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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玄幻] 青帝【作者:荆柯守】(12月27日更新至“第一千七十一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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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三章 貂蝉


  第二天醒来,身上隐痛,清风吹进帐幔,有些湿润凉意,细密雨点敲打着屋顶的土瓦,轻稳脚步响在门外,是江晨张辽)率领甲士在巡视。

  叶青平静坐起来,身上缠了些绷带,看去有些陌生的典雅房间,桌上花香隐隐,莹红灯笼映在木门的纸窗格上,平静安宁。

  就想起来,是借住在王允家别院了。

  院子里雨中传来剑风隐隐,毫无危险的感觉,推门看去,就见树梢挑起纯白灯笼,黑色裙袂翻飞,青虹剑无声破开空气、雨点……只有剑气低吟藏在雨水声中。

  这样晓夜雨中的剑舞,使她有一种既刚且柔的美,一次次血火滋养,越来越臻至化境,将一切杀机潜藏。

  “这丫头”叶青叹一口气,看看东天,天还没有亮,看了看周围,细雨连绵不停,院外小径幽幽,只有纯白灯笼挂在树梢,熹微光静默坚持在残夜里。

  自己负伤后,她就更勤奋了,但叶青没有继续劝她,剑道本来就是为了变强而产生,似金德之道的争杀,又有些不同,每一把剑都有存在的意义,不尽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变强。

  真说起来,这是适合乱世的性子,只是难说能走多远,无数上位者更乐于将她当作纯粹的刀。

  但人不是刀。

  “主公。”江晨过来问候:“是否用药?”

  叶青摆摆手:“没有这样金贵……”

  有人声在院外传来,一些人自门口路过的脚步声,叶青不动声色转身,视线穿过周铃、树木、围墙……扩到院外。

  庭外门口两名侍卫站着岗,竹林边小径幽幽。

  一些内眷、仆婢打着伞路过,看了眼雨中站立笔直两人,人群里就有些议论,又在贵妇的目光中恢复安静。

  门阀规矩渐重,风姿仪态渐渐成为一种标准,就算仆婢都受了熏染。

  侍卫目不斜视,突对竹林中喝着:“谁?”

  没有回答,有衣衫穿出竹林声音、露珠落地声音,少女出现在小径上,一手打着油伞,一手提食盒,对着贵妇一礼:“母亲。”

  雪白面纱遮掩着看不到表情,音质其实有些偏柔,可她说得很好,让人听着只觉清澈不含情绪。

  叶青看了她两眼,又注视到贵妇,就认出这是王允的夫人。

  “女儿不是回房了么,来此何事?”王夫人有些狐疑。

  “给刘将军送朝食。”少女低下头去。

  “女儿你认识他?”王夫人一问,后面的人就有古怪目光看向这少女,这种有些败坏闺声,女眷窃窃私语。

  少女抬起螓首:“不,此生只有昨夜初见,只是救了我们一家,女儿敬其义举,闻其伤势未愈,愿敬事一二。”

  坦坦荡荡,有理有节,有情有义,顿衬出一些人的“小”。

  当世既重风仪,这义事会在门阀中传播,并影响着各家青年子弟的择偶判断……一想到这点,一个盛装少女就被刺到痛脚一样尖叫起来:“此事轮得到你来做?你算什……”

  “休得无礼她是你姐姐,我平日怎么教你说话”王夫人回首呵斥一声,少女捏紧食盒,低下螓首。

  王夫人沉吟一下,嘉勉握了握她的手:“女儿有此心,做母亲也是乐见其成,快进去吧。”

  就带人走远,只剩下少女提食盒站在门口,一顶不大油纸伞在雨中孤独撑着,目光有些倔强。

  门口侍卫面面相觑,没有处理过这种事,一人急奔入内禀报……

  片刻后,晨光窗外微明,叶青在自己房间里接见了这个少女:“这时叫任红昌?还是改做貂蝉了?”

  “都可以,去年十五及笄,改了名作貂蝉。”她放下伞,平静说:“只是在这里的名字罢了。”

  “你我天人,有这觉悟就好,那还是叫子楠吧。”叶青点点头,理所当然接过食盒,她就微怔一下,帮着布菜。

  一切都是默契的熟悉。

  “这份量有些多了,坐下一起吃吧。”叶青拍拍身侧座位,示意少女坐下:“顺便聊聊,本作为刘备可没机会见到你。”

  “好。”

  她坐下,叶青转看着她面上白纱,有些好奇,但不说,只随口问:“子楠在这王家可还待的惯?”

  “……还好,夫人对我还不错……都习惯了。”她微笑说,眸子真切望着他:“主公伤好么?”

  “这点小伤,你们都当多大事,一个个跑来看……”叶青笑起来,就没再多问。

  吃完饭,又聊了些时局变化,后续事情布置,包括投效王允、谋取皇族身份认可,说起这样事,江子楠就恢复了于练。

  临送出门时,叶青拉住她的手:“投效的事,就由你代为转达吧。”

  她震一下,回过望来,叶青只是说:“细节晚宴上我自会和他谈。”

  “为什么要我说……”她声音有些于涩。

  叶青笑笑不答,送她出去。

  其实能猜得出她当义女在王府尴尬境地,自己和她搭上关系,得到助益同时也是对她的鼎力支撑,再往后直接联姻都有可能。

  但这妮子或者在里世界变得自尊心敏感许多,叶青就不揭破,心知肚明就可,望向窗,雨小了许多,气氛娴静美丽。

  晚宴

  这是一间清雅的小厅,丫鬟和仆人在布菜,王允若有所思坐着出神,就见着叶青进来,行大礼:“见过子师公”

  这意思就很明显,王允见了,就坦然受礼,受完了,才微笑说着:“不必这样大礼,这次全亏你了,不过看上去还好,我为你设宴压惊,一切慢慢细谈

  这时就上了宴,王允见叶青侍立,就先入座,向叶青说着:“玄德请进,你是县令,不必守这规矩”

  说罢举杯劝酒,酒过三巡,不一时就酒酣耳热,气氛变融洽。

  王允就询问些县里治理,叶青就一一说来,言辞朴素,让王允不由眼睛一亮,他是久当官了,真假自是听得出。

  过了会,叶青就稍透露未被宗谱承认的遗憾,王允顿心中有数,沉吟片刻说着:“我会上折给皇上。”

  叶青笑起来,有这句就成了大半。

  王允也笑着,此人无所求,反不放心,有所求就好办,才是稳固联系。

  散席,叶青和和王允在花园中散步。

  “子师公,备有一大将愿推荐。”

  “哦,你是说……”王允来了兴趣,眼前闪过三人,这都是大将之资。

  “关羽张飞是我义弟,而张辽,子文远,年少就有勇武,曾是郡吏,雁门郡人,和王公太原郡是邻居,子师公可曾听过?”

  “雁门张家?”王允一惊,随即大喜:“求之不得。”

  叶青放下心,这说明至少没有宿世仇怨,又笑:“但此人非侍卫能留住,我所以忍痛割爱就是全此义气,我有一个想法……”

  王允越听越是瞪大了眼睛。

  “……趁这时何大将军对公的信重,又召地方军队入京的名义,而张家又是在雁门有影晌力,筹募一支军队可说顺水推舟的事。”叶青说到最后笑起来:“此军不多,有千人就可,营结军中势力未必就坏,公前几天也见识到,乱象初显,群贼蠢动,没有武力自保,就算高门大户,都有危险。”

  这一句敲定了王允心中权衡,心忖着:“城里矛盾激化,王府被袭只是一个导火索,风雨飘摇,暗流相冲,这次有刘备,下次人不在呢?岂可不防备?

  正要开口说,突一阵香风飘过。

  湖畔清脆笑声里,月光皎洁出尘,湖水波光粼粼,几女嬉闹着,一少女回身望过来,身姿柔软,未施粉黛,盈眸朱唇,在月下别有一种诱惑。

  叶青心神微荡,忍不住多看两眼,直到少女被同伴拉着跑远,她不住回望,微微惊讶过,神色似嗔似喜,钟灵毓秀中分明有一种狡黠精灵,陌生身影中有一丝熟悉气息……

  “这是小女,貂蝉。”王允笑起来,这是他有意安排,见此反应,心中一点疑虑顿时散去,这刘备再成熟,还只是三十岁不到一点的青年,还是钦慕颜色,颇是有趣打量他的神色:“玄德……玄德?”

  “失礼了……”叶青笑着收回视线,颇有些苦恼,又有些疑惑,这算是见到真容了,感觉真的不一样,有当年初见芊芊长成的心动。

  其实现实江子楠身上已感觉到貂蝉的气质,那夜自仙人的视角中也见过模样——那时还是一只十二岁萝莉,带着江子楠的气息。

  或少女初成长,或许是模样气质相得益彰,顿时就凸显出貂蝉本身风华丽色,一颦一笑都有诱人魅力。

  王允这时当然没有预知,见反应觉得非常满意,回内室和夫人交谈

  夫人心中闪过早晨一幕,说着:“这人的确不是池中之物,夫君是有意以此女配之?”

  “哦?”王允还没有深入到这里,有些心动,又是沉吟:“家中何女是良配……万一选人不当,夫妻不和睦……”

  “蝉儿如何?”

  王允看了她一眼,老夫老妻了,不好多说,只笑:“我再考虑考虑。”

  汉朝县令是六百石到一千石,实已经是非常高,再进一步,就是二千石了,或的确可以以此法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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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四章 按计行事


  一连几天下雨

  其实以叶青身子,就愈合了大半,可这时不能伤愈,免得给人当马前卒,就披着厚衣,赏着雨。

  这时王府的管家拾级上阶,作了揖笑着:“大人身子又清爽些了,可贺可庆。”

  “是你?”这几日已熟悉了,叶青一怔:“这样大的雨,你还过来,有事么?”

  “这是小人本分,我刚刚过来经过膳食房,几个奴婢手脚慢些,我就呵斥了她们,叫她们赶紧把膳食抬过来。”

  说着一挥手,后面几个仆人赶紧调着食盒过来,见此,叶青不禁一笑。

  王允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就听着管家又说着:“大人用过后,可去侧厅,我家家君在那里等着。”

  昨日就透出了风声,今天邀请,叶青心中一动,预感到些事,知道王允管家相对森严,就不多问,心平气和用着午膳。

  过了会,才擦了擦唇,就要起身出去。

  江晨亲拿着衰衣给叶青披上,又命二个甲士持伞,阻挡的风雨滴水不漏,这是怕伤后受寒。

  不过这时雨不大,细雨点滴,仆人正在上灯。

  叶青走着,又一阵琴声随着风飘过来,还有女声和着琴声在吟唱,叶青就继续上前,只是静听,抵达了阁前,就见一人迎上来,正是王凌,笑着:“玄德,叔父就在里面,请进”

  话说君臣名分不可思议,先前刘备是客人,现在叶青已表态站队,虽没有正式君臣名分,也就连说话都不一样了。

  这雨天,还要叶青过去,就是明证了。

  叶青淡淡一笑,也不在意,入得门口,就说着:“备求见大人。”

  “是玄德啊,进来罢”里面传来了有些疲惫的声音。

  刘辨在四月十三(五月十五)承嗣帝位,布告中外,安抚天下。

  种种服丧办事,处置政务,忙碌了七日,才算告一段落,宫内就撤去了白幡,累得筋疲力尽的王允睡到中午,还觉得浑身酸疼。

  这时吃过午膳,在此阁中而坐,自架上抽出一本书,刚看了两章,就听着刘备求见,就让着进来。

  接着听帘子一响,叶青进来作了揖,就含笑说着:“玄德请坐,看你脸色苍白,还是要多休息。”

  叶青就跪坐了,扫看四周,说:“谢公关心,这里清幽,子师公真是好雅

  王允字子师,太原祁人,出身望族世家,十九岁就任公职,壮年任豫州刺史,实是封疆大吏的根基。

  王允就笑着:“来人,把去年蓄坛雪水拿出来煮了”

  又亲切地用手一让:“今天我们坐而论道品茶,不亦乐乎?”

  饮茶之法,始于汉时,司马相如凡将篇有诧,王褒僮约有武阳买茶,而东吴饮茶是确凿无疑,因此饮茶一定早于三国。

  叶青又是施礼谢了,不过这时,是茶碾成粉末再冲来喝,并且只有在上层流行,普通人是不喝,或喝不到。

  过了片刻,水沸了,于是品茶,口味和后世有些不一样,王允呷了口茶,就说着:“皇上登基事毕,终完成了一件大事。”

  “贼人虽还在各州流串,但大部已平,不过是小患,谈不上祸端,看来,天下又可治了。”

  “子师公说的是至理明言。”叶青说着,和后世朝代不一样,汉室无论是西汉东汉,都不是体制自己崩溃。

  王莽是篡位,而现在的格局,要不是何进和袁绍,一个粗鄙没有自信,一个用心捣乱天下,正好配合,汉室照样稳固。

  叶青望着窗外灿烂春色说着:“汉室虽经贼人之乱,但法度还在,只要镇之以静,休养生息,就可恢复元气。”

  说到这里,叶青又一笑,说:“不过贼人流串,还是事实,还要靠得郡州之官的肃清,地方就不能镇之以静了。”

  王允听了,目光火花一闪,转瞬又熄,蹙眉沉思,又是一笑:“你说的对,现在的形势而言,朝廷要镇之以静,而地方要以猛纠正,有此见识,你就无愧于宗室之名了。”

  王允站起身,说着:“昨天我已上折给了皇上,皇上对你很感兴趣,已命了宗人查实,不出意外的话,或过几日,就会召见你了。”

  “这全仰仗子师公了,备不胜感激。”叶青知道,这就是王允给自己的恩典,连忙谢礼。

  “你是中山王之后,这是你应得的”王允只是一笑,对刘备孜孜不倦求取名录宗堞,他并不在意,视之个人的执念,并没有多想到政治上去。

  就算西汉时大部分宗室都没有承认,单是东汉承认的宗室就有几万人,分布在了各州郡内,多一个刘备不多,少一个刘备不少。

  王允此时,哪能想到转眼之间,汉室秩序就会在何进、董卓、袁绍(曹操)、甚至他自己的操弄下分崩离析呢?

  “这件事就是这样了,本来你初到中央,担任议郎,是合适的位置,但你已当了三年县令,秩八百石,按制就要调任,我看了你的官档,可以说是屡建功绩,可以调到郡内任职,你既来了,就索性再给你加一点,我已奏给皇上,任你为骑都尉。”

  骑都尉是汉武帝始置,两汉均置,秩比二千石,无定员,到现在已完全没有兵权,只是空官,可级别已经提拔上来了。

  叶青连忙起身再行礼:“谢公提拔大恩”

  王允听了一笑,徐徐说着:“不必谢我,谢朝廷和皇上恩典吧”

  又见着叶青脸色苍白,说着:“你旧伤还没有愈合,先回去休养吧”

  叶青再礼谢过,才起身离开,才抵达到了外面,脸上就有着一丝潮红,在名义上,骑都尉是和郡都尉一样,实际上由于是中央亲军都尉,要高上半级。

  这步上去,就自县提拔到郡级,算的上是汉朝的中层官员了,离太守仅仅只有一步了。

  朝中有人易当官,叶青暗暗想着,就返回了自己院子,把这话说了。

  “主公,能担任骑都尉,就上个台阶,只要再使些关系,就可外放一国相。”简雍听了神采照人。

  简雍从小和刘备一起长大,当时只觉得刘备爱好犬马美服美人,这时的叶青却聪慧英武,现在就到了骑都尉的位置了。

  亦友亦是君臣,简雍想起当年的苦日子,刹间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咽了一口唾沫,说着:“既主公已落实入得宗谱,那臣这就去献千金,别的不敢说,皇上接见您时,再赏给关内侯的爵位并不难。”

  关内侯并不是正式的侯,正式的侯是列侯,有亭、乡、县三级,关羽不过是亭侯,而关内侯在这时已不算贵重,但还有些影响,叶青毫不可惜这金钱,就笑着:“朝廷骤逢大变,自当要为国家效力,就依你之见。”

  叶青和众人议定,就按计行事。

  糜府

  糜家是徐州富商,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万人,资产数亿。

  一朵花捏在修长指尖,芊芊看着手中花瓣,心中有着思念。

  糜府占地极大,芊芊都有一处独立小院,位于西北角,很是通敞,种了不少花卉在里面。

  而芊芊来到这里,自就是研究着自叶青传授的道经,并无暇闲游,因此在众人眼中,这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随着年岁的增长,芊芊越来越明白这修炼道法资格的可贵,故勤奋修炼着,一段时间的经验,这主里世界的人类身体都基本一样,修炼可以通用,故就开始潜修着五德之经。

  此时芊芊按照功法,只是片刻,就进入了冥冥之中,与天道混溶,渐渐的,一丝丝玄之又玄的青色气息,自芊芊识海中悄悄出现。

  别人修炼五德之经,很有些困难,但芊芊修行,却丝丝而生,近于无穷无尽,不断涌出,进入了灵池中,很快就形成一层薄薄灵力。

  过了良久,芊芊收了修炼。

  一丝丝青气息在芊芊窍穴中循环,这代表着她成功修出了青帝法门的第一重,以现在的进度,只要时时勤炼,进入第二重很是简单。

  不过没有让芊芊欣喜,反微微皱眉,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虽在主世界,芊芊速度也很快,很快抵达到第四重,就差一步就完成奠基,但在这里更快,才半个月不到,就已修成第一重。

  芊芊天性聪慧,皱眉原因是她都感觉到不对,练出第一丝青气后,周围的德运之气似是本能欢呼,源源不断涌了过来。

  “要是公子在就好了,我就可以询问公子。”芊芊这样想着,这时,外面敲了敲门,一个丫鬟端了个盘过来,上面放着一碗甜羹:“小姐,请用羹。”

  “知道了”芊芊说着,坐到桌前喝羹,喝了两口,就感觉到一丝丝热气涌了出来,这是大补之物,心里就有些暖意。

  不管怎么样,这糜家对她不错,特别是大哥,这样耗费钱的药膳都肯给她常用。

  心里就有了决定:“不管怎么样,这对我是好事,一旦在里世界奠基,虽不可以带到主世界去,但却有了经验,在主世界奠基会更是完美,也更容易突破完成,而且自己修成一身道法,日后对公子的作用就大上许多了。”

  这样一想,芊芊就定了心,不再有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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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得不辞



  第七天,叶青还在修养

  “刘君,内宫公公刚刚来,传皇上的旨,叫你去西园呢”管家亲自前来说着:“家君已经在里面了。”

  叶青不禁一怔,匆匆换上县令的官服,上马而去,而关羽张飞随从而行,这是规矩,习以为常,也不必细述。

  西园经过灵帝修饰,已非常可观,这花费甚大,据说二十亿钱,外环溪渠,内成碧波,石山径幽,亭榭错落,一入园林,就觉得水气沁凉,苔滑石寒,的确是消暑胜苑。

  叶青到了西园门口,过了一段走廊,远远就见碧色一大片水渠和池子,并且周围茂林修竹,种有菏花。

  这想必就是裸游馆了,灵帝让人采来绿色的苔藓将它覆盖在台阶上面,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过整个裸游馆,又选择玉色肌肤身体赤裸的少女执篙划船,摇漾在渠水中。

  在盛夏酷暑,演奏招商七言》,渠水所植的荷花莲大如盖,高一丈,荷叶夜舒昼卷,一茎有四莲丛生,名叫“夜舒荷”,少女都是14岁以上18岁以下,尽都赤裸,通宵酒色。

  抵达门口,关羽和张飞不能再进,叶青就进去,早见里面出来一个官员,看着官服是议郎,叶青思量间这人已走近,这官就问:“是刘县令?”

  “是,奉诏前来”叶青回话说着,这议郎是六百石的官,其实比叶青的县令还低上一些,但是中央的官,差不多相提并论。

  这官就说着:“进去吧,皇上在等着你呢”

  说罢举手一揖带路,叶青不敢耽搁,跟着进去,穿过一道花门,往西就见着一片空地,还见得不少陈设——这想必是西园宫市了。

  灵帝仿造街市、市场、各种商店、摊贩,让宫女嫔妃扮各种商人在叫卖,又有一部分扮成买东西的客人,还有扮成卖唱、耍猴。

  而他自己穿上商人的衣服,装成是卖货物的商人,在这人造集市上走来走去,或在酒店中饮酒作乐,或与店主、顾客相互吵嘴、打架、厮斗,好不热闹

  现在却变成了一片空地,只余下了店铺和棚子。

  再过去,就见一座小殿,这议郎就进去禀告,过会出来,说:“皇上正在更衣,你来的正巧,入内侯见吧”

  叶青微笑谢过,踱进殿内,就见王允和和一个官员说话,见叶青进来,只略一点首,说:“玄德,我来引见一下,这是光禄勋施纶……”

  叶青就连忙行礼,施纶忙双手扶起,笑着:“刘玄德,我是久仰大名了

  行礼完毕,叶青这仔细打量施纶,面目并不出奇,还有些败相,只是眸子带着精光,神态还算从容,也不知道是真有这人,还是这里世界演化出来。

  王允说着:“玄德,皇上叫你进见,恐怕要问些你的家谱的事,你必须有个预备和章程,这都要记录在案——我给你录了下,你先看看。”

  说着递过一本折子,叶青接过折本浏览着,刘备号称来自西汉景帝刘启第八个儿子中山靖王刘胜的后裔。

  中山靖王刘胜的儿子多达0个,其中第五个儿子刘贞封陆城亭侯,由中山国来到陆城侯国,后裔形成中山刘氏的分支——涿县刘氏。

  汉武帝实行削藩政策,以“酎金事件”借口,废除大批同姓诸侯。涿县刘氏开派祖刘贞,也在这次削藩运动中被削去陆城亭侯的爵位,降为普通平民。

  刘贞涿县刘氏的情况,正史没有记载,这自然就有互相矛盾和牵强之处,但是这并没有人怀疑刘备出身,只是重点是刘雄——刘弘——刘备。

  刘雄被举为孝廉,官任东郡范县县令,刘弘还当过县吏,有这就足够了,上面考证都是乱编写就罢了。

  叶青迅速阅过,就说着:“子师公的用心,备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

  “玄德是大才,只要用心报效朝廷就是了。”王允笑的说着:“要不是你对国有益,我才不这样多事”

  他说话时总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出口就有点教训的!意思。

  叶青听了只是笑笑,合起折子,说:“是,子师公说的是,备记住了”

  正在这时,有脚步声过,一看,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连忙起身来趋前一步跪拜:“臣安庆县县令刘备拜见陛下。”

  施纶和王允也吓了一跳,不过他们却不必大礼,长揖就是了。

  这少年皇帝略一点头,脚步橐橐而入,看起来已有些从容,见着皇帝,叶青突感觉到一阵威压,莫名有一丝紧张,这就是咫尺天颜和天威不测。

  近距离见人,更能感受到庞大的丝丝红色龙气,又集成一团黄色蛟龙盘旋在少年身上,再有丝丝青气丝丝改造着蛟龙。

  这就是少年皇帝掌握的资源和力量,这丝丝红色龙气,是汉朝现在的根基,而黄气就是骨于。

  汉朝皇帝此时还是紫色,这少年皇帝其实这时命格不过黄色,所以才有青气垂下改造,完成青色就坐稳了皇位,才能再上紫气。

  只是一眼,龙气似有所觉,蛟龙金眸就要睁开,感受到压迫,叶青连忙躬身退了一步,作恭谨状。

  “你就是刘备?”少年皇帝坐了,笑问着:“抬起头来,朕来看看你”

  殿内气氛顿时缓和下来,叶青暗吐一口气,抬起头来,认真打量一眼少年皇帝。

  少年皇帝戴着垂珠冠,穿着剪裁十分得体冕服,眸子还算有精神,举手投足间还是显出了些幼稚——脱了这龙袍,就是一个普通少年,谁会想到已经是汉室天下的主人,哪怕是名义上呢?

  这时少年皇帝离着皇帝能完整掌握的资源(气运)来说,只有二十分之一左右,但已远远超过了现在刘备,至少相当于一个实权州牧的能量,这不由叶青不恭谨。

  或对叶青的态度还算满意,少年皇帝右手轻拍着案,说:“听闻你闻得贼起,就举家招募义兵,又曾以三百破三万——说些给朕听听。”

  说话之间,还带着一丝好奇,叶青却不敢有丝毫轻视,这少年皇帝再是年幼,手里掌握着权柄是真真切切,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忽视。

  当下就再一躬,说着:“是,臣虽非名录在宗谱,但是中山王之后,父祖都曾任县令,久浴皇恩,有贼起,无论是公是私,是国是家,哪有旁观之理,故当为朝廷效死矣”

  “至于三百破三万,实是侥幸。”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少年皇帝,见着没有不耐烦,就挑选些有趣的说着,以他小说水平,说的是曲曲折折,引人入胜,少年皇帝听的是津津有味。

  王允见少年皇帝高兴,忙凑趣说着:“刘备破家为国,对社稷有功,按世祖法度,似可入得宗籍。”

  议郎施纶没有想到王允说这个,心一转,就明白了,笑着也说:“是啊,当初世祖立法度,有功社稷者可封爵入宗谱,此是善事。”

  这少年皇帝终是皇帝,众人这样说,少年就动了心,就说:“善,既是这样,就把你入谱吧”

  王允大喜,使得眼色,这时一个太监本就受了叶青贿赂,当下连声答应着,早就指挥宗正府的人过来,摆上了谱籍。

  议郎施纶心里一凛,从这就看出,这早有预谋了,不是现在就心起,但是少年皇帝却不清楚里面关节,见着摆好书案,添了上去,少年皇帝就提起了笔,写着一个字:“许”

  才写完,叶青就感觉到自己气运一动,和某种庞大的力量结合起来,又有丝丝红气渗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欢喜,就见着写完,这少年皇帝仰了一下身子,他这时才当皇帝,握有巨大权柄,就想着用用,这就算是雍正45岁登基,初登基都把持不住,破格提拔,以满足自己福威自用的心思,这少年更不例外,当下就说着:“既是宗室,又建有大功,我觉得可以封侯,就封个亭侯怎么样?”

  听了这话,二官不由变色。

  王允沉吟说着:“皇上,当年刘备或有大功,但已提拔到县令,算是酬功了,这时再封亭侯,似有不妥,这可是列侯了,就算要封,可以封个关内侯

  少年皇帝被反驳,原本欢喜一沉,一声不出,只是目光幽幽看着殿门。

  叶青心里也是一沉,这王允果不让人喜欢,关内侯这爵,几乎是空架子,谈不上批发,也差不多了,能有这机会封亭侯,是一步青云啊。

  眼见着一大团黄气就要降临,心中痒痒,可叶青阅事既多,深沉练达,虽知道这时拜谢,可能拿到,但必会得罪王允,以及一大批士大夫阶级,当下就拿定主意,说着:“皇上所赐,本不敢辞,只是臣已入宗谱,皇恩浩大,已惭愧得寝食难安,岂能再领亭侯?”

  少年皇帝脸上就有些冷冰,说着:“既是这样,就封个关内侯罢了,你可以退下去了。”

  叶青有些苦笑,他是不得不辞,但反惹得皇帝不满,当下深深伏地,答着:“是,臣告退”

  少年皇帝目光有些阴郁,摆了摆,没有说话,叶青看着面带嘉勉之色的王允,苦笑一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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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六章 金蛇



  抵达门口时,叶青深深望一眼上面少年皇帝,再次郑重而拜:“臣拜谢陛下隆恩,既告退,唯望陛下珍重……有事,尽可召臣,无有不应。”

  这是应有的场面话,但叶青说的这样郑重,少年皇帝就是一怔,清秀面容上若有所思,蜕去了阴郁,扶了扶天平冠:“便依卿所言。”

  “臣告辞。”

  叶青一拜出殿,走下龙纹汉白玉阶梯,回望过去,汉殿古老大门沉沉合上,掩盖了里面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宫室宫室,看着大气,实不是住人的好地点。

  “听说灵帝养儿子一直养不活,最后将少年皇帝寄托在史道人家里,将献帝寄托在董太后那里,这才养活,难怪宫里人私下传说宫内有阴气……或有,更多只怕是人害,有龙气镇压,鬼岂能作崇?”

  出了殿,叶青就脚步轻松了。

  回想少年皇帝,长得有些秀气,这是继承了他母亲,擅长诗文,举止有些不稳重,但这时年十三岁,对于这个年纪很正常,只惜是生在帝皇之家。

  而且说话之间,少年皇帝趁着近侍不注意时,几次偷看后面。

  叶青顺着目光,观察御座后面垂帘,半透明珠帘后没有人影,显是何太后不在,这本是现实,但少年皇帝还是几次回看,又露出开心样子,叶青就明白过来:“自己这事是被少年皇帝当作透透气的借口了……”

  这让人有些哭笑不得,转念一想也觉正常:“朝廷秩序未崩,自己区区土豪,在最高层眼里算得了什么?”

  “都骑尉的升职,秩二千石的升降线还会引得关注,必是现在掌权的何大将军所给,当然也要少年皇帝——又或垂帘听政的何太后用玺,而相比新晋二千石来说,入宗牒区区小事显不被何太后关注。”

  这目前大汉最尊荣女人为宫里宫外事烦恼,宝座有些烫,哪有空为了这一点小事接见刘备?

  “聊到最后,这少年皇帝显很是开心,让我入宗谱,又想着册封我是亭侯时,连蛟龙都是欢快,这不是气运感应,只是单纯的使用权柄的开心。”

  “可惜啊,此举被王允打断了。”

  “要我心胸再小一点,怕是要深恨王允了,这可是断人前途,等于杀人父母啊”叶青想着。

  其实就算这样结果,叶青已达到预测目标,本要高兴,却高兴不起来,回想起刚才殿里少年皇帝阴郁的目光,还有一些怜悯。

  这少年皇帝,怕是第一次行使属于他的权力吧?

  皇帝主导着整个宗系,只要不涉及大政局,这点刘姓的私家权限没人会无聊到去剥夺。

  但相对生杀大权来说只微不足道一点,就高兴成这样,这皇帝可真够窘迫,但是就算这样,还是给王允打断了。

  “王允这人日后惨死,还真是有原因。”这样想着,就举步出去,不当亭侯对自己是好事,要是当亭侯,这场奏对会被传得满洛阳城都知,叶青会被一双双红眼的妒火烧得灰灰。

  但这个程度,无论是宦官还是外戚,没有几个把这当一回事。

  出了皇宫,一片白云蓝天,阳光炎热,夏风自空荡的广场上吹了过去,带来一片凉爽。

  回忆刚才少年皇帝身上龙气,叶青有些感慨。

  传说中成刘皇叔的便宜事当没有,因刘备这一支沦落庶民已久,祖辈以上其已不可考,尤其出自中山王刘胜这一脉,这是著名一个生育机器,有0个儿子,可想而知子孙龙气会分薄到什么地步,到刘备已有十几代,天生贵气简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就算当场答应受封亭侯,也未必能达成,皇帝年幼大方,但自身有限,要进行这层次的册封,也不是他现在能做到,非要通过何太后同意不可,而要一个吝啬护家的寡妇来封封?”

  叶青暗暗遗憾,知道没有可能,这样一想,才真正放下这事。

  这时,一个小黄门守着路口,持一册文卷:“大人请随我来。”

  “哦?”叶青顺手塞了些银子,这小黄门在袖里掂了掂,估摸出了份量,眉开眼笑起来,就解释说:“陛下答应,还要到宗正府录名。”

  “宗正,九卿之一?”叶青感兴趣:“记得是掌握皇族的名籍簿,有什么讲究需要我注意一下的?”

  “没有什么,只是确定嫡庶身份、和天子血缘上亲疏关系,每年排出同姓诸侯王世谱……按八议制的规定,宗室亲贵有罪要先请,即先向宗正申述,宗正再上报皇帝,而后可得到从轻处置。”

  叶青轻喃:“这是政治豁免券啊……”

  “大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

  到了宗正府,宗正不在,代理事务的府丞是个老人,面白无须,看到交接文卷有些意外,桓灵二帝来已很久没有这样破格录入的宗室了。

  但还是笑着办理了,叶青心中明白,宗正府说白就是皇族大管家,调和内外种种,大到杀人造反、小到夫妻不睦的鸡毛蒜皮小事,脾气好才能做得久,据小黄门说这老人也是皇族出身,至今历奉四代君主,可算是做的长了,能有这脾气是很自然的事。

  文档录下,用了专印,叶青就是一惊。

  刚才已受气,但现在用了专印,又不一样,自身气运总量并没有增长多少,但除了红气,还有一丝金黄气。

  这金黄气渗入,量并不大,但却有着一种尊贵气息,才入得气运中,似乎它有些不满,波动了下,在里面翻滚。

  片刻,才安静下来,化出了一条极小的金蛇,并有红气作云围绕。

  叶青就若有所思。

  两汉虽前后延续,但宗祭是不同,中山靖王是西汉的皇室,繁衍下来,光武帝刘秀这一支另开新朝,虽东汉名义上还承认是刘邦子孙,但帝都、龙气、国运上都已有所不同了。

  “这就很要命了,不受宗正府承认,自己所谓刘姓宗室就是白菜……说不是宗室谁都不敢说,真当回事却也没几个,现在就名正言顺了。”

  叶青出门时,想起了些,回首望着这个老官员:“大人,哪天听到宫中喧嚣,可往北逃,过河就能安全。”

  说着,径自出门去。

  半空中,一丝金色在阳光下一闪而逝,老官员擦了擦老眼,望这人远去,疑惑的晃了晃脑袋。

  “一定是看花眼了……”

  出来后还是小黄门引路,经过一处桃园,叶青稍顿步,望了眼里面桃树,这些桃树都不高,却一丛一丛长势很好,在阳光下一片葱翠,枝桠间结着许多青色未成熟的幼桃。

  “这桃树长的真不错。”

  “刘大人,桃园本是当年世祖皇帝所留,后没有打理,早已废弃多年……谁知四年前又盛开了桃花,先皇以是吉兆……”

  “哦?”叶青目光微闪,望着最里面一株寻常的小桃树:“我可以摘一枝么?”

  “这……”这宦官踌躇一下,这当不可以,但规矩归规矩,又受了叶青好处,看着左右无人,小声说:“您快些。”

  叶青跑过去,绕那株桃树转了圈,略一沉吟,没有折去旧枝,却取了一颗最硕大的青桃,飞快收进袖子里。

  才出来,这小黄门就是满头大汗:“差点,就有人过来了……”

  叶青又往手里塞了十两,这小黄门就不说话了。

  “你放宽心,没事了。”叶青笑起来,出宫门时脚步都是飘飘……有种小时偷拿邻家田里红薯来烧烤的窃喜。

  上了马车,周铃偏了偏首,神色古怪:“公子脚受伤了么?”

  “咳咳,说什么呢……”叶青板着脸,却绷不住笑起来,把这颗青桃拿在手里反复看。

  表面上看,没有异样,就是一颗再普通不过桃子,还差一两月才成熟,咬起来都是青涩。

  仔细看,也没有多少灵光,还是普通。

  “奇怪……”这是记忆中仙人所种,此物能驱动一界,放在天庭是重宝,要不是川林笔记窥探,自己绝对和此宝无缘,这样神异之物怎会没有用?

  “又或关键是桃树梳理联通的庞大地脉网络,摘下来后,本身就没有别的用处?”叶青想不通,于脆也不再多想,笼在袖子里。

  这才真正评估着自己这次的收获。

  “这一丝金蛇,就是蛟龙种子,有着宗谱承认,谁都无法否定我是汉家宗室,有着光武帝刘秀的例子,就意味着在乱世,有着继承二汉,再开新朝的合法性。”

  “要的别的宗室未必有这金蛇,可是我本就别有用心,又已建立了体制,文武谈不上百官,也有三四十人可用。”

  “家有四万亩,私兵有一千五百,尽是甲士,这就是起家的本钱了,所以这丝金黄气一入内,就化成金蛇。”

  “咦,就连我忽悠的天命,都起了变化了。”只见原本半黄半红的忽悠天命,受到这丝刺激,缩小了些,却向着黄气转化:“是我入了宗谱,所以更合乎忽悠的天命了吗?”

  心里暗喜了片刻,才最后看向关内侯:“这是一些红气,对我加成不是很大,鸡肋罢了。”

  “只是却有一股黄气接近,还没有完全落下来,这是朝廷要赏的官职?”叶青最后盯着一团气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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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七章 骑都尉


  王允回到府上,就立刻唤过了管家,问着叶青情况,听着一切无恙,才略松了口气,自己拦截皇帝下诏册封刘备为亭侯,也知道很容易得罪人。

  汉代一县可能比现代县大些,乡更是不同,一县只有三到六个乡,而一乡通常有0平方公里以上,这是现代三到五个乡的面积了。

  里是最基层的组织,管辖的是100户居民,而一乡通常有四个亭,那实际一亭就是三个里左右。

  简单的说,亭侯,就是实封50平方公里左右,有三百到五百户食邑。

  这利益就大了,是家族的根基,拦住了当然知道很容易得罪人。

  不过听得叶青一切无恙,就放心了,政治从来不问心里怎么想,而是“态度”

  明清有句话——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终古无完人。

  这政治也是这样,只有中二才追究“心”里怎么想。

  管家还想探过身来问一句,王允将手一摆,轻声说着:“你去设一宴,待会我会请玄德一起用宴”

  管家会意,起身一揖而去,自是吩咐下去。

  王允就前去叶青的院子,到了门口并不进去,只是一示意,一个亲兵就立刻进去,大声说着:“司徒王允前来宣旨”

  几个甲兵吓了一跳,慌忙闪开,又立刻通报,里面的叶青一惊下站起身来,见王允双手捧着诏书庄重走到院子,忙说着:“请公稍候,我更衣就来”

  这时还没有设香案的规矩,王允微点了点头,就见叶青穿着县令官服疾趋而出,伏地叩拜:“臣刘备在”

  王允朗声说着:“刘备听旨——刘备为汉家宗室,破家为国,甚为可嘉,于安庆治理亦可嘉勉,着刘备骑都尉,免去安庆县令之职,赏金百两,钦此

  叶青听了忙叩拜:“臣刘备领旨,谢恩”

  话一落,一大团黄气落下来,这骑都尉秩比二千石,和郡郡尉名义上同级,但实际上高出一级。

  历史上黄巾起义爆发,曹操就被拜骑都尉,受命与皇甫嵩合军进攻颍川黄巾军,结果大破黄巾军,斩首数万,随之迁升济南相,政教大行,一郡清平,接着朝廷徵还其东郡太守。

  这说明骑都尉、济南相、太守有晋升的余地,还有二级就到太守。

  王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双手扶起叶青,说:“玄德是宗室能臣,还望能多多出力,不枉朝廷天恩。”

  “这是公的举荐,备必不敢忘怀”叶青露出庄敬之容,对王允拜谢:“只是这是不是急了点,我刚刚受了关内侯。”

  “我知道你意思,是快了些,只是天子才登基,正是用人之时,玄德不必介意了。”王允慢悠悠笑起来。

  “原本骑都尉掌兵千人,可惜的是现在只是虚衔,这是你累年军功和三年县令优绩的正常升迁,我只让你迁到朝廷罢了。”

  “子师公为此事劳神了”叶青再次一拜

  “政职一向比军职难授,在京里只是个小官,放在地方就会加一级以上,你现在虽只是骑都尉,过得数年还可外放为郡国相……”

  汉朝实行的是郡国制度,郡有郡守,国有国相,刘备曾做过平原相,这时的相其实与郡太守没有区别,不过实际上还是低半级。

  虽说刘备宗室被承认,但王允也费了些力气来拉拢。

  王允心中有数,微微喜悦,转开了话题:“唉,其实眼下各地上京之人,都关注着军职和太守职司,朝廷正事却没人做了……你看看这报,一个个都活动着要当太守、都尉、骑都尉……还有的想用钱来买太守,这真是笑话……现在不是先帝,岂能以财买官?”

  “子师公说的是。”叶青厚着脸皮说,不禁摸了摸鼻子,心忖:“这必是主世界的人了,发觉这点,想趁机占领郡县,可惜迟了些。”

  “至于我自己也在活动,虽没有直接买官,但早早下手,不但搭上貂蝉,还出千金贿赂了太监,再用实力、功劳、恩情来站队,最后还是你开的后门…

  这种话,让上下奔忙的主世界人听见,多半恶心难受。

  叶青这样愉快想着,更恳切说着:“子师公大恩,备心里明白,备别无所求,只愿为朝廷和公效事就可。”

  “你呀,太过谦逊了”王允看着叶青,哈哈一笑,指的说。

  说着,突想起:“还有一事,何大将军已同意了我的请求,我准备明天就把张文远派回雁门募兵,你可有……”

  叶青怔一下,连忙断然说着:“文远既已为子师公所用,义理所在,备岂有置喙之理?”

  “哦,瞧我糊涂了,却是忘了……”王允哈哈笑起来,心下很是满意。

  叶青暗擦一手汗,暗忖:“信你才怪”

  汉时重义,有主臣名份就有极大约束,门阀在资源上又有优势和自信,王允不会有多少顾忌。

  “但在主世界,江晨是我家臣,所谓百般拉拢,其实一开始就注定无效……这事不是王允所能预料。”

  “再说,这王允日后得罪董卓,却是必死无疑,多少算计都只是一场空。”叶青若有所思。

  王允态度又亲近了一层,这是人之常情。

  刘备现在是宗室,秩比二千石的骑都尉,论身份和地位不低了。

  “历史上曹操对刘备评价是——刘备,吾俦也,但得计少晚”

  这意思很简单,曹操说的是——刘备和我是一样的人,但可惜大计实现的太晚了些,失了天机。

  叶青知道曹操说的实话,在历史上这时,大将军何进派王丘毅到丹杨募兵,刘备在中途再度入军,和盗贼作战立功为下密县丞,可惜自身根基一直没培养出来,以至于被地方豪族制约而郁闷弃官。

  “但是眼下,我却能推荐手下给大将军,派到雁门募兵,人生之际遇颠倒,可真是叫人想哭想笑……”

  叶青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备虽任了这都骑尉,还请公示下,要作怎么样的事,才能报效朝廷和公的大恩”

  王允一笑,这一瞬看得出,此人不但有刚毅凛寒,还带着一丝天真,摆了摆手,慢步前去,回答:“玄德伤还未愈,只管养伤就是,日后有机会,自会有你用武之地,现在不急”

  叶青寻思着这人实虚不定的话,应着:“是”

  心里叹息,这王允就是不于不脆,难怪难有人心,他要是皇帝,别无选择余地,大家都只得吞耗子一样吞下去,美其云:“天意不测”

  可他只是一个重臣,还不算真正重臣,玩这套就只能使人心背离了。

  许多人不懂“敲打”这权术的使用范围,实际上说来非常简单,敲打,必须是在对方没有选择,或者没有更优限制下进行,而使对方不得不低头,这才有效果。

  敲过了头了,别人有更好的投靠对象,甚至自立机会,就变成了笑话了。

  话说叶青曾经在地球上,在跳槽和创业机会很多的情况下,有的老板还自以为是,动不动敲打,结果别人就跳了——这事见过好几次。

  现在这王允处境就是这样,他不是唯一的选择,小小敲打可以,再过些就折了恩义了。

  想着,就见着抵达到了一厅,这时入宴,叶青一揖,入了座。

  一家酒楼

  宴中同样酒酣耳热,俞帆幽幽望着远处,自酌自饮,心里却想着心事。

  自己上次无所作为,但这孙坚本色就非常不错,现在已当到了太守。

  回想孙坚,据说孙坚出生前,孙氏祖坟有五色云气,这就是扯笑了,孙家不过是土豪,孙坚十七岁时杀得海盗胡玉,声名大振,郡府里召他代理校尉之职,可所谓一步登天。

  时会稽郡人许昌在句章兴兵作乱,自称阳明皇帝,与其子许韶一起煽动诸县,聚集起同伙万计。

  孙坚召募精良勇敢的壮士几百人,会同州郡官兵,协力讨伐,击溃了许昌,因此被任命为盐渎县丞,数年后,又相继改任盱眙县丞和下邳县丞。

  孙坚历任三县县丞,就培养起真正的私兵,不少官员投靠,贼军起事,万民风起响应,所到之处,焚烧郡县官府,处死官员。

  孙坚汇集私兵千人,随朱儒南征北战,作战悍猛,常置生死于度外,朝廷任命孙坚为别部司马,接着,朝廷拜孙坚为议郎。

  中平四年,长沙人区星反叛,自称将军,聚众一万多人,攻围城邑,朝廷任命孙坚为长沙太守,前往剿灭。

  孙坚平定三郡,手下私兵已成规模。

  俞帆这次上京,就已经是太守了,汉朝太守不是后世中级官员,实已经是实权人物了。

  有这样基础,自己要怎么利用呢?

  正想着,突有一个人过来耳语几句,俞帆不禁变色,一按桌站起身来,说着:“德谋,到里面说话。”

  程普,字德谋,功勋卓著,年岁最长。

  “主公,臣有罪,办的事都不利。”程普一进里面,就站住了脚谢罪。

  俞帆站住,凝视程普古铜色的面孔上的皱纹,说着:“你何必如此?你办事我向来放心,不成,必是有原因。”

  程普听了,就看了一眼俞帆:“主公,购买州刺史的事已经不能成功,更别说是州牧了。”

  程普见俞帆默不作声,又说着:“就算是先帝,这州牧都是宗室所位,也不能买到,现在皇上登基,这些都废除了,连一个太守都不能买了。”

  俞帆皱眉,沉吟良久:“这是无可奈何的事,还有呢?”

  程普又说着:“主公要想打听的人,我已经得出了消息,刘备已被皇上承认是宗室,入了宗谱,并且授了关内侯和骑都尉”

  俞帆听了,身子一颤,到现在,他对汉朝的制度也有了解了,这关内侯还罢了,承认是宗室,并且授骑都尉,这就是大大不妙了。

  骑都尉现在虽是空职,但官位是比二千石,只差二级就到了太守

  最重要的是,有着这官职,就可名正言顺的养军,规模在三千人内都毫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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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八章 谁在咄咄逼人



  “主公,这刘备考其过去,虽称得上是豪杰,但也不必这样顾忌吧?”程普见着孙坚不语,就说着。

  俞帆年轻英俊面孔凝视着远处,心里却不这样想。

  封神三国演义,开始时出于某种妒意,的确没有细看,但在第一次进下土世界后,有一月时间,这再不看就是自取灭亡了。

  当下仔细看,不但看孙坚孙权孙策,还看刘备,并且统计出年表。

  刘备出生于幽州涿郡涿县,父刘弘,祖刘雄。

  延熹六年至建宁三年,父亲刘弘去世,期间刘备读过私塾,建宁三年至熹平四年,刘备随母亲在涿县街头编织、贩卖草鞋、草席为生。

  熹平四年,年15岁,受母亲之命,刘备拜大儒卢植为师,结识公孙瓒

  熹平六年,卢植受命出任扬州庐江太守,刘备辍学回乡

  熹平六年至中平元年,刘备活动涿郡一带,结识同郡张飞、河东关羽。

  中平元年三月,贼人起事,刘备与关羽、张飞跟随朝廷军作战有功,而出任冀州中山国安喜县县尉。

  不久,刘备鞭打中山国督邮之后弃官出逃,后转任青州平原国高唐县县尉,不久升任高唐县县令。

  因高唐县被黄巾攻破,刘备前往幽州投奔中郎将公孙瓒,被任命为别部司马,统兵与冀州牧袁绍对抗,又受公孙瓒任命为青州平原国平原县令,后升任平原相,其年已是33岁

  34岁遇大机缘,陶谦举荐刘备豫州刺史,驻军小沛,年底陶谦病逝,遗命刘备接任徐州牧。

  只是吕布为曹操所败,前往徐州投奔,刘备收留之,结果吕布乘机袭取下邳,守将张飞败逃,刘备败逃投奔曹操。

  以后一路流浪,直到47岁,刘备蛰伏荆州,期间叹脾肉生,马跳檀溪

  48岁七月,曹操挥师南下,八月,刘表在襄阳病逝,刘备联合孙权,十二月,周瑜大破曹军于赤壁

  俞帆是聪明人,下面虽没有写,但只看着情况,三国演义就清楚了:“这刘备虽半辈子潦倒,但坚韧不拔,下面书没有写,肯定是占得荆州,甚至占得蜀中。”

  这不但是俞帆的意见,也是应州所有世家共识——要达成三国,当时情况只能是蜀荆立国。

  谁会相信,满篇主角刘备,最后不能成事?

  而且现在和书里完全不同,书里47岁,刘备才真正建立自己班子,成了气候,但现在,提前了年就成了气候。

  书里曹操曾说:“刘备,吾俦也,但得计少晚”

  这是庆幸之词,但早了年就成气候的刘备,还能控制?

  但这话不能说,沉吟良久才说着:“实言而说,此人我心血来潮,或是我日后大敌啊”

  说罢,拍着额深深叹息一声。

  “主公既觉得是大敌,要不趁着这刘备回去,杀之”程普眸里寒光一闪,说着,主公既有意,自不需理由。

  不过他再中二也不会提议现在就杀,上次刘备遇袭,已使朝廷大怒,再有这种,怕是立刻大祸临头。

  俞帆有些心动,又有些可惜,看着程普:“这本是釜底抽薪,只是刘备被刺杀了一次,现在甲兵大将不离身。”

  “上百骑兵,有有关羽张飞,我们怕难以袭杀啊”

  关羽张飞在书里都是万人敌,这是刘备的天然羽翼。

  “主公,我们带了二百人,是有些不太够”程普目光在灯下灼灼,带着杀气,紧紧咬着牙,说着:“但是主公结识不少人,我感觉这刘备得罪的绝非少数,要是能联合一二,还有希望”

  俞帆听了沉默,片刻一笑,说着:“我知道了,你去安排”

  说罢,不等程普答话就转身出了内厅,又是坐下,不言声,只是出神。

  夜深了

  入得宗籍,封关内侯,拜骑都尉,这七天静养,叶青入定静坐,只见隐隐有着一团团黄气,面容和身子笼罩一层黄烟,看不透。

  “灵犀返照神术”自发运转,叶青瞬间就看穿了自己修为:“咦,得了宗室身份,又得了关内侯,骑都尉,居在这样短时间内抵达到地步,这样增长速度真是让主世界的我汗颜啊”

  假如说主世界的榜眼公和宗室身份差不多,关内侯和南廉子爵差不多,但正七品翰林检修和骑都尉就不一样了。

  骑都尉按照主世界品级,至少有着正六品左右。

  “可惜的是这些修为都带不到主世界去,五德同修并无意义,只能选择一项了。”叶青若有所思。

  “黑德是想都不要想,黑德实际上是渊之道,或又是暴虐之道,只有在极端情况下,实行五民一兵的体制,才会是黑德,现在虽严酷,还不到这步。”

  “白德正合主世界的修为,主杀,似符合三国环境,但要想统一天下,却不但要有讨伐,还要有治政。”

  “黄德青德太高,不符现实。”

  所谓的黄德就是治而有裕,在古代已是盛世,要一开始起步就是黄德,也很简单,就是资本主义道路,起点必须是以工业和商业为政权主体。

  青德就是盛而同,同而大,这除非是道法显圣,或开着母舰降临,要不绝不可能一开始就有这个。

  前世北伐党以青天白日为旗,已失道了,这叫空中楼阁,或好高骛远,其实专心以工业和商业,或可用黄德,而它连这个都办不到。

  “赤德是法而有德,最符合夺取天下的正统,别说是图图党,就是汉后历朝历代有成者,都是赤德。”

  想到这里,叶青不再迟疑,当下就运转赤德,在这个瞬间,脑中闪过了赤德的总决,只寥寥百句千字,一下子就展开。

  在气运中金黄色的蛇顿时炸开,浓郁的赤德丝丝转化,转眼之间,一条更大的赤蛇出现了。

  这转化的是这样快,短短一刻,全数化成了赤气,氤氲沉浮。

  灵犀返照神术下,叶青清楚将这条赤蛇看的通透,大上几倍,生机勃勃,不断吞吐着气运,不过还没有生出角爪化成蛟。

  而主体来源,还是远处虚空对应的一块领地。

  “当上骑都尉,就免去安庆县令之职,远处本有一大股红气顿时消失了一半,但还有一半稳固不可动摇,这正是我的私田和私兵”

  “还有些零星散乱的白红之气向我注来,这就是民心了。”

  “果官职和民心不可靠。”

  官职不可靠是因流官,任免出自上级,给之就有,夺之就无。

  而一切都怕认真和衡量,只是一衡量,就很清楚看出,失去了官职,所谓的民心对刘备的支持,不过十分之一。

  故历史上有太多得民心而不得实体的人被下狱处死,毫无反抗力量。

  官场上太多人选择镇压百姓奉承上司而不是治政清明获得民心,这是因为收益悬殊的原因。

  叶青暗暗一叹,一切都是利益和实力决定,要改变奉承上司镇压百姓的弊端,靠内部监督是没有任何用途,只有得民心就可得官职的体制,才有相应的力量和利益,促进着官员改变态度。

  非是善恶,只是永恒的利益和力量,而利益和力量控制的结构和开关,这就是被称作体制或组织的实体。

  不再迟疑,叶青起身,拉了拉铃,周铃连忙就进来了:“公子,你有什么吩咐?”

  “去唤关羽、张飞、简雍过来。”

  “是”周铃毫不迟疑的应声而去。

  三人居住不远,只是片刻,就听得脚步声入得阁楼中,简雍进去,虽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但见着装饰优雅,环境清幽,一丝香气让着精神一震。

  主座上,叶青把玩瓷盏,色泽温润如玉。

  关羽进来,就缓缓开口:“大哥,今夜召见,不知有何见教?”

  “张辽去雁门募兵,或有千人,关键是一支保命的力量,但有些事,我也要分析给你们听了。”叶青把盏放了下来,说着。

  “哦”听到这里,三人脸色都微微严肃了。

  想了想,自四年前定下大计后,四年来一直一帆风顺,现在又要定下大计了,今天谈话,恐怕不一般,想到这里,关羽眼神微露出一丝锐利,直直的盯着叶青。

  简雍素来大方,端杯斜坐,不动声色问着:“不知主公有何要吩咐?”

  叶青身子一倾,正容说着:“我得了五条消息。”

  “第一条,就是宦官蹇硕想诛杀何进,十常侍不依蹇硕之计,并把蹇硕的信交给了何进,何进使黄门令逮捕蹇硕,将其斩杀。”

  这点大家都知道,默不作声。

  “第二条,袁绍又劝说何进,大将军统率精兵,当尽诛十常侍,而舞阳君对何太后说:大将军擅杀左右亲信,恐专权以弱皇上”

  关羽、张飞、简雍的脸色都是一沉,他们都和历史上颠簸流浪不同,有四年时间专心当官当将,读学问,自是增长不少了,都听出了意思。

  严格的说,其实少帝登基,又诛杀了蹇硕,实际上外戚集团和内侍集团已经达成了平衡,而袁绍再劝之言,就隐含太多意思了。

  简雍站起身来,皱眉说着:“皇上年幼,初登基,最重要的就是镇之以静,宦官在皇帝左右有几十年,封侯贵宠,内外巩固,而袁本初咄咄逼人,赶尽杀绝,又是何意?”

  关羽也皱眉说着:“已杀蹇硕,何又再逼?是有专权之嫌,难怪何太后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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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旁观者清



  “故何进心中不能决断,也是正常,因再进一步,就有王莽的嫌疑了,或自绝于汉室,而我得了第三条。”

  “袁绍又向何进进策,召集豪杰,引兵向京城。”

  这可不是不久前的豪杰入京,不久前都是不带兵,现在是带兵进京,张飞顿时跳出来:“此欲学武王莽乎?”

  “第四条消息,袁绍写信告州郡,假传何进的意旨,逮捕宦官亲属。”

  这消息三人都没有听到,顿时大大变色,简雍就说着:“主公,这袁本初怀何心也,这是逼着宦官鱼死网破。”

  可以说,这东汉最关键的政变,完全是袁绍一手导演,步步要对宦官赶尽杀绝。

  张让的儿媳妇是何太后的妹妹,张让作公公向儿媳妇叩头说:“老臣得罪,应与新妇都归私门。思累世受恩,现在要远离宫殿,恋恋难舍,请再一次进宫,能够暂时看望太后、皇上颜色,回去死也无遗憾了。”

  说着,就泪涕而下。

  儿媳妇就惊恐,堂堂十常侍之首,中常侍,封列侯,灵帝常谓“张常侍是我父”的人,竟到这地步,已垂垂请死,就对舞阳君说,舞阳君告诉了太后,太后诏命各常侍都复进宫。

  而八月,何进入长乐,公开请求何太后同意,尽诛杀诸常侍以下,选三署郎进宫守卫。

  杀光宦官,派外兵入宫,这就明显是篡权的节奏。

  诸宦官于是请求太后召进,历史上说,这是假传太后诏,但是是真是假,有个脑子的都明白。

  何进,或者说在袁绍步步之下,已是篡权节奏,为了当天子的儿子,何太后何惜一个哥哥呢?

  故何入宫中,张让责问说:“先帝曾与太后不和,几把太后废了,我们哭泣解救,拿出家财千万,和悦先帝,只想依托何氏的门户。现在居要杀灭我们全族,太过分了吧?您说宫中污秽肮脏,公卿以下忠诚廉洁的是谁呢?”

  于是尚方监渠穆拔剑斩何进于嘉德殿前,中黄门把何进的脑袋掷给尚书,说:“何进谋反,已经杀掉了。”

  袁绍借机带兵入宫,将宦官全部杀光。

  张让数十人带天子走河上,三国上说“劫质”,下一句就打脸了,追急,张让悲哭辞曰:“臣等殄灭,天下乱矣。惟陛下自爱”

  皆投河而死。

  要是“劫质”,为什么不以天子逼袁绍让步,而是尽投河而死?

  而且杀尽了宦官,的确皇宫被外兵控制,而后董卓依先前召令入京,不久即废少帝刘辩,另立刘协,又杀何太后,杀何太后之母舞阳君,何氏家族灭亡,而汉朝从此才进入崩溃程序。

  日后又有二件事,一件就是袁绍伪诏进军洛阳,如果换个角度,就是不顾天子,进攻中央。

  而董卓西走长安后,袁绍又弃掉献帝,另立新君,以便驾驭,他选中的是软弱汉宗室幽州牧刘虞,想另立中央,只是刘虞拒绝了。

  不知道为什么历史上没有清算这袁绍,但叶青看的清清楚楚,此人早在少年时,就有夺取天下的野心,并付之行动。

  叶青这些未来的话,当然不能说,别的却没有隐瞒,细细分析给众人听,这叫统一思想,也是让众人接触高层战略的意思。

  听着这些,关羽凤目带着一丝杀气:“吾文中常侍赵忠愤而警告说,袁本初不应朝廷辟召,专养亡命,他到底想于什么——现在看来,我也想问问,此人到底想于什么?”

  叶青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着:“可惜我官卑言轻,骑都尉只是一个空衔,手上没有一兵一将,备身为宗室,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哼,王允此人外宽内忌,派人监督我们不说,还处处给主公设障碍,拦着主公不能封亭侯还罢了,不给一兵一将,又谈什么重用”简雍愤愤的说着:“只要给主公一千人,就能在此时发挥作用。”

  叶青听了,表情似笑不笑,说着:“这还是有苦衷,现在西园十校尉,一半兵权都掌握在袁绍手中,此时连曹操都不得不受其号令,他哪能讨得到兵权

  说罢起身,摇着扇子徐徐踱步。

  简雍看了叶青一眼,愤愤的说着:“也不能这样说,真的讨要,一部或难,一曲难道难了?不给我们一兵一将,得了文远张辽),就立刻弄到了校尉之职,派去雁门募兵了,还送美人和千金,比对待我们还殷勤”

  一曲就是五百人,这的确讨得到。

  叶青隔窗眺望着漆黑的夜色,头也不回说着:“我们在王允心目里,或还没有这分量罢”

  说着叶青倏然回身,目中一闪:“是么?”

  简雍看着他寒光一闪的眼神,心里不禁一紧,又是大喜:“主公,你有什么打算了?”

  “有什么打算?”叶青一哂,说着:“只是趁这时在洛阳帝都,中枢之地,多增些名望,以求自保罢。”

  汉时纸帛昂贵,竹简难削。

  蔡伦在京师洛阳发明了造纸术,以树皮、麻头、破布、旧渔网为原材料造纸,大大提高了纸张的质量和生产效率,扩大了纸的原料来源,降低了纸的成本,为纸张取代竹帛开辟了的前景,为文化的传播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因着此功,蔡伦被封龙亭侯(陕西洋县)。

  这可真的是凭造纸封亭侯,比叶青现在地位还高。

  不过这时造纸技术尚且不完善,好纸昂贵,劣纸难以保存,叶青却有改良技术,而使自己扬名。

  不过这时却不说,只是说着:“我得了关内侯,骑都尉,入了宗谱,已是心满意足,只怕有人忌恨,被殃及池鱼——我现在就辞出去,继续住客馆就是了,包下院子,这样安全更有保障。”

  说罢大笑,笑罢,看向了西园,此时,曹操,或是总督,又在于什么呢?

  西园

  曹操出来,彷要驱散疲倦一样挺了一下身,接着,仰首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见着垂手十几个亲兵,无声叹息一声,住了脚,招手叫着一个人过来,问着:“本初有着回应了吗?”

  “没有”这官忙垂手说着:“袁大人,看了笑笑,就没有说话,说过会要和主公议事。”

  他的脸色白中透青,看来夜里也没有睡好,一副心事重重样子。

  曹操听了,站定了,他并不知道历史上,曹操曾劝说袁绍,要“依制而行,不要私下扑杀”,但是现在心情却是一样,甚至更清晰

  当下又问着:“本初没说别的?大将军怎么样的想法?”

  这官又把身子一躬,说着:“大家怎么样想,袁大人没说,我也没敢问。袁大人只说西园军队要轮换,没有别的话。”

  曹操偏头想了想:“轮换?——你传我的话,叫我们的人到楼内说话。”

  说着沿着走廊甬道向西,过了几处廊房,曹操看着稍远处,一大片池塘,荷叶浓绿,莲花已开,岸侧是合抱柳树,里面掩映着一座楼,这就是办公之处了。

  亲卫早已等在楼前,见曹操过来,就开了门。

  曹操就看着文书,吩咐亲兵:“你看看人来了,就尽数喊进来就是。”

  一时,便听微响,首先就是一个三十岁的官员,脚步轻轻上来,行礼说着:“卑职给总督请安”

  “哦,是车大人。”曹操手虚抬一下,微笑说着:“请起,坐着随便说话,不要拘礼,你我都是同一世界的人”

  既称总督,自不是土著,却是主世界的人,这车家是州里有名的世家了,这车晁起身入座,微一欠身从容说:“是,总督有什么吩咐,尽量说,下官必遵命。”

  说罢才真正坐下。

  曹操听了,盯着折子说:“我叫你来,是想问问,现在你对情况怎么样看,对这个袁绍怎么看?”

  “总督大人,这有什么疑难,这袁绍的底细,我们已结合内外查清楚了,这人就是个乱臣贼子。”车晁淡淡的说着。

  主世界三千朝,什么人没有看见过,什么手段没有使过,最重要的是旁观者清,他们可没有受到三国演义的影响,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当下就说着:“因母病故服丧,接又补服父丧,前后共六年,赢得名声罢了,不过是寻常得名手段,不分正邪。”

  “但袁绍拒绝朝廷辟召,隐居在洛阳,又转结识党人,和党人领袖陈蕃、李膺过从甚密,从中结党营私,甚至引起中常侍赵忠警告,不过由四世三公的家世,而避免杀身。”

  “这些还可以算是投机,还不分正邪,现在一方面紧抓兵权,连总督大人领有的兵权都在渗透,控制大半西圆军。”

  “一方面又屡次迷惑何进,和另外一个政治集团进行生死搏杀,以乱政局,特别是引外兵入京——我们查得袁家已经动员了。”

  “这种种迹象,无非就是此人想挑动两虎争斗,从而渔翁得利,考虑到此朝皇帝年幼,谋逆之心已非常明显。”说着,车晁微睨了曹操一眼,见曹操一脸漠然,就住口不说。

  曹操却不是原版的曹操,不受这世界的人情和家世影响,而且当总督十几年,早就心里雪亮,只是脸上一沉,说着:“你既晓得,那我们怎么办?”

  车晁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淡漠说着:“此下土世界,朝廷安危与我们何于?就按照这书所写,让这袁绍挑拨,乱了这天下就是了,只有这样,总督才能从容收拾天下。”

  正说着,门口之处,六七个人就一起进来。

  个个带着黄气,本身都是主世界的应州世家,又在这里占了不少位置,现在都齐集在了曹操(总督)门下。

  要是叶青在此,就会发觉,这青气是怎么来了——七八个世家联合,自有这股郁郁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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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旁观者清



  “故何进心中不能决断,也是正常,因再进一步,就有王莽的嫌疑了,或自绝于汉室,而我得了第三条。”

  “袁绍又向何进进策,召集豪杰,引兵向京城。”

  这可不是不久前的豪杰入京,不久前都是不带兵,现在是带兵进京,张飞顿时跳出来:“此欲学武王莽乎?”

  “第四条消息,袁绍写信告州郡,假传何进的意旨,逮捕宦官亲属。”

  这消息三人都没有听到,顿时大大变色,简雍就说着:“主公,这袁本初怀何心也,这是逼着宦官鱼死网破。”

  可以说,这东汉最关键的政变,完全是袁绍一手导演,步步要对宦官赶尽杀绝。

  张让的儿媳妇是何太后的妹妹,张让作公公向儿媳妇叩头说:“老臣得罪,应与新妇都归私门。思累世受恩,现在要远离宫殿,恋恋难舍,请再一次进宫,能够暂时看望太后、皇上颜色,回去死也无遗憾了。”

  说着,就泪涕而下。

  儿媳妇就惊恐,堂堂十常侍之首,中常侍,封列侯,灵帝常谓“张常侍是我父”的人,竟到这地步,已垂垂请死,就对舞阳君说,舞阳君告诉了太后,太后诏命各常侍都复进宫。

  而八月,何进入长乐,公开请求何太后同意,尽诛杀诸常侍以下,选三署郎进宫守卫。

  杀光宦官,派外兵入宫,这就明显是篡权的节奏。

  诸宦官于是请求太后召进,历史上说,这是假传太后诏,但是是真是假,有个脑子的都明白。

  何进,或者说在袁绍步步之下,已是篡权节奏,为了当天子的儿子,何太后何惜一个哥哥呢?

  故何入宫中,张让责问说:“先帝曾与太后不和,几把太后废了,我们哭泣解救,拿出家财千万,和悦先帝,只想依托何氏的门户。现在居要杀灭我们全族,太过分了吧?您说宫中污秽肮脏,公卿以下忠诚廉洁的是谁呢?”

  于是尚方监渠穆拔剑斩何进于嘉德殿前,中黄门把何进的脑袋掷给尚书,说:“何进谋反,已经杀掉了。”

  袁绍借机带兵入宫,将宦官全部杀光。

  张让数十人带天子走河上,三国上说“劫质”,下一句就打脸了,追急,张让悲哭辞曰:“臣等殄灭,天下乱矣。惟陛下自爱”

  皆投河而死。

  要是“劫质”,为什么不以天子逼袁绍让步,而是尽投河而死?

  而且杀尽了宦官,的确皇宫被外兵控制,而后董卓依先前召令入京,不久即废少帝刘辩,另立刘协,又杀何太后,杀何太后之母舞阳君,何氏家族灭亡,而汉朝从此才进入崩溃程序。

  日后又有二件事,一件就是袁绍伪诏进军洛阳,如果换个角度,就是不顾天子,进攻中央。

  而董卓西走长安后,袁绍又弃掉献帝,另立新君,以便驾驭,他选中的是软弱汉宗室幽州牧刘虞,想另立中央,只是刘虞拒绝了。

  不知道为什么历史上没有清算这袁绍,但叶青看的清清楚楚,此人早在少年时,就有夺取天下的野心,并付之行动。

  叶青这些未来的话,当然不能说,别的却没有隐瞒,细细分析给众人听,这叫统一思想,也是让众人接触高层战略的意思。

  听着这些,关羽凤目带着一丝杀气:“吾文中常侍赵忠愤而警告说,袁本初不应朝廷辟召,专养亡命,他到底想于什么——现在看来,我也想问问,此人到底想于什么?”

  叶青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着:“可惜我官卑言轻,骑都尉只是一个空衔,手上没有一兵一将,备身为宗室,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哼,王允此人外宽内忌,派人监督我们不说,还处处给主公设障碍,拦着主公不能封亭侯还罢了,不给一兵一将,又谈什么重用”简雍愤愤的说着:“只要给主公一千人,就能在此时发挥作用。”

  叶青听了,表情似笑不笑,说着:“这还是有苦衷,现在西园十校尉,一半兵权都掌握在袁绍手中,此时连曹操都不得不受其号令,他哪能讨得到兵权

  说罢起身,摇着扇子徐徐踱步。

  简雍看了叶青一眼,愤愤的说着:“也不能这样说,真的讨要,一部或难,一曲难道难了?不给我们一兵一将,得了文远张辽),就立刻弄到了校尉之职,派去雁门募兵了,还送美人和千金,比对待我们还殷勤”

  一曲就是五百人,这的确讨得到。

  叶青隔窗眺望着漆黑的夜色,头也不回说着:“我们在王允心目里,或还没有这分量罢”

  说着叶青倏然回身,目中一闪:“是么?”

  简雍看着他寒光一闪的眼神,心里不禁一紧,又是大喜:“主公,你有什么打算了?”

  “有什么打算?”叶青一哂,说着:“只是趁这时在洛阳帝都,中枢之地,多增些名望,以求自保罢。”

  汉时纸帛昂贵,竹简难削。

  蔡伦在京师洛阳发明了造纸术,以树皮、麻头、破布、旧渔网为原材料造纸,大大提高了纸张的质量和生产效率,扩大了纸的原料来源,降低了纸的成本,为纸张取代竹帛开辟了的前景,为文化的传播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因着此功,蔡伦被封龙亭侯(陕西洋县)。

  这可真的是凭造纸封亭侯,比叶青现在地位还高。

  不过这时造纸技术尚且不完善,好纸昂贵,劣纸难以保存,叶青却有改良技术,而使自己扬名。

  不过这时却不说,只是说着:“我得了关内侯,骑都尉,入了宗谱,已是心满意足,只怕有人忌恨,被殃及池鱼——我现在就辞出去,继续住客馆就是了,包下院子,这样安全更有保障。”

  说罢大笑,笑罢,看向了西园,此时,曹操,或是总督,又在于什么呢?

  西园

  曹操出来,彷要驱散疲倦一样挺了一下身,接着,仰首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见着垂手十几个亲兵,无声叹息一声,住了脚,招手叫着一个人过来,问着:“本初有着回应了吗?”

  “没有”这官忙垂手说着:“袁大人,看了笑笑,就没有说话,说过会要和主公议事。”

  他的脸色白中透青,看来夜里也没有睡好,一副心事重重样子。

  曹操听了,站定了,他并不知道历史上,曹操曾劝说袁绍,要“依制而行,不要私下扑杀”,但是现在心情却是一样,甚至更清晰

  当下又问着:“本初没说别的?大将军怎么样的想法?”

  这官又把身子一躬,说着:“大家怎么样想,袁大人没说,我也没敢问。袁大人只说西园军队要轮换,没有别的话。”

  曹操偏头想了想:“轮换?——你传我的话,叫我们的人到楼内说话。”

  说着沿着走廊甬道向西,过了几处廊房,曹操看着稍远处,一大片池塘,荷叶浓绿,莲花已开,岸侧是合抱柳树,里面掩映着一座楼,这就是办公之处了。

  亲卫早已等在楼前,见曹操过来,就开了门。

  曹操就看着文书,吩咐亲兵:“你看看人来了,就尽数喊进来就是。”

  一时,便听微响,首先就是一个三十岁的官员,脚步轻轻上来,行礼说着:“卑职给总督请安”

  “哦,是车大人。”曹操手虚抬一下,微笑说着:“请起,坐着随便说话,不要拘礼,你我都是同一世界的人”

  既称总督,自不是土著,却是主世界的人,这车家是州里有名的世家了,这车晁起身入座,微一欠身从容说:“是,总督有什么吩咐,尽量说,下官必遵命。”

  说罢才真正坐下。

  曹操听了,盯着折子说:“我叫你来,是想问问,现在你对情况怎么样看,对这个袁绍怎么看?”

  “总督大人,这有什么疑难,这袁绍的底细,我们已结合内外查清楚了,这人就是个乱臣贼子。”车晁淡淡的说着。

  主世界三千朝,什么人没有看见过,什么手段没有使过,最重要的是旁观者清,他们可没有受到三国演义的影响,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当下就说着:“因母病故服丧,接又补服父丧,前后共六年,赢得名声罢了,不过是寻常得名手段,不分正邪。”

  “但袁绍拒绝朝廷辟召,隐居在洛阳,又转结识党人,和党人领袖陈蕃、李膺过从甚密,从中结党营私,甚至引起中常侍赵忠警告,不过由四世三公的家世,而避免杀身。”

  “这些还可以算是投机,还不分正邪,现在一方面紧抓兵权,连总督大人领有的兵权都在渗透,控制大半西圆军。”

  “一方面又屡次迷惑何进,和另外一个政治集团进行生死搏杀,以乱政局,特别是引外兵入京——我们查得袁家已经动员了。”

  “这种种迹象,无非就是此人想挑动两虎争斗,从而渔翁得利,考虑到此朝皇帝年幼,谋逆之心已非常明显。”说着,车晁微睨了曹操一眼,见曹操一脸漠然,就住口不说。

  曹操却不是原版的曹操,不受这世界的人情和家世影响,而且当总督十几年,早就心里雪亮,只是脸上一沉,说着:“你既晓得,那我们怎么办?”

  车晁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淡漠说着:“此下土世界,朝廷安危与我们何于?就按照这书所写,让这袁绍挑拨,乱了这天下就是了,只有这样,总督才能从容收拾天下。”

  正说着,门口之处,六七个人就一起进来。

  个个带着黄气,本身都是主世界的应州世家,又在这里占了不少位置,现在都齐集在了曹操(总督)门下。

  要是叶青在此,就会发觉,这青气是怎么来了——七八个世家联合,自有这股郁郁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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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七章 人中吕布



  深夜寂寂,红烛香暖,甲士巡逻声音自外传来,董卓突惊醒:“奉先吾儿”

  “老爷怎么了?”美姬拥衣问着。

  董卓一把推开她,在斗室里徘徊,回望雕花木朱门:“谁在外面?”

  “董公,末将奉命值守。”高顺忠厚诚实的声音。

  董卓心神稍定:“奉先到现在还没回来?”

  “未归。”

  “召集众将”董卓令着。

  “锵——”

  悄然出现蒙蒙烟雨,洒在了丘陵上,冰冷的雨水混着雾气,这时马蹄声踏破了宁静,上千人出现了。

  这些骑兵都身披甲衣,满身都是浓浓的煞气,稳稳坐于马上,马匹打着响鼻,武器在夜中偶闪着冰冷的光。

  吕布皱起了眉,不单是他,所有骑兵都感到了无形的压力,夜下寂静的树林带着杀气,这是他们能清晰感觉到。

  冥冥中的声音喊着吕布离开,只是转眼之间,这不祥预感压了下去,我是吕布,岂能在这时退让。

  度过百步时,只听“噗噗”声密集箭雨覆盖下来,吕布反而感到了一丝宽慰。

  “敌袭”一声叫喊陡划破了宁静,紧接着就是连绵尖锐的呼啸,溅起一片血花,吕布的耳内顿时充满了闷响。

  吕布在马上眺望,见着远处稍高处出现了步兵,有三百左右弓手正弯弓而射,吕布久经战阵,仅仅片刻,就令着:“左曲列队”

  此起彼落命令迅速传递,显出了极高军事素养,就算连绵咻咻的掠过,不时有战友跌了下去,还是第一时间保持队形集中起来,瞬间结成了排阵。

  随着布置完,一将率领着骑兵,越来越快催动马匹,全速加快马速,五百骑皆一片颜色,蹄声整齐,铁流一样冲锋。

  见骑兵主动进攻,马头攒动,蹄声闷雷,周围的兵就有露出惊恐神情,江晨心脏跳动着,似全身鲜血滚烫起来。

  江晨撕开一张黄符,令着:“射”

  噗噗声响起,三批攻手一起齐发,形成了一波的密集箭雨。

  “冲锋”此将格开一箭,命令着,顿时马匹长嘶,喊杀震天,马蹄踢着下雨而变得湿滑的泥土,星星点点的飞溅。

  整个骑兵顿时化成一条铁流,整齐的马蹄声撼动大地,直冲上去。

  虽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但没人能够阻挡骑兵冲锋,一波箭雨瞬间使最前一排的骑兵倒下,倒下骑兵就在惨呼声,被紧随其后的同伴踩成肉酱。

  这就是骑兵冲锋,容不得丝毫迟疑——接下来,将有几倍的敌人,为死去的人来陪葬

  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只是一分钟不到,骑兵已冲到前阵,就在这时,此将看见左侧一个骑兵跌了下去,一支箭打穿了他的脑袋,把鲜血和脑浆甩到此将身上。

  这将狞笑着,伸手抹了一把,继续策马上前,他已看见对面开始惊慌,开始奔逃,蹄声越来越近,对面的步兵,连阵形都散开了——下面,就是杀戮了

  就在这时,突马匹嘶鸣,这将还没有来得及转念,人就抛了出去,以上吨的冲攻力,撞在了石块上。

  “怎么回事?”一瞬间,就算穿着皮甲,他的内脏就支离破碎,鲜血飞溅出来,最后一眼看上去,见到的是深幽的小坑和鸿沟

  “是绊马坑和营沟”

  这简单的设计,在夜色下就发挥了巨大效果,眼见着前面敌人不断栽倒在地,一片慌乱,这时,江晨再次挥手命令着:“射”

  “射”下面军将声嘶力竭声音响起,三百本来有点散乱的步兵,见着骑兵跌下,才稳住了心,一齐射击。”噗噗”一大片呼啸声中,这些骑兵的身上或马下冒出血雾。

  看着前面情形,吕布突冷笑,喝令:“传令,全军逼进”

  “前进”后面的五百骑立时挺直身子,就要策马前行,但这时,突“轰轰”声传递而来。

  回首一看,就见前面不到千米处的山坡上,己列着骑兵阵,怕有五百更多,吕布心中一凛,连忙停止下来,转身整阵。

  “冲锋”叶青号令着,顿时六百骑奔驰而下,先是缓慢,接着,就是不断提速,引发一阵阵马蹄声。

  吕布盯着前面,这时不可退,否则就一溃百里。

  这小小计谋,只利用了自己一点大意机会,就陷入了危局。

  可是,我吕布,天下无敌

  吕布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我自兴兵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算有伎俩又有何用,随本将上前,杀个片甲不留”

  陷入危境,激起这些人的决心,顿时,五百骑随吕布滚滚而去,吕布左手紧紧抓着缰绳,他的右手舞着方天画戟。

  两下都是冲锋,两百米时,都汇成一股洪流,蹄声翻滚,尘土飞扬,大地在铁蹄击打下颤抖。

  此时电光划过天空,给二支骑兵带上了一层转瞬既逝的光。

  震耳欲聋的雷声和马蹄声中,“轰”的一声撞击着。

  吕布身当先卒,只一交错,“噗噗”声不绝,预备的弩弓都直直射向吕布

  这是预先吩咐的杀着,叶青从来只想杀掉吕布,不准备有任何洁瘾。

  “轰”吕布怒吼着,眨眼之间,戟刃寒光一闪,冲锋上去弩箭硬是被格开,几个前面的骑兵兵顿时溅血向四周仆倒

  下一刻,雷光消失,反差使眼前一团黑,一个高大的人影透着满身凶煞,但手中的方天画戟,瞬间形成了一个圆环,有着生生不息的韵味——这种强烈的反差瞬间化成了血肉的漩涡。

  “武者威猛刚霸,势不可挡,可称斗将。”

  “戟意圆弧线,生生不息,无论进退攻防都连绵不绝,带有余力,难怪能在军阵里来回厮杀。”叶青眯着眼,暗暗想着。

  大戟闪光,瞬间连杀七八人,吕布大笑,冲破了第一线,化成一道冷冷寒光,直向刘备冲了过来

  都只有五六百人,阵列不过二三层。

  “狂妄”正在此时,一声长啸,一道人影跃了过去,双手撒出刀光,向着吕布杀了上去,正是关羽

  吕布大笑,大戟一挑,兵刃相交,戟锋微转,就绞住了关羽长刀,关羽手一沉,哼了一声,退了一步。

  这一瞬间时间,已分出了高下。

  雨水噼啪而下,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就着这光,叶青看了上去,只见吕布人马合一,突有一种难以描述的韵味,整个人虽在激烈冲击,却又似凝固不动,和整个夜色融为一体,只剩下两只血红的眸子,盯了过来。

  叶青心里一沉,顿有一种明悟。

  吕布此时虽不利,但此时,却想依仗自身武功,将刘备杀了,以威镇天下

  吕布身经百战,多少次都是这样杀出来。

  想到这里,叶青杀机充盈,不由仰天长啸:“好一个人中吕布,备今日就要斩你首级,夺你赤兔”

  这话一落,就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叶青长剑出鞘,策马前行,再不迟疑。

  转眼之间,大戟迎上长剑,发出“叮”一声,叶青如中雷击,手脚发麻,而吕布也是一声闷哼,身子震动了一下。

  “杀”眼前突一亮,一根长矛悄无声息刺了过去,却是张飞出手了。

  电光火石之间,长矛突凝滞,大戟无声无息和长矛撞击,这碰撞本是激烈,但这时大戟传出一股柔滑的力量,矛上透出的杀气被卸向左侧,接着,赤兔无声踏步,吕布顺着这力量,高速向着叶青扑了上去。

  人马合一,几是完美,可是这里不是一个人,只见一道明月一样的刀气射出,取点正是戟心,只听噗的一声,大戟一滞,中断了击势

  这说来许多,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两方面的骑兵还在拼死搏杀,吕布止步不动,突发出一声长啸:“好,看来要杀你刘备,非得把你们三人一起杀了——既是这样,看我吕布,纵横天下不败的真正力量”

  这长啸把雷雨和厮杀之声,全数压了下去,正在这时,余音还没有绝,一道雷光而下,只见着吕布高大身子上,一股气冲出,这似真似幻,却和整个天地融合成了一个整体。

  这种震撼冲击着周围的兵将,瞬间无论敌我,都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惊怖和拜服,似面前这人已不是凡人,而是压倒一切的魔神。

  而在这时,关羽怒吼一声,擎着长刀,双手握柄,举刀而起。

  而张飞手持长矛,面色凝重,眸带杀气。

  叶青冷冷一笑,迎着风雨策马踏前一步,与关羽和张飞形成犄角之势,意态从容,俯瞰着吕布。

  纵是天下无敌之武士,今日必将你斩于马下。

  雷雨交织,天空又一闪,接着就是一片黑暗,但这一瞬间,照见了大局,只见着两方面在舍死忘生的战斗。

  密密层层军阵早已不成阵形,不断有有人倒下,立时又有人补上,相互之间的呐喊声不断,这拼死厮杀之间,顿时各伤亡小半。

  有人说军队阵亡三成就崩溃,可这是要反应过来,这残酷的战斗,只在片刻,就已有大量伤亡

  而这时,无论是哪一方,鼓起的血性和斗志,还在燃烧,还没有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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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八章 盛宴



  骑兵冲锋一旦形成惯力,要想收住可不容易,只见兵马嘶喊着,纷纷跌下,一片慌乱。

  “射”

  “嗖嗖”弓弦声又响起,西凉骑兵惨叫声划破黑空。

  但江晨非常清楚,一旦对方反应过来,就会撤退,因此下达了射击命令后,就拔出长剑:“步兵,出击”

  随着命令,二侧脚步声层叠而上,一枚枚鲜红长缨在深夜里闪动着幽光,步卒持着长矛,扑了上来。

  而后面又有拿着小盾,手持长刀跟上。

  江晨发布完命令,就跳了过去,一个西凉骑兵见江晨扑到,举着狼牙棒就砸了上去,这人身体壮实,打过去甚有威势

  江晨突前一步,长剑一送,就见着刺个西凉骑兵咽喉处鲜血喷出,轰然倒地。

  还有一个向江晨的身侧刺来,不料突眼前一花,剑光一闪,看着自己半截身子跌了出去,惨嚎起来——这是腰斩

  电光石火间,江晨已连杀七八人,而在这时,步兵已包围住了剩余的二三百骑,只听一声号令,

  “杀”

  长矛急急穿过,挺枪尖冲杀,只见森林一样的长矛,刺在了一个个才堪堪勒住了马匹的西凉骑兵上,顿时破开了他们身上的皮甲。

  连绵惨叫,鲜血自他们身体内喷出来,飞溅到了周围的士兵身上,顿时充满着浓郁的鲜血味道。

  这些西凉骑兵惨叫着滚倒在地,个个口吐血块。

  只是瞬间,西凉骑兵己伤亡五十人,长枪兵一片欢呼,江晨大呼:“二层再刺,三层准备”

  “杀”又一排长矛刺了上去。

  现实军中可不是神话,这种有组织的刺枪,只有几刺之力,所以才要一批批来

  “第三队,刺”

  这时,一个西凉骑兵军官醒悟过来,挥着长刀高喊,直直冲了过去击,见这将这样勇敢,西凉骑兵士气大振,呐喊着随之冲锋。

  “射”弓箭齐发

  连绵惨叫同时响起,几十个西凉骑兵跌翻在地,这个身披重甲西凉之将,才冲出了十几步,就连中十几箭。

  到此,这批西凉兵已伤亡大半了,只剩一二百人,这时敌我已交错的厉害,江晨大呼:“弓手后退,刀盾兵,上”

  说着,江晨冲了出去,刀盾兵大声呐喊着,跟了上去。

  “杀”双方对撞在一起。立时杀成一团,一个西凉军将武艺出众,使着一根长枪,虎虎生风,水滴不进,瞬间连杀几人。

  就在这时,江晨扑了上去,身影一闪,就抵达了身侧,一剑刺入,锐利剑气破开甲胄。深深刺入体内。

  剧烈痛苦让他全身颤抖,用力抓住锐利的剑身,就是双手不断涌出鲜血也都不管不顾,但江晨只是一转,双手顿时碎开,拔出了剑。

  见着这西凉军将跌下,西凉骑兵终于崩溃了,仅有余勇烟消云散,西散而去,而这,只会加快死亡的过程。

  “杀上去”余下步兵一拥而上,杀声片刻就平息了。

  江晨停住了脚步,只见周围横七竖八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鲜血的味道在夜风中飘散开去,闻之令人作呕。

  这里获得胜利,转眼望去,就见着几百米外还在厮杀。

  江晨立刻令着:“杀上去,杀光他们”

  “轰”一声震耳欲聋炸雷,漆黑天空被闪电划得四分五裂,天地一白。

  刹间,接着就是刀剑相交声,简直和霹雳一样

  轰然巨响中,几骑猛烈交锋,又是退开,方天画戟在战团中闪烁寒光,赤兔马咆哮,张飞吼叫声和雷一样滚动。

  吕布喘息着,微微眯起双眼,锐利刀锋一样眼神聚焦在叶青身上,怒极而笑:“好一个刘备,竟有这样的武艺,瞒过了天下人”

  隆隆笑声满蕴着杀机,如果说这时叶青胜过关羽张飞却也不是,但剑法之高明,内劲之阴毒,却是吕布前所未见。

  叶青只看了一眼,却见着一个文士,在指挥着西凉骑兵,意图恢复着战阵,战到现在,有着道符加持的骑兵,只稍获得点优势

  毕竟这是纵横天下的西凉职业骑兵,而自己临时招募的骑兵,虽是边关老兵,还有些不足

  当下就抽身而出,周铃立时补上,一道剑光自幽影中闪至马腹下,吓得吕布一惊,连忙一戟反撩撞开这剑光,吕布愤怒吼着:“小贱人你又是何人

  “公子门下一丫鬟”周铃冷冷回了一句,闷哼一声,她是女人,无所谓武德,一击不成就避开逆袭。

  吕布无暇追击,蛇矛抽冷搠至,张飞冷喝:“两姓家奴休走”

  吕布杀气膨胀,怒吼着:“去死”

  当下吕布收敛心神,只见方天画戟划出一个完美无暇的环,还是与天地大力合乎一体,杀了上去。

  张飞双目赤红,喝着:“杀”

  漆黑夜里,蛇矛突似不受空间与时间的束缚,和这时风暴合而为一,万均雷霆之势发了出去

  在和吕布厮杀只是片刻,却似是天长日久,生死之间,突然之间突破了。

  “哈哈哈,只此伎俩,又何足道?”吕布不为所动,只是举戟一点,蛇矛雷霆万均的攻击,顿时炸开。

  吕布骑在雨中,杀到兴起,原本湿漉漉的战袍,冒出丝丝水气,片刻后,再没有半点水渍,雨点才一落下,就弹了出来。

  就算以一敌三,还是抵抗的住,甚至隐隐占了点上风,这种武功,实是可怖可畏。

  关羽见此,心里热血直沸腾,呐喊一声,又杀了上去。

  吕布大戟一转,两骑交错,顿时两人都多了一个血口,鲜血喷了出来,战到现在,都不是神,还是人,都不能再完美控制了,进入了以伤换伤的阶段了

  眼见三人继续杀止,就连这少女都咬牙冲上,吕布脸色阴沉,也是心惊:“这些大将都是哪里跑出来?要是在军中率骑冲阵,谁能抵抗?”

  “还有这阴险刘备,必是过去杀我儿郎去了。”这念一生,杀心冲顶而起,吕布发出了一声狼嗥,瞬间,空中贯满刺耳呼啸,似是置身地狱,放眼望去,无穷无尽、潮水一样的戟浪涌了出来……

  话说叶青离开,一挥手撕开道符,一道白光就在自己骑兵身上亮起,顿时感觉到全身充盈着力量和勇气,此涨彼消的气机牵引下,本能冲上去……

  叶青正大喜之间,突见对方也是一阵红光,同样的玄法加持在西凉兵上,一个文士在后面命令:“只是寻常道法……”

  “恩?”叶青视线划破虚空,隔百米和这文士撞在一起,就是微微一哂,露出了杀意:“是主世界的人?”

  这文士一惊,高喊:“此人道法用不了几次,杀掉这人赏千金,升官三级,府里美女任你们挑选——”

  西凉骑兵受到道符,又受到许诺,顿时又士气大震。

  叶青回顾后面激烈的厮杀,举剑直扑了上去:“杀”

  骑兵有些响应,有些没有,显得有些杂乱,不过随着队伍启动,都不由裹挟着跟上去。

  冥冥中,一道赤蛇上空升起来,军气烈火一样凝聚着,盔樱在夜风中猎猎,对面,同样黑流对冲而来。

  “轰”骑军在对冲中相互散乱节节破开,刀光一片,人影重重,喊杀声、骨裂声、鲜血喷射的丝丝声……

  叶青不闪不避,大易武经的武技这时才淋漓尽致发挥,一个个面孔化作难以置信和恐惧,跌了下去,被后面骑阵踏得不成人形……

  只见对冲的激流中,叶青不断向前,樱红的汇流靠拢紧随,这文士见了,不由浑身颤抖起来。

  记忆里只有吕布引军冲杀,才能这样破开战局,只是这时才恍惚想起——前面这男人可是少年时就能一人杀尽俞家三十死士,现在更不知精进到什么地步,心中顿生一丝悔意……

  但已经晚了。

  骑兵冲破了最后一层阻碍,文士只感到战场上似一瞬间静下来,再听不入耳,只有心脏嗵嗵跳动的剧烈声响,视界都模糊了一瞬。

  叶青浑身浴血,策马停在文士面前,偏首看了看他,居高临下,目光淡漠

  “不……”这文士其实想跑,却被这惨烈的沙场震撼得浑身发软,只颤着声,突想起了,大声叫起来:“你……你不能杀我,我是……”

  “噗——”手起剑落,一颗头颅飞了出去,血喷起数尺又落下。

  “我管你是谁……”叶青甩了甩剑上血,这时就算皇子,都一剑杀了。

  在尸体上面空气中,隐隐显出了一个人,穿着主世界的官服,这人扭曲着,呐喊着,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这灵魂就消失了。

  “要是董卓、吕布、或高顺统领这西凉骑兵,要难对付的多,交在这种人手上,好兵都毁了……”

  叶青笑了笑,飞快拨马,引军转向,扫一眼剩下西凉骑兵,喊着:“杀

  “杀”人数变少了,响应人变得多了,并且更整齐,有一股难述的力量在这其中凝聚起来。

  生死挣扎之际,有人能带领着自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这就是军气之凝。

  第二波冲锋开始了,全军轰然响应。

  江晨率兵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夜幕下洪流,血气、斗志、刀锋,汇成一种江晨熟悉的力量

  叶青望了他一眼,又率军杀了上去,羌人惨叫着跌开,后面骑兵已涌了上去

  杀戮的盛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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