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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小村·春色】【全】作者: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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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集 第一章 失踪之谜

  成刚带兰雪去饭店吃好吃的。兰雪心情很好,正当这个时候,家里打来电话
说兰花不见了。这消息使两人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都暗自祈祷,
希望兰花不会有什么事。

  出了这事,哪还有吃饭的心情?成刚发动摩托车,载着兰雪以及抽奖得来的
东西,飞似地向家里赶去。

  到了家,只见风淑萍一个人在院子里焦急地徘徊,时不时地叹气,双眉紧锁。
两人忙跑过去。成刚问道:「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兰雪则问:「大姐呢?关键时候她怎么不见了呢?」

  她的脸上带着指责,显然对兰月还是有意见。

  风淑萍嘴唇都有点抖了,说道:「兰月出去找人了。她让我在家等着。」

  成刚上前扶住她,说道:「咱们进屋说吧。你要冷静一点,不要激动。」

  兰雪也上前拉住风淑萍的手,说道:「妈,你别紧张,先把事情往好的一面
想。」

  风淑萍勉强点点头。三个人进屋去了。兰雪还把自己抽来的奖品给风淑萍看。
要在平时,兰雪肯定会被夸奖,可是在这非常时刻,风淑萍也不过扫了一眼,并
没有出声。

  喘了几口气,风淑萍才说道:「你们早上走了以后,兰花也出去了,说是在
家里有点没意嗯,要去村子里散散步。这一散步不要紧,但直到这时候了,也没
有个影子。唉,她这是跑哪儿去了?中午也不回来。这孩子向来是懂事的啊。」

  兰雪宽慰道:「妈,你别急,也许二姐正在谁家跟谁聊天,可能一会儿就回
来了。」

  风淑萍唉了一声,说道:「要是真跟你说的一样,那可谢天谢地了。」

  兰雪问道:「妈,大姐上哪儿找二姐去了?」

  风淑萍回答道:「还能去哪儿啊?在咱们这个村子里面。她说,只要在村子
里到处问问,一定可以找到。」

  成刚嗯了一声,说道:「这话有道理。」

  风淑萍抬眼望着成刚,说道:「成刚,现在可怎么办呢?」

  见到成刚之后,她的脸色稍稍好转些,心里稍安。她知道这个女婿是个有本
事的人。

  成刚想了想,说道:「我看,咱们还是跟兰月一样分兵几路,在村子里寻找。
不管找得着、找不着,一会儿大家都回家会合。」

  风淑萍赞成,说道:「行。就这么办吧。」

  兰雪也点头说道:「二姐要是在村子里的话,绝对能找到。」

  说着,便跑出去了。成刚与风淑萍也随后出了门。他们出了胡同,分成三路,
仔细地打探消息。

  成刚一边寻找着,一边想着心事。他心想:兰花向来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
今天突然失了踪,一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她绝不会是到谁家作客,这个时候还
不回来,以她的个性,会议家里知道消息,至少会打个电话。

  又一想,家里没有电话,可是兰花有手机,打个电话给自己也是应该。

  成刚想到这,便拨通了兰花的手机。没想到竟然关机了,这使成刚更增加了
几分担心。他心想:看来没有别的可能,她十有八九是出事了,不然她不会关机
的,电池没电的可能性更低。唉,兰花,你到底上哪儿去了呢?

  成刚忧心忡忡地挨个胡同走着,挨家敲门问着。经过几条胡同之后,他开始
有点灰心了。他问到的结果都差不多。不错,是有人看到兰花在村里的大路上溜
达,也有人跟她说过话,可是后来她的行踪却没有人说得出。

  又走过几家,成刚的心里不禁开始发凉。他坐到一家门外沟旁的一块石头上,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此时,他的心里乱成一团,这种事他可是头一回经历。他
经历过丧母之痛、经过父亲重病之忧、经过继母带来的紧张、经过失恋的打击,
但那些跟这次不一样。那些都是清清楚楚的事,这次却令人琢磨不透。

  他足足坐了五分钟,心里才稍稍平静下来。他心想:兰花家这个村子的治安
向来不错,她们家跟别人家的关系也挺友好,一般村民不会对她不利的,那么谁
会对付她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就是她以前的对象——牯子。那小子不是还跟自己
谈过话,要自己将兰花让给他吗?这小子被我骂个狗血淋头,他一定还不死心吧?
会不会是他绑架了兰花呢?嗯,这倒是很有可能。

  想到这儿,他马上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寻嗯一下,急匆匆向村长家走去。到
了门口一看,村长家大门紧锁、寂寂无声。成刚双手扒住墙,双脚在地上一蹬,
身子一躐高,人便到了墙上。这下子便可看清院子了,里头空荡荡静悄悄,没有
半个人。

  成刚从墙上下来,站在地上呼呼喘气。他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什么事难倒过
呢,这次算是栽了。他心想:要是雨荷在我身边就好了。她不但是警察,而且主
意多、脑子灵活,一定可以帮我出点主意。我们俩要是配合起来,什么难题都能
迎刃而解。

  村长家没有人,这可怎么办呢?回去等大家吗?要是没有谁带来消息,那么
看来只有报警之路了。他是不希望报警的,他知道那些警察可能帮不了他什么忙。
听人说,这小地方的警察能力有限。

  他站了一会儿正要往家里走,这时从胡同口快步走来一人。距离还远呢,但
成刚已经感到对方胸前的伟大、走路时的微微颤动了。再看脸,艳如桃李、冷如
冰霜,只是看到成刚时,那冰霜突然消失,改为春风和煦。

  成刚忙冲过去拉住她的手,说道:「兰月,怎么样?有消息没有?……」

  个人自然是兰月了。

  兰月看了看周围,忙挣开他的手,说道:「别动手动脚,注意点。」

  接着说,「没找到。有些人曾看到兰花在村子里转,后来的事就没有人知道
了。」

  成刚长叹一口气,说道:「兰花可能被人绑架了。」

  兰月望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成刚苦笑,说道:「我有那种预感,而且还猜到是谁了。」

  兰月睁大了美目,望着他的脸,一张俏脸充满了疑惑。然后一指村长家的大
门,说道:「你也怀疑兰花的失踪跟牯子有关?」

  成刚点头道:「是啊,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跑到这来呢。你呢,你怎么也来
了?」

  兰月缓缓说:「我找了半天、问了半天,想到了牯子,想到了村长家,于是
就跑来了。我也觉得牯子挺可疑,想过来找他问问。」

  成刚说道:「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兰月淡淡一笑,说道:「这个时候你还挑逗我。要是平时,我一定会给你下
面一个耳光。」

  成刚真想说,我可求之不得呢。可是兰花的事像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现在
哪有心情说这种话呢?他苦笑了几声,没说什么。

  兰月掠了一下额上的秀发,动作很优雅。一双美目含情地看着他,柔声问:
「成刚,现在咱们怎么办呢?难道要报警?」

  她跟成刚又想到一块去了。

  成刚沉默数秒,说道:「要是真的没有线索,只有报警了。也许警察有办法。」

  兰月哼了哼,说:「要是雨荷在,报警还行,她不在,咱们报警的事就得多
想想了。」

  成刚的目光在周围转了转,说道:「兰月,咱们不如到村长的邻居家问问,
看村长他们都去哪里了。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点有用的东西。」

  兰月说声:「好。」

  便进一户人家了。

  成刚没有跟着,而是奔向另一家。过了一会儿,成刚一连打听好几家,都没
有什么进展,很失望地返回到原地,只见兰月正站在那里,稳如泰山。见成刚回
来了,便说道:「成刚啊,有点眉目了。」

  她美目炯炯。

  成刚哦了一声,说道:「你说什么呢?兰月。」

  兰月说道:「成刚,我刚才到村长家右边那家去,那家的人跟我说,他上午
出院子倒水时,看见一辆车开到村长家门口,牯子下车开了门,车又进院子里了。」

  成刚咦了一声,两眼二兄,忙问道:「有没有看到兰花从车上下来?」

  兰月说道:「那人说,他倒完水就回院子里。他还说,牯子这几天经常开车
回来,都是那辆车。听说是城里朋友的车。」

  成刚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眉头紧锁,说道:「要是兰花被骗或者被绑架,那
么她很有可能就在车上。」

  兰月想了想,说道:「这个牯子是大家公认的好人,他会绑架兰月吗?」

  成刚说道:「是好人还是坏人,有时候只在一念之差。一个好人,情绪反常
时一时冲动,也会干坏事的。」

  兰月疑惑地说:「那这个牯子胆子也太大了,大白天就敢干绑票的事!」

  成刚一脸深沉地说:「这人要是一时的脑袋发热,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来,
这件事我敢说就是他干的。在你们村子,除了他之外,谁还会对兰花不利呢?」

  兰月静静了想了想,说道:「除了牯子之外,别的小伙子也对兰花有意思,
但都知难而退了。」

  成刚胸有成竹地说:「这就对了。牯子这家伙,明争争不过我,就使了这下
三滥的手段。呸,这家伙,这次要真是他干的,我一定饶不了他。」

  兰月望着那锁得紧紧的村长家大门,说道:「这么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
牯子的下落了。」

  成刚点点头。要想找到牯子,得找到村长。村长这个时候成了重要人物。

  直到下午村长才回来。成刚带着兰月、兰雪来拜访。成刚直接说明来意,说
是要找牯子,要村长说出牯子的下落来。

  村长脸上带着世故的笑容说道:「牯子这小子,我哪知道他死哪去了?他一
整天都不在家,哪他妈的有什么正事啊?还不如二驴子呢。你们要是找二驴子,
我还能帮你们找到。」

  兰雪急道:「村长啊,我们找什么二驴子,我们是来找牯子的。我二姐不见
了,有人看到她被牯子带到你家来了。」

  兰月也说道:「村长叔,兰雪说得不错。你快点告诉我们牯子的下落,如果
我们找不到牯子,只有报警一条路了。那时候,你这个当父亲的前途都会受到影
响。」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很有分量。

  成刚望着村长少了几分笑容的脸,说道:「她们说得都对,你快点找回牯子
吧。至少你得打个电话给他,叫他回来。」

  村长脸色变了,说道:「要是你们冤枉他了呢?要不是他干的呢?」

  成刚毫不犹豫地说:「要真不是他干的,我们向你陪礼道歉好了。」

  村长看了看他们,半晌才说道:「那好,我打个电话给他。」

  村长抄起大块头手机按了号码,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听。村长大声道:「牯子,
你个混蛋,你死哪去了?老兰家的人在找你呢。你他妈的,是不是把兰花给绑跑
了?」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得意的笑声说道:「我说爸,兰花是跟我在一起,好好的,
啥事都没有。你替我告诉她男人,就说我用几天再还给他。」

  村长显得很不安,骂道:「小王八羔子,你这放的是啥屁?你小子可不能犯
傻,绑架人可是犯法的。」

  牯子嘿嘿笑,说道:「谁绑架她了?是她自己愿意跟我走的。」

  村长清了清嗓子,说道:「牯子,开玩笑得有个分寸,咱们可不能犯罪啊!
你快点把人给送回来,不然他们要报案了。」

  牯子的声音变得冷漠而坚定,说道:「想报案就报案吧,我不怕这个。我要
跟兰花走得远远的过日子,叫你们谁都找不着。等我再回来时,我给你抱个孙子
回来。」

  成刚听了,眼珠瞪得老大,在旁边叫道:「牯子,你要是敢把兰花怎么着,
我非把你剁了包饺子不可。」

  牯子嘿嘿冷笑,说道:「成刚,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有本事,你早就找到
我了。」

  成刚抢过村长的电话,大吼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你上天了,我把你拽
下来;你下海了,我把你捞出来;你就是躲到坟里,我也会把你揪出来。不信,
咱们走着瞧。」

  牯子哈哈大笑,说:「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反正兰花现在是我的了。」

  说罢,挂断电话。

  成刚将电话还给村长。村长一脸不好意思骂道:「这个小王八羔子,他真是
疯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疯过,平时说话都慢条斯理,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成刚直盯着村长,说道:「村长,你告诉我,他那辆车是谁的?他以前都在
哪里打工?」

  村长回答道:「他那辆车是县里一个修车行的,他跟那个修车行的老板是朋
友。他以前在M市打工,至于干了什么活儿、在哪里干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成刚见问不出什么来,便记了牯子的电话号码,领着二女离开村长家。村长
送出门时还哀求道:「求求你们了,看在咱们是同乡的份上,你们可别报警。这
要是报警了,我得有多大的麻烦,闹不好,下届村长就不是我了。」

  成刚严肃地望着村长,说道:「那就要看你儿子识相不识相了。」

  村长拍了一下大腿,一脸苦相说道:「牯子这个王八蛋哪是我儿子,他是…
…」

  突然意识到这话不好听,连忙说道,「总之,我不管他了。」

  说着,气哼哼转身回去了。

  三个人回到家,风淑萍正在屋里等着,见三人回来,忙问结果。成刚摇摇头,
简单地汇报目前情况。

  风淑萍往炕沿上颓然一坐,双手直拍炕沿,说道:「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怎
么办呢?兰花落到牯子手里,那不是羊羔落到狼嘴里了。兰花可苦了。」

  她说着,眼泪在眼圈里转。要不是强忍着,早就泪如雨下了。

  兰雪连忙过去坐她身边,安慰道:「妈,你可别这样。那个牯子那么喜欢二
姐,他怎么舍得伤她呢?再说,姐夫本事大着呢,他一定会将二姐救出来的。」

  风淑萍抬起头,望着成刚,问道:「成刚,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兰月也用美目看着成刚,说道:「我也想问你,你有什么打算?」

  成刚坐到椅子上,沉思片刻,说道:「这事还能怎么办?我立刻找他去。」

  三女齐问:「到哪儿去找啊?」

  大家都想,世界这么大,你又不知道他躲在那儿,到何处找?再说,牯子也
猜到你会找他,一定会故意躲起来,让你找不到。

  成刚站起来,说道:「我先到县城里找找看。」

  兰雪马上说:「姐夫,我跟你一起去。」

  兰月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也去吧。」

  风淑萍也站起来,说道:「成刚,我也跟着吧,没别的用,跑跑腿也行。」

  成刚摆摆手,说道:「不用,还是我一个人去的好,你们都帮不上忙。兰月、
兰雪,你们在家里照顾好婶子,我单枪匹马去就可以。你们等我的消息吧。」

  他一脸的坚决与自信,使兰月不再坚持,兰雪也没有再多说。

  兰月含情地望着成刚,说道:「那你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

  兰雪也说:「姐夫,见了那个坏蛋要使劲揍他一顿,可不能便宜他了。这个
狗娘养的,真不是人。」

  风淑萍阻止道:「兰雪,别骂人。」

  接着对成刚说,「成刚,你去吧,随时打电话回来。你可一定得把兰花救出
来啊,兰花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每一个孩子都是我的命啊!」

  成刚答应一声,向大家挥挥手,像一个将军出征般出了屋,上了摩托车,发
动之后向县城而去。这时候天色还早,他也顾不上路的好坏,加快速度向县城骑
去。时不时地被颠起老高,要不是他技术好、臂力强,只怕真会从摩托车上甩出
去呢。

  他心里是多么焦急啊!他担心兰花,他更害怕牯子会对兰花不利。虽说大家
都认为牯子是好人,可是万一牯子一时情绪激动、失去理智,对兰花用强,那可
怎么办?不但失身,只怕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受到伤害。他心想:要是这个牯子
敢动兰花,我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半路上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家里人打来,一看来电,才知道是玲玲。他
停下车,以脚支地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玲玲的娇声细语:「成大哥,我有点想
你了。」

  成刚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点,然后才说:「玲玲,咱们不是刚
干过、刚分开吗?」

  玲玲笑道:「我还是想你啊!」

  成刚望着前方的路,心里着急,说道:「玲玲,你打电话给我,不是只为了
向我表达相嗯之情吧?我正办急事呢。」

  玲玲说道:「成大哥,是这样的。我经过一家旅店时,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
个女人进去了,那女人好像是你老婆兰花,但我也拿不准是不是,就想说打个电
话问问你。」

  成刚啊了一声,心中激动,大声道:「玲玲,你快告诉我,那家旅店叫什么
名字?」

  玲玲顿了顿说道:「好像叫什么『利民』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的
老婆怎么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看你老婆好像不醒人事。」

  成刚问明了具体位置之后说道:「玲玲,我现在非常急,心里非常乱,等我
把兰花救出来之后,我再向你解释。」

  玲玲说道:「好吧。成大哥,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出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成刚不禁露出笑容,说道:「好,咱们回头见。」

  放下电话之后,他的脸又变得冷峻。他仿佛听到了兰花的呼救声、牯子的狂
笑声以及自己内心的哭泣声,他加了速,摩托车继续向前奔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县城,直奔利民旅店。到那儿一问,老板说道:「是有
这么一对男女,那女的像晕过去了,男的非说是喝多了,根本是扯蛋。」

  成刚急得眼珠子都红了,说道:「我说老板,他们现在在哪个房间呢?」

  老板摸摸秃顶的脑袋,说道:「那个小子他有病,刚开了房十几分钟,又出
来退房,抱着那个女的又走了,而那个女的还没有醒过来呢。」

  成刚唉了一声,心想:我运气怎么这么背呢,又来晚了!成刚急问道:「那
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老板眯着三角眼想了想,说道:「我问那个男的干什么退房?那男地说,女
的不舒服,他们得坐火车上大医院。妈的,这本地哪有什么大医院,还坐个屁火
车啊!」

  成刚不再跟他废话,转身走了,继续寻找兰花的踪迹。

  成刚来到自己的摩托车旁前,开始仔细思索。他想:他们能去哪里呢?既是
坐火车上大医院,指的一定不是本地。本地没有大医院,要去本地医院也不必坐
火车,一定是去外地!但牯子会去哪里?听村长说,他以前在M市打过工,会不
会把兰花带到那儿去了?这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他骑上摩托车直奔县里的火车站,到那儿一问,开往M市的火车已
经走了一会儿。下趟车要两个小时以后。成刚心想莫非他们就在车上?不管对不
对,我得去找找看。

  想到这儿,他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告诉他们自己的行踪,然后想着该如何去
M市。虽说离那里不算远,可是自己不能骑摩托车去,摩托车只是短途工具,不
宜跑长途,还是得找辆车。找计程车那可不容易,得了,还是雇辆车去吧,管他
多少钱。

  他在计程车行附近找了个地方,将摩托车牵去寄存,接着去雇车。简单地问
了问价,便坐进去了。他跟司机说,自己有急事,请他开快些,多加点钱也不成
问题。当然那也得保证安全。

  人哪有个不见钱眼开的呢?只要掏钱,万事无忧。那司机满口答应,将车开
得飞快。还别说,他的技术相当不错,连成刚都大为佩服。这车开的果然是又快
又好,照这个速度,车到M市的时间不会比火车晚多少。

  成刚心急如焚,不时看着时间。可这车再快,也终究是车,不是飞机。等他
到了M市的火车站时,那搭火车的客人已经走光了。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还是
慢了十分钟,这十分钟的时间能改变多少事情啊:他失望地从火车站里出来,两
眼茫茫不知该往何处去。他在站前的广场里慢慢走着,心情坏极了。不时有陌生
男女凑上来,问他住店不住。成刚大声道:「不住,不住,老子今天露宿街头。」

  吓得那些人连忙离他远点,以为遇到了暴徒。

  成刚在广场旁的长椅上坐下,望着暗淡的天色,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浩
荡乾坤、大千世界,自己到何处去追牯子呢?要不,直接打个电话过去,问他在
哪?

  这么一想之后,自己都笑了。他心想:那个牯子明知自己要找他,他恨不得
藏到谁家的祖坟里,怎么可能会告诉自己他的位置呢?他又不是白痴。

  想来想去,成刚还是决定打电话给牯子,希望能套出点话来,于是他拨通牯
子的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牯子的声音:「谁啊?谁啊?」

  成刚尽量用着平静的口气,说道:「我是成刚。牯子,我劝你赶紧把兰花送
回来。不然等我抓住你,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牯子露出狂笑来,说道:「成刚,我后悔个啥啊?我后悔个屁啊!告诉你,
兰花已经是我老婆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时候,电话里传来兰花的声音:「刚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可没有做
对不起你的事。」

  牯子笑道:「现在还不是我老婆,那也快了。今晚咱们就洞房好了。」

  成刚大吼道:「牯子,你要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牯子嘿嘿笑,说道:「我等着你呢。你来看看我怎么洞房,过了今晚,她就
不是你老婆了。」

  说罢,电话挂断了。成刚再拨时,对方已经不接了。显然这是故意的,牯子
不想再跟他对话。

  成刚长吁短叹呆坐十几分钟。这时候,有一个中年妇女走来问他要不要住宿。
成刚反问道:「你对这火车站熟不熟?」

  那妇女胖得像一只大猫熊,个子却矮得不足一米五,而她的嗓门又粗又大。
她说道:「自然熟了。我生在此地、长在此地,别说火车站,本市主要几个地方,
我就是闭上眼睛找,都不会找错。」

  成刚笑了笑,说道:「这太好了。你今天一直在广场上拉房客吗?」

  胖女人说:「不是一天,是下午到现在,上午是我男人的班。」

  成刚心里暗笑,长这个模样的女人还有男人,看来她的男人也帅不到哪里去。
成刚微笑道:「你男人一定很帅了?」

  胖女人发出了男人般的笑声,一双眼睛都笑没了,说道:「帅呆了,人家都
说他像周润发啊。」

  成刚听了这话,几乎要把前天的饭都吐出来。他心想:这是瞎扯蛋,凭你这
个模样,还想找到像周润发那样的男人吗?要说找个像肥猫那样的男人,我倒还
相信。他忍住笑,说道:「想不到你这么有魅力,真是佩服。对了,大姐,我想
向你打听个事。」

  眫女人见成刚愿意跟她说话,心里也高兴。要知道,哪个女人不喜欢俊俏的
男人呢?尤其是长相不好看的女人更希望帅哥青睐。

  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些,说道:「兄弟,你说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
定告诉你。」

  成刚看了看火车站,说道:「就在这半个小时里,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带
着一个女人经过这里?他们才刚下火车。」

  眫女人笑了,说道:「兄弟,这种男女太多了。你说的仔细点吧。」

  成刚想了想,说道:「那男的有二十几岁,长得黑了一点,一脸土气,穿着
西装。女可能还没有醒,自己不能走路,长得很漂亮,才二十出头。」

  胖女人听到这儿,骂了一声:「他妈的,那男的挺不是东西。他抱了一个娘
们,挺好看的。他说是喝多了,我看不像,倒像吃了迷药。」

  成刚大喜,忙问道:「你快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

  眫女人骂道:「那男的真浑蛋。我让他到我们旅店去,他不肯,结果九通旅
店的小娘们拉他,他就跟去了。凭什么?还不是那娘们比我长得瘦,眼睛又会勾
人,真不要脸。」

  成刚心里高兴,说道:「九通旅店在哪儿?」

  眫女人看看成刚,说道:「兄弟,我帮了你,你怎么谢我呢?」

  成刚说道:「你们买卖人爱的是钱,我给钱就是了。」

  眫女人嘻嘻笑了,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牙齿,使成刚望而生畏。胖女人说道:
「兄弟,你真明白事理。得了,你给我五十块钱,我就告诉你。」

  成刚答道:「没问题。」

  说着,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却不递给她。

  胖女人指指旁边路上不时跑过的计程车,说道:「你坐计程车吧,十台有八
台是知道的。」

  成刚听了感到自己真蠢,像头蠢猪,早知道这样,何必问她?又何必掏钱呢?
唉,自己真够笨的。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他还是说声谢谢,将钱交
给她。

  眫女人紧紧捏着钱,眯着眼说:「兄弟,你真大方,是个男子汉。不只长得
好,性格也豪爽。有空去我们的『化仙子旅店』玩吧。你去了我不收你钱,只要
你让我高兴了,我还把这钱还你。」

  成刚听得有点毛骨悚然,连忙说道:「定光顾,一定光顾。」

  说着,转身急走,仿佛后面有老虎追来一样。他心想:别说五十,就是给你
五百块钱,我也不打算要了。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他随后上了一辆计程车,直奔「九通旅店」而去。他连声催促司机速度快些,
可是城市不比乡村、也不比县城,车流量太大,只要陷入重围之中,半天都杀不
出去。原本十几分钟就可到达的路程,居然花了半个多小时。

  车子才停妥,成刚急匆匆跑进旅店。柜台老板是一个瘦子,瘦得像一只非洲
的猴子。不但瘦,长相也太差了。成刚正电视上见过不少谐星,觉得跟眼前这位
比,那些可都是帅哥。

  成刚说明了来意。瘦子听罢骂起来:「他奶奶的,你说的这男人真不是人呐,
都他妈的订好房间进房了,非说我家的房间不干净、床又小。操他妈的,不就是
一男一女吗?怎么会睡不下?不行可以上叠啊。」

  成刚听得上火,又问道:「那他们现在去哪了?」

  瘦子摇摇头,说道:「谁知道这个吃错药的家伙跑哪去了?说是要住什么几
星宾馆,扯蛋。说不定上街就被车给撞死、送火葬场去了。」

  他越说声越大,面部肌肉已经开始变形。

  成刚见他不知道,也没有心情在那儿耗着。他出了旅店在路上彷徨,心想:
又差了一步。是上天在玩弄我吗?这是对我风流成性的报应吗?我风流归风流,
但我并没有做什么大恶之事,老天爷不用这么惩罚我吧?

  现在的他像一只迷途的羔丰,不知该往哪里去了。这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
眼前已亮起灯来。橘红的路灯、移动的车灯、以及周围店铺的霓虹灯等,五颜六
色、流光溢彩,把这个世界打扮得那么妖艳、那么神秘,充满了诱惑性。这情景
虽比省城逊色,但同样可以触动人兴奋的神经。要知道,在这种灯光的背后,不
知道有多少风流场所像美女一样张开了怀抱。

  成刚多希望这个时候有个人陪伴,若是有个美女相伴,若是没有兰花这事,
自己该会是多么快乐啊!

  走着走着,他感到肚子咕咕叫,看来他需要吃点东西。他随便进了一家饭店,
打算填饱肚子再说。

  他是一个人进来,没必要坐包厢里,于是就坐在大厅里吃东西。东西做得不
错,但他却难以下咽。无论怎么宽慰自己,都不能保持心境柔和。这是可以理解
的,自己的老婆被人绑架,换了谁也轻松不起来。

  他大概吃了有一半吧,就不想吃了,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看周围那些人,
无不兴高采烈、笑逐颜开,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悲悲戚戚。他心里反覆念叨着:
兰花,你在哪里?我究竟怎么做才能把你找回来呢?

  这时候,几个警察走进来,找老板询问一些事情。成刚只扫了一眼,便低下
眼皮,继续想心事。哪知道有一个人走到他的眼前,轻轻地啊一声,接着说:
「成刚,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成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这好像是雨荷,这声音在梦
里、回忆里不知道响过多少回呢!他一抬头,可不是雨荷嘛:只见悄生生的她站
在眼前,一身黑色警装整齐威风,漂亮的帽下,一双美目明星般地照着成刚,使
成刚感觉到一种被爱的温暖。

  人在脆弱与逆境中最渴望遇到帮手,成刚不由地站起来说道:「雨荷,你来
了,太好了。」

  风雨荷朝那几位警察一挥手说道:「你们先去吧,不用管我。」

  那几个答应一声,迈着正规的步子出门。

  风雨荷将成刚带进一个包厢里去。成刚望着她的俏脸,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他头一回感觉自己是那么孤独和无助,需要别人的安慰和帮助。

  成刚收起平时的嬉皮笑脸,变得很正经。他说道:「雨荷,在这里遇上你,
真像是做梦。我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了。」

  风雨荷爽朗地笑了笑;笑容远胜任何一种鲜花,使人心神俱醉。她说道:
「成刚,我刚从省城过来,是有任务的。你呢?看你这个样子,像是不开心,怎
么了?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是不是背着老婆会美女来了?」

  成刚唉了两声,皱眉道:「言难尽。对了,你吃饭没有?」

  风雨荷回答道:「忙了一下午,还没吃呢。」

  成刚说道:「好,我请客,来,点菜。」

  风雨荷笑了,说道:「你请客,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咱们可是亲戚呢。」

  成刚看她的样子活泼热情,真想说,当然了,你可是我孩子的妈啊!可是兰
花一事令他心情沉重,这话实在难以出口。

  风雨荷点了两个菜。成刚问道:「不喝点酒吗?」

  风雨荷摇头道:「我是想,可是我穿着制服呢,叫人看见不好,会影响形象。」

  成刚也不勉强,说道:「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喝吧。」

  等到酒菜上全,两人开始吃喝。由于心情不好,成刚也不像平常那么多话,
就是一边夹菜、一边喝酒,眉头一直不能放松。

  风雨荷慢慢吃着饭,看着成刚忧愁的脸,便说道:「成刚,让你请吃饭你这
么心疼吗?不如这顿饭我来付钱吧。」

  成刚冲她一笑,说道:「你这说什么话。我怎么会心疼呢?你只管随便吃吧。」

  风雨荷眨着一双明亮的美目说道:「你拉长着脸,叫我怎么吃得下?好像我
这不是吃饭,是吃你的肉呢。」

  成刚苦笑,说道:「雨荷,你误会我了,我是有愁事啊。」

  说着,将面前的一杯白酒一口干掉。

  风雨荷忙说道:「喂,成刚,有什么愁事,只管对我说。除了找小姐的事帮
不上,别的事都可以。」

  成刚望着她真诚热情的俏脸,心里觉得暖和多了、他虽然不能肯定风雨荷能
帮上忙,但相信她如果出手,希望会大一点。于是他便说道:「兰花被绑架了,
我正急得发愁呢。」

  风雨荷听了,不禁花容失色,激动地抓住成刚的手催促道:「有这种事。你
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时的成刚多么需要这样的手相握啊!

  成刚便把兰花的事以及自己追踪的经过仔细地说了。风雨荷站起来,在包厢
的空地转了几圈,脸上做思考状。几分钟之后看着成刚,说道:「我想,我应该
能帮上你。」

  接着,她详细地询问了牯子的姓名及经历,然后她又想了想说道:「你等我
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着话,如一阵风地出去了。

  十分钟过后,风雨荷一阵香风似地回来,坐在成刚对面。成刚忙问:「怎么
样?有眉目没有?」

  风雨荷面带微笑,说道:「成刚,你不要着急。我已经让局里用电脑调查牯
子的资料,一会儿就会有结果。」

  成刚说道:「雨荷,这次得多亏你了。」

  风雨荷笑道:「这是什么话?就是一个普通百姓遇到困难,我也会尽力解决,
何况她还是我的亲表妹。」

  成刚由衷地说:「看着你每次的表现,使我对警察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变。
我以前对干你们这一行的有成见,现在好多了。」

  风雨荷很正经地说:「可不能因为一条鱼而腥了一锅汤啊。」

  两人说得正来劲,风雨荷接到电话。成刚在旁边没有听清里边说了什么,但
风雨荷放下电话后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成刚急问道:「怎么样?有好消息吗?」

  风雨荷思了一声,说道:「经过调查,得知牯子以前在一家大宾馆当过警卫,
那家的老板对他很不错、也很照顾他,牯子很可能投奔他了。还有,牯子还在其
他一些场所服务过,我会叫别人去那些地方调查。」

  成刚问道:「那咱们俩干什么?」

  风雨荷美目中透着坚定而智慧的光芒,说道:「咱们俩的任务就是进宾馆调
查。那家宾馆我住过,还认识那个老板。」

  成刚站了起来,急促地说:「那么,现在走吧?」

  风雨荷微笑,说道:「不急,等我再吃口饭。」

  成刚又坐下来,说道:「好,吃饱喝足,才好办事。」

  但心急如焚的他,恨不得长翅膀飞过去。

  由于有急事,风雨荷也不能再那么从容吃饭。她草草吃过两碗,成刚则将半
瓶白酒干掉,热血沸腾,只觉得全身是劲,壮怀激烈,大有当年荆轲刺秦王的气
概。

  算过帐出了门,风雨荷又打了几个电话。接着,两人上计程车,以最快的速
度奔往那家宾馆。

  那家宾馆十几分钟便到了。下车一看,也不过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楼为白色,
在恰当的部位涂了别的颜色,使它在色泽上不至于太过单调。

  风雨荷带着成刚,迈着方步进去。一进大厅,旁边柜台里的接待小姐立刻热
情地招呼:「风警宫好,欢迎大驾光临。」

  风雨荷的脸上是静中含威,问道:「你们刘经理呢?他在哪里?」

  小姐回答道:「我们刘经理他这两天出门了,还没有回来。」

  风雨荷又问道:「那你们的副经理呢?」

  小姐说:「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风雨荷强调道:「我想知道他在哪里?」

  小姐回答道:「他在三楼跟一个客人说话呢,一会儿就下来。」

  风雨荷想了一下,说道:「我来你们这里是想办一件公事。我问你,你们这
里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当保安叫牯子的?」

  小姐点头,说道:「是有这么一个人。」

  风雨荷直盯着小姐带着几许稚气的脸,说道:「他今天下午是不足过来?还
带着一个漂亮女人?很可能这女的还是他抱进来的。」

  小姐听了脸色一变,说道:「这个嘛,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刚刚接班。」

  风雨荷严肃着脸,说道:「那好办。把你们的登记表给我看一下。」

  指着柜台上的电脑,说道:「在这里对吧?」

  小姐说道:「我们经理说了,没有他的允许,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给看。」

  风雨荷质问道:「是哪个经理?」

  她的声音有点严厉,像初冬的味道。

  小姐说:「是我们副经理。」

  风雨荷掏出警察证,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说道:「小妹妹,我是在执行公务,
你可知道,妨碍我执行公务有什么后果吗?这个牯子是个犯罪嫌疑人,你们可不
要包庇他。包庇犯罪嫌疑人可是有罪的。」

  这几句话使小姐露出紧张的表情,忙说道:「这是我们副经理吩咐的,我们
要是不听话,也会被处罚的。」

  双方正争执下下时,那位副经理从楼上下来了。他是一个大胖子,眫得像一
只北极熊,一见风雨荷就双手伸过去相握,风雨荷的手只在他的手里停留了一秒
便抽了出来,说道:「副经理,我要看登记表,你可以让我看看吗?」

  副经理向后推了推额头上残存的十几根卷发,说道:「风警官,这个可不合
规定。我们的登记表属于内部资料,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

  风雨荷直视着副经理,目光如剑,说道:「不看也行。我只问你,那个叫牯
子的家伙是不是住进了你们宾馆?」

  副经理一副为难的表情,说道:「这个嘛,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风雨荷冷笑道:「你这个反应就是心里有鬼了吧?你可别跟我说,你也是刚
接班,什么都不知道。」

  副经理皱眉道:「我倒是真的刚接班。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我们的服务生。」

  这时候,楼梯口那边一片嘈杂。一个声音叫道:「成刚哥,刚哥,我在这里
呢……」

  声音使成刚几乎跳了起来,这正是兰花的声音、也是自己现在最想听到的声
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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