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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大宋的智慧(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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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像淑太妃的女子
  
  弓箭最可怕的是引而未的时候,灾难恐怖的是降临前的那一霎那,当羽箭射出来之后,灾难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再是显得那么可怕了。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中文.阅读最新章节
  
  按照云峥的说法,脑袋都掉了,这时候再害怕还有个鸟用。
  
  云峥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有想到皇帝会把蓝蓝硬塞给自己,看大军作战的云峥能想到的最可能的想法就是蓝蓝在小皇帝的哀求之下,请自己的母亲来说动云家远走海外。
  
  对付这种事情云峥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自己本身就要远走海外,去征服大宋人从未征服过的土地和海洋。
  
  如果一且顺利,海盗王的传说将在整个地球上久久吟唱。
  
  说到海盗,人们的脑海中就会闪烁着金币的光芒,还有金币上那些让人情迷意乱的血腥味。
  
  云峥几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投入到大海的怀抱,他张开了双臂,就像自己正沐浴着带着腥味的海风斩开波浪扬帆起航。
  
  见文彦博对自己怪异的行为有些不解,云峥笑道:“比草原更加辽阔的是大海,比大海更加辽阔的是星空,比星空还要辽阔的是人的心。
  
  云某以为把自己困在这小小的6地上实在是有些屈才,鲲鱼只有在大海里才能化为大鹏,6地太小了,云某只要抖抖身子全天下都会颤栗,所以我决定去大海,文公以为如何?”
  
  文彦博把手缩在袖子里瞅着极度不正常的云峥附和道:“云侯是不是即将孵化的鲲鹏老夫不知道,不过你去大海上翻云覆雨老夫倒是极为赞成。”
  
  云峥斜了文彦博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我即便是一条泥鳅也最好滚得越远越好?”
  
  文彦博干笑一声道:“佛家有云,狗屎橛!”
  
  “大宋朝的太后来了,今晚就会抵达军营!”
  
  “皇太后不可能来,她如今需要在东京为先帝守孝,然后安抚臣民,来军前与祖制不合!”
  
  云峥笑道:“来的不是皇太后,是现在陛下的母亲!”
  
  “胡扯,淑太妃已经随陛下长眠于巩县地宫里了,你见到鬼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见到鬼了。反正我军最好的斥候已经禀报了此事,猴子少年时期和淑太妃非常的熟悉,应该不会认错。
  
  而陈琳在今天早上已经离开了中军大营,带着一千亲卫朝西走了。还没告诉我他要去干什么。”
  
  文彦博的手抖了一下,低头沉思了一阵子,然后抬起苍白的脸颊一字一句的道:“猴子看错了!”
  
  云峥点点头道:“我也觉得是猴子看错了,等那个妇人到来之后,文公和我一起去见见?”
  
  文彦博浑身哆嗦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老夫就不见了。和女眷见面风评不好。”
  
  云峥仔细的瞅瞅狡猾如狐的文彦博叹口气道:“你们都有退路,说不见就可以不见,我是中军主帅,在大宋就像是一块兜裆布,什么屁都要接着!”
  
  文彦博干笑一声道:“云侯不如邀请王公一起见见这个妇人,王公本性乖涩,人又无畏,从不将礼法放在眼中,是最好的见面人选,至少不像老夫风流惯了。只要见了别人家的女眷,都会有损对方闺誉。”
  
  “文公真的不打算见见吗?那个女子真的很像淑太妃哦……”
  
  “老夫军务繁忙哪里有闲暇去见什么妇人,云侯自便就好,明日老夫准备去断云岭亲自去勘察一下洋河上游,免得为敌所趁。”
  
  文彦博说完话之后,随便拱拱手就匆匆的去了工地,大声的吆喝着军司马,要他拿出洋河浮桥的工事图出来,他准备连夜审核一下。
  
  看样子文彦博今晚是抽不出任何空闲来了。
  
  文彦博这里基本上没戏了,云峥就只好去找王安石。
  
  “啊!王公!”
  
  王安石从案牍堆里抬起头。迷茫的瞅了云峥一眼之后,确定云峥不像是有什么紧急公务的样子,就拿握笔的手指指军帐大门,意思是云峥打搅他办公了。没事就赶紧出去。
  
  “有一位妇人长得很像淑太妃,今晚就到军营了,王公不妨和我一起去品鉴一下?”
  
  “老夫不见妇人,尤其是在两军阵前更是不见妇人!
  
  云侯如果真的想龙虎相济一下,找个妇人老夫就当看不见,但是不要拿淑太妃出来作伐。这是大不敬!”
  
  “可是那个妇人是京师送来的,长得真的很……”
  
  “那就在三军面前斩!京师里的诸位头脑昏了?这个时候派一介妇人来惑乱君心,斩,立刻斩!”
  
  云峥没有再说话,就从王安石的军帐里钻了出来,和一个无时不刻不想着把美人脑袋剁下来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话说。
  
  大军的进攻步骤做的有条不紊,郎坦在河边与辽人隔岸对峙,赵旉带着骑兵沿着洋河岸边不停地游弋,姜哲正在训练将士的骑术,李东楚把火炮借走了五门,听说要训练一下步兵和火炮之间的配合之术。
  
  没有什么地方是需要云峥操心,军中的内务,也被文彦博和王安石这两个内政高手给处理的妥妥帖帖。
  
  于是,云峥就立马高坡之上,瞅着西面,等待陈琳回归,无论如何蓝蓝能够起死回生,云峥心中总是高兴地……
  
  陈琳骑在马上缓缓地向铜头关走来,眉间的悬针纹深的能够夹死蚊子,他身边的梁炳乾头脸上都是密密的鞭痕,这是陈琳自己亲自动手抽的,虽然脑袋肿的像猪头,他还是努力地睁大眯缝着的眼睛,认真的驱赶着马车随陈琳前行。
  
  “这是你那个陛下自己做的决定,我身为一个妇人,自然只有随波逐流的份了,出嫁从夫的道理你陈琳应该明白吧?”
  
  蓝蓝就坐在马车上,还故意把马车帘子掀开,撇着嘴不停地揶揄着心事重重的陈琳。
  
  “夫人还有一个选择!”
  
  陈琳闷哼一声道。
  
  “什么选择?”
  
  “真的为陛下殉葬!”
  
  “那怎么可能,该殉葬的是主母,不管我们这些人的事情,我其实就是你们皇家的一个妾婢,按照大宋律法,妾婢生的儿子其实应该拜在主母的门下,十年的卖身契只要满了,我就能带着一大笔补偿银子另外找人嫁了。
  
  现在倒好,我出皇宫的时候,没有带走一个子!”
  
  “夫人如果只是想要银子,老奴这就去给夫人置办,即便是在军中,十万贯银钱还难不倒老奴。”
  
  蓝蓝笑道:“军中的银钱难道不该都是大将军的吗?我就要嫁给大将军了,还没进门就伙同家奴一起谋算夫君的银钱,这样的事情你陈琳敢做,我还怕夫君把我浸猪笼呢!”
  
  “夫人和主人夫妻十数年,难道就没有半点情分吗?”
  
  陈琳说完这句话,就自动的沉默了,一个能把自己生了儿子的妻子送给别人的人,确实没有什么资格谈情分。
  
  “如果不是云峥,夫人还会这样愉快的来边地吗?”
  
  蓝蓝嗤嗤的笑道:“这天下间能让我接受的男人实在是太少,恰恰云峥就是其中一个,如果是别人的话,你就等着为他收尸吧,还是在洞房花烛夜之后收尸!
  
  陈琳,你今晚就打算把我送进大将军的营帐里面吗?别忘了给我弄一桶热水,多撒些香料和花瓣,我清洗干净了身体好去服侍新人!”
  
  陈琳抬起鞭子就抽在梁炳乾的肩膀上,梁炳乾努力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惨叫出来,眼看着一道血迹出现在衣衫上,低下头重新抖抖缰绳,催促马车快些走到铜头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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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被抛弃的人
  
  看到草原上突兀的升起来的关山,即便是蓝蓝也知道自己已经就要看到大军了。
  
  不知为何,她原本阴郁的心情竟然在这一刻奇迹般的变好了。
  
  夕阳下的草原平静祥和,金黄的阳光平铺在草原上,给这个碧绿的草毯镶上了一道金边。
  
  她像一个少女般的扶着车篷站了起来,指着还遗留着战争痕迹的关山问陈琳。
  
  “这就是关山?我听说耶律乙辛在这里摆下了八门金锁大阵,宫里的武宦官说这是一个很厉害的军阵,当年诸葛亮就是凭着这道大阵,才在石头城摆脱了东吴的追兵?
  
  你们是怎么破掉这道大阵的?”
  
  陈琳见蓝蓝不再羞辱赵祯了,长吁了一口气指着被大火烧的焦黑的关山道:“这座山就是关键,大将军命郎坦将军主攻关山,强攻六天之后拿下了关山,然后将火炮搬上关山,居高临下狂轰辽营,而后大军趁着辽军大乱的时候进击,最终打开了八门金锁阵。
  
  最后大将军把火炮从关山上搬下来,一路轰击着前进,最后死伤惨重的辽军只好派了一支死士军队强攻大营,然后趁机撤掉了八门金锁阵准备固守铜头关。”
  
  “铜头关打下来了吗? ”还没有,辽人掘开了洋河河堤,将大水灌进了爱阳川,到处都是淤泥,大军根本就没有办法横渡洋河,如今,只好驻扎在洋河岸边,大将军下令全军利用爱阳川丰富的木材,准备在爱阳川以及洋河上架设桥梁,只要桥梁抵达铜头关,破关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蓝蓝黯淡的点点头道:“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腰,你说的很是轻巧,实际上的历程恐怕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在来的路上,我不止一次的看到了我大宋战死将士的陵园,陵园修筑的很美,可是说到底。总有一些母亲见不到儿子,总有一些红妆在守空帷。
  
  争来夺取的其实消耗的都是人命啊!”
  
  陈琳躬身道:“夫人说的极是,战争之惨烈为陈琳平生仅见,可是听云侯讲,关山之战比起青塘,比起乱石坡之战根本就算不得战斗,甚至还比不上梁辑破大理。
  
  郎坦也说,这样烈度的战斗京西军视作平常事而。”
  
  蓝蓝颓然坐下来,看着远处旗幡招展。刁斗密集的大营道:“也不知道陛下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什么,自己一生过得根本就不快活,最后那些年过得更是生不如死。
  
  所为所求的不过是一个谥号而已,如今他一人孤零零的躺在巩县的陵墓里,不知会是何等的孤单。”
  
  陈琳笑道:“陛下很快就不再孤单了,夫人不愿意去陪陛下,老奴只要处理完了燕云战事,就会快马加鞭的去巩县。老奴听说陛下为了等老奴,陵墓中的断龙石都没有放下来。”
  
  蓝蓝苦笑道:“云峥不走海外。陛下的断龙石是不会放下来的,如果云峥生变,陛下可能会从陵墓里走出来痛斥云峥!
  
  他连自己的脸面都不顾,给了云峥所有他能给的,最终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放过,他的苦心身为淑妃的我懂。但是身为女人的蓝蓝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他。”
  
  陈琳笑道:“老奴一定会将夫人的话带给陛下,老奴只求夫人不要辜负陛下的苦心,可怜他为大宋社稷付出的一且,最后满足他一次吧。”
  
  蓝蓝流泪道:“很多时候看到陛下痛苦地张着嘴,我知道他是在痛苦地怒吼。可惜他的喉咙里却一点声音都不出来,那个时候我就想把被子盖在他的头上,帮他解除痛苦。
  
  骄傲如他,一代堂堂的帝王,坐拥天下九州,一声令下百万雄师愿意为之效死,无数文臣愿意拜伏在他的足下,任他驱驰,天子一怒,九州震惶,远方的蛮夷更是不敢侧目看我大宋。
  
  可是,本该雄姿英的他却只能通过宦官之口说话,只能通过宰相之手来治理天下,苦苦承受者,莫过于想亲眼看着他的儿子长大……
  
  他是一个好父亲,好君王,却不是一个好夫君,我恨他!”
  
  陈琳下令让队伍停了下来,军卒布好阵势,用青色的布幔将马车围拢之后,陈琳进了布幔,脱掉身上的衣衫,**着瘦骨嶙峋的脊梁跪在蓝蓝的面前,双手奉上马鞭道。
  
  “陛下自幼失怙,与陛下相亲者寥寥无几,老奴有幸从陛下少年时期就追随陛下,多少获得了陛下几分眷顾,难得陛下从未将陈琳看做奴仆,私下里陈琳斗胆以陛下亲族自居。
  
  因为有这些情分,老奴斗胆恳求夫人,在进入大营之前,将所有的怒火都泄在陈琳的身上,将所有的不甘都留在这片草原上,陈琳愿意一身承受夫人的怒火,只求夫人莫要让陛下的计划失败,更不要让天下百姓失望。
  
  云侯乃是一头桀骛不驯的猛虎,当猛虎吃完敌人之后,就很可能会转过头来吞噬自己人,为今之计唯有让猛虎入林,蛟龙入海方能两全其美,求夫人为了云侯计,为了天下计莫要让云侯这头猛虎继续留在平原上,莫要让云侯这条蛟龙继续在长河里兴风作浪!”
  
  蓝蓝取过鞭子,狠狠的一鞭子抽在陈琳的后背上怒道:“天下,万民,你的陛下,你的坚持,唯独没有人为我考虑,唯独没有人为云峥考虑,尔等何其自私也。
  
  我和云峥都是出自边陲小镇,一步步的来到东京见识了万世繁华,我们为这片繁华喝彩,为这片盛世高歌,歌罢舞残,我们却要重归洪荒,这世间的万般繁华竟然与我们毫无关系……”
  
  陈琳笑道:“这世上总有些人是要被牺牲的,总有些人是要被遗忘的,总有些人是要被抛弃的。
  
  我们每一个都是从洪荒里走来的,然后回归洪荒有何不妥?夫人舍不得那点繁华,云侯好像弃之如敝履,他总说自己见过更好的,老奴虽然不明白他说的最好的是什么,不过最近似乎明悟了,云侯说的更好的其实就是他自己创造的世界。
  
  夫人在我大宋就像是谪仙人,和云侯这样的盖世星君一起虎隐洪荒有何不好。”
  
  蓝蓝丢掉鞭子,朝南边看了一眼之后,掏出一柄小刀子割下自己的裙摆,然后放在陈琳的手里道:“见到陛下的时候将裙摆放在他的棺椁上,告诉他,我林蓝蓝从此与他恩断义绝,嫁娶两不相干,这片裙摆就当是我们和离的证明。”
  
  陈琳握紧了那片裙摆,重重的将头叩在地上道:“夫人大度!”
  
  蓝蓝跳上马车尖声道:“赶车,老娘要去嫁人了,老娘就要去找我今生今世最爱的男人了,快走,我一刻都等不及了。”
  
  陈琳这一次一点都不生气,笑眯眯的穿好衣衫,跳上车辕之后接过梁炳乾手里的缰绳笑道:“林姑娘说的极是,陈琳这就驱车送姑娘去见你的情郎,陈琳估计,你的情郎这时候一定站在高处看你,急迫的等待姑娘的到达。”
  
  蓝蓝流着泪大笑道:“是极,我要穿上最漂亮的衣衫,画好最美的妆容,然后去看我思念了多年的情郎。
  
  陈琳,把马车赶的稳当一些,我要进车画妆容了……”
  
  云峥伸长了脖子瞅着远处的那一队人马,心里面一万个念头纠缠在一起,弄不明白蓝蓝为何会出现在军营,而猴子就守在他的身旁正在绘声绘色的描述他是如何看到蓝蓝的。
  
  憨牛拎着自己的流星锤警惕的瞅着外面,对他来说死去的人还能活过来这实在是太诡异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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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全大宋最重要的事情
  
  云峥骑在大青马的背上疑惑的看着山下。
  
  陈琳的亲卫全部都跑的没影了,笑的如同青楼大茶壶一般的陈琳指指山下的马车,然后就连踢带踹的要把猴子和憨牛从云峥的身边撵走。
  
  云峥心头的疑惑更加的深重,难道说陈琳这是要给自己创造和蓝蓝私会的机会吗?
  
  赵祯真可怜,他坟头上的土还没有干呢!
  
  不过云峥的好奇心还是让他义无反顾的把猴子和憨牛赶走了,马车就那么大,四面的帘子还都被掀起来了,里面只有一个盛装的女子,绝对装不下任何刺客的,不过回头想想,如果陈琳想要杀自己,根本就用不着这么麻烦,这个老东西用云峥的茶壶喝水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要云峥死掉,往里面放点鹤顶红,牵机药之类的东西就成。
  
  在战争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云峥是用不着防备陈琳这些人的,不过一旦战事大局已定的时候,云峥就不可能再给陈琳他们这样的机会了,这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
  
  诺大的一片草原上就剩下云峥和一辆马车了。
  
  云峥四处瞅瞅,见四面都升起来了袅袅的炊烟,这说明星盘的人就守在附近,已然阻绝了交通。
  
  大青马慢慢地沿着小路下了山包,来到了马车前面。
  
  云峥只看了一眼就确定眼前的女人确实蓝蓝,猴子没有看错。
  
  蓝蓝脸上带着可疑的娇羞,端坐在马车里,身披一件大红色的褙子服,点着绛唇。脸上的粉扑的很厚,背后还有一条淡青色的丝带调皮的垂下来,束着高高的髻,露出大半个脖颈,最让云峥不解的是她的手里还抱着一个硕大的青瓜。
  
  这样的场景云峥觉得很是熟悉。好像自己娶6轻盈的时候老婆进门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手里同样抱着一个瓜,不过6轻盈抱的瓜是一颗金色的瓜,这种瓜是面食做的,做的惟妙惟肖,6家财大气粗。上面的金色是包了厚厚一层金箔,倒是葛秋烟进门的时候手里抱的瓜和这个有点像,进门以后不论是6轻盈手里的金瓜,还是葛秋烟手里的青瓜,都被自己拿剑给破开了……
  
  大青马围着马车不断地转悠。云峥自然也围着蓝蓝转了七八圈。
  
  蓝蓝见云峥眼中并没有多少欣喜之意,反倒充满了疑惑和警惕,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成了酸涩,单手抱着青瓜,另一只手已经缩回了袖子握紧了那柄短刀。
  
  无路可走的人,如果见不到丝毫的希望,唯一的路就是死路。
  
  云峥忽然从马上跳下来,一屁股坐在车辕上从蓝蓝的手里拿过那个瓜咬了一口道:“生了什么事?”
  
  瓜不好吃。云峥咬了一口就吐掉了。
  
  蓝蓝从身后取过来一个蜜罐子道:“蘸上蜂糖会好吃些。”
  
  云峥狐疑的单手拎过蜜罐子往青瓜上面涂抹一些蜂蜜,重新咬了一口道:“确实好一些。”
  
  “我给皇帝下毒,被皇帝知道了。”
  
  云峥点点头道:“你迟早会这么干的。不奇怪!”
  
  蓝蓝笑颜如花连连点头道:“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
  
  云峥三两口吃掉了青瓜打量一下蓝蓝道:“从邸报上看到你死了,我有些伤心!能在草原看见你活着,我又有些开心。”
  
  蓝蓝笑的越开心,往云峥跟前挪挪身子道:“难得,你不是一向心如铁石的吗?”
  
  云峥没好气的道:“我的故人很多吗?”
  
  蓝蓝再次往云峥跟前挪挪屁股笑道:“我和皇帝和离了。”
  
  正在喝水的云峥一口水喷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咳嗽就急忙道:“和皇帝和离?这是新鲜事。赶紧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按照大宋律例,和离之后能分丈夫的一半家产。说说,你的产业在哪?你和皇帝是按照长江来划分家产的吗?”
  
  蓝蓝咯咯咯咯的笑道:“我不是人家的主妇,只是一个小妾,孩子归了夫家,我净身出户,打算把自己嫁掉再找一个吃饭的地方。”
  
  云峥探手伸进蓝蓝宽大的袖子里,将短刀夺过来远远地丢掉之后道:“来我家也只能当小妾,当不了主母,轻盈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蓝蓝吃惊地看着云峥道:“你真的打算出海,一辈子在海上漂泊?如果你真的为我这个再嫁之妇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值得的。”
  
  云峥撇撇嘴道:“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我早就说过我要去海上当海盗,全天下的人中间,除了云二之外没一个人相信。”
  
  蓝蓝握住云峥的手真诚的道:“对不起!”
  
  云峥抽回自己的手笑道:“全天下人都不信,多你一个又如何,说说吧,皇帝走这么狠的一着棋,他就没想过我说的是实话这种可能吗?如果他相信我说的话,你就不至于这样糟蹋自己了。”
  
  蓝蓝笑道:“幸亏他不信,否则我早就变成一具死尸了,他把我送到你这里来,对我来说就是回家,算不得糟蹋,这里也是我唯一能来的地方,对了,你刚才是怎么现我手里有刀子的?”
  
  云峥怒道:“你穿的这么薄,我想看不见都难!”
  
  蓝蓝红着脸道:“除了刀子你还看见什么了?”
  
  云峥……
  
  天色暗下来了,云峥打算把马车赶回军营,大青马对于主人放任自己不管有些愤怒,嘴里叼着缰绳放在云峥的身边,希望他不要忘了把自己也牵走。
  
  蓝蓝愉快的坐在云峥的身边一言不,看着这个男人安静的赶着马车。
  
  谁都不说话,但是谁都明白从此之后,云峥和朝廷的关系都会生极大地变化,赵祯的牺牲,彻底割裂了云峥回到大宋朝的所有可能,也彻底割裂了千古不变的君臣关系。
  
  就在刚才云峥围绕着蓝蓝转悠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考虑明白了,自己在大宋,就是一个异类般的存在,以至于皇帝宁愿放弃向蓝蓝追究谋杀自己的罪责,放弃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也要彻底干净的将自己从大宋这个世界里驱赶出去。
  
  蓝蓝作为权力争斗的失败者,只能任由人家摆布,如果她连诱惑自己的这点功能都没有,除了死之外,她还能有什么出路呢?
  
  带回家就带回家吧,多一个女人就多一个吧,总比死亡来的让人轻松,总比看着一个故人带着无限的绝望离开这个世界轻松些吧?
  
  去大海,投奔大海,所有的人都去大海,云峥相信大海是宽容的,是能够容纳的下世上所有的被抛弃者,即便是沉在冰冷的海底,也比留在这个比海底还要冷漠的世界要好一些。
  
  云峥不相信蓝蓝的身边没有皇帝派来的杀手,在他的手势下,星盘快的重新搜索了一遍草原,然后就隐隐约约的传来两声惨叫,然后,一声声布谷鸟的叫声就传进了云峥的耳朵。
  
  “那两个青衣小婢是你以前的使唤过的人吗?”云峥问一连春意的蓝蓝,这个死女人竟然趴在自己的背上。
  
  蓝蓝吐气如兰,在云峥的耳边轻轻道:“奴家不认识她们!”
  
  云峥点点头把蓝蓝的脑袋扒开道:“好好的坐着,马上就要进军营了,主帅被一个女人缠着像什么话。”
  
  蓝蓝放肆的笑道:“不管您现在要干什么,妾身都保证不会有一个人看见的,即便是看见了,他们也会选择用最快的度忘记这件事,现在对大宋来说,让您和妾身成其好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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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战争离不开思考和智慧
  
  以一个孤立的事件来评判一个人的品质和道德自然是不妥当的,不论是在儒家学说里,还是佛门的典籍里,都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记载,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样对好人来说有些残酷的理论。
  
  很明显,文彦博不但没有悔改的心思,反而准备变本加厉的沿着这条卑鄙无耻的道路狂奔下去。
  
  他这种性格遇到司马光这种好人的时候比较占便宜,敦厚的司马君实会认为这是一句笑谈,然后躲在地窖里一笑了之,继续书写自己的煌煌巨著。
  
  遇到云峥这种只要一有机会就想把坏蛋弄死的人是文彦博的不幸。
  
  云峥就是那种通过一件小事就全盘否定一个人的人,他绝对不允许别人再把这样的错误犯在自己身上,他不做积累别人愤怒的垫脚石。
  
  人们总是豁达的,有句老话说的好,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句话充满了仁恕之道,但是有一个问题,谁去当那个再一再二?坏蛋做再三再四的时候会遭遇惩罚,难道说再一再二就不需要接受惩罚了吗?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们不要做再三再四,就能一辈子把坏蛋这个职业干的风生水起?
  
  看着蓝蓝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猴子带着家将在后面紧紧追赶,云峥这时候只想去巩县赵祯的陵墓前对赵祯说:“你把虚假的幸福给了我,也给了蓝蓝,这就是你心中的再一再二,是否就意味着这是你对我最严厉的警告?
  
  不许我去做抢夺赵旭江山这类严重的再三和再四?
  
  对赵旭来说我已经夺走了他的母亲这种再一再二,就不能再去干抢夺江山这么严重的再三再四?
  
  除了江山社稷之外,你孤零零的躺在陵墓里独自享受保有江山的愉快吗?”
  
  云峥自言自语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苦笑起来了。促使自己和蓝蓝睡在一起的不是什么爱情,而是愤怒,这或许就是赵祯和蓝蓝两个人都认为自己一定会接纳蓝蓝的原因。
  
  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的狭隘,不过不得不说,那种单纯的泄确实让人身心愉快。
  
  回到帐幕里之后。蓝蓝也恰好回来了,由于大量的运动,她的面孔变得苹果一样红,衣衫不整,香汗淋漓的样子让人很有一种立刻将她按倒的**。
  
  该死的,这也是花娘那个鬼女人教给蓝蓝的。当初在蓝蓝准备进宫之前,她突击教育了蓝蓝整整两个月。
  
  想起了花娘,云峥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在白云寺闭死关的五沟,想起了留在皇宫中打算保护小皇帝到天荒地老的笑林,甚至想起那个很久都没有消息的寒林老道。
  
  人的际遇真是神奇。当初在豆沙关的时候,自己遇到的那些人如今都似乎有了自己的归宿。
  
  蓝蓝跪坐在云峥身边,丰隆的臀部显露出一个极为夸张的弧度,成熟妇人的身体,不是那些青涩小姑娘所能比拟的。
  
  随时随地展现自己最傲人的一面,这已经成了蓝蓝的一种生活习惯,当初花娘教会她的那些东西如今都成了她的本能……
  
  “郎君在想什么?是在想轻盈和秋烟吗?“
  
  云峥摇摇头道:“我忽然想起我们在豆沙关的日子,想起了五沟。想起了花娘,也想起了笑林。”
  
  蓝蓝轻笑道:“如果您是在为您和妾身的关系烦恼,那就大可不必。明面上妾身已经是一个死人,孤魂野鬼一样的在人世间飘荡,偶然飘荡到了您这里,您就当收容了一个孤魂野鬼,给她一点香火可以苟延残喘即可。
  
  小弟背出门,花轿抬进门。这是好女子才能享受的礼遇,妾身不需要。也不敢。
  
  只希望能在孤寂的寒夜里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足矣。”
  
  云峥皱皱眉头道:“我确实是在思念五沟花娘和笑林既然你说起这件事情了,那就好好说说。那你当情人不是一个好主。”
  
  蓝蓝给云峥倒了一杯茶笑道:“如果妾身还是豆沙县时的蓝蓝,您休想蓝蓝会这样无所谓的把身体给你让你蹂躏。
  
  事到如今,这具身体能让我们都欢愉,这就是它存在的最大意义。
  
  我的儿子是皇帝,自古以来太后多**,多我这么一个有实无名的荒淫太后也无所谓,只要我不再给我的皇帝儿子生出兄弟来,就是对皇权的最大尊重。”
  
  云峥有些感慨的瞅着蓝蓝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家,准确的说只看到了你的一只手,那只手抓着撕碎的竹叶往棋盘上放,手很白皙,也纤细,指节的背面的手背上还有几个小小的凹坑。
  
  当时我看的非常仔细,你父亲咳嗽了两声我才醒过来,当时我甚至有一种感觉,你父亲可能动了把你许配给我的心思,不过那种心思只出现了很短的片刻,然后就消散了。”
  
  蓝蓝抱着茶杯轻轻地啜饮着茶水幽幽的道:“如果我父亲当时把我许配给你,以你当时的处境,我觉得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云峥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当时的我没有力量和你父亲抗衡,再说了,看你的手就知道你该是一个难得的美女,我没有王安石,司马君实他们的风骨当然不会拒绝。”
  
  “因为我父亲小看你了,所以你反而对我产生了厌烦之感?我感觉得到啊,你和梁家小姐都能谈笑言欢,但是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有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你是一个骄傲的人!而我是一个落魄的人,你现在一定很看不起我吧?”说罢痛苦地低下头擦拭眼泪,白花花一片的胸口却暴露在云峥的眼前。
  
  云峥痛苦地**一声,伸出手将蓝蓝被茁壮的胸口撑开的胸围子往上拉一拉道:“胡说八道,我最看得起你的一点就是你只要一口咬住了就永远都不松口的坚决。
  
  那些自哀自恋的话让别的女人去说吧,根本就不适合你,把你丢进狼群里你也能活下来,说不定还能成为狼王!”
  
  蓝蓝笑着抬起头,眼泪都没有干,不过眼泪归眼泪,这东西和哭泣这种表达感情的重要情绪无关。
  
  她将手按在毯子上用力的一撑,整个人就扑进了云峥的怀里,用嘴叼着云峥的耳垂媚笑道:“不要这么聪慧好吗?如果你能昏聩一点日子一定过得逍遥无比。”
  
  逍遥的日子不能过的太久,过的太多太久,人就会非常的疲惫,陈琳面对自己写的密奏不知道说什么好,上面只有一行字云峥得美人夜夜笙歌!
  
  皇帝将控制蓝蓝的事情交给了皇后,所以陈琳这封奏疏其实就是写给皇后看的,不知道皇后看了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绪,陈琳看后心中变得沉重无比。
  
  十天之后,文彦博终于将浮桥铺设到了铜头关下,铜头关上的礌石以及投石机射出来的石块密布河滩,只要是弩箭能够覆盖的范围,铜头关上没日没夜的射着火箭,在现有的条件下,主要桥梁只能铺设到此位置。
  
  不过这对宋军来说足够了,至少火炮架在桥上,已经能够轰击到城里了。
  
  这些天辽人也没有闲着,光是上游的赵旉就在断云岭击退了辽人的三次进攻,而下游的李东楚却被辽人死死地堵截在野狼坡不得寸进。
  
  原本不足十丈宽的洋河,如今足有百丈宽,不过水流依旧是很小的一点,两岸的淤泥足足有三尺深,文彦博试探过用火炮轰击,结果除了能溅起大片的淤泥之外,什么都得不到。
  
  辽人为了增加铜头关防御强度,不惜代价的在城前挖掘了很深的两道壕沟,壕沟里都是水和淤泥。
  
  宋军想要上岸,就必须踩着能没掉大腿的淤泥上岸,然后在窄窄的关前防线上接受辽人弩箭的袭击。这样的环境下,想要快的结束战斗根本就不可能。
  
  “主要是淤泥,这东西不好对付,将士们在淤泥里面走出百步需要至少一柱香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足够辽人的弩箭覆盖这片区域八十回的,所以老夫不同意郎坦说的强攻。”
  
  “我们有火炮掩护,到时候城头上根本就没法子站人,如果辽人喜欢把弓箭手排成一排排的接受火炮的轰击,我是没有意见。”
  
  “长点脑子啊,耶律乙辛不是蠢驴,吃了一次又一次的亏之后,如果还不知道火炮侵袭的时候需要拉开散兵线,不能挤在一起的话,他这个辽国将军也是太失职了。”
  
  “姜哲说的没错,这些天铜头关的关墙上出现了很多的箭孔,这些箭孔距离垛堞至少有一丈,也就是说辽人在城墙上挖了藏兵洞,这样一来就不怕我们的火炮攻击,那些弓箭手就能躲在藏兵洞里攻击我们进攻的兄弟了。”
  
  “如果兄弟们能像平地上一般在淤泥里行动迅,这点难题就不是难题,橹盾护身之后,把火药放到墙下去炸就成了。”
  
  云峥瞅瞅孙节,他不相信这个军中大匠连能在淤泥上滑行的木板都制作不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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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攻城战
  
  所谓的军事会议其实就是一种把困难摆在台面上,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的会议,这也是上位者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而特意想出来的一种把别人的智慧当成自己智慧来使用的一种办法。
  
  按道理说这是一种很严重的剽窃行为,可是这种行为从远古时期就已经开始了,他甚至和权力诞生于同一个时期。
  
  很多的词汇都在赞美这种行为,从不耻下问到群策群力都是,大部分都是褒义词,当然,这里面也带有强烈的权力色彩。
  
  孙节在想出滑板这种奇葩的东西之后,获得了云峥由衷的赞美,激动地浑身抖的孙节,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要第一个上滑板,然后去攻城。
  
  孙节是炮手,这是很珍贵的人才,是被军队用数百枚炮弹喂养出来的专门人才,现在已经有人送他外号轰天雷,岂能当做炮灰白白的战损在铜头关下。
  
  滑板其实非常的简单,就是把木头锯开然后订成一头上翘的木排,然后用八牛弩把钩锁射到岸边干燥的地方,钩锁紧紧地锁住地面之后,木排上的军卒就可以拉着木排向岸边冲锋了,这个法子虽然并不是太好,但是用来应付目前的局面足够了。
  
  将士们只要不用在泥浆里跋涉,就能把橹盾这种最佳的防御弩↖et箭的工具的性能使用到极限,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轻将士的伤亡。
  
  如果这样的木排可以不断地靠近铜头关的话,木排甚至就能直接铺设在泥浆上面,把泥泞的地面变成一个稳固的平台。
  
  事情解决了,这场军事会议自然是一场胜利的有效的军事会议,在这场军事会议上,在大将军的勉励下。在枢密使的诱导下,在各路将军的集思广益之下,匠户孙节制出了泥沼战中的利器滑板!因功得银一十六贯。
  
  明知这件事对孙节是非常不公平的,云峥也不打算去纠正,在会议上自己一直在打盹,文彦博在研究山形地利。其余的将军你一言我一言的说着屁用不顶的废话,真正沉下心思去思考的是孙节,然后他就想出来了在今后泥沼战中很有用的滑板。
  
  这纯粹是孙节一个人智慧上的闪光点,不过所有人似乎都选择了遗忘,如果不是云峥在会议上赏赐了孙节十六贯铜钱,军中的书记连孙节的名字都不会提起。
  
  至于滑板这东西将要产生的军功,自然属于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一座想要攻打的城池太坚固的话,用人命去填这是最愚蠢的做法,不过自古以来用这个办法的人最多。因为对大将军来说人命才是最方便,最廉价的东西。
  
  使用相应的器械去攻击这样就算是比较睿智了,至于兵法里面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种神话里才有的事情云峥一般是不会去考虑的。
  
  时间还有,只要战火一直在辽国的土地上燃烧,每燃烧一天,辽国的实力就会衰弱一分,敌我双方都在使用一个国家的资源的时候,伤害将是双倍的。
  
  万事齐备。今日将是决定铜头关命运的重要时刻,宋军已经克服了耶律乙辛在洋河以及铜头关前制造的所有障碍。能不能对铜头关做一点有效的进攻,今日就要见分晓了。
  
  说好了全军三更造饭,五更起兵的,云峥在三更天的时候就被站在帐幕外面的猴子唤醒,艰难的把自己的脑袋从那个鬼女人丰满的胸膛中间拔出来,用毯子三两下把她裹紧推到一边。这才起身来到军帐的前面在猴子的伺候下穿上铠甲,临出门的时候还听见那个女人用极为慵懒的声音唤自己快点回来……
  
  来到帐幕外面长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昏的头脑立刻就清醒了,云峥为了让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把脑袋埋进冰冷的水里。直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抬起头,长吸一口气之后,真个人仿佛重新活过来一般。
  
  亲兵,幕僚,参军,书记官都在中军大帐里等候,至于将军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准备作战前的所有准备。
  
  饭食送来之后,所有人都在低头大嚼,早餐准备的非常丰盛,每一个人都在尽可能的吃饱,天知道吃完这顿饭之后,下顿饭在什么时候才能吃到。
  
  饭后,云峥就带着中军来到了洋河岸边,盘膝坐在一个高高的木台子上等候日出,长剑就搁在膝盖上,大军已经运动到了该在位置上。
  
  海东青带来了最新的消息,洋河上下游的战斗已经打响了。
  
  八面巨大的战鼓在河边一字排开,精赤着脊梁的历史,在天光大亮的那一刻,就挥动了鼓槌,整耳欲聋的鼓声顿时在洋河岸边回荡。
  
  敲鼓是为了让辽人上城关,也是为了帮火炮找最好的活靶子,孙节精神抖擞的立在栈桥上的火炮阵地上,狞笑着等候开炮的军令。
  
  鼓声刚刚停歇,孙节就恶狠狠的将烧红的铁条捅进炮眼,火炮轰响,栈桥被巨大的后坐力震的咯吱乱响,平静的沼泽水面上起了层层涟漪,好在栈桥足够结实,还是扛住了后坐力,顺利的将炮弹送上了铜头关关头。
  
  硝烟弥漫了城头,折断的旗帜和乱飞的城砖夹杂着一些被撕裂的人体从硝烟里面钻了出来,那里就像是有一个凶恶的巨人正在城头挥舞自己的锤子。
  
  郎坦副将葛天方第一个举着橹盾跳上了滑板,身后的八牛弩被木槌砸动了扳机,强劲的弹力将带着绳头的粗大飞爪送到了对面的空地上,葛天方的助手缓缓的将连接在滑板上的绳子往回拖,拖动几下就拖不动了,对面的飞爪已经牢牢地抓在地面上了。
  
  在橹盾构建成的龟壳里,四五个大汉吃力的拖动绳子,他们没有把对面的大地拉回来,在反作用力下,他们脚下的滑板在向岸边快的滑动。
  
  从一开始,火炮的目标就是辽人放置在城头的投石机上,羽箭对龟壳阵作用不大,但是人头大的石块一旦从高空掉下里,会把龟壳彻底砸烂的。
  
  城头硝烟弥漫,看不清楚那里的局面,云峥只能从飞出来的烂木头来判断是不是已经毁掉了投石机。
  
  铜头关城墙上的一些木板被推开了,露出来了黑洞洞的箭孔,随着一声锣响,密集的羽箭就从箭孔里喷射了出来,这根本就不是弓箭的射能够提供的密集箭雨。
  
  “猛虎齐奔!”姜哲怒吼了一声之后,就看着专门负责后勤的王安石,他不明白辽人怎么会有这种类似齐火箭一样的武器。
  
  王安石看着缩在龟壳里面的宋军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密集箭雨的袭击,面无表情的道:“很多年前,猛虎齐奔这种武器曾经是大宋送给辽皇的寿诞礼物。”
  
  云峥的脸垮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从硝烟中飞出来的石弹,他眼睁睁的看着石弹落在一个龟壳上面,将龟壳砸的四分五裂,而后仓惶躲避的宋军转瞬间就被带着焰火的弩箭射成了刺猬。
  
  看着自己的部属打着旋掉进了淤泥里面,郎坦的面色铁青,顾不上礼仪,来到孙节面前,怒吼着要他加快火炮的射击度。
  
  好在从硝烟里飞出来的石弹不多,更多的石弹因为是胡乱射的关系落在距离滑板很远的地方。
  
  一个滑板忽然猛烈的炸裂开来,巨响之后滑板和上面的八位宋军全部消失了。
  
  葛天方探手抹一把脸上不知从哪来的血迹,大吼着催促部下,快些,再快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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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残毒
  
  “火药的安全性还待改进啊,现在的黑火药只要遇到火星或者严重撞击,就会爆炸。
  
  ..
  
  看样子耶律乙辛确实对我们的战法下了大工夫,有针对性的布置了防御,效果还不错。
  
  不过啊,耶律乙辛要是认为这样简单的就能钳制住我军,他实在是太幼稚了,火器一旦开始大规模的使用,它和冷兵器就是两个时代的产物,就像远古石器时代的人用石器来和全副铁甲装备的军队作战。
  
  如果耶律乙辛没有彻底的跟上时代的步伐,辽人所具有的勇气,彪悍都会在火炮的轰炸之下烟消云散。”
  
  云峥的话就像魔音一样将几个看自己部下伤亡惨重从而变得心浮气躁的将领安抚了下来。
  
  果然,葛天方这个百战悍将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密集的滑板在淤泥上面很快就用竹篙给相互撑着给散开了,目标变小了,就有效的分散了辽军的密集攻击。
  
  而郎坦则非常及时的向对岸投射了第二批飞爪,不等第一队靠岸,第二队滑板就已经开始出了。
  
  眼看葛天方乘坐的滑板就要到对岸了,一颗巨石呼啸着从空中落下,葛天方大吼一声,将手里的橹盾丢在淤泥上,自己抢先一步踏在橹盾上飞身上岸。其余的军卒来不及动作,一声喊也把自己手里的盾牌丢在淤泥上四散逃开。
  
  巨石准确的落在滑板上,不但砸碎了橹盾,还溅起了漫天的泥点子。周围的宋军立刻就变成了泥人。
  
  葛天方仗着身上的甲胄精良,用铁护手挡住眼睛蛮横的向前突进,辽人的羽箭乒乒乓乓的射在他身上,都被甲胄阻拦了下来,只有一支粗大的羽箭透过了他身上的两层重甲死死的咬在他的胳膊上。
  
  一炮弹准确的落在城墙上的箭孔周围,爆裂开来之后,在城墙上撕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紧跟着其余的炮弹就跟着将落点选在这里。虽然没有第一炮弹准确,却也将城墙轰击的摇摇欲坠。
  
  葛天方没了橹盾就没有办法在对面设立滩涂阵地,唯有咬着牙继续向前冲,希望能够吸引到足够得辽人弩箭。好为后来的将士们减轻一点压力。
  
  冲上了一座小坡,眼前是一道宽约两丈的壕沟,壕沟里面流淌的水流并不湍急,但是很厚的淤泥让葛天方对眼前的场景束手无策。
  
  手中的长刀不断地挥舞格飞了大部分的羽箭,但是总有那么一两只羽箭可以穿透他的甲胄。刺进他的**。
  
  就在葛天方感觉自己的双臂越来越沉重的时候,一面橹盾挡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就有更多的手持橹盾的悍卒从后面涌过来,飞快的在壕沟前面组成了一个新的龟甲。
  
  小型的弩炮也被搬过来了,一个军卒在粗粗的测算了一下距离之后,就果断的剪短了火绳把一个八斤重的火药包点燃之后放在皮兜子里面,搬动机括之后,这个小小的弩炮就把火药包投掷到了城墙上面。
  
  “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城头上乱石纷飞,打在龟甲上面叮当乱响。这个火药包的威力可比炮弹的威力大了许多。
  
  流血过多的葛天方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眼睛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同伴大声嘶吼的声音仿佛离他越来越远。
  
  郎坦在橹盾的包围下匆匆的来到葛天方的身边,瞅了一眼就脸色大变,一探手就拔出一根插在葛天方肩膀上的羽箭,怒声道:“箭上有毒。给老子用磷火弹,老子要烧化这座城!”
  
  一个军侯急忙道:“将军,距离太近,会误伤到我们自己兄弟。”
  
  郎坦狞笑道:“施放,磷火飞过来了就给老子用橹盾挡开!”
  
  军侯见郎坦似乎已经失去理智了。瞅瞅气若游丝的葛天方咬咬牙就从带来的铁箱子里取出一个个红色的圆球,长吸了一口气之后,就把这种圆球放进了小型弩炮的皮兜子里面,点燃引线之后就弹射了出去。片刻都不敢在自己的人群里多留。
  
  “橹盾准备,放弃应付羽箭,全力格挡天空……”军侯声嘶力竭的吼叫了起来,第一时间将手里的橹盾叠加在自己的头顶。
  
  猛虎齐奔再一次开始威,雨点般的箭雨打在军候的身上,让他连连后退。走不过三步,一支弩箭就钻进了他的眼睛透脑而出。
  
  白色刺眼的火光在城头爆响,声音并不大,但是无数朵蓝幽幽的火焰从空中缓缓地落下,火光在阴暗处看起来是淡蓝色的,但是在阳光下,那些火焰却呈现出一种古怪的苍白,这些漂在空中的火焰,随着风四处飘荡,从无数个通风孔口上钻了进去。
  
  眼看军侯惨死,郎坦亲自下令再一次射磷火弹,直到手中再没有一颗这样的炮弹才罢休。
  
  不知为何城头安静了下来,即便是猛虎齐奔这种大威力的火药驱动的弩箭也变得渐渐稀少,透过橹盾的缝隙,郎坦挥刀挑中了一朵蓝色的火团,火团并没有因为郎坦的挥动而熄灭,反倒变成了一串蓝色的火星,随着郎坦的舞动而舞动。
  
  漫天的火雨降临了,宋人个个如临大敌,决不允许有一团火焰沾身,城池里面传来的惨叫就是沾染了火团的代价。
  
  磷火一时半会要不了人的性命,但是它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沾上之后就甩不掉……
  
  滑板不断地靠岸,那些后来的军卒们抬着滑板向城池冲锋,来到第一道壕沟之后,就小心的避开那些掉在地上依旧熊熊燃烧的磷火,把两丈余长的滑板搭在壕沟上,只要磷火熄灭之后,他们就会立刻继续冲锋,前面火海一样的场面,即便是最大胆的宋军也不寒而栗。
  
  壕沟里的流水缓缓地带走了很多落在水里的磷火,就像是一条蓝色的燃烧之河。
  
  口吐白沫的葛天方被迅的抬走了,军医在第一时间就去掉了羽箭,用最锋利的刀子剜掉了伤口附近的血肉,直到有新鲜的血液渗出来才罢休。
  
  这不过是粗粗的救助一下,剩下的工作还需要军中医术最高明的军医来对付。
  
  王安石见云峥停止了炮击,随着城头的硝烟被风吹散之后,这才现城头这时候正在着火,在阳光下那些火焰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惨白色,而城头见不到一个能站着的辽人。
  
  旗帜在燃烧,旗杆在燃烧,城墙在燃烧,甚至连水也似乎在燃烧,在这些具有毁灭性的火焰面前,那里看不到任何的生灵。
  
  “磷火,来自于坟墓,果然是地狱之火,非凡人所能承受!”
  
  “人的骨头里含有大量的白磷,遇到水或者碱之后就会燃烧,你见到的磷火大部分是无害的,只要被风一吹就会散开。
  
  军中的磷火不同,它来自于磷矿石,被锻造路燃烧之后,专门收集矿石产生的气体,冷却之后得到纯净的黄磷。
  
  这东西很容易着火,即便是没有火种,只要天气足够炎热,或者让它得到比我们体温高些的温度,它就会燃烧,所以我们平日里都是把它装在密封的罐子里面,然后埋在沙土之中。
  
  为了运输这些东西,军中耗费的人力物力不少。”
  
  王安石道:“如今看它的威力,我们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
  
  云峥叹息一声道:“这东西只要沾到人身上就很难熄灭,只要被他烧伤,或者留在密集的火场中间闻到磷火气,就很难存活,如果介甫兄有一天想要杀人灭口,只要用指甲挑一点让对手服下去,本帅保证此人又死无生。”
  
  王安石瞅了云峥一眼冷冷的道:“老夫杀人只会用刀子,不会用这些阴毒的东西。”
  
  不耐烦听两位大佬胡说八道,苏洵站起身指着洋河道:“滑板已经铺满了滩涂,大军该进了。”
  
  云峥摇头道:“哪里地域狭窄,去的人多了会吃亏,等郎坦炸开城墙城门之后,大军才好随时跟进,刚才看军医抬着人下来了,看样子我们有将领受伤了,去看看吧。”
  
  前面的话是对苏洵说的,后面的话却是对憨牛说的,憨牛转身就吩咐家将去看看,而苏洵重新坐回山包,继续看郎坦所部缓缓向城墙逼进,对他们的缓慢的度很是不满意。
  
  城头的火焰渐渐熄灭了,苏洵立刻挥动旗子,火炮重新开始轰炸城头,城下的郎坦用湿毛巾堵住口鼻,也加快了行军的度。
  
  第二道壕沟比较窄,一个滑板足够在上面铺设成桥,因此,度很快,眼看着地面上的磷火熄灭了,郎坦就催促将士们把携带过来的火药包成堆的堆积在城墙最薄弱的部分,点着引线之后就全军撤退。
  
  城头上掉下来无数的千斤重石,还有粗大的木头,甚至还有铅水从城头倒下来,郎坦甚至来不及躲到安全的地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一股热浪簇拥着他飞过壕沟重重的掉在地上。
  
  手疾眼快的郎坦迅将一面盾牌覆盖在自己身上,只希望没有太大的石头掉在自己的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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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西军带来的麻烦
  
  被火炮轰炸的焦黑一片的城墙上只掉下里几块垛堞,城墙只不过晃动几下,然后就岿然不动了。
  
  不过城头上的反击似乎也停止了,郎坦掀开橹盾,回头看城墙的时候才现,自己炸掉的不过是外层的一道石墙,石墙里面还有坚硬的夯土,那些夯土虽然已经开裂了,却并未倒塌。
  
  铜头关原本不过是一道夯土城墙,外面的这道石墙该是耶律乙辛到来之后才添加的,自己放的火药还是少了。
  
  不过刚才幸亏放少了,如果刚才火药放的够多,一旦夯土墙倒塌的话,自己一定会被那些纷飞的敌楼和垛堞给活埋掉。
  
  身后的地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一些军卒来不及护住的地方被乱石砸的血肉模糊,无助的躺在那里嚎叫。
  
  更有一些倒霉的军卒被一人高的巨石砸到,连盾牌加上他本人都成了细碎的一滩碎末。
  
  原本在高空探查的海东青因为剧烈的爆炸早就飞进了云层,一时半会的不打算下来。
  
  “再来!”郎坦朝身后挥手,乘着城头的敌人已经被震晕过去了,必须重新布置爆炸。
  
  后面跟进的宋军,抱着火药包再一次来到城下,迅的把火药包堆积起来之后点燃引线就向后狂奔,这一次必须跑到足够远的地方。
  
  退回到滩涂上的郎坦目不转睛的盯着火药堆,眼看着引线烧尽,一道闪光亮起,郎坦习惯性地把橹盾扣在身上,背对铜头城。
  
  背上的橹盾似乎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郎坦打了一个趔趄这才站稳,火药的爆炸声过后。头晕目眩的郎坦再回头望去的时候,现那道城墙终于消失了……
  
  不过,在这道城墙的后面不足五十丈的地方,还有一道瓮城矗立在那里,他胸中的怒火高涨,狗日的耶律乙辛居然把应该放在外面的瓮城摆到城池里面来了。
  
  不过这样的现也让他心寒。如果不是自己强横的用火药炸开了城墙,如果只是炸开了城门,自己的部下一旦进入瓮城,就会被辽人居高临下的轻易的杀戮一个干净。
  
  此时的瓮城地面上倒伏着无数的辽人,有些辽人已经被磷火烧的凝结成一团,磷火的酸臭味随着炸开的城墙被风送了过来,让人闻之欲呕,看到瓮城上密集的辽人,郎坦放弃了要率先攻城的意愿。开始下令沿着铜头关的第一道城墙开始布置前进阵地。
  
  他坚信,只要火炮被运过来,这世上就没有打不开的城池,在必胜的条件下,没必要拿自己部卒的性命去填。
  
  在火炮还没有运过来之前,战争再一次停顿了下来,因为畏惧宋军手里的磷火弹,辽人并没有乘宋军布置防线的时候杀过来。
  
  云峥估计辽人在面对今日中午的这场恐怖的杀戮之后。想要安定军心需要一个过程,最可能就在今晚。他们会起大规模的袭击,所以,他替换下来了疲惫而又受到重创的郎坦,换上了吴杰来坚守前沿阵地。
  
  火炮想要过河,就不是眼前这道简陋的浮桥所能支持的了的,这时候需要一座坚固的桥梁才能让足足有两千六百斤重的火炮安全的渡过洋河。
  
  一旦火炮掉进河水里或者淤泥里。想要在现有的条件下捞出来,那需要制定一个系统的计划,云峥不希望自己致胜的宝贝有任何的危险。
  
  朝廷哪里再也没有新造的火炮运过来了,不是不给,而是因为路途过于遥远。想要把这样沉重的火炮运过来,需要时间和大量的人力物力,而时间和人力物力,恰恰是眼前的大宋最缺少的东西。
  
  安排好了所有进攻,防御,和支援等事宜之后,云峥就回到了中军大帐,见陈琳匆匆的赶过来,脸色似乎非常的难看。
  
  从陈琳手里接过一份军报之后,云峥的脸色也变了,军报上说种諤统领的北征后援已经偏离的了方向,正在向丰州方向进。
  
  云峥起身来到沙盘前面,瞅了两眼之后把属于种諤的黑色旗子插在丰州的渔阳岭上,不由得叹息一声。
  
  大宋的边军向来骄横,西军向来有自作主张的习惯,他们仗着自己是大宋最强有力的军事集团,对朝中那些大佬的军令总是阳奉阴违,尤其是当狄青这个老好人离开西军之后,他们因为有守边之功,变得越的骄横。
  
  对西军的骄横云峥是充满同情的,如果他们连骄横这两个字都沾不上边的话,他们也就属于自动放弃了对大宋朝政的话语权。
  
  西军并非只是属于狄青或者种諤的,为大宋守边多年,和西夏人作战,和辽人作战,甚至还要回军参与国内的叛乱,西军的影响力已经不仅仅局限在西北了,自从参与平定了侬智高之乱之后,岭南,大理也就有了西军的影子。
  
  这个军事集团的影响力如果说已经深入到西军管辖的所有地域内,并且在向朝堂渗透,云峥毫不惊奇。
  
  此次作战分配,西军对于自己身处辅助地位非常的不满,他们不满自己在付出巨大的代价之后钳制住了辽人的主力,却让云峥轻易地摘掉了燕云十六州这个硕大的桃子。
  
  但是云峥的威势还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了的,因此,在云峥和狄青的双重压制下,西军只能吞下这颗苦果子。
  
  现在北方的局势已经极为清楚了,云峥在一路高歌猛进,面对辽军堪称势如破竹,在云内州干掉了萧打虎,如今又在奉圣州破掉了耶律乙辛的八门金锁阵,只要攻破铜头关,辽国南京道就在他的脚下了,辽皇耶律洪基即便是统领百万辽军也不可能是云峥和狄青的对手,两面夹击之下,只要辽皇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智,他就会选择撤退,裹挟着南京道的百姓向中京道,上京道,或者东京道撤退。
  
  在这个时候,最辉煌的战功无疑是属于云峥的,北地称王已经唾手而得,西军恐怕除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奖励之外什么都得不到。
  
  于是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宿敌没藏讹庞的身上,此时的没藏讹庞正在辽国的腹地和辽军周旋,一心想要裹挟大批的辽人去西方为自己开拓新的生存领地,并且参与到葱岭的争夺战里去。
  
  而种諤的后续军队,与其躲在后面帮助云峥,王安石平定地方叛乱,不如主动参与到削弱没藏讹庞的战斗中间去。
  
  种諤虽然是第二路援军的主帅,但是他不得不在西军全体将领的要求下离开云峥的背后,转而去谋求对自己最有利的战斗方向。
  
  云峥在插好旗子之后淡淡的对陈琳道:“种諤的目的是在没藏讹庞的身上,这事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如果能在丰州大量的削弱没藏讹庞的实力,没藏讹庞在西夏国的根基就会动摇,说不定就会产生极度严重的内讧。
  
  这样一来,西军就能把消灭西夏国的战略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我京西军得了燕云十六州,他们西军就一定要获得覆灭西夏国的军功。”
  
  匆匆赶回来的文彦博怒道:“种諤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大宋如今刚刚能够站稳,走几步路还有可能,拿来奔跑的力量?
  
  全国都在勒紧裤腰带全力支应北伐,眼看我们就要取得胜利了,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如果他们真的想得到覆国的功绩,可以等到北征结束,大宋休养生息五到十年之后,即便他们不想去和西夏国作战,老夫等人也会强迫他们去,这时候着什么急啊!”
  
  陈琳阴着脸道:“此时大军中万事顺遂,云侯自然是不能离开大军的,不若由老夫走一遭西军,问问种諤所为何来?”
  
  云峥拿手在沙盘上比量一下距离摇头道:“没用的,这封军报的落款是八天前,按理说我们两军相距的范围也就是在五天的路程之内,这份军报之所以会走八天,这说明大军已经离开驻地四天了,陈公恐怕是追不上了。”
  
  陈琳恨恨地跺跺脚吼道:“那就派海东青走一遭,请云侯立刻颁布下最严厉的军令,老夫附属,不信种諤敢明目张胆的违背军令。”
  
  文彦博一脸尴尬的劝说道:“陈公有所不知,种諤不过是受云侯节制,却有一定的自主职权,当初陛下拜将的时候,可是拜了四路主将,云侯,狄帅,种諤,富弼,总共四路大军。
  
  如果抛开节制二字不谈,种諤事实上和云侯在权力上是平等的,所以云侯没有给种諤下令的权力。”
  
  陈琳惊愕的朝云峥看过去。
  
  云峥耸耸肩膀摊开双手道:“这是真的,我大宋官员的职权向来叠床架屋般构造成的,这样确实会有效的对权力完成监督,减少兵变的可能,但是也就少了一定的灵活性。
  
  不过即便是我,对这样的权力构造也是持欢迎态度的,毕竟权力不能没有约束,没了约束的权力很快就会变成洪水猛兽。
  
  文公你们一定要记住,千万莫要只把这种模式套在云峥的身上,以后面对所有的武将,这一套都是可行的。”
  
  文彦博咬牙切齿的道:“这是自然!”
  
  陈琳牵住云峥的衣袖连声问道:“此事到底该如何应对?”
  
  云峥爆出一阵大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能由他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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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潘金莲和西门庆
  
  蓝蓝趴在床上无聊的拿手拨弄一根葱毛毡缝隙里钻出来的一棵小草,因为见不到阳光的缘故,这棵小草嫩黄嫩黄的。
  
  这让她想起自己那个小小的孩儿,出生的时候也如同小草一般稚嫩,不过现在,他应该已经长成一棵不大不小的树了,可以去见识一下天地间的风雨了。
  
  她这些天躺在床上的时间远比去外面走动的时候多,再说她也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那些军汉们粗野的目光下。
  
  皇帝死了,自然不再需要自己了,或者说自从生下孩儿之后,皇帝就不需要自己了,自己不过是皇家拥有的一片肥沃土地,只要种子可以在这片土地上芽,自然会有园丁来照顾种子,他们会把幼苗移到更加适合幼苗生长的土地上。
  
  这些天之所以和云峥痴缠不休,蓝蓝知道其中的原因,自己已然变成了一个空壳,除了肉欲能让自己癫狂片刻之外,剩下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以前在皇宫的时候,总以为只要能和云峥在一起,自己的人生就没有什么缺憾,老天把所有能给的都给蓝蓝了,半分豪都不亏欠。
  
  直到如今才晓得,老天是极度公平的,他给你一些东西的同时,一定会从你身上拿走同等价值的东西,从来不会白白的给你任何东西。
  
  远处传来猛烈的爆炸声,营帐外面的军卒都在翘企盼,纷纷议论着大军是否已经拿下了铜头关。
  
  蓝蓝不关心这些,叹息一声之后,就小心的把毛毡的缝隙扩大一点,希望那棵小草能够长得更加茁壮一些。
  
  云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笑声依旧爽朗,蓝蓝快的抹去了眼角的泪花,身体屈起来,将丰盈的臀部展现无遗,平静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娇媚之意。
  
  云峥进门的时候。蓝蓝正好打了一个哈欠,仿佛刚刚睡醒,胸口的衣襟都没有遮盖严实,半个雪白的胸部露在外面。
  
  云峥卸掉头盔放在架子上。回头看看蓝蓝笑道:“人生在世重要的是哭的痛苦,笑的畅快,你现在是在军营不是在皇宫,嬉笑怒骂皆由你自己掌控,不用时时迎合别人。我认识的蓝蓝可不是你现在的样子。”
  
  蓝蓝莞尔一笑道:“你认识的蓝蓝太野,心太大,现在的蓝蓝是一个小女人,不是那个一心想要母仪天下的蓝蓝。”
  
  云峥笑着从地上捡起一枚金步摇插在蓝蓝松散的间道:“你这人最讨厌劳作,偏偏在皇宫里纺纱织布多年不辍,怎么看都像是你在自讨苦吃,口不应心是你最大的毛病,这样活一辈子你到哪里都不会愉快的。”
  
  “你的意思是我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就符合我的心意了?”
  
  “没错,你天生就是一个懒人。只不过是心比天高而已,对自己又下得去狠手,这才掩盖了你是一个懒人的事实。
  
  其实睡了吃,吃了睡有什么不好?除了会快长胖之外,没有什么麻烦啊。
  
  我以前的志向是当一个纯粹的士大夫,衣食无忧的游山玩水,吟诗作赋,白日与三五好友流连山溪,夜晚在青楼拥妓高歌,稀里糊涂的把这辈子过完算了。
  
  只是不经意间走到了现在。劳心劳命还弄得全天下人都不安。”
  
  蓝蓝笑道:“难道说你就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对皇帝这样恶毒的安排甘之如饴的享受?”
  
  “对啊,活的没心没肺的人一定会长寿的,劳心劳命的人一定会短寿。老祖宗说的没错,世上本来没有苦楚,只是因为有了**这才荆棘遍地,《大宝积经》里有一段话是怎么说来着?”
  
  “如人在荆棘林,不动即刺不伤,妄心不起。恒处寂灭之乐,一会妄心才动,即被诸有刺伤。有心即苦。无心即乐。”
  
  “对啊,忘了你在皇宫里苦修了很久,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还要自寻烦恼?
  
  你的丈夫不要你了,你现在没办法去看自己的孩儿了,如果这时候还不能为自己找点乐趣,你的苦可就白吃了。”
  
  蓝蓝鄙夷的瞅着云峥道:“我倒是希望能和你日日笙歌,不眠不休的纠缠,可惜你不成,所以我才会多一些烦恼。”
  
  “胡说八道,狮子才整天做那种事情,老子是人,不是狮子,更不是从孵化出来那一刻就开始交配的蜉蝣朝生暮死的,老子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消耗,死在美人身上太亏了,最亏的是死在一个美人身上。”
  
  蓝蓝哈哈大笑起来,云峥说的粗野,自己也把话说的下流,不过正是这样说话,才能把她从皇宫那座囚笼里解救出来。自己**虽然已经离开了那座阴森的皇宫,灵魂却从来没有离开过。
  
  从床上跳下来紧紧地抱住云峥,将脸颊紧紧地贴在云峥的脸上痴迷的道:“你是这世上最好的情人,没有人能像你把情话说的这样动听的了。”
  
  云峥在蓝蓝的屁股上拍一巴掌道:“松开,甲胄还没脱呢,想要我为你鞠躬尽瘁至少要给我点饭吃。”
  
  蓝蓝媚笑着帮着云峥脱掉甲胄,见他的里衣完全湿透了,笑意渐渐的消失了,叹口气道:“仗打的不顺利?”
  
  云峥喝着茶水道:“不是很顺利,破开铜头关的第一层关墙之后现耶律乙辛在关墙的后面又修筑了一道城墙,路上布满了机关,看样子辽人是真的很想守住铜头关。”
  
  “迟早会打破的。”
  
  “这是自然,不过大军每在外面一天,钱粮就会流水般的支应出去,为了这个国家的将来考虑,我们不能把他所有的力量全部耗尽,必须留下足够多的力量来防御西夏。”
  
  “皇帝如果听到你的这番话,当羞愧的无地自容才对。”
  
  “皇帝?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皇帝?大宋的每一文钱,每一粒粮食,每一寸布匹,每一间房屋有那一项是皇帝创造的?你也太高看他了,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皇帝那种权力野兽我早就造反八十遍了,你也太看得起那个所谓的天子了。”
  
  蓝蓝笑道:“果然,这才是你,桀骛不驯是你的本能,早看出来了,对了,我给你熬了粥,味道不错。”
  
  “拉倒吧,我要吃面条,你熬的粥我喝了怕不能永年。”
  
  蓝蓝笑的前仰后合,拍着云峥的大腿道:“这么说也不怕伤了人家的心?”
  
  “我听说一个叫做潘金莲的美女,嫁给了一个三寸丁,后来找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就是你这样端着一碗毒药对她的三寸丁丈夫说:大郎,喝了这碗药你的病就好了。
  
  你说那个三寸丁该不该把那碗药喝下去?”
  
  蓝蓝一面给云峥装粥一面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这碗药那个三寸丁喝的不冤枉。美人儿就该陪风流倜傥的,他一个三寸丁夹在里面做什么,根本就是在找死!既然是找死,那就是活该。”
  
  小米粥熬的不错,云峥西里呼噜的喝了一碗之后,让蓝蓝给他再装一碗,饭碗端起来,停在嘴边不喝。
  
  蓝蓝怒道:“喝,没有下毒!”
  
  云峥道:“我知道,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很像西门庆!”
  
  “西门庆是谁?”
  
  “潘金莲找的那个相好的。”
  
  ……
  
  云峥得到了一个潘金莲似得美人,也把自己弄得很像西门庆,在这个故事里却没有血溅鸳鸯楼的武二郎,即便是有武二郎,也会被憨牛用流星锤给砸成肉饼。
  
  从这一点来看,当人家奸夫确实需要强大的实力来做后备,否者这种最遭人恨的举动,随时会要了奸夫的命。
  
  陈琳现在看起来很像王婆,只要看到云峥和蓝蓝在一起他就非常的愉快,只要是军中有的好东西,他都会往蓝蓝那里送一份。
  
  这些天为了给蓝蓝找伺候的丫鬟,他甚至派自己的亲卫血洗了奉圣州的一个小县,千挑万选之后弄了四个丫鬟给送了过来,都是汉家女儿,陈琳太监当久了,看美人的眼光很高,边塞虽然没有什么绝色,这四个汉家女儿却也长得有模有样,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你不怕丫鬟找机会把蓝蓝弄死?”
  
  陈琳奇怪的道:“他们为何要如此?”
  
  “你血洗了来安县!”
  
  “血洗来安县杀的都是辽人,没杀汉人,这四个女子都是老夫花钱向他们的父母买来的,恨我做什么,你看看,她们好像很高兴啊。”
  
  陈琳这么说云峥就放心了,他说没问题就真的不会有问题,当了多年的间谍头子这点眼力价必须有。
  
  “种諤的事情真的就这样不闻不问?”
  
  “西军既然在那里下了重注,你就祈祷他们不会失手,也祈祷我们能用手里的这点兵力打到燕州,否则西军上下恐怕没有一个人的日子会好过。
  
  不论是庞籍,还是韩琦哪一个是眼睛里能揉的进沙子的主?
  
  我觉得西军这一次走了一着臭棋,我走了之后他们就是天然的老大,好好的跟在后面就能收获太多的利益,偏偏要暴露自己的实力去抢夺,你说他们这是何苦来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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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下雨了
  
  “因为没人相信老子会放着荣华富贵不要,一心要去海上当海盗!”云峥叉着腰指着远处大骂。
  
  “陈公,你说我要是当了海盗之后,要是想回东京的府邸住几天往日的那些故旧会不会不愿意搭理我?”
  
  陈琳嘿嘿笑道:“你别说成了海盗,就算是成了淫贼,全东京的人都会对你感恩戴德。”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把自家的闺女送到我家来?”
  
  “会的,只要不掌军权,大将军就是大宋一等一的富贵闲人,那些小户人家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闺女送到大将军府上来。”
  
  云峥拍着已经吃的很饱的肚皮道:“无福享受啊,我一上岸,全世界的人都会胆战心惊的,说不定还会吓死几个,我就不造孽了,老老实实的在我的海岛上待着吧。
  
  不过我下了海,大宋的水军一定会有一个长足的发展,至少连续发展三十年不成问题,你家要是有准备安排的子侄,最好安排进水军里去,过几年一定非常荣耀。”
  
  陈琳笑道:“老夫就是一个孤魂野鬼,哪里来的子侄辈,如果不是因为和陛下有约,老夫倒想随云侯去海上见识一番。”
  
  “想去就去,在这个誓言当菜吃的时代里,你陈琳毁诺一次算不得什么事£,..,你将来百年之后见到陛下还可以说你在继续监视我,还在为陛下效力,陛下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陈琳摇头道:“骗活人也就罢了,怎么连阴魂也要欺骗?”
  
  “这年头什么都讲究一个敬业,骗子也是如此,既然已经是职业骗子了,如果死了之后不再行骗,还怎么称之为职业骗子?”
  
  陈琳长出了一口气道:“老夫活的太累了。只想长眠。”
  
  云峥回头瞅瞅已经毫无生气的陈琳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每个人总要活的称心如意才好。”
  
  陈琳看着正在调教自己侍女的蓝蓝笑道:“她活的好像不错,皇宫里的金丝雀一旦飞出高墙,一颗心就再也关不住了。”
  
  “她在努力让自己开心。
  
  陈琳,云峥不是色中恶魔,不是那种看到美丽的女子就走不动的男人。当初如果我真的对她有什么心思,她就不可能进入到皇宫里去。
  
  陛下将这件事弄得很尴尬,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割裂我在大宋的立身基础,为了让他满意,也为了让这个女人不至于羞愤之下自杀,我放纵了自己,或者说我想到了大海,大海可以容纳天下河流。我云峥想要纵横四海,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大海的胸怀。
  
  只要是对别人好,对自己好的事情我就不会拒绝,整件事情里受到伤害的其实只有陆轻盈一个人而已。”
  
  陈琳不以为然的道:“自从班固的妹妹班昭写了一本《女戒》,提倡女人要讲究“三从四德”以来,云侯这样的心思就要不得。”
  
  云峥大笑道:“因此在大宋当男人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两人说说笑笑的在夕阳下遛食,铜头关方向又出来火药弹的爆炸声,耶律乙辛终于鼓舞起来了士气。他们开始有胆量向立足未稳的吴杰发起进攻了。
  
  天上的苍鹰收拢了翅膀之后从天空落了下来,不再盘旋。想要投入铜头关背后山林的鸟儿,却依旧在空中一圈一圈的盘旋,火药弹的爆炸声让它们迟迟的不敢投林。
  
  天边乌云密布,却没有晚霞,大雨就要来临了,这一幕对宋军非常的不利。洋河桥上无数的军卒正在来回穿梭,不断地将物资运送到铜头关下,这场大雨的不期而至,将会导致吴杰很有可能孤军作战。
  
  草原上的河流,大多数都会随着大雨而暴涨。洋河上的桥梁不一定能够经受得住这场即将到来的洪水,这对耶律乙辛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不过因为郎坦已经在白天攻破了铜头关的正面,让辽军全线溃败,导致洋河上游的赵旉乘势沿河直下,在短时间里和吴杰形成了相互呼应的局面。
  
  即便是军中最无知的小兵也清楚的认识到,一旦李东楚的大军溯流而上将宋军的阵地彻底的稳固成一个三角形的时候,铜头关的末日就会降临。
  
  那个时候,无论耶律乙辛在铜头关里修筑了多少道城墙都无济于事,铜头关已成孤城。
  
  天色刚黑,雨点就跌落了下来,伴随雨点出现的还有密集的闪电和闷雷。
  
  云峥抱着一本书坐在烛火下读书,眼神偶尔会落在面色苍白的蓝蓝身上,从第一道落雷响起之后,这个女人的神色就非常的不对劲。
  
  闪电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蓝蓝的面颊,她的面色惨白的厉害。
  
  “不用担心,这落雷掉不到我们的头上,中军大帐外面就有一根铁杆子引雷,这里很安全。
  
  我们不过是一对奸夫淫妇而已,老天爷要忙的事情很多,没工夫理睬我们的这点破事。”
  
  “旭儿最怕打雷,往日的时候,只要一打雷旭儿就会钻进我的怀里捂着耳朵一动不动,我就会唱儿歌为他解除困扰。”
  
  “男孩子不是你这么教的,如果我早知道他有这毛病,就会拎着他站在雨地里看闪电听雷声,不可知的事情才会让人感到恐惧,一旦了解了,知道了,虽然会畏惧,却不会害怕!”
  
  “妾身是女子啊,当年在白云寺的时候,五沟大师为我诵经解除我心头的困扰,也是很有效的。”
  
  “嘿嘿,赵旭喜欢佛学的怪癖是从你这里得来的。
  
  不过你放心,我们这里打雷,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东京可不一定会下雨,你就安心的睡觉吧。”
  
  “你为什么会不怕打雷?”
  
  “有两种人什么都不怕,一种是无知的人,所谓无知便无畏,另外一种是看透了世间百态,所以无所畏惧。”
  
  “你是哪一种人?智者?”
  
  “不是,我是傻大胆,无知无畏的那种!”
  
  在云峥的注视下蓝蓝拥着被子靠在床头慢慢地睡着了,但是外面的闪电和惊雷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似乎有往雷暴的方向发展。
  
  在发现就要下雨的时候,云峥就把军中的火药全部用油布包起来然放置在事先挖好的坑道里,即便是再大的雷暴,也不能触动他分毫。
  
  这样的夜晚最容易发生营啸这种可怕的事情,因此直到现在云峥都没有入眠。
  
  大军是按照五花阵布置的营地,每一个营地里都有重要将领坐镇,云峥只是不允许他们在今夜身着重铠,在这样的夜晚,一块铁疙瘩满地乱跑实在是太危险了。
  
  云峥披上所以拎着宝剑就出了营帐,憨牛和猴子都在外面等候云峥,见大帅出来了,就齐齐的跟过来。
  
  “把铠甲都卸掉,不要拿长兵刃,用短刀就好。”瞅了一眼穿戴整齐的家将,云峥低声吩咐道。
  
  不一会换装完毕的家将重新聚拢,猴子挑着气死风灯在前面引路,一行人没入了黑暗中。
  
  没有风,只有瓢泼大雨在疯狂的下着。
  
  云峥首先来到了洋河边上,河水已经重新变得浑浊起来,这是洪水的先兆,大的洪峰还在上游积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下来。
  
  文彦博就守在河边,见云峥过来了,披着蓑衣过来,贴着云峥的耳朵大叫道:“目前还好,只是不知这场雨会下多久,老夫问过这里的居民了,他们说大雨有时候会下三天三夜,有时候也只有短短的半夜。这些桥梁能不能支撑的住要看运气。”
  
  “吴杰现在还在作战吗?”
  
  云峥指指不时爆发出几朵火光的对岸问文彦博。
  
  “还在作战,雨下的越大,辽人进攻的就越是疯狂,不过吴杰已经打算使用磷火弹了,这东西漂在水面上一时半会熄灭不了,”文彦博有些担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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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耶律乙辛的反击
  
  “要不然老夫走一趟河对岸,吴杰他们在那里,老夫总是不放心。”文彦博咬咬牙就准备上桥过河,这对一个文官来说已经非常的了不起了。
  
  “不用去了,姜哲带着亲卫已经过河了,我授予了他临机权断职责,万一经不住辽人的进攻,可以向赵旉那里靠拢。”
  
  “既然如此,河岸这边也需要派兵固守才好。老夫就留在河边。”
  
  对于文彦博的操守云峥还是相信的。见他自告奉勇了,也就带着亲兵离去准备去伤兵营去看看。
  
  踩着淤泥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了一座小山包,伤兵营就在这块最高的地方。油布帐篷一座连接着一座,此起彼伏的**声从中传了出来,刀兵伤到了晚上就会起热,也就是炎,如果能熬过炎这一关,一条命就算是捡回来了。如果熬不过去,神仙难救。
  
  葛天方整个人被包的如同粽子一样躺在那里,左右两条腿还被军医用架子给吊起来了,只能隐约看见两只大脚丫子。
  
  他受的外伤不重,毕竟两层重铠挡着即便是辽国的射雕手都没有办法重伤他,只是白羽箭上的毒药很麻烦,军医为了彻底的帮他去掉毒性,把所有的伤口上沾染了毒药的皮肉都给切掉了,因此,很小的一点伤口变得非常狰狞。
  
  此时的葛天方依旧昏迷不醒,云峥低头瞅瞅躺在床上的部将,惋惜的对军医吩咐道:“想尽一切办法吧,没有好药材,就去中军大帐拿。只要能把人救回来就成。”
  
  军医摇头道:“再好的药材这时候也帮不了他,送过来的太晚,毒剂已经进入了血脉,解毒药剂已经给他灌下去了,不知道对不对症。能不能扛过今晚就看他自己了。”
  
  “自从青塘之战以后,我军高级将领战损一直是零,这一次也不例外,让他活过来!”
  
  军医为难的张张嘴,面对云峥鹰隼一样的目光,还是低下头回应道:“卑职尽力就是。”
  
  “我说的不是葛天方一个人。而是这里所有的人!”
  
  云峥说完这句不讲道理的话之后,就离开了葛天方休养的帐篷,冒着雨去了别的帐篷。
  
  一个缺少了一条胳膊的军士正在痛苦地**,见云峥走了进来,赶紧闭上嘴巴。
  
  云峥瞅瞅他被截断的胳膊。断口处还有鲜血渗出来,就让军医给他重新检查一下。
  
  见军卒忍耐的很难受就道:“疼了就叫出来,只要你能舒坦一些怎么做都成。”
  
  军卒舔舔嘴唇道:“大帅,给口酒喝,我实在是太痛了。”
  
  军医断然拒绝道:“不能喝酒,那会让你流更多的血。”
  
  “就喝一口!”
  
  军医还待叱骂,云峥摆摆手从腰袢上取过一个酒壶递给军卒道:“少喝一点不打紧。”
  
  军卒不理睬军医恼怒的眼神,伸手拿过打开盖子的酒壶就喝了一大口。然后就要把酒壶还给云峥。
  
  “放在军医那里,如果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就喝上一口。”
  
  军医劈手从伤兵手里夺过酒壶挂在自己身上。想要他给伤兵喝酒,这根本就不可能。
  
  伤兵也似乎知道这壶酒的命运,叹口气对云峥道:“大帅,标下如今断了一臂,伤好之后是不是要退役了?”
  
  云峥点点头道:“你已经为这个国家付出很多了,荣归故里是应有之义。有什么想法吗?”
  
  伤兵为难的瞅着云峥道:“大帅,能不能不让标下退役?我们当初都是贼配军。处处被人看不起,如果可能。请让标下继续留在军队里,当一个火头军都成。”
  
  云峥瞅瞅他身边的制式甲胄,这个伤兵还是一位虞侯,小队长级别的军官,这样的老兵大部分都是从京西军初建的时候就跟着自己,对他多谢优待也不是不行,不过想到这家伙要是一辈子都留在军营里,恐怕只能孤老一生了。
  
  如今,军营中这样的家伙很多,京西军是有粮饷的,每个月都会按时放,不像别的军队,比如西军中没有军饷,只有战后赏赐的一点钱粮土地。
  
  这群人因为没有家眷的拖累,有了钱之后就会找一切可能花掉,尤其是在找女人方面,一点储蓄都没有,如果他退役了,要嘛会饿死,要嘛会沦落为贼寇。
  
  王安石早就指出过这点,云峥平日里都不是很在意,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们不知储蓄是他们的事,只要大军不亏欠他一文钱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看情况吧,如果到时候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就跟我走吧。”云峥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来。
  
  王安石这些人对军人向来没有多少好感,在大宋当兵和当贼其实差不多,一旦这些人伤残了,王安石一定会严格的按照军律让他们退役,如果是一两个军卒,他还会考虑一下云峥的颜面把他留下来,如果人数太多,王安石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让这些人全部退役,至多就是在他们离开军队的时候多给一点赏赐而已。
  
  如今的京西军和当初的武胜军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云峥不可能再利用这支军队去敛财,皇帝和宰相也不会同意云峥用自己的钱去赏赐部下,刁买人心这是军队中的大忌。
  
  军卒听了之后反倒非常的开心,连忙道:“太好了,标下今后可以跟着大帅混饭吃,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云峥苦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养伤,伤好了就去办退役手续,然后去找云文报到,告诉你,跟着我是不是有福很难说。”
  
  伤兵笑道:“标下听说过跟您走的那些兄弟如今是一个什么境遇,求之不得,即便是活得艰难,跟着大帅走总还是有希望的,不像现在,退役了就等于要饿死了。”
  
  云峥瞅瞅别的伤兵,见他们也一副渴望的样子就大笑道:“既然信得过我,退役后都过来吧,只要不后悔就成!”
  
  伤兵们连连说哪能呢之类的话,不过经历了这样一场小小的变故之后,伤兵营里安静了许多,好多伤兵也不再出痛苦地**声。
  
  云峥走出伤兵营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些亮了,大雨依旧没完没了的下着,只是不再打雷。
  
  对面的洋河也变得狰狞起来,浑浊的河水逐渐上涨到了早先淤泥堆积的地方,不过河面上的那座桥梁因为要通过火炮,将士们把他修筑的非常结实,咆哮的河水从桥下一尺的地方一泻而下,整座桥梁也在不断地颤抖,桥梁上还有工匠和军卒正在不断的将粗大的木头桩子钉进湍急的河水里,用一切方法来加固桥梁。
  
  洋河对面的战斗已经进行了整整一夜,信使不断地从桥梁上跑过来把对面的信息源源不断的提供给文彦博。
  
  见云峥走了进来,文彦博连忙道:“辽人的攻势不减,反倒在不断加强,大雨下了一夜,将士们手上的弩弦已经受潮,弹射不出弩箭了,好在火药弹还行,否则将士们只有拎着刀子和辽军肉搏了。”
  
  “趁着桥梁没有出岔子,赶紧把火油弹运过去把,这样的天气条件下,火油弹的威力虽然会打几个折扣,不过,组成几道火墙还是可行的,这样吴杰多少还能休息一下。”
  
  在这里帮忙的苏洵赶紧去调拨火油弹去了,文彦博瞅着外面白亮亮的雨丝担忧的道:“实在不行就把将士们撤回来吧,赵旉,李东楚那里也打的很艰难,辽人不止是在正面动了反击,两侧也开始动作了,就在刚才赵旉来消息说,有两万辽人在雨中立阵准备向他起进攻了。
  
  至于李东楚那里,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一刻都没有闲着作战到现在,很多地方已经开始肉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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