人觉得炫目的运
动短裤躺在我面前。
「哈呜,好丢脸哟……人家一定是被骗了。人家一定是被哥哥骗了啦……」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雪希已经像刚才录影带里的女孩一样,将手指顺着大腿
的曲线往股间的唇缝前进,并轻柔地不断抚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雪希还是百
般地不愿,但是看到我颓丧的样子,她马上就点头答应了这一切,果然雪希是最
棒的女人了!
「哈啊哈啊……哥哥,别这样直盯着人家看嘛……啊唔——哈啊啊嗯!」
雪希的纤指顺着私处裂缝,以纵向移动的方式不断上下游移。当她的呼吸渐
渐开始变得急促的同时,让我一时间似乎听到因为湿润而发出搅弄声的错觉。哎
呀呀,运动短裤的颜色好像有点变了哦,这下不直接去确认一下就对不起自己了。
「好了,我要脱下来罗……唉呀,真是糟糕。一不小心连小裤裤都一起脱下
来了说。」
「讨厌……怎、怎么会这样……你一定是故意的对不对,哥哥!」
答对了!雪希,你真是冰雪聪明啊。不过……虽然是我自己脱下来的,但是
上面还穿着体育服,下面却光溜溜的模样,还真是有够色的说。而且……
「雪希……你的小穴穴早就已经湿溜溜了哟。看来,雪希对运动短裤有蛮有
感觉的嘛。」
「这、这是因为……人家是第一次在哥哥面前……做出这种事来的嘛……」
噢喔——,这话还真是令人高兴咧……但我先将这莫名的感动置于心中,让
自己随着心底的欲望说出了下一个要求。
「那么,你可以把两腿张开让我看看吗?就像这样唰的打开。」
这让雪希心中相当的排斥。之前做爱时总会先把灯全都关上,而现在则是在
灯火通明的状态下,她会有所顾忌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我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
弃。
我这时直接用手指轻抚刚才雪希自慰的秘唇。随着湿润的咕啾声响发出,我
的指头相当轻易就被吸入雪希温暖湿润的秘缝,爱液如同口水般一涌而出。
「哈呼——嗯!突然把手指插进来……呼哇!啊嗯!」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雪希的腰确实为了贪求我的手指穿插而动了起来。但我
这时却拔出了手指。
「雪希听话,我想要仔细看清楚。因为雪希的秘唇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不
是吗?」
「真、真是拿哥哥没办法!既然哥哥这么说……人家就让你看吧……不过人
家话可说在前头,这可不是人家想要做的哦。这全都是因为人家实在坳不过哥哥
的恳求,所以才答应的……」
先别管她之前说了些什么,反正是后她还是把腿张开来。大腿深处,可以见
到闪着亮光,爱液正不断流出的小裂缝,柔软的耻毛也因为沾上了蜜汁而黏聚在
秘唇四周。
我为了给听话的雪希一点鼓励的心情,一口气将指头插进蜜壶深处直到指根。
发出噗啾声后没多久,雪希的身体就因为这哭如其来的快感而痉孪不已。
光是用手指不停激烈的进出,就已经让雪希可爱的娇喘声在房里回响不止。
「雪希,接下来转过身去。没错,就是把你的小屁屁转过来对向我。」
意外地,雪希这次相当听话。就在这当儿,在我的引导下,雪希开始隔着运
动服搓揉她自己那没穿胸罩的乳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录影带,总觉得今
天的雪希较往常相比积极了许多。当然我也不会闲着,就用那方才还在雪希体内
肆虐的手指,顺道摩擦挑逗柔缝顶端的小荳荳.
「人家想要哥哥的那个……人家只要哥哥的那个才会高潮啊——!」
为了回应雪希的最后要求,做哥哥的我当然不能够让她失望,挺起腰,将自
己的分身推入雪希的蜜壶中。虽然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的行为,但在进入雪希
体内的瞬间,是我感到最幸福的一刻。
「啊哈嗯!哥哥的、哥哥的那个比平常还大……感觉——好舒服哟!」
如同雪希狂乱的样子一般,秘唇的内部也缩的越来越紧……这难道也是运动
短裤的功劳吗?既然如此,下次就让她换上『裸体围裙』好了……不对,为了考
虑到新鲜感,干脆弄件皮革紧身衣让她穿上,然后来玩女王式的嘿咻算了……随
着腰不断的挺进,我的妄想也无止境地膨胀下去。
终究,还是因为我喜欢雪希,这才是我这一连串想法的原点。之后,刺激我
射精的最大诱因,便是雪希接下来所说的这句话。
「哥哥,今天是人家的安全日……所以就射在里面……就全在人家的体内射
出来吧——!」
End
清音之章
这是在健二还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天,放着哭丧着脸的日和,还有露出寂寞神情的雪希,结果他还是选择出
门去公园和朋友一起玩足球。虽然丢下她们两个不管跑出来,还是让他有些挂心,
但等到健二跟朋友踢起足球之后,就把刚才的一切,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让兄妹间的关系有了些许的变化。
从小学开始,并没有任何人强迫健二要去做,但放学后,他总是会去接雪希
一起回家。然而将这件事当作理所当然的健二,有一天突然有了不同的想法。
「雪希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应该不用我再像以前一样照顾了才对。」
这想法所产生的结果,是两人除了约好一起回家之外,放学后各自离开后数
天的事情。
健二在放学途中一定会经过的公园里,发现雪希在跟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玩
耍。
经过雪希的介绍,健二便和这个子比自己小却同年,头上还系了个白色大发
带的女孩,『小野崎清香』认识了。但才刚认识不久,就因为一阵风的恶作剧,
让健二看到清香的裙底风光,令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到了剑拔弩张的情况。
「你、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做『全都看个光光』啊!你这个色龟,女
人的敌人!」
「我最讨厌说谎了。而且,你以为是我想看吗?少在那里臭美了!」
这时能打圆场的,就只有倒霉的雪希了。为了让两人离开这话题的她,想办
法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
「清香姊姊……啊,砂画是清香跟妈妈学的吧,可以教教人家吗?」
「咦……嗯,好啊。那现在到我家去吧。」
雪希本来是想藉这个机会将处得不好的两人拉开,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么顺利。
本以为健二会就这样回家去,但他却出乎意料的说出「我也要去」。其实,健二
心里是不放心把妹妹交给这么粗暴不讲理的家伙,所以,当时才会想办法让清香
答应带他一起去。
「……哼!看起来砂画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站在一旁看着清香教雪希画砂画的健二,带点挑衅的意味说出这句话。至于
听到这句话的清香也丝毫没有隐藏自己怒气的意思,马上就语中带刺的说「那你
就来试试看啊」回敬他。
「呵,那你就看好了。这种东西,没两下就可以弄好了啦!」
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其实健二是个手很巧的人,工艺成绩一直都很不错。
当画完成之后,就连清香都不得不承认他画得实在不错。而被人一捧就会得
意忘形的健二,这时看上桌上放的那罐装了青色细砂的瓶子。
「噢——,这好漂亮呢。好吧,那接下来就用这砂来……」
像是要从健二手中保护那瓶子一般,清香很激动的把瓶子一把抓过来,紧紧
抱在胸前。
「这不行用……绝对不行!这是我妈妈给我的……」
房里的气氛刹时降到冰点。这就是健二与清香相识第一天时所发生的事
☆☆☆
到了二月十四日情人节的那天。
健二意外地在公园里遇见他戏称为『发带姥姥』的清香。
在夕阳照射的大发带长影下,抬起头来的清香眼眶泛红。
「应该不是夕阳的关系吧……欸!难道说你刚刚在哭吗?」
清香依然不发一语。吸着鼻水的声音,似乎正回答了健二的问题。
比雪希的身材还要娇小的她,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好胜心,这就是清香的真性
格。但是现在的她,身上却一点都看不到如此的痕迹。初次见到清香露出这种表
情的健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健二想了许多方法试着让她恢复精神,
但清香的泪还是流个不停。
不过,健二并没有放弃。不但开了一堆无聊的玩笑,而且还说了许多想惹她
生气的话……当日落西沉,家家灯火逐一点亮的时刻,清香终于止住泪水,并小
小声地说了一声「傻瓜……」。
「你说什么!你才是个大猪头咧。今天你不是忘了写功课吗?」
「明、明天你等着瞧好了。还有下次的考试你可别输给我了!」
拭去颊上泪痕的清香,摆出稍微生气的表情之后,就背向健二走回家去两人
间的关系就如此发展下去。而让这层关系开始产生变化的则是……
☆☆☆
「哥哥,你不觉得我们已经有很久没像这样悠闲的去上学了吗?」
「雪希,不要一大清早就挖苦你老哥好不好。今后我会努力不睡过头的啦。」
踏着不变的上学路,健二与雪希仍是清早一同上学。虽然时光飞逝,但这习
惯仍无改变。不过,最近健二却有不想让越来越可爱的妹妹,被不知名的怪家伙
缠上的烦恼。(看来,当雪希出嫁的时候,我可能会有像嫁女儿的老爸般想哭的
心情吧……)抱着如此复杂心情的健二,心里又是一沉。
「小健,早安……啊哇哇——好痛哟!」
老远传来唤着健二昵称的温吞声音,是健二与雪希的青梅竹马日和。至于最
后的「啊哇哇——……好痛哟!」,则是她又跌倒时发出的喊声。
「真拿她没办法。居然能够在这无障碍的地方跌倒,可真是令人佩服,要申
请列入金氏世界纪录吗?」
健二边这么说边伸出手拉她起来,这动作的次数其实也可以列入金氏世界纪
录了。不只雪希,健二对日和也是以保护者的立场自居。不过,就算肯在情人节
替日和试吃情人节自制巧克力的健二,当日和提出要他试吃直到找到男友的要求
时,他很坚决地拒绝了。
就在两人聊着无关痛痒话题的时间里,健二到了学校。在置鞋柜与雪希分开
后,丢下慢慢摸的日和走向教室的健二,在走廊上突然被人从背后撞了一下。
「喂、喂!你一大清早的呆站在这里做什么啊!」
这与低血压完全无缘的朝气声音,就是健二的第二号青梅竹马——小野崎清
香。
「这家伙——明明是你自己从后面撞上来的,还敢说话这么大声。你的声音
可是比你那小不隆咚的胸部大多了呢。」
「咕……!什么小不隆咚啊,你根本就没看过不是吗!不过,你这辈子也不
可能会看得到的啦。」
长大的两人依然是爱拌嘴的朋友。健二会调侃清香头上那大得过分的发带是
『台风螺旋风车』或『会动的变形电视天线』,已经是家常便饭。
「先别谈胸部了……你是替荷兰做观光广告吗?不然,你放个大风车在脑袋
上做什么?」
「你、你说什么——!这哪里像风车了啊!你把这句话给我吞回去!」
两人吵得正火热的当儿,不知何时,已经追过他们俩的日和从教室里喊了他
们一声。
「你们不要再吵了!感情好虽然是件好事,但是老师已经来了哦!」
慌忙跑向教室的健二与清香,还不知道今天是否会迟到。
总而言之,这就是健二的校园生活。
☆☆☆
某天,健二看到鲜少露出无精打采表情的清香。
「你怎么啦?今天终于发现自己的胸部大小所以烦恼吗?」
健二一如往常地发动调侃攻势,但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受到强烈的反击。
「我看看,嗯……发带好像也没有故障。记得要好好吸收阳光补充能源喔。」
「你、你这家伙……啊,对了!健二,你帮我画个东西好了!」
健二这时完全搞不懂清香到底在些说什么。面对一头雾水的健二,清香说
「拿去,这是画砂画的轻装备画具」之后,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作砂画的工具
塞给他。
「你要我画画看,是指要我画砂画吗?我想起来了,以前好像有在你家跟雪
希……」
「没错!图样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对了,记得明天要拿给我哦。」
面对这强迫推销的工作,健二当然说「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来拒绝,
但却被清香「呼呵呵,原来你没自信画啊」这句话钓上钩了。这回是看透健二个
性的清香胜利。
「明天我一定会让你那臭屁的穷酸胸部倒缩,你就把发带的面积缩小等我回
来吧!」
丢下这些台词离去的健二,发觉自己上了清香的当时,是在熬到凌晨,揉着
睡眼完成砂画之后。
☆☆☆
次日。无视画的好坏,看上他作画技巧不错的清香,便下达了「从今天起你
就帮我画砂画吧」的命令。健二就算再猪头也不可能会再上当而拒绝了她,但…
…
「……你上次跟南山要了一本叫做『妹妹的……』的A书对吧。要是我把这
件事告诉雪希的话,你想会怎么样呢?」
祭出雪希的名字,并将她当作威胁的把柄时,健二就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可、可恶……帮就帮嘛,这样总可以了吧!」
「唉呀,口气还真是差呢——,我的嘴巴好像突然变大起来,特别是跟雪希
说话的时候呢。」
「……能、能帮上清香大小姐的忙是我的荣幸。您的胸部实在很丰满,而且
发带也十分地相衬。」
立场薄弱的健二,这时能做到的就只有这种程度的挖苦而已。
当天放学后,健二千百个不愿意地被拉到清香的家去……连说不的机会都没
有。
「……清香,你回来啦。哎呀,这住是……?」
到玄关来迎接他们的,是清香的母亲『由佳里』。虽然之前有听雪希和日和
提过,但听她们说看起来像比清香大一轮的姊姊,没想到,意外的看起来这么年
轻,实在是出乎健二的预料之外。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是雪希的哥哥。还有,就是记得不要跑到我的
房间里来。」
清香这时的言词又让健二吓了一跳,没想到清香对母亲由佳里的态度如此冷
淡。
但这时的健二并没有可以为他人担心的时间,他正为了能想出逃离这里的方
法而绞尽脑汁。因为如此,当清香在房间里教他画砂画的时候也是……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你现在把我刚才说的话给我覆诵一次!」
「欸?啊,我当然有在听啊。首先是……把沙子倒出来,对吧?」
「那再来呢?」
「我想想……倒沙子出来……然后把倒出来的沙子东弄弄西弄弄……再来就
完成了!」
这时,清香的拳头会飞向健二的脸颊已是既知的结果。
其实,砂画的绘制作业开始之后,实在是比想像中来得严苛许多。要花的时
间相当长,才一眨眼功夫,时钟的针就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
「哇塞!居然已经这么晚啦。啊……糟糕,要跟雪希……」
「雪希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打过电话跟他说过,要暂时借用她哥哥
一段时间了……好了,今天做到这样已经差不多了。你今天就住在这里吧,因为
明天还要你继续工作。」
面对清香命令式的口吻,被捉住小辫子的健二只得把不满往肚里吞。
趁清香去洗澡的空档,健二把一切希望都放在身为母亲的由佳里身上。带着
能从她口中听到要自己回家的希望,已经没有退路的他,觉得如果这时失败,那
就非得有睡在这里的觉悟了。
「如果我一个男孩子就这样在女同学家里过夜,应该会让伯母觉得有些不妥
吧……」
「怎么会呢?我先生因为出差不在家,所以有个男孩子在,会感觉放心许多。
而且你又是雪希的哥哥,那就更是让人安心了。对了,我应该要赶快去准备好棉
被才对……」
失望的健二,只说出「我睡客厅沙发上就可以了」这句话。
☆☆☆
在清香丢下一句「今天辛苦你啦,晚安」后约一个小时,健二在伸手不见五
指的暗夜中展开行动。为了从现在的苦难中逃脱,健二下了非得找到清香把柄的
结论后,便为此潜入了清香的房间。
「如果是我的话,会把A书藏在床下。至于A片则是会放在衣柜抽屉的最里
端……」
因为,害怕把清香吵醒,所以健二便选择从柜子开始找起。随便挑了一个抽
屉打开之后,就把手伸进去一摸……
「嗯?这布料的触感是……缩成一团又可以拉撑……这、这不是内裤吗?」
健二反射性的把清香的粉红色内裤拿到鼻子前面闻一闻,这还真是男人悲惨
的本能啊。但是,这回的时机实在是大差了。
「……你、你这家伙来这作什么啊……?啊——!那不是……我的内裤吗!」
随着声音之后亮起的灯光,清香就如同发怒的恶鬼般站在那儿。
「等、等一下,清音!我来这儿想找的东西,绝不是像你的内裤那种无聊东
西啦……」
「那种无聊的东西……」这番污辱的话,更让清香的忿怒如火上加油般的暴
增。健二在经过清香的一阵拳打脚踢之后被踢出房间。除此之外,还被冠上『偷
内裤贼』的污名,又增加清香手中的另一个新把柄。
☆☆☆
从此以后,放学后必定得到清香家去的健二,每天都过着悲惨的日子。
不过,只有「把雪希一个女孩子丢在家里实在太危险了」的理由肯被接受,
并藉此取得回家的许可,但实际上的工作量还是丝毫没有减轻。
健二虽然还是不死心,想了许多方法要溜走,但却还是被清香的这句话阻止
了。
「……雪希实在是太可怜了。要是让她知道,作哥哥的居然作出如此禽兽殷
的举动……」
当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健二就只剩下乖乖听话的这条路了。
抱着自暴自弃与宿命论的健二,在进行砂画作业中问了清香一个问题。
「这我其实老早就想问了……清香,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来帮忙呢?」
「那是因为你的手指很灵活的缘故,之前找日和来帮忙的时候,让我吃了很
大的苦头。而且……」
清香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不过,健二无法了解话里所隐藏的微妙女儿心。
「而且……你话也不要只说一半好不好。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没有其他原因啦!喂,你的手怎么停下来了呢!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二
月十四日就是妈妈的生日了……啊——!」
一不小心说漏嘴,把画砂画的目的说出来的清香,之后的时间里不发一语。
至于让健二对她之前最后一句话,感到有些在意的地方,就是在清香以缩短
作画时间为由,要他边吃边作画,由佳里把晚餐拿到清香房里时说话的态度。
「你把晚餐全端进来之后,就赶快给我出去,没事的话,就少给我在赖在这
里!」
看到一如往常用相当冷漠的态度对由佳里说话的清香,健二本想说出「喂,
清香!你这样说未免大过分了吧」的话来纠正她,但这时,他想起他们之前的对
话。
(喔,原来如此啊……母亲的生日就是砂画完成的期限,也就是要把这当作
生日礼物罗。清香这家伙,还真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咧。)这时的健二,直到后来
才明白自己当时的想法实在是大单纯了……
☆☆☆
某天,苦难的日子开始有了变化。由于连续日以继夜的作画之故,清香因为
过劳受风寒而突然在学校里昏倒了。
事已至此,健二便背着清香送她回家。而途中清香吐出像做恶梦般的呢喃,
让健二相当在意。
「画它……砂画它就要完成了……要是完成了的话,我……」
这句话听在健二的耳里,似乎是充满不想让画完成的意思。
但那之后,被自己送回家躺在床上休息的清香,才一醒就马上拼命似地开始
画画的模样,则是和之前梦呓中完全不同的矛盾行为。
「你也真是的——,病都还没好居然就在那死撑。给我乖乖的去睡觉!」
本以为她一定会以一句「你很罗唆那,少在那多事好不好」顶回来,但没想
到,这时清香却意外的乖乖回到床上去躺着了。而且,还在健二离开房间的时候
……
「健二……今天……谢谢你了……」
自认识以来初次听到的诚意,让健二无法隐藏心中涌起的疑惑。
这份焦虑直到回家后仍无法拭去。无视于好不容易从清香与砂画双重梦魇中
解放的喜悦,健二这时的心情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谢谢你……』啊。不过她可是清香,这一定是为了要让我同情她,然后
再想办法操我到不行的手段……」
躺在自己房间床上的健二,口中不自觉地喃喃自语了起来。嘴里虽然这么说,
其实健二心中已暗地下了一个决定。
(那我就帮忙帮到她完成砂画为止吧。)
☆☆☆
翌日的放学后。帮忙顺道探病跑到清香家去的健二,没想到,眼前见到的是
如台风过境般的清香房间,还有放在房间桌上被撕裂的砂画。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这是你自己撕的吗?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清香!」
连头一起包在棉被里,不肯让健二看到脸的清香,这时只说了一句话。
「你给我走……!」
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的健二,这时只好离开清香的房间。但他可没有就这
样乖乖听话,说回家就回家。这句话的证据就是,现在他的手中拿着被撕毁的砂
画与制作的工具。
走下楼梯往客厅去的健二,对正在客厅里的由佳里提出「为什么清香会把砂
画撕破呢?」的疑问。但从她那儿所得到的回答,却是「请你不要责骂清香好吗?」
的这句话。
「不,我并没有要发脾气的意思。只不过……」
健二无法将自己现在的心情用言语适当地表达出来。但取而代之的,是健二
开始在客厅里修复砂画的行动。看到健二外行的修补技巧,由佳里便一同加入了
修补的行列。
「健二同学……你是清香打从心底最信任的人了。清香很少会带朋友回家,
而男孩你则是第一个。」
修补途中,突然从由佳里口中说出的这句告白,让健二一时之间害羞了起来。
除此之外,他也因为跟年岁差了一大截的美女由佳里独处,而感到十分紧张。
「不过……伯母修复的功夫还真是熟练得很呢。真不愧是教导清香砂画的入
门导师啊。」
健二心情平静之后所说的一句客套话,没想到却让由佳里的面色一沉。
「你过奖了。不过……其实我学砂画的时间,比清香晚了许多……」
「欸?是这样啊——,不过怎么好像跟我知道的不同耶……」
此时,健二心中产生了新的谜团。在他的记忆中,年幼的清香是这么说的:
「我跟你说喔,这砂画是我妈妈教我的呢。」说话的清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语毕,眼前的由佳里长叹一口气后娓娓道来:「以前我们曾经一起画过砂画,
但是……」
本来健二想告诉由佳里真象来安慰她,但不知为何却说不出口。
☆☆☆
当修复作业告一段落时,窗外已是夜阑人静。
健二自告奋勇向由佳里提出过夜的要求,现在的他正躺在令人怀念的沙发上,
但他毫无睡意。不过,这却是幸运的开端,听见地板嘎嘎作响,健二往声源处望
去,清香的身影在廊上飘忽徘徊。
卸下发带的清香,月色在她倾泄如波的青丝上映射金光,使健二顿时失了魂。
四周仅剩夜的寂寥,清香打破沉默:「其实……你不用再来帮我了。」
「是吗?这样我的确是轻松了,终于可以吃到雪希为我做的晚餐,又可以睡
在自己舒服的床上。」健二继续说:「可是,我总是被你骂傻瓜,所以我一定会
奉陪到底,即使你反对。」
彼此间的空气凝滞片刻,清香丢下一句「傻瓜」,独留健二与寂寞共枕。
☆☆☆
第二天放学后,健二到清香家去,想把砂画修好。
因为有由佳里的帮忙,所以健二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把被清香弄坏的砂画
修补到先前的模样。
「我去帮你泡杯荼……」说完,由佳里就离开了。接着,有一阵轻轻的脚步
声,由楼梯、经过走廊,再往健二在的那个房间接近。
「……马上就要考期未考罗。你也差不多该到学校去露个脸了吧。」
健二一看见清香,马上就用教训的口气说着。「嗯……」清香小声的回答,
似乎还是一副消沉的样子,所以健二为了让她打起精神,就拿起正在修补的砂画
站起来。
「噢,你是想耍我到你的房间里去吧,所以才会到楼下来找我的罗。」
健二不等清香回答,就自顾自的往她在二楼的房间走去。
「对我来说,再也没有比在清香的房间里作砂画更好的地方了。因为像伯母
就富有成熟的魅力,而且又那么漂亮。要是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在房间里,我的心
脏一定会噗咚噗咚的跳个不停。不像现在跟某个没胸部的人在一起,根本不用为
那种事情担心。」
「咦……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的脑子里到底在乱想什么东西啦!」
虽然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清香这句「你在胡说些什么!」,但对健二来说
倒是常听见的对话。
所以,健二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继续进行他的砂画修补工作。
「对了,我刚刚跟你说过期未考快要到了,所以我就没有理由再每天……」
健二话才说到一半,马上就被清香打断了。
「要、要准备考试……我们两个人一起用功也不错。」
虽然,清香对健二没有说出「希望你能来我这里」的真心话,不过,这反而
让健二觉得她很可爱。之后,健二便以准备期未考的名义,开始天天到清香的家
去。
不过,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清香对待由佳里的态度还是一样冷淡。
健二希望能让她们两个人回复到自然融洽的关系,所以旁敲侧击想从由佳里
口中得知,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她们的不和。然而,却没有得到明确答案。
「清香,她每年一定都会画砂画……只不过每次快要完成时就会失败……」
听到这里,健二就知道在清香和由佳里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话虽如此,然而想要知道详情,对健二来说还是困难重重。
对于健二的疑问,却在意外的机会下,得到解答的关键讯息。
那是健二和雪希在家里一起吃早餐时,两个人聊到最近健二老是往小野崎家
跑的话题时提到的。「清香,要是让她做我的大嫂应该很不错吧」。就在雪希开
玩笑的对健二说到这个提议时,顺带提到由佳里其实是清香的第二个母亲,也就
是她或许是后母的事实。
「详细情况我也知道的不清楚……只是记得在小时候,去清香家玩见过她的
妈妈,好像和现在的妈妈由佳里有点不一样……」
因为自己也没有妈妈,所以雪希对于别人的事情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这
或许也是她到今天都没有说出这件事的原因吧。
吃完早餐,在上学途中走到附近公园时,健二脑中开于小时候的记忆开始浮
现。
记得以前第一次看到清香哭泣的样子,就是在这个公园里吧。
(对了……那天是我拿着雪希送的情人节巧克力,正要回家的时候…
…)好不容易配合着早餐时听到雪希提到的模糊记忆,健二的心中这时有一
种推想。
(在二月十四日清香生日的那天,把砂画当成礼物送给她的,并不是我平常
遇见的由佳里伯母,而应该是清香的亲生母亲……在那一天,清香会在公园里哭,
大概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清香和由佳里伯母才会那么处不来。)就算
这个推测是正确的,健二也不知道到底该做些什么才好。
只不过想到清香的后母,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神情帮忙修补被清香弄坏的砂画,
由佳里却要承受她冷淡的对待时,让健二感到十分悲伤。
☆☆☆
结束了一整天的期未考,健二吃着清香做的蛋糕,一如往常地作出「这个味
道还算可以的」的评语。而砂画的修复工作也进行到快要完成的地步。
由于只差一点就可以把砂画做完,所以,健二决定在许久没有过夜的清香家
住下来。
深夜里,健二在沙发上辗转难眠。
健二等待的是被清香自称为「午夜散步」的时刻。伴随着有人起床发出的吱
嘎声,向健二宣告:走到窗边与正望着星空的清香相会的时候到了。
虽然在制作砂画期间两人有说有笑的,但随着砂画即将完成,清香的表情就
越来越阴沉,这一点让健二非常介意。然而令人担心的并不只如此而已。总觉得
自己和清香彼此间,好像都有事情隐瞒着没有说出来。所以,健二决定现在先开
口,把自己心中的疑问向清香好好的问个清楚。
「……这样阴沉的表情实在不像平常的清香那。你见到伯母的时候,不要那
个样子嘛,就是……稍微能笑一笑比较好。」
这时,清香的视线由窗外移到了健二身上,让人觉得时间好像完全静止了。
「这是我听说的……就是清香你不太常带朋友到家里。事实上,你自己也不
想用那种态度对待伯母吧。所以,你不想让人看见你们两个人那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这些话?」
「因为我对清香和伯母处不好的事情很在意,所以我希望你能对伯母的态度
好一点……」
话说到这里,健二觉得自己的意思还是表达得有些暧昧不清。
「其实,我真正想要说的是……我喜欢清香……这样不行吗?」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清香不禁变得满脸通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