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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龙狼传】2章+【龙翔记】【全】作者:山原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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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义阻追兵

  数日后,曹操率大军由樊城进驻襄阳完毕。

  在荆州的那高高的殿堂之上,曹操端坐椅上,神情傲然之极。即有荆州将军
蔡瑁和张允两人极尽口舌之能向曹操阿谀诌媚,不知是否此举奏效之故,蔡瑁被
曹操封为水军大都督,张允则升为副都督。

  但是承刘表家业的刘踪,则被降为青州刺史刘宗见曹操神情肃穆、神态威严,
随吓得躲在其母蔡夫人身后。

  蔡夫人移步上前,衣袖轻拢,低低问道:「丞相!小犬刘宗应该是要当上荆
州牧的,然而却为何突然就成了青州牧的呢?」

  曹操注视着他母子俩,面色冷峻,冷冷地道:「青州临近都城要地,难道你
还不满意吗?」

  刘宗惊骇不己,忙面色惶恐的急急辩道:「不──小的不敢!只是,因为荆
州是世居之地,因此小的对此有一份很深的情感……」

  未待他说完,曹操便冷笑一声,轻蔑地道:「呵……,别担心,荆州不久将
与吴开战,这不是未成年的你所能指挥应付得来的!待东吴之战役结束,天下恢
复太平时,我会再让你堂堂皇皇地当上荆州牧的!我想,已故的令尊也会希望你
这样的!」

  说完,曹操目光灼灼逼人的逼视着二人。

  蔡夫人偕刘宗慌忙急急地道:「是……是的……!」

  曹操傲然、不屑地一挥手,冷冷的道:「好了,你母子俩退下吧!」

  二人忙应喏,急急退下。

  曹操微舒一口气,侧首对旁边的黄凤翔,关切地道:「娘娘,一连串的政事,
让你也受累了,你快去休息吧!」

  黄风翔点了一下头,低低地「哦!」了─声,随起身缓缓离开殿堂。

  曹操见黄风翔已离开,随即唤过司马懿,附耳低低地道:「司马懿!不要惊
动娘娘,杀了刘宗他母子俩!明白吗?」

  司马懿微一躬身拱手道:「遵命!」

  却说蔡夫人与刘宗母子俩奉曹操之命,即日同赴青州,只有故将王威率领几
十名士兵相随。母子二人坐在荤内,气忿难平。

  蔡夫人怒瞪双目,愤愤地道:「该死的曹操,竟然把我儿子刘琼当成是绊脚
石……你给我记住!这个没良心,没心肝的家伙!」

  蔡夫人怒骂不迭,王威老将闻言,在一旁安慰:「夫人,你不用担心,只要
有我王威在,我一定会拿下曹操的首级……」

  忽然,他止住话,惊恐万状地注视着前面四丈远的地方,只见有一衣衫抉抉、
背向他们的之人,拦路挡在前面。风吹起他的衣衫,随风飘扬,且如大旗般猎猎
作响,让人觉得他神秘无比。

  王威惊骇万分地颤声问道:「来……来者何人?」

  那人也不答话,蓦然,正午的阳光照射出他的身影,陡地,变得长逾四丈。
那人的身影,且变得愈来愈黑愈长。

  王威见装,不禁失声惊呼道:「咦?他……他的影子变长了……!」

  话音未落,只见黑宽的身影,豁地闪起扫向王威,只听「砰」一声,那王威
一声末叫,那连盔的头颅与那齐前蹄而断的马首,齐飞向半空,重重坠落于尘埃
之中。那鲜血狂喷不止的人尸与马尸也同时砰然倒地。

  蔡夫人母子与那些随从士兵见此惨状,都惊得失声尖叫,面如土色,浑身颤
抖不停。

  那黑色背影缓缓转过身来,只见是一身穿黑衣,黑巾蒙面之人。这人唯露在
外的双眼进射出灼人的冷芒,他扫视着蔡夫人母子,淡漠地道:「我是『虎豹骑』
的『黑瘴虎』,特奉丞相之命取你们的首级!」

  话音未落,他那如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变得更长、更宽,如刀般在人丛中尽情
地挥砍着。

  只在瞬间,蔡夫人母子及那些随从士兵的首级全跌落尘埃。「黑瘴虎」看着
那血流满地,尸首分离的惨景,不但不起怜惜之情,反而仰首狞笑不止。

  快步走到蔡夫人、刘宗首级前,他用一块黑布将两颗首级包扎好,然后提在
手里,转瞬离去。

  在荆州襄阳曹操的书房里,此时,曹操正凝神写着什么。

  忽然,他的军师──荀或来到门前,低沉地道:「丞相!苟或有事求见!」

  曹操闻言,放下笔,深沉地道:「进来!荀或!」

  苟或推门而进,扫视了室内瞬间,沉沉地道:「丞相,我们来到这襄阳,已
匆匆过了数日了!难道你已忘了追剿玄德他们的事了吗?」

  曹操呵呵笑道:「我没忘!不过,这阵子我的确是忙于整顿荆州的防护和发
布新令之事,但要不多时,这一切政务就会告一段落,荆州之长才刚换人而已,
不把这块地盘先巩固好叫我如何放心去追击玄德他们呢?」

  话音未落,苟或便疑惑地道:「刚换了荆州之长?」

  曹操见荀或满面不解地神情,便冷笑道:「呵……你看看那香炉就明白了!」

  说着,用手一指东边的一鼎青铜香炉。

  苟或缓缓地走到旁边,掀开炉盖,一观之下,不禁丢魂失魄般地脱口惊呼:
「蔡夫人!刘琼!」只见炉内放着两颗暴睁双目,张舌伸舌的血淋淋的首级,看
那血迹,还似刚流出不久的。

  曹操注视着那惊骇万分的荀或,双目放射出阴狠歹毒的冷芒,他冷漠地道:
「这母子罪不可赦,你不必为他们之死,感到怜惜,难过!他们企图利用我来对
付刘备,对于这种阴险、狡猾的人,如若不早点将其除掉,只怕会酿成大祸!」

  顿了顿,他又冷笑道:「呵呵……,只是,当我发现这炉内有两颗血淋淋人
头时,自己也不禁吃了一惊呢!」

  荀或沉思瞬间,低沉地道:「丞相!这件事我想该不会是司马懿所搞的吧?」

  曹操闻言,神情肃沉淡漠地道:「这件事是我要司马懿去做的!而且,我已
命他率『虎豹骑』在今天之内出发去追击玄德他们了!」

  沉思片刻,曹操又低沉地道:「我承认司马懿的确有他残酷的一面,也正因
如此,他才最适合去讨伐带着一大群老弱妇孺的玄德!」

  荀或闻言,心里异常急烦。他微带愠怒的注视着曹操,沉沉地问道:「为什
么……?丞相要任命那样一人为『虎豹骑』之首呢?『虎豹骑』可是集天下精锐
之大成的部队,其重要的程度自不在话下,而其历任将领皆为曹休、曹真大人等
丞相曹氏一族的重要人物,尽管前任首领曹纯大人弊死,但你为何会选择司马懿
为『虎豹骑』的继任者呢?」

  顿了顿,荀或似有感悟而顾虑地道:「司马懿这个人,太危险了!我感受不
到一丝他对丞相你的忠诚!说不定,往后他还会给丞相带来灾祸呀!」

  曹操低头沉思瞬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沉沉地道:「苟军师,我知道你对
我的忠诚,才会直言不讳的对我说出这些话!不过,就如你所讲的那样,也蛮有
意思的!假如他当真有才能,就算他是杀亲逞子,我也照用不误!我已观察也司
马懿的能力比任何人都要杰出,因此,我才大胆地把『虎豹骑』交给他!」

  顿了顿,他目光平视,神情肃沉地缓缓地道:「再说,人称我为『乱世的奸
雄』,能和这人间奇材──司马懿一较长短,这也是一种趣事!」

  荀或闻言,神情黯然地低头暗忖:「曹丞相也真是乱世豪杰,天上的星宿。
但愿他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才好……」

  此时,在襄阳城的校场上,一排排、一列列、整齐的兵马正缓缓行出城外。
这些人马是清一色的身着黑色盔甲,个个脸上毫无表情,只有用一个字来深切地
道出:「冷!」

  有两名士兵站立在道旁,扫视着这些怪异的骑兵,其中一名留有短须的士兵,
惊疑地向身旁那年轻的士兵低低地道:「喂,……这些全身乌漆抹黑的骑兵是…
…?」

  那年青士兵面显惧色的颤声道:「这些人是……是『虎豹骑』!」

  留有短须的士兵闻言,惊骇无比的结舌道:「什么?这……就是……?可是,
他们的表情怎么那么怪异啊?好像死人一样的冷板着脸孔,那神情好……好冷漠,
真吓人!」

  这士兵的话音未落,只见行来一骑,马背上是一名头裹黑巾,同样表情冷漠
无比的女子。她就是『虎豹骑』中『五虎神』的『赤飞虎』。她注视着路旁这留
有短髭的士兵,冷冷地道:「你一点都没错!他们这些入表情是很怪异,很冷漠
……因为,这些人没有半个骨血亲人,他们是可以为了将军而随时赴死的人,因
此,才能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作战成效!」

  顿了顿,「赤飞虎」面带得意之色地淡淡地道:「说咱们是一支赴死的……
勇者部队,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咱们对人没有一丝感情!」

  那两名士兵闻言,不禁骇得冷汗涔涔,光听她说出,就己深刻地体会到这些
人作战时,那股疯狂之态!二人满面惊骇万分之色,面面相觑瞬间,忙拔腿离开。

  「赤飞虎」见那二人竟吓成如此模样,不禁冷笑连连,心里暗道:「你等着
吧,龙之子!你死期己不远了,待我和你交锋时,看我如何摘下你的头颅!」

  「赤飞虎」率领众人出了城门,大军即策马疾驰,扬起蔽日尘烟,向刘备等
人追去!

  在城楼上,「虎豹骑」之首──司马懿目送众人渐渐远去,冷漠如冰的脸孔,
竟浮现出丝丝笑意,不,是阴狠的狞笑。

  司马懿冷笑着,低沉地道:「呵呵……,龙之子和玄德,真是两个蠢蛋!假
如他们始终放不下那些平民百姓,而讲什么骗人的正义的话,那么,就让他们在
百姓的尸堆中去体会正义所带来的无力感及人情的愚昧吧!」

  刘备等人率领百姓们一路往江陵而去,数日后,关羽与刘备一行分道扬□,
另起水路乘兵船数百艘共赴江陵。

  初时,关羽是和刘备一行人走陆路欲共赴江陵的,但要带着数十万的难民同
行,实在是远比想像中还要难行!因此,孔明才下令在备妥兵船之后,让关羽率
领部分难民乘船前行。

  那些受到蔡瑁下令用箭所伤的人们,以及无法长途跋涉的病人和老人们,虽
都己上船了,但那也只是数十万民众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走陆路的那群百姓行列
中,还有老人和小孩掺杂其中。

  站在船头心事重重的关羽,想到这些,不禁在心里暗暗祷告:「希望大哥与
百姓们能平安到达江陵!」

  是的!关羽担心得一点都没错!

  刘备一行意欲进入襄阳前面的当阳县,但其行程之慢,一天仅能行十几里路,
路途漫长似乎遥不可及!

  而且,沉重的马车数量此刻己突破了千辆,百姓们个个均身负行李,走了十
几天的路程,都早己累得精疲力竭。每日的步行速度,也越来越慢。

  更严重的是,在这些体弱之老人、妇孺当中,不断有人因生病、疲劳而陆续
倒下,就这样,刘军的一行人一方面担心曹操的追兵马上追到,一方面又无法如
计划中前进。

  此时,走在逃亡队伍之列的又深知这乱世历史演变的天扬,对这种寸步难行
的窘态已感到万分焦躁与坐立难安!

  他暗付道:「我们这些照如此速度走,不知到何时才能与关将军他们在江陵
相聚!这样走实在是太慢了!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曹操的追兵给追上的!不…
…不走快点的话,将……!」他正在心急如焚地担忧着,突然,那个妈妈被蔡瑁
士兵用箭射死的名叫小石头的小孩,由于,踩到一石块上,而被摔倒在地,随即
便趴在地上,嚎陶大哭不止。

  龙天扬忙牵马走了过来,关心地道:「你怎么摔倒了?小石头!没事吧?」

  小石头揉着被跌得擦破了皮的膝盖,伤心地道:「好痛哦!我走不动了!」

  龙天扬将他扶起,安慰道:「那么点小伤,不碍事的:乖,我们快些走吧!
走到了,就好了!」

  话音未落,小石头哭着吵道:「不要!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再走了!」

  龙天扬本已十分烦恼,心事重重,现被小石头这么一闹,心头的气恼不由地
进发出来了,他一皱眉,双眼怒瞪,注视着小石头,大声道:「小孩子不要这么
任性!累的人不只是你一个,大家都一样!快起来──!」

  小石头见龙天扬发怒了,不禁害怕地瞅着他,低低地抽泣着……龙天扬见他
不作声,神情也挺悲恸,轻轻地道:「小石头,听话,别哭了!瞧,你小虎哥哥
他也走累了,可他却忍耐着疲惫,勇敢地走着,不只你一个累而己啊!你是男孩
子,怎么可以这样哭哭啼啼的呢?快和你小虎哥哥一块走,听话!」

  说着,欲将他牵着向小虎走去。

  突然,小石头气吁吁地道:「什……什么嘛!他们都说谎话,说什么只要有
龙之军师在,就不会有问题的,现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娘她还死呢?」

  说着,小石头又大哭起来,其情形甚是悲凄,让人不禁黯然神伤。

  龙天扬闻言,只觉得心被人抓挠了一般,异常难受、痛苦。蓦地,小石头娘
临死时的话又回荡在他耳旁:「龙之军师大人!求求你,将这孩子……这孩子照
……」

  龙天扬只觉得热血澎湃,有一种愧疚感立时涌上心头。暗付:「对呀!小石
头他娘临死前,那眼神,那未说完的话,分别是让我将小石头照顾好。可是,她
尸骨未寒,我却怎么能让她在九泉之下,见到小石头这副模样,而感到伤心呢?」

  想至此,龙天扬怀着愧疚的心情双手将小石头抱起,放在自己的马背上。

  小石头惊讶万分地用手擦了一下眼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疑惑不解地注视着
龙天扬,暗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对我凶巴巴的,怎么转眼却对我这么好呢?」

  龙天扬将小石头稳稳放在马背上,深沉地对他道:「没错!我没能保护好你
娘!不,不只是你娘一个而己!还有其他许多人都在我眼前丧失了性命……」

  他愧疚地低头顿了顿,忽坚定地道:「因此,我再也不想看见这种情况再次
发生!。我不要那些信任『龙之子』的人们再遭受屠杀!一个也不要!」

  小石头与旁边的冬梅,注视着那神情激昂、激动万分的龙天扬,不禁惊诧不
己……天色己晚,早已疲惫不堪的军民们,遵照刘备的命令,便在一片宽阔、宁
静的平地上扎营结寨,停下歇息。

  在一声平坦的草地上,有八九人围坐在一堆篝火边,在议论著什么。这几人
正是刘备、孔明、张飞、龙天扬等人。

  只见孔明轻摇鹅毛羽扇,挺身站起,神情肃沉地低低地道:「主公!我们即
将前往的江陵,是个水军基地,而且有很完善的军备设施,只要到了江陵,就算
曹操的军队再壮盛,也无法轻易地攻进来的!但是,有消息传来说,曹操己进入
襄阳城了!照我们如此缓慢的行军的速度,在到江陵之前,恐怕已被曹操的造兵
给赶上了!」

  刘备点点头,低低地道:「哦!不过,一旦关羽的水军到达江陵了,我们不
就有援军了吗?」

  孔明闻言,低沉地道:「的确!有了关羽将军的援军,我们大概就能逃出敌
手了吧?只是,关羽水军中载有众多的伤患病人和妇孺老人,无法中途改走陆路,
因此,唯有走水路,远绕长江进入江陵一途可走而己,而这一来,就要花费不少
时日!」

  顿了顿,孔明思索着沉沉地道:「如此,我就不知是关将军从江陵率援军到
达这儿快,还是曹操追兵赶到这儿快?不过,依照眼前的情势看来,局势对我们
相当不利!」

  刘备闻言,惊骇地注视孔明,轻轻的「哦」了一声。

  孔明低沉地接续道:「再这样下去,我们遭敌人追兵赶上的命运,将犹如黑
夜观灯般清晰可见!因此,我想要率领其他的援军来!」

  刘备惊疑不解地惊问道:「什么?其他的援军?军师,我们哪里还有什么援
军呀?」

  孔明轻摇羽扇,微微笑道:「主公,稍候,我就前往夏口,去向刘琦大人商
借援兵吧!」

  刘备惊喜万分地道:「哦!军师,原来,你还有这一招啊!」

  孔明随将他与刘琦的详情叙与众人得知……原来,夏口刘琦乃荆州州牧刘表
之长子,现在治理夏口一地。事实上对刘琦而言,孔明还是其救命恩人!

  至于缘由,则要追溯到孔明刘备时谈起。

  当时,刘琦以刘表长子身份,当然被视为荆州之牧的继承人,但其继母蔡夫
人则散立自己亲子刘宗为继承人。因此,她视刘琦的存在为一障碍!

  多次借机欲将他除去。

  而不知何时何地自己的性命将断送在继母手里的刘琦,则将自己的愿望说给
孔明听,并向孔明请教,求脱险之计!

  于是,孔明如此建议刘琦:「公子,你不妨对令尊说你想任江夏郡太守之职。

  江夏郡位于吴之边境上,乃一重要战略据点。如此,想必令尊也会答应让你
去护卫江夏郡的。这样,你就可避过继母的迫害了!」

  就这样的,刘琦照孔明所教之计,至江夏郡之夏口赴任,因而躲过了蔡夫人
的暗杀!

  刘备听完,恍然大悟,惊喜地道:「对呀!

  只要是你开的口,刘琦大人他一定会爽快答应出兵的。那就偏劳你了,孔明
军师!」

  孔明忙执扇拱手应道:「是,主公!」

  孔明说完,正欲转身离去,那张飞忽地从地上站起,急急地道:「喂,喂!
军师,慢着!慢着!你这么走了,那我们这些现在不就没有军师了吗?要是敌人
前锋先到达,追上了我们,那由谁来指挥打仗啊?」

  经张飞这么一提,众人也才觉察到了,都用乞盼的目光,注视着孔明。

  孔明正欲开口,忽然,龙天扬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关于这点,我有个请
求!」

  众人都惊疑地注视他,只听龙天扬深沉地道:「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时间!
无论是要前往江陵,抑或是等候援军之到来,全看我们如何争取时间来避开敌方
的追击,方可达成!因此,请玄德大人给我几百名兵力,我想利用这些兵力来布
置陷阱,从而阻止曹操追兵的前进!」

  刘备惊愕不解地道:「什么?布置陷阱?」

  张飞闻言,愣愣地注视着龙天扬,呐呐地道:「我没听错吧?在这种一望无
际的平原上还能布置陷阱?这怎么可能呢?」

  龙天扬扫视着他二人,坚信地道:「虽说这里是平原,但并非什么都没有呀!

  瞧,它也有森林,也有丘陵地呀!虽然数量并不多,但找出一、两个阻止敌
人追兵前来的法子,我还是有的!」

  刘备沉思瞬间,喃喃地道:「哦……的确是只要能多争取时间,说不定我们
就能逃过曹军追兵的追击……」

  但他又迟疑地注视龙天扬,疑惑地道:「不过,你真的行吗?天扬!一旦你
站出来有所行动,凤翔姑娘就岌岌可危了!因为,凤翔还掌握在他们手里呀!」

  龙天扬闻言,思索片刻,深沉地道:「凤翔她是『龙之女』!我想,就算是
曹操发火,他也不敢轻易处分『龙娘娘』的吧!」

  刘备沉重地点点头,沉沉地道:「天扬,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就请你挑
选一人担任该计策的阵前指挥吧:」

  话音未落,龙天扬便自告奋勇的低沉地道:「这个阵前指挥,就由我来担任
便行了!我来等待敌人的追兵,设计阻住他们!」

  众人都惊诧地注视着他……刘各忙阻止道:「这……这怎么行呢?怎么能让
军师担任如此危险的任务!」

  龙天扬笑了笑,淡淡地道:「玄德大人,很不巧地,因为,这个计策若不是
『龙之子』就无法完成!」

  刘备急急地道:「可……可是,一旦有万一……」

  龙天扬激动万分地道:「玄德大人,大……家都称呼我为『龙之子』,我岂
能再这样一直按兵不动呢?就是一天也好,一个时辰也好,甚至是半盏茶的功夫
也行……为了能多救一个人,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可能地多争取一些时间!」

  众人闻言,都情不自禁地感动万分……刘各见龙天扬语气坚决,神情坚毅。
随轻叹一声道:「唉!看来此刻的我,不仅无法改变你的决心,就是想改,恐怕
也无余力……?」

  顿了顿,刘备感动地热泪盈眶的低低地道:「天扬,既然是为生灵百姓着想,
那很抱歉,要承蒙你的『龙之力』了!」

  龙天扬忙拱手道:「大人太客气了!那么,我立刻着手准备去了!」

  说完,转身离去。

  张飞注视着龙天扬的背影,惊喜地喃喃道:「嘿!没想到那家伙终于重新站
起来了!自一年前曹仁一战后,他就一直萎靡不振,看夫,往后又有乐子可玩了!」

  赵云也暗道:「『龙之子』他当真振作起来了,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他到底有
何天大的本领!哦!的确有趣!」

  此时,孔明走至刘备面前,执扇拱手,低沉地道:「那么,主公,明日一早,
我也得往夏口出发,去请援兵去了!请你多多保重……」

  刘备未待他说完,便低首轻轻地道:「我真惭愧!假如我的力量能更强些,
就无需让你和天扬如此劳苦奔波了……」

  孔明摇摇头,低低地道:「这是每个人的天命,还请主公无需在意!啊!我
还得去准备准备,主公连日的奔波,你也劳累了,早些歇息吧!」

  说完,孔明向他深深一揖,转身离去。

  刘备见孔明离去,心中难受极了,龙天扬刚才所说的「我来等待敌人迫兵,
设计阻住他们!」

  「为了能多救一个人……」这些情真意切的、催人泪下的豪言壮语又回荡在
他耳旁。

  刘备十指交叉,使力紧握,「咯□」的脆响声,立时响起。他痛苦,自卑万
分。心里暗道:「我……我是个多么无用的将领啊!竟然……竟然要一个年仅十
六岁的少年来背负我们的命运!我真感到惭愧,自卑……!」

  孔明正走向营帐,迎面走来月英,孔明低呼道:「月英……」

  黄月英急急地道:「孔明,我刚过来时,遇见天扬,我见他那焦急的模样,
猜想一定非同小可……他一定有很危险的任务了!」

  孔明沉重点点头,低沉地道:「是呀!虽然,他是一个熟知未来的少年,但
我担心,说不定曹操的追兵会比我们想象中更早追上主公了!但是,这些我也不
能讲出来,说了也只会让大家内心不安而己。唉,真是太难为『龙之子』了!」

  月英点点头,低低地道:「你预料的不错,曹操的追兵一定会比我们想象中
更早的追上来。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天扬的焦躁,说不定会紊乱了『天命之相』!」

  孔明惊讶地呐呐地道:「紊乱了『天命之相』?」

  黄月英回忆道:「在襄阳城门前,当天扬持枪对付蔡瑁时,我很明显地感觉
到,他有一股与『天命之相』相异的惊人的波动!照这种情况看来,假如天扬他
的心受到了所谓的『杀意』之作用的支配时,那么,他很可能就会成为无人制止
得住的『恐怖』了!」

  孔明惊骇不已的低沉地道:「原来如此…」

  突地,他急急地道:「不过,月英!你拥有一种能感受一般人所感受不到的
事物之能力呀:既然如此,就请你留在这里,夏口我一个人去便行了!对了!假
如天扬的『天命之相』有狂乱的迹象,那就请你用你的『月氏之力』来制止他吧!
别让他的『天命之相』紊乱了!」

  月英闻言,沉思片刻,担忧地道:「不过,我只希望我的力量能及得上他才
好……不然,就无法制止住他了!」

  翌朝,孔明带着轻骑数名,前往夏口。

  而龙天扬却指挥士兵们将营帐前,那一片浓密茂盛、粗长的竹林里的竹子砍
了许多,然后,剖削成一片片细细的竹片。

  士兵们都在使劲砍伐着。有一名身着甲青、身材高大、健壮如牛的士兵正忙
的热火朝天的将刚劈好的竹片,捆扎成一捆,然后,放在肩上,向龙天扬跑了过
来。

  这人正是焦览,刚加入刘军的队伍中。

  来到龙天扬身旁焦览高兴地道:「龙之子!

  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把竹子剖得细细的了!」

  龙天扬微笑着道:「哦!辛苦了,焦览!」

  焦览听龙天扬如此说,随「嘿嘿」笑道:「没什么,我不累!」

  龙天扬忽地轻轻地道:「哦!焦览,请你帮我做一个和这个相同的东西!」

  说着,龙天扬拿起一只用竹蔑编扎,外面粘纸的竹框,向焦览递了过去。

  焦览接过那竹框,愣愣地盯着它,疑惑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龙天扬微笑着道:「这是立体风筝!它能借着风力飘在空中,很有趣哦!」

  焦览惊喜地道:「能浮在空中──?那真是太神奇了!那然后呢?飞在空中,
是要攻击敌人吗?」

  龙天扬低沉地道:「不!这就只是浮在空中而己!」

  焦览离言,疑惑地道:「啊?只浮在那里而己吗?」

  龙天扬点点头,轻轻地道:「昭!它不攻击敌人,就只在空中飘啊飘的而己!」

  焦览惊愕万分的惊叫道:「啊?这种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吗?光飘在空中有
什么用?」

  龙天扬摇摇头,低沉地道:「焦览,你别小看它了!它能不能派上用场,那
就要看如何用它罗!会用它,当然就是一件杀敌的武器了!」

  突然,龙天扬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未转过首去,只听那人嘲弄似
的淡淡地道:「哦……你好像做出了什么怪东西来了呢!」

  龙天扬转首一看,惊讶地道:「冬梅!」

  他惊疑而担心的急急地道:「冬梅!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那后军谁来保护?」

  冬梅双手叉腰,不屑地道:「大家早就已经出发了!反正他们一天也只有十
几里路而己!我不用跑的就能追得上!再说,我已经把保护后军的任务交给了别
人……」

  龙天扬吃惊地注视着她。

  冬梅扮个鬼脸,兴高采烈地道:「因为,我要和你一起迎敌,那样杀曹兵才
起劲嘛!」

  龙天扬沉思瞬间,面色冷峻的大喝道:“不行!你要赶快追上去保护后军的
百姓们!「冬梅面露惧色地惊呼道:「什……什么?「龙天扬神情肃穆、深沉地
道:

  「因为,张飞将军得保护大人,赵云将军得护卫两位夫人才行!

  本来防卫的力量就不足,如今,要是连你也离开了,那后军的防守,就更加
薄弱了!」

  经天扬这么一细说,冬梅也感到果真如此,后军己无什么防卫力量了。

  龙天扬接续道:「可是为了帮我,焦览他还是留在这里了!因此,我希望你
能替焦览,保护小虎等所有后军的人!」

  焦览激动不己的道:「主……主子……」

  冬梅闻言,瞥了一眼龙天扬,佯怒道:「好了!你这个人讨厌啦!每次都只
会担心别人的事!」

  说完,冬梅又转身对焦览白了一眼,低低地道:「好嘛!虽然那哥哥很讨人
厌,可是小虎既老实又可爱,我回去就是罗!」

  焦览注视着她,急急地道:「你……你………」

  冬梅双眼一瞪,双手叉腰,戏谑地道:「你这个笨瓜,个性虽刁钻也不怎么
聪明,但却不失为是个好人呢!怎么?你生气了!是不是又想向我讨打呀!」

  焦览悲恸地辨道:「冬梅姑娘,不是的!我是真心感激你,自从我们爹娘死
后,小虎他就吃足了苦头,虽然他很坚强,但毕竟是个八九岁的小孩而己,所以,
我希望往后他能过更好更好的日子,不再受苦受累!」

  冬梅闻言,心里暗道:「这家伙竟和我大哥一样,都是很疼爱自己妹弟的人
呢!」

  想至此,冬梅低沉地戏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小虎他们的!
所以,为了你弟弟……你可不要三两下就死掉了哦!」

  焦览一听冬梅答应一定保护他弟弟时,高兴的道:「嘿嘿……那还用说吗?
我怎的那么容易就死呢?」

  龙天扬微笑着注视着二人那灿烂的笑容。

  正在此时,只见从竹林里走出一位美貌艳丽、气质不凡的年轻女子来。莲步
轻移,走到三人面前,惊喜地道:「啊!我总算找到你们了!没想到这片竹林竟
然这么大,我差点以为自己迷了路了!」

  冬梅注视着那女子,惊讶地道:「糜夫人!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了?」

  只听糜夫人微笑着道:「呵……我为天扬公子做一件上衣,因此,才到这儿
来,一定要看着他穿上去呀……」

  龙天扬惊讶不已的道:「为我……做衣服?」

  糜夫人笑容可构的道:「是的!这是我连夜赶制出来的,希望尺寸能合你的
身才好!」

  说着,就将手中那蓝衫递给了龙天扬。

  龙天扬惊疑地注视着糜夫人,急急地道:「糜夫人,可是,你为什么要……」

  未待他说完,冬梅便怒瞪着她,佯怒道:「笨蛋!反正你穿上就是了嘛!夫
人可是特意拿来的呀!问那么多『为什么』干什么?快穿上……」

  龙天扬愣愣地道:「晤……昭……啊!」

  说着,便卸下甲育,将那崭新的蓝衫换上了。他整理了一下,好奇地问道:
「昭!是这样穿的吧……?冬梅!」

  冬梅冷笑道:「哼!穿着倒好看,不过,我没说你人穿的好看!而是衣服做
得好看!」

  旁边的焦览向龙天扬全身打量着,猛然一挥左拳,惊呼道:「哦!还蛮好看
的嘛!主子!」

  糜夫人在一旁也点头微笑着轻「哦」了一声:龙天扬被众人看得有些发窘,
他趋步上前,拱手向糜夫人谢道:「多谢夫人!」

  糜夫人慌忙摇头,急急地道:「不……不,该道谢的人不是我!」

  三人都面面相觑,疑惑不解地注视着她。

  只见糜夫人微笑着道:「『龙之子』,你……再靠过来一点!让我好好看看
你!」

  龙天扬惊疑地依言走到她面前,糜夫人紧紧注视着龙天扬,激动万分地道:
「啊……多么明亮清澈的一双眼睛呀,还有你直视正前方时的那股英气,让人一
看就知道你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龙在扬与其早已有过结合之事,但在冬梅他们面前也只能如此佯装一下,他
与糜夫人互使眼神,继续向下说去。

  糜夫人激动得热泪盈眶的低低地道:「看你……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己,
可是……可是为了主公与数万名庶民百姓,你却勇敢地挺身而出与敌人作战,就
只因为你是『龙之子』,因而,才具有这与我们不同的勇敢牺牲精神!我……我
代表百姓们向你表达深深的谢意……」

  话未说完,糜夫人己激动的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她猛然用双手搂住龙天扬,
惭愧地嗓泣道:「对不起……天扬……都是因为我们太没用……」

  龙天扬也激动不已,这时他才恍然大悟,暗道:「原来,玄德大把我的事对
夫人都说了,所以,夫人非常感动,因而,为我连夜做好了这漂亮的衣服。啊!
这糜夫人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呀!对了……自从妈妈死后,就再没有人这样抱过
我了,刹那问,我觉得与这糜夫人之间变得很亲密,很投缘!是了,本来我们己
于过那件事了,她当然会对我好了!此刻,我觉得我似乎明白了妈妈说的『使命
创造命运』这句话的含义!」

  糜夫人激动万分地拥着龙天扬,久久才分开。她意味深长的关切道:「天扬,
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呀!我希望你能将敌人打败。好好去发挥你的神勇吧…
…」龙天扬被她的一腔赤诚之情所深深打动,刹那间,他,只觉浑身热血澎湃,
一种使命感在他心里快速的上升……数日后一一曹操的追兵,终于,于意料之外
的快速追到了这片平原。奉命追击刘备的这支军队,正是由「赤飞虎」所率领的
「虎豹骑」!

  「赤飞虎」率领「虎豹骑」的士兵,一路仔细搜寻,来到这片平原。

  「赤飞虎」骑着黑色骏马,斗志昂扬的策马驰在队伍前面,来到一片树林旁,
她注视着地上那道道轨迹,明森森地笑道:「阿呵……马车的轨迹越来越新了,
这说明玄德他们没走多远,就在附近顿了顿,她冷笑着,狠狠地道:「呵呵……
我要尽情地把玄德、以及跟随其后的愚蠢百姓给杀个够!─个不留!」

  话音末落,只听前面树林之中传来一声「恐怕没那么容易!」

  「赤飞虎」悚然一惊,众人皆注目向林中看去,豁然,从里面跃出一人,横
挡在路中央。

  那人正是龙之子。只听他英气逼人的高声道:「我不会让你们这些凶残的杀
人魔鬼,称心如意的!」

  「赤飞虎」注视着他,失声惊呼道:「龙……龙之子!」

  随机,她又阴笑连连地道:「呵……这小子还是识大体!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送死了!而且,还单枪匹马地……与我对阵,没错!敢一人与『虎豹骑』为敌,
向我『赤飞虎』挑衅,那他一定是个没长脑子的白疑!我以为『龙之子』是个比
我想像中还聪明的人呢2没想到竟是一个白疑:」

  顿了顿,她双目凶光顿炽,凶狠狠地喝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把你
的自不量力与人头一起给砍了!给我上──!」

  说着,「赤飞虎」猛一挥手,那些「虎豹骑」士兵如一群凶性大发的猛兽,
汹涌扑向龙天扬,人人面孔冷漠,杀气腾腾。

  龙天扬待他们己快近身前,才向后疾夺几丈,豁然,他猛地定住身形,右手
握着一根湿漉漉的粗大麻绳。

  那「虎豹骡」的士兵,见龙天扬转身向后猛奔,以为他见对方人多,故而怯
战了,忙狂喜着向前追来。忽然,龙天扬一拉手中那麻绳,只见从他身后的小山
坡上拉出一捆捆的竹条来。他大喝一声,从林中用绳索拉出一大捆长达三丈的竹
条,挡在众人面前三丈远的地上。

  「虎豹骑」众人连「赤飞虎」皆惊疑地注视着龙天扬,不知他在干什么?

  「赤飞虎」见众人都楞住了,随大喝一声道:「你们还在发什么呆?给我冲!」

  众人都奔马向龙天扬疾冲而至。

  龙天扬冷笑一声,将那些拉竹条所用的麻绳放在一起,快速无比的分放在那
些竹条上,然后,一擦手中火石,将那麻绳点着了。

  那麻绳「轰」的一声,全熊熊燃烧起来,将那些竹条也烧着了。原来,这麻
绳己让龙天扬那些条也烧着了。原来,这麻绳已让龙天扬涂了许多油,连那竹条
上也洒了许多油,不然,怎的一下子就熊熊燃烧的这般快呢?

  众人正追到那长拦在路中中央的竹捆前,忽见大火骤起,形成一道火墙挡在
他们面前,且两旁的树木也被烧着了。那些马皆惊吓得扬蹄长嘶,止步不前,众
人也惊疑不己……「赤飞虎」惊骇的喃喃道:「龙之子,使得这是火攻之计!他
的确很聪明,竟想到用涂满了油的麻绳来助长火势!」

  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龙天扬心情沉重的暗付道:「此刻我所做的,是一
件违背历史之事!

  虽然如此,但是──,我真得不想再看见,那些信任我的人们,呼喊着我的
名字而死去……想至此,龙天扬英气勃发地大喝道:「你们这些家伙,有本事就
尽管过来!无论是谁,我都要他见识到我『龙之子』的厉害!」

  龙天扬怒瞪双目,双拳紧握,威风凛凛地站在火墙这边。

  「赤飞虎」见状,面色阴冷而惊骇的低沉的道:「『龙之子!』原来如此,
你之所以敢单。独现身,其目的就是要引诱我们中你的诡计啊!看来,太过相信
自己之力的人,好像是我呢!」

  顿了顿,她忽地声色俱厉地道:「不过,龙小于,我愈来愈中意你了!我再
也不会把你的首级交给任何人!因为,真正强者的首级是属我所有,从而证明了
我是何等的厉害!还有,我杀死你,聆听你的哀嚎声,那样,才能把我点缀装饰
得更美丽!」

  龙天扬心头暗凛,他相信眼前这个「赤飞虎」一定是有她值得夸口的能力。
因为,「虎豹骑」的宇文绪曾特别对他叮嘱过,「五虎神」一事。魏国第一猛将
许褚,自是厉害,而字文绪说过:那「五虎神」可是比许褚厉害多了:想至此,
他暗道:「不可轻敌,要全神对付她才是!」

  正在此时,突然,有两名「虎豹骑」士兵从马鞍上腾身而起,跃过那火墙,
落在龙天扬面前。

  龙天扬惊然一惊,忙抬头看时,只见那两人身材几乎有他两倍高大,都阴沉
着脸,毫无表情,也不言语的俯视着他。

  「赤飞虎」见状,冷笑着道:「呵……,龙小子!拿出本领来吧:让我见识
见识『龙』的真正力量!」

  只见龙天扬冷「哼」了一声,低沉地道:「你们中计了!」

  说着,向后退出丈许。树林中突然闪现出许多身绑草木,拉弓拈箭的刘军。
原来,这些刘军是身着伪装,早己埋伏在此的伏兵!

  只见龙天扬忽地腾身而起,跃起三丈多高,落在椅中,便低沉地道:「『赤
飞虎』,我没有轻率到单枪匹马地埋伏在这儿的!现在,你们好好的享受吧!射!」

  随便着他一声令下,那些愤怒不己,蓄势已久的刘军,齐拉弓向那两名刚跃
身过来的「虎豹骑」士兵如蝗般射去!

  那两名「虎豹骑」士兵忙躲闪着,用铁臂挥挡着。虽然,他们将一些利箭避
开,挡掉了,但那如蝗般的余下的利箭,却也将他们射击成了刺□,两人被射得
跌在地上。

  刘军们高兴地刘呼道:「太捧了!这下他俩是活不成了!」

  龙天扬也点头低沉地道:「很好!,尽管他们护住了要害,但身中那么多箭,
谅他们也无站得起来之理!不过,他们的确有毅力,射这么多箭到身上,竟一声
不吭,若是常人,只怕早就痛得大叫起来!」

  他话音未落,只见那二人却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然后,杀气腾腾地向龙天
扬扑到了。

  龙天扬见状,大惊失色地脱口惊呼道:「什……什么?」

  两旁树林边的刘军们一边惊愕万分地拉弓拈箭对着那二人,边惊骇地失声道
:「不会吧!他俩全身都快成了刺猖了,竟然还没死?啊!他们向『龙之军师』
扑近了!这下可完了,他们靠近了『龙之军师』,我们就无法放箭呀!」

  众人正说时,只见那二人己形同发狂的野兽般暴瞪双目,咬牙切齿,杀气重
重的扑到龙天扬身边,并快捷无比的拔出腰间的长剑,各向龙天扬劈来。

  龙天扬惊骇万分地看着二人,暗惊道:「这两名士兵是怎么回事?真是奇怪!

  明明身上中了那么多箭,却一点也不畏惧地迎面向我扑来!啊!还有那多…
…多么冷酷惊人的杀气呀!我若是不反击,那性命就难保了!」

  正在此时,一名士兵已首先用剑迅猛无伦地劈来。龙天扬随缩肩向左微闪,
倏伸右手,扣住他的手腕,猛然反折,同时,右脚步骤然攻向那士兵的右腿。

  那士兵右手紧握之剑,被龙天扬反折了回来,剑尖也刺向自己咽喉,他阴冷
的面孔,此时,己现出惊骇无比的神色。刚欲闪避,只觉右腿己被对方右脚踏在
膝盖上,只听「呼□」一声,膝骨己断,上身情不自禁的猛然前倾,只听「噗」
的一声,那咽喉也被他右手的长剑所深深刺透。鲜血狂涌而出。

  龙天扬一松手,那士兵面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踉跄着身子,「砰」一声,
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利剑被他猛然摔下,剑身而又透出很长。

  另外那名士兵,见同伴被杀,更加凶狠地双手握剑,咬牙切齿地向龙天扬前
胸凌厉无匹的猛刺而来。

  龙天扬惊讶地注视着那士兵,心里暗惊道:「这人为了防止关节不像刚才他
同伴那样,被我扣住,而用双手握剑!这样就可避免了!

  龙天扬待他剑尖己近胸前,随沉腰弯膝,避开那从头顶上呼啸而过的长剑。
同时,右手倏出一记「实拳」攻向那士兵的小腹。

  一声惨嗥「啊!」,这名起先被利箭所射、形同刺□而未叫出一声的士兵,
此时,己忍不住的惨嚎起来。随着这一声惨叫,他的身子已如离弦之箭被龙天扬
那威大无比的「实拳」击得倒飞出四丈外,狂喷几口鲜血后,那士兵便寂然不动
了!

  龙天扬看着地上那寂然不动的二人,额头上不禁冷汗涔涔而下。暗付道:「
这是一支多么惊人的『死亡部队』呀!他们竟然不怕死,只要有一口气在,便与
敌拼搏到底,这……这太可怕了!」

  突然,那名颈部被剑刺穿的士兵,从地上爬了起来,并向龙天扬。其面目其
是狰狞恐怖,形同厉鬼!

  那些刘军向背对着那士兵的龙天扬失魂般异口同声的惊呼道:「龙……龙之
军师,小心!」

  可是,那名士兵己用双手紧紧抱住了龙天扬的身子。龙天扬惊骇万分。他用
力欲挣脱出身子,可那士兵己死死的箍住他了,使他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龙天扬又惊又怒,随用双肘猛力捣向那士兵的腰腹,可那士兵只是咬着牙,
忍住疼痛,双手毫不放松。急惶之中,龙天扬暗付:「既然身子已被他抱住,使
不出力来,且双手对他也构不成威胁,那……那我就用脚攻他吧!」

  想至此,龙天扬大喝一声,单腿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恢然向上踢往
那士兵已被利剑所穿透的颈脖处……「砰」地一声,那士兵的连盔头颅,己被龙
天扬那凌厉无比的一脚踢飞向半空,然后重重的坠落在地。

  就在那士兵的尸体快要倒地之时,龙天扬用力掰开他的双手,趁机跃开。

  龙天扬扫视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及那一颗狰狞恐怖万分的头颅。他不由得惊坐
在地。呐呐地道:「死了……死了吗?他们死了吗?」

  刚才,惊心动魄的恶战情景,使他不寒而栗,浑身冷汗涔涔,汗珠满面。

  忽然,他听到前面火墙外传来一阵「哒哒」

  的马蹄奔驰声。

  龙天扬忙站起身来,向火墙外注目看去,只见那边「赤飞虎」所率的「虎豹
骑」众人,己杏无人影。他惊诧地道:「不见了……一个也不剩地,全撤光了…
…」

  此时,两旁树林里的刘军纷纷跑了过来,急急地异口同声道:「龙之军师大
人,你没事吧?刚才,那情景好吓人啦!」

  龙天扬用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笑笑道:「我没事!不过,让敌人给逃掉
了!」

  顿了顿,他又深沉地道:「能在我这布置的熊熊烈火之中,不伤一兵一卒,
瞬间撤退完毕的战略奇材。说明那个叫「赤飞虎」的人真是个了不起的战略奇材。
就连那号称「智将」的曹仁,都曾在我的火攻之计下损兵折将无数呢!她竟然比
曹仁用兵还厉害……「刘军们见连龙天扬都称赞那些杀人不要命的什么「虎豹骑
「的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惧意,都面面相朗,惊骇不已。

  龙天扬见状,微笑着道:「你们别害怕,虽然,他们是一群冷血动物──杀
人不眨眼的兽兵,但我们只要齐心协力,就有法子制住他们。对了!

  咱们用火攻在此阻住他们,这么一来,他们就得绕个大圈子避开这片森林,
我们要拖延敌人脚程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猛然,龙天扬急急地道:「哦!对了!我们得赶快到下个设陷区去!走吧!」

  士兵们忙躬身拱手应道:「是!」

  龙天扬低沉地道:「大家动作快点!」

  士兵们都转身跑奔而去,准备战斗去了。

  龙天扬转首看了看地上那两名「虎豹骑」士兵的尸体,心里仍心有余悸地暗
道:「这就是『虎豹骑。假如我没杀了他俩的话,只怕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我
了!

  这些人和从前我所应付的敌人完全不同!刚才,我差一点就尝试到自己也许
会死的颤抖滋味!当时,好可怕……没错!我的整颗心都被恐惧感占满了,所以,
我才不顾一切地将他们杀死!用我……这双手……」

  龙天扬想至此,伸出双手看了看,感到一阵恐惧……暗道:「我以前是一次
也没打过架的呀?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杀人狂呢?虽说这
是一场战役,但,我心里很明白,这样做是不对的……」

  沉思片刻,龙天扬忽地紧握双拳,眺望着树林前的远方,坚定地喃喃地道:
「不过,在我没救出凤翔之前,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死的……!」

  说着,龙天扬心中己充满了希望、自信……他转身迈开流星大步顺着林间大
路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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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只身拒敌

  此时,在当日刘备等人所扎营的大块平原的大道上,正驰来一望无际、浩浩
荡荡的军队。只见最前面兵士们所持的大旗上,写着斗大的一个「曹」字。啊!
原来是曹操亲自率领大军,追剿刘备等人来了。

  一路上人喊马嘶,旌旗飘扬,气势甚是骇人。只见队伍最前面一人,顶盔贯
甲、端坐白龙马,身长九尺,细眼长髯。看上去其是威猛,不怒而威,更有一股
让人不敢逼视的慑人气魄。

  紧挨其后的一名顶盔贯甲、独眼长须之人,正是曹操的猛将夏候悖。

  只见曹操眺望前方,一近手,高声命道:「将士们,快一点!玄德等人肯定
就在前面不远处,快加快速度,追!」

  众曹兵得令,都加快了速度,向前疾驰。

  曹操沉思着,喃喃地道:「照理说,虽说我们比玄德他们晚了几天追来,但
他们带着十几万的百姓一起走,我们一定能赶得上他们的!再说,而先出发的『
虎豹骑』也应该追赶上玄德了……」

  正在这时,夏候敦骑至他的左边,担忧的低沉地道:「丞相!」

  曹操侧首看他一眼,淡淡地道:「哦?什么事?夏候悼!」

  夏候悖一抱拳,急急地道:「丞相,把辊重部队留下我们先走!这样也许能
追赶得上玄德,但是万一我们一旦在这路途中碰见他的拦路军马,那战役不就旷
久费时吗?对我们这些没有了军粮的人马来说,是会陷入困境危险之中的……」

  未待他说完,曹操便低沉地冷傲地道:「夏候悼,你说什么?战役旷久费时?

  别傻了!你看看这片平原,一望无际,就算孔明再厉害,但带着十几万百姓,
要在这无处藏身的平原上摆开什么阵形、设陷阱,是绝不可能的!对那根本没什
么作战能力了,玄德所率的一点人马及逃难的百姓来说,不出半天我们就可以将
之全部歼灭!」

  夏候停闻言,忙惊惶地道:「是!属下见识浅薄,还请丞相恕罪!」

  曹操低沉地道:「但是,我可不许你们滥杀无辜、草营人命!」

  夏候淳忙恭敬的点头抱拳,应道:「是!」

  曹操向他身后不远处,坐在许褚驾驭的荤车上的黄凤翔看了一眼,沉沉地道
:「因为,要是杀害庶民百姓,就会引起龙娘娘的反感,如此一来,她就不会说
服『龙之军师』加入我们『魏国』了!」

  夏候谆忙低低地应道:「是!属下遵命!」

  说完,曹操微微侧首,将眼瞥向黄凤翔,傲然而喃喃地道:「虽说要说服龙
之子,为我效力,这件事,要靠龙娘娘,但事情我想却没那么容易而成功的,不
过,只要让玄德的百姓也接触到娘娘的话,那么,迟早,他们也就会成为我的百
姓了!

  」

  只见那坐在荤内的黄凤翔,由于车的速度太快了,身子而不禁不停地晃动着,
她突地被震倒在荤内,不由。失声叫了起来,「呀!」

  那驾荤的许褚坐在前面,见状,忙惊呼道:「娘娘,很抱歉!因为,将士们
都急着赶路,我无法减缓马匹的速度,你在后面得坐稳点,免得再被摔倒了!」

  黄凤翔忙抓住了扶手,微笑着道:「啊!我没事的,许褚将军!倒是将军你
『的伤,没什么问题吧?」

  许褚感激的道:「多谢娘娘关心!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己差不多复原了!
不过,龙之军师的那一拳,还算是手下留情呢!不然……」

  黄凤翔闻言,难过地道:「对不起,许将军!我代替天扬向你致歉!

  不过,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再让天扬与你打斗的!我一定会阻止他!你放
心吧!」

  许褚激动万分的道:「龙娘娘……属下真是感激不尽!我想士兵们要是听了
你这番话后,一定会无所畏惧地全力奋战的!」

  黄凤翔闻言,沉默不语……许褚转身注目看向黄凤翔,关切地问道:「龙娘
娘,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黄凤翔发现刚才自己失态了,忙急急地道:「啊!没……没什么,许将军!」

  口中虽这么说出后,而她心里却暗道:「对不起,许将军,我欺骗了你!因
为,我之所以会到这战场来,并不是为了要来制止天扬的,只是由于我知道与其
在丞相府里,倒不如到战场来,这样,天扬才容易救我出去的!我只是想到这些
自私的事而己。可是……现在,我却迷惘了,我甚至考虑到如丞相所言,说服天
扬,让他来到『魏国』,而且,只要没有那唯一的疑虑的话,只怕天扬早就来这
魏国了!是的!这个疑虑,恐怕和那『司马懿』脱不了关系……只是,整个事情
的真相我还不明白。现在,我只要我能搞懂天扬为何拒纪到『魏国』来的原因,
只要能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说不定就能避免背叛『魏国』的军民们了!」

  而此时,在曹操他们前面不远的丘陵后的小山坡上,由「虎豹骑」之首司马
懿率领的一彪「虎豹骑」人马正在那儿议论战况。

  忽然,司马懿转首注视着那片丘陵前面,神情惊异的轻「哦!」了一声。

  乘马在旁左边的灵虚闻声,惊疑地道:「你怎么了?司马懿大人?」

  司马懿呵呵笑道:「我感觉到了丘陵前面的地平线上,浮现的丞相所率人马
之『气』,已离我们愈来愈近了!他果然不愧是身经百战磨炼的曹操,行动蛮迅
速的!」

  顿了顿,他面色修沉,深沉地道:「不过,和其相较,前卫的『赤飞虎』之
『军气』却是毫无动静!想必是受到『龙之子』诡计的困扰了!」

  灵虚闻言,急急地道:「司马懿大人!要不要我去助她一臂之力呢?」

  司马懿冷冷地道:「不必!随她去吧,灵虚!因为,她的本领也是不容小觑
的!若轻蔑她是个女流之辈的话,恐怕就连你也要摔成倒栽葱了!」

  司马懿的判断果然没错!「赤飞虎「率领的」虎豹骑「的前卫部队,正陷入
了无法前进的窘况!

  只见他们前面的丘陵地上升起了一串串、长长的、似是龙形的物体在空中随
风飘浮摇曳不停。

  而且,在这些神秘,奇怪地物体的丘陵后面,还冒出滚滚浓烟,升向空中,
形成一片黑云状,给本已神秘的环境,更添了几分神秘的陪衬。让人感觉到神秘
莫测……「赤飞虎」惊骇万分地注视着空中那些神奇的物体,呐呐地道:「搞不
懂……那些呈现龙形飘浮在空中的是什么玩意?是妖怪?还是什么新型武器?而
且,从丘陵后方还有烟雾冒出……莫非这是『火攻』的一种?还有,最让人不解
的……是那个『龙之子』,他身上既没穿盔甲也没带武器,难不成,他对自己这
个计谋相当有信心?不过,看他双手交叠胸前,一副十分得意、自信的模样,自
是有他觉得有必胜把握的道理。我们刚刚才中了他的『火攻』之计,而且,对方
是『龙之子』,是具有『天命之相』的人,因而,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赤飞虎」让众人稳住阵脚,不要妄自行动,小心戒备!

  对面的龙天扬见状,暗喜道:「很好!『赤飞虎』他们果不出我所料,陷入
踌躇不决之境了!」

  看着那些飘浮在空中的物体,龙天扬暗笑道:「即使只是个立体风筝,但对
这时代的人来说,这也还是一种未知的东西,正因如此,它应该会对『赤飞虎』
他们造成威胁的!而且,还有我刚刚那招『火攻』之计,他们一定以为我又有什
么特殊策略,而更加强警戒的吧……总而言之,卖弄这些小聪明的计策,是阻止
不了他们大军的攻击的,只唯有困扰其全军,让其混乱思路、方能制止他们的继
续前进!没错!让对方误以为有诈、来欺骗他们,从虚无中生出实有来,这就是
所谓的『无中生有』之计。」

  正在此时,焦览跑过来,欣喜的道:「龙主子!看来我们好像成功地阻挠敌
人的前进了!」

  龙天扬点点头,轻轻地道:「哦,到目前为止算是吧!其实,你们所烧的那
火,只是为了把空气加热,好让风筝浮上去所做的上升气流而已,但敌人见浓烟
滚滚,故而把它和刚才的『火攻』联想在一起了,而格外提高了警觉!」

  焦览摸着后脑勺,惊疑地道:「啊!真是这样吗?」

  龙天扬微微点头,淡淡地道:「而且,『龙之子』这名称也帮了我们不少忙。

  因为,只要我一现身,他们就会以为我有计谋,使得他们多做了一些额外的
防备。

  而且,只要我不带武器,他们就更会认为我的计谋很厉害,便更不敢轻举妄
动地来攻了!」

  焦览闻言,才恍然大悟,随恭敬万分地道:「哦!不愧是龙主子!对战略就
是有一手!」

  龙天扬摇摇头,低沉地道:「不过,他们也差不多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因
为,对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便蠢蠢欲动!」

  对面的「赤飞虎」等人,果然如龙天扬所料的一般,己等得有些心浮气躁、
不耐烦了。

  「赤飞虎」注视着对面那仍在飘浮不定的物体,烦躁地道:「晤!再拖下去,
只会没完没了!我们稍微前进些!看对方有何反应!」

  她话音末落,只听「哩」的一声锐耳的破空风响,紧接着如流星般向「赤飞
虎」射来了一箭,她微一侧身,躲过那射向前胸的利箭。同时,倏地伸出右手,
一把将那箭抄在手中。

  她注目一看,见突袭之人,正是龙天扬。

  「赤飞虎」不禁恼怒万分随便狐疑道:「这小子……这支箭是摆明白向我挑
衅吗?难不成他真有什么完善的计谋吗?」

  龙天扬注视着那满面惊疑之色的「赤飞虎」,暗喜道:「『赤飞虎』,你尽
量去猜疑去烦恼吧!疑问愈多愈好!最好是深信这里有陷阱而不敢越雷池半步!」

  「赤飞虎」与龙天扬都凝视着对方,谁也不敢大意,轻言进攻。

  突然,「赤飞虎」转首对身旁的两名士兵低沉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
一个人过去和那『龙之子』较量一下!」

  那两名士兵异口同声地惊呼道:「『赤飞虎』大人你……」

  赤飞虎头也不回地径直向龙天扬这边的丘陵地轻快的走来。

  龙天扬见状,呐呐地道:「不愧是……我就知道你会来这招……」

  忽地,龙天扬向身后的焦览低沉地道:「焦览,你可以回本队去了,这里有
我便行了!在我和『赤飞虎』交起手的时候,你要趁机快逃离这里!」

  焦览及丘陵下那些刘军,都脱口惊呼道:「什……什么……?」

  龙天扬淡淡地道:「因为,对方已经摆明了要与我单挑,就算我接受挑战,
暂时阻挠了对方,但等一会她就会发现我们无计可施的!而且,假如我拒绝了挑
战,那敌人进攻至此,也马上就会察觉出我们的窘况的。

  试探敌人的动向虽然简单,但却是最需要勇气的。

  另外,那『赤飞虎』又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我们能骗得了她一时,却骗不
了她一世!所以,你快赶回去将『虎豹骑』的事转告给玄德大人!你要是留在这
里的话,我们将全数葬身此处的!」

  焦鉴焦急地道:「可是……主子,我怎么能……」

  龙天扬沉沉地道:「回吧,焦览,这是命令!快回去保护小虎吧!」

  话音未落,龙天扬便腾身跃下丘陵,向「赤飞虎」迎了过去。

  焦览焦急地大呼道:「你这只身前往这不是去送死吗?主子!」

  龙天扬走至「赤飞虎」前面三丈许的草地上站定,神情肃穆的注视着那双手
交叉胸前,面含冷笑,神情傲冷的「赤飞虎」!

  「赤飞虎」冷盯着龙天扬,阴森森地道:「你果然来了,龙小子!我很欣赏
你这大无畏的精神和超人的胆识!不过,我可把话先说在前头,和许褚比起来,
我的杀人手段可高明得多了!但愿你没有来错,不然你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龙天扬面色冷峻,沉沉地道:「『赤飞虎』!的确没错,连我的五脏六腑也
都那样感受到了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不过,无论是谁,都无法杀了我的!」

  「赤飞虎」闻言,冷冷笑道:「龙小子,是吗?那马上我就让你为刚才你所
说的狂言,妄语负出相应的代价!」

  此时,那些伏在山丘后的士兵,忙急急齐声的向焦览问道:「喂!焦览!这
是『龙之军师』的命令,难道你不撤退吗?」

  焦览转首低沉地对他们道:「你们自己走吧!我要留在这里!」

  士兵们闻言,面面相觑,齐惊道:「你……你说什么?」

  焦晌激动的道:「主子为了让我们安然撤退,因此想一人独自奋战,而我曾
发过誓要跟随主子到天涯海角,我岂能丢下他一人独自逃走?」

  一年青的士兵急急地道:「你真是的!一个人在那逞英雄!告诉你,我们也
要留下来,焦览!

  兄弟们,愿不愿意?」

  那些士兵齐应道:「对!我们要留下来!」

  焦览惊讶地道:「什么?你……你们?」

  那年青的士兵低沉地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人仰慕『龙之军师』而已吗?告
诉你,为了『龙之子』,我们也愿意为他牺牲奉献!」

  顿了顿,这年青的士兵侧首对身旁一名更年青的士兵低沉地道:「只是,杨
坤,你还是回去的好!」

  另一名年长的士兵在旁插言道:「哦!对,说得也是!:」

  那称为「杨坤」的士兵急得涨红了脸,急急地道:「你你们说什么?我也有
必死的心理准备啊!」

  那年长年士兵沉声喝道:「傻瓜!总得有个人回去向主公报告敌人已经追来
的消息啊!」

  杨坤急忙辩道:「那为什么……就要我去做呢?」

  话音未落,杨坤身后的两名士兵齐笑道:「因为,你是我们当中最年轻的,
而且,你还有一个漂亮的未婚妻在等着你呀!你要是战死了,她怎么办?」

  杨坤低低地道:「可……可是……」

  一名士兵牵来一匹马,将马缰递到他手中,低沉地道:「快去吧!杨坤!替
我们转告大家……」

  杨坤沉重地点点头,跃到马背,深沉地应道:「我知道!我还会告诉你们的
家人,我们虽是无名的士卒,但为了玄德大人,为了保护其他百姓,我们可是怀
着非常荣幸的心情奋战到底的!」

  说完,杨坤依依不舍地策马疾驰而去。

  此时,山丘前的草地上,龙天扬提神注视着对方,而心里却暗暗为山置的士
兵们担心。忽然,他目光一转,心中暗凛道:「奇怪!我听到山丘后方只传来一
匹马奔驰离去的蹄声而己!而且,我方士兵的『士气』也没减少,这到底是怎么
回事?

  他们为什么还不快点逃走?马上若是被这『赤飞虎』窥视出我们原来是无计
可施时,那时想逃只怕已晚了!」

  龙天扬这瞬间的分神,己被「赤飞虎」注视到了。她冷笑道:「怎么了?龙
小子!你那么担心在后丘的士兵吗?」

  龙天扬闻言,心头骤禀,暗惊道:「糟糕!她似乎已看透了我的顾虑,我要
是贸然将战事拖长,『赤飞虎』这等人物一定会看穿我只是诈唬他们的计策,现
在,我不能像应付许褚一样对付她,一开始,我就得用『实拳』来决胜负!」

  想至此,龙天扬力贯双臂,横眉冷对,拉开架势,准备攻击。

  「赤飞虎」见状,傲然笑道:「呵……看来,龙小子你总算认真了……」

  说着,她也一摆拳,双腿一撒,捡开架势。

  龙天扬见她己摆开架势,随大喝一声,如流星闪电般向「赤飞虎」右肩攻去
一记凌厉无匹,一击致命的「实拳」!

  「赤飞虎」见对方出拳及身形快得如同闪电,令人目不暇接!心里亦不由暗
惊道:「这是多么迅速敏捷的身手呀!啊!已经攻到我身前了,只是……」

  就在龙天扬出拳即将沾到「赤飞虎」衣衫之时,突然,她轻叱一声,双腿快
逾闪电般地从地扬起直立,身子腾起,同时伸出左手抓到龙天扬右肩。

  龙天扬只觉掌风袭来,心里悚然一惊,忙将肩头一晃,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
身子猛然向后撤出三步,但肩头的衣衫,还是被「赤飞虎」抓破!

  「赤飞虎」将她手上所抓的碎片撤了,身子轻盈地落在地上,注视着龙天扬,
冷冷地道:「龙之子,你的身手的确是很快,早超越了一般人的身手!但是,光
凭这些,是动不了人称『五虎神』的半根毫毛!」

  龙天扬暗惊道:「她不仅躲过了我的『实拳』,而且,还边倒立,边用左手
来卸我的关节,这难道说,她已看破了我出手的动向?这真是不可思议!还有,
她不仅闪身攻击的速度比柳忠快,就连力气也比他大得多!」

  正在此时,「赤飞虎」倏出右拳,快捷凌厉的攻向他的前胸。

  龙天扬忙伸右手,欲擒住她的手胸,哪知,「赤飞虎」却猛然踢出右脚,狠
狠的攻向他的小腹。那腿挟着凌厉无比的罡风已攻至他。

  龙天扬心里一惊,忙撒手疾退丈外,刚稳住身形,对方己泼风般向他左脚扫
来六七腿,且双拳同时也尽攻他的胸腹。

  龙天扬无从还手,忙闪身避过……暗惊道:「这『赤飞虎』出招真是令人目
不暇接,而且,每一招攻击都恰到好处,让我无懈可击!」

  他正想着,「赤飞虎」猛然伸出右拳,直击向他的面部。即至身前,龙天扬
悚然一惊,暗道:「怎么她这拳有股异香味?难道她身上擦了香粉?」

  他忙仰首撤步,欲避开那击向面部的直拳,哪料,「赤飞虎」却抽回右拳,
使出左臂肘搞向他那暴露无遗的胸部。

  龙天扬大吃一惊,急忙「□□□」连退三步,堪堪避过,可面孔上已惊出了
滴滴汗珠。

  忽然,他瞥见「赤飞虎」腰间所佩的长剑,纳闷暗道:「我搞不懂,似她『
虎豹骑』之人杀人时的凶狠来看,她应不必用拳脚来和我交手呀!她腰间不是佩
有长剑吗?她为何不用长剑呢?」

  正在此时,「赤飞虎」脚步连移,凶狠地又逼到他的身前,龙天扬惊呼道:
「咦?她脚在浮动?」

  话音未落,「赤飞虎」候然齐出双手,双手骈指,左攻他右目,右斩他咽喉。

  龙天扬大惊,只觉对方的双掌如刃,刚猛强劲,疾伸双手扣住对方的双腕!

  「赤飞虎」怒目圆睁,双掌使劲向前攻下,龙天扬忙奋力相抗,二人就这样
齐运力相拼!

  龙天扬边运劲相抗,边暗惊道:「没想到女人竞也有如此大的力气!她竞能
和单手抬起载满货物的马车的我不相上下,甚至还有过之!」

  龙天扬渐渐感到有些头昏,力气已渐感不支,额头己沁出汗珠来。

  「赤飞虎」见状,冷冷地道:「龙小子,你的呼吸己开始有些急促了!」

  骤然,龙天扬只觉抗抵对方的双手,己毫无力气了,便脱口惊呼道:「啊!
我……我的力气怎……怎么提聚不起来了!都……都消失……」

  话未说完,双腕己垂了下来,「赤飞虎」的右手趁机卡住他的脖子。

  龙天扬只觉得浑身毫无反抗之力,颈部被「赤飞虎」这样用力卡住,难受得
就要窒息了!

  「赤飞虎」见龙天扬那痛苦的神情,随冷笑送:「呵呵……,龙小于,你别
以为能将人体内所潜在的能力引发出的,就只有你那『云体风身』之术而己!但
是,像我这样,做自我『催眠』,然后把人所潜藏的能力自由引发出来的本领,
与你那『云体风身』之术能收到同样的效果!」

  说着,「赤飞虎」双目豁然冷芒四射,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龙天扬的双目。

  龙天扬只觉得她双目异常奇怪,自己的脑里已一片混乱,暗惊道:「糟了…
…我的意……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她这莫非就是催眠暗术?」

  只听「赤飞虎」呐呐地道:「下催眠『暗术』是需要预先准备的!小子,你
刚吸进一股香了,是吧?那是用罂果制成的粉末,它会引发催眠效果的,特别是
像你这种意志坚定的人,在平常状态下,想对你下『暗术』是很困难的,而我之
所以不用剑,演出这一场肉搏战,就是为了让你嗅闻该粉末!」

  顿了顿,「赤飞虎」冷笑着傲然地道:「现在,我想,龙小子你对我的声音
己渐渐失去了听觉,几乎听不见了吧!呵……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躲得过我的暗木
……从来没有,所以,你也毫不例外!来吧!龙小子,到我身旁来!」

  龙天扬神情恍惚的依言来到「赤飞虎」跟前,跪了下去。

  「赤飞虎」阴森森地冷笑道:「呵呵……乖孩子!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告诉我,那飘浮在空中的是什么?你设下的那是什么陷阱?」

  龙天扬目光呆滞,木然地道:「好的!」

  此时,那趴伏在山丘后的焦览等人,见龙天扬跪伏在「赤飞虎」的面前,远
看去对她甚是恭敬,而「赤飞虎」则在旁呵呵长笑,指手划脚的。

  一名身材高大的士兵惊诧地道:「喂……你们看!『龙之军师』的模样好奇
怪呀!」

  另一名较胖的士兵点头道:「是啊!『龙之军师』的模样的确奇怪,他竟给
那女的跪在地下呢!还有,那女的正在用手向『龙之军师』指手划脚的,好像是
在做什么暗号?」

  焦览注视着前面那跪伏在地的龙天扬,悲恸地道:「难……难不成,『龙之
军师』被打败了,……?」

  思索瞬间,焦览大怒道:「可恶!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主子,我这就去救你!」

  他刚欲挺身而出,冲上前去,突然,惊呼道:「啊!那……那是敌人的军队,
已经开始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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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疯狂杀戮

  只见对面敌人那黑压压的大片人马己开始向他们驰来了。

  「赤飞虎」傲然地道:「去吧!『虎豹骑』!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挡住你们
的去路了!因为,龙之子已将他们的秘密布置,已全告诉我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能用『风筝』这玩意想出『无中生有』之计,这是连司
马懿大人都没有预测到的奇招呢!」

  顿了顿,她又注视着跪伏在地的龙天扬,冷冷地道:「不愧是『龙之子』,
真是太厉害了2你小子的颈上人头,就好比龙珠般宝贵呢!」

  「虎豹骑」众人如一群急不可待嗜血的野兽般疯狂的冲到了对面山丘。

  一名刘军见状,惊怒道:「混蛋!我们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让你们通过!纳
命来吧!」

  说着,一挺手中长枪,即刺向驰在前面的「虎豹骑」之人。谁料,刚奔至那
人马前,枪还未刺出,只听「噗」的一声,那已被那「虎豹骑」士兵用枪从前胸
刺透,惨叫一声,这名刘军便缓缓倒在地上。

  那些刘军见状,不免有些胆寒,一名年龄较长的刘军,将手一挥,壮胆道:
「别……别害怕!我……我们上!」

  话音未落,一名「虎豹骑」已冲至他身前,闪电般将长枪刺秀他的胸膛,然
后,双手一挑,将他的尸体甩在二丈之外。

  那些「虎豹骑」士兵如同恶鬼版,疾刺快挑,将这几十名刘军,一个不剩的
全杀死了。兵器刺入身体的「噗嗤」声、惨呼声、马蹄声……响成一片……然后,
这些「虎豹骑」踩踏着那些刘军的尸体,直过山丘,向前朝刘备所率的军民们追
去。

  一名还未咽气的刘军,伏在草丛中,拼命而吃力的向前爬行着,鲜血已将杂
草染红了……他爬向山丘顶上,向那还跪伏在地的龙天扬,使出最后的力气,嘶
哑地叫道:「龙之……军师……大人……请……请救救……我的家人……!」

  话未说完,便瞪眼抽搐了几下,留下遗愿,悄然离去……焦览双目喷火的手
执长枪狂奔向龙天扬,边急急地悲恸的大吼道;「你……你这个臭婆娘,快放开
我的主子,主子……!」

  他正狂奔着,已快到龙天扬他身。旁了,近了,近了,只有四丈许……突然,
如一堵墙似的有一「虎豹骑」,挡在他的面前,焦览大吃一惊,但救人心急,也
顾不了许多,他怒吼一声,双手挺枪向那士兵刺去。

  就在他那枪及至对方的胸间时,那人只伸出左手,一把握住他的枪杆,随用
手一折,那枪便「啪」的一声脆响,断为两截。

  焦览只觉得虎口疼痛欲裂,正在此时,那「虎豹骑」的士兵,猛然将那握在
手中折断的枪身,「扑」的一声,向他的胸前击去……焦览被他那猛烈的一击,
己震动肺腑,「哇」的一声,他连吐几口鲜血,摔倒在地。他艰难地呐呐地道:
「小……小虎……!」

  此时,在刘备所率的逃亡军民的后军,那与冬梅,小石头走在一块的小虎,
忽然,他转身向后,惊叫道:「哥……哥哥?」

  冬梅见状,忙关心地道:「你怎么了,小虎?」

  小虎惊讶地道:「刚刚……我听见了……听见了哥哥的声音,哥哥在叫我的
声音……」

  顿了顿,小虎急急地道:「哥哥,他一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我
得到哥哥那儿去才行!」

  说着,小虎便转身顺着大道向后跑去。

  冬梅忙放下手中的行李,转身追到他身旁,将小虎拽住,急急地道:「小…
…小虎!不行!敌人可能马上就要追上我们了!你就是了去了,一个小孩子能帮
上什么忙?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小虎着急万分地道:「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像听见了哥哥在叫我的声音
……」

  冬梅见小虎如此关心他的兄长,心里被他这份亲情所感动,随即一把将他抱
起,柔声地安慰道:「小虎……你哥哥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有天扬在,你不用
担心!因为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设法让我们大家脱身的!「小虎闻言,低低地
道:「冬梅姐姐,哦!我希望哥哥不会有事的,因为,有『龙之军师』在……」

  一旁的小石头,跑了过来,急急的点点头道:「哦!我也相信呢!因为,『
龙之军师「他说过,他会保护我们每一个人的……」

  小虎见小石头也如此说,便面带喜色的用手擦了一下刚刚着急时所流下的泪
水,急急地点点头冬梅见状,随转身眺望着前面暗呼道:「连以前不信任天扬的
小石头,现在对天扬也改变了看法,天扬……你绝不能死……你可知道,大家多
信任你吗?我们都在等你回来呢!」

  此时,在离冬他们不远的那块平原上,「赤飞虎」瞥了一眼躺在她身旁丈许
远的焦览的尸体。

  傲然的冷笑道:「呵……真是一群无能的兵,可怜啊1一个也不剩的全死了!」

  顿了顿,她低首向地上的龙天扬低沉地道:「龙小于,你的士兵已经都像蚂
蚁般,一个个全死光了!我说这话,你大概已经听不见了吧?因为,你已经中了
我的『回顾忘我』之术了!」

  抬起头,她又傲冷的喃喃地道:「『回顾忘我』之术是催眠暗术的一种,它
能让人的意识回到过去,将人封锁在过去的记忆中。只要是人,谁都渴望回到自
己以前的幸福日子中,因此,我就把这种情感给予以加强,满足你的愿望。这种
事,是没有人能抗拒了的!没错,我用我的力量使你回到往日的时光,想必你现
在一定是笼罩在幸福的快乐气氛之中吧!只是,人往往在极度的幸福中会丧命!

  呵呵……有谁能体会得到我这种将人的幸与不幸掌握在手中,自由玩弄于股
掌间的欢乐呢?」

  顿了顿,「赤飞虎」豁地拍出长剑,杀机陡涨的阴森森地道:「我现在虽然
不知道你正徘徊在怎样的梦境中,但,这已是你最后的一场梦了!呵……到地狱
去再续梦吧!小子,去死吧!」

  说着,「赤飞虎」双手高举长剑,猛然向龙天扬颈脖劈下,而龙天扬却毫不
知躲避,就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突然,那受伤昏迷过去的焦览,猛然扑了上来,
紧紧抱住了「赤飞虎」那执创的手臂,抑制了那即将劈下的剑势。

  「赤飞虎」未曾提防,突遇此故,不由惊呼道:「什……什么?」

  焦览虽见她凶狠,仍大义凛然地道:「我不会……让你杀我主子的!」

  说完,张口使劲在她手臂上咬了一口。

  「赤飞虎」痛得「啊」的一声尖叫。她用力挣脱,边杀机重重的大吼道:「
你这个可恶的莽夫!放开我!无耻之徒,还不放开!」

  焦览毫不松口,紧紧咬住她的手臂,心里暗急道:「主子!求你……快醒醒
吧,醒一醒!在……在我还有一口气的时候……逃走吧!」

  「赤飞虎」见焦览还不松口,便怒目暴睁,角□欲裂的嘶哑地道:「你这─
─畜生──」

  猛然,她松开右手里的剑,用左手拾起,凶狠的插进了焦览的胸膛。

  焦览「呜呜」的连吐几口鲜血,倒在地上。

  此时,龙天扬的确被「赤飞虎」的「回顾忘我」之术,所陷入了对以前往事
的回忆中去了……在宽阔的马路上,他与黄凤翔一起背著书包,向学校走去。突
然,他惊疑万分的止住步,转身注视着身后,怔怔的目不转睛的瞅着什么……黄
凤翔见状,忙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天扬!」

  龙天扬低低地道:「刚刚……好像有人在叫我似的……」

  黄凤翔扫视了身后,惊讶地道:「没有呀!

  真是的,大白天说梦话,你是不是还没睡呀?」

  说着,黄凤翔将他一拉,急急地道:「快走啦!你要是再迟到,连我都要一
起受罚了!」

  龙天扬忙愧疚地道:「是是是!连累你了,我们走吧!」

  他刚欲转身,突听身后有人凄惨而拖长的道:「主子……」

  他忙回头注目看去,朦胧间,只见焦览带着那些守卫在山后的士兵们都径直
向他走来……龙天扬惊疑万分的注视着他们。

  只见焦览向前走了两步,急急地道:「主子,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啊……」

  忽然,那些士兵齐呼道:「龙之军师大人……请救救大家……和我们的家人
吧!」

  龙天扬惊骇无比的注视着他们嗫嚅地道:「我……」

  黄凤翔惊诧万分地道:「天扬!你怎了?」

  被黄凤翔这么一喝,他骤然清醒过来了,才知道刚才焦览他们出现在眼前的
情景,只不过是虚幻而已:「赤飞虎」将焦览残杀了,注视着身前的龙天扬,她
又不由得意的笑道:「呵……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挠我了!小子,这次我一定拿下
你的首级!」

  说着,一挥手中长剑,快迅无比的耀起一片剑影,向龙天扬的颈脖砍下。

  就在那剑刃离龙天扬颈脖还有三寸之时,豁然,只见那跪伏在地的龙天扬,
倏伸右手从怀里掏出那所剩的半块坠牌,握在手中,向那剑刃迎了上去。

  「档!」的一声,「赤飞虎」的长剑被震开了。她惊骇万分的失声道:「什
……什么?」

  只见龙天扬双目怒瞪着她,用手中的坠牌荡开她的长剑,缓缓站了起来。

  「赤飞虎」惊魂失魄般的嘶哑地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用自己的
力量,解除了我的暗术呢?」

  龙天扬闻言,沉沉地道:「没错!这不是靠我的力量来解除了你的暗术!而
是焦鉴和大家的魂魄唤醒了我!」

  倏地,龙天扬暴瞪双目,眶毗欲裂,双目喷射出夺人魂魄的怒火,他注视着
「赤飞虎」,嘶哑地狂吼道:「赤飞虎──!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赤飞虎」见龙天扬破了他的「回顾忘我」

  之术,不禁失声惊呼道:「不敢想象,你竟能自己破解了我的暗术。这……
这绝不可能的!」

  龙天扬也不答话,趁他惊骇万分之时,猛然弯腰从地上焦览的腰间抽出其长
剑,咬牙切齿,恼怒万分的向「赤飞虎」凌厉快捷无匹的劈出一剑。

  「赤飞虎」悚然大惊,万未料及,龙天扬的动作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忙后退
三步,腾身而起,连翻两个筋斗,落在地上,险险避过。

  「赤飞虎」又惊又怒,心里暗骂不迭。

  龙天扬垂首注视着地上那惨死的焦览,不禁悲痛万分。他悲恸地喃喃道:「
焦览……还有……还有惨遭不幸的各位……假如我没有中了『赤飞虎』的暗术,
说不定,你们就不会死了……因为,开始时我心中一直踌躇着该不该杀人,结果
反而给了敌人可乘之机,误中邪术,这些全是我那种认为可以不沾污双手而战的
骄傲想法在作祟,因而害死了大家……!」

  说着,他悲痛欲绝,忍不住热泪盈眶,滚滚而下。倏地,他面色一沉,目光
犀利而现杀机的冷盯着「赤飞虎」,然后,缓缓将手中长剑举起,道:「不过,
我不会再迟疑了!我要用焦览这把剑宰了你这个毫无人性的『魔鬼』!」

  「赤飞虎」见状,不禁暗凛,暗道:「晤……『龙之子』的气势竞强到让我
的皮肤都感到发麻的地步,没想到他竞还深藏有如此猛烈、浩瀚的惊人的强大力
量……」

  不知在何时,在刚才刘军们所埋伏的那山丘上,豁然站着一位身着青袍,雪
鬓霜须,细眼薄唇,手执蹈龙拐杖,有飘飘然神仙之概的老者。

  啊!原来,又是那「虎豹骑」之首──司马懿的师父───乾空。

  乾空眺望着龙天扬二人,呐呐地惊道:「哦!……那小于与他几日不见,武
功就又精进不少,与日俱增了。而且,他的『气』之强,简直到了令人惊异之地
步!

  由于他那强烈的『气』之故,使这空气也为这颤动起来了,『航一』真有你
的!竟能在短短的一年内,将神仙术完整地传授给他了!」

  此时,草地上的龙天扬与「赤飞虎」二人的气氛异常紧张,二人都摆开架势,
伺机进攻!

  「赤飞虎」注视着龙天扬,低沉地道:「龙小子,你的『杀气』的确很强,
跟刚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不过,我也让你见识一下『五虎神』的真正力量
吧……」

  龙天扬盯着她,心里暗道:「『赤飞虎』的『气』也在上升……」

  山丘上的乾空眺望着「赤飞虎」,低沉地道:「哦!那个女子的『气』也不
弱嘛!」

  忽然,「赤飞虎」娇喝一声,挥剑向龙天扬右肩劈下。只见剑影叠叠,剑气
□□作响,凌厉威猛无比的攻向龙天扬。

  龙天扬冷「哼」一声,随手用剑向她的剑势挡了上去。

  「赤飞虎」见状,冷笑连连「嘿嘿」……豁地,只见龙天扬的右肩向下至胸
前,己被「赤飞虎」那强猛的剑气所划开一道又深又长的血槽。鲜血即时捅了出
来……龙天扬脱口惊呼道:「怎么回事?这一剑,我应该躲得过的呀!却怎么受
伤了呢?」

  「赤飞虎」闻言,冷笑道:「呵……,『龙之子』,这就是我的『真空之刃』
的奥义『空破山』,没有人能躲得掉我这把斩大气之剑的!怎样?现在,你已知
道我的厉害了吧!」

  乾空见状,惊疑道:「哦!没想到这女子竟会使出『真空之刃』的奥义──
『空破山』!『真空之刃』是利用锐利的剑法产生切斩大气的无形之剑,如此,
要想看出刀所波及的杀伤范围是很不容易的!这对要接近对方才能发挥威力的『
实拳』来说,是最难应付的招术。『龙之子』啊,你要如何反击呢?」

  说着,乾空注视着龙天扬,只见他凝神聚力,原来,他正运气自行将伤口缝
合住了。

  龙天扬缝合完毕,挥起右臂,活动了几下,便冷冷地对「赤飞虎」道:「『
赤飞虎』,你刚才所使的招术,就叫奥义?哼!你以为这种小把戏奥义能伤得了
我半根毫毛?」

  「赤飞虎」闻言,怔了一怔。随冷沉地道:「哦!你口气倒真不小。既然如
此,那么,我就切断你的五脏六腑,看你如何再用『云体风身』之术来疗伤止血!」

  龙天扬肃穆而深沉地道:「你能看出我刚才用『云体风身』来疗伤,说明你
的目光还不呆滞。不过,你若真有本事的话,你就试试!」

  说着,龙天扬已抬腿向她近了一步。

  「赤飞虎」暗惊道:「咦?他竟然敢向我移近?」

  站在山丘上观战的乾空见状,亦不禁紧皱双眉,惊疑无奈的摇摇头,低低地
道:「龙之子,你太大意了!竟然毫无防备地就进入对方出剑时所笼罩的杀伤范
围内,唉!看来这次,他是难逃一死了!」

  「赤飞虎」见龙天扬己与她之间的距离不足三尺。便咬牙切齿地怒喝道:「
该死的『龙之子』!你这是在藐视、看不起我吗?认为我无力杀了你是吧?既然
如此,那你就再吃我一剑吧!」

  话音未落,她便向龙天扬劈头盖脸的挥剑洒出万道剑光,只闻「嗤嗤……」
的利剑破空风声,骤然响起。「赤飞虎」猛然一声大喝:「空破山一──!」

  「空破山」这三个字在她口里喊出时,恍若睛天打个霹雳,震耳欲聋,同时,
龙天扬只觉得一片剑气己陡然罩向自己。『他向后微撤半步,倏地伸出右臂,硬
架「赤飞虎」的落下利剑。

  「赤飞虎」见剑气己快至他的脖颈,正自暗喜不已,暗想:「这次『龙之子』
是死定了!哪知,手中的利剑却被龙天扬的左臂硬生生的架住了,她只觉得就象
是砍在钢枪上一般。

  「赤飞虎」见状,脱口惊呼道:「什……什么?不……不可能!他竟然用手
腕挡住了我的刀!」

  那站在山丘上观战的乾空见此情形,亦不由大惊失色的低呼道:「晤!这…
…这是『硬气功』?」

  此时,龙天扬左臂挡住「赤飞虎」的剑,而他右手却闪电般挥剑砍向对方的
头颅。

  「赤飞虎」见此情景,暗惊道:「龙之子反应的速度与出剑的速度竟……这
……这么快!不过,虽是在这近距离下……我还是能躲得开!」

  龙天扬所挥之剑,剑气激荡,嗤嗤作响!己及至「赤飞虎」的颈脖了。此时,
「赤飞虎」变大惊失色地低呼道:「啊!这……这是『空破山』!

  我所使出的招式!他……『龙之子』只看了我的奥义只一次就会使……」!

  话还未说完,她的头颅已被龙天扬一剑砍掉,滚落在草地上,鲜血狂喷而出,
剩下的尸体己「砰」地一声,摔落在地。

  龙天扬看着她那分离的尸首,恨恨地道:「赤飞虎,你现在懊悔了吧?焦览
及那些惨死的兄弟们,我为你们报仇了!」

  那站在山丘上的乾空见状,惊骇而沉重地喃喃道:「哦!没想到『龙之子』
竟拥有这般令人心惊胆颤的能力。要知道,那『空破山』的真空之刃一定要挥动
刀剑才能产生巨大的威力,他看出这个奥义,于是进入剑招内,在对方挥剑砍来
之际,他能想到以手挡刀,来阻扯『真空』的发生。而且,为了立刻能用剑反击,
他以『硬气功』把对方的剑刃架住,排拒在外,像『空破山』这如此锐利的剑刃
都无法破得了他的气功术,看来『龙之于』的资质真是高深莫测!」

  顿了顿,乾空踱了两步,将播龙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车手捋起白须,面露
傲然之色的冷笑道:「呵呵……不过,航一啊,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时势』还
是较偏袒『破凰之相』这边。在乱世的漩涡中,『天命之相』是没有胜算的!」

  「呵呵呵……」乾空冷笑连连,得意的悄然离去。

  龙天扬收起长剑,将焦览的尸体背到一块平坦的草地上,拾来一些干柴,然
后,悲痛的将他的头发割下一束,小心翼翼而崇敬的将它放进怀里,随后,掏出
火石,点着柴草将其火葬了!

  龙天扬注视着焦览那己被熊熊大火所吞噬的躯体,禁不住泪流满面,悲恸地
道:「对不起,焦览!虽然很想带你到小虎那儿去,可是,我现在还得赶紧去追
击『虎豹骑』,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这束毛发交给他的!还有其他的各位也
是,我很想把你们的遗体也给火葬,可是,现在时间紧迫,请你们原谅我!你…
…你们每个人都是为了我舍命而战的,而我,现在却连一束花也没能献给你们…
…请你们原谅!」

  龙天扬在他们这些死去的刘军的尸丛中牵出一匹健马,跃身上马,悲痛地道
:「各位,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你们的家人,这也是你们的遗愿,为
了完成你们的最后心愿,就算我会因此而杀敌,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迷惘了!」

  说完,他又深深的扫视了众人的遗体一眼,然后,策马向「虎豹骑」追去。

  龙天扬刚刚离开片刻前还是战场的平原,忽而,有一条高大、蒙面之人向已
死去的「赤飞虎」

  的尸首处走来,走近一看,才观清来人就是「虎豹骑」中「五虎神」之一的
「黑瘴虎」!

  「黑瘴虎」径直来到「赤飞虎」的头颅旁,冷冷地道:「『赤飞虎』你被『
龙之子』修理得很彻底吗?」

  说完,他不屑的侧首注视着「赤飞虎」的头颅。忽然,「赤飞虎」那已被「
龙之子」砍掉的头颅的双眼珠竟转动了起来,随即,那头颅便跳起,颈部着地,
端立不动,这多么骇人!

  「赤飞虎」的双眼仰望着「黑瘴虎」,那血迹未干的双唇竞翕张着,她低沉
地道:「你是特来说这个的吗?『黑瘴虎』?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不懂礼貌!」

  顿了顿,她又冷冷地道:「不过,也没错!那个小子比我想象中……的能力
还强,强到超出我所能预测到的程度:但是,我想就连『龙之子』他,大概也不
会料到自己还在我的暗术之下吧!」

  说至此,她停了下来。那头颅忽地从地上飞起,飞到她的尸体的颈部上,就
如磁石一样又紧紧的连在一起,然后,整个身子便站了起来!

  若有一个胆小鬼见到这种场面,一定会被活活吓死的!这的确骇人!

  「赤飞虎」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便傲然的对「黑瘴虎」道:「虽然,我的
『回顾忘我』之术已遭破解,但我还有别的暗术会出笼,而那才是我真的力量─
─『重暗术』!还有,『龙之子』如果知道了他杀掉的是虚幻的我,一定会很懊
恼吧?」

  「黑瘴虎」膘了她一眼,冷冷地道:「那结果怎么样?」

  「赤飞虎」闻言,得意地道:「当然是进行得很顺利罗!我己按照『司马懿』
大人之命,在『龙之子』心里埋下了『破凰』的种子了!接下来,只要是:『龙
之子』的力量愈来愈强,我们就愈有好戏可看了,看』它『会长出什么样的『芽』
来!」

  「黑瘴虎」闻言,冷讽道:「呵……你说的是!不过,『赤飞虎只要我看了
你脸上的伤后,就不难明白你的……」

  未待他说完,「赤飞虎」便惊讶失声道:「你……你说什么?」边说边伸起
右手在脸孔摸索着。

  忽的,她感觉到右边面部被手触得很疼,并觉得手上有些粘乎乎的液体,忙
注目向手上看去,只见满手鲜血。

  原来,她这真面部也被龙天扬划了一道长愈二寸的口子。

  「赤飞虎」惊骇不已的喃喃地道:「不会吧……他的『空破山』,虽受到我
的幻影的迷惑,可是却还是伤了我的本体!那该死的『龙之子』………!」

  「黑瘴虎」见状,冷嘲道:「呵呵……,连你也对『龙之子无可奈何了吗?」

  「赤飞虎」被气得七窍生烟,愤然离去。

  「黑瘴虎」冷笑一声,也紧随而去。

  究竟焦览与那些士兵之死,会给「龙之子」

  带来怎样的变化呢?

  此时,在刘各所率的十余万逃亡的军民正心如火燎般的急急赶路之时。突然,
他们身后尘尘飞扬,传来一阵急促的「哒哒」马蹄声。

  保护后军军民的冬梅小姐忙警惕的命令士兵们护好百姓们,而她已抽出长剑,
注视着后面。及有二里地时,她才看清向他们驰来的只有一骑。一颗悬着心总算
放下了。

  转眼那骑已近阵尾,那乘马之人一眼瞥见冬梅小姐,便急急地道:「冬……
冬梅小姐!……」

  冬梅随注视着来人,惊疑不己。那人驰至身前滚鞍下马,着急地道:「不好
了,冬梅小姐!」

  冬梅打量他瞬间,惊讶地道:「你……你是杨坤吧?怎么了,你和其他人分
开了吗?他们那些人呢?」

  杨坤低沉地道:「属下正是杨坤!他……他们那些人现在应该在和敌人作战
的吧!冬梅小姐,敌人的追兵马上就要到这儿来了!『龙之军师』的计策已决被
敌人识破了,因此,军师命令我要来通知主公,敌人己步步逼近了!让大家有所
准备………!」

  冬梅闻言,大惊道:「什么?那么天扬他呢?」

  杨坤低低地道:「哦……『龙之军师』他单枪匹马的跟敌军将领决斗,而其
他的人也决定和『龙之军师』共赴生死,只有我奉命传令……」

  未待他说完,冬梅便急急地道:「你说什么?就凭他们那几个人要向敌人的
大军挑战?」

  话音未落,小虎己急不可待的向杨坤道:「怎……怎么可以呢!我……我大
哥呢?我哥哥他是不是也还在那里呢:?」

  杨坤正欲回答,忽听后面的百姓们纷纷惊道:「呜哇!怎么回事呀?后……
后面扬起了一片土烟!」

  冬梅、杨坤都注目看去,只见有四五里地远的地方,旌旗招展,蹄声「哒哒」,
如同轰雷,渐渐由远而近,奔来了千军万马……百姓们如一锅粥般乱哄哄的四散
奔逃……冬梅惊骇道:「不……不会吧!敌军已经逼来了……难道……天扬他…
…天扬他……」

  冬梅忙急急地对杨坤道:「杨坤,你立刻到前阵去,将这件事传达给主公!」

  杨坤忙拱手道:「是,遵命!」说罢,即翻身上马,疾驰向前阵。

  冬梅转身吩咐道:「大家快把马车上的行李丢掉,骑上马去!还要把身上背
的细软也一并丢了,逃命要紧!剩下来的士兵在最后面排列成队!

  现在是紧要关头,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一定阻止敌人的进攻!」

  说罢,她又低声对小虎道:「乖,小虎,你和小石头也快点逃到主公那儿去
吧!」

  小虎急急地道:「大……大姐姐,我……」

  冬梅笑笑道:「你们放心吧!大姐姐没有那么容易被他们打倒的!」

  小石头跑过来,捡住小虎的手,着急地道:「小虎哥!走,我们快走吧!」

  小虎轻轻地道:「晤……哦……!」二人随着众人,向前阵刘备他们那儿奔
去。

  冬梅焦急万分,她眼看着敌人已近在眼前,不禁暗道:「这里我们的士兵大
约在二百人左右,这样的力量相差悬殊,不过,我誓死与他们拼搏到底。天扬,
假如你慷慨成仁了,那我也会追随你而去的!」

  想至此,冬梅将士兵们排成整齐的五排,她手执长剑策马驰前,注视着那己
即将驰来的敌人,她沉沉地道:「来吧2你们这些魔鬼!」

  此时,龙天扬正从刚刚和「赤飞虎」斯战的地方,顺着大路,策马疾驰,向
逃亡的刘备众人追来,他心急如火般,不住的拍着马肚,吆喝道,策马狂夺。由
于赶得太急,人与马都己累得气喘吁吁。

  龙天扬双目注视着前方,暗急道:「『虎豹骑』众人,己逾千人,且己追去
多时了,千万别在我之前赶上我军,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因为,历史上这段
事实是悲惨的,残酷的……老天爷!请你一定要让我赶上!冬梅!小虎!小石头
……还有大家……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的等我赶到!」

  想至此,龙天扬不禁又紧拍马肚,加速向前驶去。行至一片草丛茂盛的草原
上,他只感到有种不祥的感觉,出现在他心里。

  他暗暗给自己安慰着道:「不要胡思乱想,大家都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突然,他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路边草丛里伸出了一只手,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

  他心头一凛,忙策马至前,注目一看,天啊!这是一名刘军,身子被人刺得
如同蜂窝一般,死得惨极!

  龙天扬不禁大惊失色,暗呼糟糕,随向前疾驰。啊!眼前的惨景,令他惊呆
了……摆在他眼前的是一具具、一堆堆、横七竖八的刘军尸体。他们有的是被敌
人贯胸而进刺死,有的则是被砍掉了首级……其状惨不忍睹,令人发呕……刹那
间,他又想起了那些信赖他的民众所说的话:「是啊!我们有『龙之子』保护着,
只要有『龙之子』在,我们就会免遭曹军的毒手!……我们一定会脱险的!因为,
有『龙之子』在……」

  龙天扬扫视着那些躺在地上的刘军尸体,悲痛万分的呐呐的道:「我是什么
『龙之子』!什么都没变!还不是和历史上一样,有许多人被杀掉了!我没能保
护好……焦览和大家……一个也没有……」

  突然,他将话止住了,凝视着前方。暗惊道:「我突然听见有人的喊叫声…
…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对了!『虎豹骑』也才是追上他们一会儿而己!只要我
快点赶上去,说不定冬梅他们还正在和敌人战斗呢!」

  想至此,他抱着这仅存的一点希望,急忙策马疾驰,向前奔去。

  刚驰出有三四里地,他蓦地发现前面有一人在地上还在挣扎,他急忙奔上前
去,一看,不禁惊得失声叫了起来:「啊!小……小石头──!」

  只见小石头双手在草地上抓爬着,双眼紧闭,嘴唇在哆嗦着,似在说着什么,
但嘴角两边己流出几道血痕,将地上的沙土已浸红了。

  龙天扬己急得滚出泪来,他边喊着边自马上跃下,弯腰抱起小石头,悲恸而
着急地道:「小石头,你……你振作点!我马上帮你包扎好!」

  可是,小石头似是己听不到他的话了。嘴里却断断续续地急急地道:「快…
…敌人要来了……小虎哥……快……快点逃!」

  龙天扬急急地道:「小石头……小石头,你醒醒呀!看来,他的意识己呈混
乱状了……!」

  忽然,小石头又低低地道:「小虎哥……龙之……军师……他一定……会…
…会来……救……救我们的……在那……之前……你一定……要逃……」

  说完,小石头口中的鲜血急涌而出,手脚抽搐了几下,便在龙天扬怀里寂然
不动……龙天扬的泪水已横糊了双眼,他肝肠寸断的泣着:「小……小石头……
你连临死的最后一刻也如此相信我……小石头,你不要死呀!你妈妈……临死前,
己将你托付给我了,你……你不能死…」

  龙天扬紧紧抱住小石头,跪伏在地,悲痛欲绝的痛哭着、哭诉着……突然,
他感觉到有马匹站在他身后。只见他身后已有几骑「虎豹骑」之人正手执滴血的
长枪,立在他身后不及一丈的地方。

  龙天扬低低地道:「『虎豹骑』……」

  他将小石头慢慢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来,仍背对着那几名,「虎豹骑」
之人。突然,他声冷如冰的道:「『虎豹骑』,竞连……如此幼小的、毫无反抗
之力的孩子也不放过,这就是你们『虎豹骑』的本性吗?既然如此,那么……我
也舍弃我的人性吧!」

  倏地,龙天扬转过身,双目透出一股冷酷的神色,面上杀机顿炽,他一字一
顿而狠辣地道:「我从现在开始,要将你们『虎豹骑』一个不剩地送往地狱去!」

  说着,已向他们走了过去……在刘军所率的逃亡军民之流中,其前军正在如
火如茶的急急赶路。

  百姓们扶老携幼,推车挑担的向前走着。这支特殊的队伍延绵数里,一望无
际。

  行在最前面的是坐骑高头骏马、顶盔贯甲、手挺丈八蛇矛、威风凛凛的张飞
张翼德。

  在他身后的,是一辆由两匹健匹驾辕的的黄色荤车。车内设有一榻,榻上躺
着的是正有病在身的──甘夫人。而坐在这旁边怀抱一婴的另一个女子,则是一
一糜夫人。刘备侧首向车内关切的问道:「夫人,你觉得好一点了吗?」

  甘夫人闻言,忙用双手撑着身子,吃力的道:「啊!主公!多谢主公的关心!

  我觉得比昨天好多了!」

  刘备面露喜色地道:「哦!是吗!那就太好了!」

  甘夫人愧疚地道:「主公,实在很抱歉……要是我的身子骨没这么差,就不
用惹得你在百忙中还得为我多操心了!而且,一路上也多亏了糜夫人照顾我们的
阿斗!唉!这些日子来,已给你熬得瘦了许多了!」

  糜夫人忙微笑着道:「哪里,甘夫人!照顾主公好不容易得来的子嗣,这是
我理所当然的呀!」

  说着,糜夫人疼爱万分的注视着臂弯里的婴儿。

  刘备轻声的向糜夫人问道:「糜夫人,长途跋涉,阿斗是不是累了?」

  糜夫人轻轻地道:「不,世子一路上精神好得很呢!现在则睡得很香!」

  刘备闻言,注视着她怀里那白白胖胖,正闭目酣睡的幼子,沉沉地道:「这
孩子悠哉游哉!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正受到敌人的追击,过着流离颠沛,背井离乡
的苦难日子……」

  顿了顿,他又低沉地道:「不过,我觉得这孩子还很可爱!但这种喜悦的心
情,每个百姓也都是如我一样能深深感受的到。既然我能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这么
珍贵、可爱!那么,百姓们对自己的子女的爱护,也同样与我一般……所以,无
论如何,我一定要保护好那些携家带眷追随我而来的百姓们!」众人闻言,皆敬
佩地注视着他。

  忽然,刘备转首向身旁谋臣糜竺问道:「糜竺,这里离江陵还远吗?」

  糜竺拱手低沉地道:「主公,还有很远的路程!虽然再往前进,我们就会到
达『长□坡』,但是,要到江陵,恐怕还要花上数日时间!」

  刘各闻言,急急地道:「昭……还要花那么长的时间啊……」

  正在此时,他们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并有人大喊道:「主公─
─!」

  众人忙循声转首向后看去,只见一名骑兵装束之人策马驰向前来。张飞见状,
忙挺矛横身挡在那人马前,大喝道:「站住!你干什么?」

  刘备见状,忙阻止道:「张飞,算了!待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来人正是杨坤,他滚鞍下马,来到刘备面前单腿跪地,拱手恭声急急地道:
「主……主公!事情不妙了!敌人的『虎豹骑』骑兵部队,已经追上后军,向我
们攻来了!」

  众人闻言,骤然大惊。刘备惊骇无比的急急地道:「什么?那天扬公子……
『龙之军师』他和敌军碰面了吗?」

  杨坤拱手低低地道:「我们已经与敌军接触了!小的亲眼看见军师出战敌人
的大将,但,敌军约有千余人,恐怕此刻己……」

  刘备只惊得膛目结舌,汗如雨下……辇内的糜夫人闻言,探出头来,惊疑地
道:「不会吧!那『龙之军师』是『龙之子』怎么会阵亡呢!?……」

  赵云亦惊骇无比呐呐地道:「『虎豹骑』……!连『龙之军师』也对付不了
他们吗?」

  众人皆陷入了惶恐与不安的沉思之中……忽然,糜竺用手指向人群后面,惊
呼道:「主公!你……你看!」

  刘备等人忙回头注目向后看去,只见后军方向尘烟飞扬,蹄声大作,有一队
人马冲了过来。紧随着,使见人群中骚乱嚷奔,百姓们纷纷向前拥来,并夹杂着
惨呼声,嚎叫声……张飞注视着后军,豹眼圆睁,双拳紧握,恨恨地道:「大哥!
你看后军那里尘土飞扬,人喊马嘶……一定是那些敌军攻过来了!」

  刘备怒瞪双目,面色气得青紫的怒视着那些渐渐向前逼近的敌群。

  忽地,刘备一勒马缰,作势欲驰。

  张飞见状惊讶的急急地道:「大哥?你………」

  刘备神情激昂而恼怒异常的,大吼道:「走,张飞!与我杀死那些敌军,我
们要保护这些百姓们免遭毒手!」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糜竺惊骇无比急急地道:「千……千万使不得呀主公!
你怎么可亲自上阵呢?万一如有什么闪失,那该如何是好?」

  刘备转首凝视着他,激动的大吼道:「闭嘴!糜竺!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百姓
被敌人杀戮,那我还配当主公吗?还配谈复兴国家吗?」

  糜竺见刘备如此神情,只谅得嗫嚅着注视着他……刘备将目光转向糜竺左边
的赵云,低沉地道:「子龙!我的妻小,就拜托你了!」

  赵云忙拱手躬身道:「是!届下遵命!」

  刘备看了几眼荤车,然后,一抖缰绳,策马疾驰,向张飞大声道:「走吧,
张飞!别落后了!」

  张飞闻言,紧催坐骑,兴奋地应道:「来了,大哥!嘿!真是好极了!好久
没有和大哥你一起大显身手了!这次又可以与你并肩作战,痛杀一回了!」

  二人并辔疾驰,冲向后军……糜竺怔怔的眺望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惊讶
的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那个性温和,从不意气用事的主公,竟突然变得
……」

  忽然,荤内的糜夫人探着向糜竺低低地道:「哥,是那位少年……」

  原来,这位糜夫人与糜竺是亲兄妹。

  只听糜竺侧首向糜夫人惊疑不解地问道:「妹妹,你在说啥呀?什么少年的
……?」

  糜夫人神情激动的低低的道:「因……因为,『龙之子』……天扬人子他为
了天下百姓而投身敌阵,为此,主公一直对这天扬公子心怀愧疚、耿耿于怀!哥!
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在舍生忘死与敌人拼命呀!假如我也懂得骑马打仗的话,
我也会像主公一样驰骋沙场,杀敌卫民的!」

  糜竺听完妹妹这一番豪情壮语后,亦不禁为之深深感动……旁边的赵云闻言,
钦佩万分的看着糜夫人,暗道:「这是一位多么深明大义的妇人啊!难怪主公曾
信任她胜过于正室甘夫人。不过,今天若走得开的话,我又何尝不想与主公并肩
作战呢?但是,既然主公他是信任我,才把家眷交给我保护的,那么我赵云就是
赔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好夫人和少主!」

  此时,乘马在赵云身后的黄月英却满面忧虑不悦的缓缓而行,似是有满腹心
事……的确,她正在担忧……担忧着龙天扬。她在心里暗道:「天扬公子会阵亡
……?不,我能感觉得,『龙之子』的存在,他一定还活着。不过,我又感觉到
他现在己被一种邪恶的力量所驱使,那邪恶的力量可能就是……『破凰』……」

  与此同时,龙天扬却将与那几名「虎豹骑」

  之人斯战,此时的他已完全被仇恨、愤怒所淹没了,只见他杀机重重,杀气
陡涨的抽出腰间长剑,猛然一声暴喝,腾空而起挥剑砍向当前那名士兵。

  他这招剑势乃在愤怒之下所发,自是比平常更狠更疾,宛如一道长虹般向敌
人的颈脖电扫而至。

  那名「虎豹骑」士兵,万未料及龙天扬出剑竟是如此之快,一见之余,那原
本异常阴冷、凶狠的面孔,亦不由布满了惊惧、惶恐之色。就在他这惊骇之时,
那一道白虹己毫不留情的将他的头颅扫落在地。

  余下几人,全不由惊骇的注视着龙天扬。不过,他们的确不愧是集天下精锐
这大成的部队,在瞬间一惊之下,随便互视一眼,齐如凶神恶煞般的向龙天扬用
枪狠狠刺来。

  龙天扬怒喝一声,拔地而起三丈有余,倏地,他运起「仙气功」伸出左拳,
快捷无比的在众人的后背各击一记一拳足以致命的「实拳」。这几名「虎豹骑」
士兵吃他那无坚不摧的一拳后,全被震落马下,鲜血自口中狂吐不已。

  龙天扬怒视着这几名即将毙命的士兵,心中的怒火只觉不但未消,反而更为
强烈。在怒火快速升腾的驱使下,他大喝一声,瞪着血红的双眼,似一头饿虎一
般,疯狂的挥剑将这几名「虎豹骑」士兵的头颅,一一砍下。

  过了片刻,他觉得心中的无名怒火才有些收敛,头脑也随之清醒了一些。不
过,回想起焦览,小石头及那些刘军的惨死,他又不禁怒火满腔,并以飞快的速
度在升腾……龙天扬双手握剑撑地,蹲下身来,暗惊道:「为什么──我体内的
怒气会止不住的上涨呢?就算我憎恶『虎豹骑』!但,这股『怒气』也太不寻常
了,我从来没有如此怒过,仿佛体内充斥的只有一股不断膨胀的『杀意』而已!」

  此时,龙天扬孰不知这是因为「赤飞虎」已在他的心里埋下了「破凰」的「
种子」,他体内在不断膨胀的「杀意」,就是由此而触发的。

  突然,「赤飞虎」的人影在他脑里出现,「赤飞虎」冷讽地道:「呵呵……
你在忍耐什么呢?『龙之子』!你不是很恨吗?恨我和『虎豹骑』众人吗?那就
过来杀死我们呀!正是由于你的妇人之仁,才使你的同伴们白白地牺牲了,难道
你自己还没发觉出吗?呵……你真是一个愚蠢的笨蛋!是一个连小孩子都救不了
的伪君子!」

  龙天扬只觉得脑里一片混乱,「赤飞虎」那冷嘲热讽的话,反复回荡在他的
耳边。他只感到头己快爆烈,那「杀意」愈来愈强!!猛然一声大喝,龙天扬倏
出一记「实拳」砸向地面,「轰」的一声,尘土飞扬,地上登时现出一个大坑,
深逾尺许。

  他猛地昂起头来,双目顿炽,杀机重重,嘶哑地向天狂吼道:「没错……我
要杀了你们……我要亲手……杀得你们『虎豹骑』片甲不留!」

  龙天扬说完,站起身来,带着满腔怒火,势将「虎豹骑」杀尽灭绝的杀意,
快步向他们奔去。

  然而,就在龙天扬刚走出一里之地时,在他将那「虎豹骑」几名士兵杀死的
尸堆旁,豁然站立着一个老者──乾空。

  乾空注视着龙天扬渐渐远去的身影,面露惊异之色,深沉地喃喃道:「『天
命』乃创造之意,然而,在这由死人构成的乱世中,难以拥有一颗『创造之心』,
然而,『破凰』较之『天命』的存在的可能性为高。而司马懿就利用这个优势,
将『天命』引进了『破凰』之中!司马懿,你真是一个可畏的男子!」

  「虎豹骑」众人在后追赶杀戮着百姓,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虎豹骑」就像是一支杀人的魔鬼,他们只想着将手中武器插进百姓的
体内,对百姓们的呼救声,惨叫声、哭声、骂声……充耳不闻,他们是一支毫无
人性的「死亡部队。」

  在那急跑逃命的人流中,有一位少妇抱着婴儿拼命艰难的随人群奔逃着。那
婴儿躺在她怀中也许是被眼前那乱哄哄的场面所惊扰,因而嚎陶大叫,其声甚是
刺耳、凄悲。

  突然,这少妇被后面的人流挤撞在地,虽疼痛异常,还未刚蹲起身来,她便
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竣软在地,眼中尽充满了失魂失魄般的惊惧之色。

  原来,她身前己站着一名骑马执枪、杀气腾腾的士兵,那士兵面孔毫无表情,
突地,他一挺枪便向这少妇怀中的婴儿猛然刺来,那婴儿也许是被这毫无人性的
情景吓坏了,便更大声的哭了起来。

  那少妇见枪尖即将刺到,竟吓得不敢动弹,失声叫道:「呀啊──!」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之时,忽然,有一柄丈八蛇柔倏然闪电般挡住了那士
兵下刺的长枪,「铛」的一声,两件兵器撞击在一起,发出令人震耳欲聋之声。

  原来,这及时来救少妇之人,正是张飞。他与刘备刚冲至「虎豹骑」前,使
见这名「虎豹骑」

  士兵正挺枪刺向那母子俩。危急之时,张飞便挺身而出,伸出长矛架住他那
下刺的长枪。

  那士兵只觉得对面挡住自己长枪之人,力大无比,将自己的虎口震得隐隐作
痛。大惊,忙抽回枪,惊骇万分的注视着张飞。

  张飞将丈八蛇矛一伸,向对面那些己将冲至跟前的「虎豹骑」的士兵怒吼道
:「你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禽兽,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如此胡作非为!看我张
飞今天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那少妇死里逃生,见是刘备、张飞亲自前来迎敌,忙从地上爬起,感激万分
地道:「多……多谢张将军,还有玄德大人!」

  刘备低沉地对她道:「这位妇人,快点逃!」

  这少妇抱着怀中婴儿,向他们躬身点头,然后急急向前逃去。

  百姓们见刘备二人亲自迎敌,随惊喜的齐呼道:「得……得救了!我们趁现
在快逃!」

  刘备扫视看地上那些被敌人所杀、而惨死的百姓尸体,他难过而愤极的狂吼
道:「你们这些畜生,竞如此地暴虐无道,连那些没作战能力的老人和小孩也不
放过,真……真是太残忍了!我绝不饶了你们!」

  话音未落,刘备便抽出长剑,凌厉威猛的倏然砍向一名己近身旁的敌人。

  那士兵一挥手中长枪,向他己劈到身前的剑刃迎了上去,「铛」的一声,传
来锐耳的兵器撞击之声。

  刘备只觉得手中长剑被震得微微一偏,不由注视着敌人,暗惊道:「这人好
大的神力,竟能将我的长剑都震开了,且手臂都感到有些麻痛呢!

  当下,他将剑顺势向那士兵握枪的手指闪电般削去。谁料,那士兵却将长枪
向后一斜,枪尖依然挺前向刘备面部刺去。

  刘备一惊,忙低头避过他的枪尖,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腰间拔出另
一把利剑,两手「双股剑」如闪电般自两边齐砍向那士兵的颈脖。

  「砰」的一声,那士兵的连盔头颅被刘备的「双股剑」夹斩掉,滚落在地。
而鲜血还正自那马上尸体的脖颈处,愤射而出……此时,张飞也正与那名刚刺向
少妇的士兵战了起来。他大喝一声,一挺手中蛇矛,快捷无比的刺向那士兵的右
胸。

  那士兵忙用双手将手中枪向他那刺来之矛用力外挡,「铛」的一声,进起一
蓬火花。

  张飞惊讶不已,他注视敌人,脱口惊呼道:「这家伙……竟然能挡住了我的
『蛇矛』!那士兵闻言,冷笑道:「呵……怎么样,张飞!」

  张飞被气得暴吼如雷道:「哦?你……你这混蛋!看我这一矛就要你的狗头!」

  话音未落,他已一挥蛇矛,斜扫敌人。那矛如狂风骤起,矛刃如虹般舞起一
片矛影,扫至那士兵的脖颈。

  「咚」的一声,那士兵的头颅被张飞扫得平空而起,飞出三丈之外,坠落在
正赶来的一群「虎豹骑」士兵的面前。

  那些士兵都面色冷酷,双目冷芒进射,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刘各与张飞二人。

  张飞惊骇地道:「晤!这些人怎么搞的?个个都是气势汹汹的模样,面孔上
冷板板的毫无表情刘备闻言,低沉地道:「不过,他们还是一般的士兵。而是都
拥有一身与领兵征战的武将不相上下的武艺。这也难怪天扬他一个人无法保护得
了大家的原因。而且,看这些人的眼神……那种眼神是一点也不把死放在心上的
表现,这种敌人是最不好应付的!」

  张飞冷笑道:「嘿嘿……虽然他们是有两下子,但我们可是征战沙场的老手
呀,遇到我们是他们该到地府报到的时候了!对了,大哥:我觉得今天的你,又
像是回复到往昔的武人模样了!杀敌起来,可威风了!」

  刘备闻言,不由感慨的道:「是啊!我的血液已好久没有如此的沸腾过了!
自从与吕布交战后,就一直……不过,现在我不是为了武人之尊,而是为了保护
我的子民而战!」

  正在此时,已有两名敌人分攻向他们。刘备一挺手中长剑,向来人当胸闪电
般刺去。

  然而,就在刘备与张飞和敌人酣斗之时,后军的冬梅也正拼命与敌奋战。

  她此时己受了一道枪伤。但她仍坚强不屈的与那些「虎豹骑」士兵舍生忘死
的恶斗不息。

  一名士兵挺枪恶狠狠的向冬梅咽喉刺来。她娇叱一声,腾身拔地而起纵向这
士兵的头顶。左脚用力踏其头部,而右手剑却迅猛无比的刺向其喉间。

  「噗」的一声,那腥红的鲜血自那士兵的喉咙间的血洞里,狂喷而出。那士
兵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在地上,纹丝不动。

  冬梅刚落到地上,突然,她感觉得身后有一股凉风袭来,心里悚然一惊,已
知有人在后突袭。

  随又奋力跃起,窜起二丈多高。

  冬梅惊怒道:「该死的家伙,你去死吧!」

  说着,冬梅将手中长剑用嘴衔住,就在头下脚上下坠下时,倏然,她从怀里
拔出把匕首,候然用右手疾射那士兵的眉心。

  「啊──!」地一声惨啤,那士兵的双眉间的眉心上已豁然深插着一把匕首,
鲜血正从那孔边□□流出,「咚」的一声,那名士兵的尸体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了。

  冬梅几个兔起鹊跃,摆脱后面的造兵,来到前面小虎所坐的那匹马前,跃身
上马,急急地道:「小虎,抓紧我,我要将这些家伙引开!」

  小虎正欲抓向冬梅,忽地,失声叫道:「啊!冬梅姐姐!你的右肩上被刺伤
了……」

  冬梅苦笑道:「放心,只是皮肉伤而己!你要抓紧点,我开始加速了!」

  说着,她一抖马缰,往旁边的小路上疾驰。

  她惊异地呐呐内地道:「这些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后军的士兵们已经全军
覆没,只剩下我一人了!如此实力强大的敌人,就算天扬再厉害,只怕也抵挡不
了的!」

  她正说时,突地,有一名敌军己策马驰至她身旁。冬梅不由惊呼道:「啊!」

  话音未落,那人已挺枪快捷无比的刺向她的马首。那马哀鸣一声,便缓缓倒
下。

  冬梅惊呼道:「完……完了!」

  正说时,那马己「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二人也被摔在地上。冬梅只觉得腿部疼痛难忍。原来,她的右腿已被马身紧
紧压在地上。

  那些「虎豹骑」士兵已如潮水般的向她走来。

  小虎不禁吓得紧紧抓住冬梅的手臂,急急地道:「冬……冬梅姐姐!他……
他们的样子好凶啊!」

  冬梅亦不禁惊骇地注视着他们,边使劲想抽出右腿,使了好大的劲,才好不
容易将腿抽出,可是,已疼得站不起身来。

  她惊骇不己,低低地道:「这么会这样呢?

  完了!这下死定了!」

  冬梅失望的扫视着那些已逼近身前,并手挺长枪,作势欲刺的敌人。暗道:
「对不起……天扬、焦览!我……我没能保护好小虎和小石头!」

  突然,那离她最近的一名士兵,狞笑着狠狠地道:「臭丫头!你死吧!」

  话音末落,他已将手中长枪使劲向姥伏在地的冬梅猛然扎去。

  忽地,一声「呼」的破空声响,从旁边几名「虎豹骑」士兵的头顶上,呼啸
着飞来一杆如离弦之箭般的长枪,「噗」后声,那长枪已穿透了正挺枪刺向冬梅
的那名士兵的头颅,并将他撞飞钉在一棵粗大的杨树上,那明晃晃的枪尖己透过
树身,露出半尺有余,而枪身尤在颤动不停,发出「嗡嗡」之声。

  冬梅见状,不由得惊呆了。那些「虎豹骑」

  众人亦不由惊得膛目结舌,齐转首向后看去,不由得齐惊呼道:「啊!」

  冬梅忙吃力的撑起身子,蹒跚地走了两步。

  她见离这里不远的后面正走来一名腰负长剑之人。

  她注目看去,不禁惊讶万分地低呼道:「啊!他……他还活着!」

  她惊喜若狂的挥起右手,高呼道:「天扬一──!」

  来人正是刚刚赶至此地的龙天扬,只见他面色阴冷如冰,双眼杀机重重,浑
身杀气腾腾的向他们这边快步走来。

  冬梅注视着龙天扬,惊异的喃喃地道:「天扬他……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的他的眼神好恐怖啊!还……还有,他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是……怎么了?」

  她正说间,龙天扬己离他们只有十丈许了。

  那些「虎豹骑」众人见龙天扬来到,勒转马首,齐气势汹汹的向他杀了过来。

  此时,在离这不远的一片丘陵地,豁然出现了两人一马。那白发老人正是龙
天扬之师──航一,他牵马之人却是原「虎豹骑」的宇文绪。

  只见航一眺望前方,面色凝重的沉沉地道:「刚刚好……那条人影,莫非就
是天扬?」

  宇文绪闻言,恭敬地道:「怎么了,老爷爷!我们不是要赶到玄德大人那儿
去吗?」

  航一转首注视着他,微惕道:「不要叫我老爷爷,叫我航一!你这小鬼!」

  凝思片刻,航一遥望着前方,缓缓摇头,沉重地道:「唉!看这情形!我们
是落后一步了!」

  字文绪疑惑不解地急问道:「老爷爷,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我听不懂
耶?」

  航一忽然急急地道:「小鬼!快!我们得快追上天扬,他己受了敌人的幻术,
可能会出现危险情况的!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二人乘一骑,急急顺着大道,急向龙天扬追去。

  与此同时,曹操亲率追击刘备的大军,也急急赶路。

  忽然,坐在马车上的黄凤翔,手捂头部,面色惊讶的莫名其妙地道:「刚…
…刚刚是怎么回事呢?我的脑里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驾车的许褚突闻此言,忙转首急急地问道:「娘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了吗?」

  黄凤翔摇摇头,焦急而低低地道:「许褚将军!我们还迫不上玄德一行人吗?」

  许褚忙低沉地道:「是啊!怎么现在还没追上他们呢?我们行军的速度也很
快呀!」

  黄凤翔焦灼地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
感觉!好像是天扬他发生什么事了……!」

  许褚安慰道:「娘娘,你别太多心了!『龙之军师』是『龙之子』!我想他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既然,你很担心,那我就加快速度了,你可坐好啦!」

  说着,许褚双手一抖马缰,马车便疾驰向前而去。

  同在此时,前阵里黄月英,正乘马前行。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出现在她脑
海里,一种不祥之兆刹时使她惊然一惊!

  她蓦然回首,向后军遥望。惊惶万分的神情立时浮现在她面孔上。

  黄月英注视着后方,鬓角已惊得沁出汗珠来,她忽然脱口惊呼道:「怎……
怎么会这样呢?

  天扬的『天命之相』已被『破凰之相』所迷惑,更为严重!我一直在担心的
事,竞然在今天如此迅速的发生了!」

  猛然,黄月英忆起也明前往夏口时,曾对她叮嘱过:「月英,假如『天命之
相』有狂乱的迹象,就请你用你的『月氏之力』来阻止它吧!」

  想起这些,黄月英焦急而无亲的暗道:「相公,你的叮嘱我没忘记!可是,
我对天扬他的心里呼唤却没有用……无论我怎么一试都一样无效,就仿佛被吸进
了无底的黑暗洞中一般!根本就到不了天扬的内心呀!他现在已变得很冷酷,嗜
杀如命:就如那拥有『破凰之相』的男子──司马懿一般无异,而天扬他就是被
他所侵害了!可惜,我现在己无能为力了!」

  此时,远在后军的龙天扬己与那些「虎豹骑」士兵即将是血淋淋的场面发生
──小虎注视着龙天扬,惊讶而畏惧的低低地对冬梅道:「冬梅姐姐,奇怪……
龙大哥他真的有些奇怪耶……他那副模样好吓人呀!」

  冬梅亦惊骇无比的瞪大双眼,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龙天扬,喃喃地道:「那眼
神……太像了!他的眼神,和『司马懿』那双冷酷的眼神是一模一样!天扬为何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会变成这样呢?:在他们后边的大道上,由「虎豹骑」之首
一一司马懿和灵虚所率的「虎豹骑」众人,正缓缓向他们行来。

  司马韶与灵虚端坐马上。司马懿遥望着前方,似是见到什么天大的喜事似的,
他脸上浮现出异常得意、满足的笑容。

  忽然,他侧首对身旁的灵虚傲然的冷笑道:「呵呵……灵虚,看来我们的计
划将又一次成功了,因为,『龙之子』他己踏出了迈向『破凰』的第一步了:他
的『天命』将会被我的『破凰』所吞噬的!你就等着看好结果吧!」

  在一年前,龙天扬在神山跟其师航一学习「云体风身」艺成之后下山之时,
航一曾告诫过龙天扬道:「听好,天扬!世上的万物万事均有它的因果法则,无
论是有无生命的东西,均由其『因』而来,因此,你要知道,眼中所看见的只不
过是其『果』而己。」

  「你以后还要被事物的外形所惑,要看清万物的本质!然后,再认清自己的
本性!这就是神仙术『云体风身』的奥义!」

  「虽然,『云体风身』之术厉害无匹,不过,要切记不要过度沉迷此术中!
因为,过度沉迷于此术,将会产生一种傲视天下,目空一切的『狂气』既身为人,
总免不了有『狂气』,而『狂气』却无人能克服、避免它。无论是我,还是拥有
『天命之相』的你都是一样,毫不例外。如果,一旦『云体风身』遭到『狂气』
支配的话,那么,结果就只有『死』而己!无论是对敌人也好!对你自己也是如
此!因此,你要千万切记!切记!」

  虽然,航一曾特别告诫过龙天扬这些致命的话,但此时龙天扬已被「破凰」
本身所具有的特重「狂气」所侵蚀,己变得身不由已了!

  那些士兵己近到身前不及二丈之地了,龙天扬忽然一个旋身,手中剑随身划
了个圆弧,只见那剑气如月牙般的突向众人斩去。原来,他已运用「仙气发动」
和「空破山」融合于剑招之中,只见月牙状的剑光如长虹一般将冲至前来的一排
十余名「虎豹骑」士兵,自马脖处直被斩至马上所坐之人的腰腹。

  人与马全被横削为两半,那些士兵的上身与马首被剑气扫飞出三丈之外,重
重坠落在地。

  龙天扬双目冷芒四射,他将剑一挥,闪电般扑至一士兵跟前,腾起身来,未
待那士兵的长枪提起,便只见血光喷溅,那人的头颅,已被他一剑自脖颈处平削
坠地。

  突然,一名士兵挺枪刺向龙天扬的小腹。他蓦然回首,瞪向那士兵,旋即手
中掠起一片剑影向那士兵拦腰斩去,「噗啪」骨肉断裂之声,骤然响起,随之,
鲜血喷射而出,那士兵还未叫出声来,便已被他斩为两断。

  龙天扬腾身而起,挥剑劈向一名士兵,那士兵见状,忙挺手中长枪恶狠狠的
往身在空中的龙天扬当胸刺去,这一枪去势快如流星,使人目不暇接。

  龙天扬见那枪尖已近胸前,他突然将手中剑用牙衔住,双手紧夹住那士兵刺
来的枪尖,而身子却脚上头下的向上跃起,就在他脚已扬起的同时龙天扬双脚一
错,互蹭一下,那两只足靴便被蹭掉,自空中跌落在地。可他那两只赤脚却似长
了眼睛般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脚尖点那士兵的双腿,而他的整个身子已弯成
一道拱桥状。

  那士兵见龙天扬竞用双掌夹住他的枪尖,且能借这支撑之力跃起身子,弯过
双脚攻向他的双腿,随脱口惊呼道:「什么?这……」

  还未说完,他的双目已被龙天扬那坚逾剑尖的脚尖点中,他不禁疼得「哇啊」
一声惨叫。

  龙天扬一击中后,随便翻身落地,伏在地上。

  只见那士兵的两只眼眶中,鲜血己如泉涌,他疼得挥起手中长枪乱舞乱刺。

  旁边一名士兵见状!忙喝止道:「住手!是自己入!冷静点!别将咱们刺着
了!」

  这士兵的话音未落,他的马突然狂嘶一声,猛然倒落地上。紧接着,又有几
人的座下马如同时般倒在地上,众人被重重地摔落于地。

  众人纷纷齐惊道:「什么!他把我们的马脚给砍了!」

  士兵们惊惶万分地欲从地上爬起,刚有几人站立起来,便见他们惨啤着,倒
下身去,他们的头颅己被龙天扬闪电般砍了下来。

  惨啤声、马嘶声、利剑砍透肉骨的「噗噗」声、尸首倒地的「砰」然声……
不绝于耳。

  龙天扬如同一头待噬食物的饿虎,扑进羊群中一般,他疯狂的砍杀着,剑影
叠叠,如虹如练、如雾如烟……手起剑落之下,便是头颅、手臂、马首、马蹄于
尘埃之时所发的「咚咚」坠地之声。

  虽然,龙天扬在片刻之间己杀死他们无数人,但「虎豹骑」毕竟不是一般的
军队,他们是一支将「死」毫不放在眼里的「死亡部队!」

  见同伴惨死,敌人的勇狠,他们不但不后退躲避,反而更加凶猛的围了上来。

  众士兵围住龙天扬,齐刷刷的挺枪向被困在核心的龙天扬狠狠刺去。

  龙天扬连着几个翻腾,躲过他们那密如雨点般的枪尖。倏地,他腾身自地上
跃起,稳稳地倒坐一名士兵的身后。士兵一惊之下,随欲伸手拔出腰问佩剑,刺
向龙天扬。因为,龙天扬与他近在贴身,用枪当然不便。岂知,就在他右手尚未
沾到剑把之时,龙天扬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早先瞬间,伸出左手「呛啷」一
声,拔出他的长剑,然后,微侧左身,疾如闪电般反刺其后心。

  那士兵惨嗥一声,便滚落马下。

  龙天扬刚欲跃身下马,陡地马右边有一士兵,挺枪向他咽喉闪电般刺到。

  龙天扬忙提气腾身,避过那枪。就在那士兵的枪身上,两只赤脚往那枪身上
一蹬,身子便借力弹起,他倏地踢出一脚攻向敌人的面部,同时,右手剑如虹般
疾刺敌人的心窝。

  「啊」的一声惨叫,那士兵口吐鲜血,自马背上跌下地来。

  那与小虎情在树身上的冬梅见状,惊讶的低低地道:「天……天扬竟然这么
厉害呀!那么多的敌人顷刻间便被他杀死无数,这些人武功本己十分不弱,竟被
他如囊中取物般轻易地杀死!这……这真是让人大不可思议了!」

  只见此时,那些士兵齐挺枪朝龙天扬疾狠无比的刺到。龙天扬忽地弯腰在地
抓了一把,不知是何物。他随即闪电般身形暴弹而起,忽然,他头下脚上的向众
人俯冲而下,左手却陡然向众人之马首挥撤了一阵灰尘。

  那些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灰尘迷住了双眼,随乱蹦乱跳起来,长嘶怒吼不己。

  众人都惊骇不己,齐惊呼道:「啊!马的眼睛被灰尘迷住了!这……这……」

  突然,一名士兵用手揉着被灰尘所迷住的双眼,边用这只提缰的左手一勒缰
绳,大吼道:「马儿,别跑啊!我看不见敌人了!」

  可他那胯下之马,却疯狂的乱蹦乱跳一阵后,猛然向前疾驰。

  刚驰出五六丈远时,忽地龙天扬从半空而降,手中长剑舞起一片耀眼的剑光,
倏地砍向这士兵的头颅。这士兵正用手揉着双眼,陡觉眼前寒光一闪,还未叫出
声来,头颅便被龙天扬砍下,飞出三丈多远,「骨碌碌」地滚到草丛之中。

  龙天扬身形一晃,已掠至另一士兵马前,那士兵只觉眼前有人影一闪,再注
目急看时,龙天扬的剑已电射而至胸前。

  这士兵悚然一惊,手中长枪急向外挡。可为时已晚,那剑如一道泓水般,刺
进他的前胸,贯胸而过。鲜血急涌而出,那士兵惨叫一声,跌下地来。

  那些士兵的座下马,因为被龙天扬所撒的尘灰所扰,纷纷狂蹦乱跳,众人急
急齐喝止道:「马儿,别乱蹦啊!」

  可此时哪里还喝得住,众人惊慌不已,忙将手中马缰紧紧勒住。

  龙天扬见有机可乘,随又催动「仙气」发劲「空破山」融合于剑法中。只见
他倏然用剑向那些士兵划出半圈剑弧。

  那半圈剑光闪电般扩散为剑气,如云如雾的向那些士兵疾涌而至。甫一接触
他们身子,便只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可叹他们的身子连同马首全被斩为两段。

  血光喷溅,惨呼连连,「砰砰」的人尸、马尸倒地之声响成一片。

  龙天扬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已将其师航一的告诫,全然忘得一千二净,
不,不是「忘」,而是身不由已,是一种邪恶的力量在不断的驱使着他这样做的。

  他疯狂至极的杀砍着,面部不带丝毫表情、无半丝犹豫之色,也无半丝的怜
惜之情!「虎豹骑」之人己的所剩无几了,人数在飞快的减少减少……一名看上
去甚是威猛的中年「虎豹骑」之人,大概是什么头目吧!他扫视面前正频频倒下
的同伴,不由咬牙切齿的怒吼道:「可耻!这还算是称为最厉害的部队『虎豹骑』
吗?敌人只有一人而已,我们就几乎全军覆没,这真是天大的耻辱!既然马不听
使唤,大家就下马来围攻他吧!」

  剩下的几十名士兵齐跃身下马,迅速的将龙天扬围在核心。众人手中枪齐刷
刷的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圈枪网。那些枪尖离龙天扬不及三尺,而他却毫无怯意,
面孔依然毫无表情。

  突然,刚才那名似是头目之人向前走出两步,他将身后右手所提的大刀向前
一挥,指着龙天扬,厉声喝道:「你就是『龙之子』吧!我是受『赤飞虎』大人
托付的前卫军分队长王盂,就让我来向你讨教一番吧!」

  说着,一扬手中大刀就向龙天扬恶狠狠地砍来,边说道:「人称我这把大刀
与关羽的青龙幅月刀同样厉害无比!」

  龙天扬冷冷地道:「那你就试试看吧!」

  话音末落,他人己如一缕青烟般飘然腾起。

  这身法快,的确太快了!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王孟手中大刀如泰山压顶般,快迅无比而威猛万分的向龙天扬劈去!可是,
那大刀却「轰」然劈到地上去了,地面上顿时被劈出一条长逾三尺,深逾一尺的
深沟来。

  王孟一击于地,顿时己感不妙,忙注目扫视四周,突然,他看到龙天扬就在
他身后站立着。随大惊失脱口呼道:「你……你是何跑到我后面去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感到体内一阵巨痛,并低头看见鲜血正自他前胸□□流出。

  「哇啊!」一声惨啤,他被疼得大叫起来,身子「轰」然倒在地上。

  王孟趴在地上,眼中竟流露出惊骇无比的神色。他心里暗惊道:「不可能!
我不相信!他是何时刺入我的后背的?别说是剑尖了,我甚至没见到他移动半步!
难道……难道是『龙之子』他是从我头顶上跃到我身后?并在同时用剑刺入我的
后背?这……他这连串的动作实在是……是太快了!」

  龙天扬见王孟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他那一直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此时,竟
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虎豹骑」众人见王孟被龙天扬打倒在地,己在痛苦的挣扎。不由全惊骇万
分的注视着龙天扬,齐惊道:「连分队长也只是在瞬间就被他击成重伤……我们
『虎豹骑』竟敌不过一个人,这………」

  众人面面相觑,齐「喔哦!」大叫一声,挺枪向龙天扬狠狠刺来。

  那趴伏于地,正在挣扎的王孟见状,忙嘶哑地惊呼道:「啊!糟糕!这样攻
法赢不了他,大家快摆好阵势来!」

  可是,为时已晚!那些士兵刚扑至龙天扬面前,还有两丈许时,龙天扬已挥
起手中长剑,圈起一片剑光,砍向众人。

  惨叫之声接连响起,已有七八名士兵的头颅被龙天扬一道剑光同时齐削于地。

  余下十余人,正待挺枪欲刺,可是龙天扬却矮下身来,如鬼魅般的疾斩他们
的双腿。「啊」惨呼之声骤然齐响。

  他们的双腿己被齐膝斩断,龙天扬待将最后一名士兵的双腿斩断之后,倏地
又自他的腹上倒划向这边最后的一名士兵。这只是在常人无法看到的瞬间,这十
几名士兵的双脚已被齐齐斩断,且每人的小肠也被利剑横着剖开,深达三寸,里
面的肠血喷流而出,其状惨不忍睹。

  此时,那唯一还未死去的「虎豹骑」分队长王孟,趴伏在地,见此惨状,那
也许从未流泪而冷酷万分的双眼,亦不禁泪如雨下。他的心在绞痛,悲痛不己…
…他抬头扫视着地上那尸横遍野,横七竖八而惨不忍睹的「虎豹骑」人马的尸体,
不禁惊骇欲绝的悲伤地道:「哦……怎么会这样……『虎豹骑』这么多人竟然会
无一幸存,我们连死也不怕的『虎豹骑』竟被他『龙之子』一人尽数杀死,难道
说,这是他拥有鬼神般的神力在相助于他吗?果真如此,那我死亦瞑目了!」

  话音甫落,王孟张口喷了几口鲜血,抽搐了几下便寂然死去。

  旁边那手牵着小虎倚在树身的冬梅扫视着地上那横七竖八、尸堆如山的敌人
尸体,不禁惊骇己极的喃喃地道:「那些『虎豹骑』全死了吗?他们这些强壮得
仿佛拥有不死之身的士兵……因恐惧而脸孔扭曲得变了形,然后一个个地死在天
扬手下……而天扬他验上却毫无任何表情,也没有半丝犹疑地杀戮着敌人……」

  小虎见冬梅神色惊惶的喃喃自语,随关心的轻轻地道:「冬梅姐姐……你…
…」

  冬梅对小虎的话音毫未听进,她正痛心疾首、悲恸地道:「天扬,假如这就
是你『实拳』的本性,我已经……不想再看了,你这种残忍的手法,实在令我再
看不下去了。虽然,这些人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们毕竟也是人呀!你怎么能将他
们一个不剩的全杀死呢?我觉得你突然之间变得太凶狠了,毫无人性可言!现在,
我真的宁愿你是个会见了死人而哭泣,具有菩萨心肠的大好人,我真得不想看见
你再如此疯狂的杀人!」

  冬梅惶恐而激动的倾诉着心中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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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月氏之力

  那从前阵向后军「虎豹骑」众人杀来的刘备与张飞二人,和敌人战得正酣。
不过,这边的敌人己被他俩杀了几十人,现在,只剩下四名敌兵了!

  二人见状,心中不由一宽,刘备侧首向右边正挺矛刺向敌人的张飞朗声说道
:「张飞!我们快些将这四人了结掉,后军的敌人可能很多呢?」

  张飞忙低沉地道:「大哥!你放心吧!我这就送他们上西天!」

  说着,他的长矛己倏然刺向敌人的胸膛。那士兵急横枪外磕他的长矛。可是,
张飞突然「嘿嘿」冷笑道:「小子,你挡不住了!这回你可死定了!」

  说着时,他却将矛抖了一抖,顿现出无数条矛影来。那士兵目不暇接、眼花
了乱的急将手中长枪胡乱的一挡。可是,张飞那锋利的蛇矛却闪电般深深地插透
了他的胸膛,背后亦透出尺长的矛刃。

  鲜血自那士兵的胸前、口中急涌而出。张飞一拔长矛,那士兵被他这用力一
抽,随自马背上飞跌前来,重重地摔落于地,手脚动弹了几下,便以腿一伸,随
即死去。

  刘备也在同时,将一名士兵的头颅挥剑砍下,那士兵未及叫出一声,头颅便
滚落尘埃之中。

  忽的,另一名士兵恶狠狠地疯狂似的向他咽喉抖手刺出一枪,来势甚猛、疾
如闪电。

  刘备将首一偏,同时手中剑幻起一片剑影罩向那士兵。「啊哇!」的一声惨
叫,那士兵的两眼己被刺瞎,前胸已被刘备的长剑贯胸而过。刘备倏地长剑,那
士兵便「轰」然滚下地来。

  此时,旁边的张飞也将最后一名敌人用枪挑起,然后,倏地甩向半空,「啪」
的一声,那士兵如一只青蛙般自空中坠下,摔趴于地。

  张飞扫视着地上那一片狼藉的敌人尸体,「嘿嘿」笑道:「大哥,我们己将
这些全杀死了!嘿……还真过瘾吧!」

  刘备沉沉地道:「张飞!这里的敌人虽解决了,但后军的冬梅他们只怕很吃
紧呢!快点!我们到后军去帮她一下!」

  说着,刘备一催「的卢」马,疾驰向后军。

  张飞忙抖酱急迫,边沉喝道:「大哥!我来了!」

  瞬间已赶了上来。二人并辔而行。

  刘备眺望前方,惊疑地道:「张飞!我觉得有上点奇怪……敌人的攻势似乎
已停止了!不然,怎么未见到他们杀过来呢?」

  张飞闻言,得意地道:「嘿!他们大概是被我和大哥的声威所震慑了,而四
散逃命去了吧!」

  刘备面色肃穆、沉沉地道:「果真如此就好了……但『虎豹骑』可不是泛泛
之辈呀!」

  倏地,他注视着前面,惊骇万分的脱口惊呼道:「啊!这是……这是怎么了?
那是……天扬!」

  只见他们前面十丈之处的草地上,尸堆如山,尸横遍野……而「龙之子」─
─龙天扬却手执长剑、目光冷酷、杀气腾腾地站在尸堆之中。

  张飞扫视着地上那无数名敌人的尸体,又凝视着龙天扬半晌,惊骇己极地圆
睁双目,脱口惊呼道:「不会吧!这些人全是天扬他杀的?这……这是不可能的!
啊!他那……那是什么眼神啊!杀气腾腾的,让人感受到有一股慑人的、强烈的
压迫感正从他体内透发出!」

  左边的刘备亦满面惊骇之色,他注视着龙天扬,喃喃地惊道:「好强好炽热
的杀气呀!这就是天扬吗?他与昨天比起来,判若两人!」

  此时,龙天扬双目杀机炽烈、杀气腾腾的漠然眺望着前方。

  忽然,他目光一转,移向那倚在树身上的冬梅与小虎二人,他双目如电,充
满杀机的紧紧逼视着她们。

  蓦地,龙天扬斜挥长剑,恶狠狠地向他们飞奔而来。

  冬梅见状,惊骇万分地道:「那眼神多么恐怖……难不成天扬他……他连我
们……都要杀吗?」

  刘备见状,悚然大惊道:「糟糕!天扬眼中的杀气好强!他该不会是要连冬
梅他们也杀了吧!」

  他身旁的张飞见龙天扬已冲向冬梅,离其不远了。他不禁惊怒而焦急地大喝
道:「你这个白疑,难道你疯了吗?天扬?快停下!」

  此时,龙天扬离冬梅己不及四丈了。而冬梅却紧抱着小虎,惊诧而骇极地注
视着他,不知闪避,情况异常危险!

  张飞大怒,急忙中将右手的蛇矛用力向天扬抛去,想及时阻止他。那长矛如
离弦之箭般呼啸着砸向龙天扬。

  龙天扬见那长矛如泰山压顶般向他砸下,随微一矮身,候出左臂用力迎向矛
身。

  「忽」地一声,那势若雷霆击来的长矛,竞被他单臂挡的倒飞出七八丈之外,
然后,自半空「轰」然坠下,深深插入地中,不见矛刃。那矛身亦在不停的颤动,
发出「嗡嗡」之声。

  张飞见状,不禁惊然大惊,脱口惊呼道:「什么?他……他竟然能轻而易举
地……就把我全力投抛过去的蛇矛给挡掉了!这……」

  龙天扬用臂挡飞了张飞的长矛,随闪电般奔向冬梅,并将剑高高举起,作势
欲劈。

  冬梅见龙天扬将至跟前,急惊呼道:「啊!

  天扬!是我啊!我是冬梅呀!你不认得了吗?」

  可龙天扬仍挥剑奔来,已至身前。猛然向冬梅他们劈下。

  冬梅失望的惊叫道:「天扬──!」

  突然,冬梅被人猛然拉至一边,而她身旁却多了一位白须飘飘,面容慈祥的
老者。

  龙天扬的长剑豁然劈空了,他大吃一惊。

  此时,冬梅凝视着那老者,惊喜地道:「啊!前……前辈!」

  来人正是龙天扬之师──航一「仙人!」

  只见航一怒视着龙天扬,怒责道:「你这个没用的小子,竟这么容易的被人
操纵了!」

  话音未落,龙天扬却挥起长剑,现出一片剑影,如浪如潮般扫向航一。

  航一运起仙劲向他那汹涌而至的剑气挡了过去。「蓬」的一声,两股强烈无
匹的大力,陡然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之声,激荡四溢的强气,己将地上击
出一个深深的大坑。泥土迸溅,碎石飞扬。

  航一暗惊:「这小子的功力竟进步的如此神速,所发的剑气余劲,竞能透过
我的仙气而击到我的身体。这小子确是──个天才,不愧是具有『天命之相』的
『龙之子』!」

  正在此时,龙天扬忽地一撤长剑,陡然挺剑恶狠狠地向航一的咽喉刺来,长
剑刚伸,只见剑影叠叠「嗤嗤」剑气破空的锐耳风声,骤然同时响起。

  航一微一晃身,避过龙天扬的右手刺来之实剑。他倏出左手闪电般扣住龙天
扬的握剑手腕。同时,右手拍出一掌,按在他的额上。

  龙天扬被航一这一掌拍下,随只觉脑内一昏,人便轰然倒下地来。

  冬梅见状,随奔至龙天扬身旁,急急地道:「天……天扬!」边俯下身轻摇
着龙天扬,却不见其动弹……冬梅抬首焦急地向航一问道:「前辈!天扬他……
你该不会……!」

  航一未待她道完,便摆摆手,微笑着道:「别担心……他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顿了顿,航一面色凝重、惊讶地续道:「天扬……万未料到你功力会精进得
如此之快,这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正在此时,刘备与张飞二人飞快的向这边奔来。刘备边跑边急急地向冬梅问
道:「天扬他出了什么事吧?冬梅!」

  冬梅注视着他们,轻轻地道:「啊!玄德大人,张将军!这位前辈说天扬只
是昏了。」张飞连声笑道:「嘿嘿……!刚才我们见天扬这小子执剑向你冲来,
可把我和大哥吓呆了!我急忙中就用蛇矛向他抛去,谁知他却用单臂就给挡飞了,
这小子的功力竞这么高的吓人……现在躺下来,也该让他停一会儿了,不然……」

  他身旁的刘备见他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随侧首向他瞪了一眼,张飞便低头
不语了。

  此时,航一走上前来,对刘备拱手低沉地道:「你是玄德公吧……!」

  刘备与张飞皆惊讶地注视着他。刘备正欲答话,却闻航一朗声说道:「老朽
名叫航一,因为不肖弟子中了敌人的幻术而暴动失控,恐生出意外,所以,便特
赶来惩戒他的!」

  话音未落,刘备便大惊失色的急急地道:「啊:原来你老人家就是『龙之军
师』的师父航一先生了!」

  旁边的张飞惊讶地打量着航一,暗惊道:「啊!这个老头就是教天扬那小子
『云体风身』之术的师父呀!嘿!刚刚他一下就击倒天扬,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此时,刘备心躬身作揖沉声道:「请恕在下失礼!先生的大名我们常听天扬
公子提起,今日有幸一睹先生仙颜,真是有缘……」

  航一摆摆手,低沉地道:「这些客气的言辞等会再叙不迟……」

  刘备闻言,随之一愣,不解其意。

  只见航一右手向后面大道的一片山丘处一指,深沉地道:「你们看,后方地
平线上扬起的一片尘土!」

  刘备、张飞、冬梅三人忙注目看去,只见后方已疾带驰来一队人马,只见尘
烟滚滚,蹄声由远及近渐渐远来……刘备惊骇万分的脱口惊呼道:「啊!敌人的
大军杀来了!」

  突然,他身后有人应道:「正是!那就是司马懿所率的『虎豹骑』大队!」

  刘备与张飞突闻此言,齐转首看去,只见不知在何时他们身后己站着一名,
神情怡然的年青人。

  刘备打量着他许久,始惊疑地道:「你……我记得你是……」

  张飞怒气冲天的瞪着那年青人,大吼着接续道:「他就是『虎豹骑』宇文绪!
你这小子今天还敢再来,,上次让你溜走了,这次看你还怎么逃?」

  说着,张飞便挥拳欲向宇文绪击来。

  字文绪忙摆手退后两步,急急地道:「你冷静一点,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张将军!」

  航一见状,伸手捋着雪白的长须,大笑道:「呵呵呵……张将军请不要动手!
这小子他现在也成了我的弟子……他再也不是那『虎豹骑』司马懿的士兵了!因
此,我希望你们能冰释前嫌,和睦相处,好吗?」

  刘备闻言,微笑着注视着宇文绪,高兴地道:「先生说的极是!因为,依目
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多一个伙伴就多一分力量,敌人就多了一分的威胁,所以,
张飞你今后要与宇文兄好好相处,不要将以前的事耿耿于怀!」

  宇文绪闻言,戏谑地对张飞道:「玄德大人说的对!张将军,你听见了吧!」

  张飞豹眼圆睁、气得吹胡咬牙,地毫无办法。

  刘备见敌人正向他们这边疾驰而来,忙急急的道:「好了!我们立刻赶回去
吧,张飞、冬梅!在敌人大队尚未追上我们之前,要尽可能的帮百姓们逃生!我
们走吧!」

  刘备正欲转身离去,忽听冬梅大呼道:「请等一下,玄德大人!天扬他……
他的情况有点怪异!你们快过来看一看吧!」

  只见龙天扬面部汗如雨下,嘴唇青紫,四肢抽搐着……刘备见状,脱口惊呼
道:「什……什么一一?怎么会变成这样?这……」

  航一亦不禁惊讶地道:「啊!糟了!他可能是过度使用『云体风身』之术了,
才会造成耗力过度,而出现这种情况!」

  航一说着,忙走了过来为天扬解开了上衣,察看他的症状……刘备让张飞将
路旁的一辆因斯战时所遗下的大马车拉了过来,驾上马。航一便将天扬平放车板
上,为他号脉,冬梅将小虎也抱上马车后,给天扬擦着那不断流出的汗水。

  张飞坐在车前,驾着马车。而刘备与宇文绪则乘马行在车旁。

  张飞大喝,抖缰疾驰。一行人急急向前阵赶去。航一坐在车上,注视着躺在
车板上的龙天扬,他轻叹一声:「唉!」便摇头低沉地道:「天扬这孩子……他
现在一定很痛苦。因为,那心脏的异常鼓动,会引起他的呼吸困难,又由于他过
度运动肌肉,而造成了痉部与发烧现象……老夫曾再三叮嘱过他,绝不可过度使
用『云体风身』之术,他却………!」

  正在此时,龙天扬连连咳嗽,冷汗自面部顺着领下涔涔而下,流至胸前。

  冬梅见状,大惊道:「天扬!前辈!再这样下去,天扬他……」

  航一缓缓摇头,仍沉沉地续道:「天扬他现在成为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心寒
不已!他应该清楚:“云体风身『之术像一把双刃的剑,它能使人随心所欲地使
出别人所没有的力气与速度!因而,它的威力可说是无坚不摧的!正因如此,我
想那些』虎豹骑『大概连天扬的身形在哪,都无法掌握之时,便惨死于他手了!」

  「然而,尽管它是一种超人的绝技!但技之基础乃在于人的肉体,现在的天
扬还只是个成长的少年之身,假若他以此身将『术』用至极限,任『狂气』奔流,
那么其体内的筋骨、肌肉及内脏将会因适应不良……而像一块破布般四分五裂、
支离破碎……!」

  「可是,天扬他却将这些我告诫过他多次的忌事竞忘得一干二净,唉……!」

  航一道罢,深深地悲叹了一声。

  冬梅听他说出这番话来,忙惊骇已极地道:「前辈,不……不会吧!那天扬
他……」

  车旁的刘备闻言,不由黯然神伤,为天扬深感悲痛、惋惜……坐在车前的张
飞亦不禁暗谅道:「那小鬼怎么会变成这样?看来他这次可惨了……」

  那凝视着龙天扬、忧心重重的小虎听航一如此说出,便急急地道:「老爷爷,
那……龙大哥他不是会死掉了吗?」

  航一注视着天扬,沉重地道:「『死!』倒还不至于……只是,我见从前那
些和我一起修习仙术的一些人,也因将『术』用至极限后,如今都已有了各种障
碍……而现在,面对天扬如此痛苦的模样,我也只能表示深深的悲叹,而无能为
力了……至于天扬他能否复原?那就只有看他是否有强韧的生命力而定了!」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但每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希望天扬能迅速复原!

  众人策马疾驰,奔了约一盏茶的时间,便清晰可见前面那些正惊于奔逃的百
姓们了!。百姓们见后面传来紧促的马蹄声,随便齐转首向后注目看去,不禁异
口同声的齐喜道:「啊!是玄德大人赶来了!他们一定打跑了敌人的追兵!」百
姓们正纷纷议论时,刘备他们一行已驰到众人跟前。

  刘各一勒马缰扫视着百姓们,神情肃穆的沉重地道:「各位乡亲父老!你们
听我说:敌人的大军马上就要攻来了!还有,再过不久,曹操的大队也许就要赶
上我们了!」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响声震天,百姓们纷纷惊呼着、议论著
……「什么?敌人的大军己经快攻来了?……」

  「天啊!这下可……可如何是好?我们……我们看来是死定了……」

  刘备扫视了一周众人,随低首愧疚万分的低沉地道:「我很遗憾,凭我们现
在的力量,实在无法阻止得了敌人的攻击!因为,『龙之军师』己身受重伤,而
我们的援军恐怕也来不及赶到……还有……有许多的百姓己成敌人的刀下冤魂…
…这全是我一个人的惹出来的祸……因此,我想我应该以败将的身份负起这个责
任。」

  说至此,刘备己悲涌欲绝。顿了顿,他面现坚毅的神情,坚定的铿锵有力地
道:「我……我决定要向敌人投降。」

  话音刚落,众人皆惊得膛不惊舌。连张飞、冬梅他们亦惊讶万分。众人齐刷
刷的用惊疑的目光凝视着刘备。

  张飞一提马缰,走至他身旁,惊吼道:「大哥!你说的……说的可不是真的
吧?」

  百姓们也面面相璩,惊异地议论道:「什……什么……玄德大人要投降?这
……」

  「千万别投降呀!让……让我们当他那个杀人不眨眼、凶残成性的家伙的子
民,怎么说我们也不愿意……」

  「就是……我们都不愿意……」

  刘备闻众人都表示反对,随挥挥手,沉沉地道:「乡亲父老们,你们静一静!

  我想曹操也是个希望一统天下的汉子,尽管他的野心很大,却还至于狠心无
情吧:

  只要我用我的性命作交换,我想,他应该就会放大家一条生路的!……」

  未待他道完,张飞便激动不己,急急地道:「大……大哥!你在说什么呀?
如果你要是在这时候让曹操那小子杀了,那我们以往所经历的大小战役、将士们
所流的血,不就全白费了吗?难道你甘心就这样让汉帝国落入这家伙手中吗?」

  刘备闻言,悲恸而无奈地道:「三弟!『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其实,我早就
知道,只要我们不带着百姓一起,我就能平安到达江陵!但是,只要百姓们需要
我,信任我,虽明知会被敌人追上,但我还是愿意选择带着他们一起逃亡的命运。
我心里早已明白会有这种送掉性命的下场,因此,如今,我愿顺应天意!」

  张飞被刘备这满腔激情的肺腑之言,所深深感动了,禁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他低低地道:「大哥……」

  刘备侧首对他坚定地道:「三弟,你一定要逃走,凭你的力量,一定能带着
天扬从曹军手中安全逃脱的。我相信,一定能……」

  张飞闻言,神情激昂的大吼道:「什么?我……我怎么能这么做?虽然我张
飞是一个浑人,但我却知道『仁义』二字的意义!你难道忘了我们曾对天发过的
誓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可是我们当日在我庄
后的桃园里,对天盟誓时曾经说过的话……」

  刘备双目紧紧盯着张飞,坚决而激动地道:「我没有忘!正因如此,我才要
完成心愿到底。不过,以后就唯有天扬才能替我完成我的心愿,他和我一样……
不,是比我更具有一颗保护百姓的爱心,因此,他是绝不能被杀掉的!」

  顿了顿,刘备坚定而欣慰地续道:「只要有天扬在,我就能毫无牵挂地安心
地走了。」

  张飞早已感动得泪流满面,这个从未从流过泪,也不知如何能出泪的杀敌猛
将,此时此刻,亦不禁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地道:「大……大哥………!」

  坐在车内的冬梅亦被刘备这一番催人泪下的真诚之言所深深感动,泪水己模
糊了双眼。她心中暗道:「原来玄德大人对天扬竟信赖的如此之深…百姓们个个
都热泪盈眶,感激涕零。他们纷纷自责道:「玄德大人,这些都不能隆你,只怪
我们这些人没用。假如我们没有跟来的话,你一定能平安的到达江陵的。我……
我们真是群祟赘……」

  「我只想着保住性命,所以就想:玄德大人他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怕死,一心只想幸免于难,于是便跟着玄德大人而
来。」

  「不行!玄德大人他是绝对不能死的!玄德大人总是把我们这些百姓们当成
他自己的亲人般看待……这世上也只有玄德大人会这么关怀照顾我们!如果没有
了玄德大人,这个国家就会落在那个只把百姓当成是道具使唤的曹操手里了!所
以,他绝不可以死!」

  「玄德大人他不是只属于我们的好主公,而且,他也是我们所有居住在这汉
国土地上的人们的共同希望!」

  百姓们激动万分的疑视着刘备,高声齐呼道:「玄德大人,不可以,你不可
以为了我们而死!请你不要管我们,你快点逃吧!我们自己也会设法努力逃生的!」

  刘备惊诧而深深感动的扫视着众人,惊疑地说:「你……你们……」

  还未刚说出一半,刘备便紧握双拳,坚决而感动万分的大呼道:「不行!我
很感谢大家的好意……但是,光凭你们自己,是绝逃不过敌人毒手的!」

  百姓们都被刘备那爱民如子的豪言壮语、真挚情感所深深感动……突然,航
一自马车中站起身来,神情肃穆的低沉地道:「玄德公!百姓们的心意是不容违
背的……特别是像现在他们都己觉醒的时候……」

  刘备急急地辩道:「航一先生,可是……」

  未待他叙完,航一便沉沉地续道:「以前,他们是一群只知追随其主君的人,
而如今,他们已经凭自己的感觉摸索出一条正确的道路,并开始在努力地去保护
它!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的创建一个国家,而一个由百姓们自己振兴的因家,那
才是『正道』啊!」

  刘备闻言,愧疚地道:「航一先生,我……我知道……不过,我不配拥有这
些善良的、忠心支持我的百姓们!」

  顿了顿,他悲痛万分地续道:「也正因如此,我才不想让他们白白的牺牲,
我不能让他们的宝贵生命因为我葬送掉。」

  说着,刘备一勒马首,倒转过来,策马欲驰后方,想向曹操大军投降!

  航一摇头轻叹道:「唉!真是太固执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才是百姓们所
敬仰的仁君!」

  刘备刚驰出不及五丈,那航一突然如一缕青烟般自车上落到他的背后,那正
飞速奔驰的「的卢」马猛然停下。

  刘各一惊,见欲转首看去。航一却倏出右掌,拍在他的后背上。刘备「喔哦」

  一叫大声,便趴伏在马背上,纹丝不动了!张飞见状,随大惊失色的大叫道
:「啊!大哥!你……你怎样了?」

  说着,已奔至刘备身旁,见他寂然不动。便双目怒瞪着航一,暴吼道:「你
这老头,你将我大哥伤成怎样了?」

  航一苦笑道:「冷静一点,别冲动,他只不过是昏过去了而已。如果,我不
这样做的话,他便当真会到曹操那儿去投降的!」

  张飞闻言一愣,随喜滋滋地道:「老先生,多谢你了!刚……刚才,怪我太
冲动了,你……你不要生气……」说完,便将刘各自马背上抱到车上。

  航一微笑着道:「好了,你快点带玄德公和天扬逃离这儿吧!」

  说着,他又向车内的龙天扬注视了瞬间,便沉沉地道:「哦……老夫也该离
开了……」

  冬梅焦急面低低地道:「前辈!可是天扬他!」

  航一低沉地道:「我能帮上忙的,也只有这些了,在仙界我们也有相当于世
俗的严格戒律!因此,剩下的诸事就要看你们了!我虽担心天扬的事……但是,
你们还有『月氏』之女在嘛,所以,我也就放心了!」

  冬梅闻言,脱口惊呼道:「前辈,你说的是月英?」

  航一道完,便冉冉升起,微笑道:「后会有期!宇文绪,你也要完成你的『
使命』哦!」

  宇文绪端坐马上,闻言,咋舌道:「啧……真是多管闲事!」

  冬梅疑惑的呐呐地道:「……『使命』………!」

  百姓们仰首向天,齐惊呼道:「唔……啊!刚刚那位老爷爷他,……他怎么
飞上天了?对了,他一定是神仙……」张飞见状,微笑道:「嘿……我对仙人总
有一种适应不了的恐惧感,不过……现在,我还是要向这航先生道谢才是!」

  猛然,张飞才想起敌人已快要追到了,忙大声对百姓们道:「好了,各位,
大家快撤退吧!身为义弟的我,一定会把玄德大人平安护送到江陵的,你们只管
放心吧!还有,不要忘记,你们是比再厉害的武将还要了不起的老百姓!所以,
你们一定要活下来!」

  百姓们闻言,齐欢呼起来,神情激昂。先前的恐惧之色,一扫而光,荡然无
存。换来的是一张张充满信心的笑容。

  张飞见状,低沉地道:「好了,大家快逃吧!敌人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说完,张飞便驾车率同百姓们向前逃奔……就在张飞他们刚起程不久,司马
懿便率领「虎豹骑」之人急急赶到他们刚刚所在的地方。

  司马懿与灵虚策马在前。突然,他略带恐惧的深沉地道:「变了!刘备所率
逃亡的百姓们的『气质』改变了,原本大气所传送过来的,是他们那仿佛如丧家
之犬般的恐惧害怕的神情。不过,它现在已变成了另一种气质,这气质气壮山河,
势不可挡、而且正在风起云涌的快速升腾……」

  顿了顿,司马懿侧首向身旁的灵虚沉沉地道:「灵虚啊!」

  灵虚忙应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司马懿阴狠狠地续道:「原本我以为可以不必滥杀那些百姓的,但是,现在
似乎己行不通了。

  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力量能比团结一致的民众更难对付的了!因此,你们
给我狠狠的杀死这些贱民!」

  灵虚忙拱手应道:「遵命!」

  「虎豹骑」众人策马疾驰,向前面的刘备军民喊杀着冲了过去……就这样,
三国史上有名的曹军大屠杀事件已经开始了。

  无论百姓们如何拼命逃跑,但,现实总是残酷的:两只脚的速度是比不上四
只脚的,没多时,他们就被敌人追上了,在劫难逃。

  而且,在司马懿的命令下,「虎豹骑」的攻击对象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的
残酷暴行。

  虽然,刘军尚有数千名士兵,但在四散逃窜的民众当中,他们己无法形成有
利阵形,只能光凭个人的薄力,当然,远不是「虎豹骑」他们的对手,只有节节
败退……「虎豹骑」众人所到之处,便是赶尽杀绝。

  于是,哭声、呼救声、惨叫声、马嘶声……响彻云霄。百姓们、士兵们的尸
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其状惨不忍睹……自「虎豹骑」众人追到百姓们之处起,
一直至他们的第一名士兵所到之处,已是一条一望无际的「尸路:」

  他们疯狂的砍杀着……一直攻击至刘军的前军,那些无什么抵抗力的军民便
四散逃窜,自顾不暇!

  而前军中受刘各所托,保护其家眷的赵云,却只身与敌浴血奋战着!他挥舞
着手中长枪,倏刺猛扎,将冲至身前来敌一一杀死、击退。

  他大喝一声,挺枪刺向一名已近身前的「虎豹骑」,「噗」的一声,枪已刺
透那士兵的胸膛。

  赵云右手一压枪把,用力一甩,将那尸体甩至正冲向前来的敌人马前。

  赵云趁机转首对身后的那赶车的士兵大声命道:「李良你快赶车带两位夫人
和公子从旁边的那条小路逃走,然后,和主公他们汇合。快!快走,这里的敌兵
由我来应付!」

  那被称为「李良」的士兵,忙应道:「小的遵命!」言罢,随策马向旁边的
小路驰去。

  车内的甘夫人失望的低叹道:「唉!有这么多的敌兵在后紧追不舍,赵将军
他能挡得住吗?我们恐怕要不了多久,也会被敌人追上的……」

  糜夫人忙急急的安慰道:「甘夫人,请不要说丧气话,上天……上天一定不
会让我们被敌人擒杀的!因为,吉人自有天相,我们绝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这名叫李良的士兵一边安慰着两位夫人,一边策马疾驰而去……「虎豹骑」
众人见刘备的两位夫人已从赵云身后的小路上逃走,忙齐抖缰、手挺长枪向赵云
这边疾冲过来。

  赵云勒马横枪,如天神般挡在路中央,他怒视着那即将冲来的敌人,大声怒
喝道:「来吧,『虎豹骑』!有我赵子龙在,你们就别想从这儿过去!」

  「虎豹骑」众人蜂拥而至,赵云将手中枪舞成一片枪影,成为一道枪墙挡住
了敌人去路。他奋力与敌斯杀着……此时,在离这不远的后面,张飞也正驾着马
车,只身与那些追来的「虎豹骑」众人奋力激战着。

  张飞边战边怒骂道:「这些该死的家伙!像苍蝇般一群群的追来,没完没了!」

  说着时,他己刺死一名敌兵,随抽矛转首向车内的冬梅问道:「冬梅!桥还
没到吗?」

  冬梅急急应道:「我想就快到了!」

  张飞啐了一口痰,狠狠地道:「这些该死的家伙!硬这样紧紧缠住我们……
只要走到了糜竺所说的位于『长□坡』的『当阳桥』,我们就有办法抵挡敌兵!」

  顿了顿,张飞扫视着躺在车内的刘备及龙天扬二人,低沉地续道:「不过,
话说回来,我又不能叫醒大哥,而现在敌人己如潮水般冲来了,我们要想冲出去,
只怕不易。假如……假如天扬他能作战就好了……唉!可是……可是看他现在的
情形,似乎还依然没有好转……」

  冬梅正为龙天扬擦着面部的汗水,闻言,亦不禁更伤心,忧虑不己……张飞
仍挺矛与「虎豹骑」众人激战着……突然,自他们车旁的丘陵地上驰出一骑,径
向张飞这辆马车追来。

  车内的冬梅见那骑已至车旁,随注目一看,不禁脱口惊呼道:「月英姐姐!
怎么是你呀?你不是在前阵与两位夫人她们同行的吗?」

  来人正是孔明之妻黄月英。她也来不及答话,忽地从马鞍上腾空而起,恍若
一片轻叶般落在车内小虎的身旁。

  张飞听冬梅道月英来了,忙转首后看,不禁惊讶不己,他见月英正自马鞍上
腾身落到车内,不禁暗道:「这月英原来竟是深藏不露呀!」

  冬梅亦惊讶地注视着月英,暗惊道:「不会吧……原来她是有如此矫捷身手
的人?……」

  只见月英神情焦灼的注视着车板上那伤势毫无好转的龙天扬,随时趴在旁边
的小虎轻声说道:「对不起,小虎,能不能请你坐过去一些?我要为你龙哥哥察
看伤势!」

  小虎突听月英要为龙天扬察看伤势,心里暗惊道:「哦!太好了!」说着,
他便坐到一边,注视着龙天扬。

  月英仔细的为龙天扬察看着伤势,心里暗惊道:「天啊!伤得这么重!没想
到他会变得如此衰弱……」

  张飞、冬梅皆神情沉重的注视着黄月英,齐急急问道:「月英,天扬伤得怎
么样?要不要紧?」

  只见月英面色凝重并有踌躇之色,但又有更明显的焦灼之形。

  冬梅急问道:「怎么样?月英:天扬他是不是伤得很厉害?」

  月英沉重地点点头,但默默不语。

  张飞转首急问:「月英?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来救醒天扬呢?」

  月英闻言,为难地道:「办法是有,但我……我却很难去做……不过,天扬
公子他中了敌人的幻术而失去了自我……若不尽快将他救出,他就会步入敌人所
设的『破凰』之路,到那时再想将他救出,只怕已晚了……」

  冬梅急切地问:「月英,那你得快点救天扬呀!有什么为难的,说出来听听!」

  月英艰难而羞涩的低声道:「那……那只有让我……让我与他结合,使之恢
复体内被『破凰』所扰的『天命』之气。并在结……结合之时,再以我那『月氏
之力』中『传心术』的力量为天扬疗伤,可是,我……」

  张飞、冬梅震惊了,皆暗付:「虽然月英能用其力量为天扬疗伤,让他恢复
……可是,若要她与天扬结合,那不意于是要了她的性命,而且,孔明军师若在
场,也不见会应允的……这的确难办!」

  忽听冬梅间道:「月英,这个办法对你来说确实行不通,因为,你己于孔明
军师结为夫妇了,现在若让你与天扬结合,那怎么也说不过去1你想想还有其它
办法没有?」

  月英毫不思索地轻轻摇头……众人皆陷于了沉默之中,突然,月英抬首坚定
地道:「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如此了……天扬是拥有『破凰之相』的人,为了救
他,我想他也会坚持让我这么决定的!为了大局,我个人的得失己毫不足道……
请你们暂时保护我们不要受到敌人的搔扰,因为,我在与之结合时又要全力用『
传心术』的力量……而运起『传心术』时,不得有外界干扰……所以……」

  冬梅激动地道:「月英,那……那就难为你了!你放心吧,我和张将军会挡
住敌人的。」

  说完,她便带着小虎坐在车尾,而她支手执长剑以挡来敌。

  这马车长逾丈五,宽约一丈。因而,冬梅与小虎到车尾边去后,车内显得也
很宽敞。

  月英羞赦不已,毕竟是在当着张飞与冬梅之面,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的干
那种结合之事是很难去做的。她一咬牙,将躺在车板上的龙天扬的衣服尽数脱去,
一丝不挂。

  然后,她也自行宽衣解带,身无一物,那雪白的肌肤,高挺蹦颤的以乳,细
腰玉腿,还有那让人魂牵梦移黑浓郁葱的森林泉源。

  她也细细的打量着仍呈昏迷现状的龙天扬,见他面貌英俊,宽肩阔背,胸肌
发达,细腰长腿,还有那虽然于此刻呈瘫软状态的「小弟」,由那软弯的枪杆可
猜出它真正应战时定是一杆又粗又长,令女人们所心仪的那种长枪,此时,龙天
扬那在乎日长袍袭身时也能令她们渴求遐想的身体己无一丝不明的暴露在她面前。

  她细观之后,不禁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红云满面,呼吸己变得急促起
来,酥胸己开始起伏,有些情不自禁了。

  赶车的张飞与车尾的冬梅被她这种欲前的强烈反应影响得有些心动。他们忙
定心,以免分神,正巧已有几名敌人到了车旁,他们便全神贯注的迎敌,恐意乱
情迷。

  月英的反应愈来愈强烈了,她见敌人已追到车旁,所幸四周的车板甚高,外
面的敌人大概看不到他们的春图,为了早些治好天扬,另外她的欲火己升腾得有
些控制不住了。

  于是,她将神智不清的龙天扬摆正,现在,就只有靠她来拔弄激起龙天扬的
欲火了。因为他神智不清,呈昏迷状态,因而不可能来激起自己……月英偷眼扫
视了张飞、冬梅他俩,见他们正忙于应敌,因此,无人看及她。这样她才静心来
「拯活」天扬。于是,她便主动骑上天扬的大腿,开始为他搔腋窝,抚阴毛,在
阴囊下轻轻的抚划…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后,昏迷的龙天扬己在开始扭动着身
子,呼吸己变得急促起来,而「小弟」也在月英全力拢弄下硬了七成。月英见他
的「小弟」还未完全硬挺,于是便使出浑身解数,轻抚、轻揉、柔搔……并俯首
由其面部直吻到腿根「小弟」处。

  于是同时,随着天扬的反应愈来愈强烈,她的反应更剧烈,更疯狂了……他
们那交战的动作,姿势,口中说出的淫声秽语……令人目不能睹,耳不能闻。

  若不是天公作美,他们能在此狂兴交战吗?

  看来是上天「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也许交欢有两个时辰了,二人才精疲力竭,方云散雨收,昏睡过去。

  冬梅与张飞杀退了敌人,她骤见他们那暴露无遗的身子时,心里不由一颤,
怔了怔,遂含羞将他们穿上衣服。

  可是,她的心潮却汹涌澎湃起来,暗道:「天扬,今天若是我有能力救你,
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我的身子贞操全献给你!你知道吗?这也是我所渴求的事,
我多么爱恋你呀,你懂我的心吗?

  你可知,你是我见了大哥之后,所喜欢的另一个男人,与你……因为,我太
爱你,而我去不敢对你言明爱慕之心,可我又不想……也绝不再像对大哥那样不
敢对其吐露,而险些误了我的终身,我一定要得到你,哪怕是作你的情人也好…
…」

  她这样怔怔地幻想着,沉坠入了爱的漩涡…而此时,龙天扬已感受到了月英
那神奇的「传心术」……她觉得……龙天扬觉头部异常闷热,脑里一片黑暗,他
不禁在这片黑暗中渐渐明白,醒转……他暗道:「好暗呀,我一直在想,自己为
什么会在这地方……我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受到了敌人的暗术,因而任怒气支配而
一发不可收拾……但是,从这儿看来,『赤飞虎』的暗术也只不过是表面的意念
而己……」

  「现在,我明白了……平常的我和失控而疯狂杀人的我,都是属于一体的,
而不是两个分开的人,我虽清楚的明白这些,但却无法抹杀这其中的一个。人的
心……不,是心的本质,它深得连『云体风身』之术都到达不了的!因此,我阻
止不了怒气,也无法从杀意中逃脱而出!」

  「我那充满杀意的心,无法破茧而出的,还不只是这些而己!因为,『赤飞
虎』暗术我的目的,便是要将我牵进『破凰』之中,这个会为世界带来破坏与混
乱的『破凰』现在,我若不彻底的斩断这经由『暗术』而深植心中的『破凰』,
将来,我就算恢复了正常,也有再度失控复发的危险!不过,我光是依靠『云体
风身』的力量,是绝对抑制不了体内的『破凰』的,因为,『云体风身』它只对
肉身有效,而铲除不了我心中的意念!「「因此,我必须得找出一股甚至能超越
『云体风身』的『内在力量』,否则,就无法由『破凰』恢复到原来的『天命』
之上了!」

  「我知道那是一股怎样的力量,然而,却不懂得它的使用方法!这感觉就如
同置身于书堆里,却不认得书中的文字一般。因此,我需要一点『指引』!只要
有人『指引』我使用该术的『力量』………!」

  突然,龙天扬听到脑海里有声音道:「……海自作、思念……」

  他暗惊道:「这……这是『声音』!蓦地,那刚才一片黑暗的脑海里,现出
了一片光……」

  龙天扬暗惊道:「光……那『声音』变成了光……?这『声音』是……?原
来,它是在指示我『道路』!听从这『声音』的指示,让它进入自己的体内,那
我就有了一股能克服掉『破凰』的『内在力量』了!就这样吧,让我的心由黑暗
走向这光明吧:我要彻底的消除掉心中的『破凰』!」

  想至此,他的脑中忽地一片平静,随即他便猛然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月英躺在车板上,微睁双目,刚才她施出「传心术」耗力不少,现在正在运
功调息……过了盏茶功夫,她已恢复了功力,便对龙天龙道:「天扬公子,你己
醒来了……」

  龙天扬点点头……众人皆惊喜己极的齐注视着龙天扬,小虎更喜不自胜的叫
道:「龙大哥!你你醒了?太好了!」

  龙天扬喘了几口气,惊喜而低低地道:「看来……我似乎已经「恢复『了!」

  道罢,他便欲起身站起。黄月英忙扶住他,关心的道:「啊!……你现在还
不能动,因为你的身体还处于危险的状态中:」

  龙天扬忙感激地道:「谢谢你,黄夫人!刚才,我脑里『声音』应该是你的
吧?」

  月英点点头,轻轻地道:「是的!不过,『传心术』毕竟只是心灵表层的『
声音』,它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借用了尊者的『文字』力量。」

  不过,还有重要的……冬梅遂将月英为治好他的伤,而不惜献出贞操,与其
交合的事,告诉了他。

  龙天扬闻言,感激万分的急急地道:「黄夫人,真的谢谢你!多亏了你,我
才能从『赤飞虎』的暗术中逃脱出来!」

  月英谦虚道:「这没有什么!能救得了你,让我作出什么我都情愿!这事等
孔明从夏口回后,我再与其说,我想他若在场,此时,也会督促我这么做的2你
别放在心上……」

  龙天扬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唯有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黄月英,意在向她道谢。

  张飞见天扬已醒,高兴万分,遂一抖缰绳,便向前面不远的「当阳桥」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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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神枪猛将

  却说他们前面的赵云,这时,他奋力杀死数名敌人,逃了出来。顺着那条小
路疾驰而去,追寻两位夫人。

  可是,他已追出四五里地,也未见着两位夫人所乘的那辆荤。赵云心里不禁
暗气道:「这下可急人了!能摆脱敌人的追兵这当然很好,可是……没想到竟会
把夫人们的辇跟丢了……不知她们现在怎样?」

  想至此,赵云便心急如焚的一夹马肚,加速向前驰去。

  刚驰出几十丈远,他豁然看见前面约四五丈的地方侧倒着一辆荤。

  赵云忙提□驰至前来,惊诧地道:「哦?这……这不是两位夫人所乘的辇吗?
怎么……」

  他翻身下马,走至辇边,掀起廉孔,见内空空如也,不禁失声惊呼道:「啊!

  里面竞没半个人……我太大意了!没想到这条小路……己早有敌人的埋伏!
两位夫人及幼主一定是被敌人掳去了!这些该死的家伙……」

  赵云紧握双拳,向路旁的两边树林焦急地大呼道:「夫人!你们在哪里?我
是赵云!」

  喊了数声,无人应声。赵云微一思索,便喃喃道:「不过,她们应该还没有
走多远才是!因为,从她们走时至现在,最多也只不过才有一顿饭的时间而己!
对!

  我得四处找一找!」

  说着,赵云便抬腿向路旁的林子奔去。

  突然,有柄匕首毫无声息的闪电般向他脖子射来。

  赵云早己察觉,他只觉寒风扑面,在那匕首己近面部之时,才微一侧首,倏
伸左手一把将那匕首挟住。随便怒喝道:「竟用匕首这种小玩意来突袭……是谁?
有胆就滚出来吧!」

  话音未落,只听他身后有人阴森森地道:「呵……赵子龙!你果然不是一般
的人所能对付得了的!」

  赵云猛转首,打量着身后那人,只见那人骑着一匹黑马、顶盔贯甲、面蒙黑
巾、手执一杆似是非是方天画戟的兵器。

  赵云突然一惊,双眼凝视着那人的身前,只见他身前的马背上横放着一名女
子。

  赵云一瞥之下,随说口惊呼道:「甘夫人!」

  正在此时,那人冷冷地道:「果然用的『饵』越高贵,钓到的『鱼』便越大!」

  顿了顿,他盯着赵云冷傲的道:「我叫『黑尸虎』,是『五虎神』之一!如
果你要想领回夫人,就使出你的浑身解数,打倒我吧:不然,哼…」

  赵云闻言,心头一凛,他的确怕对方将甘夫人伤害了,便急想将她救出,随
迈步直向「黑尸虎」走来。

  赵云走到「黑尸虎」面前两丈许站定,他紧紧注视着对方手中的那奇形兵器,
心里不由暗道:「这人的兵器有些象方天画朝,但又不是……那前面枪尖周围又
布满了利刃,这……这种兵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黑尸虎」见赵云己近身前,便傲然地道:「赵云!你的枪术天下闻名,
有资格做我这杆双天戟『震雷』的对手!」

  赵云闻言,不禁大怒,他将长枪一抖,铿锵有力地道:「来吧,『黑尸虎』!

  今天我就以『赵家枪』术的威名誓保甘夫人的安全!」

  「黑尸虎」冷笑着跃下马来,二人各挺兵器,四目冷对,凝神对峙着,伺机
而攻。

  对峙片刻,「黑尸虎」猛然大喝,一抖手中的「震雷」,舞起一圈枪影快迅
无比的刺向赵云前脑。

  赵云见状,暗想:「这『黑尸虎』竟然想来招『直揭黄龙』,那我就使出『
四两拔千斤』吧!」

  想至此,他一挺手中枪斜掠那「震雷」同时,却将身子一扭避开对方那如狂
风般刺来的枪影。

  「轰」的一声,「黑尸虎」的「震雷」己将赵云身旁的一棵参天古树一下从
中刺断。那树如巨雷般「轰」的一声,砸倒在地。

  赵云见状,暗惊不己道:「啊!他这一枪就能将这棵大树刺成两戟,没想到
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黑尸虎」见赵云躲开了他这「震雷」的攻击,随冷傲地道:「嘿嘿……不
错,你能躲开了我这一枪,的确难得:如果刚才你用枪拔我的『震雷』的话,只
怕你的枪早就被震为数段了!」

  赵云亦暗忖道:「确实如此,如果我的枪被高速回转的『震雷』卷进去的话,
那肯定会被震断的……若硬碰硬的话,我的枪根本不是『震雷』的对于!」

  正在此时,「黑尸虎」冷笑道:「哼……你在犹豫如何进吧!难道你不知道
犹豫会导致急躁而造成破绽吗?」

  说看,他又一挺「震雷」,旋起一圈枪影直刺赵云而来。

  赵云一闪身,随用枪把一压他的枪身,暗想:「既然如此,我就虚晃一招攻
其不备!」

  想至此,赵云便挺枪疾刺「黑尸虎」前胸,可是,「黑尸虎」似是已知其意,
随用「震雷」四周的利刃改刺为削,向赵云的胸腹闪电般削来。来势令人目不暇
接,疾如闪电。

  赵云惊然大惊,忙抽枪来挡,同时并向后急跃。「档」的一声,进起一蓬耀
眼的火花,二人的兵器猛然撞击一起,发生震耳欲聋之声。

  赵云险险避过,但腹间的战抱仍被「黑尸虎」划破一道长远尺许的口子。他
不禁暗道:「我真得太大意了!没想到他换招的速度这么快!」

  「黑尸虎」收回「震雷」,傲然地道:「这就是『震雷』的威力,攻守如电
光,威力震天地!不过,看来我是太抬举你了,如果你只会这点花招,也不过如
此而已的话,那我就会在这里毫不留情的取下你的性命!」

  赵云闻言,如触电般的暗惊道:「『花招』……我赵子龙……!」

  「黑尸虎」这一番带有极浓的侮辱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不禁使他忆
起幼年随父学枪法时,其父曾教导他对他说道这「花招」二字的往事那是在赵云
七岁之时,他在父亲的严格指教下,终日刻苦学习枪法,但半年来,其父一直让
他只学挡、拔、刺这些枪法的基本功。─日、两日……时间─长,赵云不禁就厌
烦了,有─天,你在自家的阔院内,练了一会的基本功后,便气呼呼收起枪站在
─边歇息……突然,其父走了过来,严厉地道:「你怎么了,子龙!我还没让你
休息呢!继续练!」

  赵云忙不服气的辩道:「可是……爹,这半年来,我一直在练飞挡、拔、刺
这些枪法的基本功,这些招术我已经记住了,请你教我其它厉害的枪法吧!」

  其父闻言,神情肃穆地注视着他许久,忽地,他从地上拾起长枪,倏地向赵
云的双腿拔去,赵云还未看清怎么回事,便被拔倒在地,摔得大叫起来。

  父亲沉重地对他道:「你看清楚了,即使是『拔』你一下,也同样能把你打
倒的!就算你学会再多的招式,如果不会运用,那一点用处也没有。在把基本功
练到炉火纯青之前,你不需要学习别的枪法了!『挡、拔、刺』是最基本的枪法,
比起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招』来,『基本功』就是最强的招术!」

  赵云忆至此,不禁感慨万分地暗道:「『黑尸虎』说的没错……我在犹豫什
么?为什么要用那些花招而不敢正面迎敌呢?从小到大,我每天要练几千几万次
基本功,现在、我的枪法显然早己超过了家父,我一定要将这『黑尸虎』击败!」

  赵云随枪一挺,即向「黑尸虎」的前胸刺去。枪势快逾流星,幻起一片枪影,
几欲刺到。

  「黑尸虎」冷笑道:「哼……来得好!我要找得正是现在斗志昂扬的你,不
过,我手上这柄『震雷』可从未有过对手!」

  说着,他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赵云刺来的长枪旋动绞去。

  可是,赵云仍不避不让,径向他的「震雷」迎上。

  「黑尸虎」见状,傲然地道:「赵云,你开什么玩笑?你想和『震雷』硬碰
硬吗?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的枪震为碎屑!」

  说着,已将「震雷」旋舞的更强猛地绞向赵云的长枪。

  赵云双眉紧皱,倏然用力将长枪拔开他的「震雷」。那「震雷」被拔击到地
上,登时将地上砸出了一个偌大的深坑,石土飞溅四扬。而赵云一拔之后,便疾
猛无比的仍向「黑尸虎」的前胸闪电般刺去。

  「黑尸虎」惊骇万分地暴吼道:「什么?你……你的长枪居然能拔开了我的
『震雷』!这…话音未毕,他的前胸己被赵云的长枪深深地刺了一枪。

  赵云怒视着他,铿锵有力的怒喝道:「我赵子龙决不会让敌人使用三次一样
的招术!『震雷』的确是件可怕的武器,不论任何武器,只要卷进双天戟的利刃
之中,都会变成碎屑的,不过,只要找到它旋转的规律,就不会受制于『震雷』
了。而且,枪法中的拔挡,实际就是沿着半圆的曲线划动,只要顺水推舟,用枪
法的基本功就可以破解你的招数!现在,你明白了吧?」

  「黑尸虎」用手抓住赵云刺在他前胸长枪的枪身,阴森森地笑道:「嘿嘿…
…哇哈哈……不愧是赵子龙!你的枪法果然厉害无比!」

  说着,他突然将赵云的长枪自胸前拔出,转身就像林里的黑马奔去。

  赵云见状,怒喝道:「『黑尸虎』!哪里逃?」边说边挺枪向他追去。

  「黑尸虎」一跃上马,便将甘夫人推至马下,然后,策马疾驰。边回首对赵
云低沉地道:「我把夫人还给你了,赵子龙!今天就算你赢了,不过,希望你能
活到我们下次交手的时候!我先告辞了!」

  说完,策马狂奔而去。

  赵云惊然大惊道:「晤!真不敢相信,他前胸被我刺了一枪,居然还平安无
事!」

  陡地,他注视到刚被「黑尸虎」自前胸拔下的长枪,不禁脱口惊呼道:「这
枪尖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迹!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刺穿他的前胸呀!这…
…这真是让人太不可思议了!」

  说着,赵云面色沉重地眺望着「黑尸虎」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沉沉地道:「
『五虎神』真是武功深不可测的对手……」

  沉思良久,赵云便急忙奔至甘夫人身前,双手将甘夫人轻轻托起,甘夫人已
昏迷过去了。他见甘夫人安然无恙,便喃喃地道:「哦!夫人没事,实在是太好
了!

  不然,我将无法向主公交代的!对了,糜夫人和公子还不知下落。」

  话音未落,只见从小路的东面驰来一骑,那马上之人驶近赵云身前,赵云惊
喜地道:「啊!原来是糜芳将军!」

  来人正是糜竺之弟,糜夫人之兄──糜芳。

  只听糜芳低沉地道:「我在前面发现了夫人的荤,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

  正说着,糜芳一眼瞅见了赵云双手托着的甘夫人,便惊讶地道:「子龙,你
抱着的不是甘夫人吗?」

  赵云点头道:「你来的正好,拜托你把夫人带回主公身边!」

  说着,赵云便将甘夫人轻轻地放到糜芳的马背上。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战
马,跃身上马,提缰欲驰。

  糜芳沉沉地道:「哎!将军你要上哪儿去!?」

  赵云转首深沉地道:「我还没有找到糜夫人和公子的下落。因此,我这就去
……」

  木待他道完,糜芳便惊骇万分地道:「什么?我妹妹……她不见了!」

  赵云坚定地道:「她应该和公子在─起……你去告诉主公,请他放心,我赵
云一定会把糜夫人和公子带回的!告辞!」

  说完,赵云便一抖马缰、顺着小路疾驰而去。马蹄扬起,尘烟滚滚……糜芳
急急地道:「赵将军!你要小心呀!」

  赵云策马疾驰,同时,心里暗道:「糜夫人、公子你们千万千万不要出事呀
……不然,我赵云将要内疚一辈子的……」

  司马懿率领「虎豹骑」大队人马己赶了来,他扫视着地上那些被他的士兵所
杀的百姓们,心中不由有了一种征服感,他傲然而不屑的喃喃地道:「玄德呀玄
德,你现在应明白了带着这些百姓一齐逃亡,而最终还是逃不脱我的掌握之中吧!」

  突然,地上有一个奄奄一息,还未死去的中年百姓,挣扎着昏迷地道:「晤
……玄德大人……求求你!你……一定要……要逃走……」

  司马懿抖缰驰了过去,将那中年百姓用马踩死,然后,他惊骇的低沉地道:
「原来,拥有民心的人是玄德,这是多么可畏的力量!我懂了!原来,这就是曹
操所害怕刘备的原因……」

  正在此时,驰来一骑,那马上之人,正是「赤飞虎」。只见她来到司马懿身
后,单跪于地恭敬地道:「司马懿大人,丞相即将来到这儿了!」

  司马懿闻言,凝视着「赤飞虎」,冷沉地道:「『赤飞虎』,丞相来后,我
要你再演一出精彩的好戏!」

  「赤飞虎」忙作揖恭敬地道:「遵命!属下明白!」

  「赤飞虎」说完,就待离去,仲达猛地一伸手将其柳腰揽住,贴近其身,淫
笑道:「小美人,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忙于战事,而无暇顾及与你进行床第之欢,
现在忽然有了一种想要你的感觉。来吧,趁丞相还未到之时,咱们好好亲热一番,
成就鱼水之欢吧!来!美人!」

  说着;便将「赤飞虎」那柔若无骨的身子已紧紧的搂到身前上,并张口亲上
她的樱唇。

  「赤飞虎」亦一改刚才那严峻,冷漠的神情,转而换来的一副充满妩媚,淫
荡的笑容,她万种风情的故作娇嗔地道:「大人,你不要这么猴急吗?其实,属
下的内心比你都急呢,要干……也得卸下甲胄,将战袍铺在地上再干也不迟呀!
不然,弄得浑身灰草,马上丞相见了那多失态呀!」

  边说她边为仲达卸下甲青,宽衣解带。仲达停下狂吻,亦用双手为她脱下衣
裙,二人这才赤身裸体的躺在那铺在地上的战袍上,疯狂的扭转着,狂吻着,揉
摸着……他们就这样忘情的交战了一个多时辰,才云散雨收,尽兴而起,擦净身
子后穿好衣服,等待着曹操所率大军的到来。

  此时,曹操率大军离这儿只有十里许的路程了。曹操与夏候悖策马在前。

  忽然,夏候悼对曹操低沉地道:「丞相,我们就要追上玄德了!这回他肯定
是插翅难逃!」

  曹操深沉地点头道:「昭……刚刚经过那块丘陵地时,所见到的敌兵的尸体,
一定是『虎豹骑』识破了敌人的计策,杀死了他们那些士兵。敌人会设下陷阱埋
伏,这表示他们的大本营离此不远,此刻,『虎豹骑』大概和玄德的人马交战完
毕了吧?」

  顿了顿,曹操圆瞪双目,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你等着吧,玄德!这次,我
一定要把多年的账一次全算清!」

  此时,在他身后不远坐在马车上的黄凤翔,兴奋、激动不己,她极目远眺前
方,暗道:「近了……我感觉得到天扬……我刚刚那种强烈的异常担忧感已经消
失了,我的心情也感到欢愉了一些。不过,天扬……天扬……我好想早点看到你
……我好想你呀!」

  黄凤翔心情激动万分地想着、盼着龙天扬…突然,她看到前面的地上有一具
具、一堆堆的尸体,忙注目看时,不禁惊讶悲痛万分……那全是刘各所率的百姓
们的尸体呀:黄凤翔的心中痛如刀绞,她忙转首对许褚急急地道:「许将军,停
一停!」

  许褚忙勒马停车,惊疑地道:「娘娘,你……你有何事?这地上到处都是尸
体你……」

  黄凤翔悲恸地下了马车,来到百姓们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旁,失声痛哭……她
的心在颤抖,在自责。她为自己没能阻止「虎豹骑」而使百姓们惨遭毒手,这些
悲惨之事而感到深深的自责及愧疚。

  夏候悼见黄凤翔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亦不由有几分悲哀之情。他侧首
对曹操低低地道:「丞相……这可糟了!」

  曹操面含惧色的道:「夏候将军,说话小心点!」

  夏候敦闻言,不由一凛,忙颤声道:「是………」

  低头沉思瞬间,曹操自责地道:「不过,没有阻止部下杀害百姓,这一事实,
确实是我之错!

  当我得知娘娘随军前来之前,就应传令给打头阵的司马懿他们,现在,己成
这种局势,我想娘娘恐怕会对我产生疑心和不满了!」

  话音未落,大将张辽忽然驰到他身旁,低低地道:「丞相,刚才有士兵前来
票告说:“虎豹骑『死伤惨重……」

  曹操闻言,满面惊骇之色,他失声惊呼道:「什么?『虎豹骑』死伤惨重?」

  顿了顿,曹操狂怒道:「快!我们赶快到前面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忙策马疾驰,不多时便已赶到。司马懿与「赤飞虎」率「虎豹骑」早己
在此等待,见曹操大军来到,忙齐上前参拜拱手道:「属下参见丞相!」

  曹操摆摆手,示意二人起来。二人始站起身来,司马懿手指前面十丈许的那
些堆积如山的「虎豹骑」的尸体,悲恸地道:「丞相,我们的『虎豹骑』己伤亡
无数了……」

  未待他道完,曹操便扫视着那些遍地狼藉的尸体惊骇骇万分的颤声道:「啊!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杀死了如此之多的『虎豹骑』……难道是关羽干的
吗?」

  司马懿淡淡地道:「不,你说错了,丞相!这些『虎豹骑』都是『龙之子』
一人所杀的!」

  曹操闻言,大惊失色的瞪着司马懿,脱口惊呼道:「什么?『龙之子』一个
人?」

  曹操身后的黄凤翔闻言,大惊道:「是……天扬?」

  众人皆惊骇不已,皆惊讶地纷纷议论不止…曹操既惊又悲的沉沉地道:「真
的难以相信……我最引以为豪的最强大的精锐部队───『虎豹骑』,竟然被他
一人打得落花流水……!?」

  司马懿插言道:「不错……指挥『虎豹骑』前卫军的『赤飞虎』出亲眼看见
了!『赤飞虎』你仔细的将情况讲给丞相知道!」

  说着,用眼斜膘了一眼「赤飞虎」,「赤飞虎」忙单跪于地,拱手道:「是,
司马懿大人!」

  曹操面色凝重的俯视着地上的「赤飞虎」,沉沉地问道:「『赤飞虎』,这
真的是『龙之子』干的吗?」

  「赤飞虎」忙恭敬地道:「不错,丞相!虽然『龙之子』他只有十五、六岁,
是个少年。但是他的战斗力却正如『龙』的化身,是无比的强大!而且,他是自
报姓名称自己是『龙之子』的!」

  曹操惊骇万分的沉沉地道:「晤……你是说『龙之子』他不仅有军师之才,
而且更有万夫不挡的武勇吗?」

  「赤飞虎」忙点头应道:「正是如此,丞相!」

  曹操满面惊惧之色,顿了顿,他沉沉地道:「不过,我终于明白了,原来『
龙之子』己把我当作了他的敌人!」

  突然,他身后的黄凤翔急急的反驳道:「不,你说错了,丞相!」

  曹操惊愕不已而迷恫地注视着她,低沉地道:「龙娘娘,你……」

  黄凤翔低沉地道:「天扬他并不是要与亟相为敌的,这一点我敢肯定!他只
是不饶恕那些滥杀百姓,毫无人性的『虎豹骑』!」

  曹操惊异的瞅着她,疑惑惊讶地道:「什么?『龙之子』不是与我为敌,而
是与『虎豹骑』为敌?」

  对面的司马懿那阴沉冷酷的面孔,此时,亦布满了惊疑,骇然的神情。他惊
异的注视着黄凤翔,同时,心中又在飞速的思索着……黄凤翔扫视着地上那些惨
不忍睹的「虎豹骑」的尸体,心里暗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刚才不久前,我
心中的那股异常的感觉,原来是天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伙伴被杀害时那无比的
悲伤;那强烈的仇恨和杀气所化为情感的意念而传到了我的心中!

  此时,曹操敬佩地注视着黄凤翔,你沉地道:「龙娘娘的确是非常爱护百姓
的……我可以理解『龙之子』为什么要与『虎豹骑』为敌……」

  倏而,他将目光移向对面的司马懿,神情激动而怒道:「杀死无辜的百姓,
实在是过于残暴,而这一切乃是你司马懿所为!如今,『龙之军师』与我为敌的
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因为你,我才树立了这样一个强敌,司马懿,你想怎么弥补
这些过失?」

  司马懿正欲答话,只见「赤飞虎」急急地道:「慢着,丞相!没有阻止士兵
杀害了百姓,这是我的责任。与司马懿大人毫无关系。」

  说着,她将腰中长剑倏然拔出,架在自己颈上毫不犹豫地道:「这个过失…
…就用我『赤飞虎』的项上人头来抵罪吧!你意下如何?」

  曹操大惊,众人皆惊讶不已。纷纷议论、惊叹不止!

  「啊!这『赤飞虎』虽然只是个女子,可是这份忠义之心……真是让人叹服!」

  「她为了开脱司马懿之罪,竟不惜牺牲自己。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实在让
人难以相信,会是一名女子所能做出的!」

  突然,那坐在曹操身后马车上的黄风翔不屑的注视着「赤飞虎」,娇叱道:
「够了,『赤飞虎』!你不用再演戏了!」

  「赤飞虎」闻言,惊恐万分地脱口惊呼:「什么?你……」

  曹操亦不由转首惊疑地道:「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众将士皆满面惊诧之色,齐惊道:「『赤飞虎』自杀是在演戏吗?娘娘!」

  黄风翔冷笑一声,沉沉地道:「『赤飞虎』,如果你不是在演戏,那么,现
在『虎豹骑』仍在残杀着百姓,你为什么不去制止他们的恶行,却要在这里要死
要活的,如果你们不想和『龙之军师』为敌的话,就不要再滥杀无辜的百姓了!」

  「赤飞虎」忙低首羞赧地道:「是……」

  众将士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啊……是呀!娘娘说得没错,她真是英明!」

  曹操亦点头沉沉地道:「哦,娘娘说得不错!司马懿,你立即传令『虎豹骑』
再不得滥杀无辜!」

  司马懿忙拱手作揖,恭敬地道:「遵命!」

  随转身对「虎豹骑」众人命道:「各位将士!从现在起,你们再不得杀害无
辜的百姓了!」

  「虎豹骑」众人忙异口同声地道:「遵命!」

  曹操见状,随抽出宝剑,大声命道:「好,全军出发!讨伐刘玄德!」

  将士们齐策马前驰,向刘备一行人追去。

  司马懿与「赤飞虎」在一起并马而行。「赤飞虎」侧首看了一眼司马懿,惭
愧地道:「司马懿大人,刚才……我……」

  司马懿轻「哦」了一声,淡淡地道:「的确,连我也没想到你佯装自杀,会
被阻止……如果你自杀成功的话,那我们就可以获得众将的同情……虽然,你这
次的戏没演好,我也不怪你,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赤飞虎」忙谢道:「多谢司马懿大人!」

  司马懿道罢,心中不由暗道:「刚才,『龙之女』居然能看破『赤飞虎』是
在演戏,照此看来:她的『天命之相』的智慧正在急速的成长!如此一来,嘿嘿
……『破凰』与『天命』那自古至今的较量之时,不是己越来越逼近了吗?」

  与此同时,赵云正顺着先前那条小路,一直向前驰去,寻找糜夫人及其公子。

  约莫驰出五六里路。赵云一眼瞥见前面不远处有一茅屋,墙边有一井,糜夫
人抱着公子阿斗正坐在井边,不住地啼哭着。

  赵云一见,忙惊喜地道:「糜夫人!」

  糜夫人注目一看,见是赵云,随喜道:「啊!赵将军……!」

  赵云趋马至前,翻身下马至糜夫人身旁,「扑□」一声,跪在地上愧疚地道
:「夫人……你和公子都没事吧!都怪我未及时赶到,而让你们受惊了!」

  糜夫人急急地道:「赵将军,快别这么说,你从敌军之中闯到这里,真是辛
苦你了……」

  赵云正待答话,忽一眼瞥见糜夫人的右膝有一片血迹,随惊呼道:「啊!夫
人,你的腿………?」

  糜夫人淡淡一笑道:「哦……这是辇车摔倒的时候,我为了保护公子,不小
心才摔伤了……不过,这点小伤没什么事的!啊!对了!是一位恩人把我和公子
送到这儿来的,他说还要把车上的甘夫人也送到这里来……」

  赵云闻言,忙惊问道:「夫人,他是什么人?」

  糜夫人忆道:「他没有告诉我自己的名字,不过他穿着一套十分威武的销甲,
面蒙黑巾,手执一杆方天画朝似的兵器……」

  ,赵云暗惊道:「手执一杆方天画戟似的兵器,难道是『黑尸虎』?不过…
…奇怪?他为什么要救敌人的夫人呢?」

  糜夫人贝赵云沉思不语,随问道:「赵将军,你认识那位恩人吗?」

  赵云忙答道:「不,我不认识!但甘夫人我己请糜芳将军带回主公身边了!」

  糜夫人闻言,惊喜地道:「甘夫人和我哥哥都平安无事……那真是太好了!」

  顿了顿,糜夫人沉重地道:「赵将军,我请你将公子带回交于主公吧!望将
军可怜他父亲飘荡半世,才只有这唯一的血脉的份上,务必请你亲自将公子交于
他……如此,我虽死无恨了!」

  赵云忙双手接过公子,愧疚地道:「夫人今日受伤受惊,全是我赵云卫护不
周所致。夫人不必多言,快请上马,属下这就步行拼命杀敌,来保护夫人突出重
围!」

  糜夫人低沉地道:「将军,现在只有一匹马,如果我和将军及公子共乘一马
的话,我想我们是不可能杀出重围,平安回到主公身边的。再说,将军身负救出
公子之重任,杀敌突围怎么能不骑马呢?而我己受伤,行动不便,死不足惜!请
将军快抱公子速速离开吧,不要顾虑我这个累赘!」

  赵云闻言,急急地道:「可是,我怎么能置夫人而不顾呢?快,夫人!杀声
已近,追兵快到了,请夫人快上马吧!」

  糜夫人亦急道:「将军,恕难从命,你带公子快离开吧:不然,将难以突出
重围了!」

  赵云无论如何也不肯弃舍糜夫人而去,随又苦苦相请,糜夫人终不肯上马。

  此时,四边喊声骡起,赵云急急地道:「夫人,快上马!不然追兵来了,我
们就难走脱了!」

  道罢,赵云便遥观着那杀声阵阵、马蹄蹋哒哒即将驰来的敌军人马,不禁心
急地焚。

  糜夫要趁此机会,猛然翻身跳入井内。她暗道:「对不起,赵将军……但是,
现在我不能拖你们的后腿,因为,我要是被敌人俘虏当人质,那只会对主公的大
业更为不利。因此,我绝不能拖累了你们,我走了!」

  赵云猛然听到身后的枯井内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忙转首看去,已知夫人
跳井自尽了。忙至井口,不禁潸然泪下的惊呼道:「夫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
急于寻死呢?我……我真是太蠢了!」

  赵云痛哭不己,蓦地,他听到敌人的马蹄声已到了这片树林,不禁暗惊道:
「敌人己追来了!

  难道……难道夫人是不愿意被敌人俘虏成为人质,才主动寻死的?糜夫人…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她真是一位聪明而完美无缺的女子!」

  赵云见夫人己死,恐敌人发觉而了盗尸,随将那土墙推倒,掩盖住枯井,然
后,在井边悲恸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接着,便解开腰间的勒甲绦,放下掩护
心镜,将阿斗包护在怀。

  包扎完毕,随提枪上马,刚驰出不及十几丈远,便见有一曹将率一队人马挡
在前面那一片广阔山势较为平缓的山坡──长□坡前。

  赵云扫视着那一望无际的敌兵人群,低沉地道:「看来通往前面『当阳桥』
的道路,已全被曹军封锁了!虽然如此,但夫人以死相托的公子……即使有几十
万曹军阻挡,我赵子龙也要将公子平安的送到主公手里!」

  赵云坚定地说着时,便勇敢的向曹军后面疾冲过去……却说张飞及冬梅、字
文结率领一些人马一路奋力冲杀,好不容易才赶到了长□坡的当阳桥──张飞将
马缰交给冬梅,郑重地道:「冬梅,我大哥和天扬他们都交给你了!我抵挡他们!
你们快些走吧!」

  冬梅无奈的一抖缰绳,载着刘各、天扬及月英、小虎策马疾驰而去。

  张飞独挡在当阳桥头,他手势蛇矛,眺望远方,威风凛凛得恍若天神下凡。

  他自信地道:「这条河上只有这一座桥,不论曹军有多少人马,只要想过桥
却必须通过我这一关,而我就能争取不少时间让大哥他们撤离!走着瞧,曹操!
我要让你们大吃一惊:尝尝我张飞的厉害!」

  此时,坐在车内的龙天扬心里却万分悲痛的暗道:「这儿就是历史上的『长
□坡当阳桥』的地方吗?我以前读《三国志》里『长扳坡之战』的时候,只是觉
得很兴奋,那时我还不知道打败仗是什么滋味,而现在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伙伴们
战死,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多大的悲哀啊!虽然,我了解历史,清楚这些战
役……可是我却没能保护好大家……」

  龙天扬正在深感自责,已不知此时曹操所率的大军正和那剩的千余名刘军在
『长□坡』尽力拼杀着。这些势单力薄的刘军哪里是那兵力庞大的曹军对手,他
们被追逼得走投无路、死伤惨重,差不多已陷入毁灭性的状态。

  而追随刘备的大部分难民,则均被曹军活捉。不过,由于龙娘娘的命令,曹
军才没杀死这些无辜的难民,他们才得以活命。

  虽然,刘备平安的逃过了「当阳桥」,但那些在「长□坡」奋战的刘军几乎
全军覆没,逃到「当阳桥」只剩下百余人了!

  刘备早已在大马车上醒了过来,当他扫视着那些周身血迹斑斑,费了九死一
生而侥幸逃生的士兵们,他不禁仰首向天,沉痛而悲恸地道:「虽然,我玄德有
那么多信任我的军民,但我最终还是无法保护住他们。不仅如此,最终……我还
是牺牲了他们而保全了自己。航一先生,你为什么阻止了我去向曹操投降?不然,
我虽死了,但可以换来大家的生存呀!现在,那么多的士兵和百姓为了我而失去
了生命,我难道还有活下去的价值了吗?我……我这个无能之人……」

  刘备言未毕,便己痛不欲生、泪流满面的用双手抓挠着头发……车内的龙天
扬闻言,亦不由暗暗自责不已:「我也……一样……大家都牺牲了,而我却仍然
活着。虽然,这就是历史,也许我无能为力……可是亲眼看着伙伴们被杀害,我
的愤怒和痛苦又如何能够抑制呢!我最无法原谅的,就是自己,现在除了逃跑别
无他法。实在是愧对那些死去的同伴……」

  正在此时,车上的月英突然倏悠地道:「人生于大地,死后归于尘土,身为
尘土心为虚空,有志才能化为人!」

  刘备闻言,惊疑的凝着月英,低呼道:「月英?」

  月英仍继道:「人的生死自有因果,与其悔恨百姓之死,倒不如继承他们的
遗志……我认为,继承百姓的遗志,将其发扬光大才是未死者的『使命』!」

  众人皆沉默不语,怔怔地注视着月英……旁边,刚随军而来的糜竺见状,便
对刘备劝道:「主公,黄夫人说得对!为了众多牺牲的百姓,你也该想办法如何
逃生呀!不然,百姓和士兵们的死就毫无意义!」

  刘备闻言,思索瞬间,坚毅地道:「糜竺……你们说得对!是呀,难道士兵
和百姓们的牺牲、流血就这样枉死、白费吗?我们……我们现在只继承他们的遗
忘!我们只有前进,不能后退!」

  此时,「当阳桥」上──张飞正对宇文绪及几十名士兵细细地吩咐道:「你
们听明白了吗?我和敌人一交战,你们就按照我的计策去行动。宇文绪,我就交
给你来具体调度他们了!」

  宇文绪拱手道:「好的,张将军!你只管放心吧!」

  正在此时,从桥头对面驰来一骑。张飞注目一看,随惊呼道:「啊?那不是
糜芳吗?」

  正说时,糜芳己近身前,张飞忙关切地道:「糜芳,你没事吧?」

  糜芳客气地道:「托张将军的福,我还好!」

  张飞见他马背上坐有一妇人,随注目一看,不禁惊呼道:「啊!糜芳,这不
是甘夫人吗?怎么……保护夫人的不是赵云吗?他……他难道出什么事了?」

  糜芳急急地道:「赵将军他一人闯敌阵,说是去找我妹妹和公子了:他临行
前将甘夫人从敌人手中救出,而遇到我,就将甘夫人托付于我带到主公身边的!」

  张飞闻言,大惊道:「什么?他一个人?这……」

  糜芳忙急急地问道:「对了,张将军!你在这桥头干什么呢?敌人已快来到
这儿了!」

  张飞得意地笑道:「嘿……,我也是一军之将。偶尔也会象天扬那样布点『
疑兵之计』!以后,我要让大家称我为『智将』了!」

  话音未落,宇文绪己被张飞这番话说得忍不住「噗」得一声,笑出了声来。

  张飞转身一握拳头,冲宇文绪喝道:「喂,你这小子,刚才笑我了吧?」

  宇文绪连忙摇手道:「张将军,我哪有啊?」

  糜芳暗道:「这张飞不知道想得是什么鬼主意?让人觉得神秘今今的!」

  只见张飞朝宇文绪一瞪眼,气呼呼地道:「哼:算了,不和你计较……还不
快去执行计策,准备准备?不过,赵云这家伙……居然一个人跑去救糜夫人和公
子,实在是太莽撞了,简直和我的脾气不相上下!」

  宇文绪和糜芳一块率领兵士直向桥后的刘备等人行去。

  而张飞仍独立桥头,以敌曹兵……而此时,曹军己抓住了大部分四下逃散的
刘军及难民,正准备追击刘备。

  那曹军为首大将晏明对手下士兵命道:「你们快把俘虏的士兵及百姓给我带
回去!剩下的骑兵跟随去取刘备的项上人头!」

  话音未落,忽听一些士兵齐惊道:「啊!曼将军,后面来了名敌方的骑兵了!」

  众人忙勒转马首,注目看去,只见前面的山坡快速驰来一骑白马银枪的年青
骑兵。

  来人正是赵云,他见前面有这一队敌人挡住去路,知道只有硬冲才能突出重
围。便挺身而出枪跃马疾冲而来。他见即至敌群,随伸左手「呛啷」

  一声,抽出腰间宝剑,左手执剑,右手挺枪,威风凛凛地杀到众人跟前,边
大喝道:「你们这些曹操的贼兵,给我统统滚开,否则,我杀无赦!」

  现出两名曹将,他们手执长枪,挡在前面,其中一人冷冷地道:「这家伙是
什么?」另一人接道:「他这个蠢货,单枪匹马还说什么大话,我看他是找死!
咱们上!」

  两人齐唱一声,各挺手中长枪向冲至前来的赵云狠狠地刺去。

  可是,惨嚎之声却自他俩口中传出,两人的前胸己各被枪、剑所刺穿。随即
坠下马来。

  赵云将枪一摆,又冲了上来。

  众曹兵见状,齐惊道:「什么!真……真厉害!瞬间就杀了两人:」

  晏明大怒道:「你们怕什么,他不过是一人而已,全部给我上!」

  众人得令,齐喊杀着冲了上来。赵云双眉一皱,杀机顿现。左手将剑向冲至
左边的两名敌人的颈脖齐削过去,右手枪却往身前后三人闪电般顺着刺去。

  五人一齐惨啤,鲜血喷溅而出,将赵云的胯下之马全染红了。

  赵云状若猛虎般冲进故群,似虎入羊群,惨嚎之声接连不断,尸体亦快速的
愈来愈多。

  一名曹兵只骇得浑身颤不停,牙齿哆嗦的惊呼道:「这……这么多人都干不
掉他,他……真是人吗?简直……简直就象凶神恶煞一样……啊!」

  他正说着,赵云已将长枪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后背,一声惨叫,便口喷鲜血,
坠下马来。

  众曹兵惊骇不已,皆惊恐万状的看着赵云不敢近前。

  晏明见状,大怒道:「你们这些胆小鬼,饭桶!既然如此,就让我晏明亲自
来会会他!」

  话音木落,便一夹马肚,冲向赵云。已近身前,随一挺手中三尖两刃刀大呼
道:「我这把三尖两刃刀身经百战,先吃我一刀!」

  说着,陡地直扎赵云咽喉,来势疾猛非常。

  赵云见状,不屑地道:「可惜,太慢了!」

  就在晏明的刀即将刺到之时,赵云始挺枪快逾闪电的直刺他的前胸。「噗」
的一声,长枪已深刺晏明的胸膛,随着一声惨叫,他便鲜血喷流的落下马来。

  就在他未死的一瞬间,从他那布满惊诧之色的眼神里,可猜知他一定想说:
「什么……明明是我先出手的,为何先被刺中了?」

  曹兵们齐惊呼道:「什么……晏明将军也被他杀死了!」

  就在他们惊诧之时,赵云冲他们大喝道:「给我闪开,否则,我就不手下留
情了!」

  众人闻言,如遭电击,齐刷刷地让出一条道来,赵云催马挺枪冲了出去。

  众曹兵注视着他那渐远的身影,皆惊骇无比的纷纷议论道:「这人真是太…
…太厉害了……」

  「啊!他……他就像那催命的『阎王』………」

  赵云一口气驰出二里有余,他看着胸前用战袍所包的公子,不禁暗喜道:「
太好了……公子总算平安无事……」

  这一看公子,又使他想起刚刚投井自杀的糜夫人来,不禁悲恸而坚定地暗道
:「糜夫人……我虽没能保护好你……不过,请你在天之灵放心,我一定会把公
子平安地护送到主公身边!」

  突然,自两边的山坡上现出无数的曹兵将赵云前后挡在坡下。

  赵云低呼道:「昭!他们是想前后夹击!」

  正在此时,从两边的人马中,各驰出两员敌将。左边的两人正是曹将张凯、
马延。右边那两名长相凶恶之人正是曹将焦触、张南。

  张凯狠狠地对马延道:「马延,我们决不能让敌人单枪匹马的在百万曹军中
胡作非为,随随便便的出入自如!」

  右边的张南亦不由得意地道:「左边有马延、张凯,右边有我张南和焦触,
看你这家伙往哪里逃?」

  说着,他注视着对方,打量了瞬间,恶狠狠地一挺手中枪,欲冲向赵云。又
觉得似曾相识,但由于对方浑身血迹,一时之间又辨认不出……正巧,赵云此时
也将双眼猛然向他扫来,张南这才细细一看,不禁脱口惊呼道:「他……他是赵
子龙!」

  焦触闻言,不禁惊骇无比地道:「怎么会是他?」

  马延、张凯紧紧打量着赵云,肯定地齐惊道:「『白马银枪』,没错,他就
是赵子龙!」

  原来,马延、张凯、张南、焦触四将在归顺曹操之前,原本是袁绍帐下的武
将。而当时,赵云是与袁绍敌对的公孙瑶的摩下大将,双方曾多次交战过。因此,
四人亦知道赵云的厉害,现在认出他后,心中不免惊骇非常。

  赵云冷「哼」一声,淡淡地道:「没想到又见到老朋友了。不过,我赵子龙
现在正值怒火中烧之时,不要以为我还会手下留情!不要命的话就放马过来,与
我一战!」

  张南闻言,不禁大怒,随对焦触道:「不要害怕,我们冲过去干掉他!」

  二人互视一眼,即冲向赵云。手中长枪齐刺向对方前胸。

  赵云待二人已近身前,倏伸长枪,快靛流星,疾若闪电的分刺他俩咽喉。

  二人一声惨叫,咽喉己均被赵云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瞥之间所刺透,鲜血□□
流出,随即便从马背摔与地。

  左边的马延、张凯见状,骇得魂飞魄散。马延结舌地道:「他……他出枪真
快呀!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看来,他比我们在袁绍那儿与他交战时更厉
害多了!」

  张凯浑身颤栗着怯怯地道:「那时候我们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更是……我
们该怎么办?士兵们与他斯战只能上去送死,起不了丝毫的作用!我看……马延,
你上吧!」

  马延愠道:「什么?……张凯,你不动手吗?只是我一人前去与他交战,只
怕战不了两个回合,就……」

  张凯急急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让士兵们抵挡他一阵了……」

  此时,曹操率大军正在他们左边的一座大山───景山上观战。

  曹操在山头上俯视着山下那与曹兵交手时,犹如砍瓜切菜般晓勇无比,厉害
无匹的赵云,不禁点头赞道:「山下那名敌将真得厉害!汉想到他单枪匹马,如
入无人之境,势若猛虎下山一般,你知道他是谁吗,张辽?」

  他身旁的张辽忙拱手恭敬地道:「是……看来将白马银枪……莫非就是『常
山』赵子龙吧!」

  曹操闻言,惊讶而惋惜地道:「哦!他就是赵子龙!没想到刘备除了关羽、
张飞之外,还有这样的猛将……他在刘备军中真是太可惜了!」

  顿了顿,曹操一挥左手,对身边一名士兵命道:「好,传令下去,不许使用
弓箭,务必将赵云生擒活捉:」

  张凯见赵云骑勇无比,已杀死许多曹兵。他不禁又惊又怒地咬牙低呼道:「
赵云,你这个该死的……」

  此刻,走来一名士兵对他大声道:「张将军,丞相有令:不许使用弓箭,要
活捉生擒赵云!」

  张凯闻言,脱惊呼道:「什么?不许使用弓箭?开什么玩笑,想杀死他都难
上加难,更不用说生擒他了!」

  正说间,赵云枪刺剑砍杀死七八名曹兵,夺路而逃。

  张凯见状,大惊道:「糟糕!赵云已经突破重围了!这样下去,他非逃走了
不可!」

  张凯焦急而又无奈的向山顶上观战的曹操看去。曹操见赵云己突破重围,不
禁惊忧地道:「哦?要让赵云逃走吗?」

  一旁的夏候敦闻言,己知其意,便安慰地道:「不用担心,丞相!」

  说着,他向身后的两员身材高大威猛,一人执斧,一人执矛二人注视着,那
二人会意,随抖缰驰下山向赵云齐喝道:「赵子龙,让我们钟绍、钟绅兄弟俩来
打发你上西天吧!」

  说着,齐挡在赵云面前。

  山顶上的曹操惊疑地侧首注视着夏候悖,像是问他那二人是谁?夏候悖俯视
着那己身赵云进攻的二将,自豪地道:「丞相,那兄弟俩是我的得力爱将。他二
人中哥哥钟绍的大斧和弟弟钟绅的长矛的招术都很精妙。现在,他兄弟二人联手
进攻赵云,我看赵云虽然厉害,但也不可能轻易取胜的。」

  此刻,山下的钟绍兄弟俩齐猛烈疾快无比的攻向赵云。钟绍挥起大斧在后直
砍赵云的头顶,大斧呼啸而至,幻起一片斧影,令人目不暇接。

  同时,钟绅的长矛亦快如闪电的抖起一团矛影,刺向他的前胸。

  只见赵云左手一抖马缰,座下马便向前横跃三步,避开钟绍之斧。同时,手
中长枪疾如流星的硬向钟绅的长矛的矛头迎去。

  钟绅见状,遂大喝一声,用矛尽力向赵云的长枪挑去,「档」的一声,赵云
的长枪被他挑起老高。那长枪被挑向赵云身后,以闪电般的速度朝赵云身后钟绍
的头顶劈下。『钟缙见赵云的长枪骤然迅猛无比的劈向他的头顶,不禁失声惊叫
道:「啊──!」

  话音末落,他的头颅已被赵云的枪刃从中劈开至胸前。其情惨不忍睹。

  钟绅见状,惊恐万状的惊呼道:「啊!这……这家伙借长枪的反弹之力,用
枪刃劈死了在他身后的我的大哥。这……」

  他正说时,赵云猛拔出长枪,倏然刺向钟绅的咽喉。

  钟绅未叫一声,咽喉己被赵云的长枪刺透,一道血箭喷射击而出……赵云拔
出长枪,扫视着他兄弟俩的尸体,淡淡地道:「哼!雕虫小技,比黄飞虎差远了!」

  山顶上观战的夏候敦见赵云瞬间便杀死了钟缙兄弟俩,不禁失声惊呼道:「
啊!钟……钟氏兄弟被……被杀了……!」

  正说时却见赵云倏刺突挑间杀死十几名曹兵,突围而去。

  那领兵的张凯见状急急地喝道:「不……不要让他跑了,给……给我追!」

  曹兵们喊杀着向前追去。

  山顶上观战的曹操俯视着山下那渐渐驰远的赵云,不禁沉沉地道:「看来是
难以生擒赵云了,这也是我太轻敌之故!好,全军追击赵子龙!他一定是去和刘
各汇合的!」

  百万大军如潮水般向赵云追去。「虎豹骑」之首一一司马懿率「虎豹骑」众
人亦紧随大军其后,他遥望着那突围而去的赵云的身影,敬佩地道:「昭!确实
是很厉害!怪不得『黑尸虎』会对刮目相看呢!

  他不光是基本功朔熟,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而且,枪法更是变幻莫测,随
心所欲……赵子龙,看来你是我们的又一名强敌!」

  赵云杀出敌围,径向长□坡的当阳桥疾驰而来。

  张飞威风凛凛地挺矛立在桥头,见远处有一骑正向他这边驰来,忙注目一看,
见那渐近面前之人浑身血迹斑斑……。

  张飞打量着来人,惊诧而激动地道:「啊!赵云,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哦!
追兵来了,你快到桥后树林里我大哥他们那儿去吧!」

  话音未落,他又急急地道:「对了!你不是去寻找糜夫人去了吗?她和公子
呢?」

  赵云闻言,浑身如触电般的一颤,遂悲恸地道:「夫人她……她害怕自己受
了伤会拖我的后腿……所以,她将公子托付给我之后便投井自杀了………!」

  张飞惊得双目暴睁,怒喝道:「什么?夫人自……自杀了?混蛋,有你保护
夫人怎会让她………?」

  赵云热泪盈眶愧疚的自责道:「这全是我赵云的失误,我对不起主公……」

  张飞见他如此难过,自责万分……随心里一软,低低地道:「看你浑身鲜血
的模样,我知道你也是拼死突围而出的。况且公子无恙,我也就不责备你了!你
快点到桥后树林里我大哥那儿去吧!这里由我来抵挡!」

  赵云闻言,激动万分地道:「张将军,我……那就有劳你了!」

  张飞急急地道:「别多说了,你快带着公子走吧!曹兵己冲前来了……」

  赵云转首看了一眼张飞,咬咬牙策马驰向树林中,见刘备去了。

  他刚离开此桥不及三里,曹兵们已如潮水般疾涌而来。张飞怒视着那将驰至
桥头的曹兵们,不禁痛心疾首的暗怒道:「就是眼前这些家伙逼得糜夫人投井自
杀!

  我虽有勇无谋,可糜夫人却尊重我,她是我所遇到的女子中,最无可挑剔的
人……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曹兵,我一定会让你们赔给糜夫人一条命的!」

  此刻,曹兵们己在他面前十丈远之处排阵停下,皆惊疑地注视着张飞……突
然,有两名曹将轻蔑地齐道:「只有一名敌将挡在桥头,咱们去干掉他!」

  说着,二人齐催马挺枪杀向张飞。

  张飞倒竖虎须,豹眼圆睁,待那二人长枪几欲刺到之时,方一声大吼,挥起
蛇矛,耀起一片矛影横斩二人腰间。

  二人未喊出声,便已被张飞拦腰斩落马下,肠血流了一地,其状令人作呕不
已。

  张飞一挥蛇矛,怒视着面前的曹军,嘶哑地狂吼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
我绝不会轻饶你们,我要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赵云此时己驰入林中,见前面的一棵参天大树下,刘备等人正在谈论著什么。

  赵云驰至众人身旁,跃身下马,跪伏在地痛哭流涕的将怀里的公子双手逐于
刘各,悲恸万分地道:「主公,赵云该死,我没能完成你的重托……糜夫人身已
受伤,不肯上马,趁我未曾提防之时,投井而死。我……我真是罪不可恕,不过,
幸得公子无恙!但我……我对不起你……」

  刘备闻言,悲痛地流着泪,喃喃地道:「是吗……糜夫人已投井自杀了吗?」

  赵云悲痛欲绝地嗫嚅着,抽泣着……糜竺兄弟俩悲痛万分地口呼「妹妹!」
泪流满面……众人无不悲痛、热泪盈眶的啜泣不己。

  龙天扬早己泪湿衣襟,悲痛万分。心中自责地道:「糜夫人……对我来说,
她就像我母亲一般善良、贤淑如果我不是因为中了敌人的暗术而失去控制的话…
…也许我事前完全可以改变她投井自杀的历史……!」

  此刻,刘各看着臂弯里的儿子──阿斗,不禁怒气冲天的低吼一声,猛然将
其掷落于地。阿斗不禁被摔得大哭「呱呱」起来,其声甚悲。

  众人见状,齐惊诧不己的大呼道:「啊!这……」

  赵云忙向前走出两步,抱起公子,惊疑而痛心地道:「主公,你这……这是
为何?糜夫人拼死才保住公子平安无事,你却……」

  刘备悲恸而激动地道:「百姓们将天下太平的希望寄托于我,而不顾自身的
安危……为此,我必须要打倒曹操,粉碎他的野心,因此,现在对我来说,象子
龙这样的忠臣比任何人都重要!而为了这孺子,险些断送了子龙的性命,那我要
他还有何用?」

  赵云闻言,感激涕零的悲声道:「主公……赵云感激不尽!主公对我恩重如
山,此次有负所托,实属属下无能,罪该万死!不过,我赵云今即使粉身碎骨,
也难报答主公的深情厚意……!」

  刘备亦激动不已,热泪盈眶,两手颤颤的将赵云搀了起来。

  正在此时,旁边与冬梅站在一块的龙天扬,忽地目不转睛的眺望着林外「当
阳桥」那边。

  冬梅见状,惊诧地道:「天扬,你怎么啦?」

  龙天扬惊骇万分,急急地答道:「来了……曹军的大队人马终于来了!张将
军的『伏兵之计』恐怕就快要被敌人识破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着,他便如飞的奔向宇文绪所布置的「伏兵之计」之地───前面林中的
一块空地。

  冬梅拉着紧握着他右手的小虎,急急地追了过去。

  此刻,曹军们己与张飞皆凝神怒目对峙着。

  谁也不敢先贸然进攻对方。

  曹军阵前,曹操勒马凝视着张飞,喃喃地惊道:「那个身如铁塔的壮汉就是
张飞吗?难道他想一人守住大桥,对抗我百万大军?」

  此时,曹操对面的张飞却神情自若的扫视着面前的曹兵们,冷笑着自言自语
道:「嘿……铺天盖地的曹军冲过来了,真有趣,我又可痛杀一回了!」

  突然,他一眼瞥见对面的一辆马车上坐着一位貌若天仙,超凡脱俗的少女。

  张飞忙定睛注目一看,不禁暗惊道:「啊!她……她不是『龙之女』黄凤翔
吗?难道……难道她真的成了曹军的保护神了吗?」

  顿时,昔日与黄凤翔一块喝酒聊天时,那愉快惬意的情景又浮现在张飞的脑
海里……黄凤翔见张飞入神地注视着她,心里不由暗付道:「我想,张将军是在
为我担心呢……或者是忆起我们以前在一起喝酒、逛城时的快乐往事……想至此,
黄凤翔激动不已的将双手举起,作举杯饮酒的模样,心里同时亦暗道:「将军…
…我没有忘记你,那美好的过去我是不会忘记的!」

  对面的张飞蓦然见黄凤翔神情激动万分的凝视着他,不禁豪情万丈的暗道:
「『龙之女』!你还记得我吗……还是以前喝酒时一样……看你不急不惕的神情,
莫非你是想告诉我,不要担心你,专心和敌人作战吗?若是这样,那我……我真
的太高兴了!「想至此,张飞倏地使劲一挺长矛,暴睁环眼,声如巨雷的厉喝道
:「对面曹操的贼兵们,你们听清,我乃燕人张飞张翼德!谁敢跨过此桥半步,
我就立时让他死无全尸。「其声震得众曹兵双耳皆「嗡嗡「作响,满面惊骇已极
之色。

  曹操闻言,不禁被张飞那慑人夺魄的威势所震怵,口中低低而喃喃地道:「
好大的气魄呀!关羽曾对我讲过:“张飞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如探囊取物
一般。难道……难道这就是那连关羽都自愧不如的张飞吗?真的让人浑身都感到
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

  此刻,在曹操身旁不远处的司马懿与灵虚二人亦不禁为张飞这令人惊心动魄
的煞气及威势所震惊不已。

  灵虚见张飞只身一人挡在众人面前,且众人多曹兵皆被震悚了。见状,他心
中不免气忿不己,遂欲提缰冲前与张飞一决高低。

  司马懿在旁,侧首注视着他,深沉地道:「灵虚!别轻举妄动!刚才张飞身
上所散发出的斗气……也许凌驾于令兄吕布之上了,难怪你抑制不住自己……」

  灵虚闻言,忙恭敬地道:「是,司马懿大人!」

  此刻,阵前的曹将夏候悖见张飞独挡一桥,遂不屑地对左右四名将军急急地
道:「你们四人跟我冲!他不过只有一人而己,却在那说什么大话,看我夏候悼
取他的狗命!」

  说着,五人齐催马挺枪向立于桥头的张飞气势汹汹的杀来。

  五人驰至跟前,齐挺枪向张飞闪电般的刺去。张飞倒竖虎须、豹眼圆睁、猛
然一声厉喝犹如睛天霹雳,他见五名敌将的长枪即将刺到,遂陡然一挥丈八蛇矛
向五人拦腰横扫,其势令人目不暇接,势若雷霆……「噗咚」一声,夏候敦等五
人的上身及马首皆齐被张飞一矛扫落,坠落桥下的河水之中。

  鲜血登时将那桥下的河水染成一片血红,水花也被溅起丈余高……这五人末
出一声,便齐被斩为两段。

  曹军们皆惊骇已极的齐惊呼道:「啊!他……他一枪已把五人连人带马劈为
两半……这……」

  「张……张飞他竟能将夏候将军等五人在一照面内全斩为两断,这……难道
他是大罗神仙降世的吗?」

  此时,骑马在队伍前排,神情原本十分威猛的曹操此刻见状,亦不禁惊魂失
魄般瞪眼结舌地惊道:「啊!张……张飞,好厉害……比传言中更勇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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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自然之气

  正说着,蓦地,曹操看见张飞身后的树林里尘烟滚滚并快速的弥漫扩散向四
周。他不禁惊骇万分的暗付道:「张飞身后的树林中尘土飞扬难道……难道有伏
兵吗?」

  原来,林中那扬起弥漫的灰尘,乃是张飞让宇文绪所执行的计策……只见宇
文绪向兵士们命道:「你们跑动的范围再大一些,多扬起一些灰尘,让敌人以为
树林里有大批伏兵,而不敢轻易追来……」

  士兵们闻言,皆抖缰绕树而驰,而他们座下马的尾巴上却绑着一小捆树枝,
那些树枝所拉之处,立时尘烟滚滚、尘土飞扬……宇文绪扫视着四周越来越浓越
大的灰尘,不禁敬佩地轻轻地道:「真没想到张飞还能想出这样的计策,让士兵
们在马尾巴上绑上一些树枝,扬起尘土佯装有很多士兵伏在此,而心有顾虑,因
此,曹兵们才不敢攻来。哦!看来他也挺有心计的吗?」

  突然,有人在他身后急急地道:「这样是不行的,宇文绪!这点小把戏是骗
不过敌人的………!」

  宇文绪骤闻此言,忙回头看去,不禁惊讶地脱口惊呼道:「『龙之子』!你
……」

  只见龙天扬与冬梅、小虎正自林中向他走来。冬梅搀着龙天扬,小石头亦用
小手关切的拉着龙天扬的左手,目不转睛的仰视着他。

  冬梅见龙天扬面色惨白,满面汗水……神情极为勉力,她遂关切而担忧的急
急地道:「天扬,我说了让你不要勉强来此,你却……看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呢!」

  宇文绪在旁亦低沉地道:「是呀,『龙之军师』你一定要养好身体才行!你
不用担心我们了,因为,张将军的这条『伏兵之计』肯定很有效果的!」

  龙天扬闻言,暗忖道:「没错,在历史上曹操确实因为张飞的这『伏兵之计』
而暂时退却,可是……现在,敌方有那拥有『破凰之相』的司马懿在,他一定会
……」

  想至此,龙天扬语重心长地对宇文绪道:「你忘了吗?字文绪!司马懿的法
术……可是能看破你们这伪装的。」

  宇文绪经他这么一提,豁然大惊,他紧握双拳,神情凝重的急急地道:「对
呀……糟糕!我们这个小计策他要不了片刻,便能看得出来……」

  龙天扬神情肃穆的沉沉地道:「因此,对于凭气观人的司马懿来说,这条伏
兵之计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

  冬梅在旁惊诧万分的注视着他,不解其意。

  冬梅惊疑地向龙天扬问道:「天扬,你刚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伏
兵之计』对司马懿行不通呢?」

  龙天扬面色凝重地道:「当然,张将军现在牵制住了曹军,扬起尘土伪装有
伏兵,这也有一定的效果,特别是曹操还不知道孔明军师去了夏口,他一定会以
为这是孔明军师的伏兵之计,因此不敢紧迫不舍……不过,这计策只有当他认为
我们有相当数量的伏兵时,才会有效果!如果他们得知我们根本没有多少兵力的
话,那『伏兵之计』就不管用了!而且,司马懿使用神仙术,即使不能用肉眼观
测出我们,但他也能凭借『气』辨别我们的数量!因此,『伏兵之计』对他……」

  未待他道完,冬梅已惊骇万分的急急地道:「啊……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敌人知道我们没有伏兵的话,那张将军再厉害,也不可能挡得住数万曹军的
进攻呀?」

  一旁的宇文绪亦沉思着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
不光是玄德公……我们也会全被曹军杀死的!」

  听宇文绪如此一说,冬梅亦更惊骇不己,小虎也惊惧的抓住冬梅的右臂,满
面惊惶之色。他嗫嚅着仰视着龙天扬……龙天扬伸手轻轻在小虎的右肩上轻拍了
几下,然后,悲恸而坚定地道:「小虎,我……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
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伙伴们被敌人杀死了……!」

  闻言,小虎突然急急地向他问道:「龙大哥,我……我哥哥他……他死了吗?」

  说着,小虎目不转眼的注视着龙天扬,急切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龙天扬悲恸万分的流出泪来,低低而愧疚地道:「小虎……对不起!我……
我实在没有勇气告诉你……那都怪我……你哥哥为了救我……而………」

  旁边,冬梅与宇文绪二人皆沉默不语,神情悲哀不已……小虎怔怔地流着泪,
而并未哭出声来,龙天扬见状,愧疚万分地抓住他的双手,低低地道:「小虎,
我……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小虎闻言,强笑道:「龙哥哥,你不要太愧疚,因为我哥哥他真的很喜欢为
你战死的……」

  顿了顿,他回忆着道:「我哥哥在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他
一人辛辛苦苦地把我带大,当别人一嘲笑他既没有父母又没有钱时,他就忍不住
和别人大打出手的。其实……哥哥他非常羡慕龙哥哥你,因为,你也没有父母,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玄德大人的军师!」

  龙天扬激动万分的道:「小虎……你……你哥哥是这样说我的吗……」

  小虎点点头,低低地道:「哦!其实他并不喜欢卖油卖壶……而最喜欢的是
:能当上『龙之军师』的士兵。当他成为你的士兵之时,不知道他有多高兴呀:
所以,他临死之前,能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已感到死而无憾了……」

  还未道完,小虎便悲痛欲绝的痛哭起来。

  龙天扬见状,亦悲伤万分。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小虎的双手,轻轻地道:「
小虎……我对不起你及你为我而死的哥哥……」

  小虎感情的潮水在放纵奔流着,他泪流满面的痛哭不止。天扬注视着他只觉
得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在快速的升腾……升腾为一股豪气……突然,他双目
暴睁,激动万分的沉声地道:「小虎……你们听我说,我有─个办法可以瞒过司
马懿!」话音未落,冬梅与字文绪齐惊道:「啊!能瞒过司马懿?这……这……」

  龙天扬神色肃气势汹汹的续道:「不过,我是第一次尝试,不知道能不能奏
效……但是,我己别无选择,为了死去的伙伴们,我只有用那超越『神仙术』的
力量了!」

  此刻,曹操惊疑万分的凝视着张飞身后那遮天蔽日的尘烟,对身旁的张辽深
沉地问道:「张辽,你怎么认为……那对面林中飞扬的尘土?」

  张辽思索着低沉地道:「丞相,属下以为张飞虽然有万夫不挡之勇,但他却
不可能一个人守得住这桥,我想……我想他们一定有伏兵隐在林中,他们想乘我
军渡河时发动狙击,袭击我军!」

  曹操闻言,微微颔道道:「哦,你想得正和我一般……刘备他有孔明为军师
……而那孔明的诡计又是让人防不胜防的那林中一定有他们设置的伏兵!」

  那身在曹操左边的司马懿闻言,不禁暗笑道:「伏兵?看来丞相还不晓他们
那所玩的小把戏,我看得见,也能够感觉到,敌人的数量并没有多少……最多不
过三十几人!没办法,如果我不劝谏亟相,那刘玄德和『龙之子』就会乘机逃跑
了!」

  想至此,他正欲提缰向曹操走去道明事实,突然,他感觉到有一股惊天泣地
的强「气」正快速无比的逼了过来。

  司马懿惊然大惊,暗付:「难道……难道这股『气』是……是敌人的气在增
加吗?这气真的强烈的让人发怵!」

  的确,这令人心颤胆寒的「气」正是由林中龙天扬身上所发出的。只见他双
手下垂,双目微闭。周围的树木花草……皆在震颤不已……冬梅扫视着四周,谅
疑万分的道:「奇怪?

  明明没有风,树木却在晃动,树叶纷纷飘落。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

  骑在马背上的宇文绪游目四望,亦惊诧万分的低声道:「啊!邪门……我为
何总是觉得周围的树木花草都象是在看着我呢?」

  说时,他将目光停注在三米外那神情肃穆的龙天扬身上,暗忖道:「『龙之
子』,他神秘今今的究竟在干什么?」

  此刻,龙天扬正在运用「神仙术」来抵抗曹军的侵入。他边运功边暗想道:」

  神仙术『也就是』云体风身『之术所开发出的人体所潜藏的能力,如此得到
超越常人的力量……不过,我在受到』赤飞虎『的暗术被关入自己的内心世界时
感觉到:

  作为人类思维的心灵比起生命的本质,那只是毫不足道的……而当我听到月
英的『尊者文字』时,我才感觉到了生命的『根源之力』的存在!司马懿,你尽
管用『气』、用法术看吧,感觉吧……我一定会让你失望的!因为,我这就施展
出你企图让我坠入『破凰』时,我所获得的力量,森罗万象的──『生命的呼吸
』!」

  想至此,龙天扬只将双手一错,交叠胸前,顿时,只见他衣衫袂袂,衣袍如
鼓……旁边,冬梅、宇文绪等刘军众人只觉得有一阵莫名其状的狂风骤然刮起。
皆大惊不已……士兵们皆惊诧着议论著道:「啊!怎怎么突然刮起风来了……」

  「这风来得好快呀!不过,这风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有一种……有一种寒气
逼人的感觉!」

  冬梅扫视着四周,惊诧已极的喃喃地道:「风……这是风吗?怎么感觉到有
些怪异……」

  她左边的宇文绪亦惊骇万分的道:「不对,这绝不是普通的风,为什么我感
觉到这风里有股强大的『气』呢?难道……」

  与此同时,桥对面的曹军人马皆人喊马嘶,乱成一锅粥般……只见那些骑兵
的座下马,皆扬蹄张口,乱蹦乱叫……众人皆惊骇万分的道:「啊!这这马怎么
突然受惊了?真的奇怪……?」

  那勒马喝止不住的曹操惊骇万分的暴睁双目注视着对面桥后的树林,暗惊道
:「这股气非同小可,是何故……有这突然而来的『气』呢?」

  曹操紧皱双眉,努力的猜想着……此时,那坐在马车的黄凤翔亦感受到这种
神奇的「气」流。

  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对面桥的的树林,惊讶万分的低声道:「这是怎么了?
我……我怎的突然感觉到体内有一道视线!啊!还有一种压迫感!」

  此刻,曹操左面的司马懿亦惊讶的暗道:「晤!连战马都本能地觉察到这股
异常之『气』,不过,刚才敌人只有那么一点『气』,为何现在却增加了无数倍
呢?」

  正在此时,他身旁旁的灵虚却深沉地道:「司马懿大人,我……」

  未待他道完,司马懿便沉沉地道:「灵虚,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问这『
气』是谁发出的对不对?」

  灵虚惊疑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与此同时,那独挡在桥头的张飞亦侧首
向身后的树林注目看去,同时,心中暗惊道:「为何……为何我的背后会传来这
么强大的『气』呢?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就在他身后的树林中,龙天扬正在凝神运功。只见他双手时而平伸,时而下
垂……旁边的冬梅见状,惊诧地喃喃地道:「天扬到底在干什么?我怎么感觉到
周围的『气』愈来愈强呢?」话音未落,忽有人低沉地道:「这是自然之『气』!」
冬梅忙回首看去,只见身后的一棵古松旁,不知在何时月英己立在那儿。她忙惊
呼道:「月英!你……」

  月英扫视着四周,静静地道:「天扬使周围的自然……包括树木和小动物…
…一切生物的『气』产生了膨胀……」

  冬梅闻言,脱口惊呼道:「啊!会……会有这种事?怪不得他在那儿一直神
秘今今的……」

  月英顿了顿,低低地续道:「『气』是生命所散发出的能量……并不是只有
人才具备的,没有感情的树木也会生长结实,拥有『生命之气』。草木虽然不会
象人类一样思考问题,但其生命的本质却和人类毫无异样。也就是说根本的『生
命原则』不论是人类还是花草树木,他(它)们都是相通的,只要领悟了此『原
则』就可以象天扬一样以自身为媒界,使自然之『气』发生流动!」

  冬梅听罢,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不解地道:「月英,你刚才所
说的这番话太深奥了,我一点也听不懂耶!」

  月英颔首道:「哦!这些话确实很难理解!因为,这也是『尊者悟性』的一
部分。不过,虽然这只是『尊者智慧』的一小部分,但天扬只接触了一次,就能
立刻灵活运用……因为,『天命之相』真是存在着无限的潜力!」

  曹军们被龙天扬好惊天动地泣鬼神的「气」所震慑了。他们的马匹乱蹦狂嘶
的更厉害了。

  前面的张辽用手紧紧勒住马缰,以防马匹狂蹦乱跳。他侧首注视着曹操,急
急地道:「丞相,这样下去,我想我军将会发生混乱的,那时就难以调遣了。依
属下看,不如……!」

  曹操扫视着左右众人,然后,一勒马首,深沉而无奈地命道:「敌军似乎有
许多伏兵……好,那我们就暂且退兵!撤!」曹军们闻言,遂急急地拔转马首策
马疾驰向后逃去。

  司马懿率「虎豹骑」众人亦急急抖缰疾驰。

  与他并辔而行的灵虚向他侧首问道:「司马懿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狼狈的
撤兵吗?咱们这么多人就这样窝窝囊囊的离开,未免让他们太耻笑了!」

  司马懿瞥了他一眼,神情肃穆地道:「灵虚,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刚才那股
逼近的强『气』与『神仙术』的威力相异……我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法术,如
果我们贸然追击的话,也许会遭受很大的损失。我猜十成的就是『龙之子』搞的
鬼,他竟然掌握了这样强大的力量!这……我绝饶不了他,我决不允许有比我更
厉害的人物存在!」

  道罢,司马懿的额上不禁沁出了细微的汗珠,眉宇之间流露出一种惶恐的神
色……灵虚闻言,不禁暗惊道:「龙天扬……竟然能令司马懿大人忧心重重,看
来我得应早点干掉他们才行!不然,我们将寝食难安……」

  此刻,就在他俩身后,黄凤翔坐在马车上,许褚手握马缰,驾驭着马车,向
前疾驰。

  突然,许褚转首向车内的黄凤翔深沉地问道:「龙娘娘,你是否也感觉到刚
才那强烈的令人几乎窒息的『气』了吗?」

  黄风翔颔着道:「哦……不过我感觉到他们大林中的人数不多。虽然如此,
但那汹涌而至的『气』却有排山倒海之势……隐约之中,不知为什么我却感觉到
那『气』中有一种异常的亲切感……」道至此,黄凤翔己完全沉溺于遐想之中,
她暗付:「那亲切感,就象以前天扬在我身边时的安全感一样……」

  突然,她觉的脑海里有入在亲切地道:「凤翔!」骤闻此言,黄凤翔不禁失
声叫道:「天……天扬!」

  驾车的许褚闻言,惊疑地注视着她问道:「娘娘,你怎么啦?」

  黄风翔正欲答话,忽听龙天扬的声音又在她的脑里耳里响起:「凤翔,现在
……我还不能去救你……但是,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黄凤翔闻言,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她通过体内那条神秘的视线清晰的看到,
龙天扬正在她对面的林中深情地遥望着她。见此情景,她情不自禁的激动万分地
暗道:「天扬……天扬,我一定等着你的到来,不论等多久,你放心吧!」

  树林中的龙天扬凭「气」竟触到她这番令人激动万分的话语,面孔上不禁露
出了满意的微笑。

  突然,他感觉到头部一阵昏眩,眼前一黑,便身不由己的「扑通」一声,倒
在地上。站在他身旁的冬梅见状,惊然大惊,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急急地道:「
天扬……天扬,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与此同时,黄凤翔亦通过体内那神秘的视线,见龙天扬忽然倒地震得她不禁
脱口惊呼道:「啊!天扬……天扬,你千万别吓我啊……」

  许褚惊诧万分的注视着她,关切地道:「娘娘,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
不舒服?太累了?」

  黄凤翔实摇摇头,痛苦而惭愧地道:「我真的是软弱无力,太没用了……眼
看着心爱的人受伤晕倒……而毫无办法……」

  说着,她便泪流满面的啜泣不己……许褚闻言,摇头叹气的重重地道:「唉!
娘娘……」黄凤翔心中惆怅、愧疚、自责不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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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疑兵之计

  威风凛凛的屹立在桥头的张飞注视着疾驰逃去的曹军们,不禁得意的自言自
语笑道:「哈哈哈……看来是我的『伏兵之计』吓退了这些家伙,没想到,我张
飞也有天扬那小鬼的妙计吧!啊!对了,我赶紧得把桥烧掉,这样就可以多争取
一些时间,以防他们从此桥度过,追击我们!」

  说着,他便转身正欲用蛇矛斩桥时,只见对面冬梅扶着龙天扬正向他走来。

  张飞见状,忙急急的关切地向天扬问道:「天扬,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呢?

  你为何会来到这儿呢?」

  龙天扬静静地道:「张将军,你正准备毁桥是吗?」

  张飞点点头,低沉地道:「对呀!怎么了?难道你有什么意见吗?莫非……」

  龙天扬微笑着道:「张将军,千万不要将这桥毁掉了。因为,就这样我们更
能争取时间!」

  张飞疑惑不解的瞅着他半天,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冬梅向站在那儿怔怔发愣的张飞低沉地喊道:「走吧,张将军,天然已晚。
你还要考虑得那么多,天扬自有他的妙计!」

  张飞极不情愿的提着蛇矛,缓缓与众人一道走进林中。

  不多时,月牙儿已升持在空,校结的光辉洒泼在林中的草地上。

  在一块空地上,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刘备等人围在周边,在不住地议论
著……只见刘备端坐在一块磨盘大的巨石上,他扫视着众人,静静地道:「看来,
我们已经成功的吓跑了曹军……」

  他左边的张飞闻言,不禁,吹胡子瞪眼的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刘备侧首注视着他,责备道:「翼德!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张飞气咻咻地辨道:「我当然在生气了,大哥!因为,我以为是我的『伏兵
之计』吓退了曹军呢,现在才知道原来却是天扬在后面帮的忙……让我空欢喜一
场,你说我能不气吗?而且,我要烧掉当阳桥,天扬他也不同意……!」

  张飞喋喋不休的说着……刘备将目光移向对面的龙天扬,钦佩而坚定的道:
「翼德,你别再罗里罗嗦了!天扬他说得没错,如果你毁掉木桥的话,那曹操一
定当即就会看出我们没有伏兵,而率兵前来追杀我们!天扬他的卓识远见,我真
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龙天扬闻言,忙起身谦虚地道:「玄德大人,你太过奖了!」口中如此说出,
他心里却暗道:「这这是在《三国志》里看后才知道『毁桥』反而引来追兵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的……」

  张飞见刘备对龙天扬赞口不绝,钦佩不已,不免更气恼万分。他虎着脸,鼓
着腮帮……坐在他右边的赵云见状,遂对他安慰道:「张将军,你不要生气。依
你的计策也确实吓退了曹军,只不过敌人之中有一个会以『气』观人的的家伙─
─司马懿,如果天扬不那么做,你的『伏兵之计』不是要被他识被了吗?」

  张飞闻言,无奈的自责道:「说来说去,还是说明我的计策不高明……」

  龙天扬忙安慰道:「张将军,你太谦虚了,其实你的『伏兵之计』的确吓退
了敌人!」

  张飞喜道:「真的吗?天扬!我说呢,我的『伏兵之计』不会没有效果的!」

  此刻,刘备侧首向右边的糜竺突然急急地问道:「对了,糜竺,你看我们现
在应该怎么办?我们被曹军追到了这里,根本不可能去江陵了!」

  糜竺沉思片刻,低沉地道:「主公,我认为咱们应该佯装败逃江陵,半路改
道汉津。从汉津乘船沿江水而下,投奔镇守夏口的刘琦公子才是上策。」

  刘备缓缓地点点头,深沉地道:「哦!你与我所想得一样……」

  忽地,他注视着龙天扬,征求道:「天扬,你意下如何呢?」

  龙天扬微一思索,静静地答道:「我也赞成这个意见。」

  刘备闻言,双拳紧握,忽地从青石上站起,坚定地道:「好!既然如此,那
我们就立刻出发吧!为了逃生,我们要尽量捡大与敌人的距离!」

  众人遂皆起身欲去准备出发之事。

  冬梅至龙天扬跟前,真切地道:「天扬,你的伤势还未康复,来,我来扶你
吧!」

  说着,她伸出双手欲将龙天扬扶起,龙天扬摇摇头,感激地道:「不用了,
冬梅!我能走的………」

  突然,张飞走至他二人身后急急地道:「天扬!我忘了告诉你,我白天在『
当阳桥』看见了『龙之女』,她和曹军们在一起!」

  龙天扬闻言,沉默不语……张飞见状,低沉地道:「天扬,看你毫不惊讶的
模样,莫非你已经知道风翔今天同曹兵们同来的事了?那么,你一定打算把她救
回来了?」

  龙天扬点点头,兴奋地道:「当然了!等我将她救回来后,我们三人再在一
块比比酒量怎么样?」

  张飞闻言,笑道:「嘿……别吹牛了!不过,我的确在急切盼望有一天能与
『龙之女』像从前那样在一起举盅畅饮、一醉方休!」

  龙天扬闻言,双手抱拳感激地道:「多谢张将军,你还念念不忘,牵挂着凤
翔。」

  张飞连忙摆手,佯怒道:「只许你牵挂她,我就不行啊!算了,咱们不谈这
些了,还得准备出发到夏口呢!」

  道罢,一行人皆准备一下,趁夜出发了。

  此时,曹军却在离他们只有四五里地远的景山上扎下营寨,共商攻刘备之计。

  在一座座落在众营帐之中,华丽宽敝的营帐里,曹操端坐在一木墩上,众将
并列两边。只见「虎豹骑」之首一一司马懿。向曹操低沉地道:「丞相,我想提
议,咱们今夜就趁机去讨伐刘备,打得他落花流水……」

  未待他道完,曹操便惊诧不己的道:「你说什么,司马懿?我们现在就去讨
伐刘备?」

  司马懿沉沉地道:「是的,丞相!因为,现在正是讨代刘备的大好时机,千
万不要错过,不然,他们马上就会借机逃走的!」

  曹操闻言,面带愠色地道:「司马懿,你别胡说了,难道你没看到树林中那
飞扬弥漫的尘土吗?那说明他们可是早就藏有伏兵的,而且,敌人中有位擅于谋
略的孔明,我们夜袭实在是太危险了!」

  话音未落,只见司马懿双手作揖恭敬地道:「丞相,你别担心!孔明现在已
不在刘备军中,我们只管放心的杀去吧:」

  曹操闻言,脱口惊呼道:「你……你说什么?」

  司马懿忙解释道:「未将以为,孔明现在应该已经去夏口搬援军去了……并
且,关羽也不在此,那现在刘备已是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我军对抗了!」

  曹操直视着他,冷笑道:「嘿……你的话倒挺有趣……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吗?你是如何得到这些消息的?」

  「……这是我的直觉在告诉我的!」

  「哦!你的直觉可真厉害呀!不过,司马懿,既然你说刘备势单力薄,那他
为何不毁掉『当阳桥』呢?如果他的力量薄弱,那他自然就会毁掉大桥,来拖延
时间,以防我们追上才对呀!」

  司马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曹操见状,不耐烦的一挥右手,淡淡地道
:「行了,你可以退下去了,司马懿!我看你是邀功心切,太激动了,追击刘备
的任务就交给张辽和文聘去负责,你调集『虎豹骑』去攻打江陵吧!」

  司马懿骤闻此言,不禁又急又气,沉默不语。

  曹操扫视着帐内右边,铿锵有力的命道:「张辽、文聘二人听令!」

  二人忙闪身站出齐拱手躬身应道:「末将在!」

  曹操注视着那相貌威猛、环眼虎须之人,沉沉地道:「文聘,你是荆州之将,
对这一带的地形一定很熟悉。因此,你一定要协助张辽给我将刘备干掉,知道吗?」

  文聘忙拱手恭敬地道:「是,丞相!我一定会带刘备的首级前来向你请功的!
请放心吧!」

  突然,司马懿大声阻止道:「且慢,丞相!」

  曹操惊疑的轻声「哦」了一声,双目紧盯着司马韶,面现不悦之色。

  只见司马懿缓沉地道:「丞相,你说我『急于邀功』,难道是我滥杀百姓而
遭到龙娘娘的斥责和反对,丞相才因有此一说吧?」

  曹操冷冷地道:「你既然心里明白,就不用多问了!」

  司马懿闻言,冷笑道:「哼!其实丞相你也变化了许多呀……我曾听人传闻,
丞相为了大局,可以不顾牺牲无数的百姓和士兵……真是位豪气冲天的枭雄呢!
不过,龙娘娘虽是『龙之女』,但她尚且年幼,丞相怎能对她的话百依百顺,深
信不疑呢?……」

  未待他道完,曹操己气得暴跳如雷的大吼道:「什么?你……你说什么……?
难道……难道你想说我曹孟德对龙娘娘神魂颠倒吗?」

  众将皆惊讶万分的瞅瞅司马懿,又瞅瞅曹操,边纷纷小声议论起来……曹操
强忍着压住心头的怒火,思索片刻,将右手一挥沉沉地道:「行了,你下去吧,
司马懿!你的忠告我会记在心上的!」

  司马懿闻言,拱手恭敬地道:「是,丞相!刚才我所言多有失,但均是为丞
相着想,请丞相见谅!」

  道罢,他便转身走出帐外。

  众将齐注目盯视司马懿,纷纷议论道:「哎!这家伙的胆子也真够大的,竞
也顶撞丞相!」

  「难道他不怕丞相大怒之下,会传令杀了他吗?」

  此刻,曹操注视着司马懿那即将走出营帐的身影,不禁暗付道:「司马懿这
个家伙……如果我现在下令杀他的话,众人一定会对我产生不满,如果不杀他,
又实在觉得太没面子了……他倒是挺会掌握时间的!」

  众人正纷纷议论惊叹之时,司马懿已走出帐外,还未走出四丈远,灵虚也从
帐内走出,跟了过来。

  他来到司马懿右边,惊疑地道:「司马懿大人,你刚才为何要不顾自己的安
危而冒死力劝主公呢?」

  司马懿闻言,冷笑道:「哼!你以为我是真的想那么做吗?我只是想『播种』
而己。因为,如果龙娘娘是男人的话,即使年纪尚轻,众将也会将他尊为军师的,
但是,她身为女人,那就不一样了。虽然娘娘说的都是正确的话,不过,由于丞
相对她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毫无非议……因而,在众将眼中,丞相就会变为
一个沉溺于美色之人,长此下去,众人便会对他产生疑问和失去崇敬之心。虽然
刚才我确实很冒险,但是收获却很大………」

  灵虚闻言,不禁暗惊道:「这司马懿的内心真是阴险得让人毛骨悚然。他简
直把『死』也当作儿戏一般,若非我的双目失明,我真的想亲眼看一看他所想象
的乱世……」

  正在此时,司马懿侧首向他沉沉地道:「灵虚,走快一点!进帐休息吧!这
几天内,你定能听到我所『播』下的『种子』发芽之声的!」

  灵虚面露惊疑之色,那疤痕累累的面部骨肉在不停的抽搐着,他紧赶两步,
随司马懿进入营帐休息去了。

  三天后,司马懿所播下的「种子」果然生根发芽了──曹操派出的探马探听
到刘备一行人已从当阳逃走了。

  曹操闻讯,陡然暴跳如雷的大吼道:「刘备这个混蛋!给我追,不要放他逃
走!」

  曹军们忙拔营起寨,风风火火,浩浩荡荡的驰过「当阳桥」直奔刘备他们疾
追而去。

  驰在队前的张辽、文聘二人策马疾驰,张辽似有什么心事似的看了看左边的
曹操。又瞅了瞅右边的文聘,欲言又止。他犹豫着嗫嚅了片刻,忽然对右边的文
聘低低地道:「喂,文聘!」

  张辽轻轻地道:「文聘,司马懿说的果然没错,那晚他让丞相派兵去夜袭刘
备,丞相而未采纳他的提议……我想,刘备一定是那晚逃走的,如果丞相立时派
人去围剿他们,或许刘备他们现在己不在人世了,丞相也就少了一位对手了。可
惜……唉……难道亟相真的对龙娘娘……」

  文聘点头道:「对!让人听见了,我可真完了!」

  二人遂默不作声,抖缰策马向前疾驰……曹军们刚驰过「当阳桥」,灵虚与
「五虎神」六人便来至桥头。

  司马懿手执一根又长且粗,乌黑发亮的铁杆,他扫视着那浩浩荡荡的曹军队
伍,冷沉地道:「看来,这次亟相要恢复失去的威信,只怕很难了。这一切果不
出司马懿大人所料……」

  话音未落,「赤飞虎」便恨恨地道:「不过,我们『五虎神』这次却失去了
和『龙之子』交手的机会。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报上次被他所伤之仇!!」

  灵虚闻言,点点头,神情肃穆的恨声道:「你说的没错!关羽、张飞、赵云
还有『龙之子』虽然,现在还不是杀你们的时候,不过总有一天,我们要亲手打
倒你们的!」

  说过后,灵虚大喝一声,猛然一挥手中铁杆,直捣身后的木桥,只听「轰隆
──哗啦!」的震耳欲聋之声骤然响起,那坚实宽大的「当阳桥」

  给他这惊天动地的神力用杆一捣,瞬间,己轰然塌下,坠落河中,溅起丈许
高的水花。

  灵虚倏地收起铁杆,咬牙切齿的咆哮道:「『龙之子』,我一定要将你打败,
你等着吧!」

  就在曹军得到刘备逃走之讯,开始追击他时,仅存的少数刘军和难民已经向
汉律进发了。

  刘备与糜氏兄弟及张飞、赵云、天扬等人乘马走在人群之前。刘备忽地转首
向后看去,思索瞬间,他欣慰地道:「曹操的人马还没有追来,看来他们仍然以
为我们想逃往江陵的……」

  他左边的糜竺闻言,遂面露欣喜之色地道:「是呀,主公!看来『龙之军师
』的『疑兵之计』奏效了!不然,他们一定己在这时追来了!」

  刘备骤闻此言,遂侧首向其右后边的龙天扬看去,口中亦喃喃地道:「疑兵
之计『……」经糜竺如此一说,使他不由得忆起了在「当阳桥」后的树林中,临
行前的情景……他们在临行前,龙天扬曾提议道:「玄德大人,我想用三分之二
的兵力去引诱敌军,这样我们就应该能摆脱得了曹军的追杀……」

  未告诫他道完,刘备便惊诧的急急地道:「什么,天扬?你说要用三分之二
的兵力去引诱敌军……这……」

  龙天扬平静地解释道:「玄德大人,你别着急,让我细细地道与你听……因
为,曹操一定会从俘虏的士兵和难民口中得知你要去江陵之事的,只要我们派诱
兵前往江陵,曹军一定会跟踪追去,进军江陵的。如果我们利用这段时间到达汉
津,就有可能乘船逃往夏口了!」

  刘备思索着焦急地道:「可是……我们用三分之二的兵力作诱饵,那会不会
……」

  糜竺亦急急地插言道:「是呀,天扬!如果『诱敌之计』失败的话,敌人一
旦向我们发起进攻,那我们肯定会全军覆没的!」

  龙天扬扫视着身后只剩下二三百名的士兵,低沉地道:「可是,我们现在的
这点微不足道的兵力,本来就无法和曹军相抗衡的。而且,我们在这林中如果留
下的足迹太少,那一定会被敌人窥破出我们先前由张将军所设的『伏兵之计』,
那时,他们就会派兵将我等围杀掉的!如此半途而废的做法反而会坏大事的!玄
德大人,请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将敌人拦阻住的!」

  刘备沉思片刻,遂颌首赞许。众人皆依计而行……忆至此,刘备不禁钦佩而
感动万分的注视着龙天扬,暗赞道:「一个人真正的价值,只有在陷入绝境之中
才能够真正的体现出来。在极度危险的兵败之际,普通的武将肯定会尽量将更多
士兵带在身边,以保安全。可是,天扬他却竟然将生命置之度外,而派大部分士
兵前去做诱饵……这绝不是一个平凡的十六岁的少年所能做到的……他已经拥有
了一名帅才的能力!」

  此刻,在他身后与龙天扬并排而行的冬梅双目紧盯着龙天扬,嗫嚅着,似有
什么话要说……龙天扬侧首向冬梅看去,见状,遂轻轻地道:「怎么了,冬梅?
难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冬梅蓦然一惊,支呈地道:「啊!没……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在想,那
些做诱饵的士兵是否很危险?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吗?」

  龙天扬颔首道:「哦!原来如此!有我不用担心,我会让他们在适当之时分
散逃跑的。他们可以改扮成难民,躲到附近的村子里,而且,即使被曹军捉住了,
曹军也会把他们当作难民,而不会杀死他们的!」

  冬梅闻言,遂欢喜地道:「是吗?天扬!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哦,对
了!天扬,与敌人在『当阳桥』时,其实你如果救凤翔的话,也许早把她救出来
了……但你却错过了那个机会!」

  龙天扬骤闻此言,不由怔了一怔,思索瞬间,遂静静地道:「现在……最重
要的事情便是把玄德大人及百姓们平安无事地送到夏口……如果只考虑个人的感
情的话,也许会因为我一人的冲动而给大家带来了莫大的危险。要救出凤翔……
我想等这件事办完之后也不迟……!」

  冬梅被他这番发自内心的肺腑诚言所深深感动。她双目噙泪,暗道:「天扬
他变了……从前天扬总是说自己是为凤翔而活着的,可现在他却把玄德大人及百
姓们的安危放在首位,他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真让人感动万分,我觉得他越来越
象玄德大人和我那死去的哥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天扬也会和我哥哥步入
同一条命运的……」

  就在此时,曹操正率领着大军,向江陵一路疾驰而来。大道上尘烟滚滚,遮
天盖地,人喊马嘶,蹄声哒哒。

  曹操策马在前疾驰,遥望着前方,他不禁烦燥的自语道:「哼!我们追了这
么久,怎的还未发现刘备他们呢!」

  口中虽如此道,但他心中却暗惊道:「虽然我不愿意相信,刘备那晚会逃走
这个事实,但是司马懿的预言却果然应验了!难道说这是我过于自信而导致的恶
果吗?……」

  突然,曹操右边的张辽急急地道:「丞相,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曹操骤闻此言,微微一惊,遂疑惑地注视着张辽,惊疑地道:「张辽,此话
怎讲?」

  张辽用手指着面前那密密麻麻,深达寸许的马蹄印,沉沉地道:「丞相,你
看地上这些敌人所驰过的马蹄印,是很奇怪呢!」

  曹操遂注目向地上看去,扫视了片刻,他不禁颔首沉声道:「确实,这些马
蹄印是朝江陵的方向而去的。但是刘备的军队里有不少伤兵和难民,他们肯定没
有马跑得快……」

  话音末落,张辽便惊讶地接续道:「可是这些马蹄印……不论是步履还是印
深都象是在全力奔跑的模样,因此,这便是值得蹊跷之处!」

  曹操闻言,沉沉地道:「晤……没错,经你这么一说……使我想到了,莫非
刘备……他己兵分两路了!」

  「的确如此……这全力狂奔的马队一定是诱饵,以诱我们全力追赶他们,而
吸引我们的兵力!」

  「可是,张辽,你不觉得这些做诱饵的马蹄印是不是太多了吗?」

  「是的,所以我才无法断定这究竟是不是『疑兵之计』……」

  曹操思索瞬间,惊讶的冷笑道:「真有趣……如果这是诱饵的话,那设计的
人不是白疑就是天才!」

  顿了顿,曹操昂首高呼道:「全军一一停止前进!」

  曹军们忙勒缰止步,齐向曹操看去,等待命令。只见曹操向右边的张辽、文
聘扫视一眼铿锵有力的命道:「张辽、文聘!你俩率领五万人马,立刻前往汉津
追杀刘备,因为刘备除了江陵之外,就只有沿水路逃往汉津了!」

  二人忙拱手躬身齐应道:「遵命!」道罢,遂调整人马而去了。

  曹操忽地又转首向左边的司马懿沉声道:「司马懿!按原计划,你先率领『
虎豹骑』去攻打江陵。如果途中发现刘军,用不着手下留情,除『龙之军师』外,
全部给我斩尽杀绝!」

  话音未落,那坐在他身后马车内的黄凤翔闻言,不禁悚然大惊,暗道:「这
次看来,刘军又要惨遭毒手了!……」

  只见曹操顿了顿,又深沉地望着司马懿道:「没有听你的忠告乃是我的错,
今天,你就尽显神威吧!替我将刘备的首级取来!」

  司马懿忙拱手道:「遵命!多谢丞相……我一定会让丞相如愿以偿的!」

  众将见状,纷纷议论道:「啊!丞相竟然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看来说丞相
沉迷在龙娘娘的美色之说,那只是司马懿的想象而已,并非事实。」

  「亟相真了不起,竞能作自我检讨……」

  此时,司马懿却气恼万分,心里暗骂道:「哼!曹操他明明己确信刘备逃去
了汉津,却故意让我去攻打江陵……他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廖廖几语便不动
声色的又博得了众人的崇敬和信赖!」

  曹操扫视着众人瞬间,忽地拔出长剑,高呼道:「好,待人马调整完毕,立
即出兵!」

  正在调集人马欲发兵律的张辽见状,不禁暗赞道:「丞相真的是英武无比,
立刻就能判断出刘各是逃柱汉律的,太好了,我终于等到了和『龙之子』决战的
这一天了……我要亲眼见识一下他本领,是否与传闻中的那般厉害。」

  不多时,张辽二人调配拔人马完毕,便率众曹兵浩浩荡荡的开始出兵汉津,
追击刘备。

  此刻,在曹军们所行大道旁的一座山顶上「虎豹骑」中的「五虎神」己齐聚
在此。他们俯视着山下那调拔后,各行其是的曹军们,站在最前面的「黑瘴虎」
冷笑着道:「嘿……他们终于向汉津发兵了!曹操不愧是一代亟相,这么快就发
觉了敌人的『诱兵之计』,不过,他们能不能追上刘备就很难说了。」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赤飞虎」便笑道:「哈……其实他们追的更好,因为
『龙之子』是我的猎物,我不准别人来杀死他!」

  话音甫落,只见他身旁缓缓走出一位身空白色长袍、袍上绣着一些面目狰狞
恐怖的鬼怪图案的中年男子。这人阴森森地道:「嘿嘿……『赤飞虎』你说出这
些话可让我为难了……」

  「赤飞虎」疑惑不解地注视着他,惊疑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冷冷地道:「因为我『白冥虎』已经特意派遣部下潜入了张辽和文聘所
宰的曹军之中,他可以替我……」

  未等他道完,「赤飞虎」己气急败坏的大吼道:「你……你难道又用『僵尸
鬼』了吗?你为什么要派那个杀人工具?难道你想杀死『龙之子』,扫我的兴吗?」

  「白冥虎」淡淡地道:「别生气嘛,我又没说过要杀『龙之子』……只不过
……如果放着叛徒不管,我『白冥虎』的面目何在?」

  「赤飞虎」闻言,惊讶地道:「难道你说的叛徒,指的是宇文绪吗?」

  「白冥虎」也不答话,却从那宽大的左袖内取出一种还是鲜血淋漓,几自滴
个不停的东西,啊!那是什么……那是一颗刚从人身上扒出的人心呀!

  「白冥虎」阴森森地冷笑道:「嘿嘿……虽然字文绪只是个普通的士卒,不
过年轻人就是有省悟……但愿『僵尸鬼』他不会一发而不可收拾,连『龙之子』
也不敌……」

  说着,他盯着右手上那己将他掌指染得通红,并从指缝中流出血来的心脏,
狂笑不止。

  「赤飞虎」见状,不禁哼了一口,暗道:「真让人恶心!不知道『白冥虎』
他用是是何种法术,竞能掏出活人的心脏之后,利用邪术将死者化为傀儡进行操
纵……虽然,他这种邪术与『跳尸送行术』很相似,但比其更让人毛骨惋然,厉
害百倍。活人的心脏被掏出后,其尸体便会被他化为『僵尸鬼』,但是,他不仅
不象僵尸那样浑身僵直,而且动作敏捷异常,力量比生前强大数倍,甚至能徒手
杀死一头猛虎。可以说他是拥有不死之身的杀人魔鬼,而『龙之子』现在重伤未
愈,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看来这次『龙之子』是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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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勇斗僵尸

  此刻,张辽、文聘所率的五万大军已驰出很远了。曹军们争先恐后,风驰电
掣般的策马疾驰,顺着通向汉津的大道向刘备等人追去。

  在众多的曹兵中,有一名神情冷漠,目光呆滞,面色惨白如纸的士兵一声不
吭,毫无表情的紧紧催马前驰。

  他身旁的另一名士兵见他神情有异,遂关切地道:「喂!兄弟!你的脸色怎
的这么白,没有什么事吧?」

  这士兵冷冷地道:「没……没事,我……很好……」

  曹军们继续赶疾驰向前驰去。

  与此同时。在汉津港口一一刘备等众人已在此岸边等候已有半个时辰了。张
飞执矛扫视着河面,烦躁地道:「糜竺这家伙怎么还不来……我们好不容易到了
汉津港,可是船只全都出航了,现在无船可乘,真是让人束手无策!」

  刘备闻言,坚定地道:「翼德,别急!我相信,糜竺一定能找到船只的。」

  张飞急急地道:「可是,大哥,如果我们现在在这时遇到了敌人,那我们可
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张飞旁边的赵云沉沉地道:「不过,看来今天所设的『诱敌之计』进行的还
十分顺利……在准备好船只之前,我们一定要尽量争取时间,不然,曹军们马上
就追上来,那时我们就难以走脱了,说不定我们还会全军覆没的!」

  他身后的龙天扬骤闻此言,不禁惊然大惊,额头上已沁出滴滴汗珠来。他心
中暗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提早行动,后而弄巧成拙了吗?在历史上,
孔明军师洞察了曹操的一切进攻路线,料定刘备的军队必定会放弃江陵,沿汉水
逃走,因此便从刘琦处借兵,赶赴汉津。途中孔明军师与赶赴江陵的关羽将军汇
合后,共同切、助刘备渡过汉水,甩开敌人,平安无事地到达了夏口。可是,如
今我阻止了『虎豹骑』的进攻,又劝阻了张飞毁掉『当阳桥』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这样一来,历史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本来刘备应该是在这里和孔明军师汇合的,
可是现在我们却提前到达了汉津……张飞将军说得没错,这里和内陆不一样,我
们背临汉水,如果遭到敌人的袭击,那我们就会走投无路,被他一网打尽的……!
我本来是想尽量多救一些人,才拼命争取时间的,没想到却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而且敌军己近在咫尺了!我已能清晰地看到……敌人的『气』已经出现在地平线
上了……!看来我虽想尽办法也不能改变被敌军穷追不舍的历史呀!但是,若这
样下去的话,那只有……只有束手待毙!不行……我得……」

  想至此,龙天扬高声道:「玄德大人,请让我也去找船吧!我去附近的民家
转转!」

  刘备骤闻此言,惊疑地反对道:「哦?有什么必要非让军师亲自动手去找船
呢?派士兵去不就行了吗?」

  话音未落,龙天扬坚决地辩道:「不,因为现在我的身子很虚弱,无法战斗,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琐事了!而且,我是『龙之子』,说不定更容易能找到船
呢?」

  刘备思索片刻,激动而无亲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麻烦你了……」

  龙天扬忙谦逊地道:「说哪里话了……现在已到了紧要关头,已是刻不容缓,
玄德大人,我得乘马走了!」

  说着,便走到一匹红栗色健马旁,正欲翻身上马,忽听一种细微轻脆的声音
在脑里响起,呼唤道:「天扬!」

  他忙转首看去,见月英己站在他身后,遂惊诧地道:「黄夫人,你有什么事
吗?」

  月英用「传音仙术」道:「追兵……已经接近了吧,天扬!」

  龙天扬亦用「传音仙术」道:「请你……不要告诉大家,我是去……月英,
你也觉察到了吧……孔明军师的船队已经接近汉律了!」

  月英点点头,道:「可是……」

  龙天扬淡淡一笑道:「没关系,我并不打算去送死……我一定会……会回来
的!」

  月英感动万分,语不成句地道:「天扬……你……」

  正在此时,冬梅走来了过来,对龙天扬关切地问道:「天扬,你要去找船,
要不要我帮忙?」

  龙天扬颔首道:「冬梅,这次我要去远征,你不能跟着我……」

  话音未落,冬梅己羞得满面通红,她向龙天扬一挥手,娇叱道:「给我滚!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一定不会跟着你……」

  龙天扬翻身上马,然后,转首看了一眼冬梅,黯然地暗道:「对不起,冬梅
……其实我根本无心思与你要闹。不过,我又不能让大家为我而担心……」

  边想着,他边一抖马缰,向他们刚才所来的那条大道驰去,他想独自力阻敌
人,力挽狂澜……月英注视着他那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感动万分,双目噙泪的
暗道:「天扬……如果主公他们得知敌人已经接近的话,那肯定会离开港口,或
是前去应战。可是,那样一来,他们就不能顺利的和孔明所借来的援兵船队汇合
了,反而会因此威胁到大家的性命。但是,如果留在这里的话,在孔明他们到达
之前,应付遭到敌人的袭击……所以……你得知这些后果后,才要冒险应战……
争取时间让主公和孔明军师汇合,而单枪匹马的向敌人和大队人马挑战……天扬,
你舍己为人的精神,真让我感动不己……」

  想至此,她不禁已泪水涟涟,直流至颔下。

  此时,策马疾驰的龙天扬,遥望着前方那己隐隐现出的敌人人马,大义凛然
的暗道:「我的生命已并不是属于自己的了,因为,在战场牺牲的伙伴……他们
的灵魂已经融入了我的体内!现在我的身体……就算被『云体风身』之术四分五
裂,我也再所不惜!为了让那些信任我,崇敬我的士兵及百姓们免遭敌人杀戮,
哪怕我是战死沙场,也毫无悔意!我一定要阻止敌军的进攻!」

  想着,他又抖缰策马,更快地驰向敌人。

  与此同时,龙天扬前面不远张辽、文聘所率的五万大军亦正急急忙忙的追了
过来。

  张辽、文聘身为先士冲锋在前。忽然,文聘冷笑着傲然地对右边的张辽道:
「张将军,汉津己近在咫尺了!我们比比看谁先取得刘备的首级!」

  张辽闻言,暗笑道:「哼!就凭你也能取得刘备的首级吗?他身边的张飞、
赵云可是万夫难敌的大将,连我也自不是他们的对手,你……」

  突然,文聘左边的一名编将惊讶万分的用手指道:「二位将军,你们看,前
面有人!」

  文聘忙注目看去,他不禁丢魂失魄般的惊叫道:「啊!那……那少年不就是
『龙之军师』吗?」

  张辽闻言,亦不禁惊呼道:「什么?他……他就是……『龙之子』?这……」

  的确,那挡在他们大军之前的大道中央之人,正是急驰赶来的龙天扬。他扫
视着对面那密如草莽的曹军,不由暗付道:「大概有五六万敌人吧,真够多的!
看来,我得先阻他们前进,虽然,我再无力运用森罗万象的『生命的呼唤』这仙
术来打败他们,但是我可以让他们的战马止步不前的!」

  想着,龙天扬便双手猛然一沉,接着倏地向上一圈,往前一推,只闻「啵吱
──」的空气激荡翻滚的巨响之声,陡然响起。

  同时,对面那些曹军的战马皆齐声嘶鸣,扬蹄狂跳不前,众曹兵皆大惊失色
的紧握缰绳,慌忙喝马止步……顿时,惊叫声、马嘶声、马蹄踏地的「砰砰」声
骤然响起,尘烟蔽日。

  文聘见状,紧提马缰,惊骇无比的道:「这……这是怎么了?马怎的突然狂
跳不止呢?」

  张辽惊骇已极的注视着前面那正在默运仙力的龙天扬,满面惶恐这色地自语
道:「这是……这股强『气』阻我大军之人,就是这面前看来毫不起眼,神情漠
然的少年吗?这……这样下去不行!全军下马捉拿『龙之子』!」

  话音未落,立即有两名身材魁梧,面貌凶恶的偏将跳下马来,齐恶狠狠地向
龙天扬奔去,边齐拔出腰间的长剑,凶狠快捷的砍向龙天扬。

  龙天扬毫不惊慌,冷笑一声,身逾闪电的冲至二人的中间,未待他们的长剑
砍下,便倏地伸出双臂将二人执剑的手臂纹抓住,同时,运劲用「实拳」怦然分
击他们的腋窝,其势快似若流星,令人目不暇接。

  只闻一声「咯□」的骨折之声,紧接着那两人齐惨嗥大叫道:「哇!我……
我的手──!」

  说时,已痛得冷汗涔涔而下,齐颓然痛苦的倒地,大叫不止。

  那些刚翻身下马,正欲上前的曹兵见状,不禁骇得大惊失色,止步不前,惊
恐万分的注视着龙天扬。

  龙天扬扫视着面前这些神情惊骇万分的曹兵,不禁暗道:「这帮士兵和『虎
豹骑』不一样,他们没有那么厉害、勇猛、置性命而不顾……我只要让他们伤筋
断骨,就能挫败其斗志!即使我不使用『云体风身』只用『实拳』,也能抵挡好
一阵!」

  想至此,龙天扬大喝一声,如猛虎下山冲至几名蠢蠢欲动的士兵身旁,以迅
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实拳」直捣其胸腹要害之处。

  惨啤连声,瞬间那七八名士兵便口吐鲜血,砰然倒地,纹丝不动……文聘见
状,不禁冷汗涔涔,双目暴睁、张口结舌地道:「好……好厉害!这就是……龙
之子的力量吗?」

  龙天扬扫视着地上那几名士兵的尸体……突然,他感觉有些异样,忙回头看
来,不禁脱口惊呼道:「啊!你……你是谁?」

  话音末落,只见他背后不知在何时已站有一将,那人闻言冷哼一声,右拳却
闪电战般雷霆万钧地直击他前胸而来。

  龙天扬惊然一惊,忙掠身斜飘二丈之外站定,惊疑地打量着来人。

  只见此人颔首赞佩道:「哦!不愧是『龙之子』身法快得让我都目不暇接!
我乃大将张辽特向你请教一二!」

  龙天扬闻言,暗惊道:「啊!他就是张辽!」

  正在此时,张辽陡然击出一掌,攻向他的面部,其势快捷无比,令人眼花缭
乱。

  龙天扬见他拳已近面部,遂侧身一闪避开他这一击。谁料,张辽却猛然出手
曲肘捣向他的前胸。

  龙天扬心里暗惊,忙跃身后退,张辽见肘击不成,遂俊然凌厉无比,快若闪
电的踢出一脚,攻向他的双腿。

  龙天扬心中一沉,身形如风般疾迅无比的斜掠二丈之外。

  张辽见状,暗惊道:「怪不得许褚将军拿他没办法,原来『龙之子』真的…
…真的很厉害!」

  龙天扬亦暗惊道:「这张辽确实不简单,不愧是曹军中一员出类拔萃的大将。

  刚才这闪电般交手中,根本没机会使用『实拳』,他的武功一定会在『赤飞
虎』之上!看来,我得小心应付,不能大意轻敌才是!」

  陡地,二人齐大喝一声,又拳来脚往激烈的战在一块,只见两条人影忽左忽
右,忽躲忽攻,到最后只见两人己战为一团,人影片片,掌风呼啸,劲气激荡,
沙石飞扬……文聘在旁惊骇无比的注视着二人。忽然,他嘴角浮出一丝狞笑,阴
森森地自语道:「打得真激烈……嘿……这可是个好机会,『龙之子』正全神贯
注的与张辽交战,而他背后却毫无防备……现在正是杀死『龙之子』的良机!」

  说着,他喜不自胜的「呛啷」一声,抽出长剑正欲向龙天扬奔去。

  突然,有人在他背后如雷般的大喝道:「你这蠢猪,要上哪儿去?」

  文聘惊骇万分的忙回头向后看去,可还未等他看清之时,来人的一柄明晃晃
的长剑已闪电般的砍向他的颈脖。

  末待他叫出一字,那硕大的连盔头颅,便被来人砍落滚跌在地,鲜血自那正
疾速倒下的尸体脖颈间狂喷而出……这杀死文聘之人,正是宇文绪。只见他怒视
着身旁文聘那分离的尸首,恨恨地道:「谁想妨碍一对一的公平决斗,我宇文绪
决饶不了他!」

  正在酣战的龙天扬骤闻此言,遂惊讶地道:「宇文绪!你……你怎的知道我
不是去找船,而是来到这里的?」

  宇文绪将长剑上的血迹在脚底擦了擦,俊然将剑入鞘,淡淡地道:「哼……
即使你能骗得过别人,但却骗不过我这曾是『虎豹骑』之人的眼睛,龙之军师!
而且,师父也将你托付给我了,如果你轻易地便跑来送死,那不是让我为难吗?」

  龙天扬正欲答话,突然瞥见宇文绪身后已悄悄地走来一名手执长剑,意欲向
其劈下的曹兵。遂惊恐万状的大呼道:「啊!危险,宇文绪!」

  他边说边飞快地向宇文绪冲了过去。宇文绪闻言,忙回头看去,不禁吃惊叫
道:「啊!」

  宇文绪见己无机躲避,正在惊慌之时,龙天扬恰巧冲至他身旁,猛把将他推
出丈余外。二人刚刚沾地,只闻「轰隆」一声,刚才宇文绪记站之处己被那士兵
一剑劈爆出一道长逾二丈,深达尺余的深长大裂,沙石尘灰登时四处进溅……龙
天扬见状,不禁脱口惊呼道:「啊!好……好大的威力!这……」

  张辽见状,亦不禁惊疑万分的自言自语道:「这……这个士兵是何人?我怎
的不知道我所率的大军里还有剑术如此超绝的士兵?」

  众曹兵也纷纷议论惊呼道:「怎么可能,他怎的突然间变得如此厉害呢?」

  「谁知道……真是不可思议……」

  此时,龙天扬与宇文绪从地上站起来了。突然,那士兵双目冷酷,冷漠地对
宇文绪道:「叛徒只有死路一条……难道你忘记了吗?宇文绪!」

  宇文绪惊疑万分的打量着他片刻,突地,颤声道:「莫非你是……你是『僵
尸鬼』!」

  旁边的龙天扬闻言,惊讶地扫视着这被宇文绪称为「僵尸鬼」的家伙,心里
暗付道:「这『僵尸鬼』浑身都透露一股极强的『杀气』!如果不早些干掉他,
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想至此,他倏地抽出腰间长剑,幻起一片剑影如雷霆万钧之势劈向「僵尸鬼」,
边大呼道:「空破山──!」

  谁知,他托剑即将劈至敌人的头顶时,对方还不知躲闪,不仅如此,且故意
用头顶向他长剑迎去。

  「噗」的一声,龙天扬的长工剑己深深砍入「僵尸鬼」的头顶深至眉间。虽
然如此,但奇怪的是,却不见有血自伤口流出!

  龙天扬见状,惊讶万分地脱口呼道:「啊!怎……怎么可能……他故意用头
挡我的长剑……」

  突然,「僵尸鬼」以令人目不暇接之势,骤然向龙天扬斜砍一剑。

  龙天扬惊然大惊,慌忙中一拔长剑,纵身后退三丈,堪险避过其剑。

  龙天扬刚将身形站稳,那「僵尸鬼」己如凶神恶煞般的站立眼前,阴森森地
道:「逆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众曹兵见状,皆魂不附体的惊呼道:「啊!他……他头上挨了一剑还不死……
这真是个怪物、妖怪!」

  张辽见状,亦惊讶不己的脱口惊呼道:「什……什么……真难以相信,还有
这样的事实………!」

  旁边的宇文绪不由既惊且怒的骂道:「这个不死之身的混蛋!……」

  此刻,龙天扬不禁面色疑重的暗惊道:「我体内的肌肉都快崩溃了……如果
我能运用『云体风身』之术的话,现在已经把他一剑劈为两半的……可惜,我的
体力不支,看来今日就这样横尸于此吗?……」

  突然,「僵尸鬼」阴森森地冲他吼道:「去死吧,蠢货!」

  说着,「僵尸鬼」便高举长剑,倏然向龙天扬劈头盖脸的砍下……宇文绪见
状,嘶哑地惊呼道:「『龙之军师』,快躲开!危险!……」

  龙天扬艰难地正欲闪身避开,忽听身后「哩」的破空锐耳之声,骤然响起。
只见「僵尸鬼」

  大叫一声,身子便莫名其妙倒跌在地。飞腾出二丈开外。

  龙天扬忙注目看时,只见「僵尸鬼」的腰脂间豁然插着一支长逾三尺的巨箭。

  他不禁惊疑地道:「啊!这……这支箭是……」

  张辽见状,遂注目向龙天扬身后离此有十几丈远的一骑马老将。凝视半响,
他沉思片刻,面现惊诧之色的自言自语地道:「这支巨箭……难道是是黄忠!没
错……能持巨箭的只有黄忠,他……他怎么会……」

  正说时,那骑马老将己策马驰上前来,冷笑道:「嘿嘿……居然还有头上挨
了一剑也不死的士兵……我黄忠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事!」

  话说孔明往夏口刘琦处借了一万人马与关羽共合一处同乘船往汉津而来。

  孔明与关羽直立船头,眺望远方……船桨划水时的「哗哗」声连绵不断的传
进关羽的耳里。他焦急地来回踱步,双眉紧锁……此时,从舱内走出一名士兵至
关羽身旁,安慰道:「关将军,你别太急,我们马上就到汉律了!」

  关羽闻言,勉强笑了笑,轻轻地「哦」了一声。顿了顿,他走至孔明身边,
沉声道:「孔明军师,你准备好了吗?」

  孔明轻摇羽扇,静静地道:「好了!不过,主公他们一路上肯定受到了曹兵
的追击。这样一来,他们就只有水路可逃,现在肯定在汉津港口!」

  关羽颌首担忧地道:「我想也是如此……不过……可是……」

  孔明闻言,急急地道:「关将军,『可是』什么?」

  关羽双目噙泪的幽幽地道:「从前几天地起,我一直心跳得慌,这可是能什
么预感吧!我们必须马上抵达汉津,不然,我怎么也放心不下大哥他们,但愿他
们能在我们到达之前平安无事……」

  停了瞬间,关羽转首向划船的士兵们命道:「划快一点……要争取最快时间
赶柱汉津!」

  十兵们遂使劲摇动木奖,向汉津方向驶去。

  此刻,那被黄忠所射,震倒于地的「僵尸鬼」惊恐地注视着黄忠……龙天扬
打量着面前这银白色长须,双目炯炯有神,精神矍铄的老将,暗惊道:「他……
他就是《三国志》里曾和关羽战成平手的老将黄忠吗?」

  他旁边的张辽亦暗惊道:「我曾听文聘将军讲过:黄忠本是荆州牧刘表摩下
的一员大将。现在长沙太守韩云摩下,他的武功、德才有目共睹,在荆州无出其
右者。我想,即使在魏国也没有这样的大将……」

  突然,他瞥见对面的大道上尘土飞扬,蹄声哒哒,转眼间又驰来一骑。那马
上之人老远便冲黄忠喊道;「黄老将军!」

  黄忠闻言,忙转首注目看去,不禁微笑道:「啊!魏延你刚来呀!」

  正说时,那人己至黄忠跟前,他正是那日自荆州逃出,后投靠长沙太守韩云
之人──魏延!

  只见魏延气喘吁吁地道:「黄老将军,你在这儿啦……我一直在后追不上你
……」

  忽地,他一眼瞥见手执长剑的龙天扬,注目仔细一看,遂脱口惊呼道:「啊!

  那……那不是曾和玄德公率军民到荆州的『龙之军师』吗!对面大军的旗印
是张辽和文聘的,这……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黄忠闻言,欣喜地道:「昭?那少年是『龙之军师』?这太有意思了!本来
我们是为了防备曹军全力对长沙图谋不轨,而来探查的,不料却碰上了这种事。
从前,主君刘表对『龙之子』敬佩之至……现在,趁此良机我们前去拜见一下吧!」

  正在此时,那被黄所射倒的「僵尸鬼」忽地从地上站起,双手猛然将插在腰
腹间的巨箭抽了出来。

  众曹兵见状,齐膛目结舌的惊呼道:「啊!他……他还活着,被那巨箭刺穿
了……还活着,真……真是个妖怪!」

  距「僵尸鬼」只有二三丈远的龙天扬与宇文绪见状,皆惊骇无比的嗫嚅着…
…就连张辽亦又惊且疑地喃喃自语道:「啊:这士兵看其装束是我部下……可是
我从未见过有这样的士兵,不,是妖怪!哦……对了,一定有人在幕后指使!」

  突然,与龙天扬站的宇文绪猛然拔出长剑,铿锵有力地道:「『龙之子』你
走开!这畜牲是要杀我的!我和这妖怪是我以前所在的『虎豹骑』后军中的部将
……『白冥虎』所操纵的『僵尸鬼』!」

  龙天扬闻言,惊讶地道:「僵尸鬼!」

  宇文绪颔首沉重地道:「是的,『白真虎』可以随意操纵死尸,令其变成『
僵尸鬼』而杀死敌人。『白冥虎』其实也是『五虎神』之一,也许是他不允许手
下叛变,而派『佃尸鬼』前来杀我的…忽然,他对面的「僵尸鬼」将拔出的巨箭
一把仍出,冷笑着道:「宇文绪,你说的不错!我们『虎豹骑』绝不允许有叛徒
出现。现在,你去死吧!因为,你们是杀不死我的!」

  说着,「僵尸虎」「呛啷」一声抽出长剑,恶狠狠地陡然向宇文绪当胸刺出
凌厉无比的一剑。

  宇文绪神情漠然,冷笑一声,手中剑斜挡格开「僵尸鬼」已近胸前的长合剑,
同时,舞起一片剑网骤然罩向敌人。

  「僵尸鬼」身形暴掠,堪险险避过……宇文绪一撤长剑,冷傲地道:「你这
家伙,别小看我,我己今非昔比了!」

  「僵尸鬼」颔首恶狠狠地骂道:「不错,你确实不不起,厉害无比……不过,
你这蠢货,灭绝人性的家伙,你背叛了『虎豹骑』……」

  末待他道完,宇文绪己怒不可遏的大吼道:「闭……闭嘴!」

  说着,一挺长剑「噗」的一声,将「僵尸鬼」从胸贯穿而过。

  突然,「僵尸虎」狞笑一声,未持他拔出长剑,左手己疾如闪电的紧紧扣住
其手腕脉门。

  宇文绪悚然大惊,脱口惊呼道:「啊!糟了!『』边道边用力想挣脱手腕,
可手腕已被「僵尸鬼」紧紧扣住,疼麻万分……「僵尸鬼」见状,冷笑道:「宇
文绪,你现在应该知道刀剑等兵刃对我这个死人是毫无作用了吧!可惜,你知道
的太迟了,现在你就去死吧!」

  说着,右手高举长剑恶狠狠地向宇文绪接头盖脸的骤然劈下。其势快猛无比,
令人目不暇接…宇文绪大惊失色,「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右腕被「僵尸鬼」

  扣得死死的,挣扎不得,看来只有闭目等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僵尸鬼」那即将劈至宇文绪脖戏曲的长剑忽地「铛
啷」一声,坠落于地。啊!那长剑的剑柄之上还豁然留下其齐腕而断的手掌。

  「僵尸鬼」惊然大惊,脱口低呼道:「这……这股强烈的『剑气』是……是
『空破山』!这……这是『龙之子』所发的……」

  说时,他急转身注目向龙天扬看去。只见龙天扬斜挥长剑,大义凛然,威风
凛凛地逼视着他,铿锵有力地道;「『僵尸鬼』!我不能让你……在我面前杀死
我的朋友!即使我粉身碎骨,也不能再看到朋友受你们这些曹兵的杀戮!」

  宇文绪闻言,心中感动万分。他趁「僵尸鬼」这分神之际,猛然跃身而起,
拼力挣脱了其扣住的手腕。

  「僵尸鬼」大怒道:「宇文绪,你要反抗到底吗?难道你不知道反抗到底就
只有死路一条…蓦地,他双目顿炽盯着龙天扬,穷凶极恶地吼道:「好,我先杀
了你,『龙之子』!」

  说时,「僵尸鬼」猛然用左手抽出宇文绪刚才插入他胸膛的长剑,疾步挺剑
冲向龙天扬。

  宇文绪见状,悚然大惊地呼道:「不好!快跑!『龙之子』!」

  龙天扬骤见敌人向他冲至,刚想挺剑上前迎敌,突觉浑身百骸如同散了架般
的疼痛无力。他忍不住疼得「哇!」的一声,暗惊道:「不好!我动不了身了!
这几日连续用『云体风身』及『空破山』之术用过头了!现在,动弹不得,怎么
办!…正在此时,「僵尸鬼」己冲至他面前高举长剑,作势欲劈,情势十分危急!

  突然,「僵尸鬼」只觉握剑待劈的左手被人用手紧扣住了,动不得丝毫。他
不禁侧首向后看去,惊诧不己地道:「啊!你……你怎么……」

  阻止「僵尸鬼」之人正是曹军将领一一张辽。只见他横眉怒目的的怒喝道:
「妖怪,你太过份了,亟相有令不杀『龙之子』的,难道你要违抗军令吗?」

  说时,张辽怒不可遏的袖出利剑,疾逾闪电的砍向「僵尸鬼」的脖颈。

  「啪!」的一声,「僵尸鬼」的连盔头颅被张辽斩落于地。尸体亦「轰!」
地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曹军们见状,齐欢呼道:「太好了!张将军砍掉妖怪的首级!」

  龙天扬见张辽在间不容发的危急之时,挺身救了自己,不禁感激万分地注视
着张辽,低呼道:「张辽将军……」

  正在此时,突然,「僵尸鬼」的头颅从地上疾快无比的飞了起来,双目怒睁,
巨口暴张,倏然飞至张辽的肩头,一口咬住其左肩。

  张辽躲避不及,被其咬得声大叫不止。

  众曹兵只惊得魂飞魄散,肝胆谷裂的齐呼道:「哇!这……这是怎么回事?
脑袋被砍掉了,竟然还活着……」

  龙天扬见状,担心低呼道:「张辽将军……」

  只见张辽还是狂吼道:「死妖怪!你……」

  。突然,龙天扬失声惊呼道:「啊!首级和尸体都能动,真……真是怪事…
…」

  但见他面前「僵尸鬼」的尸体正从地上骤然站起。同时,那咬在张辽左肩的
头颅的双眼忽地逼视着龙天扬,奇事便发生了,那尸体倏地挡在龙天扬面前,左
手挺剑向龙天扬头顶迅猛无比的砍下。

  宇文绪见状,大惊失色的忙奔了过来,自「僵尸鬼」的身后拦腰将其紧紧抱
住,边对龙天扬急急地道:「快……快逃!『龙之子』!我来抱住他……」

  龙天扬悚然大惊忙急急地道:「宇文绪!小心!」

  话音未落,「僵尸鬼」倏地猛然将左手所握之剑插入自己的胸膛。「噗!」
的一声,长剑将二人连刺在一块,剑身自宇文绪背后还透露出丈余长。

  宇文绪只觉疼痛难忍,口中惊骇无比的喃喃自语道:「啊──!难道我被捅
穿了吗……」

  此时,「僵尸鬼」猛然将剑撤出,宇文绪大叫一声,重重地后倒于地,鲜血
泪泅地自他胸前伤口中流出,染红了片沙土……旁边的龙天扬见状,嘶哑地惊呼
道:

  「啊!宇文绪,你怎么样了?……」

  说时,他奋力挣扎着用剑支撑着身子,怒视着「僵尸鬼」,陡然一股强烈的
怒火涌上仓皇心头,他暗付道:「我的体力正在慢慢的恢复,对……我不能丧失
信心,凤翔还需要我去救!我不能就这样死在这儿,我要杀死这伤害了我朋友的
妖怪!」

  想至此,龙天扬拼力双手挺剑向「僵尸鬼」的腰腹刺去。

  哪知,刚刺出不及二尺,「僵尸鬼」候地捡剑骤然向他头顶劈下,其势甚疾,
令人目不暇接。

  龙天扬暗叫「不好!」,但「僵尸鬼」身材高大,微一弯腰已够到他了,因
此,要想避开已是晚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龙天扬忽觉面前剑影一闪,紧接着便是「档!」
的锐耳的金属撞击之声,火星耀眼,令人目不能视。

  只闻来人一声冷哼道:「哼!我可不能将『龙之子』的性命交给你这畜牲!」

  龙天扬忙转首向身后注目看去,不禁惊讶惊讶万分地道:「黄……黄老将军!」

  来人正是黄忠,他注视着龙天扬,钦佩地微笑道:「『龙之子』!你乃一名
少年武功竞如此了得……危急之时,让老朽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说时,黄忠大喝一声,猛然用力将挡住「僵尸鬼」的长剑上抬,但令人惊讶
的是,「僵尸鬼」下压的长剑只是被他的长剑震得有些颤抖,而并未脱手或荡开。

  黄忠见状,不禁满面惊疑之色的脱口惊呼道:「啊!怎么会这样?这混蛋…
…居然能压住我这重逾千斤的大力!?……」

  龙天扬见状,遂抽身站起,扔掉手中长剑,暗惊道:「看来,我得运气……
把最后的一点力量集中起来,只要一击最后的……就行了!」

  想至此,他倏地将双手一圈,力贯双臂,陡然一挥右掌击向那正与黄忠拼力
的「僵尸鬼」前胸,边厉声喝道:「你去死吧!『僵尸鬼』!仙气发动!」

  话音未落,只闻「轰隆」一声巨响,「僵尸鬼」己被龙天扬这凌厉威猛无比
的一掌震得倒飞出四丈之外,他双脚甫一落地,即将他地上倒驰出一道深达半尺
余深的长沟。

  虽然如此,但奇怪的是「僵尸鬼」的尸体虽遭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巨力所击,
却末被震碎或震倒。

  黄忠惊讶万分地自语道:「啊!多厉害的发动术呀!可……可是奇怪,这家
伙挨了这么大的力量所击竟还不死……这……」

  龙天扬亦惊诧不已,突地,他感到浑身酸软疼痛已极,遂情不自禁的颓然坐
在地上,暗付:「我的身体己经真正的毫无力气了,动弹不得。但是……我不能
灰心……要坚持到底!不过,这『僵尸鬼』也确实太厉害了,现在,已无力战败
他了……」

  此刻,众曹兵也惊骇已极地齐惊道:「真是不可思议……连『龙之子』都杀
不死他……」

  突然,黄忠急急地对龙天扬道:」龙之子『!你歇息一会,我来替你干掉这
妖怪!」

  说着,便手执长剑冲向「僵尸鬼」……忽地,有几名曹兵惊讶地齐呼道:「
啊!那是谁?有一单骑从前方飞奔而来了!」

  只见自他们对面的大道上如风驰电掣般的驰来一骑,马上之人手提大刀,威
风凛凛。

  张辽注目一看,遂惊讶地喃喃自语道:「啊!那……那武将难道是关……」

  此刻,黄忠及即将奔至「僵尸鬼」身旁,突然,他只觉身旁凉风一掠而过,
未等看清,身旁己豁然多了一骑,马上这人大喝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幻起一
片刀影骤然向「僵尸鬼」拦腰斩去。

  只听「砰!」的一声,「僵尸鬼」的尸体己被来人斩为两断。忽地,自他那
斩断的上半身腹间滚出一拳头大小外贴一些让人难以看懂,像是符的心脏来。

  那咬在张辽左肩的「僵尸鬼」的头颅见状,不禁魂飞魄散的大呼道:「啊!
我……」

  话未道完,只见其眼珠一翻天覆地,「轰!」然自张辽肩上骨碌碌地滚落在
地。尸与首再也纹丝不动了。

  众曹兵见状,皆满面惊骇,钦佩之色的齐呼道:「啊──!这人不是关羽吗?
真厉害,一下子就能将妖怪解决了!」

  黄忠打量着眼前的提刀大将,喃喃地惊道:「多厉害的刀呀!这就是关羽吗?」

  旁边的龙天扬注视着关羽,喜极而惊疑地低呼道:「这……这不是幻觉吧!
关……关羽将军……这证明孔明已赶到了……太好了!」

  话音末落,他只脑部一阵昏旋,接着便不省人事的倒于地上。

  关羽扫视着地上「僵尸鬼」的尸首几眼,便向龙天扬走来,一瞥之下,不禁
大惊。他见龙天扬纹丝不动的躺在地上,遂下马上前将其抱起放于鞍上,关切而
喃喃地道:「天扬,这次让你真的受累了。你居然一人与敌奋战,难道你不知道
你的生命要比你所想象的更为重要吗?天扬,你的出现真的是我们刘军之福,不
然……」

  此刻,那静候在景山山顶的「五虎神」中的「白冥虎」正眺望着远方,心中
暗喜道:「这次有我的『僵尸鬼』出战,看来『龙之子』与叛徒宇文绪的性命…
…嘿嘿……他们这次在所难逃了!」

  他正傲然的狞笑时,突然,他一眼瞥见左手所握的「僵尸鬼」的原心正在进
发缕缕的青烟。

  「白冥虎」悚然大惊,面色骤变,嘴唇哆嗦着道:「啊!是……是关羽这家
伙……我用『通心术』看得出是关羽……他居然斩断了『僵尸鬼』的『符心脏』!
这下可糟了!」

  他身旁的「赤飞虎」闻言,不禁暗惊道:「居然能从『僵尸鬼』手里生还…
…看来『龙之子』真是幸运之人!」

  「白冥虎」扫视了「赤飞虎」他们四人一眼,垂头丧气地道:「我们还不下
山吗?这次就饶过『龙之子』……」

  说着,他便头也不回的恨恨离去,几人一行满怀着惊惶、烦恨的心情离开了
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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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援兵会合

  与此同时,关羽刚将龙天扬抱上马鞍。只见前面大道上尘烟滚滚,蹄声大作,
人喊马嘶……关羽见状,不禁伸手捋须微笑着颌首不语。

  众曹兵皆惊诧地议论道:「喂!快看,前面像有大批人马向我们驰来了,不
知是何人……」

  「谁知道呢……啊!已经近前了……」

  原来,这些人马正是急急赶来的刘军。只见刘备手执双股剑抖缰疾驰,身先
士卒冲锋在前。身旁三人紧随其后,他们是张飞、赵云冬梅。孔明却坐在一辆二
马拉驰的马车上。只见他将右手中的羽扇向前一挥,急急命道:「快!保护『龙
之军师』!」

  刘军们转眼即至曹军们阵前,众曹兵注目仔细一看,齐惊呼道:「啊!那…
…那是玄德的军队!张飞和赵云也来了……」

  张辽亦注目凝视,口中惊万分地喃喃道:「这支大军是什么来头?难道就是
刘备的援军吗?」

  话音未落,旁边的关羽淡淡地道:「没错,张辽!孔明军师从江夏夏口刘琦
处借得大军一万数千人,你自信能胜得了吗?」

  张辽闻言,嗫嚅着惊疑地注视着关羽……心中暗付:「我们从襄阳长途跋涉,
士兵们己筋疲力尽、疲惫不堪要是遇到少量的敌人还好,可现在遇上了刘备的援
军,人数如此众多,而且关羽、张飞、赵云等猛将都在,这样一来,若真正交战,
我方的胜算看来是非常渺小的。既然如此,我们撤军才是上策!」

  想至此,张辽一勒马首,高声大呼道:「撤退快撤───!」

  顿了顿,他转首向关羽沉声道:「关将军,就此别过,你所斩的妖怪,我也
不知是何物,更不知是谁所派遣……以后有机会再跟你一决雌雄,告辞!」道罢,
率军疾驰撤退而去。

  关羽目视着他渐远的身影,不禁钦佩地叹道:「啊……真是条好汉!」

  话音未落,只听已至身后的刘各急急地问道:「二弟,天扬怎么样?啊!他
受伤了吗?」

  赵云、冬梅等人皆关切地急问着……关羽用手扶着鞍上的龙天扬,沉沉地应
道:「天扬他没什么事……不过,他的身体很虚弱!」

  张飞遥望着那已逃出很远的曹军们,气得双目暴瞪,破口大骂道:「这些狗
养的曹军,一见到我们来了就仓惶逃跑,真是些孬种!」

  关羽忙喝止道:「翼德,别再骂了,反正他们已经撤走了。我们过去谢谢这
位老英雄!」

  说着,将马牵至黄忠眼前,对他深深一揖道:「这位英雄,多谢你救了天扬!」

  旁边的刘备闻言,忙翻身下马惊喜地道:「啊!真的吗?是这位英雄救了『
龙之军师』?」

  关羽颔首道:「是的,正是这位英雄救了天扬的!我来时亲眼所见……」

  刘备忙趋步上前,拱手对黄忠道:「请问英雄尊姓大名?玄德在此代表『龙
之军师』多谢你了!」

  黄忠忙还礼道:「原来是玄德公!敝人黄忠黄汉升,先前主公为荆州州牧景
升公,后主公病殓,遂投奔长沙太守韩云大人……哦!不说这些了,还是先治疗
伤员要紧!」

  刘备微笑着对越云道:「子龙,你将宇文绪救上马鞍吧!他伤得重不重?」

  赵云上前扶起受伤宇文绪,见其已昏迷过去,遂检查了一下伤势,沉沉地答
道:「主公,宇文绪伤得很重,但无生命危险,你放心吧!」

  刘备缓缓地点点头,轻「哦!」了一声。

  此时,孔明下车走了过来,深沉地道:「天扬这次真是太贸然,万一……不
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之还好……我们都得救了。」

  众人皆感动万分地注视着马鞍上那昏迷不醒的龙天扬,沉默不语……突然,
刘备向黄忠及魏延问道:「二位将军,不知你们还有什么事吗?如若方便的话,
请上船一叙,顺便载送二位将军一程!」

  黄忠、魏延对视一眼,遂点头道:「多谢玄德公,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
了!」

  刘备忙客气地道:「二位将军太客气了,说着,伸手作势请道。一行人浩浩
荡荡地的驰向汉津,遂陆续上了船,驶向长沙。

  刘备吩咐士兵们摆酒设宴盛情款待黄忠、魏廷二人。大家杯来盏往,斛筹交
错,尽情举杯畅谈。刘备与黄忠、魏延二人同食一桌。气氛其是热闹、融洽。忽
地,黄忠双手作揖谦逊地道:「真不好意思,竟让玄德公专程送我二人回到长沙,
在此,汉升就多谢了……」

  刘备忙微笑着道:「哪里……黄老将军太客气了。能与将军相见,实属有缘,
玄德深感荣幸。

  况且今日黄老将军救了我军『龙之军师』,玄德无以为报,只能借水酒一杯,
略表谢意!来,干!」

  黄忠闻言,忙客气他道:「今日能得遇玄德公,汉升自感福缘不浅。玄德公
的威名我等早己如雷贯耳,钦佩之至。只是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好……咱们干!」

  三人同举杯畅饮,谈笑风生……此刻,坐在船舱内的张飞与赵云、关羽、月
英亦在饮酒聊天。

  忽然,张飞侧首手指黄忠对赵云急急问道:「喂,赵云,你知道那老头是谁
吗?好象叫什么黄……」赵云沉声道:「那是天扬救命恩人。」

  张飞闻言,勃然大怒,手捶桌面大声道:「什么恩人?天扬他一人擅自出战,
大为不妥,说什么是为了『争取时间』!他根本没想到严重的后果,如果他有何
三长两短,那我们就成了万人唾骂的懦夫、胆小鬼了!」

  赵云低沉地道:「张将军,此言差矣。正如月英所言……我们如果全去迎敌
的话,恐怕就不能和孔明军师准时会合了,天扬这么做,是出于一片苦心,为了
大局着想才……」

  话未道完,忽见月英自旁边走了过来,低低地道歉道:「对不起,张将军!
因为,天扬独自一人前去迎敌的事,我早先知道却没告诉你们……请你不要责怪
天扬……」

  话音未落,张飞便气呼呼地道:「他那种妄作决断的做法能不让我生气吗?」

  忽然,坐在张飞对面的关羽面色肃穆,沉沉地道:「行了,翼德!不必再责
怪天扬了……我对天扬的做法也大为气恼,不过,他也是出于无奈,况且又是为
了大哥……天扬才冒死单身与敌作战的,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他才对。」

  张飞闻言,激动万分地道:「二哥!你以为我是存心要责怪他吗?正因天扬
他在我军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才不能死,而且,我们与天扬还要并肩作
战啊!」

  众人皆感慨万千的颔首沉默不语……此刻,在另一艘高大、豪华、旌旗飘展
的大船舱内,龙天扬与宇文绪静静地躺在榻上,榻旁坐着孔明、冬梅及小虎三人。

  只见龙天扬的面部汗如雨下,冬梅手拿一条汗巾轻轻地为他擦拭着,神情异
常悲恸。

  孔明手执羽扇站了起来,他注视着那昏迷过去的龙天扬,心中说不清是悲、
是忧、是喜……冬梅将汗巾在木盆中搓洗拧干,双目注视着孔明,悲恸而流泪地
道:

  「孔明军师,我真得拿天扬没办法。他每次都信心十足地出战,可每次回来
都伤痕累累。今日,他又是瞒着大家,一人与敌斯战……当时见到他这副模样,
我真气得想杀了他。可是一看到他还活着,我又很替他高兴……」

  话未道完,冬梅己泣不成声,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

  顿了顿,她又悲痛地自责道:「我也是……是一个傻蛋。我为什么要为他担
心,为他落泪呢?」孔明闻言,亦悲切地微闭双目沉沉地道:「冬梅,你不要再
说了!我的心里其实比你更难过……不过,要改变这个乱世,就不可非议也必不
可少的需要这种人,我坚信,天扬也一定会改变这个乱世的!」

  忽然,冬梅擦泪低声道:「孔明军师,今天有一事……月英还未向你说吧,
她可能是难以启齿,在此,我就代她告诉你吧……月英今天为了救被『破凰』侵
身的天扬,而不惜……不惜让玉体与之交合……」话未说完,她满面绯红,羞不
自胜。

  孔明闻言,却沉静地道:「这些并不重要,为了救身负拯救此乱世的天扬,
这……算不上什么,我当时若在场,也会让她这么做,何况我在去夏口临行前,
已对她交待了。我不但不会怪她,反而还敬佩她这种无私的牺牲精神,这可能也
是上天交于我和她的『使命』吧!」正说时,忽有士兵来报,说是船己抵达刘琦
公子所辖的夏口港了。

  孔明闻讯,遂传令全军下船,暂寄于刘琦公子处歇息。众刘军忙纷纷下船,
往夏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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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运功疗伤

    江东吴国柴桑郡。

  吴国是一个国富民强、土地肥沃、人口众多的国家。其主君孙权生得方颐大
口、碧眼紫髯、身材雄伟、相貌其是威凛。是一个体恤百姓、爱护部下的贤明之
君。

  这日,孙权正在花园小亭里独自饮酒,兴酣之时,忽有士兵来报道:「主公,
曹操已派兵攻下江陵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孙权未待他道完,便将已送于唇边的酒盅倏她放于石桌上,惊讶而冷沉地道
:「啊……曹操己攻下了江陵!……那么他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吴国了。」

  正说时,忽见自园内的青石路上疾步走来一位头裹青巾、短髯长眉,年约四
旬之人。

  孙权注视来人,深沉地道:「子敬,曹操攻下江陵之事,你已有耳闻了吧?
众大臣是否正在讨论呢?」

  来人正是孙权手下谋士鲁肃鲁子敬。只见他趋步上前躬身作揖道:「主公,
曹操目前已攻下汇陵之事,我确己知晓,是的……大家正在议论这件事,不过,
大半的大臣们认为应与曹操讲和……」

  孙权闻言,颔首肃沉地道:「啊!也有道理,你对此有何看法呢?」

  鲁肃思索瞬间,深沉地道:「属下认为……曹操他是个出尔反尔,阴险狡诈
之人,与之讲和,他定会自食其言,江东要不多久就会被他独占的……因此,臣
以为……应与刘备联手,共敌曹军,然后再设计取下荆州。」

  孙权闻言,沉吟片刻,低沉地道:「与刘备联手?……这么说来,『伏龙』
和『龙之子』都能为我所用了。子敬,你这个主意不错,我真想亲眼见见『双龙』!
对了,你就以刘表新亡而去夏口吊丧为名说服刘备他们,共御曹军……」

  鲁肃庄严地道:「是,主公。」

  道罢,他向孙权深深一揖,转身离去。

  孙权目送着鲁肃渐远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不知『双龙』将对吴国来说是
凶还是吉呢?但愿他能给我吴国的臣民带来幸福……」

  此时,从曹军追击下逃脱出来的刘军,正驻扎在荆州州牧刘表之长子刘琦所
辖的夏口。江夏郡与东边的吴国相接,在此以前曾发生过荆州与吴之间的势力之
争。

  现在,刘备一行人在此一边恢复元气,一边准备着应付曹军对江夏的进攻。

  在刘琦的议事厅内,众人围坐桌前,各扦己见,议论纷纷,共商御曹大计…
…只见刘备面色沉重,表情肃穆地向孔明问道:「孔明军师,你真的打算欲与吴
国的孙权联手抗曹吗?」

  孔明肃然起身,沉沉地道:「是的,主公!

  因为,曹操攻陷江陵后必攻向吴国,由于江陵乃荆州水军训练之基地,而水
军又可作攻吴之兵力,因此,他攻下江陵后,毫无非议的定挥兵江东,欲夺吴国,
也许,现在吴国的孙权他们也正为此事而烦恼呢!」

  话音未落,孔明对面的关羽忽地离椅而起冷沉地道:「正如孔明军师所讲…
…吴欲防备曹军来袭,唯有与我军联手方可高枕无忧,他们现在也一定有此打算,
欲与我军联盟……」

  突然,一直未语的刘琦插言道:「孔明军师,你既有此打算,那军师就可全
权调动我刘琦的所有兵力。而且荆州乃是家父从祖辈手中继承之地,如今江陵失
守,我则死后亦无颜面见家父,请孔明军师用我兵力全心的代我多杀一些占我领
土的曹军吧!刘琦我在此恳求你及孔明军师了……」

  说着,不禁激动地热泪盈眶,悲痛万分。

  刘备见状,忙坚定地安慰道:「贤侄倒尽管放心,我一定替你将荆州等诸失
地夺回!」

  刘琦欣喜地拱手道:「多谢叔父!」

  忽地,孔明沉沉地道:「你们不必太担心,我们即使不拜访吴国,他们也必
然会在短期内派人来访我们的,到时候,天扬的大名──『龙之子』将起很大的
作用!」

  刘备闻言,微笑着颌首道:「对!『龙之军师』的大名现在已传遍了整个汉
朝,几乎是家喻户晓童叟皆知了!」

  孔明坚定地道:「主公说的对极了!为了得到吴国的相助,我们和『吴』相
商时,天扬的作用是必不可少的,起着关键的作用!」

  顿了顿,孔明忽然迟疑地道:「不过……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

  骤闻此言,刘备、关羽等众人齐惊诧地注视着他,急急地齐呼道:「什……
什么事?」

  孔明缓沉地道:「如果天扬他对此事置之不理的话,那此次的协商联盟之事
将必败无疑。」

  让他这么一说,众人亦有些担心,遂鸦雀无声,沉默不语……突然,坐在下
首的冬梅猛然大声道:「有了!……我一定能让天扬关心这件事的……」

  此刻,就在离此约有几十米远的一块草地上,龙天扬盘腿而坐,双目微闭,
双手下垂,掌心向上,像是在运功调息。

  蓦地,他猛然睁开双目,侧首向身后看去,只见冬梅自十几米的地方正姗姗
走来。及至身前,冬梅对他低呼道:「天扬,原来你在这儿啦!孔明军师正叹气
呢,说你又没参加会议。」

  龙天扬站起身来,微笑道:「是吗?那太对不起了!」

  冬梅淡淡地道:「算了,你的身体好了吗?」

  「多谢你对我的照顾和关心!我的身体己差不多康复了,现在我正用『月氏
之力』运气疗伤呢!」

  冬梅闻言,惊诧地道:「什么?『月氏之力』?那……那一定是从月英那儿
学来的吧?」

  「也算不上是学的,不过,我的『云体风身』之术变得比以前更厉害了。『
云体风身』之术能无限地发挥体力,而肉体却不变动,即『消耗性』的法术,而
『月氏之力』是一种增强人的生命力的法术,它能让人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发挥活
力,对了……这就是被称为『生成性』的法术吧。若是没有这『月氏之力』来疗
伤,只怕施展『云体风身』之术过度的我早己不在人世了!」

  冬梅闻言,不禁惊骇道:「真厉害,你竞有这样的功夫,难怪你那日在汉津
时能只身挡住曹军!」

  龙天扬闻言,忙摆手急急地道:「唉!别提这事了,你不知道,当我刚醒来
之时,就遭到了张飞的一顿怒斥……若不是他看到我身子弱,我想他当时一定会
给我几拳的。不过,我现在正在反省………」

  未待他道完,冬梅便杏眼圆睁,怒不可遏地道:「『反省』……!你现在反
省就完事了吗?难道你己忘记犯下了多少次这样的错误了吗?」

  龙天扬急得满面通红,急急地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呢?」

  冬梅思索道:「喂!让我想一想,用什么法子来让你弥补这些过失……唉!
让我听听你们『龙国』的故事吧!」

  龙天扬闻言,暗惊不己,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冬梅见状,嗅怪道:「你呀!嘴真紧!你那『龙国』的情况连玄德大人你都
不告诉……对你来说自己的国家是最不愿提及的事吧?哼!你这种人真难缠!」

  龙天扬见她生气了,遂低低地安慰道:「冬梅,你别生气!要我说出……也
行,不过,只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反正我是来自一千七百年的未来时代,
说出这些你也不信……」

  冬梅未待他道完,便提起拳头作势欲打,边急急地道:「别罗咳,快说!不
然,我就赏给你一顿拳头。」

  龙天扬忙退后一步,摆手道:「好……好,我说……」

  沉吟瞬间,他仰首向天幽幽地道:「哦……是这么回事,一句话我们的『龙
国』是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之国,对了……每天都很详和、安静。我们家有三口
人:爸爸和妈妈每天要去上班,他们很勤劳。爸爸是一和蔼、慈祥的人。而妈妈
既贤淑又漂亮,他很疼爱我。而邻居家的凤翔每天上学都来叫醒我。我们一块去
上课。平时,还在一块玩耍……我们之间时情谊可深厚啦!自从妈妈去世后,她
每天都来我家给我们做早餐。现在,我又想起了我妈妈,她是在我六岁那年去世
的。妈妈去世后,我和爸爸很寂莫,我们常常干坐着,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有一次,一天早晨,风翔来到了我们家,她走至我床前,把我叫醒,微笑着说:
“快起来,早饭已经做好了!『像这样的事,我真是数不胜举,如果没有凤翔,
我若想从丧母的悲痛中解脱出来的话,只怕得需很长的时间。说真的,凤翔开始
做菜,那味道确实让人难以享受,而且米饭也很糊。不过真奇怪,我一点也不觉
得难吃,相反,反而还觉得特别有味道,可能是她给予我的关怀太多的缘故吧!
……啊!对不起,我讲的不是』龙国『的有趣故事,而是成了我的身世之谈了。」

  冬梅闻言,连连摇头道:「不……你讲的很好!不管你讲的是『龙国』的什
么事,我同样觉得新鲜、有趣!」

  口中虽如此道,她心中却暗付:「对了……与其说想听听『龙国』的情况,
倒不如说更想了解凤翔的有关详情。可是,以前凤翔总是在天扬身边的而现在却
……但我相信凤翔她也一定和天扬一样,非常想回到他们的『龙国』去。这么说,
他们的确和这乱世无关的,为了我和兄长,天扬和风翔才被卷进这乱世之中,而
被分开的了!」

  正在此时,只见他们身后的石路上走来一位手牵着小虎的老者及一位身材魁
梧的将军。

  龙天扬骤闻有脚步声传,遂转身看去,不禁惊呼道:「啊!黄老将军!你和
魏将军怎么过来了?」

  来人正是黄忠、魏延及小虎三人。只见黄忠呵呵笑道:「龙之子『,我好不
容易才在这儿找到你了,我昨天跟你说的与我和魏将军同去长沙的事,你考虑的
怎样了?」

  龙天扬闻言,忙拱手低沉地道:「黄老将军,恕我不能从命,因为,吴蜀即
将联盟对抗曹军,我不能在这十分火急的关头而离开玄德大人他们,去你们的长
沙,真的不好意思……」

  黄忠摆摆手,微笑着道:「啊!没什么……我听孔明军师说,曹操想吞掉吴
国,这样一来,吴国定会战败的。因为,他们岂是百万曹军的对手,但是,如若
有玄德公众人及孔明军师与你『龙之子』的联盟,那曹军就没有好果子吃了。你
尽管去忙战事吧,不过,我可不能不管你的安危的,我要暂留在夏口。」

  说着,黄忠转首对魏延问道:「魏将军,你有何打算?」

  魏延一拱手,低沉地道:「我当然是伴随黄老将军左右了!」

  龙天扬闻言,亦不能阻止他们,心中暗惊道:「历史上所说的黄忠并不是留
在夏口这儿的呀!这……事实不是改变了历史吗?如此一来,不知长沙是否有事
了?」

  他正想着,冬梅至他身旁关切地道:「天扬!你的身体还未康复,我们回屋
歇息吧!」

  说着,她一手扶着天扬与众人一同走向卧与此同时,曹操正加紧改编曹军和
荆州的水军。镇守汇陵的荆州士兵之中虽有不少人都对曹军抱仇恨之心,但是由
于荆州主帅己投降曹操,因此,江陵亦全然被曹操所统治。但是,由于攻入江陵
的部队是强大的「虎豹骑」,因此,荆州兵战死者虽然不是很多,但受伤者却比
比皆是,为治疗负伤者,江陵城的军医们十分繁忙,几乎无一人空闲。

  在哀痛、呻吟不断的病室里,伤员们皆痛苦的躺在榻上,等待着大夫给他们
治伤上药,众人眼中尽流露出痛苦、企盼的目光。

  大夫们往来穿梭,繁忙异常,忽然,有一位头扎葛巾,双目炯炯的中年大夫
冲一名十四、五岁的俊朗少年沉声叫道:「周良,你快把我刚煎好的药端上来,
我要给这位伤者换绷带。」

  那少年朗声应道:「是,师父!」

  说着,便快步走了过来,将手中药碗递与中年大夫。顿了顿,少年用手一指
靠门边的一张病榻上所躺着的不断呻吟的伤者,急急地道:「师父,那边有个病
人伤口化脓了,看他的伤势挺严重的,你是不是要……」

  未待他道完,中年大夫沉声道:「好,我马上就来!」边说他边将榻上的伤
者扶起,为他敷药换了绷带。

  中年大夫用袖擦了一下额上流下的汗水,低低地埋怨道:「真累人,我怎么
也忙不过来!」

  突然,他侧首瞥见一位少女正为一名伤兵包扎臂上的伤口,那少女将这士兵
的伤口包扎妥后,把他缓缓平放在榻上。蓦地,这少女回过头来,啊!她……她
不就是被魏国举国上下尊奉为『龙仙女』的黄凤翔吗?她为何会为伤兵包扎伤口
呢?

  只见她微笑着对榻上的伤兵说道:「好了,伤口已无大碍,你好好休息吧,
要不了两天就会好的!」

  那士兵激动已极地道:「多谢姑娘,这几天以来你一直细心地照顾我,我…
…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黄凤翔淡淡地一笑道:「不要客气,这些小事何足挂齿呢2有什么事尽管对
我说就行了!」

  那士兵低低地道:「啊!真不好意思……那就麻烦姑娘给我倒碗水吧!」

  黄凤翔微笑道:「好!我这就去……」

  说着,便迈步向外走去……旁边,另一张病榻上的伤兵吃力地撑着身子,低
低地请求道:「姑娘,请给我也倒碗水吧!」

  黄凤翔不厌其烦地道:「好的:我马上就来了!」

  众人目注着黄凤翔疾步而去的身影,纷纷议论道:「真让人不可思议……她
可是龙娘娘呀!怎么会来到病房亲自端水、熬药呢?」

  「就是呀,龙娘娘可是丞相的上客啊!她怎的以这样的尊贵身份来伺候我们?」

  众人惊叹不已,然而,那先前的中年大夫却不以为然,他注视着黄凤翔的背
影,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其弟子周良亦淡淡地道:「师父,刚才那位姑娘只不过是来做帮手的,有什
么了不起的!你看他们都对她赞不绝口……」

  中年大夫微笑着对他弟子道:「是吗?周良!恐怕你看走眼了,如果她是『
龙之女』的话………」

  说至此,他面色骤然大变,惊讶万分地道:「不对呀,如果这样的话,那她
不是自找麻烦吗?」

  周良闻言,不禁满面惊骇之色的脱口呼道:「啊?」

  只听中年大夫惊疑万分地喃喃自语道:「对『龙之女』来说,最重要的就是
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秘密,如果让别人知道了,那她就无法预知未来了。既然是
『龙之女』,那她就可以自己用『龙』的力量给伤员治病了,为什么她要来帮我
呢?」

  周良闻言,惊得目瞪口呆,半响才结结巴巴地道:「师……师父!这么说来
那……那『龙之子』也该来了!」

  中年大夫缓缓颔首道:「哦!应该是的!那『龙之子』到底有多大的本领呢?
是否果真如传闻中那么厉害呢?我华佗倒要见识见识……」

  此刻,在病房外的一口井旁,黄凤翔正使劲用桶自井内提出水来,她准备烧
水给伤员喝。刚提了两桶,她已累得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她用丝帕擦了一下额
上的汗珠,正提桶欲离之时,忽听有人在后高声叫道:「娘娘,原来你在这里呀!
让我一顿好找……」

  黄凤翔闻言,忙转首向后看去,不禁惊讶地道:「啊!原来是张辽将军呀!
你有什么事吗?」

  来人正是张辽,他快步奔至井边,急急地道:「娘娘,你快回府去吧!亟相
他很担心你呢!」

  黄凤翔闻言,低沉地道:「对不起,张将军!我还想再呆一会儿,仍看我正
准备给伤员们烧水喝呢!……」

  未待她道完,张辽便急急地道:「可是……可是,你是『龙之女』呀!你怎
么可以做这些粗活呢?」

  黄凤翔冷漠地道:「我知道了,张将军,我现在正想做一个『守护神』所需
要做的事去传播丞相仁义的威名!可是,我这个『守护神』不但保护不了士兵们
及百姓的生命,反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我面前痛苦的死去……」

  张辽闻言,不禁惊诧地注视着黄凤翔,说不出话来。

  此刻,黄凤翔心中激奋万分,她暗付:「我既身为『龙仙女』,魏国军民心
目中的保护神,那就应全力庇护他们生活的康安、幸福……可是,却因我的无能
而导致了无数的士兵、百姓在战乱中死去。但是,他们至死仍坚信着我这个『保
护神』的力量与智慧。他们愈是信任我,我愈觉得不安、惶恐……现在,我来照
顾伤员,这不过是我想从这种不安中解脱出来的伪善做法,可是这点『伪善』于
罪恶深重的我又有什么意义呢?能抚平我那备受煎熬的心灵创伤吗?」

  想着这些,黄凤翔心中愧疚、难受己极,忍不住禁的流出两行清泪。

  突然,她双眉倒竖,杏眼怒瞪,神情激动地大呼道:「张将军,我不是战争
的工具,我不能一直欺骗自己……如果你们再逼我的话,就杀了我吧!」

  张辽闻言,惊然大惊……黄凤翔舒了一口气,稍稍平静了一下情绪,遂淡淡
地道:「这些我会转达给丞相的。啊!还有,以后请你们别再阻拦我的意志,干
涉我的自由……我要自由、无拘无束的自由……」

  张辽吞吞吐吐地道:「这……这个,我…黄凤翔道罢,转身提起一桶水,静
静地离去张辽目送着黄凤翔进入病房,心里暗道:「龙娘娘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
解,刚才她所说的话我听起来怎么也觉得有很强的震慑力,说服力……真的意想
不到身经百战的我竟在这短短的瞬间就被她所折服了!对了,我得将这情况告知
于丞相!」

  想至此,他遂疾步向城楼上走去,远远便看到曹操正手扶楼栏,双日出神的
眺望着远方。

  张辽轻轻地走到曹操身旁,低声道:「丞相,末将有事相告……」

  曹操蓦然回首,惊诧地注视着张辽,沉沉地道:「张辽,是你呀!有何事只
管说吧!」

  张辽遂走近其身旁,附耳低声的对其窃窃私语……「道罢,张辽退至一旁静
静地注视着曹操,观其有何反应。

  只见曹操沉吟片刻,深沉地道:「是吗?娘娘是这么说的吗?果真如此,那
我也没有办法了,随她去吧!」

  顿了顿,曹操冷沉喃喃地道:「我如今对战争的罪恶感己完全抛诸于脑后了,
因为,乱世之中若讲情义那真是太愚蠢了。譬如,刘备正是太爱百姓了,所以才
会有那么多人在长□坡丧命。正是由于他的妇人之仁才造成了这个乱世,他才是
杀害百姓们的的元凶,因此,只有用武力才是唯一能平定这乱世的最有效的办法,
我不否认自己有控制、篡夺这汉帝国的野心,但若有一天我真的能坐上龙座的话,
我绝不会让人在我的统治下不听号令而割据一方的……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
『龙之女』的确不同凡人,她有着令我都钦佩不己的胆识,不过,她竟敢违抗我
的命令,如若是其他人,现在就算她有十个脑袋只怕也保不住了,但对她我却有
一种怜惜之情,不忍也不能杀掉她……」

  张辽闻言,怒气难消地道:「可是……丞相!龙娘娘她做得有些过份了……
而且,作为汉国的丞相、魏国的君主,你得有一些威望才行呀!」

  曹操正欲答话,忽然,他注目城楼下面,惊喜地道:「张辽!你看……军队
出发了!」

  张辽闻言,忙趋步上前向楼下看去,只见司马懿、灵虚、「赤飞虎」等人正
率大军斗志昂扬,雄赳赳,气昂昂地乘马出城。

  张辽见状,不禁惊讶地向曹操问道:「丞相,那不是『虎豹骑』吗?他们到
哪儿去征战?」

  曹操淡淡地笑道:「他们去攻打长沙。因为,司马懿听说长沙太守──韩云
摩下大将黄忠救了『龙之军师』,所以一气之下便向我进言,说有攻下长沙的必
要。

  我想这样也好,因为,一是长沙的韩云与玄德联合起来对付我军,那我军又
与吴作战……这岂不是两面受敌吗?因此,我便应允他于今日率军攻打长沙……」

  张辽颔首赞道:「哦!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先发制人』一定会将长沙夷为
平地的!」

  话音未落,曹操傲然地道:「这次出征讨伐长沙,司马懿只率了五百『虎豹
骑』,我当时曾对他说过,言及这点兵力可能太少了……」

  话未道完,张辽便惊骇已极地大叫道:「啊!长沙可是荆州的南面重地呀!
司马懿……司马懿他只率五百兵力就……就想攻下长沙?这……这!」

  曹操冷沉地道:「『五百人』的确是少了点,不过,这正可让我们看看司马
懿超群的本领嘛!如果,他能以五百名士兵就攻下长沙的话,那真的是太好了。
哦!

  我相信他能攻下长沙的,因为,他不是人,而是一个神秘的、神通广大的『
鬼』!

  他应该有能力完成任务的。张辽,你就静候佳音吧!走,我们下去喝几盅…
…」

  说着,曹操一拍张辽的肩膀,二人缓缓地走下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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