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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朱颜血系列】【全】作者:浮萍居主、RKING、紫狂、小悴、寒江、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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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苍兰,这卑贱的名。光荣背后,只落永世的刑罚。

  敞开身,无限次蒙受弟弟的侮辱。在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假如不被奸,她
会被冷死。蛇妖的舌头那样冰冷,但它舔过之处,总是燥热难安。

  入冬的时候,只飘过一场雪。从窗口看雪花堕落,白茫茫的雪会填平满是创
伤的大地,就像白茫茫的精液,填平她受伤的身体。

  雪化的时候,天气会格外的寒。大地的沟壑又再现出来。

  精液化去的时候,新的灾难又会降临。

  姬娜吐出的丝线,束缚着苍兰,摊开双腿,无从动弹,定格成随时迎接插入
的淫糜姿态。

  美女蛇,异型的妖媚,是为淫她而生。从每个敏感的方位,撩弄无耻情欲,
当这样的生涯开始成为习惯,便不再有诡异的事。

  桫摩每天都会奸她。有的时候是白天,有的时候在深夜。她处在极大的屈辱
和怨忿,却在旷日持久的性交中被摧毁麻木。就似大雪初落时,寒冷刺骨。但落
了久了,积雪厚了,也就不在乎多两行足迹。

  这冬天,只飘过一场雪。雪停的时候,就到了春。

  度过更迭的季节,无限次重复雷同的动作和宿命。这囚禁的塔楼,无望的羽
翼,如此煽情道具。

  尸花就爬上城墙的日子到了。

  苍兰的肚子就高耸起来。

  这是预算中的事。

  姬娜日夜纺织,蛛网凝成结界。无限的网路交错在黑暗空间,冰冷诡异。

  「花开的时候,你当听见胎儿滋长的声音。我的姐,我对你下了毒咒,他一
天天必会成长变大,蚕食你漂亮的生命。就像土壤没有养分,花儿怎堪盛开。」

  蒙受一千次的奸虐和折磨,她皮肤依然温润,当贝玲达的唾液洗去她身上的
精斑,依然细滑可亲,犹如软玉。

  桫摩可以摧毁一位女皇的尊严,却毁不去生命的原色。他要行的,不单是乱
伦的兽欲,她的天使翼就像两支绝世利器,无时无刻不在刺伤。

  除非翅膀都凋痿,否则他永远走不出阴影。

  七十七截的高塔,容不下他的怨忌。

  塔尖纵使插破万古的层云,阴茎早已刺穿最大的禁忌,却总有某些象征,是
他无法轻蔑的。他这样夜以继日地侮辱她、摧残她,令她变成性交的奴隶,却依
然找不到最大的快乐。

  他要刑罚她,只有她真正崩溃,心灵沦丧,翅膀枯萎,这才祛除他的心障。

  而她的肉体虽被淫遍,表面虽是迎,但一对翅膀的坚强,却暗示精神不败。
他令她怀孕,她必生下乱伦的种。要以此击溃她。

  风中尽是汗和体液的气味,蛇妖缠绕着苍兰淫邪而妩媚。一对如此相似的面
孔,各自哀怨的宿命。每当他阴茎充血的时候,蝙蝠的魔翼便血脉铺张,连着背
上的肌腱,一双眼猩红而狂躁,咆哮着奸淫着苍兰。

  她也曾露出醉生梦死的情状,也曾有过情不自禁的呻吟。他抽出阴茎,看见
一条晶莹的水线一端在她体内,一端连着龟头。

  桫摩知道,某种坚强的信念在支撑这不幸的女子。她可以尊严尽散,却不容
人格跌堕。因为每次,贝玲达舔她身体的时候,在眼角总会片刻逗留。

  那咸涩的泪,令蛇妖彷佛似曾相识。

  冰冷的鳞片划过苍兰的身体,今次竟开始觉得疼痛。在她脖颈和手臂,有几
处皮肉已开始腐烂,散发出腥臭的气味。

  桫摩面色表情,分不清是欣赏抑或怨怒。

  「婴孩是必要降世的。」

  「唔……」

  「你必耗尽生命的精华去滋养他。但你的肉身持续腐败,却不肯牺牲多余的
翅膀!倘若你把翅膀的生命力转注到子宫,你的身是可以保全的。」

  「桫……桫摩。你这……灾变的魔,你淫我的肉体,并在世间做恶。我曾奋
力抗争。输了命运,输了肉身,却从不会低头。猖狂吧,越猖狂越得不到顺服和
敬畏!你所能得逞,不过一时的淫巧。」

  「哈哈哈哈!」他一边狂笑,一边插她。这具美妙的胴体淫荡地颤抖着,每
一寸都是绝色之地。他知道,这肉身会一点一点的腐烂掉,流出绿色的脓水,发
出腥臭气息。

  「来吧,撇开你的信念和刚强,夹紧我那粗壮的阴茎。你要叫,要扭动,在
我抽离的时候,你要乞求我。」

  苍兰这样被动地喘息和承受,蛛丝把她捆成淫贱的姿势,蛇妖撩弄身体各处
敏感的地带。在她被奸淫的时刻,是别无选择的。

  身体一天天的腐烂变坏,小腹也渐渐隆起了。

  在桫摩离开的时候,她会一个人呻吟喘息。她的身体不再美好,脓水从绽开
的皮肉溢出来,阴风吹拂,是冷冽的阵痛。贝玲达总是不肯放过,舔食着她身上
流出的任何液体。并分泌某种毒,令她的阴道里始终泛滥。

  除非她的泪,令它片刻安歇。但眼泪越多,痛觉便越丰盛。

  经书上说,捱过千年的浴血,捱过烈火的煎熬,即会有新生的涅槃。当隐忍
到极限,最大的痛苦也将要过去。

  也许她的产期,即是天空城陨落的日子。城中仅剩老幼和妇女,凄哀地度过
最后生命。那日拜亚斯的激战,她看见那么多勇敢的战士死在妖物的爪牙。在桫
摩射精的时候,她开始明白,原来时代的迁移真的不可违逆。

  相比历史的轮回,种族的生灭,一个人的痛苦就如同无限天宇中散落的一片
羽毛。再华美的身躯终要变为尘土,再癫狂的魔煞也终是难逃衰亡。

  她要捱下去,不是屈服,更不是执守。只因孕育一个生命的种,无辜又纯美
的灰瞳孔。她要看到这婴孩,这是她在死去之前,唯一能及的。

  魔物昼夜折磨她,腐坏的身体又惹来苍蝇。

  唯有面孔,乳房和性器,还是原先的漂亮,一对翅膀倔强地凌立。哪怕当成
摆设的道具,就算誓死捍卫此生的荣誉。

  原来一个女人陷在如此狼狈的境地,竟也可以有骄傲。

  桫摩抚摩姐姐的肚子,「我要他,生出魔鬼的翼。」

  炙热的精液,无限次喷洒在她的子宫内壁、口腔内壁、直肠内壁和身体外部
的腐烂肌肤。

  她可以感觉疼痛,亦会在奸虐中产生高潮,子宫内蠕动的时候,她甚至想求
他轻。想到童年,想到那盏若有若无的油灯,想到大祭司死前的说话,想到某天
曾打开暗室的门,解开他的枷锁。想到他完婚的那日;想到他写给她的信;想到
他把妻子化成妖孽;想到他把女童都奸污。断了巨雀剑依然杀不死他,他把她重
重地摔,然后他用牙齿拉下她的底裤,第一次把她插到高潮……

  他们是双生的孑婴,亦是彼此残害的宿敌。那么多的爱狠交织在一起,化成
这凄惨命运。

  倘若没有那翼望的传说,便不会有这段狠毒的历史。倘若没有那绝世传说,
怎会有两座城市的死亡。

  真的,桫摩。一个人的执着,足够生出狂孽。

  我已腐烂成恐怖的身躯,竟也能令你兴奋的奸淫。我明白,你心中的怨忿是
我承受不起之重。

  桫摩,姐姐是偏执又狭隘的。假如历史可以改变,你变回原先的样子,我宁
可腐臭而死。我要跪下求你的原谅——为了天空城的童话,竟可以牺牲任何人。

  或者你的幸福。如果贝玲达公主是一位丑陋无比的老妪,亦会强迫你完成使
命。

  真的,桫摩。姐姐是这样想的。我说不出话来,因你的阴茎令我燥热呻吟,
无法言语。算做惩罚吧,我要认我的罪。

  为了诛魔,几次引剑杀死你。直到最后关头,竟不惜以贞烈的身体充当诱杀
的道具。而你,在万众面前奸污我,玩弄我,令我身体腐坏,滋养乱伦的婴。也
许这是我生命最后的关头,在那乱伦的婴儿降生之前,你依然像野兽一样强奸。

  而我,却心境空灵。

  桫摩……

  我们的城市,即将陨落了。我们的孩,即将降世。就让这无辜的婴孩完结这
场孽债吧。

  桫摩……我的兄弟。

  他似乎听见姐姐的心声,抽离雄壮的阴茎。蛇女爬过来,食他们的体液。他
挥手斥开。

  一线日光照在。

  空间交错的蛛丝,蛇行的轨迹。这些都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来。

  光芒是阴冷的,暖的只是体液。

  她糜烂的躯,惟有乳房和性器还是原先样子。苍兰的面孔,憔悴虚弱,亦有
别样美感。

  他望望背上铺张的黑翼,望望苍兰隆起的腹,白羽突然剧烈颤抖,跟着她整
个人开始疼痛的抽搐。

  他知她分娩的时刻近了,他走过去近观,她颤抖着,动作夸张。

  贝玲达伸出长舌一点一点在舔。舔她阴道内泌出的汁液。

  而姬娜正用尖锐的触手侧击着阴蒂。

  会令她痉挛。

  桫摩轻轻拧捏姐姐的乳头,触感温和,犹示安抚。

  ——日光之下,竟是这些寻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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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CODA

  两岸海啸的时候,并不是海神震怒。

  而是白鸟的血泪零落下来。

  看不到光,并不是日食。

  而是白鸟低飞。

  地脉将崩裂了,川流的是鲜血,天地蠢动,高处城市要坠落。

  风势这样大,只不过垂死挣扎的翅膀。

  这鼓动的气流,并不是雷鸣。

  而是最后的绝叫。

  当这些覆灭了,城市也归为死亡。山峰草原都碎尽,坚韧的花儿也要凋萎。

  「姐姐,你知道的。当这惊天的风势衰竭了,即是天空城陨落的时候。」

  生灭轮回,都是有数数的。

  在苍兰势当分娩的关头,要有一幕高潮推波助澜。

  看见周生糜烂肌肤和骨肉是触目惊心的。曾几何时,这是如此迷人的造物。

  桫摩却不曾叹惋。这诡异的身躯,是另有蹊跷的设定。因为他料定,苍兰必
产下这婴。

  她将产下这婴,再大的痛楚也大不过信念。

  竟有鲜血从她腿间流落,贝玲达匍匐着,仰面,张口承接。有些偏落在它的
人面,死气阴冷的脸上,多出唯美的点缀。

  一对几乎相似的面孔,她曾在宫廷观望贝玲达的绘相。

  在有生之年,贝玲达亦对苍兰报以亲和微笑。

  而它玩弄她的时候,无关这些记忆。欲火是会噬人的,伎俩淫巧。

  桫摩用指尖撑开姐姐的肉壁,紧密环境。他反转,她便摇撼。她摇撼,贝玲
达就迎合她的节拍,游离每处的敏感地带。

  「姬娜,我命你来加入。你要助这女子生出更诡异的高潮。」

  他于是站在一边,任这对异形玩弄姐姐。单是眉梢嘴角的轻颤,便令桫摩如
醉如狂。

  「啊……啊……」

  呻吟在回荡,举动之间,蛛丝的网路为之牵动。

  姬娜的虫足有着锋利的尖,在她腐坏的地方摸索。只为刺激她疼痛。这疼痛
是无济于事的。但桫摩却爱看她痛苦的表情。

  贝玲达是淫巧的。

  以蛇的身躯纠缠着她,冰冷的鳞片慢慢划过下阴,又是别样骚动。

  绕过她的背,背上的蝶骨藏着悲剧的艳。这处延伸出一对翅膀,是高贵的。

  是主人不让它触碰的。

  它绕过她的背,软舌舔着耳垂。发丝抿进嘴唇,细腻质感。

  姬娜开始进犯她的乳房,它舔过的地方都留下冰凉的丝线。乳头受刺,便挺
立起来。姬娜绕着这里画圈,小心翼翼,唯恐伤及她隆起的腹。

  她是必生这婴的,无关罪孽和伦理。这非人的炼狱杀不死她的意志,但这婴
孩,是有期待的。她要看他,然后安然死去。

  放低宿怨和善恶,前事与未来。就像一个行将死去的人母,对行将出世的婴
儿,如此眷恋的痴盼。在婴儿的哭声中,让一切的翼望散尽,让灾难终结。

  那些是非功罪、伦理道义,留待后人去唱。只要流血的得以停止;疯狂的可
享宁静;浑浊的变得清明;怨忿的渐归平息。她是可以含笑的。

  痛到痛极,亦是肉身的瓜葛。凡有人的各处,必有流血和罪,只因肉身的欲
望,不可磨灭。这十个月的凌迟,何等凄艳煎熬。

  荼毒。灭身。毒蚀。死火焚烧。

  唯一的慰藉是腹中孕育的孩。

  两只妖物的骚,再次令她不支。

  像是毒药蛊惑,竟开始眷恋它们的撩动。

  面颊又绯红了,呻吟更无恐。阴道内这般火烧,无可救药。

  「啊……啊……桫……桫摩,我……唔……停……」

  猛然间,贝玲达剧烈的吻她——

  「唔……唔……」

  它的手抬高她的下颚,扑食一样吻她。像是历经长久的饥饿。

  姬娜用蜘蛛的八足抱紧她,身体悬空。它小小的乳房贴在她的子宫部位,柔
软又刁钻的触感。

  分明有热流从体内涌出来,即将分娩的女子,竟依然这样淫糜。

  腹腔胀痛,阴道愈落空虚。

  妖蛇的吻霸道又淫巧,尖的长舌可以撩弄深层的火焰。

  「姐姐,我想要我干你吗?」

  苍兰是耻辱的,她无法回避姬娜的牵引。

  它对准她的阴道,用她体内的汁液拉成丝线。

  彷佛一切的欲望,都变一条条丝织。一端连着性器,一端含在妖魔口中。

  妖魔一动,她就受动。

  纵然稀薄的情欲,也被妖魔做成狂风暴雨。

  撩弄着她的身躯,终会有更剧烈的反应。苍兰的身体,先是像风筝,动静难
静。随着贝玲达的精妙手法和姬娜的花式变换,她开始逢迎。

  桫摩并不去淫她。他所期望的正是如此。

  「姐姐。你需要我插的时候,你要说出。」在苍兰的呻吟中,他不卑不亢,
不惊不诧。

  真当是微妙肉身。耻辱的淫事和刻骨的仇怨抵挡不住快感遍布。

  众人是欲望生的,邪欲丰盛的堕落成魔。

  而灭度了欲望的众神,何苦定下许多规戒,意淫人间。

  这悲剧的故事,源自某个卑鄙的执念,也源自她对大义的执着。

  她先前不是这样狼狈的,而今却淫荡的好似娼妓。

  妖媚乱,天女丧。

  一双翅膀的奢侈,映对高耸的小腹。当一个女子怀孕的时候,你要凌辱她。

  当她行将分娩,你要她恳求你插她。

  因此这样。桫摩,你当荣耀。

  苍兰本是圣洁的,血脉本是亲善的。

  只到诸行错施的时刻,相续乱行。分明没有男子接近她,她却意乱神迷,两
只诡异的妖,凭借最原始的方式做乱。

  「桫摩……唔……桫摩……」

  姐姐开始念他的名。

  扭动漂亮的臀,牵扯着结界束缚。私处对着他的方向,花朵般盛放。

  阴茎像枪一样挥出。

  一线日光,照落两对翅膀的动脉。

  妖物的面庞,浮现阴森的狡笑。它们纠缠着苍兰肉身,荼毒魂灵。天下间冷
艳的魑魅,毒虫或蛇。

  已死的沦为魔鬼的仆,是因嬴弱不争。

  而坚韧者的宿命,却落在生不如死,无以超生的绝境。

  那腹中的孩,将生了。

  他并未淫她,是因耳边的风啸停止。随即轰然一声巨响,大地摇撼。

  地震中,姬娜从苍兰身下掉落下来,从她阴道拉出光亮的长丝。

  「啊啊……」

  贝玲达盘缠在她腰际,舌尖还沾着粘稠的水液。

  「城,陨落了。姐姐。我们的孩,将在这刻降生。」

  双手握在姐姐的翼,惟恐伤及。

  地震停止,海啸又再袭来。

  「塔这样高,境地是安全的。姐姐,你要安心分娩。」他斥退妖媚,直待她
生产。

  生产是剧痛的,痛过奸虐和腐蚀。她咬破了唇,血水流经,乳房依旧光鲜耀
眼的温润。臀的优雅弧线,次次上翘和回落。

  这样坚韧的女子,剧痛中亦声色美丽。

  迦楼苍兰,她正用最后的信念完成最终的愿。

  她曾用万死的坚决,扞卫国族的大义。姑息忍息,蒙受乱伦兽道。此刻她终
于明白:大义可以教人无畏死亡;而你愿苟且偷生,唯有挂念自己的胎儿。

  鬼畜的凌辱中,她最后的生气将耗怠尽,胎儿亦蚕食她的生命。

  她宁愿美妙的身体都糜烂,宁愿屈服在旷日的奸虐,也是甘之如怡。

  只想望他一眼,看他的眼仁是否纯清,翅膀是否纯美。

  在分娩的痛苦中,望见某处绮丽的虚空。

  望见有白色的花,弯的月牙。永远不会落地的翅膀,飞翔在狭长天空。

  犹若幻视,犹若回光。

  传说看见这样的光芒,死亡即会接近。死亡,就像一簇羽毛的飞度,飘若飘
零。而肉身的六觉便渐渐虚无。

  又仿佛宽缓的白色河流,承托着旧日来生。连绵荡漾,在混沌中见了天光。

  子宫之内突然强烈抽搐,详实而急促。

  抛开魂灵和躯体,挥不去的母性本能。睁开眼来,回落现实视界——

  妖媚匍匐蠢动,蛛丝交错成诡异网路。桫摩的笑颜中,一具幼小生命,正从
她体内破出。

  看不见他的样子,苍兰如此急切。摆动的身体并不是因为痛楚,而是翼盼的
焦急。

  婴儿的小手,轻柔抚摩。她是可以感觉到的。那无力的、本能的需索。直至
半身离开她的产道。

  她可以看得到他。

  苍兰竭尽全力眼望,灰红的眼仁凄楚哀艳,恍如垂死的花开。

  婴儿分不清性别,却是纯美可人。一双眼,张望着陌生世间,并无惶恐,只
含期待。清澈的浅淡灰色,又泛着一层婴儿蓝。

  他有柔和的眉骨和颧,圆的面颊。

  她当想到儿时的样子。或者是桫摩,或者自己。

  甘之如怡,纵然是乱伦的子。终究骨血延续。而这静美的初婴,在他的背,
蝶骨,或曰龙骨,分明长着小小的羽翅。

  我的孩。

  终在某日,你当学会翱翔。而母亲已无力捱过时光。你当自在飞翔,当在阳
光之下行善。然而也当谨记苦难,忘却国族和母亲的屈辱。

  因为这历史,不当由你背负。

  「桫摩……」苍兰耗尽最后的力气,「桫摩。你要善待他。他是……你……
你我的……孩。」

  婴儿的半个身躯已离开了母体,下肢尚在母体内。

  他惊奇得张望着苍兰,她腐烂的各处,是他不嫌弃的。

  在婴儿粉嫩的小脸,笑的时候,酒窝即浮现出来。

  「来……」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却为蛛丝牵制。「桫……桫摩……求你……」她哀
求着,希望松解。

  在他淫她的时候,她不曾露出这样的眼光。情欲煎熬的关头,亦不曾这般乞
求。

  桫摩静观而已。

  直待婴儿整个出世,掉进他怀握。

  婴儿笑的时候,酒窝又浮现出来。而这笑容此刻竟变得诡异。即便两只妖媚
都惊诧出离——

  婴儿的腰身以下竟是贝玲达一样的蛇型,却无鳞片。一团莫名的血肉,含糊
不清。表面一层蜘蛛的绒毛,并有鲜艳的绿色脓液流溢,不知是子宫内的连带还
是自体分泌。

  蛇型往下渐细,另一端竟连结着苍兰的脐带!

  「姐姐,你看见吗?这是,你我的孩。」

  「啊……」

  苍兰的面孔都变成扭曲,如此凄厉惨叫,十方皆惊。

  而这惨叫,并非悲剧的告终。

  乃是噩梦序章。

  婴儿趴在桫摩的魔掌,如此依赖。伸出小舌,发出像海鸟一样的叫声。

  分不清哭泣还是欢笑。

  在他的耳内,溢出鲜绿色、粘稠的脓液,瞳仁亦笼罩这色的光。

  他慢慢爬上苍兰的身体,顺延她曼妙的曲线。停在乳房。

  母性总归是伟大,即便是妖物,亦是十月的灵,血肉都相依。她不敢看他,
却不采取逃避姿态。她的乳汁本就是供给他的。她是必喂他的。

  婴儿想要的,却非她的奶水。

  他的牙,竟是与生俱来的。分明是在撕咬,拉扯。半个乳房的血肉被他撕下
来,挂在嘴角,血水洗面。

  苍兰呆滞了,这巨大的惊怵超越承受的极至!

  她无法惨叫或抗拒,无法动弹或挣扎,无法昏迷或死亡。

  从未想过国破身败,未想过亲弟的奸淫。而她可以坚强存活,即便是孕。

  更未想过真正撕碎她的,是她孕育的孩。

  再无更凄惨的人祸。

  婴儿是饥饿的,她的肉,在被他吃。胸腔内找寻鲜活柔软的脏器。母亲的血
用以沐浴。

  她呆滞的,绝无一丝的表情。身体是腐坏和血光,一寸寸蚕食,在她的面庞
泛了幽蓝。

  婴儿蠢动,牵系母体摇晃。

  姬娜和贝玲达托起她美妙的臀,分居左右。

  「我的姐,你是不死的。每日每时,姬娜将用丝线织结你的脉络。贝玲达的
津液再造你的血肉。到夜间,我们的孩必会吃食你,以此维生。」

  「我的姐,而我要日夜奸淫你。在你回复美艳的身体,降下刑罚。这刑罚是
轮回不休的,你当谨记。」

  苍兰竟是不死的。母婴的脐带相连,这本是同生共寄的躯。

  「同生的,便落互相的残害。我的姐,这是你我的孩,亦是你我的命中。」

  这连绵不绝的事。

  ……

  她还在他的抽插中摆动着身体,而每一次摆动却给她极大的疼痛和快感。她
甚至分不清哪样多一点,她听见内心深处那个声音的呼召,那是清甜而空灵的声
音。

  她还在扭送纤细的腰肢,收翘完美的臀。

  她还在用翅膀怀抱弟弟的脊背。

  而桫摩终于不支,激射出白浊。

  他大声的嚎呼,顿时背上那对黑色的蝙蝠翼又暴胀一倍,青筋毕露,游走着
恐怖的纹路。

  他震开巨大的一对翼,背着夕照,飞向某处不知所踪的长空。

  残阳如血。

  美丽的贝玲达,蜷着蛇的身。它和姬娜一起,舔食残余的。令她腐烂的身体
重归曼妙,令她残损的血肉重归美好。

  是在这之前与往后的度日。

  那牵连脐带的宿魔,寄生在她。

  白昼里都在安眠,只待夜间吃食。

  每当桫摩飞离的时候,即是日落的时辰。而夜幕初降,婴孩醒转,便是这夜
的凌迟。

  到日出之时,妖媚必来再造身躯。这身躯一天天愈发光鲜和明媚,翅膀也滋
养。这完好的身,是供奸淫和吃食的,再无其它。

  蛛蛇爬行的时刻,学会冷眼对峙。抑或桫摩归来奸她,凭他狂妄不可一世的
姿态,身体可会浮躁。

  这光线下,可见盘丝交峙的结界。苍兰禁束其间,无可救解。当以怎样的方
式,或在万世的来世,剪破这永无绝期的施害,轮回炼狱。

  愈美丽,愈无常。

  灰是沦丧败落,红是凄艳焚烧。鬼畜气场,超度忠贞。绝色的面庞,情欲火
咒,不敌而乱。她不见自己的淫态,因为那淫态是供桫摩赏的。

  她的躯体早已回复往日的漂亮。乳房、小腹、美臀和性器都是绝好。这是妖
媚所妒忌的。桫摩以手抚摩或者拧捏,以充血的阴茎与她交合。妖媚迎上来,辅
助她达到新的高潮。

  肉身是禁锢的,纵然有羽翼也不得飞翔。而灵魂却在高处。唯有阴户虚空的
时候,灵魂落回原地。这本是应当的。

  在她的乳房上,粘着口水和精液。翻起白眼来,口鼻吹出湿热的气息。胸和
臀荡漾起优美的弧线。不去奸淫她,这些都是看不到的。

  忍受着虫蛇的淫祸和乱伦的加害,除此别无其他的方式。在劫难中,连死亡
的权利都剥夺,竟无以涅槃。

  婴孩连着她的身体,以她的血肉为生。奸淫完毕之后,婴孩必在时刻睁眼,
随后延她身体的曲线,一寸寸吞噬。

  泪在此时,即会静流。这一日日的血泪,连绵不绝,相续无常。

  朱颜血的第六滴红泪,于焉堕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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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部苍兰「感言」

  这故事的初稿,写在《暗花Ⅱ》之前。能拖到这时才完成,也算有够淫贱。

  《倾城》之后,口味居然有些变化。从前比较中意灰色哀伤的文风,在《暗
花》系列中,已过足瘾。这篇《朱颜血。苍兰》,应划入《倾城》那类款式。

  我自己的话来说,是香水味很浓的露骨色文。分明血腥又恶心的场面,要用
美好的文字来净化。写的过程中,意象会大过想像。先是捕抓某种感觉,再努力
营造画面,最后老实巴交的用文字表达出来。

  这篇本想做成史诗来写,因为「巨大白鸟上的城市」,「长着翅膀的女皇」
这样的元素设定,真的足够创造一个世界。无奈,写写写发觉自己写不出那样大
器的手笔。只得当成小场面来写。

  小归小,这故事我还是喜欢的。情节性增强了,少了许多玄虚。也许,这会
是一个转型的开始吧。

               第六部苍兰

  黑暗海虎:「这篇苍兰,是朱颜血系列之中,唯一令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受
到性兴奋的一篇。」

  「苍兰这个角色从出场到最后,都没有令人感到性兴奋的地方,开始时像是
一个冷酷的女将军(不像女皇,连出使他国要求联婚亦要亲自出马,手下无可用
之将乎?而且女皇亲自南征北讨,诛杀妖魔,令人觉得她是女将军非女皇……)
后来又变成了一个忍辱负重的阶下囚,饱受弟弟凌虐。论惨痛的程度,可说是由
云端直堕落至地底泥,加上剧情的血腥,好像很惨痛的样子,但却完全不能令人
有黑暗系的败德兴奋啊……」

  古蛇:「看上去,苍兰根本不值得同情,一切惨事,都是这傻婊自找的。」

  「首先,我一直看不懂,她为的是什么?救天空之城一族?如果要天空皇族
和拜亚斯皇朝通婚,生下的灵童,其血可令白鸟回复精力万年,那她大可以嫁给
奥托皇帝嘛,那就不用放出那个被预言成魔的桫摩,在文中,苍兰都好像是为了
族人而不惜一切的吧?为了救白鸟而放出弟弟与拜亚斯皇女通婚,为了救族人而
甘愿受弟弟当众奸淫,为了救族人而诛杀妖魔,加上苍兰对族人存亡比对自己生
命更重视,那一开始她不放弟弟出来,自己跑去嫁奥托不就没事了?」

  小色鳖:「再反过来想,如果说是为了救弟弟那又如何呢?」

  「结果一样说不通,她其实不用等十年才救他出来,早可以这样做了,那不
但可以避免令弟弟生怨,亦可以培养姐弟感情,后来亦不用三番四次的想杀弟弟
了。既然重视弟弟,没理由试试先劝导弟弟回归自己那方,而且奥托那时死了,
拜亚斯皇朝没有男人,如果苍兰杀了弟弟,天空之城如何和拜亚斯皇朝通婚?女
皇和公主搞同性恋是生不出灵童的呀!所以苍兰一看到弟弟入魔就急不及待、三
番四次的想杀他,如何说得通?不论苍兰的目的是为弟弟还是为族人,她的行为
还真是莫名其妙!」

  焚摩:「如果说她是为了自己,那她的牺牲就更奇怪了,为了自己,就应下
手理智,出手狠辣,怎会像现在那样?看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傻婊,绝对令人欲念
全消啊……如果说苍兰是怕弟弟入魔,其实剧情很清楚的可以看到,弟弟根本对
两人的姐弟之情仍有眷恋,入魔后没有失去这份情感,是苍兰数次动之以情却下
杀手,令桫摩彻底成魔,结论就是:根本一切都是苍兰这傻婊搞出来的嘛!」

  「看来真是没有半点悲剧性……由头至尾,苍兰都是一个莫名其妙,愚笨透
顶的人物,即使文中再怎么用心描写她如何如何高贵,如何如何性感,而在读者
看来,都是一个地道白痴的大傻婊,不值得可怜。但朱颜血最重要就是女主角,
如果女主角引不起读者的同情和怜悯,那黑暗系的败德欲念又如何被激发出来?
所以苍兰一角的失败,就已注定了在朱颜血系列中,这篇是最难引人入「性」的
作品了……」

  秦守:「说到桫摩,亦是缺乏深刻的描写,总之一出场就被囚禁十年,再出
来之后又浑浑噩噩的听姐姐命令,然后又戴上大大的绿帽,看上去就是一个窝囊
废,对读者来说,这种废柴可真是半点好感也没有,希望他早死早超生……」

  「之后,入魔的桫摩根本就不再是他了,行事的手段其实是暗灯转世,再没
有之前温吞吞的性格,一切都尽在这入魔桫摩手中,天空族和地上皇族,只是被
他玩弄的东西而已……」

  魔力大熊猫:「这篇故事最可惜的就是小公主姬娜,总觉得描写她的剧情不
足,浪费了这个可爱公主的角色,她与姐夫的交流也太少,随便就被父皇弄死了
的样子,可惜得很。」

  古蛇:「如果故事的男主角改为奥托皇帝,描写他觊觎天空城和天空皇族,
中间使计害死苍兰之父,再令苍兰之母为了救白鸟,而选择将苍兰嫁给奥托或是
将桫摩入赘拜亚斯,再通过种种卑劣手段,将苍兰之母、苍兰都弄上手,而姬娜
和贝玲达自不能放过,最后为了天空城,苍兰母女都屈服在奥托的淫威下,更被
设计成遭到桫摩的奸淫,沦落成美人犬……那绝对比现在更令人兴奋呀……」

  召集人:「很特别的一篇朱颜血,不管好不好,总是有独特味道的,值得欣
赏。下面我们欢迎一千零一夜的第二夜?幸福家庭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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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颜血·雪 芍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内容简介:

  继第五部「月冷寒玫」,由一夕间痛失双亲、遭遇惨绝人寰的小男孩─龙朔
揭开故事,非男似女的身体,仇深似海的恨,让这滴朱颜血显得格外的妖艳凄厉
……

  朱颜血·雪勺,即使对某些残虐血腥的手段跟描述画面已适应不少,但每每
看到人性中善与恶的冲突,不惜牺牲至亲至爱的桥段,仍让人心里颤栗发寒。

  ……

  朱颜血第七颗红泪,于焉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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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朔月房心——朔:当月亮运行到地球与太阳之间,光明的一面朝着太阳,黑
暗的一面朝着地球,叫做「朔」。这一天人们看不到月亮,但它依然存在于夜空
中,隔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以无形的力量操纵着潮汐和天癸的消涨,在黑暗与
光明的交界处孕育着生命。

    房、心:属二十八宿之东方苍龙七宿。房宿四星,第四星称为明堂;心宿三
星,心宿二称天王,又名大火,另两星分别称大辰、鹑火。相传此两宿皆兼具男
女之形,阴阳共生于一体,玄奥莫测。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秋日的黄昏,几名帮众奔过来拉开大门,高喊道:
「帮主回来了!」

    紧接着数十名大汉奔出大门,分列两行,抱拳齐声叫道:「参见帮主!」

    广宏帮帮主柳鸣歧高踞马上,只点了点头,鼻孔里嗯了一声,马不停蹄地冲
进大院。在他身后的一群彪形大汉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分外引人注目。那孩子看
上去只有八九岁,清秀的小脸比女孩还要精致几分。众人围猎方回,都不禁面露
疲色,但那男孩坐在鞍上,身子却挺得笔直。

    马蹄践起的尘埃腾然而起,带着夕阳的红色扑向路旁的土屋。那些土屋外面
只有一人高矮,一半建在地下,依着地面掏了一个窄洞算是窗户。尘埃落定,洞
中露出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睛。

    柳鸣歧一勒缰绳,翻身下马,走过来关切地说道:「朔儿,累了吧?叔叔抱
你下来。」说着伸出手臂。

    男孩摇头说道:「不用。」说着跳下马来,落地身子微微一沉,站得却是极
稳。

    柳鸣歧呵呵一笑,扯出一角汗巾,帮男孩抹去脸上的灰土、汗水。那男孩长
得极是俊美,双目灵动,眉毛又细又长,直如画上去一般。柳鸣歧端详半晌,忽
然叹道:「越来越像你娘了呢……」

    男孩眼中光芒微闪,一面向后避开,一面接过汗巾,低声道:「谢谢叔叔。
我自己来。」

    他叫龙朔,本是八极门掌门百战天龙龙战野的独生儿子。两年前在塞北与星
月湖一战,龙战野和门中八杰全军覆没,所带弟子无一生还,夫人唐颜与爱子龙
朔也同时被擒。当时的星月湖宫主慕容龙将唐颜折磨至死,但却留下了龙朔的性
命,把他扔在草原中自生自灭。

    龙朔当时只有七岁,身负重伤,已经奄奄一息。但他性格坚毅之极,硬生生
用牙齿咬断了碗口粗的木桩,葬了母亲的尸身,最后凭着不知何人扔下的包裹,
硬是走出了茫茫草海。

    但此时安定八极门已经被星月湖连根拔起,再也无片瓦遗存。龙朔走投无路
间,幸而遇到了父亲的结拜兄弟柳鸣歧,被他收留。

    柳鸣歧是武林名门大孚灵鹫寺的俗家弟子,与洛阳孙同辉本是师兄弟,又都
是八拜之交。后来孙同辉被星月湖指使的长鹰会一夕灭门,龙战野大怒之下才有
了血洒塞外的惨败。柳鸣歧痛定思痛,恳求大孚灵鹫寺方丈出面,联络江湖众英
豪,先灭了长鹰会,再次与星月湖决战终南。那一战惨烈之极,星月湖固然销声
匿迹,白道群雄也伤亡殆尽。事后柳鸣歧带着龙朔回到江州宁都,一意经营广宏
帮。他师门显赫,又交游广阔,两年来,广宏帮蒸蒸日上,已经成为宁都第一大
帮。

    柳鸣歧对故人之子极为关爱,时常把龙朔带在身边加以照顾。龙朔对柳叔叔
也甚是感激,但对一些关爱的举动却难以接受。那种感觉,好像自己是个长不大
的小孩子。

    柳鸣歧笑眯眯拍了拍龙朔白皙的小脸:「饿了吧?先歇歇,一会儿把你打的
獐子炖上一盆。」一边说,一边拉起龙朔,走进大厅。

    「龙哥哥……」厅角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扶着
墙壁,蹒跚着走来。她是柳鸣歧的女儿柳静莺,年方四岁。

    龙朔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他蹲下来抱住女孩,说道:「你怎么跑出来
了……哎呀,别舔!」他转过脸,避开女孩流着口水的小嘴:「好脏呢。」

    女孩格格地笑了起来,软软的身子象牛皮糖一样黏住龙朔哥哥,怎么也不撒
手。

     ***    ***    ***    ***


    「柳叔叔,」席间龙朔突然说道:「徐阿姨教给我的流云掌法我都已经学会
了。」

    柳鸣歧一愣,流云掌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开功,但招式繁复,平常人花半年
功夫也不见得能学全,龙朔不过学了几日天,竟然就学会了?

    龙朔推开碗碟,在厅中试练起来。这套掌法本来就以柔美飘逸见长,龙朔又
是跟女子所习,一经施展就像一个拈花少女在厅中翩翩起舞。旁边的柳思莺惊奇
地瞪大眼睛,拍着小手,口齿不清地说道:「好啊,好啊……」

    龙朔手上没有半点力道,但一招一式却极是认真,就像下了数年苦功一般,
待看到他身子一旋,手掌行云流水般从腰后抹出,姿势婉妙动人,柳鸣歧不由高
声叫道:「好!」

    一路拳法打完,龙朔微微有些气喘,他抹着脸上的汗水道:「柳叔叔,我还
要学。」

    柳鸣歧点了点头:「一会儿我让徐副掌门再教你一些。」

    「不。」龙朔道:「我要学内功。」

    柳鸣歧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朔儿啊,不是叔叔藏私不愿教你……你也知
道……丹田受了重创,是无法修习上乘内功的。」

    「我不信。」

    柳鸣歧放下筷子,正容道:「朔儿,你家传的六合劲可是武林有名的内家玄
功,龙大哥虽然不幸遇难,但行功诀窍早已传授予你,可……」

    龙朔紧紧捏着拳头,竭力忍住眼中的泪水。三年前,他的六合功已经练至第
三层,进境之速八极门历代无人能及,当时龙战野也对儿子的进境大为讶异,认
为他二十多岁就能超过自己。然而那个慕容龙临走前,却一脚重伤了龙朔丹田,
使他终生无法修习内功。

    柳鸣歧走过来把他抱在怀里,抚慰道:「不要伤心了。有叔叔在,朔儿就是
不会武功也无妨。」

    龙朔眼睛发红的低声道:「我要报仇!」

    「星月湖已经被叔叔们剿灭,替你报了大仇。朔儿莫要多想了……」

    龙朔却固执地说道:「我要报仇!」

    虽然星月湖已经在江湖销声匿迹,但没有人见到宫主慕容龙的尸身。龙朔坚
信他还躲在某个角落——等待自己取他性命!

    柳鸣歧抹去义侄眼角的泪水,柔声道:「不要哭了,明天让徐阿姨再教你一
套身法……」

     ***    ***    ***    ***

    天地间一片黑暗,他站在黑暗的原野中,茫然四顾,心里充满了恐惧。天气
冷极了,他紧紧攥着拳头,生怕父母留在手心里的一点点体温消散。

    黑暗无边无际,寂静得令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长风吹来,没膝的长
草偃然倒伏,露出一排整齐的头颅。他没有害怕,只望着脚边那个满面血污的头
颅,在心里轻轻喊了声:「爹爹……」

    冥冥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彷佛是从隔壁传来,狂野而又模糊。接
着远处亮起一点灯火,彷佛忽然堕下的星光。他没有迈步,因为他已经无数次重
温过那些场面,他不愿再看。

    然而那灯火却无法抗阻地朝他移来,越来越亮,轰笑声震耳欲聋。他用力闭
上眼睛,却清晰地看到满座人影。

    周围燃烧的火柱哔哔作响,场中亮如白昼。一个胡服男子盘膝坐在毡毯上,
没有血色的面孔苍白如玉,俊雅非凡。在他膝上,软绵绵卧着一个雍容而又艳丽
的美妇,不时的仰起脸,朝那男子露出妩媚的笑容。旁边坐着一个身着红衫的少
女,她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然而那双美目却如清冷的秋水,没有一丝表情。

    然后他看到了母亲。母亲染血的衣衫扔在脚下,裸露着洁白的身体,在无数
目光的逼视下张开双腿。就像在屠刀下颤抖的花瓣,显得那么柔弱而又无助……

    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他的手指,朝母亲白皙的腿间伸去,胡服男子轻轻地笑
道:「这是女人的屄,你就是从这里面生出来的……」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却没有吸入一丝空气,胸口憋闷得像要炸开一样……

     ***    ***    ***    ***

  龙朔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被冷汗浸透的内衣紧紧贴在身上,感觉又湿
又冷。

    秋夜凉意侵人,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又急切。九岁的孩子呆呆坐
在床上,眼神一片空洞。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龙朔却再也无法入睡。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听着窗外
秋虫的低鸣,听着月光在屋脊上行走的声音……

    「啊——」远处隐约传来一声细微的叫声。声音虽轻,在静谧的夜里却听得
分外真切,那是一个女子痛苦的哀叫。

    龙朔披衣而起,循声朝前院走去。

    声音渐渐清晰,除了那女子的痛叫,还能听到男人的笑声和皮鞭抽击的辟啪
声。

    龙朔在一座土屋旁停下脚步,趴在地面从狭小的窗洞往内看去。

    土屋里堆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像是一座囚牢。此时虽是深夜,屋里却有七八
名帮众,他们赤着上身,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正在拷打一个女子。那女子仰面躺
在一张刑床上,两手缚在背后,双腿被绳索拉成一字,用一种最羞耻的姿势把身
体暴露在男人们面前,在皮鞭的抽击下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那声音就像他在梦
中听到过的一样……

    忽然,一只大手按在肩头,龙朔惊骇地回过头去,却见柳鸣歧高大的身影立
在身后。

    柳鸣歧微微一笑:「进去吧。」

    见帮主进来,几名帮众连忙停手,看着旁边的龙朔,不禁暗自奇怪,不知道
帮主为何会带着这个孩子深夜来到囚牢。

    那女子听到声音,连声哭叫道:「柳帮主,柳帮主,求求你了,你饶了贱奴
吧……」

    柳鸣歧沉着脸道:「贱人!你杀了我的兄弟,不死已是便宜你了,还想求饶
吗?」

    那女子泣声道:「那都是他们做的,不关贱奴的事……」

    旁边一名帮众叫道:「说出星月湖妖孽的下落,就放你一条生路!」

    龙朔心中一震,想起这个女子的身份。她叫薛欣妍,原本是洛阳长鹰会的帮
主,当日就是她指使手下杀死了广阳帮的孙同辉。两年前武林白道围攻星月湖,
柳鸣歧率众攻入长鹰会,为结义兄弟报仇。当时长鹰会人去楼空,只剩下薛长鹰
和薛欣妍父女两人。薛长鹰武功被废,在严刑拷打下不久便死。薛欣妍却被囚在
此处,苟活至今。

    父母血仇,其深如海。知道她是星月湖余孽,龙朔心里那一点点恻然立即变
成满腔恨意。

    「大爷,贱奴真的不知道……」薛欣妍原是洛阳有名的美女,虽然已经饱受
折磨,依然楚楚动人。

  她当日虽然名为帮主,其实不过是星月湖的玩物。后来落到广宏帮手中,这
些自诩白道的武林人士对她也没有半分怜惜。直把这个美貌的妖女当成不要钱的
娼妓,奸淫之余还要百般拷打,逼问星月湖的下落。其实两年下来,每个人都知
道这女子只是个傀儡帮主,除了供人泄欲外对星月湖毫不知情。所谓的逼问,不
过是淫玩施虐的借口罢了。

    「你说还是不说!」

    旁边的帮众举起皮鞭,做势要打,却被柳鸣歧拦住。他接过皮鞭,递给了龙
朔,温言道:「朔儿,你爹娘正是因她而死的。如今这个星月湖妖女落在我们手
上,正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

    龙朔一言不发,抓起皮鞭便狠狠打下。薛欣妍身子被捆在一块尺许宽的木板
上,两腿被麻绳吊起,悬空张开,笔直伸成一字。这一鞭打下,白皙的大腿上立
刻出现一道鲜红的鞭痕。

    柳鸣歧拂衣坐在椅中,注视着爱侄的动作。男孩清秀的面孔因为仇恨而变得
扭曲,他紧紧咬着嘴唇,用力鞭打着无法反抗的仇人,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愧
疚。

    正像柳叔叔说的那样,这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况且星月湖折磨他母亲的
手段比这更要酷烈百倍。

    一名帮众笑道:「龙公子,大腿打起来太费劲儿,朝她屄上打,一鞭顶得上
十鞭……」

    龙朔猛然心里一阵刺痛。

    胡服男子拉着他的手说:「这是女人的屄,你就是从这里面生出来的……」

    那是一个奇特的器官,位于小腹底部两腿正中,形状就像一片狭长的桃叶。

    顶上是一团圆鼓鼓的软肉,白白嫩嫩,还覆着一层稀疏的毛发。下面是两片
娇美的嫩肉,因为两腿的大张而被扯得分开,露出里面一抹动人的红润。由于频
繁的侵入,花瓣边缘的颜色要深了许多。此时,它正随着呼吸微微开合,看起来
就像一朵妖艳的花朵,在女人身下徐徐绽放。

    这是龙朔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它的样子。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个器官在他生
命中意味着什么。

    薛欣妍立即挣扎起来:「求求你,不要打我那里,大爷——啊!」

    黑色的皮鞭象毒蛇一样,凶狠地咬在娇嫩的秘处。薛欣妍身体猛然一震,玉
腿绷紧,喉咙象被人捏住,片刻后才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

    龙朔用足全身的力气,一鞭一鞭抽打着仇人的痛处。随着皮鞭的起落,薛欣
妍的阴户布满交错的鞭痕,渐渐变得红肿,她的叫声也愈发凄厉,玉腿不受控制
地痉挛起来,脚踝被麻绳磨破,渗出丝丝血迹。

    一名帮众小声说道:「帮主,这样打下去,怕是要打坏了。」

    柳鸣歧却道:「朔儿这几日气色不大好,只怕气恨成疾,让他出出气吧。」

    那帮众赞道:「帮主对龙公子,真是比亲儿子还亲,龙公子能认识您老,真
是他的福气。」

    柳鸣歧淡然一笑,没有作声。

    不多时,花瓣已经肿得变形,紧紧挤在一起。忽然薛欣妍下体一阵颤抖,一
股温热的液体从红肿的肉缝中喷射出来,有几滴溅在了龙朔身上。

    帮众们笑道:「龙公子打得好!把这妖女的尿都打了出来。」

    龙朔又气又恼,一鞭笔直抽下,正打在肉缝正中。薛欣妍只觉下体象被钝刀
劈开,剧痛攻心。她低叫一声,两眼翻白,顿时晕了过去。

    柳鸣歧开口道:「朔儿,先歇一会儿。不要一次把这贱人打死。」然后又吩
咐手下:「去把她弄醒。」

    龙朔扔掉皮鞭,两眼发红地盯着薛欣妍。那个叫做「屄」的地方已经被打得
面目全非,嫩肉高高鼓起,肿成一团,就像揉碎的鲜花一样,沾着斑斑血迹。

    一名帮众往手里倒了些白色的粉末,走过去按住薛欣妍下体一阵揉搓。薛欣
妍顿时象触电般浑身剧颤,惨叫着醒来。那帮众笑道:「上等精盐,味道很不错
吧。」

    薛欣妍下体瞬时又肿了一圈,残存的尿液再次淌出,点点滴滴都变得粉红。

    柳鸣歧道:「放开她,大家好好乐乐。」

    手脚松开,薛欣妍立刻蜷起娇躯,两手紧紧捂着下体,伏在冰冷的泥土上不
住颤抖。

    帮众拎起一桶凉水,泼在薛欣妍身上,喝道:「妖女!怎么还不快过去伺候
帮主!」

    薛欣妍痛得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爬到柳鸣歧脚边,仰起苍白的玉脸,哆哆嗦
嗦去解他的衣服。柳鸣歧妻子已经过世,因薛欣妍容貌动人,时常拿她泄欲,帮
众都习以为常。他看到龙朔不解的眼神,于是笑道:「女人就是用来干的。尤其
是星月湖的婊子,就算干死也毫不足惜!」说着反手给了薛欣妍一个耳光,冷喝
道:「是不是?」

    薛欣妍垂着头低声道:「是……被大爷们干死,是薛婊子罪有应得。」

    看到仇人受到如此折磨,龙朔心里荡过一股难言的滋味,有一丝不忍,更多
的却是快意。在他脑中,深深印着三个仇人的身影:胡服的男子,柔媚的美妇,
还有那个娇艳的少女——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一一杀死!

    解开衣裤,柳鸣歧胯下立刻跳出一根直挺挺的黑色肉棒。跪在他面前的薛欣
妍伸出香舌,从龟头到阴囊,一寸寸仔细舔过。龙朔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根粗壮的
阳具,没想到柳叔叔的鸡鸡竟然会有这么大。

    夜色如墨,土屋中的灯火就像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女子赤裸裸跪在一群大汉
之间,细嫩的肌肤透出多年未见天日的苍白。在她身前,一个侠风逼人的男子坦
然坐在椅中,将她秀美的面容按在胯下。那女子张着发白的嘴唇,用温润的口腔
竭力吞吐着肉棒。长期的奸弄和淫玩,使她乳房和臀部有种异样的丰满,就像一
个落入囚笼的妖艳魔女,正在接受正义者的惩罚。

    等口中的肉棒满意地勃起,那女子爬起来转过身子,撅起肥白的雪臀,好让
主人享用自己的性器。她雪白的大腿内侧布满鞭痕,股间的玉户更是红肿不堪,
看不出原本的娇美形状。她抱住肥白的臀肉,将肿胀的秘处勉强掰开一线,对着
怒涨的阳具缓缓坐下。

    龟头挤入肿处,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薛欣妍掰着白白的屁股,顶着粗
黑的阳具,一时间身子僵在半空。柳鸣歧没有理会身前的美肉,他打量着龙朔的
神情,忽然招了招手,「过来,看叔叔怎么惩罚这个妖女。」

    龙朔抿着红红的嘴唇,眼神不住变幻。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甚
至记得女人体内的温暖和滑腻,记得那带着刺疼的酥爽……

    柳鸣歧以为他是对自己的做法不以为然,于是厉声道:「大丈夫自当快意恩
仇!若不好好折辱仇人一番,怎对得起我两位死去的兄弟?」

    他握住薛欣妍柔软的腰肢,向下一按,肉棒笔直捅入肉穴。红肿的阴户撞在
腹下,像是撞碎一般倏然绽开,发出一声清脆的肉响。

    薛欣妍疼得眼前阵阵发黑,她两手紧紧撑着椅子,雪白的双腿痛苦地来回扭
动,口中惨呼连声。

    柳鸣歧一边挺弄,一边说道:「这等邪派妖女死有余辜,难得这贱人生得美
貌,又是被星月湖妖孽干烂了的贱婊子,如今能为我白道英豪所用,既是她的福
份,也不白费了她下贱的身子!」

    旁边的汉子们应声叫道:「帮主所言极是!我们干这个妖女也算是替天行道
啊。」

    柳鸣歧望着龙朔,道:「朔儿,你莫非有些不忍?」

    看着薛欣妍凄惨的神情,龙朔隐隐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对……

    柳鸣歧冷哼一声:「这妖女杀我义兄时可有半分不忍?害你爹娘时可有半分
不忍?对仇人自当冷酷无情,容不得半分妇人之仁,你明白吗?」

    龙朔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所期待的报仇雪恨,就是要像这样去亲手折磨仇
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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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广宏帮位于江州宁都附近的山中,地方潮湿。龙朔生长关中,饮食起居仍多
有不便。好在柳鸣歧对他关怀倍至,他又性格坚毅,一心报仇,无论如何艰难都
咬牙挺了下来。

    广宏帮的副帮主徐清芳已经四十多岁,算来还是柳鸣歧的长辈。她对龙朔的
武学天分啧啧称奇,不管什么武功,这孩子都是一看就会,可惜的是无法修习内
功,只是好看罢了。

    龙朔也不再开口说要学习内功,整日在帮中四处讨教,半年下来也学了不少
拳脚功夫。闲暇时,他常常会坐在山头,望着南方连绵的山脉,不知在想什么。
除此之外,龙朔还多了一个去处,就是那个囚牢。

    薛欣妍被囚在广宏帮充作玩物之事,外界少有人知。徐清芳隐约听说那女子
房里每天都有男子出入,但事关帮主,她也没有多加理会。

    翌年,龙朔已经年满十岁。与百战天龙豪情万丈的粗豪气概不同,龙朔的相
貌更多地继承了母亲的秀美。那张俊秀的小脸精致万分,真如白玉雕成,无论怎
么晒也不会变黑,只是在剧烈运动后会浮起一抹粉红的颜色。

    柳鸣歧看在眼里,不由心下暗叹: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像阿颜了。

    十余年前,他与孙同辉艺成下山,在关中结识了声名雀起的龙战野和他的师
妹唐颜。那时唐颜只有十七岁,笑起来就像微风拂过湖水的涟漪,一荡一荡,使
人心醉。后来唐颜嫁给龙战野,成婚之日柳鸣歧请孙同辉送了一份重重的厚礼,
自己却远赴东海。因此见面时还常被唐颜责怪,说他不念兄弟情份。柳鸣歧只好
苦笑着举杯赔罪,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忽忽十余年,物是人非,龙战野、孙同辉还有唐颜,都是青春正盛却死在星
月湖妖孽手下。当日看到龙朔的伤势,柳鸣歧震惊万分。再询问唐颜死状时,龙
朔虽然一言不发,他也隐隐猜到了一些。当时武林名门飘梅峰被星月湖所灭,诸
女的遭遇已经轰传江湖。那是他第一次听说到这个神秘的教派,唐颜落在他们手
中,死前所受的折磨可想而知。

    柳鸣歧与龙战野、孙同辉虽然情同手足,性格却截然不同,他不像龙战野那
样豪雄,也不同于孙同辉的刚正,而是讲究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辱虐薛欣妍这等
事两位结义兄长固然做不出来,柳鸣歧却是毫不犹豫。只恨当日身负重伤,未能
亲身冲入星月湖,手刃仇人。

     ***    ***    ***    ***

    「爹爹、爹爹……」柳静莺拖着龙朔跑了进来。

    柳鸣歧见龙朔一脸无奈,不由笑道:「莺儿,又缠着你龙哥哥了?」

    柳静莺小脸红红的,细嫩的鼻尖沾着一点泥土,看起来可爱极了。她兴高采
烈地说:「龙哥哥,龙哥哥给我抓了一只小鸟……」

    「是蜻蜓。」龙朔摊开手,指间夹着一只翅膀透明的蜻蜓。

    「是蜻蜓、蜻蜓、蜻蜓……」女孩煞有其事地点着头,认真说着。

    刚才龙朔练武回来,就被柳静莺拽住,要和他一块儿看蚂蚁。两人一路看着
那只小蚂蚁拖着树叶从树后爬到阶下,又看着另一只小蚂蚁从阶下爬到树后……

    龙朔看得百无聊赖,柳静莺却是开心得紧,她趴在地上,眼珠一错不错,看
到高兴处腾不手来,干脆用鼻尖去跟小蚂蚁闹着玩。龙朔怕她看个没完,于是逮
了只蜻蜓给柳静莺,想引她离开。

    柳静莺一见蜻蜓立刻忘了蚂蚁,但可没有忘了龙哥哥。她拖着龙朔兴冲冲来
找爹爹,说道:「龙哥哥好厉害,给人家抓了这么大一只蜻蜓鸟……」

    柳鸣歧笑道:「让我看看……嗯,果然很厉害。」

    柳静莺黏在龙朔手臂上,说道:「爹爹,人家今晚要跟龙哥哥一块儿睡!」

    「不要!」龙朔一口回绝:「你会尿床。」

    柳静莺嘟起小嘴:「才没有呢……今天晚上人家不喝水,龙哥哥跟我一块儿
睡好不好?」

    龙朔早已习惯了独睡,只是前几日柳鸣歧出门,他怕静莺妹妹害怕,才哄她
睡了一夜。没想到小丫头就此不愿再跟保姆一块儿睡,整天缠着龙朔。

    柳静莺眼珠转了一会儿,突发奇想,大声说道:「人家要嫁给龙哥哥!」

    柳鸣歧手一颤,杯里的茶水险些洒了出来。

    龙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嫁给我?」

    柳静莺嫩嫩的脸颊贴龙朔腿上,一个劲儿点头,「人家要当你的新娘子,每
天跟你一块儿睡觉……」

    柳鸣歧放下茶杯:「好了好了,等莺儿长大一些再说吧。」他望着神情奇怪
的龙朔,心道:如果朔儿真能娶莺儿为妻,那就好了。

     ***    ***    ***    ***

    好不容易摆脱了柳静莺的纠缠,龙朔紧了紧衣服,迳直朝囚牢走去。

    进门光线猛然一暗,一股夹杂着体味的湿气扑面而来。薛欣妍趴在刑床上,
正被一条大汉抱着屁股猛干。她披头散发,柔颈仰起,随着臀后的撞击,「啊,
啊……」叫个不停。从旁边看来,两只雪团的肥乳前后乱摆,乳尖被人揪得又红
又肿。

    那帮众见到龙朔进来,高声说道:「龙公子,这婊子的屁眼儿干起来真是舒
服!」

    「屁眼儿?」

    那帮众拔出阳具,跳下来朝薛欣妍臀上猛拍一掌:「来,抬起来,让龙公子
看看!」

    薛欣妍撅起白光光的大屁股,手指扒着臀肉,向两旁掰开。只见肥嫩的雪肉
凹处,张开一个形状浑圆的鲜红肉孔,里面红艳艳一片,看不到尽头。

    龙朔看了看那帮众高挺的阳具,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这个屁眼儿也能用
吗?」

    那帮众拍着女囚的圆臀道:「那当然,干起来别具风味!这贱人的屁眼儿也
没少挨肏,软和着呢,鸡巴一顶就进去了。」

    几根冰凉的小指头摸到臀上,薛欣妍忍不住颤抖起来。相比于那些挺着阳具
往她体内猛戳的大汉,这个小小的男孩身上有种让她心悸的恐惧。他不会抱着自
己的屁股挺动身体,也不会把那些肮脏的液体射在自己体内,他对自己肉体的兴
趣只是为了让自己痛苦……

    「女人能用的地方还真多啊……」龙朔并起两根手指,轻易便插进那个张开
的圆孔中。

    冰凉的手指就像冷血的虫子,在肠道内蠕动着向内钻去。幽暗的囚牢内,美
丽的女囚用一种屈辱姿势,将自己成熟的肉体展现在一个孩子面前。她屈体伏在
木架上,高高举起丰满的雪臀,两手掰着臀肉,让那孩子玩弄自己被干松的屁眼
儿。但薛欣妍感受到的并不是羞耻——很早以前,当她爬进星月湖主人的房间,
献上自己的肉体时,已经知道羞耻是一种无用的情绪。她心里只是害怕,对即将
来临的痛苦的恐惧。

    龙朔将另一手的两根手指也插进那只翕张的屁眼儿,然后勾住嫩肛边缘,缓
慢但毫不迟疑地将肛窦翻转过来。

    一团红嫩的肉花被孩子用手指残忍地翻到体外,隐秘的肛蕾完全暴露出来,
红嘟嘟挤在臀缝中。薛欣妍只觉屁眼儿象被人抠掉一般,凉嗖嗖的空气直接涌进
肠道。她试图收紧菊肛,却发现翻转的肛蕾根本无从使力。

    龙朔仔细翻检着这个本不属于性器官,却被人当做性器使用的部位,久久没
有抬头。

    那名帮众拧住薛欣妍的长发,将刚干过她的屁眼儿的肉棒捅进女囚嘴中,用
她的唇舌来释放欲望。薛欣妍一边撅着屁股被人玩屁眼儿,一边直着喉咙被人捅
得喘不过气来,滋味苦不堪言。

    等她好不容易吸出精液,一一咽下,在臀中掏摸良久的手指也离开了肛洞。

    薛欣妍松了口气,正要放下手,一只冰冷的拳头猛然砸在臀间,几乎钻进臀
肉,将整个屁眼儿插得粉碎。腹中的内脏一阵剧颤,已经虚弱不堪的薛欣妍低叫
一声,肥白的雪臀向上一翘,接着重重落下,两腿绵绵溜到一旁。

    龙朔若无其事抬起头,问道:「大叔,屁眼儿和屄离那么近,插起来又都是
肉,为什么长成两个呢?」

    那帮众嘿嘿笑道:「龙公子,你现在还小,再大些能干女人就明白了。」

    龙朔笑道:「大叔,你先告诉我吧。」

    「这个……女人的屄生出来就是被男人干的。鸡巴往里一插,干穿女人那层
膜,一直顶到屄心子里,把女人顶得哇哇直叫……」

    「膜?」龙朔拨开薛欣妍的阴户,用手指捅弄着:「她怎么没有?」

    「她?都被人肏烂了,怎么会有?那是处女才有的。女人第一次被干叫做开
苞,就是屄里的处女膜被男人的鸡巴捅穿了,还会流血呢。」

    「噢……屁眼儿没有吗?」

    那大汉哈哈笑道:「屁眼儿男人女人都一样,只不过这婊子被人肏得多了,
屁眼儿又软又滑,插起来舒服。」

    龙朔认真听着,心里却在想着那个胡服男子。慕容龙,你千万不能死啊……

     ***    ***    ***    ***

    这是个漫长的春天。龙朔每天都要去寨后的山上,有时柳静莺也缠着要来,
龙朔只好拉着女孩的小手一块儿上山,遇到险阻的地方,就背着她过去。这时候
柳静莺总是很乖,还会掏出干净的小手帕,给哥哥擦汗。

    到了山上,柳静莺就趴在草丛里玩得不亦乐乎,而龙朔则坐在地上,远远望
着南方。

    他在等待一个承诺,等待一个曾经发生过的奇迹。

    这日下得山来,天色已晚。龙朔背着玩累柳静莺走到院门前,忽然遇到一匹
快马疾驰而来。

    马背上那个陌生汉子一眼瞥见龙朔,不由一愣,接着脱口赞道:「好俊的孩
子!」

    龙朔脸色一沉,他最恨别人夸他长得俊秀。在他心目中,爹爹那样的豪壮才
是男人应有的形象。可他相貌却完全继承了母亲的一切,以至许多人都把他当成
了女孩。

    那人连看了龙朔几眼,这才一夹马腹进了院门。

    广宏帮在柳鸣歧的打理下日趋兴旺。今日,南丰传来消息,当地的一个小帮
会愿并入广宏帮,充做广宏帮在南丰的分舵。南丰位于宁都以北,紧邻旴水,交
通便利,广宏帮若在此立足,自是绝佳的机会。

    接到消息,柳鸣歧立即动身赶赴南丰。临行时他本想带上龙朔,可柳静莺又
哭又闹,抱着龙朔怎么也不撒手,柳鸣歧也只好作罢。

    柳鸣歧一去两月,直到盛夏方回。这一趟他不仅在南丰成功地设立了分舵,
还堪测了地形,准备将总部迁至南丰,藉机向江州繁华之地发展。

    回到帮中见到龙朔,柳鸣歧不由一怔。只见他穿着一领绦丝纱衣,更显得唇
红齿白,眉目分明。那张白皙的脸庞粉嫩处较之柳静莺也不趋多让,活脱脱就是
阿颜小时的容貌。

    两月未见,这一眼顿时勾起柳鸣歧满腹愁绪。他举杯痛饮,不知不觉便喝得
烂醉。

    柳鸣歧足足睡了半日,醒来时已经到了晚间。他头疼欲裂,坐在床边怔了半
晌,才喟然叹了口气,起身朝外走去。

    房里还亮着灯火,柳鸣歧敲了敲门:「朔儿,你睡了吗?」

    「柳叔叔吗?」龙朔清脆的声音从房里响起:「门没有锁。」

    柳鸣歧推门入内,见龙朔穿着单衣,拎着湿淋淋的长发正在洗头。他在床边
坐下,温言道:「朔儿,叔叔想了很久,准备收你为义子,你看如何?」

    龙朔身子一僵,半晌才道:「要改姓吗?」

    「不用。你姓龙,是龙大哥的儿子。」

    龙朔回过头来,感激地说道:「多谢叔叔。」

    灯光下,那张沾着水珠的面孔犹如出水芙蓉,姣丽无比。柳鸣歧心头一颤,
一面低头整理床铺掩饰自己的慌张,一面语无伦次地说道:「答应就好,答应就
好……叔叔……莺儿无法许配给你……义子也是一样的。」

    柳鸣歧无意中拿起枕头,不料却掉出一个软软的青布包裹,「这是什么?」

    龙朔脸色大变,连忙冲过来抢夺。柳鸣歧指上的功夫极为了得,龙朔身形方
动,他已经解开包裹,待看到包裹中的事物,柳鸣歧脸色顿时一变,稳若磐石的
手指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包裹里是两个手掌大小的白色皮囊,形状是完美的半圆,开口处平整宛如刀
切,质地柔软白皙。光滑的皮面上,各刺着一行墨涂的字迹,分别是:「八极门
掌门夫人」、「星月湖淫奴唐颜」。

    柳鸣歧抖着手拿起皮囊底部那粒浅红,皮囊一抖,朝下篷松地敞开,变成一
只玉碗形状。这分明是一只女子的乳房,曾经属于他心仪女子的肉体,柳鸣歧象
怕弄疼了它们一样,捧在手中浑身剧颤。这是阿颜的乳房,被刺上耻辱的字迹,
又割下来掏空乳肉,做成了皮囊……

    龙朔扑过来拚命抢夺,柳鸣歧一把拧住他的衣领,哑着喉咙叫道:「阿颜是
怎么死的?」

    「你娘是怎么死的?」

    柳鸣歧眼中彷佛要滴出血来,他一掌打在龙朔脸上,厉喝道:「说!」

    龙朔合身倒在床上,嘴角流出一缕殷红的鲜血。他捂着红肿的脸颊,眼神变
幻不定,良久才淡淡道:「你都看到了。」

    那张秀丽的面容宛然就是他心爱的阿颜,正用凄婉的神情,诉说她所受的伤
害。

    柳鸣歧喉中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吼叫,突然扑过去,把龙朔紧紧压在身下,用
力撕扯着他的衣裤。

    龙朔挣扎着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柳鸣歧充耳不闻,片刻间便把龙朔单薄的衣物撕得粉碎。狂暴的男子呼呼喘
着粗气,炽热的手掌顺着龙朔细滑而冰凉的肌肤,朝他腿间摸去。

    龙朔意识到他的意图,心底不由升起一阵恶寒。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竭力反
抗,手掌象雨点般打在柳鸣歧脸上颈上,尖叫道:「你疯了!我是男人!」

    「男人?」柳鸣歧双目血红,他抓住龙朔细嫩的膝弯向两旁一分,大声地吼
道:「你还算是男人吗?」

    龙朔涨红的脸颊刹那间变得雪白,正在挣扎的双手停在半空。那双骨肉匀称
的双腿被倒提起来,下体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龙朔下腹光洁无比,白净的肌肤
上没有一丝毛发,没有阴茎,也没有睾丸。本该长着男性特征的部位,只留下一
个指尖大小的孔洞。

    柳鸣歧目光顺着白净的小腿,一寸一寸掠过孩童无瑕的身子,最后停在龙朔
脸上,喃喃道:「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样……阿颜……阿颜……」

    柳鸣歧一遍遍念着那个心爱的名字,忽然痛哭起来:「他们到底是怎么折磨
你的,阿颜……我想了你好久……从来没有敢碰过你……」

    柳鸣歧痛哭流涕,脑中翻翻滚滚都是唐颜动人的身影。他两月未近女色,此
时搂着这个酷似唐颜的孩子,早已无法自制地勃起如铁。

    破碎的衣衫中露出一抹如雪的肤光,那只小巧的臀部微微翘起,圆润的曲线
彷佛女子饱满的丰乳,柔滑的肌肤吹弹可破,雪白中还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

    失去控制的柳鸣歧浑忘了一切,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把那具鱼一样光滑冰凉
的身体牢牢压住,两手颤抖着抓住那只雪白的小屁股,火热的肉棒顺势滑入凉凉
的臀缝。

    龙朔头脑中一片空白,连心跳也似乎停止了。背后庞大的身体象火山一样沉
重,散发着逼人的热气。蓦然,一阵撕裂的痛楚从身下传来,一直挺入到身体内
部。温淋淋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眸,龙朔低低叫了声:「娘……」旋即失去了知
觉。

     ***    ***    ***    ***

    「只要龙夫人肯侍奉一日,明日此时本宫便放令公子离开。」

  ……

    娘一件一件脱着衣服。

    男人们笑道:「龙夫人手上的功夫大家都已经领教过了,不知腿间的功夫如
何……」

  ……

    颈后被人轻轻一拍,眼帘禁不住垂了下来。闭上眼睛时,依稀看到娘正光着
身子,朝一个男人怀里坐去。

  ……

    车轮扬起灰尘,娘握着套在颈中的绳索,吃力地奔跑着。滴着汗水的身子在
尘土中白得发亮。

  ……

    「本宫刺得好不好?」

    一滴泪掉在字迹上,在雪肤上冲开一道淡淡墨色,接着越来越多……

  「好……」

  ……

    「你不是答应放过我们母子吗?」

    「本宫答应放过公子,什么时候说过饶你性命呢?」

  ……

    「娘!」

    娘被人架着腿,朝一根尖柱上放去。

    「娘!」

    「既然你娘被我们玩过了,我就不杀你。但——」那只脚在空中一顿,接着
倏忽落下,直直落在胯间,发出「啪叽」的一声轻响。

  ……

    车队滚滚远去,黄昏的草原上,只剩下一具穿在木桩上的女体,和一个小小
的孩子。

    男孩下身血肉模糊,阴茎和睾丸都被踩得稀烂。在他头顶,母亲的身体依然
白嫩而优美,那对高耸的玉乳微微颤抖着,暴露在凄冷的寒风里。在她雪白的双
腿间,插着一根深入腹腔的木柱。柱身的粗细超过了男孩的头颅,那具挑在柱顶
的娇躯,沿着被鲜血湿润的柱身渐渐下沉。用不了多久,柱尖就会穿破子宫,然
后或者一天,或者两天,缓慢但绝不停顿地一路刺到喉头。而少妇就只能这样等
待死亡缓慢的来临。

  ……

    龙朔在剧痛中醒来。背后的重压使他无法呼吸,而从臀后进入的巨物更是象
烧红的铁锥一般,在体内深处疯狂地搅弄着。每一次抽动,都像是要撕碎他的身
体。疼痛与无尽的屈辱交替侵袭,将他弱小的身躯刺得千疮百孔。龙朔脸色苍白
的拧紧被单,腿间湿湿的满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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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皮囊又轻又软,弹性十足。色泽微微有些发黄,上面肌肤的纹路清晰可辨。

    字迹刺得很深,即使鞣制多时,留在针孔中的色迹依然历历在目。

    「还给我。」声音又干又哑,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柳鸣歧惊奇地发现,龙朔甚至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在他的倔强眼晴中,有着
一抹令人心疼的柔弱。像极了在龙战野臂间小憩的阿颜……

    「还给我。」

    柳鸣歧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抚摸那两片红红的嘴唇。手指一动,却变成
一个耳光,重重落在龙朔脸上。

    「妖精!你这个妖精!」柳鸣歧掐着龙朔的脖子,恶狠狠骂道:「你说,你
为什么跟阿颜这么象!为什么跟阿颜这么象!」

    龙朔冷冷看着他,躺在鲜血中的身体,像大理石一样冰冷而又苍白。

    扣在喉头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柳鸣歧神色怪异地望着他的脸庞,滴血的肉
棒又一次挺起。

     ***    ***    ***    ***

    龙朔在床上躺了一日,他神色漠然地望着屋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了晚间,他才穿衣起床,平静地朝土屋走去。

    一条大汉跨骑在薛欣妍身上,粗长的阳具直直插在那只高翘的雪臀中。从后
看来,只见两条长满黑毛的粗腿,夹着一个肥嫩浑圆的大白屁股。薛欣妍趴在床
上,一边浪叫,一边上下抛动雪臀,用屁眼儿套弄着那根硬物。对她而言,只有
这样淫荡不堪地卖弄风情,才能生存。

    大汉抡起巴掌,辟辟啪啪打着女囚肥美的肉体,笑道:「龙公子,你瞧这贱
人,干屁眼儿还叫得又骚又浪,真是个不要脸的臭婊子!」

    龙朔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要到很久以后,他才会再一次踏进这里。

    一直躲在暗处的柳鸣歧见龙朔神色如常回到住处,不禁松了口气。一年多来
的相处,他知道龙朔外表看起来秀雅柔和,内里却刚毅之极。柳鸣歧跟在后面,
是怕他会寻死。此时龙朔神情自若,柳鸣歧心里却一阵愀然:他为什么不死……

     ***    ***    ***    ***

    「这是阿颜的遗物,就留在我这里。」柳鸣歧抚摸着龙朔光滑的脸颊。自从
那夜之后,他原本的道貌岸然已经荡然无存,在龙朔面前,就只剩下赤裸裸的淫
欲:「你也不想这东西被人看见,知道你娘被人肏死,奶子上刺了字,还割下来
做成皮囊吧——乖乖听话。」

    「知道了。」

    柳鸣歧脱掉龙朔的衣裤,见裤底红红的,还沾着几缕血迹:「趴下来,让老
子看看。」

    龙朔依言趴在床上,撅起粉嫩的小屁股。柳鸣歧剥开臀肉,只见那只小巧的
菊肛已经癒合大半,只剩一条最深的裂口还在渗血。

    柳鸣歧冷笑一声,按住龙朔的小屁股,用力顶了进去,他一边挺弄,一边咬
牙叫道:「肏你妈!肏你妈!」

    伤口再次裂开,龙朔死死咬着牙关,任由身后的男人在自己滴血的肛洞中狂
抽猛插。疼痛和耻辱足以令任何一个十岁的孩子疯狂,然而龙朔却像一块石头般
沉默着。

    柳静莺越来越黏着龙哥哥,龙朔也尽可能多地与她在一起。只有在这个五岁
的女孩身边,他才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伤害。只有柳静莺天真的笑脸,才能略微舒
解他无法言说的屈辱和抑郁。柳鸣歧虽然无时无刻不想把他搂在怀里狎玩,但还
没有丧心病狂到在女儿面前强暴他的地步,因此柳静莺又成了他的护身符。

    但该来的永远躲不过去。每到夜幕降临,被柳叔叔压在身上的时候,龙朔都
觉得生命不再属于自己。或者说从三年前开始,自己的生命都只是为父母的血仇
而苟活。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等多久,但即使只有一点渺茫的希望,他也会一直等待
下去。

     ***    ***    ***    ***

    他在冰冷的夜里醒来,下身彷佛沉甸甸的木头,没有一丝知觉。

    夜色中,母亲的身体象洗净的月光一样莹白。丰满的大腿被木桩撑开,桩身
已经被血迹染成黑色。低垂的脚尖离地面又近了数寸,贴着长草顶端轻轻摇晃。

    娘还没有死,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正看到母亲惊喜的目光。穿在木桩上的美
妇已经说不出话来,她久久注视着儿子,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拖着身子爬到木桩下,张口朝血淋淋的木桩咬去。那是母亲的鲜血,从腹
腔中流出的鲜血。

    美妇的脚尖动了动,想阻止儿子疯狂的举动。然而身子一晃,木桩又深入数
分。顷刻间温热的鲜血从撕裂的阴户涌出,顺着木桩洒在儿子脸上。

    带血的木屑比泪水更加苦涩,尖利的木刺扎破了口腔,每一口都像咬在铁刺
上。但龙朔还是不停地咬着,直到天际发白,满口的牙齿都已松动,终于咬断了
木桩。可是娘已经停止了呼吸,她仍然睁着眼,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怜爱和凄婉
的痛楚。

    他像怕弄疼母亲那样,小心翼翼地拔出断桩,然后用衣服勉强包住了母亲的
下体,拖着尸身在无边无际的草海中,朝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

    他没想过自己能走出大草原,除了母亲的尸体,他什么都没有。正当他以为
自己已经被上苍抛弃时,却意外地得到了一份礼物。

    那是一个青布包裹,胡乱打了个结,像是被人丢弃的垃圾。然而龙朔打开它
时,才发现里面放着一只装满水的皮囊,一柄小小的匕首,还有食物。

    他无法想像这空旷的草原还有谁路过,谁又丢掉了这个包裹而被自己遇到。

    他只能说:这是奇迹,或者是上苍的恩赐。

    他拖着母亲的遗体在草原整整走了三天。水喝完了,他就用匕首割下青草吸
吮草汁;食物吃完了,他就用匕首挖掘草下的虫蚁充饥。

    那天傍晚,精疲力尽的男孩遇到了一队披发袒肩的胡人。

    噩梦再度降临,那些言语不通的胡人把他锁入了囚笼,笑嘻嘻玩弄着娘的尸
身,又割下乳房,剥下皮肤,用掺了盐的马奶鞣制成两只精美的皮囊。

    看着娘美丽的身体被彻底肢解摧残,麻木的他几乎没有感觉到痛苦。在他腹
下,溃烂的伤口和无法排出的尿液涨成一个黑紫的血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
此而死去。

    已经绝望的时候,奇迹再次出现:一个带着清香的白色身影款款走来,宛如
光明的天神照亮了他的眼睛……

     ***    ***    ***    ***

    已是盛夏时节,这天中午,柳鸣歧突然在席间宣布,要带龙朔赴南丰分舵一
行。柳静莺当时在抢樱桃吃,没听懂爹爹说的「打理帮内事务」是什么意思。等
吃完找不到龙朔哥哥,小丫头才如梦初醒的大哭起来。

    南丰郡有三五万户人家,算是江洲重镇。旴水埠头是城内最繁华的地带,广
宏帮分舵却在城西。那个小帮会原本就是被人挤得站不住脚,才投靠了广宏帮。

    柳鸣歧借此机会暗中筹措,伺机向埠头扩张势力。

    说是打理帮务,柳鸣歧却把龙朔带到客栈,要了间房,然后独自去了分舵。

    房间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未刷漆的地板散发出木头的香气,隐隐能
听到楼下的歌声从板缝中升起,在室内烟氤一样弥漫开来。

    龙朔静静站在房中,自从柳鸣歧走后,他就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日影渐渐
偏西,将他小小的身影一点一点拉长。当阳光没入群山,苍茫的暮色彷佛无数黑
色的细小颗粒涌来,将龙朔的身影融入黑暗。

    他一遍一遍地默念着六合功的心诀,按着诀法吐纳行功。但奇迹没有出现。
慕容龙那一脚不但毁掉了他的男性特征,同时用一股阴毒的冰寒劲气,重创了他
的丹田。龙朔清楚地记得那个胡服男子的笑容。他留下了仇恨,却扼杀了希望,
他是在嘲笑自己残缺的生命。

    龙朔深深吸了口气,由天突缓缓沉下,到达丹田时剧痛又一次袭来。也许是
急于求成,行气过于急切,丹田的疼痛分外剧烈。他颤抖着张开口,准备调顺气
息。嘴唇一动,却涌出一口鲜血。

    柳鸣歧推门而入。看到龙朔唇角的血迹,他冷哼一声:「死了这条心吧。丹
田受损还能练成内功,你的鸡巴也能长出来呢。」

    龙朔掏出丝帕,慢慢抹净嘴唇。柳鸣歧把一个包裹扔在桌上,像欣赏宠物一
样,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个俊俏的孩子,目光中淫意十足。

    「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

    柳鸣歧提声道:「拿进来。」

    少顷,店小二放好木盆,兑了热水,关上房门。柳鸣歧道:「洗吧。一会儿
换身衣服,跟我出去吃饭。」

    龙朔宽衣解带,在柳鸣歧面前脱得一丝不挂。他脸上淡淡的,没有痛恨,也
没有屈辱,就那样旁若无人地走过去,坐在盆中沐浴起来。

    晶莹的肌肤白净异常,带着明玉般迷人的光泽,如同娇美的童女一样,细腻
而又光洁。那具雪滑的身体虽然还显得有些稚嫩,但曲线却柔美动人,骨肉匀称
纤弱,丝毫没有男孩应有的阳刚之气。

    他举起一瓢水兜头浇下,冲散了发上巾裹的痕迹。乌亮的头发又密又长,沾
了水后,就像一匹光亮的缎子披在肩上。龙朔仰起脸,那张娇小的脸庞上,衬着
两道弯弯的细眉,玫瑰色殷红的嘴唇,怎么看都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

    水声渐渐止歇,客房缭绕的雾气中,隐隐现出一具雪玉般的身体。

    清亮的水珠从白嫩的肌肤上滚滚而落,宛如一串零乱的碎玉。龙朔赤条条站
在盆中,纤柔粉嫩的腿并在一起,腹下本该长着阳具和阴囊的部位,只剩下一片
浅红色的光润皮肤,形状与女子阴户却有八分相似。由于下腹出人意料的光滑平
坦,耻骨前彷佛隆起一团,犹如阴阜。

    柳鸣歧一把抱过龙朔,把他放在膝上,用手指抚摸着那片红色的疤痕,淫笑
道:「星月湖那帮鸟人割这么净,要是竖着划一道,真跟女孩一样……」

    龙朔面无表情地擦干身体,对他的狎玩毫不理会。事实上慕容龙只是踩碎了
他的阴茎和睾丸,根本没兴趣去清理伤口。只是当初柳鸣歧问起,龙朔说是被星
月湖人割去的。因为那人不愿有人知晓她的身份。

    龙朔放下毛巾,正待取衣换上,柳鸣歧把包裹一推,「换上。叔叔刚给你买
的新衣服。」

    龙朔打开包裹,眉角不由一跳。

    「怎么?不喜欢吗?」

    龙朔僵了片刻,终于拿起一件新衣。

    那是一件墨绿色的丝绸上衣,质底极好,作工也十分精细,看得出它价值不
菲,然而款式却是一件女装。

    柳鸣歧一拍桌子,包裹中的脂粉盒、眉笔、花棒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快穿
上!」

    龙朔僵硬地伸出手,拿起一条绣着金菊的大红抹胸套在白皙的身子上,然后
一一穿上那些女孩的衣衫。

    柳鸣歧剔亮灯火,贪婪地盯着龙朔。比起一般的十岁孩子,龙朔身材要高一
些,纤腰圆臀,玲珑有致。墨绿绸衫象被水打湿的荷叶,紧紧贴在肌肤上,对襟
的小圆领扣得整整齐齐,露出一抹雪白的喉头。

    因为是夏衣,袖子只到肘下,一截雪藕般的手臂白生生露在外面,更显得纤
细的皓腕白如霜雪。绸衣下方是一条绯红的百褶裙,色彩艳如牡丹。裙下是一条
贴身的白细纱裤,裤脚散开,足上是一只精致的绣花鞋。眨眼间,俊秀的少年就
变成了一个豆蔻年华的娇俏少女。

    柳鸣歧看得目眩神迷,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翡翠玉镯,套在龙朔腕上,然后喘
了口气,心旌摇荡地说道:「颜儿……该妆扮了……」

    龙朔不会盘髻,只好把头发一拢梳理整齐,用一条浅紫色的丝带扎住披在肩
后。接着拈起一对珍珠耳环,不动声色地穿透耳垂。又打开粉盒,硬梆梆地扑了
些粉。

    柳鸣歧心痒难搔,忍不住拿起了眉笔,亲手替他描了眉,又用小指挑了些胭
脂,细细涂在他嫩嫩的唇瓣上,最后用花棒擦了擦耳垂,抹去上面的血迹。

    烛光摇曳间,只见一个娇美绝伦的少女俏生生出现在眼前,明眸皓齿,雪肤
花貌,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庆元楼是南丰最有名的酒楼,此刻夜色已深,楼内仍是高朋满座。行走四方
的客商,闯荡江湖的好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宴饮正欢。当然也少不了笙箫佐酒
的歌女,大堂中银烛高烧,酒香四溢,喧哗声沸盈于耳。

    忽然间,大厅奇怪的静默下来,楼上几名客人正谈得高兴,见到众人纷纷住
口,不由探身朝下望去。一瞥之下,也同样愣住了。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身材挺拔,面目清惧,颌下留着三绺长须,一派
凛然正气,双目犹如电闪,显然是武功强横之辈。

    但吸引众人目光的,却是旁边的一个少女。那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身
高还不及男子胸口,说是女孩更为合适。她眉眼盈盈,白里透红的娇靥还带着几
分稚嫩,涂着胭脂的小嘴红艳欲滴,耳后的明珠随着脚步一摇一荡,映着芙蓉般
的玉颊,珠光肤色交相争辉,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穿着翠衫红裙,脚步细碎得似乎有些慌张,娇躯轻颤间,宛如花枝般楚楚
动人。虽然年纪尚小,体态稚嫩,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绝代佳丽。连那些打扮妖艳
的歌女,也不由露出艳羡的目光。座中宾客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可如此标致的女
孩还是平生仅见,若非旁边的男子气势不凡,早有人上来纠缠了。

    看到大厅中满座宾客,女孩似乎有些踌躇,她像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前抛头
露面,羞涩地不敢抬头,只垂眼望着脚尖,一步一步跟在男子身后,细白的手指
拧着衣角,紧张得有些发颤。

    柳鸣歧昂首阔步走上楼梯,在临窗处找了张桌子坐下,然后目光犹如利刃般
一扫,将众人的窥视逼了回去。

    打扮成女孩模样一路走来,龙朔脸上已经变了颜色,他强忍着羞辱,挨着柳
鸣歧坐下,低着头一言不发。

    柳鸣歧随便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壶酒,和蔼地对龙朔说道:「颜儿,你冷不
冷?」

    龙朔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咬紧牙关。此地临近旴水,晚风带来的丝丝清凉,
惬意之极。柳鸣歧问这一句,不过把自己当成女人戏耍。颜儿……

    灯光下,女装的龙朔有种异样的妩媚,柳鸣歧越看越爱,禁不住展臂搂住他
的腰身,在众目窥窥下把他拥在怀里,手掌握着一只柔若无骨的冰冷小手不住摩
挲。

    龙朔眉角突突直跳,他盯着案头闪烁的烛光,恨不得一把火将庆元楼烧个干
干净净,让这些见过自己羞辱装束的人统统葬身火海。但刚满十岁的龙朔只能僵
硬地坐在那里,忍受着柳鸣歧的调弄和周围男人们可憎的目光。

    堂中重新热闹起来,饮酒声、行令声次第响起。少顷小二端来酒菜,柳鸣歧
把一双木箸塞在龙朔手中,温言道:「颜儿,饿了吧?先吃些东西。」

    赶了一天路,龙朔确实饿得紧了,但空空的胃囊却没有一点食欲。柳鸣歧夹
了一箸藕片喂他吃下,又斟了杯酒,搂着龙朔的脖子灌到他口中。龙朔还是第一
次饮酒,一口呛住,不由咳嗽起来。半晌,他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玉颊上飞起两
片红霞,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柳鸣歧看龙朔一眼,饮一杯酒,竟是把他的美貌当做了下酒菜,一杯杯喝得
不亦乐乎。龙朔神色木然,让他拿着木箸就拿着木箸,让他吃菜就吃菜,让他饮
酒就饮酒,就像木偶般任柳鸣歧摆布。

    僵硬的外表下,难以承受的羞辱象野兽的利齿一样啮咬着他的心灵,每一道
目光都像滚油滴在身上一般,使他情不自禁地收紧肌肤。为了躲避这种难堪,龙
朔扭头望着窗外,心神在喧哗的大堂和寂静的夜空间飘来荡去。

    忽然间,耳边飘来一句低语:「当年在星月湖……」

    龙朔心头一颤,抬眼朝说话者望去。只见对面坐着两个黑衣汉子,正在交头
接耳。他连忙伸手去扯柳鸣歧的衣襟,想提醒他有人在谈论星月湖。但看到柳鸣
歧只顾色迷迷地打量自己,根本没留意对面的交谈,龙朔心头不由涌起一阵痛恨
之极的厌恶。他转过头,心神却放在对面两人身上。

    「想起来就后悔得要死……」

    「飘梅峰的女人,兄弟只见过风晚华,果然是人间绝色,名声响得很啊,难
道……」

    「那婊子个子高高的,身子又白又嫩,真是绝色,落到神教手里的时候还是
处子——知道星月湖是怎么干的吗?」那汉子住了口,嘿嘿淫笑半晌,才压着嗓
子道:「人家拉来一头野猪,当场给风女侠开了苞!」

    「开苞?」龙朔想起那个闷热的夜晚,广宏帮的大汉掰着薛欣妍的屁股说:
「女人第一次被干叫做开苞,就是屄里的处女膜被男人的鸡巴捅穿了,还会流血
呢……那个女人第一次是被野猪干的啊。」

    见同伴听得目瞪口呆,那汉子得意地一笑:「一个风晚华算什么?飘梅峰满
门弟子,连雪峰神尼也被宫主生擒,都在星月湖接客呢。」

    「这么说你都见过?」

    「何止见过,她们屄里什么样子,老子都知道!」

    「飘梅峰的女人你都干过?」

    「倒也不是,最漂亮的玫瑰仙子被宫主收在圣宫,其他风晚华、林香远、纪
眉妩、雪峰神尼都当了婊子,只要是教里的兄弟,谁想肏谁肏. 」

    旁边那人咽了口吐沫,声音炽热起来:「能干上那几个美人儿,就是死了也
甘心!」

    「想入神教?嘿嘿,莫说你这点工夫,就算一等一的高手,想入教也无门可
入。」

    「敢情星月湖不收外人?」

    「也不尽然,除非……」他瞟了龙朔一眼,低声淫笑道:「像那种一等一的
绝色女子,还能进星月湖当淫奴。伺候得好,说不定还能被宫主看中,进到圣宫
呢。」

    「嘿,那生来就是让人肏的……」

    那女孩静静望着窗外,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然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
方,那双秀美的眼睛正在夜色中微微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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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几个人登上了楼,当先一人看到了柳鸣歧,走过来拱了拱手,叫道:「柳帮
主。」

    柳鸣歧只顾欣赏龙朔的美态,闻声转头,见是当地的大龙头温虎雄,连忙起
身还礼。

    两人寒喧几句,温虎雄望着龙朔道:「这位是?」

    柳鸣歧哈哈一笑:「这是小弟带来的粉头。颜儿,过来见过温龙头。」

    粉头?他竟然把自己说是妓女!龙朔口中一咸,已经咬出血来了。他缓缓起
身,学着女子的姿势,两手按在腰旁,蹲身福了一福。

    「哦……」温虎雄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龙朔:「这么俊俏的小妓,柳帮主从哪
个堂子找到的?哈哈,若不是柳帮主说出来,在下还以为是令嫒呢。」

    柳鸣歧脸色顿变,温虎雄这句话刻毒之极,不但骂他老牛吃嫩草,还把自己
的女儿比做小妓。他冷哼一声,一把扯起龙朔,拂袖而去。

    温虎雄对广宏帮插足南丰早就心中有火,此刻已经了撕破脸皮,当下不依不
饶,几个人在后笑骂道:「姓柳的还好这一口,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有什么好
玩的?」

    「广宏帮的家伙没见过女人吧,那小婊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长了
一张脸,可把姓柳的给迷住了。」

    「多半是姓柳的家伙不行,才玩这号小粉头吧。」

    「找找是哪家妓院的,包她一个月,让咱们帮里上上下下都玩玩姓柳的的女
人。」

    柳鸣歧铁青着脸疾步而出,龙朔却是一派无所谓的淡然神色。看到柳鸣歧的
怒火,甚至还隐隐有些惬意。

    走出里许远近,柳鸣歧停下脚步,松开龙朔,寒声道:「在这儿等我。」说
罢潜身掠回庆元楼。

    龙朔知道柳鸣歧是去找温虎雄的晦气,两人谁生谁死他也不放在心上。最好
同归于尽,自己回宁都慢慢等待。

    「快则两年,慢则三年,我会回来接你……」现在已经满三年了,她什么时
候会来呢?

    「咦?这是谁家的女孩?标致得很啊。」

    见到街头的女孩,行人都不由停下脚步,对着她指指点点,不时发出惊叹。

    那女孩脸上一红,连忙走到路边,避开众人的目光。

    「姑娘,要不要买点脂粉?」路旁的商贩眉开眼笑地说:「这是巴蜀产的集
香丸,姑娘长这么漂亮,不妨买些回去画眉……」

    话音未落,那女孩已经走远,躲在角落的阴影中。

    夜市的灯火渐渐稀少,今晚正值十五,如银的月光洒在街道上,那些被行人
步履磨平的青石板,宛如满地铜镜,散发出淡淡的清辉。

    街角的暗处站着一个女孩,她的身形一片朦胧,只有对着街道的一侧,被月
光勾勒出纤美的曲线,依稀能辨认出细腰圆臀。那双裸露的小臂彷佛被月色蒙上
一层寒霜,在黑暗中白得耀眼。她的脸庞被阴影遮住,旁边商贩上一点微弱的灯
火照来,映出一只小巧白腻的下巴和红宝石般娇艳的红唇。

    几个无所事事的闲汉正在街上闲逛,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站着角落里,不由眼
睛一亮,笑嘻嘻围了过来。

    「小妹妹,是不是迷路了啊?」

    「你家大人呢?」

    女孩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没入阴影之中。

    见女孩怯生生不敢开口,几个闲汉胆子大了起来。其中一个涎着脸凑过来,
有意无意地挡住她的去路:「小妹妹,你家住哪儿啊?哥哥送你回去好吗?」

    女孩再退一步,背后碰到了坚硬的墙壁。

    几个人把女孩团团围住,接着一根肮脏的手指伸过来,挑了挑她的耳环,淫
猥地说:「小妹妹,跟哥哥走吧,哥哥那儿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女孩忽然腰一弯,从缝隙里钻了出去。

    但她身小力薄,刚跑出两步,就被人一把扯住。

    「呵!好个小美人儿!」

    众闲汉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只见那张花瓣般的俏脸白里透红,娇美之极。

    闲汉们瞥了瞥旁边的行人,装出和蔼的样子,笑嘻嘻道:「怕什么呢?告诉
哥哥,你是谁家的孩子?」

    「咦?」几个行人忽然停下来:「这不是刚才那个粉头吗?怎么一个人在这
儿?」

    众闲汉一听来了精神:「原来是个婊子啊。」

    「奶子还没长圆,就出来接客了?」

    「小屁股倒是挺翘,已经开过苞了吧。」

    「是不是没伺候好,被嫖客甩了啊?」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动手动脚,龙朔又羞又恨,小手左遮右挡,阻挡那些恶
心的大手。

    忽然腰中一紧,一个闲汉从后面一把抱住龙朔,一手撩起衣衫,朝她腹下摸
去,嘴里说道:「让大爷摸摸,毛长出来没有……」

    龙朔头发散乱,一手按在下腹,拚命扭动身体,接着脚踝一痛,被两只大手
强行分开。几只手同时伸到裙下,往她两腿间摸去。

    龙朔一边挣扎,一边伸手入怀,紧紧攥住那柄镂着玫瑰花苞的匕首。这是上
苍的礼物,她最后的防线。

    正在危急关头,一个人影飞掠而来,从人群中一把抢过龙朔。众闲汉只觉眼
前一花,紧接着胸口剧痛,一个个倒地不起。

     ***    ***    ***    ***

    月色如银,夜风吹来,满池荷叶轻舞,随风飘来一股略带苦涩的清香。周围
静悄悄不闻人声,偶然传来几声蛙鸣,更添寂静。

    柳鸣歧把龙朔丢在塘边,哈哈大笑起来,他半边脸沾满鲜血,这一笑直如恶
魔般狰狞可怖。他刚才潜回庆元楼,一掌重伤了温虎雄,出了口恶气。回来时,
见龙朔被人调戏,又出手伤了数人。那种杀戮的快感充塞胸口,不由得意之极。

    龙朔脸上羞红未褪,低低地喘着气。她衣衫零乱,一只鞋子不知被谁拽下,
光着一只白玉般的脚掌,让人见而生怜。

    柳鸣歧笑声渐止,他盯着龙朔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扳住龙朔肩头,将她翻转
了过来,按成跪伏的姿势。然后掀开罗裙,一手摸到她的腰间,抓住裤缘向下一
撕:「嗤」的一声,轻薄的细纱裂到膝弯,露出一只白生生的小屁股。

    那只粉臀宛如雪团般晶莹粉嫩,中间一条窄窄的臀缝,又细又紧。轻轻剥开
臀瓣,只见滑软的臀肉其白如脂,光润的臀沟内嵌着一个细嫩的圆孔,周围一圈
红嫩的褶皱,彷佛一朵小巧雏菊,在月光下分外迷人。

    柳鸣歧热血上涌,两手捧起光洁的粉臀,把脸埋在雪嫩的臀肉间用力亲吻。

    被他的胡须一扎,臀肉情不自禁地蠕动起来,嫩嫩地贴在脸上,又滑又软。

    龙朔双膝跪地,两手插进塘边的泥土中,辛苦地支撑着背上超过自己数倍的
庞大体形。他喘了口气,一睁眼,不由得呆住了。

    洒满银辉的池塘中,映着一张姣丽的面孔,弯弯的细眉,红红的芳唇,细长
的青丝垂在脸侧,耳上悬着明珠,宛如是一个容貌娇好的女孩,哪里还有半分男
儿的气概。

    臀后一紧,火热的龟头挤入肛洞,带着屈辱的痛意,深深进入龙朔体内。

    皎洁的月光在水面上轻轻摇荡。良久,一滴鲜血坠入池塘,打碎水中倒影。
然而当波纹平静下来,水上的影子依然姣丽如故。那影子是如此清晰,甚至能看
她眼中的迷茫和无法掩藏的耻辱。

    龙朔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咬破了舌尖。他呆呆望着眼前的俏脸,耳边回
响起一个男子猥亵的声音:「除非像那种绝色女子,还能进星月湖当个淫奴。伺
候得好,说不定还能被宫主看中,进到后宫呢……」

    柳鸣歧趴在龙朔身上,粗长的阳具直进直出,就像一根凶猛的铁棒,在一只
雪白的小屁股中拚命搅弄。那只还未长成的屁股如此娇小,让人无法相信它竟然
能承受这么粗壮的肉棒。柳鸣歧只觉肉棒被一条细细的肉腔包裹着,抽动间,滑
嫩的肠壁紧密地缠在肉棒上,没有丝毫空隙。

    他正干得高兴,忽然身下一动,那只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嫩臀,居然主动挺
起,迎合他的抽送。

    那只小屁股的动作十分生疏,还无法完美地配合肉棒的进出。但这已经足够
了,尤其是那只几乎被肉棒撑碎的嫩肛勉力收紧的时候,柳鸣歧肉棒一颤,禁不
住一泄如注。

    龙朔只觉肛洞中的肉棒忽然跳动起来,接着一股浓浓的液体猛然朝出,浇在
肠道深处。等柳鸣歧射完精,她回首嫣然一笑,轻轻挪动粉臀,将他软化的阳具
退了出来,然后乖巧地掏出丝巾,把肉棒抹拭干净。

    柳鸣歧傻傻望了龙朔半晌,忽然一个耳光扇过来,恶狠狠骂道:「妖精!少
他妈给我装模做样!你以为老子喜欢干男人吗?」

    龙朔裸着白白的双腿,跪坐在潮湿的泥土上,低声道:「颜儿……」

    「颜儿!」柳鸣歧劈手扭住龙朔的胸口,咆哮道:「想装成你娘的模样,来
骗老子吗?」

    发泄之后的空虚,使柳鸣歧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恨之入骨,他举起手掌,身子
颤抖起来:「我……我一世英名,都毁在你这个妖精身上……」

    那双明媚的大眼似乎没有发现他手上的杀意,只如秋水般微微一转,那个酷
似唐颜的女孩轻声道:「柳叔叔就把颜儿当成女人吧。」

     ***    ***    ***    ***

    柳静莺把爹爹给她带来的礼物扔了一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想让龙哥哥来
赔礼道歉,哄她开心。没想到龙朔对她理都不理,迳自回房。女孩愣了一下,顿
时当真大哭起来。

    直哭了一个时辰,柳静莺才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扁着嘴去找龙朔。她委屈地
说:「龙哥哥,你干嘛不理人家?」

    龙朔刚洗过澡,正披着一身月白色的轻衣坐在竹椅中纳凉,他微微一笑,没
有开口。

    柳静莺「呜」的一声又哭了起来:「你们把人家一个人扔在家里……还不理
人家……」

    「呶。」龙朔把一个小木盒放在柳静莺手里。

    柳静莺泪眼模糊地打开木盒,忽然咕叽一笑。盒子里分成一格一格,每一格
里都放着一个小小的泥人,胖乎乎的圆脸,有的哭有的笑,情态十足,真是可爱
极了。

    「不哭了?」

    女孩不好意思地嘤咛一声,抱住龙朔的大腿,把满是泪水的小脸贴在上面。

    龙朔对柳鸣歧恨之入骨,但对这个天真的女孩却恨不起来。也许世间只剩下
这一个孩子,是真心对自己好。

    柳静莺趴在龙朔身上使劲皱着小鼻子,抬头说道:「龙哥哥身上好香啊……
甜甜的,真好闻……」

    龙朔连忙把她推开:「又是鼻涕,又是眼泪,不要在我身上乱蹭。」

    柳静莺眼珠一转,突然顽皮地扯起龙朔内衣一角,往脸上擦去。

    衣角掀开,露出一抹鲜艳的红绸,上面绣着绚丽的花纹,却是龙朔贴身所穿
的抹胸。

    「喔!」柳静莺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她母亲早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的
贴身内衣。可没等她看清,龙哥哥已经扯下白衫,把那件漂亮衣服给盖住了。

    柳静莺嘴巴张了半天,然后可怜兮兮地扬起小脸:「人家也想要……」

    「等你长大就有了。」龙朔板起脸,不再理她。

     ***    ***    ***    ***

    龙朔仍是每日习武不辍,他没有内功做底子,一些繁难的招术难以施展,勉
力修习常常会扭伤肢体。但他从不叫痛,甚至不等伤势略愈就继续修习。

    徐清芳常常感叹,此子天赋好得惊人,对招术中的细微变化有种近乎天生的
敏感。假如这孩子能修习内功,不出数年,肯定能超过自己。

    有时她也会纳闷,为何柳帮主让她传授的功夫,都是些只适于女子的华丽招
术。五年来,眼看着这孩子越长越是俊美,有时候见他施展出柔美的招术,连徐
清芳也情不自禁把他当成了女子。

    龙朔收了拳脚,抹着汗道:「师父,我先回去了。」

    徐清芳点了点头,看着龙朔转身离去。走出几步,他不经意地翘起手指,掠
了掠鬓发,宛然是女孩情态。她暗暗叹了口气,这孩子实在是生错了胎。

    龙朔回到住处,闩上门,然后脱去外面所穿的长衣,露出贴身的艳丽女装。

    她走到镜前,缓缓解开束发的巾裹。如瀑的青丝披散下来,使那张无瑕的玉
脸平添了几分妩媚。

    龙朔对着镜中的女孩,红唇一动一动,无声地说道:「你已经十二岁了,在
这里住了五年,陪他睡了三年。不要脸的婊子,你为什么还活着呢?」

    镜中的女孩静静望着她,秀美的眼眸中,流露出凄婉欲绝的神情。

    「她不会来了。」龙朔轻轻说。

    那女孩睫毛一颤,似乎要流下泪来。

    龙朔的声音平静如水:「不要做梦了。你这一辈子只能像狗一样撅着屁股,
被那些恶心的男人插屁眼儿。」

    她伸手抚摸着镜中那双流泪不止的美目,淡淡道:「十岁就做了粉头,小娼
妇,你还会哭吗?」

    龙朔勉力举起木桶,兜头浇下。泉水像冰一样寒冷,她咬住红唇,站在那里
不停颤抖。

    她的身体愈发润泽,腰肢纤细,臀部圆润,已经隐隐有了女性的轮廓。雪白
的小腹平坦而又光滑,并紧的双腿间,宛如细白的脂玉,光溜溜没有一丝异物。

    白生生的双腿犹如粉嫩的藕段,柔美动人。

    良久,她擦净身体,赤条条走到镜台前,拉开抽屉,取出粉盒,往手心里倒
了一些,然后将那些芬芳的粉末抹在白嫩的肌肤上。尤其是那只小巧的圆臀,她
涂抹得分外仔细,甚至掰开臀缝,将臀沟内也细细擦过。

    她翘了翘了香喷喷的小屁股,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望着镜中风骚的女孩,
她微微一笑,接着从下层抽屉中取出一条簇新的抹胸,系在胸前。

    这些年她长得很快,每隔几个月都要换一次新衣,而她唯一的嫖客也大方得
很,每次都是主动给她买来。胭脂水粉更不用说,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玩起来
也开心。

    系好抹胸,在外面披上一条丝质的外袍,女孩坐在椅中,拿起眉笔,在镜前
细致地妆扮起来。其实以她的天生丽质本不需要再多妆扮,但即使真正的雏妓也
不会有她这么专心。

    看着镜中的女孩一点一点鲜妍起来,龙朔轻笑道:「不要脸的小贱人,勾引
男人这么用心。嫌他肏得你不够狠吗?」

    门外轻轻一响,接着又响了三下。

    龙朔无声地开了门,对来人看也不看,扭着腰肢款款走到床边。

    柳鸣歧闪身入内,一把搂住龙朔,先含住她的红唇一通饱吻,然后喘着气说
道:「小婊子,屁股洗净了吗?」

    女孩柔媚地伏在床上,掀开丝袍,撅起粉臀,腻声道:「大爷,小婊子等着
您来插呢。」

    柳鸣歧手指钻进滑腻的臀肉中,摸了摸柔软的菊蕾,嘿嘿笑道:「小婊子真
是长了个好屁眼儿,比薛婊子那两个洞干起来都舒服!」

    女孩咬了咬细白的牙齿,轻笑道:「小婊子只有屁眼儿,不好好长,怎么对
得起大爷的鸡巴……」

    「这小嘴越来越甜了。」柳鸣歧在她脸上扭了一把,然后解开衣服,露出粗
长的阳具。

    女孩爬起来,乖巧地张开小嘴,将龟头含在嘴里。自从发现沾上唾液可以让
后庭不再受伤,她便学会了主动用唇舌去服侍嫖客的阳具。比起以往抽插时干涩
的疼痛,亲吻之后的肉棒要温柔许多,插起来滑溜溜少了许多苦楚。至于她的感
觉——那并不重要。

    滑腻的唇舌掠过棒身,肉棒很快便在女孩温润的口腔里坚硬起来。

    柳鸣歧「啵」的拔出阳具,拍了拍龙朔的脸颊:「转过来,大爷要干你的屁
眼儿了!」

    龙朔顺从地转过身去,她跪在床边,把雪嫩的小屁股举到肉棒的高度,然后
掰开臀肉,露出自己红嫩的菊肛。

    即使对一个真正的十二岁女孩来说,这只粉嫩的小屁股也有些过于妖艳了。

    无数次的交合,不仅使她的臀肉分外柔滑,那只鲜美的菊蕾更是显出异样的
肥嫩。红艳艳的嫩肉像小嘴一样鼓起,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褶皱,像密闭的花苞一
样,紧紧挤成一团。

    当龟头顶住菊蕾,那团红肉立即像油脂一样柔柔滑开,将龟头的尖端裹在其
中。随着龟头弧度的逐渐增大,菊蕾也越绽越开,细密的菊纹依次拉平,菊洞从
一个指尖大小的突起,足足扩大数倍,变成一个红红的圆圈,套在龟头周围。

    柳鸣歧不需要再去搂抱她的腰肢,因为女孩已经知道主动挪动雪臀,去吞没
身后的阳具。龙朔过人的天姿同样体现在这个时候,她灵活自如地操纵着肛肉,
像一张甜蜜的小嘴一般,殷勤地吞吐着龟头。然后腰肢一旋,将肉棒整根吞进体
内。正当她摆动屁股,用柔软的肠道去抚慰阳具的时候,脑后猛然一疼,被人揪
着头发提了起来。

    柳鸣歧恶狠狠盯着龙朔,突然张口朝那张娇美的俏脸上用力啐了一口:「不
要脸的臭婊子!」

    龙朔脸上笑容不改,手指却暗暗捏紧床单。

    果然,奸淫变成了强暴,柳鸣歧像要掰开她的嫩臀一样,死死扣着臀肉,在
她肛内疯狂地抽送着。

    很快,嫩肛就被他狂猛的抽插磨破,肉棒进出间,带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柳
鸣歧一脚蹬在床上,拚命挺动下腹,撞得圆润的雪臀啪啪作响,让人禁不住担心
那只粉嫩的小屁股会被他狂猛的力道撞碎。

    龙朔疼得变了脸色,额头冒出冷汗。柳鸣歧自负为侠义道,折磨邪教的妖女
还可以说是报仇雪恨,但奸淫义兄的爱子却是任何人都不耻的卑鄙行径。他一方
面深深自责,一方面担心被人看出端倪声名扫地,另一方面又迷恋于龙朔的肉体
无法自拔。种种压抑堆积在一起,使他不时变得狂暴,直想毁灭世间的一切。

    每当这时,龙朔就成了他发泄恨意的器具。柳鸣歧一边抽送,一边在她白嫩
的肉体上又掐又拧。不多时,龙朔已经遍体鳞伤,手臂、粉背、腰肢、雪臀、大
腿……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等柳鸣歧终于射出欲火,龙朔就像被人摇散的玩偶,软绵绵伏在床上,再没
有一丝力气。

    案头的灯火幽幽一跳,熄灭了。凄冷的月光从窗外射入,映出床帏间一具光
洁的女体。那具小小的身体上,同时融合了稚嫩与妖媚两种极端,美得惊人,又
妖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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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夜里很冷,她却没有一丝力气拉起手旁的被褥,只静静伏在榻上,感受着身
体的痛楚。

    不知躺了多久,窗棂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龙朔猛然睁开眼睛,低声问道:「谁?」

    一阵寒意掠过,龙朔勉力拉起被褥,盖在身上。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充塞心
头,使他再无法合眼。

    在他开始绝望的时候,没有上闩的房门似乎微微一动,再仔细看时,却还是
原来的样子。

    龙朔屏住呼吸,虽然周围没有任何异样,但他的感觉却告诉他,有些不同寻
常的事正在发生。

    寂静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一点火光,一只修长的玉手款款伸来,点亮了床头
的油灯。光芒渐渐闪亮,映出一张明净的玉脸和一袭片尘不染的白衣。她秀眉入
鬓,妙目生辉,乌亮的青丝用素带挽住,柔柔堕在肩头,却是三十余岁的美貌女
子。她微微一笑,接着一个美好的声音温柔地响起:「没吓着你吧?」

    龙朔怔怔望着那张玉脸,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那女子慌了手脚:「我以为你睡着了,门又没关,就没有敲门……真是对不
起啊。」

    龙朔抱着被子,无声地恸哭着。他并不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但他无法抑制自
己的泪水。

    那女子见他哭个不休,柔声道:「你这样哭会哭坏身体的,阿姨要点你赤白
穴……」说着抬一根白玉般的纤指,在他颊上轻轻点了两下。

    一股柔和的力道从赤白穴传入,中途又分作三层,化去了龙朔的满心悲郁。

    他止了泪,哽咽着说道:「你说三年就来……我……我等了五年……」

    那女子赧然道:「对不起啊,有一味药阿姨找了好久,两个月前才在天山找
到,没有来得及配制,就赶到这里。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接着那女子脸上露出动人的笑容:「朔儿越长越好看了,阿姨差点儿认不出
了呢。」她在床边坐下,轻柔地掠起龙朔的长发,关切地问道:「这些年过得好
吗?」

    她身上的味道还和从前一样好闻……就像母亲一样。

    龙朔努力露出一个笑脸:「好。」

    那女子美目光芒一闪,有些疑惑地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嘴唇:「胭脂?你自己
涂的吗?」

    沉默片刻,龙朔平静地说道:「是。」

    那女子目光在龙朔脸上逡巡片刻,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不只是胭脂,还描
了眉,楂了粉……她挽住被角,轻轻一掀,却被龙朔紧紧按住。

    两人僵持片刻,龙朔终于松开手。

    掀开被子,那女子顿时脸色大变。那具细嫩的身体遍布青肿,有几处伤口还
渗着鲜血,看上去惨不忍睹。她尽量不触动那些伤口,小心翼翼地分开沾满血迹
的臀缝。

    粉嫩的臀沟内,像泉水般血汪汪满溢鲜血,血中还夹杂着一片一片浊白的污
渍。臀肉分开,鲜血与精液混合的黏液缓缓淌入腿缝,露出血肉模糊的后庭。横
遭摧残的菊肛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肛窦翻吐,嫩肉乍开几道宽阔的裂缝。菊肛
被巨物残忍地捣弄成一个无法合拢的血洞,可以清楚地看到内里鲜血淋漓的肠壁
和令人恶心的残精。

    龙朔忽然觉得臀上一热,接着一连串温热的液体掉在裸露的肌肤上。

    「对不起,对不起……」那女子泪如雨下,把饱受凌辱的孩子紧紧地搂在怀
里,痛哭不已。

    「没关系的。」龙朔静静说完。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说道:「谢谢你,
梵阿姨。」

     ***    ***    ***    ***

    床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药匣,梵雪芍用指尖挑起不同的药膏,分别涂在不同的
伤痕上。她的指法又轻又快,犹如春风拂过。那些火辣辣的伤口被她指尖一碰,
就立刻痛意全消,只留下一片清凉。

    龙朔趴在床上:「梵阿姨,我听到雪峰神尼的下落了……」

    听着龙朔的叙说,梵雪芍的玉指不由僵住了。

    她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实际年龄却要大了许多。说起香药天女的名头,江
湖中知道的人可能是寥寥无几。然而说起二十年前,九华剑派掌门断臂复原的奇
事,江湖中可谓是尽人皆知。不过要问起是谁施术救治,江湖中又是众说纷纭。

    梵雪芍医术通神,武功也别具一格。但她素性雅洁,极少与江湖中人往来,
除了行走四方寻医采药,便在南海隐居钻研医术。平时舍药济世,活人无数,虽
非佛门弟子,超脱处却胜似佛门中人。因此她平生唯一一个知交好友,便是飘梅
峰的雪峰神尼。

    五年前,雪峰神尼曾在南海盘桓一月之久。不料回程时,却遇上两名武功极
高的敌人。连番苦战之后,雪峰神尼击杀了其中一人,却从他们口中听说本门弟
子被星月湖尽数掳走,惨受折磨。雪峰神尼愤怒已极,一路追踪另一名敌人回到
中原,就此音讯皆无。

    那两名敌人武功强得出人意料,梵雪芍放心不下,处理了琐事之后,也随之
进入中原。沿途种种关于飘梅峰诸女的遭遇传得沸沸扬扬,梵雪芍也越听越是心
惊。四处寻觅之下,竟然让她打听到星月湖的行踪,一路追至塞外。

    梵雪芍凭着只言片语,在茫茫草海苦寻多时,没有找到雪峰神尼的下落,却
因缘际会,碰上了龙朔。

    梵雪芍一见到这个俊秀的男孩便心生好感,再得知他一个七岁的孩子,身负
重伤,仍然背着母亲的尸体在草原跋涉数日,其遭遇之苦,意志之坚,深深打动
了生性善良的香药天女。当下梵雪芍不仅救治了龙朔伤势,还把他送到广宏帮,
同时订下期限,会在三年内制好药物,好让他能报仇雪恨。

    没想到自己这一送,却是把他送入了虎口。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人当作
娈童奸淫玩弄,她不敢想像这些年龙朔遭受过多少凌辱和残虐,单是见到的这一
幕,已经令人触目惊心。梵雪芍又是悔恨又心疼,为自己当日的选择自责不已。

    「阿姨带你走。」梵雪芍决然说道。

    龙朔眼睛一亮:「现在吗?」

    梵雪芍点了点头:「来,阿姨帮你穿上衣服。」

    她拿起衣服,不禁犹豫了一下。

    「我只有这种内衣……」龙朔小声说。

    梵雪芍低叹一声:「先穿上吧。」

    她扶起龙朔,用一条丝巾绕过臀缝,把他股间伤处包好,然后将抹胸系在他
身上,接着套上中衣,披上外衫。

    梵雪芍想了想,又走到案旁,给柳鸣歧留了一封书信。虽然她对这个人面兽
心的禽兽憎恶之极,但他毕竟是龙朔的义叔,自己这样不声不响的把龙朔带走,
未免有些失礼。

    房中的物品龙朔一概未取,只翻出一块青布包裹和一柄小小的匕首,将它们
纳入怀中。这是他带来的东西,还有一样,此刻是拿不得了。

    梵雪芍放下纸笔,对龙朔展颜一笑,柔声道:「别动,阿姨抱你走。」

    「不用。」龙朔跳下地来。虽然臀间疼痛不已,但他脸上却满是笑容。

    梵雪芍不由分说,还是把龙朔抱在怀里,闪身出了房门。

    夜深更残,偌大的广宏帮一片寂静。梵雪芍白衣轻扬,犹如御风而行般轻飘
飘掠过重重屋宇,丝毫没有因为抱着龙朔而吃力。

    龙朔偎依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感觉就像在做梦。但即使梦中,他也没有获得
过这样的安全感。阿姨的身体很软,很香,不过不是那种艳香,而是一种温柔的
气息。

    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不用再每天扮做女人,像妓女一样卖弄肉体了。龙朔对
这个自己生活过五年的地方毫无留恋,但临行时,却不禁想起一个小女孩。

    静莺妹妹这会儿睡得正熟吧……下午又掉了一颗牙,要不了多久乳牙就该换
完了……已经七岁了,和我来的时候一样大了呢……唔,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等掠到院门附近,龙朔眼神突然一利。「阿姨。」他低声说:「我还有一点
事……」

    梵雪芍把他放在地上,看着他一步一痛地走到路旁,然后钻进一间低矮的土
屋里。

    过了一盏茶时间,龙朔从屋里出来,微笑着说:「好了,可以走了。」

    梵雪芍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也没有多问。假如她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会为龙朔脸上的笑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梵雪芍抱起龙朔,像一朵白云般轻盈地越过院墙,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    ***    ***    ***

    柳鸣歧脸色阴沉地站在囚牢中,手里拿着一封书笺。

    刑床上伏着一具美艳的女体。薛欣妍美目圆睁,双手被人捆住,两脚大分,
嘴中塞了一团破布。她伏腰举臀,摆成一副供人奸淫的姿势。然而这具丰美的肉
体再也无法使用。

    那只雪白的大屁股被人用利刃从正中间剖开,深达两寸的刀口从臀瓣上方开
始,沿着臀沟一路向下,菊肛、会阴、阴道、阴户和阴阜全被切开。所有女性特
征都被摧残殆尽。从后看来,浑圆的雪臀被齐齐分成两半,刀口平滑,显然是一
切到底。

    书笺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阁下素负侠名,何以如此卑污,惨虐故人之
子?九华琴剑双侠,英风侠义,朔儿此去可勿念也。

     ***    ***    ***    ***

    自五胡入华,天下纷争已近百年。北方朝代更迭令人目不暇接,如今长江以
北为周、秦、凉、夏数国割据。相比之下,南朝要平静许多。

    九华山位于南朝宋境,自古便是天下名山。九华剑派更是与大孚灵鹫寺并称
的武林名门,历代名侠辈出。而这一代九华弟子中,最杰出的则是剑气江河周子
江与琴声花影凌雅琴伉俪二人。

    周子江以一柄江河剑傲视江湖,艺成以来罕逢敌手,如今不过三十五岁,已
经是九华剑派内定的下代掌门。

    凌雅琴比丈夫小了九岁,但一出道就在钱塘会上连败七派高手,当时她长剑
如雪,俏立花影的风姿,至今还为江湖中人所津津乐道。

    梵雪芍虽然武功绝伦,更在周凌二人之上,但她知道自己的武学偏重阴柔一
路,龙朔身体有异,再跟着自己习武多有不妥,于是让他转投九华门下。她曾予
九华剑派有大恩,此番亲自上山,琴剑双侠自无异言,当即收下香药天女带来的
那个俊秀男孩。

    行过拜师大礼,凌雅琴扶起龙朔,笑道:「你师父一心钻研剑法,至今也没
有收徒弟。这院子里只有你一个孩子,也没有个玩伴呢。」

    「师娘,」龙朔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徒儿是来学武功的,只要练武就
够了。」

    周子江赞许地打量他一眼,温言道:「有志者事竟成,有这番心志,就要好
好修习。」

    「徒儿知道了。」

    梵雪芍悄悄把凌雅琴拉到一旁,低声说了龙朔的身世:「这孩子父母都死在
星月湖妖人手中,遭遇极惨。朔儿是个很懂事,很聪明的孩子,他……」梵雪芍
贴在凌雅琴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又嘱咐道:「你是他师娘,迟早会知道的。但这
事千万不要跟旁人说。」

    凌雅琴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唉,当日我曾跟师哥曾找过星月湖的慕容宫
主,可恨被他蒙骗,没有动手。至今薛长鹰薛师兄和欣妍侄女还下落不明……」

    梵雪芍却不知道薛欣妍也在柳鸣歧手中,就在离开时被龙朔亲手杀死。闻言
只是皱起眉峰:「这些年来没有听到星月湖一点消息,他们究竟藏在何处?」

    「师哥也曾多次查访过,料想星月湖众人绝非真的葬身火海,必然是隐居异
域,只是没有一点线索。」

    梵雪芍沉吟道:「当日星月湖万里迢迢去了塞外,莫非是在那里找到了藏身
之处?」

    凌雅琴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忽然间,她脸上一红,又悄悄对梵雪芍说了几
句。

    梵雪芍略带讶然地举起美目,思索片刻后,说道:「一会儿我看看脉象。」

    周子江负手而立,观看龙朔在庭中演练功夫。九华虽是佛道两家名山,九华
剑派却近于儒家。他一身青衫,头上带着儒巾,背影凝如山岳,气宇轩昂。

    凌雅琴走过来看了几眼,失声道:「这孩子从哪里学的功夫?」

    周子江面色凝重:「有七成都算不得武功。他的吐纳运劲颇有根基,为何没
有半点内力?」

    梵雪芍解释道:「朔儿曾经练过六合功,不过练到第三层时受了重伤,内力
全废。」

    「第三层?」周子江道:「是年初受的伤吗?」

    「五年前。」凌雅琴在旁说道。

    周子江眉头一挑:「五年前?他七岁时六合功就练到了第三层?」他望着满
头大汗的龙朔,喃喃道:「奇才,奇才。可惜,可惜。」

    途中梵雪芍已经着手治疗龙朔受创的丹田。她医术精湛,本身的迦罗真气又
对治疗内伤极具奇效。一入手便稳住伤势,再有数月调理疏导,龙朔的伤势便可
痊癒。不过经此重创,龙朔以前的功力已经荡然无存,如今重新修习,已经错过
了练功的最佳时机,资质再佳也无望晋身一流高手,因此周子江才连称可惜。

    梵雪芍虽然舍不得龙朔,但她于九华剑派终究是外人,久居多有不便,因此
只在山上住了数月,待龙朔伤愈,便即离开。

    听她说明去意,龙朔半晌没有作声。他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阿
姨两次救了朔儿的性命,恩情有如再生,只求……」

    龙朔抬起头,乌亮的眼睛直直望着梵雪芍:「阿姨能收下孩儿。」说着轻轻
唤了声:「娘。」

    梵雪芍叫了声:「好孩子……」她的眼睛不禁湿了。她向来孑然一身,无牵
无挂,也是缘份使然,当日一见龙朔就把他放在心头,为了他的伤势奔走数年,
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此刻被龙朔一叫,顿时眼含热泪。

    她把龙朔拥在怀里,认真说道:「娘不回南海了。」

    龙朔扬起眉毛:「真的?」

    「真的。但娘也不能住在山上,宛陵郡的沈氏与娘相识,娘先在那里住下。
宛陵离此不远,过些日子娘就来山上看朔儿,好不好?」

    「好啊好啊,」龙朔捏住梵雪芍的衣袖,扬着脸说:「谢谢娘!」

    「傻孩子,跟娘还说什么谢呢?」

    周子江夫妇相视而笑,忽然间,两人的笑容不约而同地变得苦涩起来。

    两人成婚已近十年,却始终没有一子半女。这次难得武林第一神医香药天女
来到九华,凌雅琴借机说了心中的疑惑。可女神医分别切了两人的脉象之后,问
题却是在周子江身上。此事非是医药可以调治,任凭梵雪芍医术通神,也无技可
施。

    周凌夫妇恩爱无间,是江湖中人见人羡的神仙眷侣,没想到正值青春,却被
告知丈夫无法生育,不啻于在两人心口重重划了一切。

     ***    ***    ***    ***

    自此,龙朔便在凌风堂住下,每日修习剑法。周子江潜心钻研本派剑谱,龙
朔初入门墙,就先由师娘指点。

    龙朔进境奇速,只两个月时间,一套坤阳剑便练得炉火纯青。与此同时,他
的内功也开始重新修练。九华剑派的浩然正气是名门正宗,但龙朔的六合功由其
父亲自传授,威力不在浩然正气之下。周子江权衡多时,最后还是让他自行修习
六合功。

    龙朔聪明灵秀,甚得周氏夫妇欢心。夫妻俩私下谈起,都不免慨叹他如此良
玉美材,身世却如畸零。

    「这般苦练,终究难练至六合功第七层……」周子江望着窗外的龙朔,叹息
道。

    龙朔却不知晓自己的缺憾,他将父母的血海深仇埋在心底,每日苦练不辍,
期待着有一天能亲手报仇雪恨。假如他知道自己的成就已被限止,也许会练得更
加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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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天气渐渐转冷,一夜北风怒吼,到了清晨时分,九华山阴云密布,星星点点
飘起雪来。

    龙朔没有打扰师父师娘,天色刚亮就抱着长剑来到院外,在松下演练刚学的
剑法。

    苍翠的青松宛若巨伞,松下少年剑如青蛟,人如朗月。为了行动方便,他只
穿了件单衣,寒冬天气里,更显得身形纤弱。但他招式间没有半分苟且,每一剑
都使上了十分力气,不多时额角便沁出汗水。

    正练到酣处,脑后风声陡然一紧,龙朔不假思索,一招遥指天南,回剑向后
劈去。

    「格」的一声低响,精钢打制的长剑却被一根枯枝架住。龙朔骇然回首,叫
了声:「师娘」。

    凌雅琴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劲装,风姿绰约地站在雪地中。她笑吟吟地举起枯
枝,摆出起手的门户。

    龙朔知道师娘是要亲手给自己喂招,不由精神一振。他先退开一步,躬身行
礼,然后长剑一翻,抢先进招。

    凌雅琴没有用上内功,纯以剑法与龙朔周旋。她一手贴在腰后,一手捏着枯
枝,纤美的手指莹白如玉。她在江湖中人称琴声花影,果然是人比花娇。翠袖飘
飞处,光洁的皓腕宛如霜雪,连手中的枯枝也似乎要开出花来。

    枯枝虽然简陋,使得却是正宗九华剑法,龙朔细心观察,许多独练时难以体
会的细微之处,此时都迎刃而解。

    枯枝的变化精妙异常,不过数招,龙朔就被逼得接连后退,最后背上一顿,
已经靠在了巨松上。

    「这一招博浪飞锥要留心握剑的姿势。」凌雅琴优雅地拢了拢秀发,待龙朔
招式使足,她身形一侧,然后皓腕翻出,枝尖准确地点在龙朔拇指上,将长剑挑
落在地。

    凌雅琴微微一笑,正待讲解,忽然神情一动,举目朝山下望去。

    龙朔运足目力,仔细看了片刻,才远远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正在朝山上奔
来。

     ***    ***    ***    ***

    「贫僧明观,参见施主。」那个灰袍僧人躬身行礼,奉上一封书信。

    周子江展开信,细阅良久,然后郑重地收好书信,沉声说道:「请回复圆光
方丈,此事义不容辞。在下立刻动身,与沮渠大师会合,共襄大举。」

    「师娘,是要出门吗?」

    凌雅琴一边整理行装,一边说道:「北方出了些事。有伙流寇攻城掠地,无
恶不做。大孚灵鹫寺方丈亲自来信,请你师父出山,刺杀贼酋。」

    大孚灵鹫寺声名显赫,一向是白道领袖,门下弟子众多,连柳鸣歧也是其俗
家弟子,龙朔当然也听说过。他忍不住问道:「敌人很厉害吗?师娘也去吗?」

    凌雅琴面色凝重:「这股流寇声势浩大,其中能人异士不少。圆光方丈在信
中说,为除去贼酋,大孚灵鹫寺已经有十七位大德高僧丧生。这次由寺中维那沮
渠大师为首,招集各方好汉一同行动,务必要除掉此獠。」

    龙朔还是有些不明白。如今天下南北分裂,九华山隶属南朝,何必为北方的
流寇出手?

    「傻孩子。」凌雅琴温言道:「北方虽然数国割据,但子民和我们都是一样
的。周帝姚兴宽厚仁德,在乱世中保得一方的安稳。这伙流寇多是胡骑,屠城掠
民,暴戾之极。如今正攻打周都洛阳,一旦洛阳城破,周国灭亡,受苦的还是百
姓。」

    龙朔点了点头:「徒儿明白了。」

    周子江道:「圆光方丈和沮渠大师以天下苍生为念,这样的慈悲胸怀,你明
白就好。朔儿,你也收拾一下行装,和我们一道去。」

    凌雅琴有些愕然地说道:「到洛阳路途遥远,现在天寒地冻的,朔儿身子又
弱……」

    「多历练历练,对朔儿也好。」周子江将江河剑佩在腰间,挺身说道:「我
九华剑派从无弱徒。朔儿,你要记住了。」

    龙朔朗声应道:「徒儿记住了。」

     ***    ***    ***    ***

    三人各乘一骑从九华北麓下山,沿襄城、建康、广陵、彭城向北行驰,一路
上雪越下越大,饶是龙朔内功已有根基,途中也颇为辛苦。这场雪从北到南整整
下了七天,等过了钜野,才略小了一些。

    广陵以北已经是周国境内,此时流寇进犯京城的消息已经传开,田野中四际
无人。路上雪积盈尺,三人的座骑虽然神骏,奔驰竟日也已疲不能兴。

    看着龙朔小脸冻得发青,凌雅琴不禁心疼地说道:「师哥,我们找家客栈歇
歇吧。」

    周子江只穿了一袭单衣,但他内功精湛,在这冰天雪地中仍是面色如常。他
指着前方道:「二十里外就是三水镇,方丈信上说沮渠大师就在镇上相候。」说
着,周子江从马上侧过身去,两指搭在龙朔冰冷的手腕上。

    一股醇厚的暖流透体而入,瞬息便运行了一个周天,龙朔周身寒意尽去,暖
洋洋惬意之极,他感激地说道:「多谢师父。」

    周子江收回手指,心下微微叹息。真气甫一交接,他便探出龙朔内功进境远
低于自己的估计,要练成六合功的第一层,只怕也要花上一年时间。

    身后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龙朔回头望时,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前四
匹骏马身形高大,矫健雄壮,铁蹄翻飞间,雪泥四下飞溅,直如腾龙踏雪而来。

    那辆马车同样是精巧非凡,然而驾前的驭手却是一名和尚。

    他身上灰色僧衣略显破旧,颌下蓄着一丛黑须,左手握着四根缰绳,右袖空
荡荡系在腰间,却是独臂。

    龙朔正在奇怪,周子江已勒住马匹,朝来人扬声唤道:「沮渠大师!」

    那僧人手腕一紧,四匹正在狂奔的骏马顿时前蹄扬起,稳稳停下。接着他跃
下马车,左手竖在胸前,宣了声佛号,欣然道:「原来是琴剑伉俪!冲风冒雪千
里而来,两位果然是信人。」

    沮渠大师是大孚灵鹫寺的维那,身份仅次于圆光方丈和寺中首座,周子江和
凌雅琴也不敢怠慢,连忙下马行礼,说道:「愚夫妇正准备赶往三水镇与大师相
会,没想到会在此相遇。」

    沮渠大师道:「贫僧因事误了半日,却让贤伉俪赶到了前面。」说着微微一
笑,意态甚是潇洒。

    龙朔原以为僧人都是木讷寡言,形为槁木,此时才知道天下也有玉树临风潇
洒非凡的高僧。这位大师虽然面带风霜,年纪却甚轻,而且面貌英俊,举止从容
温和,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

    正自思索间,沮渠大师目光已经朝他看来:「这位是?」

    「这是在下新收的徒弟。朔儿,见过大师。」

    龙朔跳下马匹,他手脚冻得僵硬,落地时不由一滑,沮渠大师左手托在他肘
下,笑道:「九华门下好生了得,小小年纪便捱得了这等风雪。」

    周子江歉让两句,忽然车帘一动,从帘角钻出来一张瓷玉般精致的面孔,那
只小小的唇瓣红如玛瑙,却是个秀美无比的小女孩,她怯生生望着众人,小声唤
道:「沮渠叔叔……」

    沮渠大师连忙走过去,柔声道:「怎么了?」

    「……什么时候能见我娘?」

    「不要急,这会儿还下着雪,在车里乖乖睡一觉,醒来就能见到你娘了。」

    沮渠大师放下车帘,缓缓直起腰,向周氏夫妇低声叹道:「这是贫僧好友的
遗孤,她母亲有事须离开几日,留下此女托贫僧照料。」

    凌雅琴暗道,这么小的女孩已经如此美貌,她母亲又该会是怎样的世间绝色
呢?

    沮渠大师见龙朔年小体弱,安安静静的像个女孩般秀气,又说道:「外面天
冷,让令徒到车里避避风寒吧。」

    龙朔摇了摇头:「我不怕冷。」

    凌雅琴柔声道:「朔儿,大师既然说了,你就到车上歇一会儿。后面路上还
有的辛苦呢。」

     ***    ***    ***    ***

    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毛皮,温暖如春,那个小女孩靠着一只暖枕,小小的身体
被一整张鹿皮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颈中一条纯白的狐皮披肩,寸许长的狐毛亮
如银丝,几乎遮住了大半张面孔。她看上去只有五岁,秀发结成两条小辫,眉眼
盈盈如画,那种纯洁秀美的气质,让龙朔也禁不住自惭形秽。

    窗外的雪花渐渐稀疏,沉默良久,龙朔小声问道:「我叫龙朔,你叫什么名
字?」

    女孩鲜红的小嘴一动,露出细玉般的皓齿:「我叫晴雪,晴天的晴,下雪的
雪。」

    这是龙朔与晴雪第一次见面,那一刻,下了七日的大雪终于放晴了。

    晴雪乌亮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掀起身上的鹿皮褥子,细声细气地说:「外
面好冷,我把被子分一半给你盖,好不好?」

    她穿着一件与颈中狐皮绝不相衬的粗布冬衣,洗得干干净净,衣角绣了一朵
精致的玫瑰花苞。龙朔目光一跳,那只玫瑰花苞只有拇指大小,竟然与怀里那柄
匕首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小心地脱掉靴子,挨着晴雪坐下,指着那个补丁问道:「这是花苞谁给你
绣的?」

    「我娘啊。我娘每天都要绣好多好多东西呢。我娘好厉害,还能绣这么长的
龙呢……」晴雪努力张开小手,比了一个长度。

    「噢,」龙朔略微有些失望:「你娘为什么要绣那么多东西啊?」

    「换东西啊。晴晴的衣服也是娘用刺绣换来的呢。」

    龙朔心里不由一阵酸涩。晴雪的生活虽然清寒,可还能和母亲相依为命,而
自己却是孤零零一人。他想起义母香药天女梵雪芍,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
但她身上那股温暖的香气,却始终萦绕在龙朔心底。他暗暗想到,回程时一定要
到宛陵沈家去探望义母。

     ***    ***    ***    ***

    赶到三水镇已经是傍晚时分。沮渠大师博学多闻,一路上与周氏夫妇言谈甚
欢。从他的转述中,两人得知,五年前的星月湖一役,武林白道损失极惨。这次
为刺杀流寇首领,大孚灵鹫寺倾尽全力,邀来武林名侠凝光剑东方庆主持大局。
一同行动的还有平州名宿金枪范登、银刀董严、三江会的大当家杨宏、老鸦岔的
风火蛇于辛捷,洛阳的施其威夫妇。还有大孚灵鹫寺和九华剑派的大批弟子,以
及东海淳于家的三朵名花之一玉凌霄淳于霄,等于是纠集了仅存的白道精英。

    凌雅琴欣然道:「霄妹妹竟然也来了。有三年没见到她了呢。棠妹妹和瑶妹
妹呢?」

    淳于家三朵名花,锦海棠、玉凌霄、美琼瑶,以淳于棠居长,淳于瑶最小,
三姐妹都是武林名媛,不仅貌美如花,而且身怀绝技,与琴声花影凌雅琴素来交
好。

    沮渠大师笑道:「棠女侠与夫婿远在川中,无法赴会,瑶女侠正准备出阁,
贫僧也敢冒昧求援?」

    凌雅琴笑道:「瑶妹妹比霄妹妹还小了一岁,竟然比姐姐还先出阁,不知是
哪家少侠有此福份。」

    沮渠大师道:「与尊派倒是近邻,不过却非武林中人,而是书香世族,宛陵
沈氏不知凌女侠可曾听说过?」

    凌雅琴与周子江对望一眼,心道:「这么巧啊。」香药天女仙子一向隐姓埋
名,两人也不好多说。当下只笑了笑,在镇旁寻了间客栈,众人一同住下。

     ***    ***    ***    ***

    三水本是小镇,客栈只有两个偏僻的小院,院后便是荒林。此时客旅绝迹,
生意冷清。一行人要了两间客房,又吩咐店家烧水做饭。

    不多时,店家送来饭菜,就在沮渠大师房中摆开,又生了火,点上灯烛,请
众人入席。

    沮渠大师只用了些素菜面点,就放下筷子。他对晴雪呵护备至,专门向店家
要了小勺,用仅存的左手拿着,一口口喂她吃饭。

  晴雪也很听话,两手扶着桌沿,乖乖张开小嘴,慢慢吃着。

    刚吃了片刻,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利的锐响,沮渠大师神色一动,略显迟
疑地放下小勺。他沉吟着向周子江说道:「这是敝门传讯的鸣镝。可能是事情有
变……我和贤伉俪一同去看看。」

    周氏夫妇听出鸣镝声远在五里之外,当即起身拿起长剑,凌雅琴将青锋剑放
在龙朔手边,说道:「朔儿,你在这里照顾小妹妹。我和你师父去去就来。」

    龙朔握住剑鞘,点头答应。

    沮渠大师笑道:「我们最多一个时辰就可以返回。晴雪,你可要听哥哥的话
啊。」

    「嗯。」女孩认真点了点头,小手从桌下穿过,拽住了龙朔的衣角。

    三人闪身出了房门,朝茫茫雪野掠去。

    龙朔站在原地,心神却放在衣角的小手上。那只手又小又嫩,白白的,彷佛
香软的花瓣贴在身上,对自己充满了信赖。曾经有一只相似的小手,无数次这样
拽着自己的衣角……龙朔没有低头,彷佛一低头,就会看到柳静莺仰着小脸,用
带着奶腔的声音唤到:「龙哥哥。」

    那只小手轻轻摇了两下,接着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龙哥哥……」

    龙朔放下长剑,坐在椅中,然后抱起粉团般的晴雪,放在膝上,柔声说道:
「想吃什么?哥哥来喂你。」

     ***    ***    ***    ***

    龙朔小心剔出鱼刺,用筷子夹着放在女孩红红的小嘴里。晴雪的身子又轻又
软,彷佛一团香喷喷的白云。以前他也曾这样喂过静莺妹妹,但那小丫头坐在他
腿上总是扭来扭去,从来没有片刻安宁。晴雪只比静莺小了两岁,却懂事得多,
她乖乖靠在龙朔手臂上,就像一个可爱的瓷娃娃,安静极了。

    沾上油脂的小嘴愈发红艳。忽然,晴雪扬起脸,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龙朔
鼻子一酸,她是这么小,这么柔弱,又是这么的美,就像当年的自己……希望她
能比自己幸运,有她母亲、有沮渠大师的照顾,不会像自己一样无依无靠,流落
到充当妓女的境地,任人狎玩。

    「还要吃吗?」

    晴雪摇了摇头。

    龙朔放下小勺,喂晴雪喝了口水,然后拿起丝巾,帮她擦净小嘴。

    寒风陡然响起,卷起檐上的积雪,打在窗上,沙沙作响。龙朔走到窗前,往
火盆里添了些木炭。忽然耳边卡的一声轻响,龙朔抬起头,瞳孔猛然收紧。

    一个形状诡异的影子,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窗纸上。它伸出一根尖
利的手指,在窗棂上敲了三下。等了片刻,然后伸手一推,两指粗的窗闩应声而
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龙朔向后一跃,抬手抓起长剑,锵地拔出半寸,横在胸前。窗户打开一线,
寒风呼啸而入,接着眼前一花,室内已经多了一个人影。

    晴雪站在龙朔身后,只露出一张鲜美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圆溜溜的,写
满了惊恐。

    那人又高又瘦,稀疏的头发胡乱挽了一个发髻,一只耳朵上还穿着一个黄铜
圆环,油腻腻的袍子看不出是青是黄,胸口印着一个八卦图案,却是一名道士。

    看清屋里的两个孩童,那道士眼睛一亮,用干哑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从哪
儿找来这两个娃娃?小是小了些,还真是绝色……」

    他色眯眯望着龙朔,淫笑道:「小娘皮还穿着男装,这娇滴滴的模样,能瞒
过谁啊……」说着伸手往龙朔脸上一摸,动作轻佻下流。

    龙朔恨透了有人把他女子,当下想也不想,拔剑朝那道人胸口刺去。那道人
嘿嘿淫笑两声,身子一斜,巧妙地避过剑锋。龙朔应变极速,不待剑势用尽,立
即回剑横削,使出九华派的快哉剑法第一式:快哉长风。

    嗤的一声轻响,剑锋从那道人腰侧划过,破开衣襟。那道人一时大意,险些
中招,不由脸色一变,身子向后一仰,飞絮般飘开。

    龙朔斗遇强敌,心头禁不住呯呯乱跳,但想到身后的晴雪,顿时一股热血涌
上胸口。他握紧长剑,像一头小狮子一样将晴雪护在身后,两眼一眨不眨,紧紧
盯着那道人,沉声道:「你是何人?」

    「小贱奴,进了宫,只要是男人,都是你主子!少废话,脱了裤子让道爷乐
乐,道爷就放你妹妹一马!」

    莫名其妙钻出来一个道士,莫名其妙地把他们俩当成女奴,又莫名其妙地让
他解衣侍寝。荒谬中,当日在南丰街头被人调戏的羞耻感涌上心头——难道谁都
把自己当成婊子了吗?龙朔一言不发,铁青着脸挺剑直刺。

    那道人厉哼一声,骂道:「小贱蹄子,敢在道爷面前动手!」他来势好快,
话音未落已经掠到龙朔面前,赤手朝剑上抓来。

    龙朔勉强变招,长剑向前递了两寸,便被那道人劈手夺过。一股大力涌来,
龙朔身不由己地跌了出去,摔得狼狈不堪。

    那道人不屑地说道:「什么狗屁功夫!」

    晴雪已经吓得呆了,愣愣站在原地,那道人扑身掠向龙朔,顺手一把搂住晴
雪,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扭了一把,啧啧赞道:「真够水灵的,要不了几年,就是
宫里顶尖的小婊子了。」

    龙朔挣扎着爬起来,拼尽全身的力气朝那道人腰间击去,那道人袍袖一扬,
卷住他的拳头,冷笑道:「不懂规矩的野丫头,连婊子也不会当……」

    龙朔半身酸麻,手脚动弹不得,口一张朝他腕上咬去。那道人心下恼怒,一
把将晴雪丢在床上,左掌一圈一收,攥住龙朔两只拳头,向上提起,右手扯开他
的衣襟,朝他股间摸去,咬牙笑道:「小婊子,还是雏儿吧?让道爷给你开苞好
了。」

    龙朔羞怒交加,发狂般又踢又咬。但他的功夫比那道人差得太远,那些殊死
挣扎就像洒在身上的水滴般,没有半点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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