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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大宋的智慧(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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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千古大谎言


  腊肉哭着被陆轻盈她们带走了,云峥坐在桌子前面用指头敲着桌子沉思了一会,权衡过后秦国公主嫁到家里的利弊之后,也就不再多想了,云二不是傻瓜,他能做出这个抉择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这几年自己很少和这个臭小子交流,对他的性子实在是没什么把握。

  只知道他整天和苏轼苏洵兄弟俩胡混,陆轻盈私下里偷偷说这家伙已经在青楼里赢得诺大的名声,和苏轼已经搞出人命来不一样,这家伙似乎还知道洁身自好,还是什么京城四公子里面的人物。

  苏轼的诗赋风流已经慢慢地显现了,别人写诗需要一首一首的往出憋,这家伙写诗就像是从缸里往外倒水一样的痛快,最要命的是还没有倒完的时候。他的好多诗词被妓子们争相传唱,据说早就是勾栏院里的恩客,有继承柳七衣钵的迹象。

  云峥只要想起来脑袋就有些大,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这三个混蛋好好地谈谈,听听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这样整天混日子不是个事情,他们年纪还小,不能把自己的好日子全部荒唐的耗费掉。

  云峥懒猫一样的窝在一张躺椅上,任凭落叶掉在自己的脸上,不痛,稍微有点痒,还伸出手去等待叶子什么时候落在手上,一旦叶子落在手上,就欢喜的放到眼前,仔细的数数叶子上的脉络,最后心满意足的将这片叶子夹进书里。

  书是《竹书纪年》,是春秋时期晋国史官和战国时期魏国史官所作的一部编年体通史。记载自夏商周至战国时期的历史。凡十三篇,按年编次,叙夏、商、周三代,接以晋国、魏国排次,而周平王东迁后以晋国纪年,三家分晋后以魏国纪年。据《晋书.卷五十一》可知原书十三篇。竹书纪年是编年体史书,记载先秦时期的历史,与传统正史记载多有不同。

  云峥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就对这本书充满了兴趣,只是在大学里的时候想要看到这本古籍很难,这种书一般只借给做研究的先生。云峥想要借。不知道被拒绝了多少次。

  据说唐玄宗开元以前此书仍旧存在。宋《崇文总目》﹑《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已不加著录﹐可能在安史之乱到唐末五代﹐传抄本也逐渐散佚。

  如今能在西北地找到这本书云峥怎能不幸喜若狂,先秦时期本身就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谜团,云峥骨子里的书呆子脾气发作,想要把这本书彻底的弄明白。

  这本书的文字晦涩。非常的难懂。更何况书本身还有很多的残缺。云峥在西北地读了很久之后才明白为什么宋人会主动放弃这本书了,以至于《崇文总目》《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这些总纲目的书都不记载了。

  这本书让云峥越看越心惊,原来《竹书纪年》相对于汉儒经典太异类了。实际情况是。《竹书纪年》冲破了儒家古代历史体系。

  禅让在儒家伦理道德治国体系中的作用十分重要,它是以礼以仁治国的典范。《竹书纪年》上说:“昔尧德衰,为舜所囚”,还说“后稷放帝朱于丹水”后稷就是舜,显然是舜监禁了尧,流放了尧的儿子才登上王位的,哪里有什么禅让?

  《韩非子.说疑》一言以蔽之:“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 也就说中国自从出现权利更迭这种事之后,手段就没有一个是光明的。

  至于宋儒们标榜的“桐宫之囚”这种道德模范的最高标准更是一个笑谈。

  说起桐宫之囚,就不得不说商王朝重要辅臣伊尹,根据《竹书纪年》记载,伊尹放逐了商汤的长孙“太甲”自立,太甲在桐宫被关了两年多,后来找机会从桐宫逃回王都,杀了伊尹,恢复了王位,还宽宏大量地对待伊尹的两个儿子,让他们分了伊尹的田宅。原文是:“伊尹放太甲于桐,尹乃自立,暨及位于太甲七年,太甲潜出自桐,杀伊尹,乃立其子伊陟、伊奋,命复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

  但在儒家的史料中,故事变成了这样:太甲继承王位后不听伊尹的劝告,胡作非为起来,太甲被伊尹关在桐宫,深为悔恨,终于改邪归正,有了良好的表现,于是伊尹又把他迎回都城。伊尹称赞太甲悔过自新。太甲则回答:“过去我曾经违背您的教导,将来希望您继续指导我走正路。上天制造的灾祸,还可以躲避;我自己制造的灾祸,就没有办法逃脱了。”

  上面的那段话也就是著名的“天作孽,可违也;自作孽,不可以逭,这句著名的话被记载在《礼记.缁衣》)。于是,一个奸臣变成了忠臣,发动宫廷政变篡夺王位的伊尹一下子成了大公无私的圣人。

  云峥每看到一个疏漏之处,或者看到和正史相违背的地方,云峥就拿树叶在那里做一个标记,看着一本上夹满了厚厚的树叶,云峥叹息一声,将书交给陆轻盈道:“把这本书锁进宝库,不许让云二他们看见,这本书就不该出现。”

  陆轻盈小声的道:“既然是孤本,您为何不将这本书刊印出来?您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啊。”

  云峥挠挠下巴惭愧的道:“主要是我们说谎话说的太多了,看到真话就有些不自然。”

  陆轻盈不以为然的道:“做学问就是求真,求实,怎么可能会忌讳真相?妾身身为女子都知道的道理,您一向心胸开阔,怎么还是看不开。”

  云峥发愁的道:“大道理我们都知道,可是我们是官员啊,不练就一身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怎么在朝堂上混?等一会你就会看到一大群饱学的宿儒,各个仪表堂堂,意气风发,可是内心里却是一个个干瘪的腐烂的烂橘子。”

  陆轻盈赶紧捂住丈夫的嘴巴,左右瞅瞅小声的道:“遑遑乎干城之具也”您说这句话就行了,千万莫说那些烂橘子的话,这么说您会被当成敌人的。”

  云峥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把这本书仔细的藏好,千万莫要被别人看见,看到了会有大麻烦,这本书里说的东西可比烂橘子狠多了。”

  陆轻盈瞅瞅手里的书,又瞅瞅摇篮里流口水的儿子,咬咬牙,直接就把这本《竹书纪年》塞进了煮茶的小火炉里,云峥大吃一惊,才要夺回来,可是身子起了一半,又懒懒的躺了回去,看也不看那本熊熊燃烧的书卷。

  陆轻盈的方式可能是错的,可是这样的方式很有可能是最正确的,反正谎话说了百遍之后也就成了真话了,人总归是向往光明和幸福的,人世间多一点幻想,多一丝期待总比待在漆黑一团的墨汁里要强一百倍,即便这丝光明是虚假的也不错。

  陆轻盈眼瞅着这本书烧成了灰烬,又拿火筷子把灰烬捣的稀烂,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下好了,这本书里不管说的是什么,只有您知道,不会祸及子孙了。”

  云峥蜷缩在躺椅上幽幽的道:“你干的比秦始皇狠多了,离我远点,这会不待见你,等我见了一大群宿儒之后,接受了熏陶,学会了说谎话之后再和你好好地过日子。”

  陆轻盈讪讪的笑着,把儿子从摇篮里抱出来放在云峥的面前晃晃娇笑着说:“看看,这是您的儿子,眼睛瞪得圆圆的等爹爹发怒呢!”

  看到孩子张着没牙的小嘴流口水,云峥的烦恼一下子就没了,心底里的石头立刻就化成了蜜水,为了这个臭小子,尧舜禹就算是被野猪拱死关自己屁事,自己还是随大流算了,一大群人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说假话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你说假话,我说假话,负负得正之下,说不定就能变成大实话。这年头,活着艰难,只能期待这一点了。

  远远地隔着两个院子就听见韩琦爽朗的笑声,云峥艰难的从椅子上爬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拿手用力的揉了一下脸庞,也哈哈大笑着往外走,边走边大声道:“贵客登门,未见其人已闻其声,韩公,多日不见,身体可还安泰?”

  “久闻云家素有好茶饭,老夫今日携同僚过来,招待不好老夫可是会骂娘的。”

  云峥掀开珠帘见到笑眯眯的庞籍和韩琦,立刻躬身施礼道:“云峥做事鲁莽,让上官受惊,是云峥之过,待错过今日,一定会亲自向陛下请罪。

  今日诸位先生齐至,是云府的盛事,在下已经吩咐过厨房,定不会让诸位失望而归。”

  “长生那里的话,老夫早听说贵府上的牛肉包子堪称一绝,今日定要大快朵颐,来来来,快快上茶,贵府送去家中的茶叶已经喝光了,老夫腹中的茶虫已经蠢蠢欲动,先来一杯热茶安抚一下。”翰林学士宋祁牵着云峥的衣袖,笑容满面的将他拉到众人面前,一面开玩笑,一面向他介绍一些面生的同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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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善恶真的是这样的?


  虽说是贸然来访,其实都是有备而来,陆轻盈早就清楚都有哪些人会来,所以准备的很充分,也非常的雅致,士大夫闲谈,根本就不是闲谈,即使是在风花雪月,一些有用的信息也会在貌似漫不经心的状态下被演绎出来,或者说被有意说出来,然后就等着对手应对,对手也不需要把话说明白,简单的一个手势或者一句毫不在意引用的典故,就足够说明一切表明态度。,,.

  庞籍来云家手里只有一包豆子,还是最普通的炒黄豆,也不递给主人家,直接就在花园中的白毡上打开,捻起一颗豆子放嘴里笑吟吟的说:“人老了,牙口不行,反倒和豆子这一类的硬东西较上劲,总觉得这东西才是无上的美味,云侯,你年轻牙口好,多尝尝,免得以后后悔。”

  云峥苦笑着抓了一把在手掌里搓一下,去掉豆子的外皮,吹一下把豆子和外皮分离,然后一粒粒的放嘴里嚼着,吃下去之后才感慨道:“人饿的时候,吃东西是最香的,饱食之后就不觉得了,庞公有所不知,包公送到军前的粮食大多是豆类,云某这些时日里,吃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豆子,这东西吃一点也就罢了,吃的多了肚子会胀气。”

  翰林学士张观抚掌大笑道:“过犹不及,过犹不及,老夫和庞公不同,每日里无肉不欢,来来来,云侯,这是马行街老酱铺的衔钱子,听说一锅卤汤已历三世。老夫与老掌柜乃是多年的好友,这衔钱子等闲不肯多给老夫一点,今日你算是有口福了。”

  韩琦笑骂道:“你这老货,家中妻妾无数,旦旦而伐自然中馈空虚,这种激阳之物云侯这等少年人如何用得?不如留给老夫一会带走。”

  云峥自然要表示出自己不喜动物生殖器的表情,众人自然各自调侃一番,就此揭过。

  翰林学士李淑见云峥偶尔把眼光飘向门口,奇怪的问道:“莫非云侯府上今日里还有贵客不成?”

  云峥连忙拱手致歉,解释道:“云某见庞公。韩公。张公李公宋公联袂而至,还以为三司使的王公,将作监的曾公也会来,所以有些神不守舍。并非故意怠慢。”

  宋祁喝了一口热茶笑道:“曾公亮算是来不了了。听说琉球野人来京贡献。其中赤黄之物竟然是最好的硫磺,他为此着魔,躲在将作监中两月有余想见他着实不易。据说已经有了派海客去琉球之地计划,不知何时施行。至于王介浦,哈哈,人家正在着手《农田水利法》,也没有时间过来,说起来惭愧啊,大家都忙,只有老夫等闲余之人才有访友的闲情逸致。”

  听了宋祁的话,云峥苦笑不已,这些人今日到来与其说是来访友的,不如说是来问罪的,庞籍一开口就问他是不是有换口味的想法,他偏偏拿豆子这种不适宜经常吃的东西自喻。还他娘的暗中警告他豆子吃多了会涨肚,翰林学士张观这个老混蛋竟然在吃豆子的前提下邀请自己吃鹿鞭,这是准备把他活活撑死的下场啊。

  只有宋祁老头还算是有几分诚意,告诉他只要干活就好,至于别的莫要理会,就能逍遥自在。

  这些人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威胁,试探,再加上最后宋祁把底线掀出来,也算是明人不做暗事了,话题已经抛出来了,就看他接不接茬子。

  六个人坐在阳光下的花园里,谈笑风生,云峥笑吟吟的劝大家享用云家的美食,腊肉今天很卖力气,不管是餐前的小点心,还是用过小点心之后的汤水,每一样都安排的让人无可挑剔。

  云家早餐吃的包子总是很大,云峥非常享受一大口咬在包子上汁水横流的感觉,所以对老婆说家里的包子和馒头没必要做的如同脑袋般大小需要精致的话置若罔闻。

  身为云家厨房总管的腊肉当然是站在大少爷一面的,更何况她也觉得包子做的大大的,只要看看就有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这对从来没有饿过肚子的陆轻盈来说很难理解。

  不过今天,这些一口就能吞下去的包子确实很漂亮,所以这些人吃起来也很顺嘴。

  “前些年的时候,家里想吃一顿牛肉只有在陛下祭天之后才能分上那么一点,如今在京城只要拿出银钱就能买到非常好的牛肉,就冲这点变化,大宋这些年的仗就算没有白打。”

  韩琦毫不客气的吃了一个牛肉包子之后满足的拍拍肚子非常的满意。

  云峥起身给韩琦倒上一杯酒笑道:“一旦战争的红利能够惠及万民,多打些仗也没坏处。”

  “非也,非也,云侯作战百战必胜是我大宋子民的福气,却非天下万民的福气,儒家教义中的万民,指的是天下间所有的生灵,而非我大宋一国。

  如今我们多吃一口牛肉,青塘,西夏的人就会少吃一口,我们拥有了草场,青塘,西夏的人就少了一块牧场,一损才有一益。

  夫子有包容天下生灵之心,无奈我们少了这种气魄,只要能惠及我大宋一方,谁去管异族人的死活,少了圣人之道,总归是行事不正。

  唉,老夫身为宋人尚有戚戚之心,那些青塘人的感受就可想而知了。

  云侯在青塘行雷霆手段将青塘在转瞬间就割裂的七零八落,出手之凌厉,行事之果决老夫叹为观止,一个民族,一个群体转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老夫总以为应该有更加好的解决手段,总是用霹雳手段非是长久之计。

  更何况,李常此人竟然把敌将和蛮酋制作成蜡人准备放置于武成殿威慑不臣之敌,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酷烈了。”

  李淑饮两杯酒,放下酒杯之后,瞅着云峥说出一番话来,让满座的嘉宾全部停杯不语。

  云峥笑而不答,倒是庞籍出口道:“新纳之地自然是要用重典的,降服不臣总会有流血之事发生,老夫不认为云侯的手段有什么不妥之处,老夫甚至以为,如果不是我大宋子民不擅长牧马放羊,远寨六部也应该在诛除之列,如此方为长治久安之策。

  李公皓首穷经,苦心治学有些慈悲意不足为奇,既然我等身为朝廷重臣,就容不得我们有个人的心思,大宋总归需要一些恶人出现的,否则君子国的惨状就会在我大宋重演。”

  李淑苦笑道:“这是自然,如果是老夫在青塘主事,也必然会用分化,拉拢,离间收买这些不光明的手段,只是用不好罢了,人心本恶,荀子已经有了论述,这世间不可能全是正人君子,所谓君子可以欺其以方,君子只适合研究学问,却不适合治理一方,老夫在国子监讲学的时候就说过这一点。

  想要做学问就不要想着去做官,想要做官就不要去研究学问,这两者本性是相悖的,干净的学问容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玷污。”

  韩琦抚掌大笑道:“深秋日里论善恶,这倒是一个好提议,在座的都是国之干臣,我们今日就抛开朝堂上的杂事,就善恶之道好好地论述一下,以为后来者明灯。”

  “说的好!今日就好好地论论善恶之道!如此盛会怎会没有老夫加入!”

  高墙上忽然冒出一个人头来,韩琦惊愕的发现狄青的脑袋出现在高墙上,只见狄青转瞬间就翻越了高墙,咚的一声跳下高墙,胳膊底下夹着两瓮酒,大笑着向众人走了过来。

  张观指着狄青笑骂道:“梁上君也出现了,今日倒是热闹,一介老朽也学人翻墙头,这样的枢密使并不多见啊!”

  “副枢密使!”狄青大声的更正了一下,走到白毡子上坐了下来,将两大瓮酒搁在毡子上笑道:“云侯得胜归来,老夫心痒难耐,忍不住了这才翻墙过来,莫要见怪,最多你也去老夫家中翻墙就是了,不过无论如何,今日喝酒定要喝个痛快。”

  说完就撕开大瓮上的绸布,朝伺候在一边的老廖大喊:“拿大斗来,酒盏喝酒太小家子气了。”

  老廖连忙吩咐上大斗,张观向来和狄青亲厚,拍着粗大的青铜爵大笑道:“老夫是出了名的酒国豪杰,这样饮酒虽有牛饮之嫌,却再痛快不过。”

  猴子过来帮着诸位大佬倒满了酒,只见坛子里倒出来的酒浆微微发红知道是好酒,于是越发的小心,不敢浪费一星半点。

  狄青双手端起大斗朝云峥恭贺道:“乱石坡一战鬼哭神嚎,战象崩折,血漫南山,尸塞北海之窟,胡儿从此不敢南顾,壮哉!狄青为大将军贺!”

  云峥笑着端起沉重的大斗还礼道:“多赖将士英勇,干!‘

  说完话两人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的就把一斗酒喝了一个干净,狄青随手擦拭一下胡须上的酒渍再一次端起装满酒的大斗道:“听闻大将军在蓝山下自乱局中胜出,自崎岖中杀出一条血路,用神鬼之策让蛮夷分崩离析,老夫快活的在月下舞了一夜的马槊!胸中之快意几欲让老夫癫狂,大宋多年未曾闻此痛快淋漓的大胜,来,饮胜!”

  云峥摇头一笑再次端起大斗一饮而尽!也觉得胸中郁闷之气一扫而空,看来喝酒这回事一定要找对人喝才有滋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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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必须克己复礼


  不管是圣人还是武夫,酒喝高了都没有多大的区别,狄青拿来的是黄酒,也不知道被放置了多少年,一坛子酒打开之后就剩了半坛子,这种酒配上新酒一起喝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狄青用来调和黄酒的是云家的烈酒……

  然后,在朝廷大军胜利这个借口下面,每人连干了三大斗酒,又喝了一个时辰之后,这时候就看出每个人的不同来,庞籍越喝酒脸色越白,神情悠然,但是夹菜的筷子已经从手上脱落两次了,韩琦的脸红的如同关公,捶着胸口指着北面嚎啕大哭,好水川之败的阴影终于从他的心中被宣泄了出来。

  宋祁老头的酒品不错,躺在白毡上带着笑意哈哈大笑,至于李淑,已经被老廖扶着去了客房休息,张观不知道嘴里在说什么,总之也是一脸的笑意,和刚才爱惜万民的模样完全不同。

  至于狄青面不改色,一条黄河鲤鱼被他吃的干干净净,云峥好像没有多大的反应,抱拳告罪之后,勉强走到后厅,就抱着一个痰盂不松手,吐得昏天黑地。

  陆轻盈帮着丈夫擦脸,担忧的道:“怎么都喝成这样啊?”

  云峥笑道:“你以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会喝醉?庞籍,韩琦,宋祁这些人如果不想喝醉,谁拿他们都没办法,还真的以为他们对青塘的胜利无动于衷呢,其实每人心中都有一团火。只是借着美酒遮脸,宣泄一下而已。”

  说着话。外面就传来一声长啸,看样子韩琦是彻底的醉了。

  等云峥再到花园里的时候,赫然发现赵祯竟然也在,云家花园里到处都是禁宫的侍卫,老廖见侯爷出来了,赶紧凑过来道:“陛下来了,老奴们都不得乱动……”

  云峥点点头就走到皇帝面前准备大礼参拜,赵祯笑吟吟的阻止了,手里拿着一个包子笑道:“朕听说云家有酒局就来了,这东西味道不错。”

  皇帝来了。醉酒的庞籍立刻就清醒了。幽深的眼窝里再也看不到半点醉意,不但他是这样,韩琦刚才猛地嚎叫了一嗓子之后也变得神采奕奕,和狄青谈笑风生毫无半点不适。不但他如此。宋祁和张观也盘腿坐在那里。也好像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种强大的精神控制能力云峥自付没有。

  好在一个稍微单纯些的李淑说到底还是醉了,这让云峥多少找到了一点安慰,如果连诸葛武侯的观人之法都不管用。这朝堂也未免太难混了一些。

  赵祯在邹同不安的眼神中吃了一个包子,瞅着庞籍等人笑道:“诸位爱卿齐至,可是来为云卿祝贺?刚才听韩卿长啸,真正是意气风发至极啊。”

  庞籍笑着拱手道:“适逢这样的大胜,大宋臣民举国欢腾,老臣等人又如何能够例外?如今我大宋边防乃是自大宋开国以来最佳,边关不闻战事就是最好的消息。”

  云峥拱手道:“此战云峥只有微末之功,不值得陛下如此白龙鱼服的出行探望,说到底还是微臣的错,经历了大战的喧嚣之后,微臣疲惫不堪,若无陛下怜惜将臣召回京师,断无此安宁时日。”

  赵祯起身瞅瞅云峥,背着手在毡子上走了几步道:“喝了酒都不肯说心里话吗?”

  云峥笑道:“这就是心里话,如果说心中还有些不甘,那也是担心吐蕃部族来攻,不过有文彦博在青塘,总会拾遗补漏的,都是朝廷重臣,他有这个本事。”

  说完之后见赵祯依旧是一脸鄙视的样子,连忙接着说:“微臣的目的就是拿下青塘,最后弄到战马,只要这个目的得逞,就万事大吉,莫非陛下还指望微臣帮您治理青塘不成?”

  “但愿这是你的真实心愿,不过也罢,朕想听真话本身就是一个奢望,你既然不喜欢那套排场,就休怪朕不给你出风头的机会,这些天你就好好的在家读书吧,另外,不要总是和御史过不去,你总是殴打御史,这让朕很为难。

  朕只是路过进来歇歇脚,你们继续喝酒,不败坏你们的酒兴了。”

  赵祯说完话就走了,扔下一堆臣子面面相觑,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是如何的高兴,背在身后的手还在不住的抖动,似乎在为某些诗词打曲牌。

  皇帝走了,庞籍哈哈一笑也就走了,既然云峥回京的调子已经定了下来,再多说显得自己小气了,韩琦临走的时候拉着云峥的手道:“克礼复己为仁!”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李淑也被云府的仆役用暖轿抬走了,狄青这才瞅着云峥道:“约束自己,使自己言行和享受待遇符合礼的严格规定就是仁,人家在警告你呢,不过这样丝毫不加掩饰的警告可不多见啊,看来他们真的认为你有威胁了。”

  云峥和狄青漫步到小亭子里之后,云峥笑道:“知道你痛风的人很多吗?我很好奇,你怎么可能被人家利用,而且还利用两次?”

  “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小小的痛风算得了什么,难道你以为随便吃点鸡蛋和韭菜就能诱发老夫的痛风?告诉你,那是老夫美美的吃了一顿秋蟹的结果。”

  狄青嘿然一声,然后就苦笑起来。

  “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也只有这样说才能化解掉我所有的疑惑,既然是官家要求你犯痛风,你想不犯都不成啊。

  我之所以匆匆的回京,就是不愿意你多遭罪,痛风发作的时候痛苦难当啊。”

  狄青皱眉道:“我们早就有约定,相互扶持着活下去,但是绝对不沆瀣一气,你有你的相法,我也有我的理想,所以啊,我有什么危难你不必在意。如今你灭了青塘,下一步就该是西夏了,你不是一个妇人之仁的人,怎么就轻易地放弃了青塘?那里的战略部署你一定没有完成。”

  云峥拍着亭子的栏杆道:“战略部署千头万绪,短时间里那里能准备的妥当,西夏不是松散的青塘,一战而下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只能从长计议,没藏讹庞也发现西夏国如果想永远的矗立下去,就必须把整个国家拧成一股绳,否则,青塘的今日,就是西夏的明日。

  所以在得知他抛弃了远寨六部之后,我是又高兴,又忧愁,高兴地是青塘战局已成定局,董毡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难过的是,精兵简政之后的西夏会真正的恢复狼性,下一次想要轻易地打败他们会非常的难。”

  狄青点点头道:“在西夏和契丹的问题上,你绝对没有独断专行的可能,灭国之功不论是皇帝,还是群臣他们都不允许你独自去建立。”

  云峥惊愕的看着狄青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灭一个青塘,我已经绞尽脑汁战战兢兢地,晚上在帐篷里一夜夜的睡不着,听到风声都以为是张陟杀过来了,如果这一次没有战象助阵,你可知道京西十五路兵马的损伤会是何等的可怕。

  别人摸不清我的底细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说,什么叫做灭国之?这种事情那里是一个人能干的出来的,我一个人去跟西夏全国作战,那根本就不是作战,那是找死!”

  狄青脸上的笑容终于出现了,拍拍云峥的肩膀高兴的说:“还好,还没有利令智昏,还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从今往后就当乌龟吧,免得人家要你一个人去平灭西夏,这种事情人家办起来最是顺手,当年杨文广他爷爷杨无敌是怎么死的知道不?就是在两狼山前面的金沙滩活活的战死了。

  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再勇猛的人也经不住敌人的层层消耗,民间传说杨无敌一头碰死在李陵碑前,知不知道,苏武庙和李陵碑就在两狼山,民间传说有八成的可能是真的,想想杨无敌和李陵的惨状,我想多少能抑止一下你的雄心壮志。

  这世上的功劳一个人捞不完,慢慢来,大家集思广益,发动大宋所有的力量才能做到灭国之战,当年六路大军攻伐西夏无功而返,反而损兵折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老夫费尽了口舌才说动你那个死脑筋的弟弟答应娶了秦国,你现在就该忙这事,薄太妃那里你就该走一趟,把聘礼送上去,找你家最珍贵的东西献上去。

  至于你家的家风,你算是有手腕的,你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家的小妾听说可以力挽奔马,你弟弟根本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小王八蛋,所以啊,你们家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说实话,我觉得秦国嫁到你家算是进了虎口,老夫这个媒人当得亏心,再厉害的皇家女子进了你家就算是完了。”

  云峥瞅着越说越激动的狄青怒道:“你今日青天白日下翻墙越户来到后宅,云家还有什么门风可言,我说云二为什么会改变主意答应娶秦国公主,原来是你在中间搞鬼。云家乃是良善人家……”

  狄青耻笑道:“你满京城打听打听,你云家的风评到底如何?如果不是因为还能帮着大家伙打仗,整个东京城都会以你家为耻!我家老婆子早就说了,你家的后宅怎么谁都能进啊?一大群商贾一到月底就拿着账簿上你家,还是你家夫人亲自接待。

  赚钱赚得脸面都不要了,你是国朝重臣,好歹顾及一点脸面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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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立冬日


  云峥皱着眉头拉住狄青因为怒其不争而有些摇晃的手道:“你和别人也是这么说话的?”

  “不是,如果是别人我看热闹就好!”

  云峥点点头道:“这就是为我好了,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打着为我好的幌子羞辱我的人了,这次就算了,下回你要是再这么评论云家我就翻脸。》

  云家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给你解释一次,是因为云家人的价值观和你们所有人都不同,你们高高在上,鄙视地位低下的人,云家不会,只要是靠双手养活自己的人云家都会尊敬,商贾如今担负着这个国家大半的赋税,他们就该获得尊敬,如果没了这些地位卑下的商贾,士大夫怎么可能会有他们能享受的一切?

  我知道你夫人其实很羡慕我老婆有那么多的钱,你也快被河间府的那些愚蠢的厢军们给折磨的快死了,你想要我给你出主意弄钱,就好好说,不要先把自己摘出来故作清高,想要粮食,你最起码也要下田弄脏两只脚,同样的道理,想要钱,你不找商人怎么行?一面说人家是贱民,一面又想要钱,人家也是人啊,凭什么会出钱帮助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

  狄青烦恼的把身子靠在柱子上小声的道:“水泊梁山能不能……”

  “休想!当初你把那东西垃圾一样的扔我,然后就不见了人影,怎么,现在水泊梁山成了鱼米之乡。你的那些部下就动了心思?对不住,不可能,谁要是敢打水泊梁山的主意,莫要怪我下死手,这一点给你的那些部下讲清楚。你也休想用这种激怒我的法子来达到目的。

  既然天黑了,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人帮不了他们。”

  狄青叹息一声拍拍自己的脑门苦笑道:“我也算是尽力了,为了他们的事情不惜毁了我老婆的名声,不成功我没法子,当初是他们抓不住机会。怨不得人。你刚刚回来,多休息几天,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聊天。”

  说完话就背着手走了,这一回好歹是从大门出去的。

  酒精在身体里的滋味一点都不舒服。再加上这一通喧闹。云峥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马踏过一般难受。喝高了,还要应付这种高烈度的脑力活动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好好洗了一个澡,也不管太阳还没有下山。就钻进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

  事实证明云峥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庞籍和韩琦等人用热毛巾擦了一把脸就重新变得精神奕奕,对于他们这些长期泡在酒水里的人里说,喝高了并不算多大的事情,有时候酒精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兴奋。这些人即使在喝醉酒的时候也不可能做出什么离谱的决定,这要是他们自身的地位所决定的。

  “云峥并没有表现出少年得志的神态来,至少从表面上是如此。”韩琦皱着眉头轻轻地啜着茶杯里的茶水,他现在已经爱上了这种新式的饮茶方式。

  “慢慢看吧,时间会让一切伪装都暴露无遗的,说起来好笑,老夫一个垂垂老朽竟然在和一个年轻人比拼时间,呵呵,这大概就是黔驴技穷的表现吧?”

  “我临走的时候告诉云峥要克己复礼,相信他听明白了,狄青在我们不好多说,今日原本还有些别的计划,却被陛下无端的打断了,看样子陛下对云峥看的很重。”

  “难道我们对他不看重?稚圭,你嫉妒了!”

  韩琦想了一下颓然坐下来,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小声问:“似乎?”见庞籍确定的点点头,就朝庞籍拱拱手准备离开。

  庞籍笑道:“你打算去那里?”

  “回家睡觉,和云峥这种人生活在一个时代是我们的幸运亦或是不幸,好在我还有妻妾会努力的夸奖我,还有家中的老母会安慰我,有子女会崇拜我……”

  庞籍见韩琦晃荡着走出自己的书房不由得莞尔一笑,今天见云峥总体上是满意的,这是大宋最锋利的一柄长矛,如果自己不生锈,没有人会愚蠢的将这支长矛折断……

  随着庞籍等人的登门拜访,东京市上关于云峥被羞辱的话题渐渐消失了,化作庞大的东京城又一段传奇,除了说书人偶尔在说起青塘之战的时候提那么一两句,就再也没人关心这件事了,毕竟这座城市最不缺乏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奇闻怪谈,而那些大人物的事情距离自己的生活其实很远。

  入冬前的最后一场雨,凄冷无比,冰凉的雨水落在身上很快就会转化成彻骨的寒气,所以人头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除了几个披着蓑衣匆匆而行的商贩之外,就看不到一个人。

  街道两旁的店铺里,伙计围着火炉烤火,往往会有一个微微发胖的妇人坐在一个高脚凳子上用手托着下巴无聊的瞅着外面空荡荡的大街。

  安静对东京城来说就是一种奢望,这种安静不过维持了一个时辰,随着傍晚的到来,东京城这座怪兽又开始喧闹起来,按照东京人过日子的习惯,这种天气里一般不会在家做饭,但凡是手里还有两个小钱的人都会拖儿带女的走出家门,去各种各样的铺子里去吃饭,只因为今日是立冬。

  立冬补冬,补嘴空这是宋人的常例,牛羊都这个时候都已经贴秋膘结束,人怎么能少了这一遭,所以那些小儿女们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店铺里的各式各样的鸡鸭,以及挂炉里的羊肉流口水。男人家大声的喝骂着自己的孩子,要他们守规矩,自己则跑到店老板那里各种食物都置办一点,装在店家提供的瓷盘子里快步走回来,放在孩子的面前,喝骂着要他们慢点吃,自己则要一角淡酒,滋滋的砸着喝。

  照例是看不见妇人的,不过街市对面的勾栏里面却有袅娜的歌声传过来,勾引的人心痒痒的,只想掀开二楼上的帘子,瞅瞅里面的美人是否真的让人惊艳。

  一群小乞丐定定的站在一座高楼的底下,小脸上全是浓浓的渴盼,尽管这时候天上依旧不紧不慢的下着牛毛细雨,想要吃好东西的渴望,让他们忘记了暂时的寒冷。

  不大工夫,后窗就开了一道小缝隙,半只烤的金黄的烤鸡从哪个缝隙里飞了出来,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的孩子敏捷的接住那半只烤鸡,两只脏手飞快的把那半只鸡撕成大大小小的鸡块,最肥美的地方给了年纪最小的孩子,却把满是骨头的地方留给了自己。

  孩子们并没有散去,狼吞虎咽的把少的可怜的鸡迅速的吃完了,依旧仰起头瞅着那道缝隙,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又有一大块肘子从天而降,然后又是一大块烧羊肉……最让人惊喜的是还有两只黄澄澄的鸭梨也被扔了出来……

  大一些的孩子接住了那些礼物,准备分派的时候,忽然发现在自己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郎,这个少年郎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岁数,身上披着一袭连帽的狐裘斗篷,脚下踩着一双小牛皮制作的软底皮靴,两只手统在袖子里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样的少年人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坐在铺满裘皮的暖和的马车里,接受仆人的伺候,无论如何不该站在这个肮脏的小巷子里,弄得两只脚上全是泥点子,不知为什么,最大的一个孩子脸红了一下,呐呐的将手里的一个梨子递给了少年人。

  “红袖姐姐在帮我们,如果您不说出去,这个梨子就是你的。”

  说完这句话,最大的那个孩子这才发现自己说了傻话,想要把手缩回来,那个俊俏的少年郎却笑了一下,果断的接过那个梨子,想都不想的就放在最最里嘴里咬了一口,他吃东西一点都不斯文。

  最大的孩子脸上的羞意这才消退了下去,拿手抹一下油光光的嘴唇道:“你是不是迷路了?你这个样子最好去大街上,找一家老店铺让他们送你回家,在小巷子里容易被丐帮拖到地洞里去。”

  少年郎吃完了梨子这才道:“没有迷路,也没人敢抓我,我大哥很厉害,谁碰我谁倒霉!”

  “没用的,你大哥再厉害人家把你卖到外地,你大哥找不到你也是枉然。”大孩子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子。

  “我大哥很会找人,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两个人正在闲聊,忽听得楼上传来一阵女子的惨叫声,大一些的孩子眼睛立刻就红了,握紧了拳头把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脚下却一动不动。

  那个漂亮的少年人就笑着道:“如果你想去救那个叫做红袖的女人,现在就去,你的这些弟弟妹妹我暂时帮你看着,对了,我这里还有一把锋利的短剑,你如果打架的话可能用得着。”

  大孩子眼看着那个漂亮的少年人从斗篷里拿出来一柄一尺多长的短剑,也不多想,抓过短剑咬在嘴里像猿猴一样的顺着木楼的缝隙就攀上了二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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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活命的方式


  顾不得满脑袋血,回头就朝里面嘶吼,要他们赶紧出门去迎宾,自己一瘸一拐的跑回房间,准备把血洗干净之后就出来招呼贵客。“九轩哥哥会被打死的。”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带着哭腔小声的道。

  她一说话,别的孩子立刻就跟着大哭起来,那个漂亮的少年郎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抱着两只手竖起耳朵听楼子里的动静。

  那个叫做九轩的孩子没出来,反倒从楼子里冲出来四五个穿着皮褂子的花胳膊壮汉,见到那些孩子就扑过来,嘴里还不断地说“发了,发了”的怪话!分成俩队,堵死了这个泥泞肮脏的小巷子。带着得意的狞笑向孩子们逼近。

  小孩子们想跑,可是九轩没出来,她们强迫自己站在那里等自己的大哥,眼睛里满是泪水,却没有一个跑路的,一个个缩在墙角,绝望的看着那个漂亮的少年郎,这一幕落在那个漂亮的少年人眼中,于是欣赏之色就越发的浓。

  他变戏法似得从衣袖里掏出一大把绢花,走到那些孩子群里,自顾自的将这些绢花插在那些女孩子的头上,这些绢花非常的漂亮,有菊花,有牡丹,有芍药,甚至还有一朵雪白的莲花,莲心上的黄色丝蕊都清晰可辨,还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从上面飘逸出来,那个少年人将这朵最漂亮的莲花插在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的头上,虽然稀稀疏疏的黄色头发簪不住这朵大花。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的头上,小姑娘似乎忘记了恐惧,只顾着去照顾自己头上的漂亮大花。

  漂亮少年用手帕擦拭着小姑娘脸上的泪水自顾自的道:“才见面就没头没脸的臭骂我一顿,也不把事情问清楚,秦国公主明显的不娶不成,我如果不娶,就该你娶了,大嫂也就成不了大嫂了,然后你就会发怒,然后全家跑到荒山野地里过活。最后成了盗贼。说不定还要造反,哈,这么一来还不如当初不从豆沙寨出来……”

  小姑娘忽然听到一阵极为凄惨的叫声,吓得顾不上头上的花朵。嗷的一声就死死地抱住那个漂亮的少年郎。

  云二低头瞅瞅自己雪白的绸衫被那个小姑娘的鼻涕糟蹋的不成样子。就没好气的朝身后道:“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吗?非要吓坏别人是不是?”

  护卫头子吴大鹏嘿嘿笑道:“二爷。刚才手重了些,忘了堵嘴了,现在不是没音了吗?”

  小姑娘惊奇的看到那些花胳膊大汉。被一些头戴小黑帽的仆役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只能呜呜的发出一阵阵怪怪的声音,他们的嘴里塞了东西,高高的鼓起来,血水混着牙齿不断地从嘴角掉出来。

  那些恶人平日里非常的凶悍,对他们更是拳打脚踢习惯了,今日在没有人的窄巷子里遇见,说不定会被他们抓住卖掉,平日里九轩哥哥就说了,见到他们就大声的嚎哭,逃跑,他们是不敢追的。如今看到最凶恶的被人殴打,他们忘记了害怕,傻傻的看着这些往日里让他们极为害怕的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的被人家狂殴,这让孩子们的心中的强弱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楼上也有了动静,一个凄厉的女声扯了起来,音调拔得很高,云二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自己给了这家伙一把刀子,只希望给他壮壮胆子,还没有怂恿他杀人的心思。

  自己之所以会找到这些孩子,是因为受人之托,寻找一个叫做高武的孩子,拜托自己的人是京西十五路的一个老兵,也没有特别的交情,只是在寒夜**同在水泊旁的一个草寮里烤火取暖过而已,闲聊的时候,老兵无意中说起自己的过往。

  老兵的过往大部分都是雷同的,犯了案子,被刺配到了军营,然后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额头上有一溜子金印,此生干别的也就成了妄想。

  一个说的随意,一个听得也就不可能太认真,只是橘黄色的火光下,人的脸膛是极暖和的,他说他犯了案子之后,婆娘可能跟人跑了,三个闺女应该已经嫁人了,即便嫁不了人,因为长得不错,身为女子弄口饭吃应该不是很难。到是六岁大小的儿子说不定会流浪在外……

  这件事情云二本来已经忘记了,只是今日被云大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大嫂竟然还在一边煽风点火,历数云二的过错一个不落的告诉了已经恼火的云大,受不了那夫妇俩说教的嘴脸,就跑出来散心,没想到会看到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子在一个少年人的带领下鬼鬼祟祟的往后面的小巷子里钻,他不由得想起那个老兵说起的话,以及那张被火光映成橘红色的脸膛,就想问问这群人里面到底有没有一个叫做高武的孩子。

  听着楼子里持续不绝的尖叫声,云二挠挠鼻子,人果然在发怒的时候不能办事情,这种情绪下办事情往往会把事情办得糟糕,不过听那个女子嚎叫的中气十足,就说明她就算是受伤,也只会是皮外伤,不会严重到那里去。

  不大工夫,后窗就被人踹飞了,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少女被那个叫做九轩的少年人背着从楼子上爬了下来,花衣服少女的头发乱糟糟的,九轩的两只手上全是血,神色不安到了极点,见到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云二,把少女放下来之后抱拳道:“多谢公子相助,好汉子做事自己当就是了,只是可怜了他们,如果公子能够照顾他们一二,九轩回来后定会报答。”

  云二笑了,指指已经敲着铜锣跑过来的捕快对九轩道:“想跑出去很难啊,你要先把那些捕快干掉,然后再把围堵你的都督府的兵丁干掉,然后冲破城防才成,这样的事情我听我大哥说有一个家伙成功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九轩焦急的四处看看,他身处的地方不好,这里是一个死胡同,三面都是高墙,唯一的出口也被捕快堵死了,如果只是自己想跑,还能翻墙走掉,可是背着红袖他是没办法翻墙的。

  想到这里就咬咬牙把红袖放下来,扶着她的肩膀大声道:“记住了,捅伤老鸨子屁股的是我,拿花瓶砸她脑袋的也是我,抢走钱财的也是我,我还打算把你抢走,所有的事都是我干的,与你无关,一定要这么说,你要是进了大狱就完蛋了。”

  红袖死死地抱住九轩推都推不开,眼泪鼻涕糊在一起死命的摇头,只知道说一连串的“你死定了”的废话。

  这一幕生离死别让云二看得津津有味,这种真挚的情感他很少遇到,总觉得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幕莫过于此。

  直到那个把眼泪鼻涕糊在他长袍上的小女孩拽着他的袍子哀求他救救九轩哥哥,他才从那种奇怪地路人角色中走出来。越小的孩子本能就越是强大,很清楚的知道该找谁求救,云二嘿嘿笑了一下,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好像不算是什么事情。

  吴大鹏他们还在揍那些花胳膊,大冷的天气里不活动一下全身都僵硬,二老爷不发话,自己停下来也不合适,好在这些人身子粗壮抗揍,揍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昏迷的。那些捕快之所以不敢快快的过来,就是因为看到了一群带着黑帽的富贵人家的爪牙在欺负人,他们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家的恶奴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冲上来。

  吴大鹏一脚踢晕了一个花胳膊,然后拍拍手过来问云二:“公子,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这些人虽然可恶,却也是爹生娘养的,好多人也是为了吃一口饭,您看……”

  云二撇撇嘴道:“你以前就是吃这碗饭的,还真的知道体恤旧日的同行了,那就算了吧,我吃了人家的一个梨子,就要回报人家,这家妓院不错,我就在这里请他们大吃一顿算是回报。”

  吴大鹏抬起头朝那个趴在窗户上满脑袋血的老鸨子大吼一声:“老鸨子,我家公子打算在你家宴客,你他娘的不去准备在那里傻看什么?”

  刚刚还在咆哮怒骂的老鸨子立刻就闭上了嘴巴,因为她看见吴大鹏这些人的帽子样式,是很别致的八角软帽,帽子上面缀着一朵红缨,有这样帽子的人只有文信侯家的家丁,别人家的黑脚狗不是这样的,能在京城开院子的老鸨子其实都是伶俐之辈,眼皮子之广绝非一般人可比,发现这一点之后,她立刻就闭上了嘴巴,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公子有八成的可能是云家的二爷,这位爷准备娶秦国公主的事情早就在东京城传扬开来了,不管谁说起来都说是天作之合,不像以前的公主出嫁总会招来各种各样的闲言碎语。

  身为东京城里专门靠眼色吃饭人,老鸨子如何会不明白,这是有心人在暗地里操持,让民情舆论向一面倒,也就是说有人根本就不容许这门亲事出现任何的纰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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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云中君和秦国


  她非常清楚一点,云家的二爷没打算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揍几个花胳膊什么都不算,那些人摆出来就是用来挨揍的,或者说是用来揍人的,院子里只要支付一点膏药钱就了事了。

  有些恶趣味的贵公子有时候来院子里,不是为了找姑娘,而是为了专门来揍花胳膊出气的,这种人一般都是在家里受了气,专门来泄怒的,虽然那些花胳膊会被揍得很惨,但是事后的赏赐也足够丰厚。

  别看这些贵公子个个骄横跋扈,却是最要脸面的人,巧取豪夺这种事情暗地里或许能干的出来,但是在明面上,他们是决计不肯丢脸的。

  红袖是自己买来的歌妓,那个少年人持刀子捅了自己屁股一刀,虽说还在流血,还不算严重,脑袋上被红袖那个浪蹄子砸了一花瓶,这事以后再说,无论如何,先把眼前这位难缠的二爷安抚好再说。

  九轩奇怪的发现那些捕快忽然间离开了,两个龟奴点头哈腰的凑过来邀请大家伙全部进楼子里暖和一下,这样的变故让他非常的吃惊。

  惴惴不安的进了妓院,脑袋已经包好的老鸨子熊猫一样的出现在大门口,明明看见了刚刚伤害她的九轩和红袖,不但不生气,反而亲热的要红袖招呼好客人。

  刚才的气氛过于紧张,那些孩子们直到现在才发现身上的破布片子都被冬雨浸湿了……

  云二也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亲热的拍拍老鸨子猪蹄一样的胖手道:“今天的场子爷包了。所有的大家都出来支应吧。”

  老鸨子笑的两只眼睛已经瞅不见了,连声的答应,不等云二做好,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已经成了众香国。妓子们带着各种表情围着红袖轻声的追问。

  在确定事主是云二之后,九轩已经不放在老鸨子的眼里了,可是那些美丽的妓子们宁愿去招呼九轩,招呼吴大鹏,甚至去招呼那六个孩子,云二虽然英俊多金,却没有那个妓子敢靠近他。

  全东京的妓子们都清楚的知道。云二不可能是自己心目中的良人。苏轼自从晓得了云二准备娶秦国的事情之后。就曾经断言过,云二此生无缘与青楼。

  被老鸨子强迫安置在云二身边的两个妓子强作欢颜,如同贞洁烈女一般的和云二相处,好在云二只要求那两个妓子帮自己洗刷一下身上的白色罗衣并不纠缠她们。这才让她们轻松一些。

  一个妓子带着一个孩子去了她们的房间。今天。这些个孩子就是她们的大金主,云二说了,让她们拿出最大的本事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些衣衫破烂的孩子打扮成金童玉女……

  红袖拖着九轩去了自己的房间。就像一只小狗小心的护着自己的食物……

  半躺在软榻上的云二听着歌妓婉转甜糯的歌声,拿手轻轻地打着节拍小声的哼哼:“这边走,那边走,且饮金樽酒,那边走,这边走,只是寻花柳,这边走,那边走,莫厌金杯酒……”

  外面冬雨霏霏,如诉如泣,屋内春暖花开,酒香四溢,云二拥着绵软的丝被,露出两只光脚丫子,不断地用脚为那些载歌载舞的妓子鼓掌。

  这样的场景本应香艳至极,不过这时候唯一伺候在云二身边的是那个被打成猪头的老鸨子,本应跪坐依偎在云二怀里的美人儿,换成了一个硕大的竹夫人。

  这东西本来是夏日之时贵人纳凉的好东西,粗大的竹筒上开了好多的孔洞,凉风灌进来之后会让抱着竹夫人的人遍体生凉。听云二将竹夫人敲得蓬蓬作响,就连从无心肝的老鸨子都能从中听出一丝丝的悲凉意味来,于是伺候的越发的谨慎。

  “我把香草熬水洗了澡,衣裳多漂亮,样子多么好。

  云神翩翩来,已经在等待,

  灯火亮煌煌,天还没有亮。

  云神,云神到神堂……”

  不知不觉云二喝的有些高了,嘴里胡乱的吟诵着一些奇怪的歌。

  “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灵皇皇兮既降,猋远举兮云中

  览冀洲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

  一个极有韵味的女声忽然接着云二的歌词唱了下去,老鸨子心里猛地打了一个突,这是哪个骚蹄子不知死活的敢勾引这位爷?

  才要张嘴怒骂,却发现从楼梯上登登登的走上来一个俊俏的少年郎。云二从丝被堆里勉强抬起脑袋瞅了一眼来人,然后拍着脚丫子惨叫一声:“真的没活路了。”

  老鸨子奇怪了一下,稍微瞅了一眼笑吟吟走过来的小少年,痛苦地呻吟了一下,怕什么,来什么,来的那里是什么少年郎,分明是一个穿着男人衣衫的女子,她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就白在青楼里混了几十年了,她甚至觉得,如果这个少女不是秦国公主的话,她就把自己的一对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

  少女冷冷的瞅了一眼老鸨子,老鸨子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凉飕飕的,哈巴狗一样的趴在那里不断地叩头,脑袋上又开始流血了。

  云二不高兴的道:“够了啊,这可不关老鸨子的事情,她今天已经够惨了,你就别折腾她了,你没见人家都乖成这模样了。”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婷婷袅袅的走过来道:“谁有工夫和这样的夯货计较,我去了府上,大嫂说你负气离家出走了,我换了身衣衫就出来找你了,大冷的日子里,人家特意做了交子拿给你,谁知你还不在家,我心忧如焚,你却在风流快活。”老鸨子听少女这么说,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厅,其余的歌妓也像受惊的小兽一样迅速的从大厅里消失。

  云二拿手敲敲自己的脑壳道:“我大嫂没嫁给我大哥的时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蜀中有第一才女之称,我陪着大哥去桃林找大嫂,大嫂那时候怎么看怎么像仙女,我大哥为她孤身进入乘烟观的时候,她还绾了头发进了我家,说什么同生共死,那时候我很喜欢大嫂,喜欢的不行。

  哼哼哼,等她嫁过来之后,哈哈哈,我的惨日子就算是到来了,所以我发过誓言,这辈子再也不找和我大嫂一个类型的女人当老婆……”

  少女拿袖子掩住嘴巴笑道:“这就是你从小就霸占着腊肉不让她给你大哥当侍妾的原因?”

  云二干笑两声道:“我大嫂跟你显摆准备的聘礼了没有?”

  少女很自然的跪坐在云二的身边,害羞的垂下头,露出天鹅一样修长的脖颈。

  “你还是别装了,看到你这模样我头疼,你在淑妃宫里扭赵旭的小胖脸,我可是看见了的,淑妃把儿子当眼珠子看,告诉她的话,嘿嘿,你就没好日子过。”

  少女瞅瞅云二笑颜如花的道:“如果我把你光着腿坐在妓院里的事情告诉大嫂,你好像也没好日子过吧?大哥一身正气威风凛凛,脾气最是火爆不过,云家的家风也是最严苛的,按照大哥的古板性子,我觉得你逃不掉一顿揍。”

  云二神秘的笑了一下对秦国道:“我大哥什么性子你过门之后就知道了。”

  秦国小巧的鼻子哼了一声道:“难道不是你到公主府去住吗?我知道这事让你很为难,可是公主府早就修好了,不去的话可惜了,太妃可是在那里花了很多银钱的,都是老人家的体己钱。”

  “你快快拉倒吧,你觉得我大哥会答应我们住进公主府?那么一来就变成我嫁给你了,云家就剩下我们哥俩了,正是努力扩大家族人口的时候,谁有功夫入赘。”

  “可是公主出嫁从来都是下嫁的。”

  “没错啊,皇宫地势本身就比云家的地势高,下嫁没错啊。”

  秦国忽然叹息一声,瞅瞅空荡荡的大厅,把头靠在云二支起来的腿上小声的道:“云钺,自从我在淑妃那里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相处了两年多,我更喜欢你了,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的,你莫要负我才是,如果你负了我,我就没活路了。”

  云二的声音幽幽的从丝被堆里钻了出来:“再装啊,我还不知道你,皇家别的公主说这句话我都信,你就算了吧,她们都是皇家娇养的花朵,唯独你不是啊,软弱的话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嘿嘿,我要是负你话,你才不会自杀,一定会先干掉我,然后自己快活的重新嫁人。

  你从来都不是弱女子,就像我大哥说的话,云家注定没废物,你能进云家,本身就表示你不是普通人,大家在一起过的是一个气氛,从来就不是什么生活。”

  秦国顾不上生气,眼睛瞪得大大的问道:“为什么啊?夫妇在一起难道不是为了生活吗?”

  云二一骨碌坐起来,瞅着秦国道:“烦死了,都是些什么屁事情,既然要嫁给我,能不能好好地说话啊,还总是把你在皇宫里伪装的那一套拿出来丢人不?防谁呢?再这么下去,小心我真的和你过很有气氛的日子。保证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指责的借口。

  云家是妖魔鬼怪的窝,你的小聪明就不要在那里施展了,老天爷啊,谁给你的自信认为你可以影响我大哥这种人了?谁给你的自信认为我大嫂和善可欺了?葛秋烟原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悍匪,如今还不是乖巧的像绵羊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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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天作之合?


  那些小孩子被歌姬们洗干净,穿戴整齐之后从各个房间出来,很自然的就围在云二身边,胆子大一点的还知道从桌子上拿吃的递给胆子小的。至于红袖和九轩到现在也没有出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秦国忽然拿手帕掩着嘴巴咕咕的笑了起来,指着一群孩子对云二说:“你带着一群孩子上青楼,也不怕人家的爹娘找你算账?”

  云二沉默了一下道:“如果他们有爹娘可以找我算账,我就算是被群殴一顿又如何?”

  秦国皱眉道:“咱们大宋有育婴堂,也有孤寡院,每年朝廷拨出来的银钱不在少数,太妃和皇后,淑妃她们每年都要捐助一大笔钱的,怎么还有小孩子跑的满街都是?不如让金满把他们都送去育婴堂好不好?在那里不但吃得饱,还有书可以念。”

  正在吃东西的小姑娘听了这句话,吓得叼在嘴里的糕点都掉了,发疯一般的往云二身上爬,嘴里凄厉的喊着“我不去育婴堂,不去育婴堂……”

  其余的孩子也顿时大哭起来,几个男孩子甚至已经准备拔腿逃跑了。

  云二喊住男孩子,把紧紧抱着他的小姑娘从身上摘下来,重新找了一块糕饼放在小姑娘的手上,拍着她的小脑袋道:“我们不去那个人间地狱!”

  秦国腾地站起来怒道:“育婴堂乃是皇家秉承天意,忧心百姓疾苦特意建立的拯生院,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幼儿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是皇家善心的体现,虽然算不得天国,如何会是地狱?”

  云二无所谓的笑笑,继续安抚那些惊恐的孩子,瞅着秦国道:“你今年只有十三岁,面貌长得小,换一身破烂的衣衫进去试试就知道了,看看皇家营造的天国到底是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云二又转过头瞅着小姑娘道:“我家总是缺仆人,你们愿不愿意去?至少吃饱肚子没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人打你们。过几年长大了,想留还是想走随你们的意。”

  秦国非常不满意自己被无视,站起身就往外面走,走了两步之后又回来了。一声不吭却不断地流眼泪。小姑娘见她哭的可怜。很想把自己手里的糕饼拿给秦国,却不敢那么做,抬起头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霎不霎的看云二。

  云二也有些烦。朝帷幕后面吼一嗓子道:“老鸨子,把爷的袍子拿过来。”

  老鸨子不知道从哪里滚了出来,手里拿着云二的白袍小心的放在软椅上,有把云二那双奇怪的足衣也放在那里,办完事情就跑的不见人影。

  秦国抽泣着帮云二穿足衣,披上外袍,云二没有拒绝秦国这种不符合身份的举动,接受的很自然,所以秦国的小嘴就变得微微上翘,似乎还有点害羞。

  云二拿过葡萄酿给秦国倒了一杯酒柔声道:“我从不怀疑陛下的善心,也从不怀疑太妃和皇后的善心,太妃她们在拿出自己脂粉钱去哺育那些无人照料的孩子这件事没有任何错,反而是你口中的大功德,我刚才说的有些刻薄了,你不要在意。”

  秦国握住酒杯小口的啜饮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瞅着云二道:“你的意思是下面的人出了问题?”

  云二笑了起来,探出手牵住秦国的小手道:“总算是不太傻,如果你连这一点都想不到,我就要真的怀疑你冰雪聪明的名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秦国僵住了,这是和云二相处两年来他第一次对自己有亲昵的行为,俏脸转瞬间就变得通红,想要把手抽回来,又有些舍不得,被云二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得无地自容,只能把脑袋深深地垂下来。

  “先生说过,事实胜于雄辩,如今正是立冬日,天气逐渐转寒,别的地方你去不合适,但是孤寡院和育婴院你去看看却没有任何的不妥,亲眼看看比我说什么都管用。

  你说的没错,皇家有雷霆之威,也当有和风细雨般的润泽,缺一不可啊,民心,其实就是天心,民心向背有翻天覆地之能,所以唐太宗才会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高论。

  秦国,皇家子其实能起很多的作用,比如安抚民心就是一例。臣子把这事干多了会有大麻烦,但是皇家把这事干的越多越好。

  我其实想不通啊,你的那些姐夫除了吟诗作赋,埋头发财之外就不知道帮皇家干点别的?”

  秦国迷茫的道:“这些事皇族干多了也会有麻烦。长寿,你不明白,皇族受到的约束更多。”

  听秦国喊自己长寿这个字,云二就不由得撇撇嘴,大哥的字是长生,自己的字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长寿,彭蠡先生说这两个字听着土气,却是最美好的字眼,福寿安康万年和乐很有喜气,云二却觉得不如苏轼的字子瞻好听。

  除了大哥大嫂和一些长辈有时候会用这个名字称呼他,云二是不准这样称呼他的,自己不过牵了一下秦国的小手,就亲热到了这种地步?

  说皇族避讳收买人心这种事确实是真的,问题是他们起初干这事的时候就居心不良就难怪皇帝下狠手砍手跺脚了。

  恩出于上这一条几千年来在中国都没有过大变化,真正想干点慈善的人,就别心存其它的念头,只要心歪了,办出来的事情也就会带着一股子邪气,如果心正,不论怎么做都是慈善。

  云二见秦国有些迷茫,就拍拍她的小手道:“这事啊,你最好去找太妃和皇后,一起商量一下估计会有一个很好的主意出来,找信得过的太监或者侍卫出去打探一下,很容易知道你说的天堂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现在别发愁了,你难得出宫一次,我就带着你去马行街逛逛,那里的小吃食很不错,我上回喝了一顿酸**到现在都忘不掉,现在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得到。”

  秦国公主听了之后精神大振!

  一颗圆溜溜的珍珠被云二弹了出去,老鸨子很自然的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上,两只手紧紧地攥着那颗珠子,一迭声的谢赏的话就从嘴里喷出来。

  “这件事我遇上了,就管了,你把这些孩子都给我送到云家去,包括红袖,就说是我说……”

  “公子大恩九轩永世不忘,不过,我的小弟妹们不当仆役!”

  云二转过头就看见红袖和九轩站在大门口,表情虽然惊恐,但是话却说得斩钉截铁!

  云二嘿嘿一笑,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珠子递给老鸨子道:“把这颗珠子换成铜钱交给九轩,天助自助者,人有志气确实比什么都好!”

  说完这些话,就哈哈一笑,牵着秦国的小手下了楼,外面的冬雨依旧不紧不慢的下着,楼子的外面挺着一辆华美的碧油香车,一个内侍低眉垂首站在雨地里似乎感觉不到寒意,马车里一个小宫女掀开帘子走了下来,掺住秦国就要上马车。

  秦国见云二不动弹,莞尔一笑,推开了宫女准备和云二一起在雨地里漫步。

  “我是男子皮糙肉厚不碍事,你身娇肉贵的还是不要淋雨了。”云二示意秦国上马车。

  “我从小到大都是循规蹈矩的过日子,从来没有任性过,您就容我任性一次。”秦国将皮裘的兜帽扣在头上,扯着云二就要走进雨地里。

  一柄粉红色的油纸伞从天而降,被云二探手捉住,冲楼子上的一个小姑娘眨眨眼睛,就撑起油纸伞罩在秦国的头上,两人相互依偎着走进了淡青色的雨地里,美得就像是一副水墨画。

  “下回记得穿女装,不准再穿我的衣衫,咱们两个这么走,还以为过来了一对龙阳……”

  “嘻嘻!”

  “从这里穿出去,就到了马行街,马行街上最多的是生药铺子,专门卖食物的食肆倒是不多,不过这里有一家烤鹌鹑的味道总是让我难忘,配上酸酸甜甜的**,是人间的绝配……”

  “嘻嘻。”

  “子瞻最喜欢吃肉,你看看他,好好地一个才子现在胖成什么样子了,有一回他一个人吃了两只烤鸡,撑的直翻白眼,想要我帮他捋捋脖子,我硬是找不到……”

  “哈哈哈……”

  当云二精疲力竭的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大哥大嫂都守在大厅上没去歇息,云大见云二回来了就笑道:“估摸着你也该回来了,时辰再晚一点宫里就进不去了。”

  腊肉走过来帮云二卸掉皮裘,又拿了烤的暖和的软靴子给他换上,就站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云二,云二被她看得有些无地自容,连忙端起热茶一点点的喝,顺便偷看一下家里的环境。

  陆轻盈拿走云二手里的茶杯,哈哈笑道:“莫担心,腊肉正在学女诫,没人会拈酸吃醋哦,啧啧,看不出来啊,两个人撑一把伞在雨巷漫步,家里派出去的探子都说你们是天赐的一对,走在大街上可是万人瞩目啊,还顺便饱尝东京美食,怎么就想不起来给你大哥带些回来,落落可是盼了很久了。一看就是一个没良心的。”

  陆轻盈见云二有些恼羞成怒,就掩着嘴嗤嗤笑着和腊肉离开了大厅,看得出来,云大和弟弟有话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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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兄弟间的相似性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退下了,云大拿指节轻轻地叩着桌子,发出极有节奏的空空声,对大哥非常习惯的云二知道大哥这是在组织语言,所以重新端起茶杯,不急不缓的喝着茶等大哥开口。

  “我之所以努力奋斗,很多原因是因为你,我很希望你能从被抛弃的深渊里爬出来,过的平安喜乐,我很享受这个过程,你不用觉得受之有愧,从而生出想要帮我的想法让自己受委屈。”

  云二笑道:“大哥,我早就忘记了被人家抛弃的事情了,您现在非要再提起来又让我伤心。以前是您在竭尽心力的照顾我,所以我才能平安长大,亲兄弟不说这些话,我只是想告诉大哥,我也有我的理想,既然有了理想,总归会牺牲一点的,只有这样得失之间才能保证平衡。”

  “你以前的理想是当一个纨绔子弟!”

  “现在也是啊,您不觉得我当了驸马之后就会变成最大的纨绔子弟了吗?”

  “臭小子,你现在做事有些卑鄙啊!明明不喜欢人家还故意把场景弄得那么动人心弦,你打算干什么?说到底,人家秦国可是无辜的,我很不喜欢你变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如果你真的成了那种人,那只能是我言传身教的失败。”

  “我在试着喜欢她,真的!”云二听大哥这么说连忙站起身急急地辩解道。

  云大一巴掌抽在云二的后脑勺上怒道:“你以为这是我们的那个时代?一个女子可以和无数个人恋爱?臭小子,看清楚啊。这里是大宋,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和采花贼没多大区别,大丈夫好色却不下贱这是一个根本底线,不能突破的。”

  云二最讨厌大哥都手动脚的揍自己了,以前他没这个毛病,自从打青塘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好多,打人就是其中的一个坏毛病。

  “哎呀,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女人而已,了不起我哄她一辈子好了。把她好好地哄一辈子和爱她一辈子有什么区别?你对葛秋烟不就是这么干的吗?为什么老是说我。”

  “不一样啊。我不娶葛秋烟,别人娶了会倒霉……”

  “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还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不愿意撒手罢了……”

  “我揍死你这个臭小子……”

  “本来如此……”

  不管是谁。只要开始说真话。两个人之间的交谈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兄弟二人的谈话以一场追逐战结束了,最后云二故意放慢了脚步,被大哥追上。脑袋上挨了无数的爆栗子这次算是结束。

  回到后宅的云大不断地叹息,臭小子长大了,不好管了,再也不是那个缠在自己腿上奶声奶气的问自己要食物的小孩子了。

  不过云大还是很欣慰的,在转遍这样激烈的环境底下,云二果然顺理成章的长成了一个小混蛋,早年间的心理阴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现在开始张开怀抱接受新的事物了,这是好事情,且不管他对腊肉的感情有多么的真挚,在很大的成分上,那应该是一种恋母情节,而不是真正的爱情。

  云二说的没错,自己口口声声的说只喜欢陆轻盈,其实这个说法最虚伪透顶了,葛秋烟连孩子都生下来了,再这么说不但对不起葛秋烟,也对不起陆轻盈,更对不起自己。

  因为有这样的心境,在战场上面对没藏讹庞十万大军都面不改色的云大,在跨进葛秋烟屋子的时候,心跳的就像是刚刚做了亏心事的小偷。

  坐在烛光下喂孩子的葛秋烟显得极有母性,见丈夫进门,还有些害羞的将身子转了一下,想起前几天的荒唐,她自己都感到脸红。

  云大站在烛光下背着手安静的看着小老婆给闺女哺乳,女人在这个时刻美得惊心动魄,或许这就是母性的力量赋予女人的特权。

  小闺女云芊芊吃饱之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葛秋烟拿手在孩子的胸腹部轻轻地抚摸着,免得孩子吐奶,直到闺女睡着了抬头瞅一眼丈夫小声道:“睡着了。”

  云大没有把闺女送到奶妈那里去,而是小心的放到床里面,葛秋烟奇怪的瞅瞅丈夫,就在孩子的身子底下垫上一层厚厚的褥子。

  “孩子晚上会哭的,影响您睡觉。”

  “做了人家的爹爹,这些事情逃不掉的,今晚你好好睡一觉,我守着孩子就是了。”

  “有奶娘!”

  “我知道,我只想多陪陪我闺女。”

  瞅着葛秋烟爬进床里躺在孩子的旁边,身子习惯性的弯曲过来,形成一个优美的弧线守护着自己的孩子,云大也上了大床,学着老婆的样子把身体弯曲起来,大人的膝盖碰在一起连着身体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港湾……

  “这孩子的眉眼像您!”

  “什么话,我的孩子不像我难道会像别人不成?”

  葛秋烟羞怒交加,握起了拳头想要捶丈夫两下,看到孩子却又把拳头放下,笑着说:“这一次被夫人抢了先,没给您生个儿子……”

  “没指望生十几个儿子,云二今天就把我气的半死,如果你们生的都是儿子,我不知道我将来还有没有生路,还是生闺女好,贴心。”

  葛秋烟总是觉得对不起云家的列祖列宗,把生闺女的事情归结为自己的肚皮不争气,当初孩子刚刚落地她发现是个闺女之后,就不开心了很久。

  “妾身不是不喜欢女儿,只是觉得女子一生活的太苦,不如男儿活的利落。妾身吃了很多的苦,所以如今就不希望自己的闺女也吃苦。”

  云峥傲然一笑道:“我云峥的闺女定然会安乐一生的。”

  葛秋烟崇敬的瞅着丈夫,拿手指轻轻地刮着他浓黑的眉毛坚定地道:“那是自然,您是天底下最有智慧的男子,一定会保佑我的小芊芊富乐安康的。”

  “再过些年吧,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情之后,我们全家就去东海上居住,找一个最美的海岛,我们在海岛上遍植桃花,那里是我们的世界,关起门来过日子,再也不理会人世间的事情,快快活活的过完这一生。”

  “您一定会有这一天的,妾身相信……”

  夫妻间的话语说的越来越温柔,头也靠的越来越近,最后额头顶着额头温柔的蹭蹭就相互笑一下,重新把目光放在中间的孩子身上。

  云大伸手捏熄了蜡烛,在夜色的掩护下,他发现自己脸开始变红了,借用云二的手段虽然有些丢人,不过效果还不错,至少葛秋烟平稳的呼吸声就足以说明她这时候睡的非常甜美。

  真情和假意到了这时候没有多大区别,为了葛秋烟云大认为自己可以拼命,为了孩子自己也能拼命,为了这个家拼命基本算不上是个事情,他很想为自己刚才刻意做出来的事情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却无从说起,直到快要睡着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这一夜,云大过的艰难无比,不是因为愧疚之类的负面情绪,而是因为自己的闺女实在是太能折腾了,半夜哭了至少三四次,第一次云大还能尽心的换尿布,伺候孩子吃奶,第二次就有些漫不经心,第三次的时候,换尿布这种事情几乎是闭着眼睛完成的,所以一大早,他的嘴巴就张的像河马一样大。

  “没出息,日子还长着呢,您干吗这么卖力?”陆轻盈见到丈夫萎靡不振的样子就来气,转头发现葛秋烟也是那副模样,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想差了,折腾了我一晚上的是我闺女,她把床上能尿湿的地方都尿湿了,最后是睡在我肚皮上的……”云大喝了一口粥帮着分辨。

  “不是有奶娘吗?您明天无论如何也该上朝了,朝廷让您当副枢密使,每季的俸禄一车车的运到家里来,您总要为国分忧才成啊。”

  “你说我尸位素餐?知不知道,我不干事情,大家才会满意,干了事情谁都没好日子过,我告病告的把世上所有病都得完了,前天说因为牙疼不能上朝,庞籍不是都亲自批复了?还告诉猴子要我好好静养,莫要发怒,上火才会牙疼!所以说,我不上朝添乱就是给朝廷做的最大贡献。”

  陆轻盈很奇怪丈夫现在的表现,以前自己说起朝堂的事情的时候,他一般都是随口敷衍的,从不会给一个确切的答复。

  陆轻盈狐疑的道:“您就算是不去上朝,皇宫里您也该走一遭才是吗,陛下现在一定等着你亲自分说青塘战事呢,另外啊,您也该向陛下为小叔赐婚了,妾身担心,小叔和秦国这么相处下去会乱来,你们云家的人向来没什么定力,万一秦国有了身孕,那可就是大笑话了。”

  “再看看吧,等俩人感情再深一些我们再去,有些事是要看清楚的。”云大把碗里的粥全部喝光,放下筷子说了声准备补觉,就径直去了卧室……

  陆轻盈在后面呼唤了好几声也没有让他他停下脚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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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皇帝的嗜血性


  十月已临,秋季行将过去。,迎接这个一切沉默但闻呼啸的严冬,多少人似乎尚毫无准备。从眼目所及说来,在南方有延长到三十天的满山红叶黄叶,满地露水和白霜。池水清澄明亮,如小孩子眼睛。一些上早学的孩子,一面走一面哈出白气,两只手玩水玩霜不免冻得红红的。于是冬天真来了。

  在北方则大不相同。一连几天的狂风,木叶尽脱,只树枝剩余一二红点子,挂枝柿子和海棠果,依稀还留下点秋意。

  随即是负煤的脏骆驼,成串从东平门涌进。从宣武门过身时,这些和平生物可能抬起头,用那双忧愁小眼睛望望新油漆过的高大门楼,容许发生一点感慨。

  如果不算契丹人,这就是东方最大的帝国,走一遭并不算是坏事。

  那些背负着煤块的脏骆驼在交卸过煤块之后,就会被主人牵着聚集到海市子上的一家骡马店里,主人从戴着皮帽的掌柜手里接过红筹,就得意的晃晃,然后吆喝一声,立刻就有伙计笑嘻嘻的送上一大碗热酒。

  这碗酒可不寻常,至少里面没有掺杂一点点水,所以喝起来极为香醇,只要是来交卸差事的驼队,都不会放过这个小小的享受。

  凄风冷雨中围着火炉喝一盏热酒散一散身上的寒气,说几句不着调的闲话,等身上的寒气散发的差不多了,就披上烂棉衣牵上骆驼继续出城,尚未结冰的汴河上还有不少的煤块需要运到城里来。这是一门新的营生,以前都是用船直接运进城的,可惜被巡城御史给拦住了,说煤灰落进河水把河水给弄脏了,这些河水有些人家还需要拿来吃呢……

  云家即使财大气粗,官位显赫,那位脾气暴躁的家主向来有殴打御史的习惯,在这事上也没办法和御史抗争,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满城百姓的唾沫给淹死。所以。云家的货物只能从城外用骆驼运进来。板车都不行。

  骆驼客很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家把烧过一遍的煤块卖的和白米一个价钱这就是根源啊,傻子都知道石炭这东西就埋在土下面,只要剥开土皮。就能挖出来。按照云家的干法。他家根本就不是在挖煤,而是在挖金子,巡城御史如果不狠狠地在这门生意上扒下一层皮来如何肯甘心?

  他们没胆子为自己捞好处。要是敢这么干,云家的家主会拿着鞭子抽死这些人,于是,围绕着云家的焦煤就衍生出很多行当来,比如说运煤的骆驼客。好处大家沾是一个好主意。

  身为东京人,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便宜可以占的,东京人很清楚一点,官员怕御史,御史怕真正的权贵,而真正的权贵却非常在意百姓对自己的看法。

  骆驼客才跨出骡马店的大门,就看见开封府的差役敲着铜锣开路,开路的差役后面跟着一长溜的板车,板车上趴着一个个光屁股男人,最让人开心的是竟然还有几个光屁股女人也被绑在板车上游街示众,这本来是极为养眼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些妇人的年纪未免大了一些。

  再说了,那些屁股各个都被板子打的稀烂,大腿根部更是一片紫青,不消说他们的两条腿都已经废了,板车的车轮在石板缝隙上颠簸一下,那些人就发出一声声的惨叫,骆驼客仔细的数了一下,发现光屁股的人足足有百人之多。

  一个年轻的中官骑在一匹马上,白皙无须的脸上一丝表情都看不见,但是他抱在怀里的旨意却很明显的说明了问题,这些人屁股上挨得板子是官家亲自下令执行的。

  宦官郑彬骑在马上勉力的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和,第一次办这样的差事,无论如何也需要有一个好的收场才好。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看那些惨叫的囚犯,真不觉得自己下令打板子有什么不妥,官家好好地一项仁政被他们弄成了人间地狱,害的陛下差点吐血,太妃娘娘看了密奏之后喊了一声“造孽啊”就昏倒了,皇后娘娘赶着去伺候,临走时要淑妃娘娘全权处理此事,还刻意说不可轻饶。

  这些人基本上没有活命的可能了,开封府已经开始按照名册开始抄家了。

  接手这件事之后听叔叔邹同讲述,郑彬才知道大宋的慈善机构善举涉及极广,覆盖了慈幼、养老、医病、送葬、赈灾、济贫等方面。

  在江南所创办的济助贫病孤老机构有福田院、居养院、养济院和安济坊。据《宝庆四明志》记载,江南明州所辖鄞、奉化、慈溪、定海、昌国、象山六县建立居养院,为全国创举。居养院主要救济“鳏寡孤独贫乏不能自存者”,后来由养济院取代。而助葬机构,漏泽园,在江南地区已广为分布。官家在庆历六年诏令“命诸郡收养老疾贫乏之民,复置漏泽园,葬死而无归者。”

  此后,江南地区漏泽园广泛设立,临安府钱塘、仁和2县“置漏泽园一十二所,寺庵寄留槽椟无主者,或暴露遗骸,俱瘗其中。”

  另外,福田院、居养院及养济院都含有幼儿救济的功能,而专门的慈幼机构最早在先帝时期就已经出现,其中以婴儿局和慈幼局影响最为显著。

  郑彬自己也是苦出身,当然知道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日子过得有多么的悲惨。但是当他带着皇家禁卫冲进东京城各个福田院和育婴堂的时候,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禁卫副首领一个硬朗朗的铁血汉子冲进去看了一圈之后那张脸比恶鬼还恐怖,腮边还有残存的泪水,育婴堂的主事已经被他用拳头活活的给打爆脑袋……

  郑彬本来还担心这样做会出事,当他看到案板上小孩子残尸的时候,就不再觉得那个禁卫副统领做的有什么不对之处了。

  勾结妖道以童子血,童子心合药这样的事情足够他被诛灭满门了……

  郑彬封锁了现场,将亲眼看到的事实禀告给了淑妃娘娘,娘娘禀告过陛下之后,下达了一连串的旨意:“福田院,育婴堂之事乃是皇家秉承天心而举办的盛事,所以这里的事物属于皇家私事,所有人犯按照皇家家规处理,不走三司,不行律条,由内府全权处理。”

  于是东京城的百姓就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这些被人在游街之后,将会面临更加恐怖的惩罚,皇家的家规远比大宋律法更加的酷毒,进了内府,除了死和圈禁至死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据说在这件事情上,大臣和皇帝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最终这件事依旧严格按照皇帝的旨意进行下去了,不但如此,皇家禁卫分成十五路从东京出发,辐射状的向大宋各地州府扩散,一时间,大宋官场人心惶惶。

  云峥脱掉官服坐在椅子上喝茶,陆轻盈依旧一脸怒火的道:“这些人就该被砍头……”

  云峥吐掉嘴里的茶叶道:“砍头?皇帝暴怒的就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狮子,他自诩仁慈皇帝,结果在他最得意的范畴内出了这样耸人听闻的惨事,濮王被他唤进宫,亲自抽了十鞭子,本来就已经被贬成濮阳郡王了,现在好了郡王的爵位也没了成了山阳公,罚俸十年啊,他家的店铺,田产全部充公,看样子红眼睛的皇帝准备把濮王活活的饿死。

  说实在的,濮王在这件事上就沾个边,他的宗正府宗正的职位早就交卸了,如今,皇帝的兄弟都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你觉得那些干恶事的人只是掉脑袋这么轻松?

  “大辟!大辟知道不?太血腥了,我就不说了,免得让你没胃口吃饭,今天叫我们过去就是去观刑的,我和狄青以及那些上过战场的人不在意,庞籍,韩琦也无所谓,你知道前几天来咱家喝醉酒的翰林学士李淑吐成什么样子了吗?其中一个被铡刀剪断的人听说还是他的族兄,身子都成两截子了,还哀求族弟救他。”

  陆轻盈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捶了丈夫一下道:“欺负我不知道大辟之刑?最多砍脑袋,怎么会用铡刀?把人剪断这事是腰斩,妾身读过史书。”

  云峥呵呵一笑也不辩解,想拉住陆轻盈流氓一下,被人家扭身推开,人嗤嗤笑着走了,据说云家的掌柜快要入京报账了,云峥只好一个人坐在大厅上喝茶,眼神暗幽幽瞅着家里的那副猛虎下山图胡思乱想。

  真不错啊,一个以仁慈著名的皇帝开始大规模的杀人了,一个从来双手不沾血水的皇帝如今开始在自己的宫庙里杀人了,历史上似乎没有这个描述,但是云峥今日活生生的看到了最残酷的一幕,好啊,皇帝只要开始嗜血,就是好现象,只要开始嗜血,就会看重武力,也正是因为手里有一支可靠地武力,皇帝才会嗜血,这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想起今日行刑之时,那些禁卫刽子手特意避开人的脖子,把铡刀往下移动,云峥就笑的很开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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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皇帝的强盗性


  这样细微的变化,云峥敏锐的捕捉到了,同样的庞籍韩琦,王安石这样的老牌政客自然也感受到了,在皇帝发泄了自己的怒火之后,庞籍就立刻要求皇帝不得再这样贸然行事,用的理由是恩出于上,杀人结怨这种事情应该是他这个宰相的事情。。。

  于是,三天一次的宴讲就注重在《宋刑统》上了,他们想要竭力的告诉皇帝,刑律杀人乃是天权,帝王杀人乃是人权,人权不可与天权争。

  云峥抱着勿板站在人群里打盹,新的官帽很重,一点都不舒服,老婆给里面加了棉垫子这才舒服一些,而且还很暖和,外面北风呼啸,大殿内被地龙烤的热气腾腾,站不了多久就想睡觉,好在他身后就是一个根盘龙柱,柱子里面也有炭火,人靠在上面被温温的柱子烤的很舒服,所以他就靠在上面打盹。

  至于宋祁喋喋不休的向皇帝讲述什么,他完全不关心。无非就是老生常谈的《宋刑统》而已。

  心里为这些老夫子感到悲哀,指望一头吃过人的老虎开始吃胡萝卜?开什么玩笑,没见皇帝早就神游物外了,云峥答应今天和老婆一起吃火锅,却不知皇帝在想些什么。

  昨晚睡得不好,葛秋烟不准孩子睡在夫妇二人中间,结果云峥早上醒来的时候,比看孩子还要累,最让人难堪的是孩子早上吃奶没有吃饱,只好委屈的去吃奶娘的奶水……

  相比怒火高涨的陆轻盈,和一脸羞红的葛秋烟。云峥的表现很镇定,就好像这件事完全和他无关,只是在出门的时候,被老婆发狠在胳膊上掐了无数次,至今两只胳膊都见不得人,上面全是一块块的乌青,很可怜。

  想到得意处,云峥偷笑了出来,他身前的狄青转过头无奈的道:“说话啊,陛下都问你两遍了。”

  云峥惊了一下。连忙出班启奏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大宋刑统》乃是万世之基,万万不可轻易弃置……”

  庞籍黑着脸低声咆哮道:“陛下在问你青塘何时可以安定?”

  云峥惭愧的朝庞籍抱抱拳头,连忙对皇帝启奏道:“启禀陛下,青塘何时安定。不在我朝。而在于高原吐蕃人是否有雄心下来抢夺。西夏国是否有胆量卷土重来,微臣居于京师不了解实际战情,所以。微臣不知。”

  赵祯叹口气道:“老虎就该放入山林,将老虎放在庙堂之上尽打盹了。”

  韩琦笑道:“只要老虎的雄风依旧在,外面的野兽就不敢叩门。”

  “韩卿这话在理啊,猛虎还是自家的凶猛一些好,哈哈,诸位爱卿,今日算得上是凄风苦雨,外面的风吹得朕心烦意乱,外面的冰雨也让朕不舒服,邹同啊,从内府拨出一万贯铜钱分给东京百姓充作柴碳钱,暖和一下也好。

  呵呵,至于我们不妨去武成殿喝上一杯可好?”

  云峥大喜,这时候才发现赵祯确实是个不错的皇帝,不但拿出自己的钱请全东京的人烤火,更拿出自己的钱请文武百官喝酒,这样体恤人心的一定是一个好皇帝。

  庞籍出班禀奏道:“陛下,武成殿年久失修,恐挡不住外面的风雨。”

  赵祯笑道:“无妨,武成殿新进来了几尊蜡像,不宜过于暖和,朕与诸位爱卿不妨捧杯四处游走,论一论这天下的英雄豪杰。”

  云峥这才晓得皇帝竟然花费了不菲的人力已经把蜡像弄回来了,李常在信里抱怨说,蜡像不好运输,好在北方冷的早,他用棉花把蜡像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在路上走的非常缓慢,想要运到京城,至少要到年前才成,没想到皇帝已经把这些东西运来了。

  庞籍叹息一声,也不好驳了皇帝的颜面,只好随着宦官的引导向武成殿走去。

  进了武成殿,云峥吓了一跳,指着交趾皇帝李德政的蜡像问邹同:“怎么,这家伙死了?”

  邹同小声道:“没死,还好好地活在馆驿里面呢,陛下派人取了李德政的尺寸和相貌,特意请京城里的高手匠人按照活人制作的。”

  云峥拍拍胸口道:“这就好,我还打算等交趾国的战乱平息之后再去那里取存放的银钱,李德政要是死了,不好找借口。”

  韩琦接话道:“交趾现在战火纷飞的你上那里去找钱?李日尊的都城都被他的弟弟联合外人攻破了,估计他现在大概拿不出什么钱来了。”

  “此话不妥啊,陛下乃是仁慈之君,身为宗主国怎么能放任自己的属国战乱不绝呢?总要给子民一个安乐的生活才是。”

  王安石皱眉道:“难道云侯认为交趾对我大宋还有利用的价值?”

  云峥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交趾国物产丰富,各色名贵木料多的数不尽数啊,再加上那里的稻米一年不知道几熟,禾苗和成熟的稻穗一起生长毫不稀奇,但是到了我大宋就他娘的成了祥瑞。我大宋这几年灾害不绝,而交趾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什么灾害,上天不公道到了极点啊。

  所以给交趾百姓一个平安,可以给我大宋换来一个能源源不断产粮的宝地,怎么算都不亏本。”

  王安石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岭南的粮食便宜,可是运回东京那个价格就非常高了,不划算啊,在岭南,乞丐都能食用白米饭,可是到了河内郡,百姓劳苦一年都只能忙时吃饭,闲时喝粥,老夫想要运回来,消耗太大了。”

  赵祯见王安石和云峥谈论到了国家的命脉,就让宦官给百官送上温热的米酒,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想听听云峥是如何思量的。

  “我早年就说过,大食人在我大宋吃的脑满肠肥的不干事,尽享受了,一些大食富豪在泉州的居所豪华程度甚至超越了皇宫,人家喝酒都是金杯……”

  云峥说到这里瞅瞅自己手上的银杯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赵祯扬扬手道:“爱卿有话就说,这里不是朝堂,是我们君臣同乐的地方,即便是说错了,也无妨,朕就当你说的是酒话就是。”

  韩琦怒道:“云侯,你莫非还要说你那套该死的私掠想法是不是?我大宋乃是煌煌天朝,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不能做,免得败坏了朝纲。”

  云峥嘿嘿一笑,不理会那些交头接耳的大臣,当赵祯听说了云峥的私掠理论之后都一脸嫌弃的瞅着云峥,要他们明打明的去抢劫,根本就做不到。

  默不作声的云峥一路从陈列的蜡像看过去。

  拍拍李德政的蜡像道:“倒霉蛋啊!”又拍拍高智升的蜡像道:“可惜了。”来到侬智高的蜡像身边之后喝了一口酒道:“死在狄帅的手中,是你的福气。”

  没理会董毡的蜡像,却在青谊结鬼章的蜡像身边把杯中酒都倒了出去算是祭奠了老朋友。最后瞅着自己的雕像苦笑道:“这群人里面你最无辜啊!”

  庞籍凑近云峥道:“说说,怎么个无辜法?兵凶战危之下你要是敢把心肠软下来才是罪该万死,想想你的部下,和陛下的重托,个人的恩情什么都不是。”

  云峥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啊,我也确实是这么干的,只是当初做决定的时候心口疼的厉害。”

  赵祯叹息一声命邹同给云峥的空酒杯倒满酒,然后敬了云峥的雕像一杯酒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爱卿初次进青塘与青谊结鬼章订交这是美谈啊,青谊结鬼章此人虽然是异族,但是他的事迹朕听说过,此人为友诚,为臣忠,为将勇,为人义,单以人品而论确实是一代英杰。

  爱卿处事果决,为国抛弃私情,来,与朕共饮一杯。”

  云峥与皇帝喝了一杯酒之后敲敲自己雕像的脑壳道:“所以微臣下令把自己的模样铸造成蜡像,和两个小人放在一起,告诫后来人明确的知道自己的责任。

  刚才诸公都在偷笑,拜托稍微收敛一下,云峥听到了,私掠的计策不是不可行,是要看怎么施行,大宋物产丰富,所以物价便宜,大食人只需要用很少的东西就能换走我们大量的东西,诸公竟然没人想到这里面有多大的不公平吗?

  大食人的货币是银币和金币,但是更多的是以物易物,他们看似和我们大宋算得上是互通有无,可是你们谁算过金银铜之间的差价?嗯?差价是什么样子的我今天不说,有三司使的人在,你们自然会计算出来,我只希望你们看到那个数字的时候不要吃惊,我大宋百姓用双手创造出来的财富就被人家白白的拿走了,最可笑的是我们自己还不知道。”

  云峥见王安石的脸色大变,就笑着继续道:“三司使说南方的粮食运过来不划算,这话没错,可是我们干嘛要把这种不划算安在自己头上?

  每年来东京的胡商那么多,好多船并非是满载,而且都是大海船,一艘船运载五千担粮食很轻松啊,如果他们进京交易必须按照货物的价值给我们运等量的粮食,东京还能缺粮食吗?

  如果我们在给大宋的海盗开出私掠证书,让他们去抢劫,然后分一大半给朝廷,我就不信我们找不回在大量贸易上受的损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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