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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情感] 【姐姐,我寂寞了】(郭子焉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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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是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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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焉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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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焉前传
                           ——郭子焉来了,他肝肠寸断,他怒马快刀。

1   
    她给我发消息,让我喊她姐姐,说,假如不喊,她就不再理我。
    她是个150厘米的小美女,乳房温存奶头小小,我伸手进去的时候她憋气不喊。我攀住她的乳,把她一下横抱在亲水平台的横栏上。我把头靠在她的胸口,我让她抱住我,就这样抱住我的头。手小小的,有些冰凉。我照样攀住她的乳,12月的上海,冬天的霓虹不甚亮,总有阴影盖住我和她,也总有三三两两好事的人喜欢在情人身前身后溜达。
    “郭子焉,我要你喊我姐姐。”她在短信里娇嗔。
    我在开车,手微微抖。
    我叫郭子焉,我30岁,离异,带着女儿,我做爱时候开始力不从心,有时会ED,我想,我已经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她叫施卿,20岁,150厘米高,手脚都小小,经常穿童装,至今都还是处女。
    “我要你喊我姐姐。”她继续给我发消息。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会春情勃发,看着不到我肩膀的她,柔弱的纤细,好象是个给我女儿买的洋娃娃,而这个时候我好像十六岁,碰一下异性小手就会勃起。
    可是一直到现在,我和她拥抱亲吻,却没有做爱。
    所以,她至今都还是处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男女交往都要深谙规则,我从不问女友曾经的男人数字,如果有时候无聊,最多问问她几岁时候开始有第一个男友,然后呢,或者在心底用每年一个的数字累加,或者就用每年三个的数字作乘法。不论是加法还是乘法,最后的结论都很让我不开心,所以,我厌倦于恋爱,特别是离婚后。
    离婚后,我一般就更简单。
    我只问,吃完饭开房吗 ?
    如果对方掩耳逃开,我也懒得去追回,实际上,很多人把这句话当作玩笑,可我不在乎,只不过,我就不再约会。
    如果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他可以很风趣,他可以长得帅,是呀,他可以有魅力和一点邪邪的吸引力,可是他没钱,他离过婚,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带着他的小孩。
    这样的男人,你会把你的女儿嫁给他吗?
    我不会的,我希望女儿好好的,生活幸福。
    施卿蹦蹦跳跳的到我身边,扎着马尾辫,穿着童装,她在汽车的副座稍稍挺身,她说自己是个大人了。
    所以我解开她的胸罩,开始抚摸她小小的乳头,我喝令她伸出舌头,然后一口吮住。
    她有男朋友,普普通通学生的样子。我见过,我的道德观不介意帮助别人带上绿帽子,所以我半点不介意她的男朋友。
    关于绿帽子,这是在上海,用句时髦的话来说,谁没给谁带过。
    我的头顶,其实也有一顶的。
    孩子她妈离开我的时候,傲然的转过印着唇痕的脖子,她的脖子,修长和白皙,上面印着她的爱人的唇印。
    我瞠目结舌而又目瞪口呆,我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努力赚钱好好做人做个好爸爸好丈夫买房买车给她一个家给孩子一个家给我一个家。
    她傲然离开我,她说她爱情了,所以觉得和我在一起有负罪感。
    我瞠目结舌而又目瞪口呆。
    MTV里的徐若萱涂着红唇露着香脐开始扭腰,她是个不老的传说,宣告熟女时代的开始。
    那个时候,我斜靠在摩托车上,看着她和他走出大楼,抓着头盔的右手开始颤,左手抓住右手才止住抖。
    他比她年轻,依偎在她怀里,一如弟弟依偎在姐姐怀里。
    熟女,意味着性感和热情似火,力高是熟女搜集者,他喝醉了酒冲着我淫猥的笑,他说,熟女就是那种不论什么时候摸逼都是一掌水的女人。
    我扬头甩下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五粮液直接在胃里燃烧,可是下腹就开始冰冷。
    那天晚上,我找了个最湿的婊子,可是却半天没有性趣。看着她丰满的胸脯和腰肢,我就开始呕吐。
    我呕吐,我泪流满面,我把四千块的头盔倒过来当痰盂。
    “可惜了那个好头盔。”婊子后来帮我收拾,温柔娴淑的一如我老婆。
    我叫郭子焉,我30岁,我爱五姑娘,左手就是我的五姑娘。
   
2
    “为什么是左手?”
    一起混的卢栋梁喜欢打麻将,他用右手甩出一张白板,又用右手拿了火机,点烟的瞬间左手悄然换了张万。
    卢栋梁说:“打飞机么,男人的右手当然要拿本书,或者拿着遥控器换换台。”
    那年的卢栋梁二十岁,他喜欢用右手拿着遥控器放慢进,而屏幕上的武藤兰正缓缓的把一只玩具塞进逼里面。武藤兰死后他开着摩托在南汇的芦潮港呆了一个晚上,据说就只呆呆的看着海水。
    卢栋梁后来也结婚了,老婆不喜欢把玩具塞进逼里,可是却喜欢其他男人的。
    于是,他也离婚了。
    而那张离婚协议,我们之间是相互抄的,只不过改了一个男女主角的名字。
    卢栋梁有时候还会打麻将,更多时候在喝酒,在他心里,死去的武藤兰要比活着的大多数女人要忠诚。
    “你们拿着头盔,为什么没有用头盔打上去?”丑闻永远比好事走得快,所以,很多刚混摩托党的不识好歹的小子会这样问。
    “因为我们是孬种呀。”我和卢栋梁手搭着手开始唱绿帽之歌。其实,从后来的情况看,我们不过是先行了一步,很多当年的毛头小子结了婚,然后不多久,额头上绿光闪闪的开始准备离婚。
    据说离婚率高达45%,也所以上海的婚纱婚庆公司越来越重视服务质量。
    这样的离婚率下,如果不做回头客生意,就真的是把钱往门外面推了。
    我后来想,这是社会进步的标志。
    妇女要顶半边天,自然要求家务解放,个性独立。如果你不幸成为了桎梏社会发展的绊脚石,那么你就该消失。
    我所以拉着女儿的手离开。
    那几天,我和卢栋梁在街头烂醉如泥。
    假如你生活迷惘,假如你没有归宿,假如你有的只有锁链,假如你没有自由,那请投靠飞车党,
    跟着党走,才会有新希望。
    我妈妈后来把我的妞妞带走了,我太穷也太忙,我没有办法独立抚养一个孩子的长大,xvs1100的镀铬辉映着我的脸,那张脸,灰黑又扭曲。
    摩托和小孩,哪个更重要?
    妞妞一步一回头,我的心于是就碎了。
    我的心碎了,所以我把摩托停进了停车库,罩上车衣。
    我于是不喝酒,我于是不抽烟,我于是只赚钱,我于是不花钱。
    天知道那些辛苦,人只知道几年后,我的经济开始和缓,开始可以买汽车。
    甩头丢开回忆,我的嘴唇在施卿的耳背处流离,她开始情动,所以我继续进攻,伸手向下,触手处已经湿润。施卿是个处女,可是处女膜也挡不住泛滥的春水,她也迟早会是个一掌水的女人,不管她的身高或者身材或者别的。
    “喊我姐姐。”她在我怀里娇嗔。
    路灯昏暗,正好给了后座一点私密,我把她放在膝头,一如我女儿经常坐的位置,探手在她衣内,两点小小的别致已经傲然而立。
    “软温新剥鸡头肉。”
    我笑谑,然后拧了她一把,她吃痛,所以忘记了继续追问。
    独生子女好,上有老下有小,只要没病没天灾,一年到头干到老。
    上海比很多地方现实,我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努力,哪怕是在口头,我都不依不饶。
    小小的乳,盈盈一握,这就是汽车的好了,轮子一滚,想要哪里就哪里。
    而漆黑的夜里,薰晕黄的车厢灯下,我经常会表演魔术。
    我的左手打开,空无一物,我的右手打开,手心放着一个小套子。
    这是这几年结果,我挥挥手告别了摩托青年,我挺着肚腩钻进我的汽车里。
    这真是人生的一大讽刺——昔日的暴走青年转眼变成猥琐的中年男开着四个轮子开始寻找下一代。
   
3
    “爸爸。”
    她忽然把我的头别正,一脸正经的喊我。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把手从她的衣内松开。而后,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笑吟吟的把她的嘴唇贴住了我的。
    什么吻可以是销魂?她吻我,轻轻的慢慢的蠕动,两片薄博的瓣瓣,透着少女的气息。
    我揽住她的腰,腰肢纤细,我开始憎恶一掌水,所以我爱上了洛丽塔,哪怕是个很像洛丽塔的她。
    “你要我陪你吗?”我给网络的女子发消息。我是匹渐入老态的狼,可还有人爱着当年的骁勇。
    “喊我姐姐喊我姐姐喊我姐姐。”
    我插入身下的那摊肉,努力不看她那肥硕的腰肢,脑子里却满是施卿的娇喘,她还是处女,可我却已经是男人,如果我对左手厌烦,那我只能另外寻找安慰。
    我抽插,我闭眼,施卿的喘息声在我的血管里倘佯,你可以选择不爱上一个人,但你不能拒绝选择爱上一种感觉。
    可是我爱她吗?或者说她爱我吗?
    “爸爸,我不会嫁给你。”她把我的脸板正,她说。
    “因为我不会和一个像我一样的小孩争夺你。”她说。
    我的女儿身高120厘米,而她150。
    施卿一次往我怀里丢了一包童装,都是她买来却袖管太短的。我女儿后来当作大衣穿了一个冬天,来年,可能只能用作外套了。
    我女儿疯长,这个小娘们。
    “是呀,我女儿是大妞,你最多算是二妞,大名一个招弟。”
    我已经很习惯的解开她胸罩的扣子,然后把手贴住那两朵温暖。
    “老头子!”
    她气急,所以要躲开。
    她有个女朋友,叫暖暖,暖暖爱上一个中年男,暖暖喊中年男叫叔叔。
    “你说我是叫你二叔好呢还是叫你爸爸?”她娇嗔,一边把手伸进我的衬衣,小手冰凉,她抚摸着我胸前的突起,一边吃吃的笑。
    我开始受不了,所以要把她反身压住,她在我耳边吹气,“爸爸爸爸爸爸。”她喃喃。
    我无可奈何的看着身下的魔鬼,她是魔鬼,引诱下地狱的人。
    忽然,她睁开眼,小手迅速的掐了一把我的胸口:“哼。”
    “爸爸不乖,不准硬拉。”她说,她的手正抚住我的胸口,轻柔的摩擦我胸前的两颗点点。
    在认识她之前,我从来不意识到自己有多敏感,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多么渴望被抚摸。
    我受不了挑逗,所以要把她的手反剪,可是那种挺胸的姿势却更加的使我受不了。我把头靠在她的胸前,喉咙发出呻吟。
    “你是我的魔鬼。”我说。
    “不,我是你的恋宝。”她说。
    她是那种小小的人,所以,躺在车子里,即便是前排座椅,都可以并排躺下,和她并排躺着,只有用接吻才能消除心猿意马。我不断地吻她,在每个部位,我不知道吻会如此的燃烧身体,我褪下她的裤子,张嘴吮住,少女的芳香中带着特有的臊味,我不喜欢口交,但是给她的接吻却带有奉献的快感。她已经不能动弹,发出的声音类似小猫叫。我用唇抵住阴唇,舌头向内。处女的身体,狭隘到舌头都难以进入的地步。
    舌头的灵活要远远超过阳具,所以,这时候,口腔才能带给我最大的满足感。
    “你把舌头伸过来。”我对她说。
    她发现了我的企图,所以摇头不从。
    我强硬,用舌头抵开她的唇,合她的下体味道把唾液喂入她的嘴巴。
    性,存在着相互的竞争,我要她记住我,阴茎一点点挑开她的身体,她疼痛,所以挣扎。
    “你是我的。”我说。
    我继续前进。
    “我痛。”她说。
    “不要在这里。”她说。
    我颓然而止。
4
    自从我离婚后,我对这个世界时常会困惑。我迷惑于过去,也迷惑与正在的发生,我更加迷惑于未来。
    就比如她,她爱我什么?我始终不解。
    她会“作”,所以会给我发消息。
    “暖暖不让我靠近你。”她给我发消息。
    “暖暖说,中年男就好像鸦片,会让我上瘾,然后毁掉我的生活。”
    “暖暖说,我太对不起大熊,我在背叛他。”
    “暖暖说,你只想和我做爱,而我想要得是宠爱。”
    “暖暖说,我要的浪漫,你却会给我心痛。”
    “暖暖还说——暖暖说——暖暖她说——她说你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找我。”
    我看着消息,我哑然失笑。
    相比较摩托头盔里的那张脸,我现在胖了,长脸变成了大圆脸,镜片后的眼神闪烁,我不相信上帝,我不相信佛祖,我信仰马克思,马克思说没有上帝,马克思说没有佛祖。
    可是,我却迷惘了。
    当年,我在街头游荡,开着摩托狠狠地超车,车轮斜剐过地面,俯冲把血液从我身体的右边抽离,然后再回压入心脏,随着车轮的摆进,肾上腺素在身体每一点毛细血管进出。
    我那时候不迷惘,隔着面镜,我渴望撕碎,撕碎掉四轮汽车里的养尊处优的我。
    “每个人都需要被引导。”我给施卿发消息。如果我是在说话,那我的语调一定缓缓的,笃定的,似乎胜券在握。
    “我会像爸爸一样给你一种引导。”
    如果不是信仰共产党,我此刻的面容一定虔诚如牧师。
    美国的牧师最喜欢玩鸡奸。
    我开始感觉年龄的威力,镇静比冲动具备更大的力量,可是我的身体却开始发冷。
    我曾经厌烦那些说教,特别是站在道德的高度上。
    我的青春,合着汽油挥洒在街道。我有纹身,一如每个叛逆小孩的想要。
    问题少年,问题青年,然后是现在的问题中年。
    “我当然不会是问题中年。”我对这个词汇哑然失笑。
    我准备板着脸孔好好的教育施卿。
    施卿的父母很早就离婚,她随母亲过,所以,她的心底,想必留着一个空间,留给她的父亲。
    而每当我板起着脸,她就会唯唯诺诺的服从,这已经像是一个游戏一般的成为了规则。
    “爸爸。”我要赚钱,所以我很少有双休日,每有假期,我都会去母亲那里看妞妞,妞妞会拉住我的,妞妞说老师要张全家的合影。
    “要有爸爸和妈妈。”妞妞说。
    我沉默不言,我想到了施卿,她的手边,是否有她的爸爸的相片?
    “应该早点操掉她。”中年人的怜悯,转瞬即过,当我手把住方向,当我从后视镜中瞥见后座,我就是鳄鱼,鳄鱼不流眼泪。
    “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
    我的语调缓缓的,我然后关掉手机。
    我等着她来找我。
    “什么是衰老?”
    衰老的感觉是在你重复生活的时候出现。比如说你经常遇到熟人,比如你开始喜欢亮色的衣物。
    也比如,你开始喜欢年轻的女孩,开始喜欢倾听她们的喋喋不休。
    但有些东西,将如影随形。
    比如——恐惧。
    我十八岁有了第一辆摩托车,从最初排量的125CC,一直上升到退隐前的1100CC,这就好比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他会喜欢直直发的纤细女孩,等他长大,尝到了女人的好了,他就会迷恋丰满,可是,如果他老了,他或者又会转回头喜欢那种纤纤细。
    V型双缸的发动机,一如丰满的乳房,总是不休止的要求得到满足,这种情况,有时候,多么的令人恐惧。
    我的很多朋友,死在了这种丰满的双峰下。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念他们,他们的笑声,曾经多么的爽朗,一起喝酒,一起载着女孩兜风。
    开车经过南浦大桥,我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那个弯道的地方,陈桦的魂灵支架着身体正在眺望远景,桥下,江南造船厂的烟囱早已不见,不多久后,原地会成为一个游艇码头,很多撵着更大肚腩的中年男们会快乐的和下一代一起追逐嬉戏。
    那天喝完酒,陈桦和他的女朋友开车在前,就是那个弯道,我在后面看得真切,陈桦无比漂亮的拉了个弧度,剩下的只需要摆正身子就是一个绝美的出弯。
    可是,他那天进弯的速度略有些快,车子侧滑,斜碰在了围栏。
    陈桦的女朋友因为惯性继续向前,一下子甩出了围栏,围栏下需要自由落体十米才能够得了地面。
    所以陈桦伸手去拉,他拉着他的女朋友,或者说他的女朋友拉着他,他们一起飞向地面。
    我在后面目瞪口呆。
    陈桦,你还好吗?
    我不禁泪流满面。
5
    青春是什么?
    青春都要信仰爱情,至少是信仰过。
    我属于回沪知青子女。上海的知青是奇怪的族群,他们好像候鸟,而我是他们拉在外面的其中一只鸟蛋。当我探出头开始长出羽毛,我就下意识的开始往回飞,不过已经时隔十六年。
    十六岁的时候我开始自己生活,因为我爸爸的鸟巢经过十六年的风雨早已物是人非,所以,我会想找只同样遭遇的小鸟一起依靠。
    爱情也是候鸟,但是她就比较快捷。它来的时候匆匆,也飞去匆匆。
    当我的爱情鸟飞走时,那个呜咽着的少年,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依靠。
    而曾经爱情的甜蜜,更千百倍的放大了孤寂。
    那是寒流,侵袭全身。
    有个小孩,他割自己,他摸自己,他的世界,房间朝北。
    我有时在想,如果我失忆,站起身来时候一片空白,我会更幸福吗?好像一张白纸,我是不是会因为从来不被涂抹而感觉惋惜?   
    我扶住自己的鸡巴,让施卿用嘴含住,她没有经验,所以牙齿碰到的时候很痛,我把手缠住她的头发,用力拉了一拉。
    “小娘们,你给我轻一点。”我用最轻浮的语气说。
    她为什么会爱我?我疑惑不解。
    我十八岁有了第一辆摩托,所以我出道的时候很早,我叫他们大哥,他们比我大好多,他们喜欢摩托车,那时候还只能去买走私车。
    当轮子开始滚动,心就被风吹得飞扬。我跟在大哥后面一起活动,摩托车开到东,摩托车开到西。
    大哥们看杂志,杂志上有哈利。
    哈利的摩托,丰满着双峰,妖冶一如荡妇。
    荡妇是被男人骑的,荡妇从来不安安分分的被骑,荡妇要摇动震动颤动,一如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
    哈利是烈马。
    那时候谁都没有哈利,但大家都快快乐乐的想象着骑哈利的感觉,然后快快乐乐的骑着自己的小毛驴去旅行。
    在这种氛围中,我被接纳,我是他们的一员,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热泪盈眶,我感激涕零。
    施卿今年20岁,她的生活波澜不惊,爸爸妈妈学校和男朋友,她在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有男朋友的时候有了男朋友,男朋友稳重老实,情人节有时送花,她过生日也会有惊喜。
    可我是土匪。我曾经骑着摩托,我的手臂曾经刺青。
    一个土匪,他会让别人肝肠寸断,土匪只要怒马快刀。
    所以当她的阴道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我的阳具顶住,她的爱情早就被惊吓得不知所踪。
    我微笑,手把着方向认真开车;我上身穿着西装一丝不苟,下身赤裸的耷拉着阴茎,我要她帮我口交。
    “小娘皮,这次挺憋得住么。”我恨恨。
    上海的小女孩都有一些作,这次作的时间比较长,直到她出现在我的车门处。
    她两眼通红,情绪激动。
    镇静比冲动具备更大的力量。
    我打开车门,她准备上车,我说:“去操逼?”
    她愣在那里。
    我扬长而去。
    恋爱就像打仗,要残忍的恶狠狠的伤害,我玩弄伤害比任何人都得心应手。
    “为什么这么对我。”她给我发消息。
    我说:“暖暖说,中年男就好像鸦片,会让你上瘾,然后毁掉你的生活。”
    我说:“暖暖说,你太对不起大熊,你在背叛他。”
    我说:“暖暖说,我只想和你做爱,而你想要得是宠爱。”
    我说:“暖暖说,你要的浪漫,我却会给你心痛。”
    我说:“下次,想好了操逼再过来。”
    我继续关机。
    只要你无所谓,你就首先的立于不败之地。
6
    元旦到了,我给妞妞准备好些礼物,其中有一件她送妞妞的大衣,大衣是她的,所以带着她的气息。我把头埋在衣服衬里,努力的嗅闻。处女带着一种天生的芳香,在昏暗的停车场,她的乳房白亮晃眼,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腋窝,淡淡软软的毛毛擦刮着我的鼻尖,痒痒酥酥。那种香味,不是香水可以比拟。我闭着眼睛拱动,好像个小孩,单凭气息识别怀抱。
    “爸爸。”
    女儿拉扯着衣服,她好喜欢,所以忍不住试穿。这个小孩,小半年时间又长了五公分。穿着她的衣服,带着她的味道,小脑袋仰望着我,一时间,分不清楚是她还是她。
    恍惚间,幻觉中,我勃起。
    已经很久没有了她的消息,我的心竟然隐隐发痛。
    女儿对着镜子咯咯笑,然后转身,甩头间发丝飞扬,好像是她,她也朝着我微笑。
    “爸爸。”她喊我。
    我见过她爸爸。
    有一次,她撒娇的要我送她上班,等她时候,发现她和她的爸爸携手走来。
    我感觉惊惶,我感觉惊惶。
    我和她的爸爸隔着玻璃对眼。
    我惊慌失措。
    “爸爸。”
    耳朵边,女儿在喊我。
    看着欢蹦乱跳的女儿,我在想,假如一次冷不丁发现她的男朋友是个微福的中年人,我会怎么样。
    我是不能接受。
    和卢栋梁有过约定,等各自的女儿开始读中学,飞车党的老爸就要纠集齐了同伙包围学校,一定要故意露出纹身的胳膊和结实的肌肉来威吓住女儿潜在的追求者。
    那些小不点,毛都没长齐,怎敢把我的女儿抢走。
    飞车党的老爸开始撵起肚腩,可是并不意味着他能接受女儿找个类似的中年人做男友。
    我闭上眼,施卿在脑海中栩栩如生。她穿着小小的短裙朝我飞奔,短裙下,处女的阴道在微微的发出热气。
    爱情,是不是意味着一种被奴役?
    以往,我从来就不喜欢口交,闻着那种腥燥味道就放弃。可是我就会喜欢用嘴舔弄她。
    我不知道自己会渴望被奴役。
    被奴役,是的,被她奴役。
    嘴巴张开,含住她的阴唇,然后用舌尖舔开阴道,我的手指,会按在她的肛门处。
    我就像个变态的色情狂,要用尽手段折磨她。
    相比较阴道,肛门应该更为隐秘。
    而且对于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她的最肮脏也就是她最不愿意被人触碰。
    她是个处女,她没有男人碰过。
    她很羞涩。
    我不放过任何她的私密。
    我要占有她。
    吃饭的时候,我很恍惚,耳朵边全是她的呻吟。
    吃完饭,我打开手机,删除了她的号码。
    我不是个意志坚定的男人,所以,当我要抵挡诱惑,我就不给自己留任何的机会。
    我在等她跟我联系。
    下次我不会给她任何的前戏。
    我要操她。
    如果这是一场爱情,那么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畸形。
    她喜欢喊我爸爸,要我喊她姐姐。
    她说,她要在身体上依靠一个男人,但她要男人在心理上依靠她。
    她说,她害怕怀孕,所以她不要我在她的身体里放小虫子。
    她也说,她怕痛她怕痛怕痛怕痛怕痛。
    我放走了多少机会,我滚你妈的怕痛。
    我把她的心千万刀的切碎,无意中,我也把我的心千万道的割开。

7
  
    成年男女之间,会玩一种游戏,游戏的名字叫做“谁比谁心痛”。
    我承认我心痛了,但我不承认我爱她,我在自怨自哀中伤害自己。我的伤害,其实也是一种自我的保护。
    郭子焉、卢栋梁、古雷在各自结婚前就是兄弟了,卢栋梁喜欢玩跑车,我和古雷是天生的巡航命。
    跑车,很多地方又叫趴赛,鸡巴贴着油箱头伏在车把。我鸡巴大,所以不玩;卢栋梁小鸡巴,所以玩得热火朝天。
    那是在1998年了,三个男孩在大浴城里蒸桑拿,不自觉的相互攀比着鸡巴。哦,忘记了,那时候我们所有的金钱都花在摩托上,所以三个男孩是蹲在了澡堂子,里面搓个背的只要两块钱,桑拿也只不过管子里喷出来的热蒸汽。
    那时候的街头,CB400已经算是顶级车辆,而我的雅马哈XVS1100国外才刚不过面市,香港的雷锋叔叔们也还没有装备大飞在两岸船来船去。
    98年的郭子焉,刚刚送走他的轻骑踏板,迎来他的第一辆摩托XV250。
    而卢栋梁,他正拥抱着他的初恋缠绵,他的初恋,现在又在谁的怀抱。
    “我爱你。”她说。
    施卿在我车子里,抽泣着,泪水纵横,两只小手,抹着鼻涕和眼泪。
    我不说话,把纸巾递给她。一如是个旁人。
    “我爱你。”她说,小小的肩膀,蜷缩成一团。
    “那你准备好被我操了吗?”我问,语气冷冷冰冰。
    我的心中甚至有一种快感,看谁比谁心痛,显然这个游戏我是赢家。
    我有个秘诀,当我开始痛苦,我就会让自己痛苦到不能自抑,于是身体就会自我保护让我开始遗忘。
    学会遗忘是一种幸福,我根本不需要酒精。
    卢栋梁一直自诩为陆地最快的动物,他开着他的TZR250驰骋上海街头时确实他最快。可是他忘记了,就算是猎豹,也只能短跑几百米。然后,就好像没有润滑的发动机,必须停止,否则就会过热,然后虚脱。  
    所以卢栋梁是有缺点的,这种缺点,有时候是致命的。
    04年的卢栋梁的命运,就像是一只善于拐弯的羚羊,勾引着他,又把他恶狠狠的甩开。
    卢栋梁是土生土长的上海男人,当他的优雅和信心被一系列的摔车和婚变折磨殆尽时,他在生活的丛林迷失方向,04年的卢栋梁,离开心爱的女儿和熟悉的环境,在一无所有中开始寻找自己的生活。
    幸好我是郭子焉,我是个对于伤痛非常有经验的男人,所以,我一如旁人,冷眼看着自己的婚姻崩溃离析,然后拉着我女儿的小手离开。
    我是郭子焉,我三十岁,我离过婚,我有个小孩子。
    我交女朋友,我从不隐瞒,有时候我看着她们离开,冷眼相观,一如旁人。
    对于生活你可以不得不去接受,你也可以在热爱中接受,其中的差别,只在乎于那种过程你是否可以感到快乐。这点,也同样可以用来形容喝酒。
    后面的一段时间,卢栋梁独自一个人生活,甚至于离开了心爱的汽车和摩托。他开始喝酒,问题在于他不热爱喝酒,所以他喝酒的过程没有那种快乐感,我是他的喝酒生活的见证,也见证了他酒醉后的那种悲哀。
    我为什么总是看客。
    我把车停在角落处,墙头落下的阴影缓缓的盖住车窗,车覆着黑色的窗膜,所以,车内就更黑暗。
    黑暗到可以听到心跳。她的心跳和我的心跳。
    “我要操你。”我说。
    粗话浓烈得像是尖庄酒,喝一口就要你呛倒。
    她是醉倒还是呛倒我不管,我要她温顺一如绵羊,绵羊,待宰。
    我不犹豫,我脱下她的裤子,我开始抚摸。
    她斜躺在车座上,眼睛闭着,脸庞上泪犹未干。
    女体带来黑暗中的亮白,她的下体,蜷着细细软软的阴毛,我的手,覆盖着她的阴部,那个阴部似乎有心跳,还会有呼吸,会吐气。
    “哼,你知道做错事情的小孩要受什么惩罚吗?”我俯在她的耳边,故意用种恶狠狠的语气说话。
    她的手盖住自己的眼,我却偏要她看到。
    我把她的手反绑去背后,然后把身体拉直,再把她反身;我的手,狠狠地抓住她的臀,靠椅被放平,她的脸被迫贴在靠椅上,嘴巴只能发出呜咽;但她的四肢很软,她一定已经做好了被我插入的准备。
    “你知道做错事情的小孩要遭受什么惩罚吗?”我在她的耳边说,故意把呼吸吹进她的耳朵。
    她一动不动的听任我处置,臀部翘起,阴部露出;我的手指,卷着她的阴毛戏耍;她羞怯的把头埋在背靠中,她的身体滚烫,她抑住呼吸,她的心跳声音好大。
    “谁先动心谁先死。”
    我把她摆成羞辱的姿势,我却感觉心痛,一阵一阵。
    谁先动心谁先死,我承认,我动心,我心疼;她痛苦,我也活在地狱;她在哭泣,我的心又何尝不是在流血。
    “做错事情的小孩一定要遭受惩罚。”我恶狠狠的说。
    我扬起手,在她的光屁股上,啪啪的拍着巴掌,毫不留情。
    她惊恐,开始挣扎,发现无望,所以就变成哭泣,先是小声的,随着痛楚,开始号啕大哭。
    她的肩膀,窄窄一寸;她的腰肢,盈盈一握;她的臀部,弧弧一弯;而她的眼泪,早已经把我的椅背打湿。
    也顺便着,打湿我的心。
    我再不能控制住自己,我就这样把脸贴住她的臀,我开始亲吻她。
    她真的好嫩,我的伸出舌头,仔细的舔弄,舌头敏感,可以清楚感觉出臀部上的五指印痕。
    我没有留情,所以在她的臀部打上了我的指纹。
    你是我的,我舔她,好像是好吃的冰激凌,舌头打卷,把她的气味吞下肚子。
    当嘴唇包裹住她的阴部时,她似乎受了一惊,憋抑住呼吸,也憋抑住了哭泣。
    “爸爸。”她的喉咙发出不规则的音节。
    我开始崩溃,所有筑起来的心垒瞬间烟消云散,我用手扒开她的阴唇,舌头向里面搜索。
    她的气息,开始在舌尖跳舞,一圈一圈,然后轻轻一点,滑入喉咙,再顺势漫延,充溢了整个胸腔。
    “我爱你。”胸腔在开合间自言自语。
8
    上海的中环线,我把油门控制在八十公里的时速,这时候是最惬意的,任由斑驳的路灯从车窗撒进来,她躺在辅座,四肢平摊,白净的脸庞和微微蜷的长发,灯光下,恍若是最逼真的SD娃娃。
    处女膜的失去,是宣告处女身份的结束,我其实并不认同。
    我有过很多女人,她们也有过她们的男人,但做爱时她们生疏,高潮时她们惊栗,我把她们称为亚处女。
    膜不代表什么,我这么认为。
    重要的是身心的成熟。
    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怎么去得到。
    结婚前,我也有过荒唐,那时候年轻,可以做爱到天亮,可以同时有几个女朋友,每天早晨起床,最大的烦恼就是让弟弟安静,那时候的空气,都存在荷尔蒙的气息。
    后来我结婚,其实也有过外遇,那一天的她,长发,一如一朵灿烂的云彩飘过我的眼前。当我犹豫不决时,女儿的天真笑颜打消了我的顾虑,爱情怎么能够抵消我和女儿之间的血缘纽带。
    所以后来我不怪前妻的离开。
    谁不比谁干净。
    前妻离开的时候,我去外面借了两万块给她,我那时候穷,钱都丢在公司没起色,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钱不多,拿着用,你总归都跟过我。”
    我有时候想,男人需要些什么东西才能证明成熟,或者其实是苍老。
    两万块真得不多,希望她能过好。
    挥挥手,又是两三年。这两三年,又谁比谁干净呢。我习惯了把感情等分,习惯了把自己隐藏在感情背后,不论什么样的遭遇,都开始进退自如。男人的成熟,是以善忘作为代价的。
    眼前的她是一张白纸,所以我会不能自禁的想,在很多年后,她会如何的回忆我。
    回忆她的第一个男人。
    酒店,大床房,有一面正对着床的大镜子,她的卷发泼洒在白色的床单上,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我强摁着摊开她。
    镜子中,她脆弱一如羔羊;而我却身形猥琐,肚腩突出。
    十年之前我不是这样的。
    十年前的我,二尺二的标准腰身,篮球队的主力前锋,胸肌宽阔大腿强壮。
    我的XV250,委婉温顺却又暴唳无比。
    我喜欢狠狠地油门,又狠狠的刹车,车轮连带后轴吉嘎作响,我就快感连连似乎到了高潮。
    所以那时候,我喜欢成熟的女人,那个时候我不喜欢处女。
    那个时候,我喜欢开着大摩托,然后带着女朋友去旅行,白天看风景,晚上就做爱。从上海的崇明岛,到浙江的天荒坪雁荡山,每个地方都有我的足迹。
    那真的是段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于是开始想念安吉的竹林,摩托边的一块毛毯和两个汗津津的年轻肉体。我很强壮,所以会把女朋友一次一次的送上高潮,女人的高潮,像潮水迭起,一波又是一波。
    所以那时候我会喜欢成熟的女人,女朋友的年龄都比我大好多,有时候她们让我叫他们姐姐;所以那时候我不喜欢处女,处女拘谨到不会紧紧拥抱。
    姐姐,和姐姐交往,大概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互相了解。
    姐姐会照顾我,我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姐姐会说,你用点力;姐姐说,就是这里,用力;姐姐说,操死我吧。
    “我要操你了。”
    我把龟头顶在她的阴道口,狭窄的阴道,象是山中的一线天,我不能前进,我忽然就烦躁了起来。
    “打开打开。”我烦躁起来。
    她惊恐万分,臀部肌肉忽然崩紧。
    镜中的她,瘦削一如羔羊,眼睛紧闭,眼角处似有湿润。
    她在我怀里,全身颤抖,我怜惜起来,所以吻她,抚摸她,直到她放松,我于是缓缓插入。
    “你有过多少女人?”她曾经问我。
    我作思索状,手指从一数到十,反转,又数一遍,再翻转时她笑了,我抱住她,故意朝她的耳朵呵气,她不能自抑,想躲开却又舍不得,我笑,一如《臭作》中那个猥琐的看门人。
    我有过很多女人,她们中的一些人,在和我上完床后对我说她是处女,我微笑,我从来都是相信的。
    信和不信其实没所谓。
    而只要你没所谓,你就立于不败之地。
    我笑,一如《臭作》中那个猥琐的看门人。
    后来一段时间,我把自己的qq名字改作了中年猥琐男。
    可是,却还有小姑娘来搭讪。
    贱阿,人人都说好白菜让猪拱了,可是我在额头写了自己是猪,为什么还偏有女人要被我拱呢?
    其实每个人心底都有被虐的欲望,遇到合适的钥匙就会被打开。
    我插在她的身体里,她的颤抖是疼痛还是快乐?
    一瞬间,我迷惘了。
    镜子中有一张床,床上有个白白的小女孩,头发长长又卷卷,小女孩的逼里插着一根大鸡巴,我就是那根鸡巴的主人,画面定格,因为我迷惘了。
    音乐是一种情感,好像一见钟情,你在瞬间被打动,打动你的就是最合适你的音乐。
    我车子的抽屉里,放着两个人的cd。  
    中岛美雪和玛丽莲曼森。
    “你为什么喜欢?”她的小手对比着cd的画面,画面上,中岛美雪开始掩盖不了衰老,而曼森,一如既往的涂白了脸瞪着他的玻璃眼珠朝人咧开嘴。
    “我为什么喜欢?”
    我迷惘了。
    我把阴茎插入,阴道开始湿润,但仍顽固着不让我全根而没,我烦躁了,所以就用力,她叫,她叫,她叫好了,我插进去,我把我的阴茎插进她的逼里。
    热热的,紧紧的。
    我才刚刚动,就忍不住射精的快感。
    我赶忙拔出来,精液出来的时候大脑一阵空白。  
    镜子中的男人扶着他的阴茎半蹲跪着,瘦削身子的小女孩在抽泣。
   
9
    “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和我在一起的你,又是谁?”我发消息,手机的那头是她。
    我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喜欢喝酒,开着摩托喝得醉醺醺,开着汽车也会喝得醉醺醺。我也出过车祸,命悬线间,只在乎一念。
    我有时候想,人都是有命运的,命运安排你来,命运安排你去。
    我活着,因为总有些事情要我去完成,或者一天,命运又会把我招走。
    可是我迷惘了,因为我看不清楚命运给我的方向。我唯一不想的是稀里糊涂地走。
    阿斌是我五六年的兄弟,阿斌在广西,阿斌从来没有和我见过面。
    00年之后,网络上流行建主页做社区,我和阿斌一起做了个“感官机械”,我始终感觉机械存在着性感的力量,所以要走感官路线,让它和摇滚、文学纠缠一起,推广一种文化,产生出好象美国哈利党一样的力量。
    “摩托是一种文化,一种图腾的力量。”我当时确信。
    我当时纯洁一如处女,相信男人的力量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侵犯,却往往忘记,只要是阳具,他总是在渴望阴道。
    当时真的很多人纯洁如处女,他们相信自由,他们用旅行实践自由。
    阿斌打电话给我,他开着他的CB400,他从广东出发,到南京,到郑州,然后沿着洛阳西安一线到银川,再从青藏公路进藏。
    阿斌电话里的声音淡淡,他说如果路过上海就要一起喝酒,阿斌从来不喝酒,但阿斌想要和我喝酒,阿斌说,他想去西藏,找找和看看。
    阿斌后来转了个弯直接去了郑州,我拉在无锡因故没有和他碰上。
    阿斌每到个新地方都会给我消息。
    我每天等阿斌的消息。
    阿斌后来没有了音讯。
    “什么是自我呢?”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垂怜,微微撵的下腹下面是一蓬乱草,阴茎耷拉着头缩在其中。
    “这具躯体就是我?”皱眉吐舌绝望无奈和不知所谓,我的灵魂对此不满,它试图破体而出。
    它曾经千百遍的试图脱体而出,呼啸的街头战车,好像一块棱峋的大石头带着巨大的冲力摇滚向前,后面是尘土万里。
    这就如同超人电影一般,是一种隐喻。
    欲望。
    强大。  
    无所不能。
    “告别了处女,你有什么感受?”我握起拳头,好像那是个采访的话筒,我把拳头放在她的嘴边。
    我继续问:“你的逼是否已经接受我的卵?”
    我们开始玩新的游戏,名字是如何引诱小女孩堕落。
    我用粗话刺激她,不遗余力。爱情是种占有,我要她投降,除了她的贞操,我还要她交出她的尊严。
    “我是恶魔吗?”镜子中的中年男,头顶偶尔出现一两根白发。
    当我十五岁时候,我相信宿命。每个生命的存在都有它的意义,意义达成,生命消失。
    当我三十岁的时候,我站在自己生命的巅峰,我往后看,那个懵懂冲撞的小子正在马路边踢踏着他的拖鞋跌跌撞撞;我往前看,伴随体力的衰弱,所有的野心和梦想都在土崩瓦解。
    那段时间,我用了很多种方式试图联络阿斌,但是都告失败。
    后来有消息传来,阿斌在青海的公路上,因为劳累或者别的原因,冲出路基,摔断了脖子。
    “阿斌,你是否相信命运,你又完成了命运给你的什么任务呢?”
    我困惑不解了,我后来反而很少喝酒。
    “爸爸。”妞妞在喊我。
    我伸手摸摸妞妞的头:“爸爸在你身边。”
    我很少喝酒,实际上我还是会喝酒,我就是尽量少开车。
    吴江路的小店子,徐晓恋在和我喝酒,他的名字和本人一样温文儒雅,可是,隐约五六年,他已经是上海摇滚圈里很知名的人物。
    五六年间,太多的物是人非。
    五六年后,又会有多少沧海桑田。
    而关于人物,你的一生,记住过谁,你又曾经被谁记住。
    “爸爸。”施卿抚摸我,恍惚间有错位。
    “我也在你身边。”我说。
    其实很多年,我们都会记住一些人,然后的很多年,我们也总会被一些人记住。
    比如施卿,某年某月一直到某日,她都始终会记得我,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我忽然开始喜欢起处女来。
10
    啖着生蚝喝啤酒,徐晓恋温雅一如良人。他爱摇滚,所以也爱摩托车。当年他费尽心机的找到我,我请他喝啤酒,他当时就坐在我对面,一如眼前。
    他那时候在五角场的琴行教学生吉他,情涩婉约还是个处男。夜晚,我是他的老大,教他开车泡妞和喝酒。
    那个时候,我的摩托已经更换,黑牌照的xv535,行驶证堂而皇之的挂着老外的名号横冲直撞。这时候,大家依旧很纯洁,甚至与警察叔叔也会煽情的把我拦下只为了好好观摩我的摩托车。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我狂拧油门,轴传动的摩托打滑着轮胎气势汹汹,而呼啸的排气,从黑匣子酒吧一路响彻到杨浦大桥。
    新年除夕,鞭炮声响,我解开领带钻进了酒吧。
    人生是一大个转圈,生活却已经颠倒。学校里14岁的女孩忙着堕胎,社会上28岁的女人却要假装处女。
    洗手间的镜子很大,大门外面还是强劲的迪斯科音乐,我穿着小马甲用手指在脸上挤呀挤的装年轻。
    施卿开始,我尝到了小女孩的美妙,我于是开始考虑染发,耳洞和细腰。
    我哪里还有的腰去,只在臂下夹着那么一只装钱的小包。
    施卿给我发消息,说她想我爱我睡不着。
    “去,去,去。”我手指朝天正在摇头晃脑,我跟着DJ喊:“去去去,大家一起来歌曲;去去去,烦恼忧愁统统都丢掉。”
    我有节日恐惧症,每当到了节日,为什么总是我孤单一人?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人。
    妞妞抿嘴恬笑,她不是,她节日里跟着妈妈,她平时还有爸爸。
    她的爸爸妈妈只不过从不同时出现。
    前两天卢栋梁给我电话,他又摔了车子,牛逼轰轰的川崎ZXR-9撕了点大包,天冷衣服多,人倒没大碍。
    我跑他那里看,油箱正对着小鸡鸡的地方一块瘪凹。我把车钥匙甩给卢栋梁,一边笑得肚子痛。
    “没事,没事。”他讪讪。
    卢栋梁问我借汽车,他的女儿明天跟他过,他要陪着女儿去动物园。
    酒精恍惚,灯光糜烂,我就快要死去,我抱着女人拼命在摇头,怪就怪那青岛啤酒和该死的芝华士。
    “什么是衰老?”
    咚咚的舞点声中,我顿足,我把牙齿咬。
    新年的除夕夜,我要性,不要思考。
    有那么多张栩栩如生的脸,他们快乐他们喧嚣,第二天他们消失好像从来不曾出现。
    酒吧外面开始下雨,除夕的雨,淋不了新年的鞭炮炸响。
    鞭炮声响,惊天动地,年被赶跑,新的一天来到。
    而我就正式的跨入而立之年。
    “而立而立,无儿怎立?”我那时候抚着老婆的大肚子,偷偷的在琢摩自己的三十岁。
    每个男人都希望有个儿子,能继承他的衣钵,我也一脸天真的准备开着父子老爷车的出去混。
    “你有儿子你会让他玩这个圈子吗?”忘记了谁在问。
    阿斌走掉了,阿斌没有儿子,阿斌甚至没有结过婚。
    “女儿好呀,将来可以让她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会笑着这样作答。
    “那是什么?”妞妞指着小孩的鸡鸡问,哪家的小孩,该死的对着大街尿,他站着标尿,骄傲一如小公鸡。
    “妞妞乖,以后你也会长出来的。”我回答。
    我的心底,其实是希望有一个儿子的吧,虽然迟早会和他干架,虽然也会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玩摩托。
    老兵永远不会死,他们只会慢慢消失,阿斌消失了,陈桦消失了,过去的和将来,还有其他人在消失。
    “他们没有死,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我的感伤,把我带入了童年。
    “同学们,你们的理想是什么?”小学课堂上,老师问学生。他的台下,无数双殷切的小手高举着,我也在其中。
    我摇头顿足,音乐把耳膜阵痛,顺带着敲碎那些模糊的身形。
    我三十岁,我不痛苦,我不幸福。
    我拒绝回忆。
    烟雾机打烟雾,把对面的女人包裹起来消失不见。而时间,他正在我的血管里抽走我的生命。
    二十岁时候抽烟喝酒玩摩托,和五姑娘恋爱,每天一次。
    三十岁的时候不抽烟不喝酒开着汽车有固定女朋友,每周一次。
    我强烈感到一种被强奸的无助和恐惧。
    所以我更努力的摇头。
    我快要死了,动物在濒死时候总是不停的想要性交。雨点打着车窗玻璃,哗啦啦的响,我插在女人的身体里。小美女给我发消息祝新年快乐,我关机。
    寂寞时光,拒绝分享。
    身下的女人年轻着脸,阴道却很松弛,车窗外,雨点打在地上激起了水花,车窗内,我在上下着运动。
    做爱是场全民健身,所以我们要一起来运动。
    范晓萱唱歌的时候,她不是她,所以她抑郁了。
    我做爱的时候,我不是我,所以我HIGH了。
    灵魂飘出车子,他飞扬直上。
    “你的理想是什么?”老师问同学。
    我忽然笑,我穿上我的裤子,我打开车门,我对身边的女人说——
    我说:“我给你念首诗吧。”
    我精赤着上身走到了雨地,躲雨的小孩朝我吹口哨,07年的焰火努力把天空划亮,我站在雨地,开始念我的诗。
曾经有过纯情年代,
脖子系着红色丝带。
对着七一心中发誓:
努力学习一定建设中华新时代。
如此如此开始了少年期待,
心中满怀的是对祖国的爱。
一天醒来就想哭泣,
发觉原来早已没人——像我这般痴呆。
我的女人,
那天跟了老外;
我的身边,
也满是污秽和腐败。
我在哭号,
因为实在看不清前方的我的等待。
我的心中没有愤慨,
存在的只是深深绝望和无奈。
姑娘姑娘:
请不要和我奢谈恋爱;
因为你的男人,
已经阳痿到只能追求性爱。
亲爱的父亲母亲:
请您们也不要责怪;
因为您的儿子,
其实本来不坏。
    念诗念完,我鞠躬谢幕,然后就更加的大笑,灵魂从背部脱离,袅袅上升。他在天空看着我,我是郭子焉,我三十岁,我不学无术,我一无所长,我的人生既没有财富,也谈不上充实,甚至于,我已经没有了驾驶摩托的勇气。
    我笑到了不能控制,单膝跪在地上,过往记忆中的那一张张脸,围绕在我身边,我是郭子焉,我撵着我的肚腩,我忘记了信仰。
    黑夜里,一个个炮仗飞上了半空;2007年的除夕,喝着兑水啤酒,却找不到麻醉的理由。

[ 本帖最后由 郭子焉 于 2010-11-19 11: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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