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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生活] 宝鉴 【作者:打眼】(12月27日更新至“第九百五十七章 出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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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八章 升官(下)

  “沈哥,好久没见了。”

  出了医院后,秦风发现给胡保国当司机的居然是沈昊,不由高兴的和他抱了一下,说道:“恭喜沈哥高升啊……”

  “还是跟着老板干有劲。”沈昊嘴里嘟囔了一句,他是专业回来的军人,虽然在地方呆了好几年了,但还是有些不适应。

  “你能跟我干一辈子?”胡保国闻言瞪了沈昊一眼,说道:“你小子说话别反悔,到时候再让你给我开车。”

  “给您开一辈子车我也不后悔。”

  沈昊挺起了胸脯,当初他专业之后处处碰壁,如果不是胡保国,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在警察队伍里干下去。

  “行了,去别墅那,走路边买点卤菜,我回头和秦风喝点。”沈昊那耿直的脾气让胡保国摇头之余又有几分感动,摆了摆手上了车。

  “还喝啊?”秦风有些无语的说道:“胡局长,我这下午的酒劲还没醒呢。”

  “放屁!”听到秦风的话后,胡保国没好气的说道:“酒没醒能一刀将别人的脑袋砍下来?”

  “秦风,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下沈昊来了兴致,侧脸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秦风,说道:“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听老人说能飞针伤人,但用木头刀砍人脑袋的事,还真没听过……”

  “沈哥,没那么玄乎,只是把脖颈砍断了而已。”

  秦风摆了摆手,说道:“我那不是酒壮怂人胆嘛,要是酒醒了。肯定不敢这么干,弄不好再关我几年,那可就冤枉了……”

  “以前那事儿觉得冤枉?”胡保国的声音响了起来。

  “本来就是冤枉,要不是判我那几年。我怎么可能找不到妹妹?”

  秦风丝毫没给胡保国留面子,最近一两年,他几乎跑遍了鲁冀津京等地,但一点妹妹的消息都没查到。好像秦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秦风怕妹妹走失后被人贩子拐骗到南方,前几天在京城的时候,曾经画过一副妹妹的画像交给了窦健军,让他帮忙在南方各个城市找寻一下。

  秦风的话让胡保国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在内部网帮你查了,国内叫秦葭的人不多,一共有一百六十多个,里面没有你妹妹。”

  对于秦风心中的遗憾,胡保国是最清楚的。当年他初入狱的时候。就曾经胆大包天的出去过一次。就是为了寻找妹妹。

  所以在津天局长的任上,胡保国一直都利用自己的便利,在帮秦风找着秦葭的下落。

  当时在公安内部网上找出这一百多个叫做秦葭的人后。胡保国专门让人做了个文档,将这些人的年龄一一进行排查。不过并没有符合秦风妹妹年龄的女孩。

  “秦风,你也别急……”

  胡保国说道:“现在内部网刚刚开始应用,很多地方的户籍人员名单还没输入进去,等新的身份证全部普及之后,相信能找到你妹妹的。”

  “但愿如此吧。”秦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等过完年,我会在各大城市的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的。”

  虽然知道在报纸上打广告的收效甚微,但秦风还是想去尝试一下,因为他所画的秦葭画像几乎和照片一样,相信如果有人见过秦葭,一定能认出来的。

  “需要我打招呼的,你告诉我。”胡保国点了点头,有沈昊在车上,许多话也没有说出来,相信秦风能理解的。

  在去别墅的路上,秦风下了几次车,买了一些卤肉和下酒的熟菜。

  秦风虽然算是经历过不少风浪,但挥刀几乎砍掉一个人的脑袋,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也是想借酒来散去心里的那股郁气。

  “沈哥,一起喝点吧?”

  来到别墅后,秦风见到沈昊没有下车,连忙招呼了一声,他以前也和沈昊喝过几次酒,知道他酒量不错。

  “秦风,这次算了,咱们喝酒的机会多呢。”沈昊摇了摇头,说道:“你和局长好好喝点,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呢。”

  虽然秦风在自己面前对胡保国的称呼一直是局长,但是沈昊知道,两人的关系远没有那么简单,他固然是胡保国的心腹,现在这种场合他也是不适合参与进去的。

  胡保国也没留沈昊,摆了摆手说道:“走吧,这几天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干净。”

  “是,局长。”

  沈昊闻言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胡保国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多问,发动车子离开了小区。

  “胡大哥,今儿可是真险啊。”

  五分钟过后,秦风已经摆好了酒菜,一口将那二两杯子的茅台灌进了肚子里,开口说道:“就差一点,那人的枪几乎就要打中我了。”

  秦风当时踢开冷雄飞,撞到了窦健军,距离那悍匪的已经有四五米远了,如果不是那人执意想杀死冷雄飞抢钱,恐怕秦风根本就无法靠近对方。

  所以想想那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此刻的秦风额头上渗出一片冷汗。

  这也是秦风出道以来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就是当年连杀郝老大五人的时候,秦风也没有被逼到如此险境。

  “你还知道危险啊?”

  听到秦风的话后,胡保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武功再高,还不是一枪撂倒?”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当时那会,我不出手的话,飞子真会被他打死的。”

  “对了,你小子真的是之前就发现那人了?”胡保国眼中忽然露出疑色,说道:“你要是早发现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胡大哥。都没影子的事,我怎么给你说?”

  秦风苦笑了起来,说道:“我的确感觉那人有点可疑,不过回过头就看不到他了。谁知道他竟然躲在了石狮子后面,妈的,差点着了道……”

  秦风愤恨之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拿起面前刚倒满的酒杯,一仰脖子又灌了进去。

  “你小子少喝点。”

  胡保国递了一个热腾腾的馒头过去,说道:“吃点东西垫下肚子,妈的,别人杀了人都吃不下东西,你小子怎么还那么能吃?”

  胡保国当年可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手上最少也有十来条人命,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开枪打死人的时候,整整吐了一天。哪里像秦风这么淡然。

  “我犯的着为该死的人吃不下饭吗?”

  秦风撇了撇嘴。一口咬下了半个馒头。鼓着腮帮子说道:“胡大哥,让你手下结案快一点,我想明儿就带飞子去京城过年。轩子还在那边呢……”

  秦风没什么亲人,这几年都是和谢轩还有李天远一起过的。在心里早已将他们当成了家人,今年过年也不例外。

  “急什么?过几天和我一起回去……”胡保国用筷子敲了下秦风的脑袋。

  “回胡家庄?”

  秦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说道:“是了,我跟你回去一趟,这次把师父的骨灰带回来,争取过完年让他老人家叶落归根。”

  载昰的骨灰一直没有下葬,就放在胡保国在乡下的那个祖屋里,胡保国无儿无女,妻子也在前几年病故了,倒是没什么妨碍。

  不过现在秦风在京城买了院子,又得到了齐功的准信,他就想将师父的骨灰给带出来了。

  “老爷子的骨灰先安置在那边,过年的时候香火还旺一些。”胡保国看了秦风一眼,说道:“我说的不是回胡家庄,我说的是和你去京城。”

  “你去京城干嘛?和我过年去?”

  秦风有些摸不清头脑,胡保国每年都要回家去过年的,往日也喊过他,只是有李天远这个和秦风一样的孤儿在,秦风一直都没去。

  “我这个年可过不安稳喽。”胡保国喝了一杯酒,说道:“老子去跑官,妈的,没想到我也有做到副部级的这一天?”

  “副部级?胡大哥,你……你要升官了?”秦风闻言大喜,连忙给他倒满了酒,说道:“胡大哥,你这是什么副部级啊?”

  “笨蛋,我干的是什么?”胡保国一脸鄙视的看向秦风,说道:“当然是公安部的副部长了,难道让老子去搞金融财政吗?”

  今儿一下午可是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在确定了死亡那人的身份后,胡保国向部里发了案情通报,依照常规来说,剩下的事情就是收尾的工作了。

  但是胡保国没想到的是,就在通报过了仅仅两个小时之后,老首长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告知他升任副部长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在年后中组部的人就将对他进行考察。

  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就算正常的组织提拔,那被提拔的人,也是需要适当表达一下的,按照老领导的说法,让胡保国趁着过年的机会,到京中给一些人拜拜年。

  胡保国也不是年轻人了,自然明白老领导的意思,所以这才有了和秦风所说的跑官一事了。

  “这是好事啊。”听到胡保国的话后,秦风一拍大腿,说道:“胡大哥,跑官需要钱吗?千儿八百万的我还能拿出来!”

  “你小子最近赚了不少钱啊?”

  胡保国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风,说道:“国家的一部之长要是也能用钱买下来,这个国家距离灭亡也不愿了,我这次去,不过是拜访一些老领导罢了。”

  到了胡保国这种级别的人,钱真的是已经不算什么了,老首长让胡保国去京城的意思,只是因为他的级别到了,有资格去见一些派系中的核心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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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九章 买车

  “胡大哥,那以后你就在能京城呆着了?”

  听到胡保国的话后,秦风由衷的感到一阵欢喜,能让他视为亲人的人不多,而胡保国刚好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京城做官,自然要呆在京城了。”

  胡保国忽然将脸一绷,说道:“秦风,你小子要是敢做什么违法犯纪的事情,老子第一个就先抓你,没得人情讲……”

  虽然胡保国知道秦风不是那种狐假虎威的人,做事情一向都小心谨慎,但还是敲打了他几句,省得以后秦风认为有人给他撑腰,行事无法无天起来。

  “胡大哥,我一向老实本分啊。”秦风叫起了撞天屈,说道:“你在津天当了那么久的局长,我可靠着你赚过一分钱没有?”

  秦风七八岁的时候就带着妹妹流浪江湖,受过不少白眼,他始终都相信一句话,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

  即使关系近如胡保国这样的,秦风也没因为钱的事情向他开过口,所以在胡保国面前,秦风是底气十足,当局长和当部长,对秦风而言区别不大。

  “那倒也是,我知道你不是乱来的人。”

  胡保国欣慰的笑了起来,他还真怕秦风到时候提出一些违反他做事原则的事情来,因为胡保国知道,只要是秦风开了口,在一些事情上他真的没办法拒绝的。

  “嘿嘿,胡大哥,有句老话你要不要听听?”秦风忽然想到一事,端着酒杯嘿嘿笑了起来。

  “什么老话?”胡保国看了一眼秦风,说道:“你小子能有什么好话?”

  “胡大哥。老话说的好,升官发财死老婆。”

  秦风喝下了一杯酒,壮了壮胆子接着说道:“老嫂子去世的早,最后一个就不说了。不过你倒是可以考虑再娶一个呀!”

  “妈的,没大没小的,敢调侃起我来了?”胡保国伸手就敲在了秦风的头上,没好气的说道:“少喝扯这些没用的。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胡保国年轻的时候就去当兵了,后来探亲的时候娶了附近村里的女人,不过由于当兵的关系,一直聚少离多,夫妻感情并不是很好。

  后来因为打仗受伤影响到了生育,胡保国和妻子也没能有个孩子,前几年他妻子患病去世,胡保国正好将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上。

  “胡大哥,你年龄又不大。还不到五十五吧?”

  秦风的脸色忽然变得认真了起来。说道:“你平时工作那么忙。是应该找个人一起生活了,最起码晚上回家也有口热乎饭吃不是?”

  “行了,你别操我的心了。管我你自己就行了。”

  胡保国摇了摇头,看着秦风说道:“我今年刚好五十五。秦风,放在五年之前,咱们能想得到会有今天吗?”

  说老实话,回头看看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胡保国都有些如在梦中的感觉。

  从一个副厅级的监狱长,胡保国一跃成为直辖市的代局长到局长,眼看着又能迈入到副部级,他只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就走完了别人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而这一切,都和面前的秦风脱离不了关系,不管是当年震惊全国的贩毒制毒大案,还是今日公安部督办的新年一号大案,秦风似乎都在里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胡保国有时候自己想想都感觉有些荒谬,当年老爷子还让自己照顾秦风,可事实好像反转了过来,要是没有秦风,也没有他今日的身居高位。

  而胡保国今年才五十五岁,在副部级的岗位上,他还算得上是年轻有为,如果老领导要是还能多活几年的话,胡保国就是再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胡大哥,没有发生的事情,谁又能想得到呢?”

  秦风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我现在只想找到妹妹,让她上最好的学校,让她无忧无虑的能和我生活在一起……”

  虽然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了,但是秦风愿意用他现在所拥有的一些,去换取妹妹的下落,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仍然愿意回到从前,带着妹妹去流浪。

  “秦风,你放心吧,秦葭的下落我会继续找的。”

  看到秦风脸上露出的凄苦,胡保国没来由的一阵心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等我上任后,马上推动户籍改革制度,将全国的人口普查工作开展起来,一定会有你妹妹消息的。”

  “胡大哥,谢谢了。”

  秦风心里有些苦闷,他对胡保国所说的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妹妹如果被人收养,那肯定是要改名字的,通过人口普查找到妹妹,可能性不是很大。

  人情不好,酒自然就喝的多了点,秦风来来回回的总归从房间拿了三次酒,最后他和胡保国都醉倒了,怎么上床睡的觉都不知道。

  第二天秦风醒来的时候,胡保国已经去上班了,不过在客厅的茶几上给他留了两个字条。

  一个字条上面写了个人名和电话,另外一个则是个批条,拿着这个批条,秦风可以去津天港口购买两辆被查的走私车辆。

  给秦风买两辆拍卖车自用,胡保国根本就不怕别人的攻讧,到了他这个级别,只要不站错队,这些压根就不算问题。

  秦风也懂得这个道理,现在《真玉坊》生意火爆,秦风正琢磨着要买两辆车,这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当下秦风摸出手机就按着那个号码拨打了出去,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是海关的一位副关长。

  不过当秦风报出自己和胡保国的名字后,对方马上变得热情了起来,直言不讳的告诉秦风。想要什么车电话里告诉他就行,他让人办好手续,秦风下午就可以直接去提车了。

  只是办理牌照这些事情还需要秦风亲力亲为,另外该付的钱也一分不能少。当然,这些全进口的车要不是有这种关系,秦风是想买也买不到的。

  秦风想了一下,决定要一辆商务性质的车给《真玉坊》使用。另外自己买辆宽敞一点的开,当他把要求告诉对方后,那位副关长找人问了一下,报给秦风两辆车九十万的价格。

  秦风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他相信有胡保国的面子在里面,对方绝对是不会宰他的,两人在电话中约好了下午提车的时间后,秦风挂断了手机。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秦风赶往了医院。如果可能的话。他想下午提了车直接将冷雄飞接回京城。毕竟他也没伤着骨头,影响不是很大。

  “轩子,你怎么来了?”推开冷雄飞住的病房门。秦风发现,谢轩坐在了里面。正和冷雄飞还有李天远聊着天。

  “风哥,飞子受了伤,我能不来吗?”

  看到秦风进来,谢轩连忙站起身,说道:“风哥,您真厉害,远子哥都告诉我了,昨儿被您一刀给“咔嚓”掉了一个!”

  “少听他胡扯,京城那边没什么事吧?”秦风瞪了一眼李天远,杀人这种事情,怎么好到处乱嚷嚷?真当自己是道上的人了?

  “没什么事,不过潘家园的人流量又少了些,咱们的生意也受影响了。”

  谢轩摇了摇头,说道:“对了,风哥,我临来的时候,苗老爷子让我催您一声,没什么事的话尽快回去,他有事找您……”

  “我这像没事吗?”

  秦风的表情有些郁闷,他此次来只不过是和窦健军做笔交易,顺便接冷雄飞去京城过年的,没想到就遇到这么一档子事。

  想到这里,秦风恨恨的骂道:“妈的,今年是我本命年啊,轩子,回头找根红绳子给我系上。”

  “好嘞,风哥,我一会就去古玩街上找,一准让您百邪不侵。”

  谢轩闻言笑了起来,看了眼冷雄飞,说道:“风哥,让飞子出院吧,回咱们那院子里住,也比这医院强啊。”

  “是啊,还是回去住吧。”听到谢轩的话后,冷雄飞也开口说道:“风哥,我这就是皮外伤,医生都说没事的。”

  “那就办出院吧。”

  秦风沉吟了一下,说道:“轩子你来的正好,你去帮飞子办了出院,然后回家收拾下东西,明天下午咱们回京城。

  我回头让老苗在那个四合院里先腾出来了几间房,够咱们住了……”

  京城的那套院子,原本就是住着人的,秦风前几天让苗六指安排几个人收拾了一下,现在只要买些新的被褥送进去,他们直接去住就可以了。

  谢轩一听秦风这话,似乎自己还有事情做,不由奇怪的问道:“风哥,您干嘛去啊?”

  秦风说道:“我买了两辆车,回头和远子去提车,你们先回去收拾收拾,晚上咱们在家里吃饭,哥几个好久没在那住过了……”

  在津天住了两年多,秦风对那院子还是很有感情的,就算以后定居在京城,他也不会将津天的四合院卖掉的。

  “买车了?买的什么车?”

  听到秦风的话,李天远和谢轩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这哥俩早就开腻歪了那辆破面包,早就在鼓动秦风买新车了。

  “还不知道呢,一会去提车的时候才知道。”秦风看了看表,说道:“行了,去港口还要个把小时,我和远子先去,你们抓紧收拾好。”

  将面包车的车钥匙扔给了谢轩,秦风带着李天远打了个车来到了津天港。

  电话联系好的那位姓陈的副关长一直等在了办公室,和秦风一番寒暄后,将两辆车的资料交给了秦风。

  走了一遍内部拍卖的过程,又去银行付清了九十万的款项后,也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不过开车出了津天港的秦风和李天远,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直没断过。

  男人都喜欢好车,秦风自然也不例外,这两辆车真超出了他的想象,李天远开的那辆是日本产的子弹头,能坐七八个人,给《真玉坊》使用正合适。

  而秦风开的这一辆,则是德国刚刚上市的一款宝马新车,叫做什么x5,按照那位副关长的话说,国内恐怕就这一辆。

  回到住了两年的四合院,秦风和大黄又是一番亲热。

  说来也奇怪,已经活了十多岁的大黄按理说应该步入晚年了,但除了活动变少了之外,大黄似乎并不是很显老态,动作依然很灵敏。

  在津天住了一天,第二天白天又收拾了些东西,一直到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秦风才接上处理完诸多事情的胡保国,几人开着三辆车返回了京城。

  不过谢轩这次却是壮着胆子和李天远吵了一架,原因自然是互相争着要开那辆日本车了,按照谢轩的话说,开车的时候多踹几脚,那也算是抗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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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章 装修

  “胡大哥,去我那边住吧,我那房子空着呢。”

  进入京城市区后,秦风看向了胡保国,在他心里,胡保国和谢轩李天远差不多,都是他的亲人,自然有资格住进那个四合院里。

  “不用,沈昊帮我订好了酒店。”

  胡保国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次要到处走走,住你那不方便,看看以后定下来,能不能搬到你那儿住去。”

  胡保国这次进京,主要是去见他那个派系中的一些大佬,那些人的行踪都很忙,一天里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挤出一点时间,住在秦风那里的确不太方便。

  胡保国住的京城饭店,距离秦风新买的这个四合院倒不是很远,十多分钟后,三辆车就停在了四合院后面的巷口处。

  谢轩从那辆丰田车上下来,指了指自家四合院的后墙,说道:“风哥,这后院的马廊可以改成两个车库,这样咱们直接就能从车库里进院子了。”

  秦风买的这套院子,可是三进三出的大四合院,能住一家几十口数代同堂,就是放在民国那会,也是一些达官显贵们才能居住的。

  和现在出门做轿车不同,那会京城流行的是马车,所以很多大宅子,自家就有马廊,等到要出门的时候,把马牵扯来往车上一套就齐活了。

  秦风这四合院的后院左侧,就是面积足有三四十平方的马廊,谢轩早就琢磨着将其改成车库了,只是没秦风点头。监工的苗六指一直没吐口。

  “改,把这围墙开成一个能自动升降的卷帘门,回头我就给老苗说。”

  听到谢轩的话后,秦风往左右打量了一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从后巷绕到正门,要穿过两个巷子,的确不是很方便。

  “风哥。这里就是咱们的家?”

  胳膊上还吊着绷带冷雄飞,看着那高达三米多的围墙,口中喃喃道:“这么高的墙,在以前恐怕只有王爷才能住吧?”

  就在两三年之前,冷雄飞还是个无父无母居无定所的三无人员,他哪里能想到,短短的几年时间,自己就能住在天子脚下了。

  刚才从天安门广场经过的时候,冷雄飞就已经震撼不已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家的四合院。走路去天安门,怕是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秦风拍了拍冷雄飞没受伤的那边肩膀。笑道:“现在只要有钱,你能过的比古代的王爷还舒服。飞子,等津天的店盘出去,你多跟轩子学学,以后好好干,到时候哥几个一人搞这么一套宅子……”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秦风虽然自诩三教九流无所不精,但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秦风可不想像诸葛亮那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等《真玉坊》上了正轨之后,也是他退出的时候了,现在的谢轩和冷雄飞,都是日后《真玉坊》的主要管理人员。

  “风哥,您放心吧,我一定跟着轩子哥好好学的。”冷雄飞重重的点了点头,吃过苦的人,才会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

  “秦风,回来了?”几人说着话来到四合院的正门时,苗六指正从大门里面往外走,显然是一直等在门房里的。

  年关将至,苗六指也穿的十分喜庆,一身大红色的唐装款棉袄,倒是让他年轻了十多岁,脸上的老人斑都没那么明显了。

  “苗老,小哥几个给您拜个早年啦!”

  谢轩笑嘻嘻的给苗六指作了一揖,张开手说道:“苗老,这拜年总要有点说法吧,您老看看是不是给点压岁钱?”

  “老头子我穷的连棺材板都没,哪来的压岁钱啊?”苗六指没好气的说道:“没有,没有,你们秦爷才是大财主呢……”

  “老苗,那么小气干什么?”秦风盯着苗六指的口袋,说道:“都准备好了还不拿出来,别逗他们了。”

  “秦爷,您要是不重建外八门,真是可惜了。”听到秦风的话后,苗六指忍不住在口中嘀咕了一句,他知道秦风是如何看出自个儿兜里有东西的。

  在古代的时候,不管是东北的胡子响马,还是江南的小偷蟊贼,一副好眼力是必不可少的,有些眼力高明的人,从马车的压痕就能看出装的是什么货,价值几何。

  而那些积年老贼,单单从一个人走路的姿态上,就能分辨出他身上装了多少银两,带了多少金货,值不值得下手。

  苗六指此时右边的口袋里,正装着几片金叶子,苗六指每年都会化上一根小黄鱼,用作打赏弟子,不过今年的人数却是多了点,苗六指昨儿一共化了两根小黄鱼。

  两根小黄鱼也不过四两重而已,却是被秦风一眼就看了出来,对秦风这副眼力,苗六指真的是心服口服了。

  “来,一人一个。”

  苗六指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片金叶子,说道:“秦爷,您可就没了啊,按道理说,应该您给我压岁钱才是。”

  “我比你还穷呢。”

  秦风闻言撇了撇嘴,说道:“老苗,这宅子装修一下最少要一两百万吧?要不……这钱你出一半?”

  秦风本来想大致修缮一下这个四合院就入住的,不过在听了苗六指和谢轩的意见后,他决定将院子彻底改造一番,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怕是最少要花个百万以上。

  “我没钱,秦爷,您别打我的秋风。”

  苗六指干脆利索的拒绝了秦风的建议,让开身子道:“先进去吧,我在中院厢房里烧了炉子,虽然没暖气暖和,但也凑合了。

  哎呦,秦爷。您这从哪儿找来的狗啊?”

  正说着话,苗六指一眼看到了跟在秦风身后的大黄,眼睛不由一直,说道:“秦爷。您这狗可不简单啊,见人不叫,眼露凶光,看家护院可是把好手……”

  “我从小养大的。叫大黄。”秦风拍了拍大黄的脑袋,说道:“老苗,每天让人送几斤熟牛肉来,大黄现在只吃这个。”

  “应该的,好狗就应该吃肉。”苗六指连连点头,他看得出这条老狗的年岁应该不小了,人到暮年见老狗,苗六指倒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一行人进到四合院后,谢轩走在后面关上了院门。

  “老苗。咱们一边住一遍装修。这行不行啊?”

  秦风看到在院子里摆得到处都是建筑材料。围墙上甚至还搭着一些脚手架,原本的花圃也被搞得狼藉一片。

  “秦爷,装修的工人都回家过年了。这里要等过完年才能接着干。”

  苗六指说道:“这院子一共分前后三进,前院是门房加上佣人房。一共有四间,秦爷,以后老头子就给你当个门房,我就住这前院了。

  回头开工之后,就先干前院,等这边收拾好了,咱们都过来住几天,这四合院比较大,后面施工也不影响的。”

  “倒也是,四个房间足够咱们住了。”

  秦风闻言点了点头,前院和后院之间还有一个回廊,等于是分开的两个空间,这也表明了在以前佣人和主人阶级之间的森严。

  走过前院之后,秦风指了指一地的建筑垃圾,说道:“轩子,远子,这几天没事把东西收拾一下,大过年的,也要干干净净的。”

  听到秦风的话后,苗六指笑道:“秦爷,这个我给金龙说了,他明儿就带车来给拉走。”

  “嗯,过年总是要爽利点的,哎,这炉子烧的那么旺,不会煤气中毒吧?”

  掀起厚厚的布帘,秦风走进开着灯的正厢房,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将外面的寒风尽数挡在了门外,看着没有烟囱的炉子,秦风不由挑了挑眉毛。

  “这老狗,倒是会找地方。”

  看到大黄一进屋就趴在了火炉子旁边,苗六指不由笑了起来,说道:“睡觉的时候要把火熄掉的,对了,我听金龙说,最近好像有一种什么暖气,可以安在地板下面的,明儿等他来问问吧。”

  “苗爷,那叫地暖,是在地面下面盘管子,还要装瓷砖或者是木地板,造价可高着呢。”

  李天远这些时间一直是在拆迁公司里呆着的,倒是知道苗六指所说的那种暖气,不过具体怎么用,他就说不清楚了。

  “造价高也要装。”秦风闻言笑道:“到时候外面寒风冷冽,屋里温暖如春,打个边炉吃火锅,那是多痛快的事情啊。”

  “风哥,咱们今儿是不是喝点啊?”李天远舔着脸说道:“您从胡局那里可是搞了不少好酒,给哥几个尝尝呗?”

  “就你小子眼睛尖。”秦风踢了李天远一脚,说道:“去搬吧,不过要搞点下酒菜来,那都是好酒,反正不能蘸盐喝吧?”

  “好嘞,风哥,您放心,四冷四热小八盘,我一准给备齐了。”

  听到秦风的话后,李天远嚷嚷着就冲出了厢房,他酒瘾要比秦风大的多,早就在惦记秦风车上的那几箱好酒了。

  虽然临近过年,但一些饭店的生意还是照做的,也就是过了半个多小时,李天远拎着七八个一次性饭盒回到了厢房里,还真是四冷四热。

  四个年轻人加上苗六指,围在火炉边喝了起来,一直到十二点多,身上有伤的冷雄飞和已经喝得醉意醺醺的谢轩李天远,各自找了张床倒头睡去。

  “老苗,有事儿给我说吧?”

  给李天远几人盖好被子,秦风回到了正厢房里,他看得出来,刚才苗六指有点刻意的在将几人给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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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一章 机关门

  “什么事情,还非要把远子他们都灌醉?”

  秦风有些不满的看着苗六指,说道:“老苗,他们哥几个都是我的亲人,天大的事也能当着他们面说的……”

  早在喝酒的时候,秦风就看出来了,苗六指是有意将哥几个给灌醉的,以这老狐狸的手段,李天远他们喝多了还念着苗六指的好呢。

  “秦爷,不是我信不过他们,是他们几个实在太年轻了。”

  苗六指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他们有秦爷您的心性,那自然什么都能说,但他们的火候还差了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少知道一些。”

  “行了,老苗,别神神秘秘的了,到底是什么事?”

  秦风闻言皱起了眉头,他虽然知道苗六指说的没错,但当着自己的面说李天远等人,秦风心中还是有点儿不舒服。

  “秦爷,江湖外八门,您觉得时至今日,失传的将会是哪一门?”苗六指并没有说出正题,而是出言考究起了秦风。

  “老苗,你什么意思?”

  秦风闻言愣了一下,说道:“盗门、千门、娼门和杀手们,这四门肯定存在,巫门在东北也有耳闻,不过都是些跳大神的巫汉巫婆,不成大器。

  至于蛊门,在云川二省根深蒂固,想必传承一直都没断掉,东汉红衣女所创的幻术一派,现在多为一些走江湖的杂技团,传承算是延续了下来。”

  说到这里,秦风微微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要说最可能失传的,或许就是机关一道了……

  虽然现在的木工都奉鲁班为祖师爷,但他们所学的不过是些打家具的技艺,老苗你也知道。机关门所奉的祖师,其实是南北朝时的祖冲之……”

  “哦?还有这种说法?”

  听到秦风的话后,苗六指眉头一挑,脸上露出惊容。他还真没听说过,祖冲之是机关门祖师的说法,因为在他那个时代,全天下的工匠,都奉鲁班为祖师爷的。

  “历朝历代,机关门是朝廷杀的最多的,你生活的那个年代,机关门的技艺或许就已经失传了。”

  秦风所说的这些,都是外八门中的秘辛。苗六指虽然在盗门中辈分极高。但门派不同。他却是不知道别门别派中的事情。

  “老苗,你下过墓葬没有?”秦风忽然问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秦爷,这……这盗墓。也算是盗门中的一个分支。”

  苗六指老脸一红,言左右而顾其他。出身盗门的他,在手头窘迫的时候,岂能不打那些墓葬中财富的主意?

  在三四十年代的时候,苗六指入京刺杀燕子李三,他日常生活中的开支,除了平日里的顺手牵羊之外,有很大一部分,却是当时就近从清室皇陵中得来的。

  “老苗,我又不是警察,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看到苗六指的脸色,秦风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敢情这老家伙也知道盗墓一行在江湖中上不得台面。

  要知道,古人一向都遵循着人死为大、入土为安的教诲。

  在古代,盗墓者甚至比蟊贼娼妓还要令人不耻,一向自诩为盗门正宗嫡系传人的苗六指,自然不好意思承认那些事情了。

  “秦爷,您问这个干嘛啊?”苗六指被秦风笑的老脸通红,心中却是也愈发的好奇起来。

  秦风笑而不答,继续问道:“老苗,你既然下过墓,可知道什么年代的墓最难盗?”

  “隋唐的墓最难盗,里面机关众多……”苗六指想了一下,开口说道:“相对而言,在那之前的汉墓,其实是比较好下去的。”

  “没错,汉墓虽然也有机关,但制作的比较粗鄙,很容易就破解掉。”

  秦风闻言点了点头,汉朝以及东西晋的墓葬,多是依山而建,里面最多就是用些断龙石在阻挡盗墓者,小巧的机关却是非常少见。

  “老苗,祖冲之这人天纵奇才,除了在数学、天文、地质、地理上多有建树之外,他最精湛的技艺,其实就是机关……”

  世人对祖冲之的了解,大多都用一句数学家将其概括了,就像是祖冲之是将圆周率最早精确到七位数的人,这一成就对世界都有极大的影响。

  但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祖冲之还是一位机关机械大师。

  祖冲之曾经制作出一种车子,车中装有机械,车上装有木人,车子开行之前,先把木人的手指向南方,不论车子怎样转弯,木人的手始终指向南方不变。

  这种名为指南车的车子,在历史上名气极大。

  相传远古时代黄帝对蚩尤作战,就曾经使用过指南车来辨别方向,后面也屡有人仿制,但都失传了,时至今日,现代人仍然无法破解指南车的原理。

  祖冲之在齐高帝萧道成手下为官的时候,不但制作出了指南车,还有诸如水碓磨、千里船等物,对各种机械都有深刻的研究。

  但世人不知的是,祖冲之还曾经负责修建过齐高帝萧道成的陵墓泰安陵,墓葬中所有的机关销器都尽出他的手中。

  在修建陵墓的过程中,祖冲之带出了一大批徒弟,就是这些人,日后组建了机关门,所以他们也都奉祖冲之位祖师爷。

  不过由于技艺的特殊性,机关一门在历朝历代,却是最受帝王重视但又最被帝王们猜忌的存在,差不多每换一个朝代,当朝的机关门就会被清洗一遍。

  原因大家都猜得到,那就是所有皇帝的墓葬中的机关设置,都是机关门中人所为。

  为了不让秘密流出,修建墓葬的工匠们或许能得以幸免,但机关门参与修建墓葬的人,却是必死无疑。

  这样朝代更迭,机关门中人是越来越少,有好几次都险些断了传承,直到明初张三丰整合了外八门后,机关门才得以稍稍兴旺了一些。

  但是张三丰一去,外八门又四分五裂,明朝可是出了不少昏庸皇帝,这机关门的命运又被他们给把持住了。

  从明到清历朝历代,机关门人都是被皇家给圈养了起来,外人很难接触,几十座皇陵修建下来,掉了无数颗的脑袋,机关门的传人算是彻底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到了清末民初的时候,江湖上已经再也听闻不到机关门的消息,所以就连苗六指对机关门都不甚了解,还以为鲁班是其祖师爷呢。

  秦风也是出身外八门的主门,对这些事情才通晓这么多的,就他所知,当今外八门如果有断了传承的,错非就是机关门莫属了。

  “老苗,你难道遇到机关门中的人了?怎么会问起这些啊?”

  秦风苗六指讲了一些机关门的来历后,秦风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他,据秦风所知,就连师父载昰都没接触过机关门的人,难不成被苗六指给碰到了?

  “秦爷,我整天不出门,哪里能见到机关门中的人?”苗六指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最近却是见到了机关门中的手艺,老头子我自愧不如啊。”

  “机关门的手艺?”秦风闻言吓了一跳,开口说道:“老苗,没钱花也别想不开啊,你难道去盗墓了?”

  机关门的手艺,最常见的自然是帝王陵墓了,所以秦风才有如此的反应。

  “盗墓?我现在连土都挖不动了,盗哪家字的墓啊?”

  苗六指连连摇头,侧着耳朵听了听左右厢房的打呼声后,压低了声音,说道:“秦爷,这四合院里,就有机关门中人营造的密室!”

  “什么?”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秦风,忽的一声站了起来,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大户人家修建密室,用来储存珍宝,这原本是常事。

  就是乡下的一些财主,都会在墙壁里做夹层,当年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就经常会从那些地主家的墙中发现金条。

  但是能动用皇家御用的机关门中人来做密室,这就有些骇人听闻了,要知道,机关门中人虽然地位不高,但却不是一般人能支使得动的。

  要说在隔壁不远处的紫禁城里有机关门的密室,秦风或许不会感觉奇怪,但是在这宅子里有这么一间密室,就让秦风感到诧异了。

  “老苗,你会不会认错了?”

  秦风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有些能工巧匠也是能制出一些机关销器的,并不一定就是机关门中人所为。”

  “秦爷,如果是一般人修建的密室,老头子我早就进去了。”

  苗六指摇了摇头,说道:“这间墓室我虽然找到了门,但却是打不开那把锁,除了机关门中人,还有谁能让老头子我束手无策呢?”

  说着话,苗六指张开了手掌,在灯光下秦风发现,苗六指的双掌和十个指肚,密密麻麻布满了各样的痕迹。

  仔细看去,都是皮肉陷进去的痕迹,有长条状、有圆环状、有三角状、和u形状,甚至还有一些深深的凹坑,看深浅,应该陷进了骨头中。

  手掌上所有的痕迹颜色,几乎与肉色一致,但两手都不相同,而且边缘平滑,分布规律,似乎是有意印制出来的。

  “秦爷,盗门首先要学的,就是开锁,这些就是我学习开锁付出的代价!”

  苗六指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露出了苦笑,说道:“老苗我以前觉得,这天下没有我打不开的锁,但这番却是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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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五章 密室(下)

  “那怎么办?秦爷,如果里面有藏宝图的话,一定是绘制在纸张或者布帛上的,可禁不住火烧水淹啊。”

  听到秦风的话后,苗六指不禁变了脸色,当年他的师父江一手,曾经断言太平天国的藏宝,肯定会留有线索,所以苗六指一直都是深信不疑。

  “我说老苗啊,你想发财想疯了吧?”

  秦风哭笑不得的看着苗六指,说道:“就算这密室是机关门中人所建,但也不代表里面一定就有藏宝图,要说有些黄金珠宝我倒是相信……”

  “秦爷,里面有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怎么把这门打开。”

  苗六指咂吧了下嘴,习惯性的拿出了烟袋,不过想想这地下流通不是很好的空气,又把烟袋塞回到了口袋里。

  “我试试吧,不过今儿肯定是不行了。”

  秦风想了一下,撩起了衣服前摆,右手在腰带扣上摸索了一阵之后,手中多了一根三四毫米宽,七八公分长的银白色物件。

  “秦爷,这……这是牵芯针吧?”看到秦风手中拿的那东西,苗六指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真正出自盗门的人,没有不知道这玩意儿的。

  所谓牵芯针,实则是开锁的利器,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用精金打制,可软可硬,而且触感很低,能很真实的反应出它所触碰到的东西,直观的传入到手上。

  苗六指左手戴的那个指环里,也有一根牵芯针的存在,只是他早就用上了这东西。对面前的铁门也是无可奈何。

  秦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成不成的可就看这东西的了。”

  这根牵芯针,是师父载昰传给秦风的。

  按照载昰的说法。别看它就这么一点儿长短,但其实是掺杂了十多种贵重金属制作出来的,是机关门和盗门一脉的传世宝贝,专破各种难解的锁匙。

  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了牵芯针。秦风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睛随之闭了起来,但手中的牵芯针,却是分毫不差的插入到了一个锁孔内。

  “左……左二,右三,不对,差了一点。”

  随着牵芯针的深入,秦风口中也不断喃喃自语起来,这一尝试。足足用了他一个多小时。将针拔出后。秦风额头满是豆粒大小的汗珠。

  也亏得苗六指有耐心,居然就在旁边等了一个多小时,并且一声都没吭。生怕打扰了秦风对这五行锁的窥探。

  “秦爷,怎么样?”

  直到秦风拔出了牵芯针。苗六指才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脚,他虽然身体远比同龄人好得多,但也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站这么长时间,身体的关节也都变得僵硬了。

  “等一下再说……”秦风摆手制止了苗六指的话,而是将那牵芯针凑到了琉璃油灯下,仔细观察了起来。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在那牵芯针上,留下了大大小小不少的齿印。

  只是在秦风看了一分多钟后,那些齿印居然慢慢消失掉了,牵芯针又变得光滑润泽,再也看不到丝毫的痕迹。

  “五分把握!”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老苗,这大冷的天,你别在这陪我了,赶紧上去睡觉,这门……今儿一定是打不开的。”

  “秦爷,没事,我穿得厚着呢。”苗六指不肯离开。

  “让你上去就上去,万一轩子他们半夜起床尿尿找过来了呢?”

  秦风没好气的挥了挥手,他倒不是怕苗六指看他开锁,实在是怕把这老头给冻病了,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秦风日后说不定还有事情要仰仗苗六指呢。

  “好吧,我上去,不过秦风,今儿真打不开这门?”

  苗六指还是有些不甘心,到了他这年龄,倒不是想贪图密室内的财富,只是怀疑了一辈子的事情,苗六指想在第一时间得到答案。

  秦风摇头道:“打不开,制作这一个五行锁启动的门,耗费的时间最少在一年以上,你以为是这么容易打开的?”

  “那行,我先去房里了……”

  苗六指闻言叹了口气,深感岁月不饶人,他这才呆了一个多小时,腿脚身体就都快冻僵了,实在也是撑不住劲了。

  “说不定里面还真有藏宝图啊?要不然干嘛制作出个五行锁?”等到苗六指上去之后,秦风又将牵芯针探入到了另外一个锁芯里。

  秦风动作和刚才一样,但紧闭着双眼的脸上,那汗珠是直往外冒,顺着脖子流淌下去,连他内衣的领口都打湿掉了。

  第二个锁芯研究完毕后,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不过虽然疲惫异常,但秦风的眼睛却是愈发明亮了起来,因为他已经又多了一成打开五行锁的把握。

  将五个锁孔全部试探完毕后,秦风的脚底打了个踉跄,一股寒意侵入体内,让他忍不住紧了紧衣服,活动了下发麻的腿脚后,顺着石阶爬了出去。

  “嗯?这雪下的可真不小啊?”

  从马槽里出来后,秦风发现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这也就是五六个小时,马廊棚子之外的地上,已经积起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或许是下雪的缘故,这会虽然是早上七点多了,但天色也就是蒙蒙亮,秦风从地上抓了把雪在脸上揉搓了一下之后,恢复了几分精神。

  秦风休息了好几分钟,这才将石槽给推了回去,要说制作这机关的人,绝对能称得上是一位你能工巧匠。

  就在秦风将石槽推到尽头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细响,石槽已经卡入到了机关之内,吻合的天衣无缝,怕是任谁也猜想不到,这近千斤的大石头下面,居然还另有乾坤。

  将石槽复位后,秦风顶着大雪回到了中院,一头扎进了厢房里,就这么短短的几步路,他身上头上已经满是雪花了。

  “秦爷,您回了?”

  正抖落着雪花的秦风,冷不丁的听到了苗六指的声音,揉了揉眼看去,敢情这老头就没上床睡觉,只是盖了个毛毯,坐在火炉旁边的躺椅上在等着秦风。

  “他们还没醒吧?”

  秦风伸头往左右内间里看了一眼,回过身说道:“从技术上来说,我有九成把握,但这东西还要看运气,那一成的运气也很重要的。”

  俗话说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很多出门忘带钥匙的人,看到开锁公司的人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家的锁打开,总是会感觉开锁人身上笼罩一层神秘的光环。

  其实不然,只要了解了锁的原理,就是一个新手,也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将一般的锁打开的,这东西想精通确实比较难,不过了解点皮毛,却是不需要花费多少工夫。

  能让秦风耗费了一夜的时间,这五行锁也算是复杂之极了,要是换成一般的锁,秦风最多也就是花个几分钟,哪里会像现在这般累的像只死狗一般。

  “九成把握?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听到秦风的话后,苗六指大为兴奋,连忙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说道:“那你还等什么,咱们抓紧把那门给打开呀……”

  “哪有那么简单?”秦风闻言撇了撇嘴,说道:“老苗,你这还眯缝了一会,我可是要撑不住了,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行,也不急在这一时,有希望好!”

  看到秦风那一脸憔悴的样子,苗六指点头说道:“右边厢房我也烧了炉子,被褥什么的都铺好了,你快点去睡会吧。”

  秦风点了点头,他这会累的连话都不愿意说了,转身去到右厢房,直接往床上一倒,就开始用睡眠修补起自个儿那耗费过度的神经来。

  这开锁不同于别的技艺,忽略任何一个不起眼的小瑕疵或者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都无法仿制出原来的钥匙。

  秦风也是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耗尽,才在心中形成了五行锁钥匙的轮廓,不过现在秦风连将其画在纸上的力气都快没了。

  谢轩等人应该是受到了苗六指的叮嘱,他们起床后就在院子里收拾了起来,到了中午何金龙更是带了一帮子人,将四合院堆满了积雪的那些建筑垃圾都拉了出去。

  秦风这一觉整整睡了十多个小时,一直到晚上七点的时候,他才出了厢房,脸上依然有疲惫的神色,夜里那的那番举动,真的有点伤了他的元气。

  “风哥,您怎么睡了那么久啊?”

  大雪还没有停,不过精力过于旺盛的谢轩和李天远,正在院子里堆着雪人,旁边还有吊着胳膊的冷雄飞在看热闹。

  “这段时间乏了,这要过年了,正好补补觉。”

  秦风左右打量了一下,说道:“轩子,明儿抓紧把对练福字买回来,今天可是已经大年二十八了啊。”

  谢轩拿起了一根胡萝卜插在了雪人的鼻子处,回头笑道:“风哥,早就买好了,这东西要三十才能贴的。”

  “嗯……”秦风点了点头,说道:“菜也多买点,胡局可能过来过年。”

  “秦风,鸿鹄送来了半片猪,我白天去买了鸡鸭鱼肉蛋,什么都全了。”

  听到秦风说话的声音,苗六指从正厢房里走了出来,那看向秦风的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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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六章 拜年(上)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飘洒而下,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入眼之处皆是银装素裹,到处都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在厢房的屋檐下,挂着几串长长的冰溜子。

  “这雪下的正好,平添了几分年味……”

  秦风走出屋檐,顿时几片雪花落在脸上,一阵冰凉的感觉传来,让他的头脑又清醒了几分,昨儿一夜,的确耗费了他不少的心力。

  “轩子,远子,你俩还小吗?别摆弄那雪人了,拿根竹竿来,把这冰溜子都给打掉。”

  秦风抬头看了一眼屋檐上的冰溜子,冲着院子里的谢轩二人喊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要是化了冻,落在头上就麻烦了,真是奇怪,有些年没这么冷过了,不过这雪下的真是漂亮……”

  “哎,风哥,马上就过来!”谢轩和李天远正玩的起劲,听到秦风的喊声后答应了一声,人却是没过来。

  “现在是日子好了,都盼着下雪,放到解放前,没人愿意下雪的。”

  站在秦风身边的苗六指神情有些唏嘘,叹了口气说道:“京城六十年前曾经下过一场大雪,那一年的冬天,气温在零下二十度左右,街头冻毙三百多人,那叫一个凄惨啊……”

  “老苗,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

  秦风斜眼撇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路有冻死骨的事情?你存心给我添堵不是?”

  “不敢,我哪儿敢啊?”

  苗六指的老脸笑的像朵菊花一般,连连摆手道:“这人老了。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我这不是在忆苦思甜吗?”

  “得了吧你,不就惦记着那事情吗?”

  秦风想了一下,看着苗六指说道:“把握是有。但也要做好失败的准备,回头你跟我出去走一趟,对了,让于鸿鹄那开锁店不要关门。晚点咱俩要过去,有些工具用得上……”

  “好嘞,我这就给那小子打电话去!”

  听到秦风的话后,苗六指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今儿一天秦风倒是睡的香甜,可他却是茶不思饭不想,差点就没将秦风从床上给揪下来。

  “风哥,这么大的雪,您还要出门?”

  拿着根竹竿的谢轩跑到秦风身边。说道:“风哥。听说潘家园新年要开庙会。从大年二十八就开始了,每天都到很晚,咱们去看看吧?”

  “我这两天没空。你和远子还有飞子去玩好了。”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飞子京城来的不多。你多带他玩玩,白天没事就去《真玉坊》转转,等津天那店转出去,他就是《真玉坊》的副总了……”

  “风哥,您放心,我会尽快上手的。”吊着胳膊的冷雄飞刚好从厢房里出来,听到了秦风的这番话。

  “飞子,《真玉坊》那边,给你百分之三的股份,都是自己的产业,好好干!”

  秦风拍了拍冷雄飞的肩膀,兄弟归兄弟,但再好的兄弟,也不能一直白干活不拿钱,毕竟冷雄飞以后也要娶妻生子。

  秦风出手不算小气,在秦风数次注资使得股份稀释后,就算是李然也只占了百分之二点五的股份,这百分之三的股份,已经让他成为除了秦风谢轩之外,真玉坊的第三大股东了。

  “谢谢风哥,钱不钱的无所谓。”

  冷雄飞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只要咱们能生活在一起就好了,风哥,远子哥,小胖哥,你们都是我的亲兄弟!”

  “好,咱们都是亲兄弟!”

  秦风闻言大声笑了起来,紧紧的搂住了谢轩和冷雄飞肩头,或许是从小就没享受过家庭温暖的缘故,秦风对这几个患难中结交的兄弟之谊,显然十分的珍惜。

  “风哥,还有我呢。”

  “哎呦,远子哥,您到是轻点啊……”

  在雪地里玩的不亦乐乎的李天远也过来凑起了热闹,只是一把搂到了冷雄飞伤着的那个胳膊,顿时疼得冷雄飞大叫了起来。

  “你就一添乱啊。”

  秦风笑着踢了李天远一脚,说道:“远子,拆迁公司那边的股份,就是你的了,想用钱直接从那边支出就好。”

  借着这个机会,秦风也想将各人在产业里所占的份额明确下来,省得日后生意再扩大,这些兄弟会有别的想法。

  “我用钱干嘛?”李天远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说道:“有吃有喝有住的,我花不到钱,风哥您帮我拿着就好了。”

  李天远以前最大的人生理想,就是能拥有一帮小弟威风八面,最好能再开一个游戏室,那就更完美了。

  但是在不久之前,他就达成了人生目标。

  只是李天远也没感觉如何惊喜,倒是不如现在跟着那帮东北哥们喝酒吃肉的日子来的爽快,对于这样的生活,李天远已经非常满足了。

  “臭小子,以后结婚要不要我也帮你啊?”

  秦风没好气的瞪了李天远一眼,说道:“以后拆迁公司每年所有的分红,都直接打你账户里去,不准再来问我要钱了。”

  “老婆如衣服,风哥,我泡的妞,只要你看上,随时都能上!”

  李天远的脸皮远比秦风想象的厚得多,听到秦风的话后,嘿嘿笑道:“风哥,您也该给我们找个大嫂了吧,您这都二十多了,还是个童子鸡呀!”

  “滚一边去……”

  秦风的脸色微微一红,上前一掌按向了李天远的胸口,就在他出手招架的时候,脚底下却是使了个绊,借势用肩一靠,重重的将李天远摔了出去。

  对于秦风这种说不过就动手的行径,谢轩和冷雄飞都憋住了笑,他们算是秦风最亲近的人。自然知道这位老大有没有女人了。

  看到李天远一个鲤鱼打挺直起了身子,秦风说道:“远子,自古红颜多祸水,找女人可以。但别陷得太深了。”

  秦风一直没谈女朋友,正是因为师父载昰的这句话,当年载昰入狱,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在女人的身上。

  刚解放那会。载昰还不到五十岁,算得上是正值壮年,由于手上有钱,载昰流转在几个城市生活,在石市养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寡妇。

  只是载昰忘了那句“寡妇门前是非多”的老话,尤其是个漂亮的寡妇,更会招惹人的注意,一来二去,他就被那些吃不到鱼说鱼腥的人。给告到了当地政府。

  在那年头。人们基本上还是处于半封建的思想状态。没结婚住一起,那就是有伤风化搞破鞋,在一个浓情蜜意的晚上。两人双双被堵在了床上。

  让载昰没想到的是,那寡妇被抓后。居然一口咬死了是载昰强迫她的,如此一来,性质可就变了,一桩通奸案,变成了强奸案。

  在那个树新风抓典型的年代,载昰很不幸的就成了出头鸟,一番审讯下来,他直接被判了个无期徒刑,投入到了监狱之中。

  不过祸兮福所倚,载昰的入狱,倒是让他逃过日后相关部门清理江湖人士的一劫,在监狱中度过了几十年后,他也算是得了善终。

  一来有了师父的前车之鉴,二来秦风在外八门的传承中,学得了失传已久的房中秘术,里面的御女心法,将女人分为三六九等。

  秦风的眼界颇高,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见到过所谓的一等名器。

  至于孟瑶和韦涵菲等人,最多也只能算得上是二等,所以秦风一直都没有接受两人对自己表达的好感,也给了人一种不解风情的感觉。

  “风哥,女人不就是玩玩的嘛,有什么陷不陷的?”

  李天远对秦风的话很是不以为然,他是练武之人,血气远比常人旺盛,在这方面的需求也多了一点。

  不过李天远绝对是和“温柔”二字绝缘的,基本上都是去桑拿或者一些有色情交易的发廊去解决问题,提上裤子给了钱转脸就不认人,倒是比婊子无情还要更加无情。

  “你那是还没遇到能治你的女人。”

  秦风无语的看着李天远,他不知道这糙哥们日后会不会遇到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才会有所收敛。

  “治我?做梦吧。”李天远撇了撇嘴,却是也不和秦风争执了。

  “秦爷,打了电话了,咱们现在走?”正说话间,苗六指戴了个狗皮帽子裹了个大衣走出来。

  “轩子,去把我装好的那瓶药酒拿来。”秦风说着话,伸手在谢轩腰间一捞,一块食指长短的古玉寿星把件,落入到了他的手中。

  这块玉也是秦风盗墓所得的出土玉,一直被谢轩戴着把玩,半年多的时间,倒是已经初具包浆了,色泽也比刚出土的时候亮了很多。

  “风哥,您拿走这玉干嘛?”谢轩玩了半年多,倒是有些感情了。

  “给老师拜年去,当礼物了。”秦风嘿嘿一笑,说道:“你再挑个物件去玩,年纪轻轻的玩什么老寿星啊。”

  “想要就拿走呗,还那么多理由。”谢轩嘟囔着嘴去到房里,将秦风装好的一瓶药酒拿了出来。

  “我和老苗出去一趟,你们在家里喝点酒吧。”

  将古玉放在口袋里,秦风拎上那瓶药酒,带着苗六指出了宅子,拐到后巷上了刚买的那辆越野车上。

  “秦爷,工具我都让鸿鹄备好了,到时候要是还缺什么,再让他去买。”

  坐在秦风的旁边,苗六指神情有些兴奋,他倒不是在意那密室里有多少宝贝,而是想搞明白自己琢磨了一辈子的事情,马心贻究竟和太平天国宝藏有没有关系?

  原本苗六指以为这个谜团这辈子都解不开了,但阴差阳错之下,他们居然买下了马心贻的老宅子,而且成功的发现了密室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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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七章 拜年(下)

  “谁说现在去你徒弟那?”

  秦风开着车,侧头看了苗六指一眼,说道:“我先去个长辈家里送节礼,等干完正事再去于鸿鹄那里,老苗你着什么急啊?”

  秦风早就说要去齐功家里拜年,只是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太忙了,几乎就没在京城呆几天,所以一直拖到了大年二十八,还差两天就年三十了,秦风再不去就不像话了。

  “我……我当然着急了,我说秦风,你别折腾老头子我啊……”

  听着秦风漫不经心的话,苗六指差点在车里跳起来了,难不成开启马心贻的密室就不算正事了?这要放给那些考古人员知道,恐怕他们连这年都不过了。

  “老苗,你很能禁得住折腾的。”

  秦风闻言不由笑了起来,说道:“我给你看过面相了,你一生经历坎坷,唯有晚年能得享安乐,最少还有二十年可活,不用怕折腾……”

  “得了吧您,我宁愿少活几年,也不愿意受您折腾。”

  苗六指苦起了脸,那间密室的事情对他而言,简直就像是猫爪在抓着自己的心肝肺一般,原本以为秦风来了就能解开谜团,没成想秦风居然如此不上心。

  “你这么说我可当不起,合着我带着你遛弯,还折您寿了啊。”

  秦风一路上笑着和苗六指贫着嘴,没过二十分钟,他就将车子停在齐功家巷子外面。

  停好车后,秦风说道:“老苗,我不管空调了,你在车里等一会,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出来……”

  “好吧,秦爷。您倒是快点啊……”

  苗六指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按照他的想法,估计秦风这么一折腾,今儿又甭想进入到那密室之中了。

  拎着那瓶药酒,秦风敲响了老师所住那四合院的院门,过了大约两分多钟,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打开了门。

  “齐叔,我来看望老师了。”秦风知道,老人无后。从八十年代初期就由自己的侄子照顾着,也正是面前这人。

  “小秦,老叔前几天还念叨你呢,快点,快请进。”

  齐叔跟了齐功半辈子。为人很是淳朴,并不因为秦风只拎着一瓶酒而显露出什么不快,很热情的将秦风让进了院子。

  “齐叔,我在西单那边办了两张卡,您拿着,回头需要什么,就去商场买……”

  秦风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购物卡。他知道齐功叔侄是不会接受现金的,所以前几天在没有回京的时候,就让谢轩去办了两张五千块钱的购物卡。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老叔这里可什么都不缺啊。”齐叔连连摆手,将秦风的两张卡往外推去。

  “齐叔,我和老师的关系您也知道,这卡他会收的。您就别客气了。”

  秦风硬是将卡塞到了齐叔的口袋里,他知道老师的字画虽然很值钱。但却是从来没有用自己的字画牟利过,日子过的相对还是比较清贫的。

  “那好吧,回头老叔要是骂我,你可要帮我说话啊。”

  齐叔迟疑着收下了那两张卡,他倒是知道秦风和齐功的渊源,是来自上一辈清廷皇室中人,不过具体是谁,他就不甚了解了。

  “老师,我来看您了……”

  掀开厚厚的门帘,秦风进入到正厢房之中,恭恭敬敬的给坐在沙发上正看着新闻的齐功鞠了一躬,说道:“老师,秦风这里给您拜个早年了……”

  秦风为人,有时或许会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但对于对他真心好的人,秦风也能对其掏心窝的。

  齐功正是如此,以八十多的高龄,居然肯为秦风舍下脸面,写出那么多张借款白条,仅凭这一点,秦风这辈子怕是都难以为报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齐功站起身来,说道:“正好新闻放完了,你还没吃饭吧,咱们一起吃点吧。”

  “好,老师,我给您带了点药酒,每天喝一小盅,对您身体有好处的。”

  秦风将拐杖递到了齐功手上,走到餐桌旁寻起了酒杯,可搭眼一看桌子上的菜,心中不由为之一酸,秦风没有想到,一代国学大师,晚餐居然如此简单。

  在那张八仙桌上,只有两菜一汤,菜全是素菜,一个炖豆腐还有一个凉拌西红柿,至于汤,也是最简单的蛋花汤。

  秦风找了个酒杯,倒了半杯酒在里面,语气婉转的说道:“老师,您这身体,光吃素也是不行的,适当的要吃点肉。”

  “够了,营养足够了,做多了也是浪费。”

  老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你以为老师吃不起菜吗?晚上要吃少,不吃最好,这是老师的养生之道……”

  “老师,您尝尝这酒。”听到老人的话后,秦风也无话可说,当下劝起了酒。

  齐功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说道:“嗯,是泸州老窖泡的药酒,不过这药味把酒味给冲淡了。”

  “老师说的没错,确实是泸州老窖。”秦风点了点头,说道:“这酒对动脉硬化有好处,老师您每天喝一小杯就行了。”

  “嗯,吃饭吧。”

  齐功端起了饭碗,他是老辈人,讲究的是食不语,秦风顿时也闭上了嘴巴,吃起了齐叔盛来的米饭。

  齐功吃饭很慢,秦风吃了两大碗米饭之后,他才吃了一小碗饭,正慢条斯理的喝着碗里的蛋花汤。

  吃完之后,齐叔收拾起了碗筷,秦风则是和老师坐回到了沙发上,他今儿除了拜年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师父载昰的迁坟。

  这事儿齐功倒是没让秦风开口,在询问了几句关于他生意的事情后,齐功说道:“秦风,我和皇陵那边的人联系了,只要我出具一份证明,老人家入陵的事情没有多大问题……”

  “真的?”秦风闻言脸上露出了喜色。连忙问道:“没有别的什么附加条件吗?”

  “有!”

  齐功说道:“老爷子入不了帝陵,只能在帝陵旁边的皇家陵墓之中,我查过了,那处皇陵里,有老爷子的祖辈,也算是叶落归根了……

  另外一些都是小事,需要缴纳一笔陵墓管理费用,大概几十万吧,这钱我帮他老人家出了。你就不用管了!”

  齐功虽然是雍正帝那位出名的糊涂王爷和亲王弘昼的后人,但到了清末的时候,他这一支早就败落了,家中清贫之极。

  如果不是载昰当年出手相助,介绍了他拜入名师门下又资助了不少钱财。齐功压根就不可能有现如今的成就,怕是早就泯灭在芸芸众生之中了。

  对于当年的这些往事,齐功其实是一直牢记在心里的,他对秦风所做的那些事情,未尝不是在回报载昰对他的恩情。

  “老师,师父有事弟子代其劳……”听到齐功的话后,秦风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道:“这钱……您不能出。”

  “好吧,到我老了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出啊?”齐功为人很豁达,并没有因为秦风的话而生气。反倒是拿自己的生死和秦风开起了玩笑。

  “老师长命百岁,这事儿还早呢,对了,老师。什么时候可以办完那些手续呢?我师父的骨灰可是一直没有下葬的……”

  有生必有死,秦风对于生死也不是很看重。不过大过年的,这样不吉利的话还是避免为好,当下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过完年就可以,不过最好在清明吧……”齐功想了一下,说道:“送他老人家下葬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祭拜一下。”

  “好,到时候我来接您。”

  秦风点了点头,陪着老师又聊了一会,看了看表说道:“老师,您早点休息,等过年三十,我再来给您拜年。”

  秦风知道齐功生活非常有规律,每天九点必定上床睡觉,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老人洗漱一下也就到了睡觉的时间。

  “你忙你的,没空就不要过来了。”齐功站起身体,喊过自己的侄子将秦风送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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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苗,别瞪眼,这就去你徒弟哪儿,今天一准让你进去那密室。”

  上得车后,秦风没等苗六指开口说话,就堵上了他的嘴,这大冷的天虽然车里有空调,但估计也把苗六指给冻的不轻。

  “要是毁了那密室,以后休想老头子再帮你做什么事。”

  苗六指嘟囔了一声,把大衣又裹紧了一些,为了那密室,他今儿可是茶饭不思,这会是又冷又饿。

  大冷的天路上的行人很少,不过厚厚的积雪却是让车子无法开快,虽然齐功所住的地方距离于鸿鹄的开锁店并不是很远,但秦风还是开了半个多小时。

  “师父,秦爷,您来了?”

  外面是大雪纷飞,路边那门面不大的店里还亮着灯光,见到秦风和苗六指从车里下来,于鸿鹄连忙迎了出来。

  “嗯,各种工具都准备好了吗?”苗六指摆了摆手,说道:“把配钥匙的房间给秦爷腾出来,别让人打扰了秦爷……”

  “都准备好了,秦爷,您这边儿请。”

  于鸿鹄虽然不知道秦风要干什么,但对于师父的话,他可不敢有丝毫的违逆,一早就将店里的弟子全都赶回了住所,只是自己留在这里等苗六指和秦风。

  “老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秦风看着苗六指摇了摇头,说道:“你太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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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八章 进入(上)

  “秦爷,我都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什么财富也早就不看在眼里了。”

  听到秦风的话后,苗六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师父早年追查过太平天国宝藏的下落,按照他老人家的话说,应该就是着落在马家身上,师父去世的时候,对此还一直都念念不忘的……”

  “你是为了完成江老前辈的心愿?”秦风闻言愣了一下,他本是至纯至孝之人,得知苗六指的真正用意后,脸色不由缓和了下来。

  苗六指点了点头,说道:“师父虽然从来没说过,但我能看得出来,除了没能整合盗门之外,这也是他一大憾事。”

  当年江一手去世,苗六指孤身一人前往北平刺杀燕子李三,也是存了打探马家的消息,只是那会的马家很鼎盛,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而干掉燕子李三后,苗六指也被当局通缉,当时的北平是呆不下去了,只能回到南方,在日本人侵华之后,又去到了陪都。

  后面的历次运动,也让苗六指绝了出去的心思,安安稳稳的在监狱里住了下来,只是他没想到,当他快走到人生终点的时候,却又阴差阳错的和马家有了交集。

  “老苗,我尽力吧!”

  秦风拍了拍苗六指的肩膀,虽然他不是很相信什么太平天国藏宝,但对于这个老人一生的执念,秦风还是非常敬重的。

  进到这个开锁店配制钥匙的房间,秦风将于鸿鹄和苗六指都赶了出去,在那数百个钥匙坯子里面选择了起来。

  昨儿用牵芯针所留下的记忆。此刻一一闪现了出来,一个个钥匙的轮廓分毫毕现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在那小房间里呆了差不多五个小时,一直到凌晨时分,秦风才一脸疲倦的走了出来。口袋里所装的五把钥匙,都是他全手工一点点锉出来的。

  “秦爷,妥了?”正和于鸿鹄说着话的苗六指,见到秦风出来。猛地抬起了头。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八成把握吧。”秦风看了一眼于鸿鹄,冲着苗六指使了个眼色,说道:“今儿太累了,回去睡觉……”

  “哎,回去,回去。”

  苗六指人老成精,哪里不明白秦风的意思,当下颠颠的走到了店门边。回头向于鸿鹄交代道:“晚上关好店门。炉子火注意点。别煤气中毒了。”

  由于半夜经常有人打电话要求上门开锁,这店里平时都会住两个伙计,刚才于鸿鹄还给弟子打了传呼。让其去一个小区给人开锁。

  “师父,我晓得的。”

  于鸿鹄恭敬的将两人送出了店子。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对于秦风今儿来做什么,一个多余的字都没问。

  今年的雪下的特别大,即使马路上几乎随时都有在打扫,路上依然有厚厚的积雪,有些地方已经被车子压成了冰。

  要不是秦风刚买了辆越野车,他还真出不了门,一路上见到不少因为大雪无法开走的汽车,停在了马路两边,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秦风整整开了半个多小时。

  “嗯?大门怎么没关?”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秦风正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大门却是虚掩着的。

  “不会出什么事吧?”

  秦风心里一阵发紧,这逢年过节的时候,治安问题往往比较突出,一些没钱返乡的人,很容易做出骇人听闻的案子来。

  “大黄,家里来人了?”推开门刚走到前院,秦风就看到一道黑影扑了过来,连忙蹲下身子,搂住了大黄的脖颈。

  “呜呜……”

  大黄口中发出一阵低吼,亲昵的用大头在秦风胸前蹭着,在这次将大黄带回来后,只要秦风在家里,大黄几乎都要跟在他的身边。

  “这么大的雪,谁会来啊?”看到苗六指关好了门,秦风带着大黄穿过回廊,还没来到中院,就听到一阵划拳的声音。

  “靠,是老冯啊?”听着那比平日响亮了许多的嗓门,秦风不由笑了起来,估计这哥们已经喝多了。

  “我说你们可以啊,喝酒都不喊着我……”

  推开厢房厚厚的布帘,一股热浪迎面而来,看着坐在桌边吃着火锅的四人,秦风笑道:“南哥,您今儿不要陪女朋友吗?怎么有空来我这?”

  秦风在京城走的比较近的几个人,李然是三天两头的换女朋友,谢轩最近也和《真玉坊》的一个女孩眉来眼去,莘南的女朋友是一位留校的老师,秦风也见过的。

  “李婉回江南老家了,要过完年才回来,我这不是无家可归了吗?”

  莘南的眼神已经喝的有几分迷离了,向秦风招了招手,说道:“来,你也来喝几杯,咱们都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孩子啊……”

  从莘老爷子去世后,莘南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没什么亲人了,眼看着到处都是一副过年的喜庆,他有些触景生情,干脆搬了铺盖跑秦风这儿来了。

  “南哥,我和轩子都是有爹有娘啊。”冯永康这会也有点喝多了,大着舌头说道:“你……你可别咒我们,我爹娘身体好着呢……”

  “臭小子,有爹有娘跑这里来干嘛?”

  莘南浑然忘了是自己把冯永康拉来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说道:“还不回家孝敬父母去,等以后父母不在了,想孝敬都没机会了!”

  似乎被自己的话勾起了伤心事,莘南话声未落,居然呜呜的哭了起来,他这一哭,就连秦风的鼻子都有些发酸,他这十多年,又何尝不是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呢?

  “小哥几个,这有啥哭的呢?”

  苗六指跟在秦风身后走了进来,走到桌前给几人倒满了酒。说道:“年轻小伙子,要有点朝气,来,吃饱喝足不想家。干了这一杯!”

  本来就喝的差不多的四人,迷迷糊糊的被苗六指灌下了这一杯酒后,莘南当即就歪倒在了那张太师椅上。

  而酒量最大的李天远不知道是不是划拳输的多了,一杯酒下肚也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冯永康和谢轩还好点,不过也是醉眼迷离了。

  “老苗,你可够坏的啊?”

  秦风知道苗六指打的是什么主意,笑着摇了摇头,将李天远和莘南拖到了一张床上,给他们盖上了杯子,至于这哥俩醉酒之下会发生点什么,秦风概不负责。

  谢轩也喝的有七八分醉意了,拉着秦风说道:“风……风哥。我……我爸妈明儿要过来。跟咱们一起过年。”

  “谢叔谢婶来?”秦风闻言愣了一下。继而笑道:“那正好啊,人多过年也热闹。”

  秦风离家的时候已经八岁了,他还能记得自己小时候过年穿新衣和大院里的孩子放鞭炮的事情。不过等他和妹妹离开家乡后,每一年的年关却是最难过的时候。

  “来。轩子,咱俩干一杯,明儿你开那丰田车去接谢叔他们。”秦风给谢轩换了个二两的杯子,这一杯下去,谢轩顿时眼睛发直,也撑不住劲了。

  “老冯,你大过年的不要走亲戚吗?怎么有空来我这?”

  灌倒了谢轩后,秦风将目标对准了冯永康,举起杯说道:“你小子不厚道,有爹有娘有女朋友的,跑来刺激我呢?不行,要罚你一杯酒!”

  “行,我喝……”

  冯永康还真以为自己刺激了秦风,一口将那杯酒喝了下去,大着舌头说道:“秦风,我……我爹,那……那就是你爹,我娘……那就是你娘,我……我媳妇,我媳妇还是我媳妇……”

  总算最后关头脑子还有一丝清明,不过这句话出口后,冯永康也是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什么。

  “靠,我就带了两箱酒过来,被这几个都快干掉一箱了?”

  看着地上扔着的六个茅台酒瓶,秦风顿时火冒三丈,他从胡保国那里搬来的都是上了年份的茅台,他们这种喝法,纯粹是王八吃大麦……全糟蹋了。

  “秦爷,这天可不早了啊。”苗六指在一旁提醒了秦风一句,刚才他和秦风都是有意将几人灌醉的,用意自然在那密室之中。

  “老苗,今儿外面挺冷的。”秦风拿起了刚脱下来的羽绒服,说道:“你就坐在这等我吧,要是能打开,我上来喊你……”

  “别介啊,秦爷,您说我能坐得住吗?”苗六指一脸的苦笑,说道:“只要能开了那密室,让我断了那念想,就是冻死老头子也认了。”

  “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秦风脸一沉,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苗六指可是帮了秦风不少大忙,他真希望老苗能长命百岁。

  “得,看我这臭嘴,不说,不说了。”苗六指轻轻在自己嘴巴上抽打了一下,跟着秦风出了厢房。

  由于没人清理,后院的积雪差不多都有齐腰深了,那在棚子底下的马槽,也被飘落的雪花覆盖住了,只能大致看清个轮廓。

  “给我开!”

  秦风也懒得去打扫那积雪,直接推开石槽跳了下去,苗六指也紧跟其后爬了下去。

  “秦爷,有把握吗?”看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五把长短不一的钥匙来,苗六指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紧张的神色。

  “机会只有一次。”秦风的脸色也有些凝重,想了一下说道:“打不开的话,这密室估计就废了。”

  机关门行事向来严谨,尤其是做这种密室,宁可里面的东西被毁,也不会让人强行破解的,所以秦风只有一次机会。

  俗话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秦风用的并不是原配的钥匙,肯定会有些许偏差,这第一次如果打不开,恐怕就会触动其中机关将整间密室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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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九章 进入(下)

  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五把长短不一的钥匙,秦风的表情也有些紧张起来,这是他在世间所见到的第一个机关门产物,自然不想让它毁掉。

  秦风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说道:“老苗,你往后退一点,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话,马上爬上去。”

  “秦爷,没事,我站这还能帮你打着点电筒。”苗六指摇了摇头不肯后退。

  “你没事,我有事啊。”

  秦风闻言翻了个白眼,说道:“谁知道机关门那些人怎么想的,到时候万一这通道都塌掉,你堵在那里让我怎么跑啊?”

  不管怎么说,秦风现在都是处在地底三米之下,这弯角处要是真的塌下来,他就是有十条命也没了,不得不给自己看好退路。

  “这个,得,那我还是先上去吧。”

  苗六指仔细一想,秦风说的也是,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以他现在的反应能力,真的会成为秦风的累赘。

  “嗯,打开了我喊你。”

  秦风点了点头,这通道是有柱子支撑的,就算是塌方也需要个几秒的时间,没有苗六指挡在身后,足够秦风逃出去的了。

  “祖师爷保佑!”等到苗六指退出之后,秦风虔诚的双手合十,对着面前的铁门拜了拜。

  要说秦风心中也是十分好奇的,五行锁代表着机关门中的最高水平。

  至今为止,五行锁只是在清廷后宫中出现过,也就是现如今的故宫里。只是当初没人能破解那个门上的五行锁,强力破门后,那间密室却是自燃起来,里面的东西全部毁于一旦。

  深深的吸了口气。秦风将第一把约有十五公分长的钥匙,插入了代表着五行属金的锁孔内,当钥匙插入了五分之三后,秦风停下了手。轻微的往左拧动了一下。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般钥匙忽然往里又陷入了五分之一,往左转了一整圈,只留有一个钥匙头在了外面,于此同时,门内传来一阵齿轮的绞动声。

  “成了!”

  秦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再没有迟疑,将第二把钥匙又插入了代表着五行“木”字的锁孔内,只是这次秦风拧动的方向。却是往右。

  和第一把钥匙出现的情形相同。第二把钥匙也是自动的转动了起来。门内机械的响声清晰可闻,秦风知道,第二关也被他破解掉了。

  不过还有三把钥匙。秦风丝毫不敢大意,身体都出在极度紧张的状态。只要稍有什么不对,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退出这密道返回地面。

  庆幸的是,第三把第四把钥匙,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顺利的和锁孔相吻合。

  不过没插入一把钥匙,秦风都像是耗费了极大的力气一般,在这寒冬腊月里,秦风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眼中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最后一把了,祖师爷保佑啊!”

  拿着最后一把足有二十公分长的钥匙,秦风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一咬牙将那钥匙插到了锁孔里。

  “左三右四,千万别掉链子啊,给我开!”

  这把钥匙插入后,秦风先是往左边拧了三圈,然后又往右边拧了四圈,最后把钥匙往里一按,身体快速的向后退去。

  秦风知道,这最后一步如果做错了的话,那么前面全都都将前功尽弃,此时他的右脚蹬在一处石阶上,只要稍有不对,马上要爬出密道。

  “咔……咔咔……”一阵机械转动的声音,在这地底深处,显得是那般的刺耳,

  在被秦风安全按入锁孔里的那把钥匙,如同中枢一般,带动着另外四把钥匙同时转动起来,“咔嚓”声响不绝于耳。

  “成了!”听到那机械转动的声音,秦风松了一口大气,心中忍不住对机关门前辈的智慧佩服不已。

  在一百多年前几乎没有工业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能造出如此精致的机关,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人力和精力,在秦风看来,几乎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咔……咔嚓……”

  在钥匙自动转动了差不多三十秒后,一声轻响传入到秦风耳中,那个笨重的大铁门缓缓的从里向外开启了。

  “老苗,下来吧!”秦风抬头喊了一声,话声刚落,苗六指就以和他年龄极为不符的敏捷动作,下到了坑底。

  “秦……秦爷,真……真打开了?”

  苗六指刚问出口,就紧紧闭上了嘴巴,因为眼前的铁门已经开启了一大半,一股浊气从门里面的空间吹了出来。

  “老苗,屏住呼吸……”

  秦风喉间动了一下,却是没张开嘴巴,这些浊气未必有毒,但尘封了百年空间内的空气,说不定就带有什么病菌呢。

  就像是当年所谓法老的诅咒,各国进入到金字塔内的科学家相继身亡,其实就是因为呼吸了金字塔内的空气,被呼吸到体内的病菌入侵而死的。

  苗六指当年也是下过墓葬的,不用秦风体型,他就用衣袖捂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开启的铁门。

  铁门开启是十分缓慢,足足过了三分多钟,才完全呈开启状态,透过弯道处的四盏油灯发出了亮光,封闭了百年的密室,呈现在了秦风和苗六指的眼前。

  “秦爷,咱们进去吧,应该没事了!”苗六指放下了捂着口鼻的手,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老苗,别急……”秦风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你跟着我的脚印走,不要错了!”

  “怎么?还有机关?”苗六指闻言一愣,说道:“能打开这密室的,肯定是老马的后人,他不如防备如斯吧?”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老苗,别和自己过不去。”

  伸手拿过苗六指手上的电筒,秦风走在了前面,其实有弯道处的四盏灯,依稀已经可以看到这间密室的轮廓了。

  密室并不是很大,高度只有两米,长宽各四米,呈正方形,一共不到二十个平方,四面皆是砖石墙壁。

  沿着密室一圈,摆八口高约五十公分的漆红木头箱子,每个方向各放了两个箱子,出此之外,在密室的正中间,还有一个行军打仗所用的沙盘。

  “老苗,别走错!”

  秦风踏入密室后,往前走了两小步,不到一米的样子,然后忽然向右侧连走了三步,这三步步子都比较大,跨出后已然到了墙壁边上。

  “秦爷,您这是干嘛啊?”

  看到秦风的举动,苗六指不由愣了一下,不过由于地上那层厚厚的灰尘,秦风的鞋印并不难辨认,苗六指跟着秦风来到他的身后。

  “这都是实地,秦爷,不会错的。”苗六指用力的在地上跺了跺,眼神往四周打量了起来。

  这密室除了箱子和沙盘之外再无他物,箱子是盖上的,无法得知里面有什么东西,苗六指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就放在了沙盘上。

  “实地是不假,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秦风所走的线路,是机关门中的不传之秘,只要是机关门设置的机关,按照这条线走可保得安全无虞。

  “咦,奇怪,马心贻在这里搞个行军沙盘干什么?”

  此时秦风的目光,也是落在了那个沙盘上,有些不解的说道:“就算马心贻带过兵打过仗,也没必要在这里搞个沙盘吧?”

  面前的这个沙盘,长度约有一米,宽度在六十公分左右,上面有山有水,宛若一副古代山水画作。

  只是在几处方位都插有带着色彩的小旗子,如此一来,看上去就像是古代用作行军打仗的沙盘一般。

  沙盘的底座,是用青砖垒砌起来的,高约一米,沙盘本身则是用泥塑的,四周有木头边框,制作的非常精美。

  “秦……秦爷,这……这莫非就是太平天国的藏宝图?”

  紧紧盯着那个沙盘,苗六指往下吞咽了一口吐液,结结巴巴的说道:“马心贻此人虽然是个文人,中过进士,但也是个军事大才,行军打仗很有一手,不过这……这个沙盘绝对有蹊跷。”

  “老苗,你看出了点什么?”秦风看着沙盘,说道:“你去过的地方多一点,看看这是哪里的地形?”

  口中说着话,秦风的眼睛也没闲着,将那沙盘上的每一处方位,都牢牢的记在了脑海里,要不是手上没有纸笔的话,秦风甚至想将其给画出来。

  “看着有点熟悉,这应该是两座山。”

  苗六指绞尽脑汁的在将面前的沙盘和脑海中的地形比对着,迟疑的说道:“有点像是金陵的地形,秦爷您看,这一左一右两个山,像不像金陵的紫金山和栖霞山呢?”

  “我可没去过金陵,也不知道那边的地图。”秦风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太平天国曾经在金陵建都,可能还真和那些人有点什么关系呢。”

  “秦爷,不是说不定,肯定就是啊!”

  苗六指此刻已经兴奋的满脸涨红,急道:“当初太平天国建都金陵,号称天京,马心贻在这密室里面留下这么一个沙盘,您说还能有别的意思吗?”

  兴奋之余,苗六指早就忘了秦风的嘱托,抬脚就像沙盘走去,他的视力可没秦风那么好,只有走到近前,才能看清楚沙盘上一些细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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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章 死里逃生

  正在用心记忆那山川地形图的秦风,冷不防发现身侧多了道人影,抬眼看去,忍不住大声喝道:“老苗,干什么?别动啊!”

  “没干什么?我看不太清楚……”

  苗六指早就忘了在进入密室之前秦风的交代,又往前走了一步,想看清楚沙盘上插着的几个小旗帜上面所写的字。

  “找死啊?”

  秦风耳朵忽然动了一下,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拎住了苗六指的后衣襟,用力一甩,将苗六指那瘦弱的身体扔出了密室。

  而秦风脚下也没闲着,扔出苗六指的同时,他快速的向墙壁退去,双脚在地上一蹬,站在了墙边上的一口木箱子上面。

  就在此刻,一阵机簧声响起,紧接着“嗖嗖”声不绝于耳,无数箭矢从墙壁顶端射了出来,形成了一道铺天盖地的箭幕。

  刚才秦风和苗六指落脚之处,都插了七八支锋利的箭矢,而且劲力极大,射进地面上的青砖足有好几寸深,箭尾上还在不断颤动着。

  不过万幸的是,那箭幕所笼罩的方位,并没有涉及到墙壁边上,只是在密室正中的那个沙盘,却是中了无数箭。

  在地底尘封百年早已腐朽不堪的沙盘木头框架,根本就无法承受这些外力,此时已经变得支离破碎,那些用泥捏出来的的山川河流,更是碎成了粉末。

  “老苗,你……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啊?”

  看到这一幕,秦风是欲哭无泪。他原本已经将沙盘记得七七八八了,就差最后一处旗帜标明的方位,但却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秦……秦爷,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呀?”苗六指的声音从密室门外传来。

  在被秦风扔出去的时候。苗六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等他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这满屋子的箭矢时,浑身上下是汗如浆涌。整个人都傻了。

  苗六指已经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死也就死了,但他要是连累秦风死在这里,苗六指也没脸出去了,怕是只能一头撞死在这密室里了。

  “秦爷,您……您没事吧?”

  苗六指颤抖着声音问道,眼瞅着那些箭矢之密集,苗六指还以为秦风受了重伤,只是他不知道密室机关。这会却是动都不敢动。

  “妈的。老子有事还能说话啊!”秦风真的被苗六指给气糊涂了。要说他也是走老了江湖的人,怎么就能犯下如此过错呢?

  想想自己这外八门之主,差点就死在了机关门的暗器下。秦风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没……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听到秦风中气十足的声音,苗六指心头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一瘸一拐的走到密室门边探进去了个脑袋,说道:“秦爷,您……您这是在干嘛?”

  “还能干什么?老子不躲的快,就要被箭给射死了……”

  秦风此时的是有苦说不出,站在了木箱子上的他,为了不让头部顶住密室顶端,只能弯下腰,不过他脚下的木箱,却是不堪重负,一块块的正在碎裂。

  秦风话声未落,脚下忽然传来一声响,只听“啪咔”一声,被他所踩的那个箱子完全破裂开来,秦风的双脚陷入到了木箱之中。

  “靠,你他娘的倒是进来帮忙啊,在门口看老子热闹是不是?”

  秦风只感觉脚下一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平衡,一股子坐了下去,就连手电都脱手而飞,密室内顿时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秦……秦爷,我……我不知道进去怎么走啊。”

  站在门口的苗六指简直都要哭出来了,他贸然闯进去自己找死倒没什么,如果再引来一片箭雨将秦风给射死掉,那岂不是冤枉的很?

  “没事,大胆进来,先把手电给拾起来!”虽然感觉到自己坐在一些冰冷的物件上面,但似乎没有什么危险,秦风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看这箭雨的密集程度,秦风知道,应该不会再有连环机关了,而设置机关的那人,也给人留了一线生机,否则秦风也逃不过此劫的。

  “真的?我这就进来”

  苗六指现在对秦风的话是深信不疑,当下深深的吸了口气,用脚拖着地面走了进来,他要是敢抬脚,说不定就要被那射进砖石中的箭矢扎穿掉。

  “还真没事……”一直往密室里挪了两米多,都再没有机关启动,苗六指的胆子也大了许多,伸手将地上的手电筒试了起来。

  “秦爷,您真没受伤吧?”拿到手电筒后,苗六指就向秦风的位置照了过去,不过这一照,他顿时傻了眼。

  “老苗,我说你今儿吃错药了?”秦风用手遮住了双眼,骂道:“你把个手电照着我干嘛啊?放低一点,照到地上去……”

  “是……是黄金?”苗六指的声音响了起来,手电的灯光也随之垂了下去。

  “真的是黄金?”秦风放下遮挡住眼睛的双手,却是发现那双手隐隐现出一层金光。

  “妈的,这一箱子装的全都是黄金?”

  秦风伸手一看,地上那乌黑之中闪烁着金色光泽的,正是一块块两头翘起中间凹进去呈船形的金元宝,而自己正坐在了这一箱金元宝的中间。

  “没错,秦爷,是黄金……”

  饶是苗六指见多识广,看着这些黄金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正如女人爱珠宝,这男人没有不爱黄金的。

  “老苗,你把手电打正一点……”

  秦风从地上拾起了一块重约二两的金元宝,拿在手中看了一下,说道:“这黄金怎么乌黑八糟的,不会都是假的吧?”

  “秦爷,不是假的,这些都是清朝时候的金元宝。”

  苗六指摇了摇头,这会他已经挪到了秦风身边,也捡起了一块黄金,用手电照着说道:“除了民国时候的小黄鱼,以前像这种金元宝掺杂了不少白银和黄铜,杂质极多……

  再加上这些黄金放在箱子里氧化,色泽也会变得暗淡起来,能有这品相就非常不错了……”

  对这种金元宝,苗六指可不陌生,因为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所用的小黄鱼,也就是金条,十有八九都是清朝的金元宝提炼出来的。

  “你说的倒也是,古时候的黄金纯度是不怎么高,这元宝里能有四成黄金就不错了。”听苗六指这么一说,秦风顿时反应了过来。

  在古代市面上使用的银钱,都是按照一定比例铸造的,就像是清朝的铜钱,也并非是纯铜的,里面会含铅还有别的一些金属,金元宝也是如此。

  秦风曾经在京城的一些博物馆里见过明清两朝的金元宝,光泽甚至还不如自己手上的黄金呢。

  秦风看了看散落一地的金元宝,说道:“就算只能提炼出来四成金子,那也是价值不菲了。”

  秦风手上的这枚金元宝,重量大概在二两左右,如果能提炼出四成的纯金,那也有四十克。

  这一箱子最少也有三百多个金元宝,加起来就是十多公斤的黄金,兑换成人民币,也足足有上百万了。

  “奶奶的,真是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

  秦风掂了掂手上的金元宝,摇头说道:“这马心贻官声算是不错的,没想到也贪墨了这么多钱,怪不得从古至今,人人都想当公务员呢……”

  “秦爷,这些东西其实不值多少钱的。”

  苗六指忽然将手中的金元宝扔了出来,重重的在自己脸上抽了一耳光,哭丧着脸说道:“那沙盘,一定就是藏宝地点了,可……可全让我给毁了啊……”

  想到太平天国的藏宝,苗六指简直就是心如刀割一般,因为在他被秦风甩出密室的时候,分明看到一面小旗帜上,写着一个“太”字。

  “老苗,散都散掉了,你干嚎还有个屁用啊?”

  秦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苗六指,说道:“你先呆在这里,我上去拿点煤油下来,这乌七八糟的也看不清,说不定那几个箱子里还有你说的藏宝图呢。”

  秦风看到,在这密室的四壁上,分别有四个和弯道处一样的油灯,只是灯里面的油早就干涸了,需要重新加煤油和灯芯。

  “秦爷,还是我去吧,您不知道在哪。”苗六指一脸沮丧的说道,显然还没从那沙盘被毁中走出来。

  “得了吧,我去,你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刚才那一下摔的可不轻。”

  秦风摇了摇头,在机关发动之前,他那下意识的一甩,一点都没留手,看苗六指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说不定会伤了骨头。

  秦风也没要手电,径直出了密室,借着外面皑皑白雪反射出来的光亮,来到了中院。

  从苗六指所住的那屋翻找出一小桶煤油,秦风顺手撕扯了一块床单,听着那哥四个一个比一个响的如雷鼾声,秦风又回到了密室内。

  将床单撕碎捻成灯芯状,又倒了些煤油进去,当四盏灯都点亮之后,密室一下变得明亮了起来。

  只是地上那上百支的箭矢,看得秦风和苗六指都心生寒意,刚才要不是秦风反应快,怕是这会两人都被射成了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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